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裡的罌粟花【第五章(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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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3-03

人做了手腳唄!——我沒有證據,但是我敢肯定,我當時的體檢報告不是被人改了、就是B超的影像被人換了,肯定是這樣!否則沒有其他的解釋!就是有人想不讓我及時墮胎、及時把那顆被汙染的卵細胞從我的身體裡拿出來!——該死的、天殺的艾立威!”李曉妍一邊顫抖著,一邊罵道。

罵完了之後,李曉妍又很自責地低下了頭,斜著眼小心翼翼地看著我,夾氣自己盤子裡的東西,也不管是什麼,就往嘴裡塞;把面前盤子裡的東西都吃光了,又坐到了那些空位置上,開始很焦慮地撿著別人吃剩下的肉、菜、甜點,一個勁地往嘴裡放……

“這……小妍姐你別噎著……”

老丁對我擺了擺手:“由她去吧……過一會她自己就好了,放心她噎不著的。她一直覺得自己心理沒問題,但實際上,活下來的六個女警裡,就數她最嚴重;但反而是她的心理疾病,沒讓她產生自殺的念頭和勇氣。”

“那從此,她就開始如此暴食?”

老丁點了點頭。

我想了想,對老丁追問道:“她剛才罵了一句艾立威,那也就是說,你剛剛提到的那個‘該死的犢子’就是艾立威對麼?”

“除了他,不能有別人了。”丁精武說道:“我在恢復期的時候就開始不斷回想自己的計劃到底哪裡出錯,我怎麼想也想不出來:除了風紀處自己的人知道核心計劃,就再沒人清楚這一切,連重案一組二組的人我們也只是把計劃籠統地介紹了個大概——甚至對於夏雪平,我們也是對她進行保密的……其實我們當時很多人也都並不喜歡夏雪平,因為一些其他特殊的原因……所以我們一直對她很排外;除了妍丫頭,妍丫頭之前在八卦街工作的時候,就跟夏雪平認識了,兩個人的關係曾經一度很不錯,為此我和當初老風紀處的處長靳釗還找妍丫頭談過話,妍丫頭還跟我們保證沒跟夏雪平透露核心計劃半個字,按說就算是核心機密洩露,也不該是從夏雪平和妍丫頭這邊出的問題;而且就算是核心機密洩露,是因為李曉妍跟夏雪平說過整個計劃的步驟,那麼十四個女警的假姓名是從誰那得到的?妍丫頭她們自己相互之間記住相互的假姓名都花了一天的時間呢……直到某一天夜裡,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當初剛剛進入市局的這個艾立威,在我們在刑警隊的招待所封閉的時候,他來找過夏雪平一次。”

“他去幹嘛了?”

“他的藉口是說,自己剛進重案一組,夏雪平就被貶到風紀處,自己心裡對今後的工作有心裡負擔;而且他還有點想夏雪平了,並且有信心夏雪平早晚能回到重案一組主持大局……等等之類的話吧,反正就是為了套近乎。”

“靠……那時候這廝說話就這麼肉麻了?”我情不自禁地罵道。

“誰說不是呢?但無巧不成書,當時李曉妍的警官證和夏雪平的思想日記都落在風紀處辦公室了,前者沒了警官證,在刑警隊裡住著的時候處處都會遇到困難;後者的思想日記雖然不是什麼重要東西,但是夏雪平被貶過來之後,人事處每天都對她有寫思想日記的要求,而且最後還要上交到省廳——她倆都正需要有個人幫著回辦公室拿東西,而這個時候,正好艾立威來了。”說完,丁精武輕輕地拍了拍桌子。

“你是說……”

“——在風紀處處長的電腦裡,儲存著關於那次行動的所有資料。按照我的分析,艾立威肯定是趁著那東西的時候,翻看了電腦裡的東西,然後把這些資料全部出賣給了夜炎會——注意一點,處長靳釗辦公桌上的電腦,從來就沒有連過網!而且事後,我讓檔案股的人幫我查過夜炎會的審訊記錄,包括他們大老闆在內,有十一個人都提到過,在那十四個女警正式行動的六個小時之前,有一個用了變聲器的人給他們夜炎會打過電話,把我們風紀處的行動計劃一字不漏全都透露給了他們!秋巖,一字不漏!”

