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裡的罌粟花【第六章(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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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5-11

先開口對她問道:“你是……”

  還沒等我說完話,對方卻先把手提包放在我的左手邊,不容商量地對我說道:“那就行了,同學,幫我看下包。”接著,只見她從手包裡掏出了一部手機,手機上套著的防護套居然是鑲金箔的。就見著姑娘打著電話,什麼也沒多說,掛著耳機打著電話就出了包間;沒一會兒,她又大搖大擺地出現在了包廂裡,手裡還多了一瓶紅酒,另一隻手仍舊端著電話,掛著耳機說道:“哎呀,老公!他們這的酒都是什麼啊!看著特奇怪……那怎麼能比得上你送我的那瓶拉菲呢?嘿嘿!……你下週還不能陪我啊?你家裡那位怎麼這麼多事呢?……你兒子啊……我說老公,咱倆以後要是有個一兒半女的,你會這麼上心麼?……嗯……那行吧!你好好忙吧,不多說了,我要跟我曾經的同窗們一起紀念無處安放的青春啦!愛你呦,mua!”

  說完,她掛掉了電話,一臉嫌棄地看著手裡的紅酒——人還沒來全、菜還沒上,這姑娘就已經在我身旁自己跟自己喝了起來。喝了兩口酒,她才想起把自己的手提包從我身邊拿走,對我笑了笑說道:“同學,謝了哈!”

  “沒事。”我隨口說了句,繼續喝著自己面前那杯酸梅湯。而在我身旁的這位想了想,端著酒杯也跟著湊到了田復興身邊,跟著在一旁聽著別人聊天,但也就沒兩分鐘的事情,她似乎也覺得那些人聊的東西她不感興趣,於是又坐回到了我身邊。

  這個當口,在我面前出現了一個戴眼鏡的大胖子,笑吟吟地對我打了聲招呼:“石頭!”

  ——這是我第一個認出來的老同學。

  “我操,你真是沒變樣!”我也很激動地站起身,跟宋振寧擁抱了一下。

  “好你個何秋巖!我還以為你真一點都不急的我了呢!”

  “打電話聽聲音沒聽出來,但見了面還是能認出來的。”

  宋振寧說著,把身上的圖紙筒摘了下來,放到了我左手邊的座椅上,對我說道:“累死我了!我剛從我導師那兒趕過來……不多說了,我先去洗手間放個水!……”說著,宋振寧又風風火火地走開了。

  結果我一回頭,在我右邊坐著的這位女生,正用雙眼驚詫地看著我:“何秋巖?你是何秋巖?”

  “嗯,我是。你是……”

  那女生妖媚地一笑,對我說道:“你不認識我啦!我是萬美杉啊!”

  ——我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打死我我都不相信,在我眼前的這個故意模仿龍媽穿著、整形痕跡明顯、濃妝豔抹的女生,竟然是當初那個令我魂牽夢繞、讓對文化課基本不感興趣的我可以努力去學習英語的、清純大方的英語課代表,我的情竇初開時候的暗戀物件萬美杉。

  正在我目瞪口呆的時候,她竟毫無察覺地,對我靦腆地低下頭又補了一句:“……也是,這兩年我變得比以前漂亮了,認不出來我也正常。”

  我尷尬地舉起杯子喝了半杯酸梅湯,趁機又仔細觀察了一下我身邊這個自稱是萬美杉的女生,細細看來,還是能從她的眉目裡瞧出當年的清秀模樣的,並且臉上那份機靈和俏皮勁兒確實還在,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整容或者化妝、修眉的關係,我也覺得在她臉上,當年的那份得體的、讓人覺得發自內心舒服的安分上進早已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囂猾。

  “確……確實,確實更漂亮了。”我昧著良心說道,但實際上我還是有些緩不過神來。

  “嘿嘿,謝謝!”萬美杉得意地說道,接著又眯著眼睛看了看我,把手搭在我的右臂上,停留了三秒又移開,“你也比國中的時候看著帥多了嘛!”

