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裡的罌粟花【第五章(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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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3-14

順和他們的盟友越是強大,原先那些立足在南方的他們的對手們就會不斷被出。而那些急於與興順和華南系一戰的南方商人們,就會尋找一個能夠聯合的目標來一起對抗他們;我們隆達集團就是那個目標——呵呵,華南系的報紙媒體,這是在幫我們招商做廣告呢!看著吧,就在這個月之內,從南方各地主動來F市找我們談合作的,應該至少會有十家企業。我們還應該謝謝他們呢!他們華南系不是習慣開地圖炮、玩地域黑麼?由他們去吧!”

“更何況,他們把炮口對準的又不是我們隆達集團一家,而是整個東北;咱們不出手,也有人收拾他們。”陳綺羅看著張霽隆,接著張霽隆的話題往下說道。

“對嘍!所以咱們那麼大動肝火幹嘛呢?咱們就默默地想辦法,接著賺別人的錢吧!”

“這是一定的!好了,那要沒什麼事,我就先去忙了。過兩天我還得再回趟S市,穩定穩定祥躍同心那幫人計程車氣。”

“嗯,去吧。綺羅,記住,項月心為人縝密潑辣,蘇暮雪心狠手辣霸道,這倆人現在雖然都服從於咱們隆達和江山資本,但指不定哪天她們跟那個李翔不死心,準備搞出什麼動靜,你得謹慎對待,把他們給我摁死,讓她們舊李氏和舊蔣氏的人死心塌地為咱們打工。”

陳綺羅自信地轉過頭,對張霽隆笑了笑:“你放心吧總裁,她們那倆女人能在南方商界稱雄加冠,那是因為我陳綺羅一直在北方。”說完,陳綺羅離開了辦公室。

等陳綺羅走了,張霽隆的臉色再次陰暗了起來。

“老大,您真準備放過冷冰霜麼?”花豹坐到了剛才陳綺羅的位置,試探地對張霽隆問道。

張霽隆看著花豹和金秘書說道:“當然。我什麼時候食言過?但是這其他亂七八糟的人,可跟我沒交情。那個徐建醒過來了麼?”

“醒過來了,但是暫時還不能下地走路,貌似這人之前就受過一次大傷。”金秘書看著張霽隆說道。

張霽隆閉著眼,輕笑了一聲:“哼,他活該!自己喜歡當軟骨頭、願意被自己兒子戴綠帽子,我管不著;但是能把他那逆子縱容到了能夠坑我的程度,那我就得給他好好上一課了!”接著他又對花豹問道,“那個小黑雜種找到了麼?”

“找到了,就像您說的,二十萬塊錢不夠他跑多遠的——而且貌似那小雜種也沒意識到自己犯了多大事,跟那個叫可心的女人在滇南滄海那邊玩呢。”

“滇南滄海……我跟這地方還真是有緣,當初我送小橙和琦琦跑路,去的也是那個地方,”張霽隆把身子靠在椅背上,想了想,對金秘書和花豹說道:“我不僅不準備對付冷冰霜,我還要送她一份大禮。”

“大哥,這話怎麼講?”花豹問道。

“她不是一直想讓那個徐建離開可心麼?這個忙我幫她——我要讓這個可心永遠都離開徐建。”張霽隆說道。

“我懂了。”花豹說道,“那麼那個小雜種呢?”

“那你就跟滇南那邊的貢扎大哥商量著辦吧——去查查醫學指南,看看什麼樣的手術治療,需要花二十萬的。”張霽隆眼睛連眨都沒眨,對花豹說道。

“明白。您放心吧。”

張霽隆對花豹和金秘書點了點頭,花豹和金秘書也離開了辦公室。

到了這會兒功夫,宋金金才終於有機會跟張霽隆說上話:“總裁,何警官來了……”

“又他媽來了……”張霽隆緊閉著眼睛揉著太陽穴,對宋金金沒好氣地說道,“那麼那瘋女人來了麼?”

“哪個瘋女人?”

“還能哪個瘋女人?黃之琳!”

“她昨天來了,在一樓大吵大鬧,說您沒良心、說您不念舊情……”

“肏!我沒良心,哈哈哈!那婊子當年給我戴綠帽子的時候,就沒覺得自己沒良心麼?跟這麼個女人我還得念舊情?……而且憑什麼那畜生一死,她就一定懷疑是我乾的?還不是自己心虛?……你去把順山路分局那個條子給我打發走,他們要是有確鑿證據,讓他們直接來抓我就是了!我張霽隆不接受問話!”