“那你當時就應該指控艾立威啊?”我對丁精武問道。

“指控了……可是一點用都沒有……”丁精武搖了搖頭,“本來保衛處已經把艾立威控制起來了,但是,在他們調查的時候,他們從風紀處辦公室的監控錄影裡只看到了艾立威進辦公室之後在夏雪平和李曉妍的桌上拿走東西的畫面,艾立威拿走了東西以後就離開了辦公室,還把門給鎖了,但監控錄影裡並沒有拍到靳釗老處長的辦公電腦被人開啟的畫面——可是,那段時間裡,除了他以外,就再沒人進過風紀處的辦公室了!他一定是用了什麼障眼法!”

“這件事讓我吃了個啞巴虧,結果就在這個時候,一直以來都很默默無聞、老實巴交的艾立威,突然開始接著這個事情對風紀處開始發難,他聲稱自己受到了風紀處的霸凌,並且這小子巧舌如簧,竟然反咬一口說是風紀處自己出了內鬼——畢竟風紀處還有三十八人沒有參與潛入現場,而是配合著重案一、二組在外部展開工作;但我絕不相信這件事是我們自己人乾的……哎,緊接著,網上也開始大範圍地出現了對F市警察局風紀處的大量攻擊的聲音:社會指責風紀處利用掃黃打非的手段謀利、訛詐、違法的,內部匿名舉報風紀處濫用職權、製造冤案的留言和爆料帖鋪天蓋地,省廳和市局都承受不住這種輿論壓力,繼而,本來已經千瘡百孔的老風紀處還要遭受到日復一日的審查——慢慢地,開除的被開除,辭職的辭職,退休的退休,而不明白情況的新畢業的學警們,沒有一個願意來風紀處的,就此。風紀處的編制也逐漸壓縮:慢慢地從'處'降級成了'室'、從'室'成了'課'、又從'課'一落千丈成為保衛處下轄的一個'股'……若不是因為你來了,而且徐遠沉量才這倆老小子真有決心和魄力,早晚當初的風紀股一定會被吊銷的。”

我心中複雜得很,憋了半天,我舉起杯子對丁精武說道:“行了,啥也不說了老丁,喝一口吧。”

丁精武先舉杯把自己杯子裡的茶水全部喝光,然後摸著手邊每一個瓶子標籤上的盲文,找到了一瓶白酒,給自己倒了個滿杯,然後舉起杯子,對我說道:“小處長,謝謝你讓老瞎子我能在眼睛瞎了之後,內心活的越來越敞亮。你小子是晚輩,但是這杯酒,老瞎子我跟你喝;可是在喝這杯酒之前,我想再多說點話。”

“你說,老丁。”

“新風紀處的成績越來越出色,無論是咱們市局也好、省廳也好,對咱們也肯定會越來越重視,咱們新風紀處迴歸老風紀處的建制和職權,老瞎子我把話放在這,這是屬於歷史性的必然。風紀處的作用,一直是對外掃黃、對內監察,現在對外掃黃的工作已經風生水起了,對內監察的工作,我敢說馬上也快開始了——尤其是市局這次抓出來一個蘇媚珍,徐遠也好、沉量才也罷,對於內務監察方面的事情,他倆不敢不重視了,要不然咱們市局成什麼了?——我來給你數數:桴鼓鳴的人、張霽隆的人、太極會的人、執政黨、在野黨、地方黨團……咱們市局都快成了這幫人圍在一起玩三國殺、打麻將的牌桌了。”

“那你老丁是下一步想做什麼?”

“很簡單,嚴查內務——挨個查,咱們市局有一個算一個,只要有一點問題的,都不能放過!首先就從重案一組他艾立威開始!”丁精武捏著拳頭,狠狠地說道,“我和妍丫頭、陽仔咱們仨,在風紀股當了那麼長時間的喪家犬,也不是一點事情不琢磨的:秋巖,你想想,夏雪平怎麼從這小子來了市局重案一組以後,身邊屢屢出現危機,不是今天被殺手盯上,就是明天出任務遇到危險,就連身邊的男朋友和閨蜜都成了暗算自己的人——蘇媚珍到底是不是桴鼓鳴的幕後主謀,我說實話,我有點不相信,但是畢竟那個把徐遠迷得不知道自己姓啥的騷肥丫頭昏迷了,後續調查也沒法進行;但你要是說姓艾的那小子在這裡一點事情沒有,把我老丁捶死我他孃的也不信!好啊,既然現在他艾立威被人從這裡面擇乾淨了、既然啥事情對於他來說都是證據不足,那們就按證據不足的方式對付他!等咱得到上峰的指示恢復了內部監察的權力,咱風紀處就拿他艾立威的人頭給咱祭旗!秋巖,我知道,自從艾立威煽動白浩遠、聶心馳那兩個王八犢子到處發喜糖的事情,你其實也恨死了艾立威,對不對?既然你心裡對這混球有恨,我們三個對這混球也有仇,就應該乾脆趁著這個機會,直接把這小子拉下馬!”