  “是嗎?”我客氣地應和了一句。

  卻沒想到,萬美杉開始滔滔不絕起來:“可不是麼:初一的時候你就留個小光頭,然後你乾瘦乾瘦的,又個子高的嚇人,弄得遠處一看,你就像破電線杆和稻草人一樣,走進了一抬頭感覺你就是櫻桃小丸子他爺;然後那陣子你成天到晚衣服也不好好穿,把校服弄得全是褶皺,還套在一件背心上,嘻嘻,你是不是還覺得自己那時候特帥呢?在我看來就跟幾個月沒捯飭過自己的逃兵似的;你還記不記得,有一回是因為啥來著,你跟實驗二班的男生因為我打起來了,結果……哈哈哈……結果打完了架之後,你整個人像當時我家門口總往泥塘裡窩著的流浪狗似的!還有一回是怎麼來著……”

  ——萬美杉最後洋洋灑灑,一共說了兩千多字,沒有一句好話。

  原來我那時候在她心裡留下來的印象是這樣的,也難怪人家最後去跟別人談戀愛,而不是跟我這個成天圍著她轉的備胎。

  “呵呵,我那時候……確實不太會管理自己,肯定不如公認的校草楊子喬啊……”或許是因為我一口氣喝了太多的飲料,喉中突然覺得有些酸澀,“那個……你現在在做什麼呢?上學麼?”

  “上什麼學?上學沒意思。我現在在歐庭裝飾設計公司上班。”

  “喲,歐庭裝飾,這可是個大公司。”我有些羨慕地問道,“那你現在是……做裝飾設計實習?”——沒有半點譏諷或者揶揄的意思,因為萬美杉在國中的時候學習也確實是名列前茅的,而且當初我們國中的校長老太太都誇獎說這孩子聰明、實驗三班有個才女,所以她若是告訴我她已經是正式的室內設計師我都不會驚訝。

  “沒有——我在歐庭做前臺的。”她擺弄著手機,然後又抬頭看著我繼續媚笑著,“你現在這體格,真棒!都有腹肌了吧?”

  “嗯……做前臺也挺好,”我點點頭,對她說道,“慢慢學唄,在哪行都不容易。我估計也就是短暫試用吧,之後還是能讓你去做設計方面工作?”

  “我才不去做設計呢!又得學CAD又得考資格證,可他媽無聊!”她說道,接著又看著我笑了笑,“像我現在這樣可自在了呢!想上班就去上班,不想上班就去逛街、做美容、或者在家睡覺,這日子多舒服?”

  說完,她還踮起腳尖,在我的小腿上踢了踢——於是我才注意到,她已經把自己的紅色高跟鞋脫掉,腳上只穿著黑色絲襪。

  我的心裡不免一番震顫,卻並不是因為她腳上的動作或者是我隔著褲子都能感受到的那絲襪的順滑,而是我不明白當初的那個鄰家女孩型別的學優生,時到今天為什麼會如此安於現狀。

  “哦,呵呵……那也挺好的……”我輕咳了兩聲說道,“我還以為,依你當年的水平,你將來會去首都、滬港、南港或者國外上學什麼的。”

  “上學多沒意思噢!”萬美杉說著又給自己斟了一杯葡萄酒,然後看著我說道,“當年啊……哎……我爸出了事,我……我那時候就沒心思學習了,那一年我前半年給自己關家裡,後半年就全國上下到處瘋玩來著;後來我媽跟我爸離婚,她改嫁了,她和我那個後爸要給我送加拿大或者紐西蘭去唸高中,我也沒去。所以現在,我媽就給我找關係弄來這麼一個工作,我覺得也挺好。”

  “你父親進監獄了?”