“不是……總裁,來的不是順山路分局那個何警官,這位是市局的何秋巖警官……”宋金金尷尬地解釋道。

張霽隆忙睜開雙眼,往我這邊瞧了一眼,然後無奈地看著宋金金說道:“我說我的狄安娜同學,你下次能不能開口就把對方名字說出來啊?下次要是再這樣,我先打發你去前臺上班好了!——我也是服了太極會的人了,一上來就讓你給我做貼身助理,也不看看你到底是什麼水平!”

“我……您訓斥得是!”宋金金羞愧地低下了頭。

“行了,你先撤吧!我跟秋巖有話要聊。”張霽隆說完,對宋金金擺擺手,然後把我招呼到了他辦公桌前。

宋金金恭敬地出了辦公室,然後把門關緊。

等我坐好,張霽隆又從冰箱裡拿出三瓶礦泉水,倒進自己的茶壺裡,放在一隻小銅爐上燒著。接著,他又從辦公桌裡拿出了一個長四十釐米、寬二十五釐米的紅漆木盒,打開了盒子,裡面是幾塊沉香木,還有各式各樣的鉑金制小工具。張霽隆默默地戴上白手套,取出了一塊沉香木,然後拿了個六釐米高、底部直徑三釐米的錐形的小模具,放在了一個鐵架上,然後用小刀一點點在沈香木上,往模具裡颳著木屑。過了差不多十分多鐘,木屑灌滿了一整個模具,這邊水壺裡的水也開了。接著,張霽隆用鑷子夾著那個小模具,放在了一盞長方形的白釉瓷盤裡,除了模具後,那些細碎的小木屑正好堆成了一隻塔香。張霽隆拿出打火機,對著自制的塔香點燃了,接著又從自己的另一個抽屜裡拿出一個玻璃茶罐和兩個茶碗,用牛角制的茶勺從裡面各舀出兩勺茶葉,放在茶碗裡,然後提了茶壺,往每隻茶碗裡都倒滿了熱水。

一時間茶香四溢,塔香繞樑。

“秋巖,請了。”張霽隆說著,端起了茶杯,微微抿了一小口熱茶。

我也端著茶杯,喝了一小口,又嗅了嗅那溼潤溫熱的質樸氣味。

“你最近跟夏雪平怎麼樣了?關係還僵著呢?”張霽隆嗅著焚香的芬芳馥郁,對我問道。

“還那樣吧。呵呵。”我隨意答道。

“哦。我在S市這幾日,那蔡夢君還問我你最近怎麼樣呢……”

“這茶挺香的。”我故意打岔說道。

“西湖邊上新買的茶,託快遞運回來的。我還沒到F市,它先到我的辦公桌裡了。”張霽隆看著我笑了半天,然後也不提蔡夢君的事情了,轉而指著茶杯炫耀地對我說道,“私家茶農栽種的新鮮龍井,好喝麼?”

“味道不錯,就是太燙了。”我對張霽隆說道。

張霽隆頹然地嘆了口氣:“哎……喝茶覺得燙嘴就對了,茶這東西,本來就應該一小口一小口地喝才有滋味……這段時間,我真是遇到太多杯本來燙嘴、卻還要裝作不燙嘴一飲而盡的茶了。秋巖啊,我也就跟你在這坐這麼一會兒,才敢鬆一口氣啊!”

“但您應該看開一些的,”我試著去安慰張霽隆,“你只是錯過了賺四個億的機會而已,用不著過度計較於此;至於您賠掉的那兩百萬,大不了今後再賺麼……”

張霽隆一聽我說話,立刻無奈地大笑了一陣,然後說道:“秋巖,你小子果然年輕,還什麼都不懂呢!四個億對我來說可以不賺,但是我不賺這個錢,我就還是一個黑社會,而不是企業家。隆達集團需要發展啊!至於我賠的那兩百萬,已經是我現在最好的結果了,如果我不是我反應及時,現在這整棟大廈都有可能不屬於我了你信不信?一夜之間,差一點就被人逼死的感覺,真的很討厭!如果我每次都這樣,我得到哪輩子才能把市場開拓到南方去呢? ”

“所以,您這次是鐵了心要跟冷總裁絕交了?”我對張霽隆問道。

張霽隆點點頭,“我可以不計較她的馬虎,但我是真吞嚥不下這口氣。”接著,他抬起頭看著我,又問道,“你小子,剛剛是不是把我說的話全都聽到了?你該不會想著抓我吧?”