聽了丁精武的話,我陷入了沉默。

風紀處代理處長我也做了差不多快一個月了,時間雖然不長,但是我也慢慢從中琢磨出一些東西:尤其在香青苑被血洗之後那一週多左右的時間裡我翻閱了大量老風紀處被塵封已久的卷宗,裡面的內容讓我感覺到觸目驚心:那時候的風紀處可以對每個警員進行24小時的秘密無差別監控,可以有權趁著警員不在家的時候進行隨機搜查而不進行任何通知、並且在家裡的任何角落安裝監聽監視裝置,可以授權網監處、總務處和經偵處對於任何一個人的電話進行竊聽、手機和電腦進行監控、電子郵件、快遞信件、銀行賬戶進行劫持和潛入……所做的事情簡直比安保局更安保局,完全是警察系統內部的蓋世太保。並且,其對於其他部門的警察還有任意逮捕調查、關押禁閉的權力,甚至還有不經過人事處隨時開除三級警司以下任意警員的能力,對於這兩種處理方式,當年有個名詞叫“緊急淨化”——經濟被懷疑有問題,緊急淨化——卷宗上寫的,僅僅是被懷疑;個人男女關係被懷疑有問題,緊急淨化——其中不乏同性戀者;甚至後來,發表不正當言論也可以成為被緊急淨化的理由——在九年前到七年前,以“該警員??發表不正當言論”為理由被“緊急淨化”的警員人數達到了平均每年兩百七十六人;

夏雪平在此期間也經過了風紀處無數次的調查和扣押,甚至有過夏雪平住所包括衛生間也被安置了竊聽器與攝像頭的記錄——這讓我心裡覺得十足地噁心,儘管記錄上說明在安裝當天,所有竊聽器和針孔攝像頭就被夏雪平發現後拆除;我不敢想象這一切,竟然是我現在全力協助恢復建設的這個部門當年做出來的。對於丁精武說的市局和省廳準備恢復風紀處的內務監察方面的職能,我早有預感,但其實,作為風紀處的代理處長,我很不希望這樣,我只希望風紀處永遠只是一個對外掃黃打非的這樣一個部門。

“老丁,能否聽我一言?”我對丁精武問道。

“你說。”

我沉了口氣,對丁精武說道:“老丁,可能你們無法想象……但我也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是在夏雪平和艾立威他倆之間的事情上,我內心的痛苦和對艾立威的憎惡,其實不是你們其他人能夠想象得到的,所以論起恨艾立威來,可能我不比你們三個任何一個差……”說到這,我喝了口無酒精啤酒。

“秋巖,你是準備該說‘但是’了吧?”丁精武聽了我先前的話,語氣立刻冷淡了起來。

“對,我想說‘但是’。”

“那你說吧。‘但是’什麼?”

我想了想,對丁精武說道:“人人誇我是'警院高材生',其實我知道我自己這麼個'警專轉警院'的學警,所謂'高材生'的水分有多大。我不想在您面前賣弄,您是前輩,可我從進入警專決定往刑警方面發展的時候,教官們一直教導我的一句話就是'實事求是,靠證據說話'。老丁,你今天和小妍姐跟我講的這個往事,確實給我很大震撼;不過,您要是說讓我重啟當年這件事對艾立威的相關調查,找他可疑的行為、深挖他出賣你們的證據,我會全力以赴、義不容辭,但您要是說,想利用老風紀處那一套,逮到什麼事情都可以來一套'緊急淨化'那種手法來對付艾立威,對不起,老丁,我做不到。”

丁精武等我說完了話,氣得鼻孔都大了一圈,他狠狠地“哼”了一聲,然後對我斥道:“……我尋思你小處長是個年輕人,在警校也是個能闖禍的主兒,應該有點魄力才對,卻沒想到你這臭小子竟然也他媽是個死腦筋、比老警察還他媽保守!我問你,何秋巖,你有機會有權力可以把艾立威往死裡整,你還顧及個啥?”

我冷靜地對丁精武說道:“我不否認這是一個極好的對艾立威發動攻勢的機會;但您剛剛自己說的,艾立威是用來給咱們拿來'祭旗'的,既然是'祭旗',那麼他絕對不是第一個。下一個是誰呢?艾立威的那些狗腿子,比如白浩遠、王楚惠、胡佳期,他們三個,對吧?——然後就結束了麼?跟他們仨關係不錯的人也要查,對吧?——然後跟這些人關係不錯的是不是也要查?那麼最後,接著這個機會,把重案一組的人都查遍了,是不是夏雪平也要被查?或許,是不是最後連我這個做代理處長的也要查?這不叫什麼攻勢啊,老丁,這是'大清洗'!”