  “對啊,”她全身上下沒有任何波瀾地對我說道,“夜炎俱樂部被打掉之後,他受牽連進去的,就在咱們高中畢業之後的事情——說是什麼,我爸作為稅務局的幹部,幫著夜炎會的人偷稅漏稅,還主動索賄了……哎,沒辦法,這事當年鬧得挺大的,就在咱們國中畢業那年沒多長時間之後的事——聽說還殺了好幾個警察;反正法律上的事情,咱也不懂,我現在偶爾還去監獄看看他。”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在內心裡唏噓。當初我雖然沒少在學校裡混,但是社會上、黑道上的故事我也很少打聽,即便是在我上了警專之後也如此,因為我總覺得他們那些人的事情只是這城市中的一個骯髒角落而已,就算起了灰,掃一掃也就乾淨了;卻沒想到,這一個夜炎會,竟然給我周圍的不少人帶來了難以磨滅的傷痕。

  於是我只好岔開話題:“哦,對了,楊子喬在你那年生日時候唱了一曲《我們都一樣》,這之後你倆怎麼樣了?”然後我又有些感慨地補了一句,“楊子喬當年的帥氣,是可以讓女人都羨妒、可以讓男人都愛慕,真是帥得讓所有人都心服口服……”

  “光帥有什麼用?他家裡又沒多少錢……我跟他早吹了。”萬美杉輕描淡寫地說道,“那個人小氣的嘞!我初三的時候啥也不懂,當初就一首歌、一個在教室裡的驚喜派對、一隻三十塊好麗友派堆成的生日蛋糕就給我打發了;我跟他在一起以後……”說著,她四下看了看,早已經上完廁所回來的宋振寧假裝看著抖音影片,給自己雙耳都堵上了耳機;萬美杉看周圍沒人偷聽她說什麼,於是低頭湊到我的身邊,並且就勢把左手搭在了我的右腿上,對我悄聲說道,“那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好幾次開房錢和安全套的錢他都不想拿,跟我在外面過夜之後,夜宵我倆吃的都是泡麵——你說我就想吃一口粵盛樓的魚肉湯圓和蝦餃怎麼了?接著第二年,我生日的時候問他給我買哈根達斯出的限量版冰淇淋蛋糕,他不給我買;我改要DQ的他也不給,我倆當天就掰了——生日上在一起,生日的時候分手,也就這樣了。”

  ——這話聽得我心裡冰涼:DQ的生日蛋糕我現在倒是買得起,但對於一個高中生我估計還是一個很大的負擔的;至於哈根達斯的冰淇淋蛋糕,我沒記錯當年的價格是299一份,體積卻是DQ的1/2,而粵盛樓的一碗魚肉湯圓和一盤蝦餃,沒有五百塊錢絕對下不來,別說以我現在在市局的收入,就張霽隆第一次跟我在他的那個KTV裡聊天的時候,他都覺得吃那些靠著高價位哄抬品味的東西,當真沒必要。

  “哦,那……你現在結婚了?夠早的啊!”這句話我是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沒話找話;實際上就她剛才打電話時候的臺詞,傻子都能聽明白怎麼回事。

  “嗯……啊,對的!呵呵……早早有個歸宿也挺好的!”她支支吾吾地搪塞道,一直放在我大腿上的那隻手終於在這一刻挪開了,她的身子也遠離了我一些,接著她想了想,又說道,“現在我家那位對我可好了,我身上的這所有衣服,都是他買的,光這絲襪就兩百多,”然後有湊近了我耳邊,對我低聲說道,“還有我裡面的內衣,嘻嘻,只是內褲就七百多呢……”

  “哦……那很不錯啊,看來他對你確實很好!”我一邊說著,也一邊往宋振寧的身邊竄了竄椅子。

  萬美杉以為我是靦腆,笑得更得意了,接著又對我問道,“欸,說了我這麼多事情,你現在在幹嘛呢?”我剛要說話,她對我打了個手勢說道,“你先別劇透啊,先讓我猜猜——我覺得就憑你當初在學校時候那點成績,我估計你上大學也就是個大專,你不像是能讀書的那種……看你這打扮,怎麼的也是個小老闆了吧!做什麼小買賣呢?”

  “你還真猜錯了,我不做小買賣,我現在是一名警察。”我笑著對她說道,當然,這個笑裡有些許自傲,也有一份希望她能仰視我的需要。

  “哦,警察……派出所的片警吧?”她想了下,對我說道。

  “嗯……其實我……”

  還沒等我把話說完,她似乎就把我這個為了用以掩飾尷尬的“嗯”,當成了一個肯定回答,便也理所當然地把我後面那被噎回去的三個字給無視了:“哎呀,片警——對你來說做片警,好像也確實是你最好的歸宿了……你現在有女朋友了麼?”