我吸了口氣,坐直了身子,看著窗外對張霽隆說道:“我什麼都沒聽到……而且就算聽到了,事情不在咱們F市發生,我估計我也管不著。何況美茵還得在您家多住一陣子呢。”

“哈哈哈哈!沒問題的!美茵住我那裡絕對安全!”

“真是麻煩您了。”

“客氣什麼,”張霽隆對我笑道,“你小子,有日子不見,說的話都有點抹油了!”

“沒辦法喲,還不都是生活所迫麼?您在這段時間遇到不少事情,我在這段時間遇到的事情,沒您遇到的嚴重,但是從數量上來講可不見得比您少。”

張霽隆喝了口茶,然後認真地看著我,對我問道:“嗯,有所耳聞,但我畢竟人在吳越地方,鞭長莫及,也就幫不上什麼忙。我聽說怎麼了:你們風紀處跟重案一組還打了一次群架?香青苑也被人血洗了、跟著知魚樂也嚇得關了門,聽說怎麼跟你們風紀處還有關?徐遠和沈量才還鬧掰了是麼?那你父親是怎麼回事,他怎麼成了連環殺手了,怎麼現在還被沉量才關在看守所裡?還有,美茵是怎麼被綁架的?你後媽陳月芳又怎麼了,她怎麼居然還是個殺人兇手?”

我不得不服張霽隆,他明明一連好幾星期都不在F市,但是他對在我身上發生的事情全都大致瞭解了個遍;你說他都知道吧,但是他畢竟跟我如此這麼問了;可若是說他不知道,這一件件事情他卻全都按照時間順序給我羅列了出來。於是我便事無鉅細地,從上次在韓橙的酒吧裡跟張霽隆怎麼分別後、我怎麼認識葉瑩開始,一直到昨天徐遠和沈量才在網監處辦公室過招的那一幕,能講的都跟張霽隆講了一遍——這中間包括我被葉瑩灌了酒後不受自己控制跟她發生性交、以及在警局地下室裡被蘇媚珍蒙著眼睛強姦的事情,都跟張霽隆說了,反正他也知道我那麼多事,我也不在乎了;沉量才幫著司法調查局查警察、檢察、法院內部的事情我也告訴了張霽隆;而比如我自己喝多了以後強姦了陳月芳,以及父親跟美茵、我跟美茵、加上我隱約察覺到的些許美茵跟他女兒韓琦琦的事情,我卻一個字都沒提,含糊了一下言辭就把那部分省略過去了。

對生死果的藥效,張霽隆似乎並不感興趣;而蘇媚珍跟徐遠的私情,張霽隆似乎早就知道;對於桴鼓鳴想殺夏雪平、胡敬魴草率地下了結案的命令,他也基本不怎麼感冒。等我說完所有的故事,他只開口說了兩個字:

“於鋒?”

我立刻敏感地對張霽隆問道:“你認識這個人麼?”

張霽隆皺著眉頭看著我,緩了一會兒才搖搖頭:“不認識,但我總感覺我聽過這個名字,但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那年我應該剛上國中。”

“嗯,年代確實久遠了一些。反正我是從出生之後就沒聽過關於這個人的任何事情,一開始我知道這個名字還是桂霜晴來找夏雪平挑釁的時候說的,我只知道他應該是原安保局的特務;結果這次出了蘇媚珍這檔子事,我才知道這於鋒居然是夏雪平的前男友。”

“於鋒……”張霽隆又唸叨了一下這個名字,極力回想著,對我籠統地說道,“我知道這個人應該不是因為他是安保局特務:具體他做了什麼事我記不住了,但我只想得起來,當年這個人幹過一件轟動全國的事情。”

