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裡的罌粟花【第四章(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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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0-03

不是一般人,於是,他就以自己在黑道的身份,幫我銷了那筆高利貸的債務——所以我說,是陸錫麟救了我的命。雖然他是個條子,雖然後來好幾次他以為自己暴露了,以為我察覺了他的真是身份而差點想開槍殺了我,但是,就衝他紅口白牙地幫我把這三百七十萬的外債給銷了,幫我還了七十萬塊錢,我張霽隆,這輩子都不會忘了他對我的救命之恩。”

“真想不到……你還有這樣的經歷。”冷冰霜突然說道,“我現在終於明白,楊昭蘭為什麼喜歡你了,哪怕你還有家。”

“為什麼?”張霽隆問道。

“因為你滄桑,你有故事。”

張霽隆搖了搖頭,接著又點了點頭,對著冷冰霜笑了笑。

“聽起來,這個陸錫麟,還確實挺講義氣的;那後來,你來這間酒吧喝醉的事情,是怎麼一回事啊?”我繼續問道。

張霽隆輕笑了一聲,把已經逐漸熄滅的雪茄,再次用打火機點燃,抽了一口說道:“那是在那之後……我想想,在我遇到陸錫麟三年以後的事情了,那時候我已經在F市黑道嶄露頭角了。有一天,我送一個朋友回家——那是陸錫麟他堂哥後來的妻子。在我把車子開進那個朋友公寓的地下車庫的時候,我突然就看到了我曾經那個兄弟——那個揹著我睡了我女友、騙走我九十萬塊錢、害我差點被亂刀砍死的'兄弟',他當時興高采烈地走到自己的車子旁——凱迪拉克啊,好車!——他當時剛拉開車門,剛準備上車;我氣急之下,直接從車上跳了下來,掏出了手槍,二話沒說,就在他的車門上開了一槍……他看見我之後,整個人都傻眼了,撒腿就往駕駛座位上蹦,想要開車逃走,我抬手又是兩槍,把他車子的後輪胎全都打爆了。

“呼——我憤怒地叫他下車跟我說話,沒想到,卻車子後座上,走下了一個女人和一個小女孩——那個女人,正是那個棄我而去的,我曾經的女友……”

“那,那個孩子是……”

“是我那個人渣兄弟跟我前女友的女兒,那小孩當時已經至少四歲了;也就是說,在我準備創業的那一年,在女人還沒離開我的那年,她就已經發現自己懷孕了——那女人後來還來我們公司專門找過我,跟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了我……呵呵,她還有臉埋怨,說是因為我,那年我為了工作和創業的原因東奔西跑,結果給她冷落了,根本就沒時間跟她過性生活——去他媽了個巴子!我好幾次出差都要帶上她,她就是不走,我能有什麼辦法?我費盡千辛萬苦,博她一笑,跟她上了一次床以後,她還沒過賢者時間呢,就開始指責我,說什麼我成天就會驕奢淫逸、不思進取,連賺錢都不會……總之就是她怎說都有理!”

張霽隆狠狠地捏著手裡的杯子,差不多要把杯子捏碎了,我見狀,生怕他把自己傷了,連忙把他手裡的杯子接了過來,放到了一邊,只聽他接著說道:

“說起當時在地下車庫,那人渣的看著我舉著手槍的時候,當時居然當場就嚇尿了褲子,還不斷地跪在地上給我磕頭,一個勁地說對不起我;而那個該死的女人,居然還理直氣壯地訓斥我,是我阻攔了她和賤男人之間的感情,她還毫不避諱地告訴我,當初管地下錢莊借錢、然後捲走所有款項的主意,都是她出的,她那麼做,就是因為她覺得跟我過日子太沒意思了;她說她需要過更好的生活——只要能讓她過上更好的生活就行,至於她跟誰過,每天在她身上做著活塞運動的那個男人是我還是另一個人,其實都無所謂……