  此話一齣,我不禁陷入了深思:就我現在跟夏雪平的關係該怎麼算呢?

  但就正在我想著該怎麼說的時候,萬美杉卻先把話給搶了回去:“我就知道你沒有!你說你在派出所乾片警,一個月能給你多少錢啊?估計約會的經費都不夠——噯,何秋巖,不如跟姐混吧!正好我家那位馬上要給我買一輛車,但我還不會開,我也不願意去學車,我沒那耐心。不如你給我當司機吧,而且你體格這麼好……嘻嘻,”說著,她又把手繞過我的後背,輕輕地在我的後腰上摸了一把,“我就跟我家那位說你是我保鏢……然後到時候,我會對你包吃包住的,跟我在一起,不比做片警強?”

  我渾身覺得不自在,於是我連忙站起身,“咳……那個,我挺喜歡乾片警的。我再去拿點飲料啊,美杉,你先坐。”

  可我覺得萬美杉分明是會錯了意思,迅速地從包裡拿出一片四四方方的小東西藏在手裡,跟著端著杯子的我就要一起往外走。

  正巧這時候,一對兒戴著黑腿白框近視眼鏡的情侶走進了包廂,男人儀表堂堂、女人氣質恰似天仙,男人規規矩矩穿著一套深灰色中山裝,女人則是洋氣的公主裙和黑色的的大簷禮帽,手挽著手恩愛地走了進來;雙雙抬頭一瞧,正好與迎面走來的我目光相對。

  “哎喲,何秋巖,是吧?”那男生笑著指著我說道。

  “還記得我們倆麼?”女生一提眼鏡,也對我笑道。

  “怎麼能不記得呢,二位班長當初在升學考試之前那一整年幫了我多大忙,我是沒齒難忘的。”這二位,便是這次同學會的真正組織者吳綸和扈羽倩。也是我所知道的,令人羨慕的第二對情侶,更準確地說,他倆之間的愛情要比大白鶴與吳小C的關係更像童話。

  吳扈兩家是世交,都是書香門第、知識分子,吳扈兩人的父親從小便是兄弟,而他們倆本人又是在同一間產房裡、同月同日同一個時刻出生,順理成章地,二人的父母就為他們定下了娃娃親;從小到大,他們便有四個父母、八個爺爺奶奶,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從幼兒園起一直到現在的大學,他們倆都一直在一起。

  若是按照一般的情況揣度,肯定會有人覺得他們倆隨著成長,會對對方產生一定程度的反感,但事實上,兩個人從小到大一直很要好、很恩愛,似乎隨著歲月蹉跎他倆對彼此還越來越喜歡,且一直相敬如賓;就說初中的時候,我們班就有不少小女生喜歡吳綸的,明裡表白、暗裡遞情書無數次,吳綸對她們理都不理,而扈羽倩也是如此,他們二人從小到大,相互的眼睛裡也就只有對方,何況二人的成績還都不錯,學校老師們也對他們倆的關係無權說什麼,於是這對金童玉女便成為了當初我們學校的一個神話。

  其實初一初二的時候,我跟他們倆也沒多大交情,初二下學期有一次,倆人放學,兩家不知道為什麼似乎都有事,往常接送兩個人的豪車沒來,於是他們倆自己去坐地鐵,可剛出校門就被一夥隔壁高中的混混攔下了,他們知道吳扈兩人家裡非富即貴,便要劫財,正好被一旁的我還有幾個鄰班的當時跟我關係不錯的哥們瞧到了。校園裡的混子,雖然普遍都不喜歡學習,但是對於學習優異的學生還是頗有敬畏心的,一聽說這一對兒是我們班的班長、也是常年霸佔年組排名一二的尖子生,我周圍的那幫混子們也都不幹了,主動跟著我一起幫他們倆打跑了那幫高中生。

  從此,他倆也開始主動找我聊天,甚至主動幫我補課——要不是他們倆當時的無私幫助,我估計我後來再想上警專的話,也就只剩復讀這一條路了。

  一見扈羽倩來了,原本跟在我身邊的萬美杉馬上往旁邊退了幾步,但沒想到她妝畫得如此之濃、臉上整形如此誇張,卻還是被扈羽倩認了出來:“哎呀,你是萬美杉吧!還認識我嗎!說起來慚愧,當年中考的時候我管你借的橡皮還忘了還你呢!”