“那他到底幹了什麼呢?”我對張霽隆不解地問道。

“呵呵,我真記不住了……可不是我糊弄你,當時我還在學校上課呢,課堂上沒辦法拿出手機看影片直播,學校其實都不允許帶手機上學;只是有上課開小差的同學說當時出了件大事——本來是準備到下課時間跟同學們分享新聞的,但也就是十幾分鐘的功夫,全網的相關新聞都不見了。當時我們還猜測是不是有人釋出假資訊,一直等兩個月以後,我在辦公室幫著老師判作業的時候,才聽其中一個丈夫是省新聞局的女老師透露:在那件事發生的那天,全國的報紙和電視節目全都被緊急停掉了。所以,那天具體發生了什麼,我敢說至少全國有一半的人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只是隱約記得住這世界上有過一個叫於鋒的人。”

“也就是說,所有相關新聞都被封鎖了?”我對張霽隆問道。

“只有這麼一種可能。至於是在這個於鋒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其實真的不好猜。”張霽隆說道。

“嗬,二十幾年前兩黨應該和解了吧?我還以為只有兩黨和解之前才會有新聞管制。”

“你還不成熟,秋巖。新聞管制在什麼時候、在什麼樣的環境下都會出現。你以為有的地方不會出現這種事情,那是因為負責管理那個地方的人他們會做廣告、會公關——繼而恰恰證明了他們對訊息的監管運作達到了一個登峰造極的地步。並且,你對這種事情表現得嗤之以鼻是因為你之前長期受到他人的薰陶、隨波逐流,還以為所謂的普世價值觀一定是高尚的——可是做媒體的,你放眼看看有幾個能像你父親那樣講良心且有自我判斷的?我且問你,全國百分之八十的資本媒體都認為夏雪平該死,你難道還認為,放任他們那些嘴油子、筆桿子胡說八道,就一定是好事?”

我不懂政治,我對社會性質的判斷也只是根據我目前的認知,但是被張霽隆如此一問,尤其是拿夏雪平戳我內心的要害,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了。

“算了,我也不愛跟人聊這些事情。聊點別的吧——”張霽隆說著,從自己的一個抽屜裡拿出了一個塑膠檔案夾,擺到了我面前,對我說道,“你託我給你查的東西我搜查清楚了,你自己看吧。”

“這是什麼?”

“你忘了麼?你讓我查的關於艾立威的資料。”張霽隆喝了口熱茶說道,“這個人我之前真是小覷了:我現在挖出來的這些東西,恐怕只是關於他全部資料的百分之六十,剩下那百分之四十的秘密我是真真查不到了,但是你要是想把他搞臭,這些東西足夠了。”

我捧起這本檔案夾端在自己眼前,但是過了幾分鐘後,張霽隆面前的那隻塔香都燃盡了,我也沒把它開啟。

“怎麼了?我看你有點猶豫呢?”張霽隆對我問道。

我嘆了口氣,對張霽隆說道:“……最近好些人跟我講了好些話,弄得我的思緒也有些複雜。霽隆哥,我不怕你笑話:在此之前我最看不起的,就是自認是'聖母白蓮花'的人;但是最近我越發地覺得自己翻到越來越是'聖母白蓮花',我突然不想去和艾立威爭了,我突然不想去把他拽下馬、把他鬥倒,我什至突然覺得,如果他真心是對夏雪平好的話,我可以讓開,讓他們倆在一起……”

張霽隆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恨鐵不成鋼,他眨著眼睛看著我,沒說一句話。

我繼續解釋道:“首先我這麼覺得,是因為我看到了夏雪平似乎對他確實有那麼些許的依賴,其次……剛才我跟您講的,我們處丁精武曾跟我說的話,風紀處跟重案一組打的那一架,再加上沉量才和徐遠之間關係的撕裂,不得不讓我對局裡的未來產生擔憂。這本檔案打開了,會造成什麼後果,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掌控得住。”

“你不是'聖母白蓮花',秋巖,你只是怕了。”張霽隆說著,從自己的西褲口袋裡拿出那隻電子菸斗抽了起來,“你小子最大的優點,是你的嗅覺靈敏:你說對了,徐遠和沈量才兩人之間必有一戰,你們市局最終也會迎來一次變局——實際上這跟你是否去對付艾立威、你是否做這個風紀處的處長,關係不大;事實上,從徐遠多年前當上局長、再把沉量才提拔到副局長的位置以後,一切就都是註定要發射的開弓箭矢。你只是怕了,你只是害怕自己沒能力付得起相應的責任——搞掉一個艾立威,局裡一定會有人恨你、也會有人自危、會怕你,於是會有人在背後對你放冷箭、跟你明爭暗鬥,甚至會用攻擊夏雪平的方式來間接對付你。你不想這樣,你只願與世無爭,所以你不想這樣。”