“我當時氣得真想殺了他倆的孩子!但是在我那個嫂子的勸說下,我沒有對孩子開槍,不過,我仍舊打爛了那個混蛋男人的膝蓋,打碎了他倆車子上的所有玻璃;再後來,我還派人把他們全家全都趕出了F市,讓他們一輩子都不要回來……呵呵,現在不是總有人說什麼,'你應該感謝曾經給你帶來傷害過的人,是他們成就了現在的你'之類的心靈雞湯麼?——肏她孃的心靈雞湯!我張霽隆早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了,能留下他一家三口的命,就已經算是留了情面了!

“但後來我因為這個事情,還是差點就進監獄了——是楊兒跟她以前的男友託人找關係,把我保釋出來的。被保釋出來的那天,我對這個世界確實有點萬念俱灰了,別的地方我哪都不想去了,於是,我就稀裡糊塗地來到了這裡喝酒……

“說起來,我老早就認識韓橙了——呵呵,現在的韓橙就是一個家庭主婦,但那時候的韓橙,你想想,我大哥陸錫麟都得叫她一聲'橙姐',由此可見,她那個時候在社會上的名望,可別我高得多了。”

說起這個事情來,張霽隆原本悲傷且憤怒的臉上,突然恢復了一層喜悅,“韓橙的老家是荊楚那邊的,她那時候是個大齡文藝女青年:抽菸、喝酒、喜歡彈吉他、喜歡拿著拍立得和單反相機給人到處拍照,還特別愛結交朋友,愛打抱不平;她早先的時候,丈夫出了點意外,一個人帶著還在上幼兒園的琦琦,咱們在F市辛苦打拼。我在那次喝醉之前,也總願意到這裡,來聽她站在吧檯旁邊那個舞臺上唱歌——”說著,他給我指了指,“吶,就是現在擺著那座小噴泉的地方,那裡原來是個小舞臺——她唱歌特別好聽,小菸酒嗓,而且她的歌聲讓人特別舒服,呵呵,而且有點催眠。於是,那天我喝著酒、聽著她唱著歌,我就一下子醉倒在了吧檯,什麼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當我醒過來的時候,我發現我居然睡在韓橙當時的家裡,而且身邊還摟著她,我跟她兩個人,都是裸著的……她其實早就醒了,但是因為我摟她摟得太緊,她脫不開身,又怕動作太大把我弄醒了,所以她就一直躺在我身上,都有點落枕了;見我醒了之後,她吻了我一口,然後就去給我做早飯了——她自己蒸的饅頭、自己熬得五穀粥、自己醃製的醬油蒜頭——當時的我,還真就沒吃過除了我媽以外,其他哪個女人給我做的飯。從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離不開韓橙了。”

張霽隆說完,對我嘆了口氣:“呼……這些年來,這故事,我對韓橙和楊昭蘭都沒細說過,如今跟你小子和冷總裁說完之後,還真是舒服多了。”

我也跟著勉強笑了笑:“那你這中間,就沒跟別人說過這個事情?”

“除了陸錫麟的堂嫂以外,真就沒人知道我的這件事,當然,我也沒再跟人家聊過這件事——人家陸錫麟的大哥現在是Y省大學的經濟學教授,他妻子現在是著名公關活動公司的副總裁,人家兩個,本身社會地位就比我高多了,我也自認沒資格跟他們兩位做朋友;而且我經歷過一次那樣的背叛之後,就很少交朋友了,所以這件事,你讓我跟誰說?這種不堪回首的往事,跟我那些下屬說?跟我的小弟說?他們不會懂的,而且說不定還會在心裡嘲笑我,這讓我以後在集團、在幫會里還有何顏面呢?而我又不想絮絮叨叨地跟韓橙、跟楊兒講這些事情,作為妻子也好、情人也好,其實我們都沒太多知道彼此過去的必要……所以,也就是隻能跟你這麼個小朋友聊聊,在你的面前,猛揭著自己的傷疤了。”