“你別跟我扯這個!秋巖,我老丁今天也藉著酒勁就問問你一句話:這事情你幹不幹?”

我抿了抿嘴,對老丁說道:“我還是那句話,如果是找證據,我全力以赴、義不容……”

“你就說,你幹還是不能幹!”

“幹不了。”我咬著牙說道。

丁精武直接抄起手邊的文明棍,站起身的時候直撞桌子;接著他不由分說地拉起喝著悶酒的莫陽和還在不停往嘴裡塞著吃食、眼神呆滯的李曉妍,直接往門外走。

“老丁……”我忍不住叫了一聲。

“小處長,你今天雖然喝的是無酒精的啤酒,但老瞎子我當你喝多了,說胡話。可你記住了,秋巖,後悔藥就一粒:啥時候吃、你吃不吃,全憑你自己;而且就算沒有你,等到了風紀處恢復內務監察職能的那一天,我們仨也照樣會對付艾立威。”

我看著丁精武,如鯁在喉。

“小處長,老瞎子我吃飽喝足,先帶著這倆人走了。”說著,丁精武左手邊拽著莫陽、右手邊牽著李曉妍,離開了包間。

我在包間裡又坐了兩分鐘,看著風捲殘雲過後的餐桌,我的心裡充滿了茫然無措。

發了一會呆,也在結賬後離開了餐廳。

回到寢室後,我突然發現自己的平板電腦忘在了辦公室,於是我又去了辦公室,拿了平板電腦準備離開。臨走的時候,卻發現走廊盡頭一個似乎常年沒人進出的辦公室突然開了燈,而且房門還留了一條縫。

此時已經是晚上11點半,這麼晚了能是誰?我立刻警惕起來,從手中拔出手槍,輕輕推門走了進去。辦公室裡正有一個人趴在電腦前戴著耳機背對著門口,在他握著滑鼠的手邊,還放著一把格洛克手槍。

“誰?”我那著手槍,指著坐在電腦前的那個背影。

對方很冷靜地轉過身,眨了一下眼皮看著我和我手中的手槍。

“沈……沉副局長?”我依舊端著手槍問道——堂堂一個副局長,大半夜鬼鬼祟祟地在局裡幹什麼?

“哼,竟然被你小子發現了。”沉量才慢悠悠地摘下耳機,對我微微一笑,接著轉過身。我驚得把槍口往他的腦門上頂,他連忙舉起雙手,對我解釋道:“你放心,我不是拿槍——行啊,你小子還聽警惕的,呵呵。我是把你當我自己人,所以我想給你聽點東西;何警官,我把耳麥拔下來,你別開槍行麼?”

我沒說話,把槍口從他的後腦上往後挪了幾釐米。

接著,沉量才把耳機的插頭從音響上拔掉,又調高了一些音響的音量,只聽見從音響裡傳來了熟悉的對話:

-“呵呵,我的遠哥,你可真是要笑死個人!你也真是高看你兄弟那個豬腦子!讓他找人看住我這種事都做不好,你還指望他當局長?更何況你把他當兄弟,他那你當什麼你想過麼?”

-“在被窩裡的悄悄話。別放在臺面上來說行麼?”

……

-“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的?該不會是因為這小子告訴你的吧?”

-“我猜到了,從美茵剛失蹤那天我就猜到了。但其實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你就是桴鼓鳴背後的主謀!你我認識二十年,我一直把你當好姐妹……”

-“不敢相信?其實從香青苑的老闆仲秋婭被殺的時候,你就應該懷疑她了,雪平!她是早晚要找仲秋婭復仇找回尊嚴的!”

-“仲秋婭?她跟仲秋婭什麼關係?”

-“呵呵……也是,你不知道那些事……不知道也就算了;我只想說,雪平,我們倆呀,都太心軟了……”

——這些都是那天我跟夏雪平與蘇媚珍在徐遠辦公室裡對峙時候的錄音。

“原來,您一直在監聽徐……”

沒等我說完話,沉量才便回過頭瞪了我一眼:“沒錯。你有什麼想法麼?——來,我再給你聽聽這個,我估計聽完了之後,你就不會對我這種行動產生任何想法了”

接著,沉量才把螢幕上的進度條往左拉了一些,從音響裡播放出的對話,更讓我覺得詭異:

-“親愛的,你剛才真棒!越來越棒了!給我弄尿了兩次!”

- “呵呵,還不是你會使活兒麼!來,香一個!”

