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裡的罌粟花【第六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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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7-15

好。”接著,徐遠立刻嚴肅起來,微微低著頭卻抬起眼睛,沉著臉看著我和夏雪平的背影,“T市和C市的聯絡人,完全沒有收到我要求你們倆送的信,怎麼回事?”

  “我們倆被國情調查院F市情報局的人給盯上了,”我對徐遠說道,“一從F市出來就被盯上了。”

  “是麼?”透過後視鏡,我發現徐遠懷疑地看了我一眼。

  “就在昨天晚上,F市情報局調查課的人還把我跟秋巖給帶走了,周荻親自去的。”夏雪平轉過頭對徐遠說道,“他讓我倆供出你來,否則就要把一樁謀殺案的罪名安到秋巖的頭上。”

  徐遠聽了,眼睛立刻低了下去,想必他心中十分地驚駭,儘管明面上他不動聲色。看到徐遠這個樣子,

  夏雪平繼續說道:“好在我倆在T市的時候,一下火車就發現事情不對,於是我倆藉著去牧民家留宿的時候,把那些信都燒了。沒完成您的囑託,抱歉了。”

  “沒事,”徐遠消沉地說道,“其實我也聽到了一些訊息,他們國情部的人嗅到了點氣味,我還替你們擔心呢。”

  “局長,您心裡的內容到底是什麼啊?至於讓周荻這麼大張旗鼓的?——說起來我也是才知道他居然是情報局的探員;為了查您的事情,給我和夏雪平下藥,把我倆秘密弄到他的據點,像審問他國間諜那樣審訊!要不是這裡面事關於您,我真想跟國防部Y省行轅督察局、司法調查局還有省警察廳投訴了!對待自己的袍澤同志能這麼沒禮貌?還有今天的安保局!”我故意憋著一肚子火說道,但實際上,我是完全在配合夏雪平的說辭,讓事情聽起來滴水不漏。

  “好了好了!秋巖你還是太年輕,氣太盛……最近發生了一些事,就讓有些人開始在F市橫著走了。別說是你了秋巖,就算是聶仕明聶廳長,最近都被人約談好幾次,很多相關材料也被人帶走了——你們說說現在的F市,是個什麼世道?哼……至於我的信……”說到這,徐遠又抬起頭來懷疑地看著我,對我問道,“對了,張霽隆是怎麼知道你和夏雪平去給Q市和G市送信的事情的?他還清楚我的信裡都寫了什麼!”

  看樣子,這些事情依舊是張霽隆身邊的那個臥底彙報給徐遠的。我捏著方向盤,手心冒著冷汗對徐遠說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和夏雪平連您的信看都沒看過,就都給銷燬了,要麼就是按照您的地址送出去了,應該不會有差的。並且這幾天,我跟張霽隆也根本就沒聯絡過啊?”

  “該不會是國情部的人告訴他的吧。我聽說張霽隆在國情部和安保局內部都是有內線的。”夏雪平語氣泰然地說道,“我今天回來的時候還在想,萬一Q市的侯先生和G市的郭董事長身邊要是有他們國情部派進去的密探,那他們豈不是什麼都知道了?”

  夏雪平和我的說辭加在一起,邏輯滴水不漏,聽著也很像那麼回事。徐遠原本就心事重重,對於我倆講的故事也並未仔細推敲,只是說道:“好啦,事情都過去。你們倆替我跑這麼一遭,也不容易,辛苦了。”

  “沒事。”夏雪平應聲客氣了一句,看看後視鏡裡的徐遠,又看了看正在駕車的我。

  沒過一會兒,我們就又來到了“平敦盛”居酒屋,出發之前徐遠在這請的我和夏雪平,回來F市之後的第一頓,竟又是在這。恰巧趕上“敦盛”今天沒那麼多花裡胡哨的東西,全都是佃煮串串和鳥燒、燒肉,配上一壺茶和無酒精啤酒,倒也適合聊天。而跟我和夏雪平出發之前那一頓、徐遠當時滿懷壯志雄心、用那帝王之術講我和夏雪平玩弄於股掌之上的意氣風發比起來,此刻坐在包間裡電烤爐前舉著個酒杯自飲自酌、半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他,實在是太過於萎靡不振。