“如果被人揹叛了,那麼,這樣的痛需要多久才能熬過去呢?”我想了想,對張霽隆問道。

張霽隆講的是自己的故事,我卻不斷地把他的感受,自作多情地套用在了自己身上。

“嘿!”冷冰霜馬上拍了一下張霽隆的手腕——似乎一下子就給張霽隆拍得生疼——她對張霽隆興高采烈地說道:“我說什麼來著?在外頭櫥窗往裡看的時候,我就指著他跟你打賭,我說這人肯定是因為情傷喝醉了!你看看,我說對了吧!”

張霽隆摸著自己的手腕,對冷冰霜說道:“好好好!願賭服輸!在你我這個單子上,我再給你讓百分之三的利!老早就聽楊兒說你冷冰霜平素一大嗜好,就是研究占卜算命之類的秘術,而且就沒有你算脫了的時候;就剛剛我都不信,現在我可是真後悔跟你打賭了!”

冷冰霜看著張霽隆,面有得色,接著轉頭又看了我一眼,她想了想,微微點了點頭說道:“不如這樣,讓我再算一算,算一算這個小朋友的戀愛物件是誰、他是被怎麼樣傷到的吧!”

說實話,我對於玄學之類的東西將信將疑;但看著冷冰霜一臉自信的樣子,再加上她跟張霽隆剛才關於拿我打賭的對話,讓我不僅心有慼慼——有些話要是自己能說出來,總好過被人搶先給猜到或者揭露出來。

正在這個時候,從冷冰霜的手包裡響起了一陣音樂,她馬上拿出手機,接通了電話:“喂,可心,怎麼了……”

冷冰霜一邊打著電話,一邊轉過頭看著我;一邊看著我,還一邊笑著,並且眼睛越睜越大,似乎是想用那一雙眼睛把我的五臟六腑全都看透了似的,給我看得頗為心虛。而她的表情,似乎跟她電話裡發生的對話毫無任何關係。

“我知道了……”她看著我,舉著電話說了這麼一句。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跟電話裡的人對話,還是在說我。

“……嗯……好的……好的,我儘量今晚就趕回去。我現在外地談生意呢。知道了,等我回去。”

冷冰霜放下電話後,她目不轉睛地看著我,對張霽隆說道:“隆先生,不好意思了,我得馬上趕去機場了。關於這次合作的後續,你讓你們公司的陳綺羅跟我聯絡吧;如果有什麼其他的事情,你可以讓蘭蘭找我。”

“好的,沒問題。”張霽隆點了點點頭。

冷冰霜一直在意味深長地看著我,目光就沒從我的身上移開過,接著,她把自己嘴巴湊到了我的耳邊,對我輕聲說道:“有點意思……我可是什麼都知道了。”

就這麼一個美麗的女人說了一句尋常的話,倒教我覺得一陣不寒而慄。

可她接著又柔聲地,似撫慰一般地對我說了一句:“何秋巖,別的話我不會跟你多說了,我只想告訴你一句話:看世上事,要用心去觀察,而不單單要用眼睛去看;愛一個人,要用心讀懂心中所愛,而不單單是用眼睛去愛——你是警察,你本來應該清楚這一切的。”

“什麼意思?”

“呵呵,你自己體會咯。”她呼了口氣,又補了一句:“替我跟夏雪平帶一聲問候,若有機會,我想親自見見她。”

說完之後,她便挺直了身子,跟張霽隆告別。在那一群保鏢的保護下,這個氣質高貴而神秘的女人離開了酒吧。

“是個有意思的人吧?”張霽隆笑著對我問道。

看著她挺拔的背影,我的心裡卻覺得複雜得很。

接著,張霽隆看了我一眼,思考片刻,對我說道:“她走了,咱們聊咱們的。就你剛才的問題,我的答案是:或許是一天,或許是一年,當然或許是一輩子。 ”