-“不要臉!Mua!……哎,說正經的,你從‘喜無岸’那邊收了多少錢啊?”

-“三年多來……差不多一千八百萬吧。沒仔細數過。”

-“你都收了這麼多錢,你還叫何秋巖去搞人家?”

-“呵呵,我收了錢,就一定得幫著辦事?他們給我的那點數,可真不夠買我徐遠的人格的……”

沉量才又把進度條往後拖了一下,裡面播放道:

-“哎,我說親愛的,你說安保局的外勤你準備讓誰去啊?”

-“沒想好呢……他媽的,安保局是沒人了麼?非要從我這調人跑腿,還是個送快遞的活?”

-“呵呵,萬一這是人家桂霜晴上次過意不去,拋過來的橄欖枝呢?”

-“她的橄欖枝?我寧可不要!”

-“別這樣!人家是個女的,抹不開面,肯定不好意思明說……要不然讓何秋巖去怎麼樣?”

——錄音放到這,沉量才轉過頭看了看我,對我說道:“怎麼樣?什麼事都靠著自己情婦決定,她蘇媚珍都快成了局長了!”

沉量才接著關掉了播放器,然後開始把那份音訊檔案往自己的U盤裡傳導著,然後接著對我說道:“秋巖,你先用不著說話,聽我說就可以了:這件事我從前年的11月份就開始做了,秋巖,不是我沉某人要不講人情,是現在這個狀況,你也看到了:F市警察局,需要一個新的領導者來推動一次改革了;要不然,內務、紀律、財務方面一片混亂,男女同事之間關係不清不楚,上樑不正下樑歪!這些事情傳出去了,會被老百姓貽笑大方的!我的這個行動,是有司法調查局授權的,所有材料都會被上交給他們。不過既然今天被你發現了,我不指望你能幫助我,但我需要確定你可以閉嘴——”

接著,在檔案傳輸的時候,沉量才又點開了自己的移動儲存,打開了一個資料夾,資料夾的名稱叫做“何秋巖”。

資料夾裡面是兩個影片,沉量才一邊點開,一邊看著我。

然後,音響裡傳來了男女叫床的聲音,這讓我臉上著實難堪……

接著沉量才調整著影片檔案的播放,對我說道:“你小子真是可以,自己的繼母都敢上!這兩個影片,一個是我在劉虹鶯的手機雲端找到的,是她的自拍,一個是我專門去了那個賓館,從他們那裡要來的房間裡針孔攝像頭的錄影。兩個視角,拍得一覽無餘。喜歡麼?喜歡的話,我可以給你發一份備份。”

“沉副局長,不用……”我原本咬著牙對著沉量才說道。徐遠或許有些事情做的是不對,但是沉量才如此這麼做,而且居然還蒐集了我的黑料來威脅我,著實有點下三濫。

但是話說到一半,當我看到了螢幕上以偷拍視角播放的畫面,聽著音響裡傳來的對話,我立刻驚呆了……

“啊……啊啊……快點,美瑭阿姨!現在就是殺了他的機會了!只要他一死,夏雪平肯定會崩潰的!你我的任務就都完成了!”葉瑩把雙腿正面盤到我的脖子上,下體與我劇烈地交合著。

“好吧,我知道了……不就是一針的事情麼!……糟了……我沒帶那個藥啊!”

陳月芳赤身裸體,背對著神智不清的我和葉瑩,蹲在地上翻找著自己的手提包,在她的小穴裡還有精液在不斷地往地上淌出。

“啊?你不是隨身……哦哦……哦哦……隨身把那藥帶在身上的麼?你再找找!”

“我……我真沒找到……”陳月芳說道。

但是,在影片裡卻拍到,陳月芳正握著一隻灌滿了藥液的注射器。

“啊……啊啊啊……真沒……真沒找到麼?”

“真沒有……我今天真的忘了。”陳月芳眨了眨眼,狠咬著牙說道。

“呼……嗯……嗯哼!那算了!反正……現在我被這小子幹得突然有點進入狀態了……哦……哦哦哦!舒服!要殺他的機會以後還會有… …那就先讓我痛快一下啦!嘻嘻……幹我!肏後媽的騷寶貝幹我!哦哦……舒服……”

畫面上的陳月芳,面有難色地看著葉瑩和我,默默地把注射器放回了手提包裡……

“沉副局長……這兩個影片,給我發一份吧。”我捏著槍柄,放下了手槍,對著沉量才說道。

“That’s my boy!看來我沒看錯你!現在還是請你出去。等明天早上,我會派人把東西送給你。”沉量才看著我,得意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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