【瓊明神女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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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3-12

P>    [第十二章雪色中的你和我,月色下的他與她]季嬋溪覆蓋到膝蓋的黑裙忽然逆風而舞,在空中柔軟翻飛,衣衫便貼得更緊,將臀背的靈秀曲線勾勒得更加稚美。

    天地陡然昏沉,處處秋風,唯她一人明豔。

    蕭忘望著那個奪去所有光彩的少女,目光驟然狠辣,他心中雖然有驚慌,有不安,但是胸膛中燃起的怒意和戰意蓋過了一切,他握緊了拳頭,向前踏了一步,鳳凰石硬生生踏出裂紋,而他骨子裡隱約炸起滾滾雷聲。

    他忽然為方才的不戰而怯感到恥辱。

    他望著季嬋溪,本就有些秀骨的少年眉目間陡然有猙獰之色。盛怒之下忽然長笑。

    “七境敗八境,好大的口氣。你真是太看輕蕭忘這兩個字的分量了!想讓我蕭忘低眉順眼,得看看你到底有幾兩本事。”

    他終究已經邁入八境,一身修為何其磅礴雄厚,所以即使季嬋溪帶來了這麼多的震撼,他依舊有信心獲勝。

    天地響驚雷!

    蕭忘的拳頭上忽然綻放起絲絲縷縷的紫電青光,一道道青色的雷電自他足底升騰而起,耀目蜿蜒,照得鬚髮皆碧。他提拳,吸氣,蓄勢,滿身青雷炸開,驟然撕裂秋風!

    那忽然亮起的漫天青光下,黑裙少女忽然顯得很是渺小。彷彿浪頭之下瞬間便會被傾覆的小舟。

    蕭忘向前連踏三步,青紫色的電光糾纏更猛,猶若龍蛇纏繞!

    玄門青紫氣!

    一齣手,蕭忘便用了最強招。因為他相信,季嬋溪堪堪得到境界,決然沒有戰鬥經驗,他不給她適應的時間,直接轟出最強一拳,誓要將她一拳擊敗!

    所有的電光都瞄準了季嬋溪所在的方位,那一拳驟然奔走而出,蕭忘神色肅然,所過之處堅硬的鳳凰石硬生生被犁出了一道很深的溝壑。而蕭忘躍起的一瞬間,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漫天的紫電裡,他彷彿成了每一道電光,再也難以分辨。

    那是一道浩浩蕩蕩的天劫,而他便是天劫的所有。

    他相信這一擊季嬋溪除了硬生生接下別無他法!

    鋪天蓋地的紫電青霜降下,一瞬間吞沒了少女黑色的裙襬。

    …………墨梅閣的講棋還在繼續,李墨執黑先行。

    國手棋師正在將棋局娓娓道來:“此處李墨當真為好手,這一子即兼顧了右上角的徵子變化,也加強了這個角的厚實,這片棋變得極厚,同時棋形也很是美觀。不虧是名門出生。”

    “嗯。”一位大學者附和道:“反觀白棋此處被黑棋掛角,居然敢置之不理,如今被雙飛燕,白棋極為難受,角部形式堪憂啊。”

    “哼,堪憂?我看就是崩盤。此子是自尋死路。被掛了角居然不守,執意要去點三三,就為了那一點點實地,真是目光短淺。豈不聞高者在腹?”

    “此人行棋真是有悖棋理,此處黑棋已然如此厚實,居然還敢貿然投子,死活暫且不論,稍後一番行棋下來,只怕會讓黑棋棋形更厚!真是不可理喻。”

    “墨梅閣如此聖地,竟敢被如此糟蹋,真是有辱棋道,有辱斯文!”

    滿口抱怨之下,一臉哀其不爭的國手講師繼續根據傳來的棋譜擺棋。國手看著棋譜,口中嘖嘖,一臉無奈。若不是皇子有令在先,他真想摔棋盤走人!

    “黑棋小尖。連消帶打,不僅做活自己還為腹地之爭奠下基礎。”

    “白棋二路低掛。無理手!”

    “黑棋小飛,強勢出頭,點透了白棋僅有的厚勢。”

    “白棋打入,黑棋如此厚勢也敢打入?這分明是在送子吧。”

    “黑棋飛壓。好手。”

    “黑棋長,真是鋒芒畢露。”

    “黑棋斷。棋從斷中生,此處變化真是耐人尋味啊。”

    “黑棋大勢已定,白棋從頭到尾無一手妙手好手,猶如稚童行棋,必敗無疑。”

    “黑棋跳。整個棋形猶然連成一體。”

    “黑棋之勢已然不可阻擋,白棋修修補補如何能擋住黑棋猛烈攻勢?”

    “接下來的中腹最後的爭奪定然猶然精彩,不知道黑棋能不能直接把白棋這大龍屠了,贏得更瀟灑一些。”

    “黑棋……”國手接過下一張棋譜,手忽然僵住了,他瞪大了眼睛,彷彿看到了這輩子最不可思議的事情:“黑棋……”

    “黑棋怎麼了呀?是不是又下出了什麼歎為觀止的妙手,直接斷了白棋的生路?究竟是如此神仙的一手讓國手大人都如此驚歎。”

    國手抬起頭,愣愣地看著眾人,許久才緩過神來。甚至他說話都了有些結巴。

    “黑……黑棋……黑棋投子認輸?”