“不是我說……您能不把話說得這麼深奧麼?”我對他抗議到。

“哈哈哈,唉……”張霽隆又嘆了口氣,說道,“誠實地講,這種痛,一直藏在我心裡。你還別不信,在我當時錢被捲走、女友搬走以後,雖然我每天都過著天已經塌下來的日子,可那個時候,我卻來一點都不記恨任何人——因為根本來不及啊!你想呢,我連最基本的活著都成了問題,我怨天尤人有什麼用?所以我根本沒有多餘工夫去恨這個、恨那個;而後來,在我擁有韓橙、在我跟韓橙徹底把關係確立下來之前,我那時候每天一靜下來之後都覺得痛苦,都恨不得殺人;但是現在,的確,有的時候,我感覺心裡那道傷疤依然癢癢的、還沒掉痂呢,但是在痂層下面,早就不流血了——我現在擁有自己的人生了,因此也就沒必要在一道傷痕上面,保持著沒有任何意義的遺憾了。”

我想了想,深呼吸著對張霽隆說道:“您或許早就不痛了……但我,可能真的會痛苦一輩子。”

“痛苦一輩子?”張霽隆不明就裡地重複了一句。

“……沒事。”我想了想,嚥了嚥唾沫。

“哦……沒事的話,你就別給自己喝成這樣了。”張霽隆對我勸道,接著他看著我笑了笑,站起了身,“你先喝著。想吃什麼喝什麼,就跟吧檯說,我先去後面看一眼,然後……”

我一看張霽隆要走,連忙開了口,依舊有些膽怯,但我仍舊壯了壯膽子對他問道:“等下……霽隆哥,那什麼……你把我當朋友麼?”

“當然。你這個‘小朋友’,對我來說也是‘朋友’。我若是不把你當朋友,我也不會跟你講我的那些故事。”

我遲疑著,又說道:“那麼我跟你說的一些話,你……你可以幫我保密麼?”

“那是當然。”張霽隆點了點頭對我說道。

“我……”我猶豫著,依舊把話說得吱吱唔唔:“我……我被……”

“你難不成,也被自己女人背叛了?”

“嗯。”我應答道,默默低下了頭。

“……多大點事,你又沒傷筋動骨的。換一個女孩談戀愛不就結了麼?”張霽隆說著,微笑著看了我半天,動了動喉嚨卻沒說話,然後他給給自己倒了半杯酒,又給我倒了四分之一杯,接著問道:“不過,說起來,你小子是什麼時候談戀愛的?我怎麼一直不知道呢?保密工作做得不錯!”

“也不算談戀愛……我……”我想了想,端起杯子一飲而盡,還嚥下去一小塊冰塊……我順了順氣,接著對張霽隆說道:“……唉!算了,我跟你一吐為快吧——霽隆哥,那女人是……那女人是……夏雪平。”

張霽隆倒是沒感嘆、也沒驚訝,而是眯著眼睛看著我,抽了兩口雪茄。

我看著張霽隆說道:“我知道,這種事情……對於這個社會來說,挺不齒的……您要是想笑話我、或者抨擊我,隨您的便吧……但這件事在我心裡,是實在憋不住了……”

張霽隆喝了口酒,對我慢吞吞地說道:“這種事情對於這個社會來說,可能確實無法容忍,但對於這輩子到現在什麼都見過的我來說,還算正常。我能理解,所以我不會笑話你、抨擊你的。”