  萬美杉苦笑了下,跟扈羽倩隨便聊了兩句就躲開了。

  這邊吳綸也跟我隨便聊了兩句:“不錯啊,秋巖,我剛回來那天我就看你上電視了。好樣的!”

  “哎,我也就徒有虛名而已……哪比得上你們兩位才子才女,歸國精英了都是!”

  “哈哈哈,精英談不上。我看你還幫著你們局裡那個女警說話來著,以前上學的時候就覺得你有正義感,”吳綸對我誠懇地說道,“媒體上的言論就這樣,我也大致去查了一下那個女警的事蹟,她應該是你上級或者前輩吧?她也是好樣的。但今天我又看到有人在推特和微博上同時發社論,質疑你幫著那個女警開脫的行為的,看完我是真無語了:現在的自媒體為了博眼球,什麼話都敢胡說……全世界媒體不都這樣嗎?別在意。”由於我上國中的時候,夏雪平已經跟我們家何老太爺離婚了,而且我沒主動跟人說過、她也沒來過,因此在咱們國中從同學到老師再到校長,沒有一個知道我是夏雪平兒子的。

  “我不在意。哎……魯迅不早就寫了麼,具體話記不住了,大概意思是:如果在社會上遇到了不公平的事情,千萬不能挺身而出、講公道話的,否則這事情變回移到你的頭上來,甚至被指作反動分子的。所以我早看開了。”我也擺了擺手。

  正在吳綸還要跟我聊些什麼的時候,包廂裡越來越多的人發現了兩位老班長的到來,於是紛紛熱絡地跟二位海歸握手,並被請到上座;原本坐在主座的田復興也連忙恭敬地起身讓位,並與其攀談。被眾人推擁著離開我身邊之前,吳綸還對我小聲說了一句:“等待會兒有空,找個安靜點的地方,我和倩倩有話跟你說。”

  我笑了笑點點頭,舉著杯子去接了飲料。

  在這個時候,小C又發來了一條資訊,點開一看是部短影片:影片裡的夏雪平,依舊在跟著幾個跟她年齡相仿的女警察圍坐在一起。

  “謝謝,我最近戒酒了。”夏雪平對旁邊的人擺擺手說道。

  “雪平這怎麼整個人都變漂亮了啊?整個人感覺滋潤不少?”

  “呵呵,有嗎?”夏雪平笑著問道。

  “怎麼沒有?你一個月之前,查那個退伍特種兵的資料,你還來我們分局見過我麼?那時候感覺你雖然也挺顯年輕的,可你從頭到腳氣場都是暗的,皮膚看著也特別幹;今天你我整個人看起來都不一樣了,怎麼看起來全身上下都給人一種粉嘟嘟的感覺呢”

  “是啊,你用的啥保養品、化妝品啊?你不說你從來不用那些麼,有啥秘方快介紹介紹。”

  “瞧你說的這麼誇張……還粉嘟嘟,在你眼裡我是花啊,還是小豬羔啊?”夏雪平說完,周圍的女警們鬨堂大笑,她自己也跟著笑了。

  “嘿,我說你們沒發現啊?雪平姐還會開玩笑啦!要我說,雪平姐是不是談戀愛、交男朋友了?”

  “哎呀,怪不得呢!我說這‘粉嘟嘟’也不是花的顏色、也不是豬羔的顏色,是戀愛的顏色;而且過去一直海量的夏雪平,今天咋這麼規矩,滴酒不沾?肯定是家教特嚴!——快說說,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夏雪平抿了抿嘴,掩飾地笑了笑:“從哪看出來我談戀愛了,瞎說什麼?我沒男朋友。”

  “床伴也沒有?”

  “沒有……我哪有你那麼開放?”夏雪平繼續否認道,“我不喝酒……那是……那是因為我聽說酒精對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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