    …………天地大放青紫氣。若非四位長老鎮守四角設下禁制,在場的普通觀眾輕則心神搖曳,血氣虛浮,重則會重傷吐血壞了根本。

    蕭忘毫無憐惜之意,八境高手的巔峰一擊又是何其凌厲霸道!

    場間再也看不到季嬋溪的身影。連季易天也面露驚慌之色,修行的路走得越高就越知道每一境中的差距,雖然季嬋溪瞞了所有人十幾年,但是她真能扛下這一擊?

    浩渺之中,蕭忘卻能看到她的眼睛。那樣的平靜冰冷,像是隆冬飄雪的湖心。

    那不像是季嬋溪的眼睛,那是一個蟄伏了千萬年的魔鬼,破繭成蝶般睜開了眼。

    紫電青霜之間亮起了一道光,那是一道明月的清輝,如水波盪漾,清清淺淺,一輪殘月自季嬋溪身後亮起一下子裹住了她黑裙的身影,殘月陡然消失,她也消失在了原地。

    砰然一聲巨響。煙塵喧囂而起。

    那勢在必得的一擊居然落空了,於此同時,蕭忘發現自己的皮膚上竟然有斑駁的痕跡,像是落下的月影。

    蕭忘驟然抬頭。季嬋溪的身影飄然而下。她的身影那麼薄那麼輕,彷彿風一扯便會散。但是蕭忘心中卻生出一種無力感。可是他還是將拳收至腰間,如猛龍升空般再遞一拳。

    季嬋溪也生出了拳頭,她肌膚細嫩,吹彈可破,她的拳頭對比之下也很小,但是她神色卻無比平靜而自信。

    那黑裙嬌俏的身影在空中劃過一個翩然卻凌厲的軌跡。身隨拳至。

    如明月當空,如高蟬嘶鳴。

    兩拳相接,無聲無息。

    可浩蕩的紫電青氣竟也無聲裂開,彷彿大風颳過,捲去殘雲敗葉。轉而天地清和,季嬋溪身子飄然落地,她身後月影清清,像是站著一個法相極其高大的女子,但是清影模糊,難以辨認。

    蕭忘依舊保持著出拳的姿勢,只是他的手臂忽然無力垂下,他失魂落魄。

    他很想問為什麼。又覺得這個問題很多餘。

    季嬋溪沒有落井下石,看著蕭忘平淡道:“你很不錯了。”

    蕭忘嘴角溢位一絲苦笑,他疲憊轉身,在無數人震驚至極的視線中向著臺下走去。就像是走下王座的前朝君王。

    最先緩過神來的還是姚姓老人,他的聲音傳遍了大會的每一個角落,將那已經顯而易見的事實再重複地訴說給那些還是不願意相信的人們。

    “季嬋溪,勝。”

    …………李墨坐在墨梅閣冰冷的椅子上,看著那盤棋,從最初的一手開始推演,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輸。

    全域性只下了一百八十二手棋,李墨自認為自己下的滴水不漏,甚至很多手棋自己都覺得極好,尋常棋手見了更是拍案叫絕。

    但是下到一百餘手的時候,他便暗暗數目,發現自己似乎非但沒有領先,反而在實地上還稍有落後。這是如何荒謬的事情?林玄言這般粗莽地行棋為何還會有領先,明明是自己在棋盤上處處佔便宜,為什麼最後數子反而不如他?

    李墨在心裡細細地推演了一遍。他還是不認為自己哪一手棋下的有問題。甚至他自己覺得自己下的很完美,無論是佈局,治孤,大場,手筋都做得很到位。

    但是越下到後面他便越是覺得恐怖,直到一百八十二手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棋已經不行了。

    落後的子再也沒有地方可以去追回來了。

    這為什麼?這憑什麼?他望向了林玄言,想要尋求答案。

    林玄言直截了當道:“你的棋理錯了,你這些年學的棋本就是錯的。”

    李墨不善言辭,所以震驚都寫在了臉上。

    林玄言繼續道:“很多棋你自認為是對的,認為是唯一正解。但是這些棋為什麼對呢?這只是你的棋道長輩告訴你的,而你只是相信了。而我也證明了,很多凌厲的手段,即使我脫先不應,你也不能如何。拋開你學過的所有棋理重新審視棋盤,定然是不一樣的風光。”

    林玄言沒有再說,他站起身子,準備離開。他相信憑藉李墨的心智可以自己領會很多。

    李墨看著那盤棋,震驚無言。良久,他站起來,對著林玄言深深抱拳。林玄言沒有迴避,坦然受之。

    墨梅閣走出了一個白衣少年。李墨還痴痴地望著棋盤,不知所言。

    墨梅閣外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而他恍然不覺,自顧自離開。有人棋道粗淺之人忽然大罵,認為他是以什麼卑劣手段威脅李墨認輸。而那些真正重新看清了局面形勢的人望向他的目光卻極為複雜。