我抬起頭看著張霽隆,張霽隆眼神里瞬間有些一掠而過的傷懷,他彷彿想起了什麼。他想了想,然後抽著雪茄,接著說著:“人世間百種情、千種緣。別人不一定理解,但是我確實可以理解——我這個人,讀過書、去過首都、進過外企、創過業、被人追殺過、睡過大街睡過井裡、還蹲過大牢,光說這F市,三教九流、七情六慾,我都聽說過不少、也親眼目睹過不少,甚至經歷過的自然也不少,因此我也不是自誇,你霽隆哥我,也算是閱盡世間愁;這世上好多事情,別說是你,就算是夏雪平、或者徐遠都看不出來的東西,我都一目瞭然——呵呵,比你這種情況特殊不少的我都見過,所以,你說的這沒什麼。”結果說到這,他突然笑了笑,對我說道:“並且,跟你老實說,你說的這個事情,我其實早就猜到了。”

“你早就猜到了?怎麼猜的?”我對詫異地對張霽隆問道。

“呵呵,你跟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咱倆聊天,後來聊著聊著都喝多了,你還記得麼?”

我點了點頭。

“那咱倆當時都聊什麼了,你還記得麼?”張霽隆繼續對我問道。

“我……”我搖了搖頭,說實話,這麼長時間我經歷太多事情了,所以我真的有點忘了我跟他都聊什麼了。

張霽隆詭秘地笑了笑:“咱倆之間聊了點男人之間的事情,聊了點男人對女人的話題,還聊了感情,然後你就問過我一個問題:你問我,'親情是否能轉化成愛情'。你還記得這個事情麼?”

我之前喝的酒,一下都化成一股冷汗,從我身上的毛孔裡流了出來……

我想起來了,於是,我點了點頭。

“我當時就在想,你說的到底是何美茵還是夏雪平,我總感覺你跟你們家美茵不像你說的那種關係——你倆之間倒是給人感覺都有點鬧、誰也不服誰,不過也不至於'從親情轉化成愛情',至少在我看來,你倆還不至於產生愛情,頂多是小打小鬧,兄妹之間扮家家酒罷了;所以我當時就又推測,你那時候剛進入市警察局沒多久,你跟夏雪平又剛重逢,所以,比起妹控,你戀母的機率更大——母子亂倫之戀,最有可能發生的兩種情況,一種是單親媽媽帶著兒子,一種是分別多年重逢的母子,你恰巧就符合第二種;況且,你跟夏雪平之間的年齡差並不是很大,更容易產生這種情感。夏雪平長得其實挺漂亮的,說話直接、做事果斷、心思簡單、卻不善於表達情感,而你小子,情感豐富、說話很講究藝術,但是做事、下決定倒是拖拖拉拉、左顧右盼,而且小打根兒上講就是個色胚子;不考慮你跟夏雪平之間的母子關係,若是做情侶,你們這兩種性格倒也真配。即便你當時還沒跟夏雪平產生些什麼,你們母子倆,早晚也會發生點什麼。”

面對張霽隆強大的思維邏輯,我啞口無言。

“而且不光是我看出來了,韓橙也看出來了。”

“橙姐也?……我可是跟橙姐什麼都沒怎麼說過,她怎麼看出來的?”我更是驚訝。

“呵呵,她要是沒看出來,她能讓你在夏雪平叫她'橙姐'以後,也讓你跟著一起這麼叫?她可是比夏雪平還大兩歲呢!嘿嘿,你小子什麼時候能長點腦子?韓橙她這是有意為之……只不過她到現在還沒確定,還在猜呢。”

“那她那天……還起夏雪平和艾立威的哄呢!夏雪平從來沒怎麼害羞過,那天搞得她臉紅了都!夏雪平臉紅了……那她不就是喜歡艾立威麼?”我有些忿怒地看著張霽隆。

“哈哈哈……你小子啊,可真是敏感得很!一看你就沒被別人跟異性撮合過!”

“我從來都不靠別人撮合……以前在警專……我都是……”

“你都是逮到誰就睡誰是吧?你們警專的故事我聽了太多遍了!——網上都有不少以你們警專為藍本的官能小說了!”張霽隆說道,“對於這個,我替韓橙跟你道歉了。只不過,夏雪平在韓橙起鬨之前,跟艾立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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