我對張霽隆點了點頭。

“那你真應該辭職。”張霽隆看著我平和地說道,“但是你之前有那麼多可以辭職的機會,卻仍然守在風紀處處長的位置上。”

我長吁了一口氣。

“呵呵,都是藉口,秋巖,你害怕的不是那些什麼爭鬥,也不是什麼承擔責任,你害怕的是你自己!”

“我害怕我自己?”

“對,你害怕的就是你自己。我問你,從當警察到現在,你開槍打死過人麼?”

“嗯……段捷面前算吧,因為他不光是靠我一個人弄死的,夏雪平也開了槍。”

“那在你弄死段捷的時候——請注意,我問的是在那一刻,你心裡怎麼想的?”

“我……我沒怎麼想,我當時就想弄死他——因為他當時要對夏雪平下手……”

“當時你跟他拼得你死我活的時候,你害怕了麼?”

“沒有。”

“也絲毫沒有想著手下留情,對麼?”

“對。”

“嗯,這就夠了。”張霽隆微笑著看著我,接著看了看手錶,走到我面前,拍了拍那個檔案夾,對我說道,“這個東西你之前託我要的,我把它交給你,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但是你用不用,什麼時候用,怎麼用,完全是你自己的事情。今天時間不早了,我馬上還要去趟地方黨團見見幾個議員,更多事情我不跟你多聊了。秋巖,你要永遠記住你第一次殺人的時候的那種感覺;記住了,你就不害怕了。還有,我最喜歡的電影裡,有一句臺詞:'寧在一思進,莫在一思停。'——這句話送給你。你如果願意,在我這再坐一會兒、把茶喝了吧。我先走了。”

還沒等我道別,張霽隆就已經出了辦公室。

我端著杯子,看著面前的這本檔案夾沉思著。我剛要喝一口茶,辦公室的門又被風風火火地推開了——嚇得我差點想摔了杯子從背後拔出手槍。

“喲,何警官……總裁呢?”

我轉身一看,是胡曉芸興高采烈地抱著自己的平板電腦和一本檔案夾闖了進來。

“他說他要去地方黨團一趟,剛走沒一會兒。”我對胡曉芸說道。

“好吧……那您先坐一會兒,十分鐘以後在三樓食堂開飯,是自助餐,您可以去吃。”

“不用了……十分鐘以後開飯?”我一看時間,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二十了。

“嗯,咱們公司的伙食不錯,您試一下。不需要飯卡飯票工作證的,隨便去吃。不好意思沒時間招呼您,我得去追總裁了……”胡曉芸說著,把自己手裡的那本檔案夾放到了張霽隆的書桌上,然後便又風風火火地往辦公室外跑去。

——在她把檔案夾放在辦公桌上的那一刻,我整個人都像遭到雷擊一般。

“胡總監,等一下!”我對胡曉芸大叫道。

然而她已經進了電梯間。

“何警官,您有什麼事要找胡總監?要不然我給你留個言?——哦對了,我這有她名片,你拿好。”宋金金對我說道,接著又把胡曉芸的名片遞給了我。

“多謝了。”我拿著名片,心臟上像是被人紮了一針一般。 ——因為在胡曉芸的食指上,正戴著一枚跟艾立威所擁有的同樣的鉑金藍寶石戒指!

——同樣質感同樣成色的藍寶石,上面刻著同樣的百合花,百合花上雕刻著同樣的一條綬帶,同樣地鐫刻著一句“For the sake of St.Mary & Himself.”這個胡曉芸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戒指?

在我正思考著這件事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

“秋巖……那個……有時間麼?”

給我打電話的,是有日子沒聯絡的大頭。

“嗯,怎麼了兄弟?”

“你有車麼?”

“正好有啊。”

“幫哥們搬個家吧。”大頭顫抖地說道。

“你家裡出啥事了?”

大頭嘆了口氣,對我說道:“我跟牛牛的事情,被你嫂子發現了。”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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