    轉眼已然暮色西沉,霧靄昏冥,承君城籠罩在一片淡色的光暈之中,那是夕陽透過承君城千年護國大陣時微微變幻了色澤的光。

    緩緩走下臺階的季嬋溪沒有回到宗門,她走出了會場,走到了街道上。

    林玄言棋道獲勝的訊息也已傳來,雖然許多人都有心理準備,但是依舊全場譁然。

    淡橘色的夕色落在季嬋溪黑色的裙襬上,像是籠著一層淺淺的光暈,依稀看到棉裙上淡淡的絨羽。

    從墨梅閣走出的白衣少年也走上了街道。

    泱泱人潮中,少年與少女擦肩而過,像是這個世間最尋常不過的相逢與錯過。

    他們的腳步不曾停下,他們的目光不曾交匯。

    走到街道的路口,林玄言終於停下腳步回望那個黑裙清美的身影,季嬋溪也恰好走到路口,她轉身走進了另一條小巷,始終沒有停下腳步。林玄言忽然自嘲地笑了笑,他伸了個懶腰,忽然想起了桂圓蓮子羹。

    回到劍宗小洞天的時候,裴語涵,趙念,俞小塘都在等他。趙念和俞小塘傷勢已愈,只是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林玄言忽有些不安,撫了撫額頭道:“今日下棋思酌過勞,腦袋昏沉,我先去睡會。”

    “回來。”裴語涵叫住了他。

    “師父有何吩咐?”裴語涵語氣柔和:“吃完這碗蓮子羹再睡吧。”

    林玄言只好坐下,捧起了一碗溫熱的蓮子羹,用調羹緩緩在裡面畫圓。

    最先開口的是最不喜歡說話的趙念。“師弟,那日你替我選劍之時我就知道你定然是藏拙,只是沒想到居然厲害至此。”

    俞小塘附和道:“是啊,小師弟,你到底是怎麼贏的那個李墨啊。是不是用了什麼奇怪的手段,說。”

    林玄言放下了調羹,看著俞小塘一板一眼道:“我確實用了些手段。”

    俞小塘眼睛一亮,看著林玄言等待下文。

    林玄言道:“小塘你知道麼?你別看那李墨不善言辭,其實他內心藏得極深。

    那日你和鍾華比試之中,他對師姐的風采念念不忘。於是我就對他說,如果他能故意讓我贏,我便說服師姐嫁給他……”

    沒等林玄言說完,他腦袋上便捱了一巴掌,俞小塘怒氣衝衝地看著他,一副要掐死他的模樣。裴語涵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只是她心中有許多疑問,但是始終不好意思開口。

    趙念也聽笑了,問道:“師弟,不知道你此刻境界到底是什麼?有沒有機會勝過那個橫空出世的季嬋溪?”

    俞小塘道:“那季嬋溪藏得太深了,和師弟好像是一路子人,不過從她今天幾下就把蕭忘打趴下的水平來看。師弟你就算明天被揍得鼻青臉腫,我也不會嘲笑你的。”

    林玄言喝了一碗蓮子羹,有些悵然,果然五百年過去了,有些東西依舊不曾改變,譬如手中的這碗羹,依舊是這恍如隔世的味道。

    他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其實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的境界有多少。

    但是他有信心戰勝季嬋溪。因為既然他答應了語涵要奪魁,自然不能失信。

    這些年語涵承受了太多太多,他自然也要分擔一些。

    “念兒,小塘,你們出去一下。我有些事情想和玄言單獨說一下。”裴語涵柔聲道。

    趙念和俞小塘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是還是一起走出去了。屋子裡只剩下這對師徒二人。

    小火爐下薪炭發著紅光,那蓮子羹上依舊泛著溫熱的氣,像是尋常人家嫋嫋升起的炊煙,他覺得有種莫名的溫馨。

    一直到吃完了一碗蓮子羹,兩個人幾乎同時放下碗勺,裴語涵才開口道:“玄言,為師答應過你奪魁後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若是明日你贏了,你打算什麼條件?”

    林玄言直截了當道:“師父,我想要你。”

    裴語涵以為自己聽錯了,等到真正反應過來之時忍不住俏臉一紅,她嗔怒道:“胡說些什麼?你這樣讓念兒和小塘怎麼想?”

    林玄言無所謂道:“不讓他們知道不就好了。”

    裴語涵強行壓下情緒,只是雪頸上依舊有些霞色:“你喜歡我?”

    林玄言沒有點頭。他想了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話:“師父,我這是……送你一樁大機緣啊。”

    居然把這種事情說成機緣?裴語涵沒由來得一怒,重重地在他的額頭上敲下一個板栗,林玄言躲避不及,揉著額頭心中暗暗記賬。

    林玄言無辜道:“當時說好什麼條件都可以的啊……”

    “可是……”裴語涵不知道怎麼反駁。“師徒之戀有悖倫理,況且……語涵早已有心悅之人了。”

    林玄言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弧度,心想口口聲聲說人倫,你心悅之人不也是師徒戀嘛?

    林玄言正色道:“師父,我不騙你。無關人倫,無關情愛,這只是一份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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