  “我和秋巖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咱們局沒發生什麼事吧?”夏雪平率先打破了沉默,對徐遠問道。

  徐遠用著捏著酒杯的手搔了搔額頭,深深嘆了口氣。

  他半天也沒說話,只是我突然嗅到面前升騰起一股略略發苦的焦味,抬頭看了一眼他面前的電烤爐,我連忙叫了一聲:“老狐狸,雞肉串快糊了!”

  徐遠直起身子,探頭看了看自己那份鳥燒,那些雞腿肉倒還好,只是烤得有些發乾,但是串在每隻雞肉中間的蔥白段都已經見了黑色,甚至冒出小火苗。他連忙捏著串柄根部,隨手往面前的餐盤裡一甩,又甩了下被燙到的手,再次嘆了口氣。

  “你是不是真遇到什麼事情了,徐遠?”夏雪平有些憂慮地看著徐遠,追問道,“只是一個月不見,怎麼突然就讓沈量才那傢伙執掌局裡大權了?秋巖聯絡過風紀處的一個年輕警員,聽說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局裡又來了不少新人?”而且風紀處最近又在查什麼離退休人員檔案——這些事情,不是我跟秋巖所知道的,很表面的那麼簡單吧?”

  徐遠再次嘆了口氣,終於開了口:“你說對了,只是在這一個月裡,F市就發生了太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了。小事一大堆,大事就兩件——兩件聽上去很少,但是也夠要命的了。唉……待會兒你們倆回宿舍,就應該發現秋巖那棟樓的宿管換人了:換成了一個老太太,六十多歲,以前是省廳總務部警備處的……”

  “那佟大爺呢?佟大爺不是乾的好好的嗎?他去哪了?”我問道。

  “佟德達老大哥……被人殺了。”

  “啊?”“什麼?”我和夏雪平異口同聲地驚愕道。

  “……而且還是在宿舍樓一樓,佟德達自己寢室裡面。”徐遠消沉地說道,“手段非常乾淨利落,現場應該是有兩個人,所以案發後他們還將現場清理得十分乾淨。”

  我難過地低下頭,邊思考著邊說道:“會不會是寢室裡的人乾的?能在他的房間裡作案的,一般如果不是舊識,就是親戚,要麼就是認識的還算信得過的人。據我所知,佟大爺家裡沒什麼人了,單身漢一個。”

  “作案兇器呢?”夏雪平問道。

  “208系警用匕首。刀直接放在了屍體旁邊,屍體也是被擺放到床上、蓋好被子的。匕首上沒有查不到任何生理證據,之前好像還用藥水泡過。”

  “看樣子我猜對了……”我口中苦澀地說道。佟德達跟我的關係算不得多麼親密,但是每次一回到寢室之後,無論這一天有多麼痛苦、疲憊、悲傷,只要一看見這個和藹又愛管閒事的老頭,整個人都會變得高興起來。

  “但是整棟樓的人,除了遠在外地、跟雪平一起去度假的你之外,所有人,包括廖韜的那兩個女朋友我們都查過了,既沒有證據也沒有殺人動機。”徐遠說道,“而且在這段時間裡,被這樣殺掉的不只老佟大哥一個人,全省一共有十四個離退休警察出了事:他們這裡面又十位都是這樣被殺的,有幾位還是被滅門。”

  “被滅門?”我忍不住問道,又看了看夏雪平。

  夏雪平的臉色立刻變得鐵青,咬著牙低頭思忖著。

  “對,被滅門,只不過他們的手段倒是比之前雪原遭受的,要稍稍仁慈點——那些家庭裡十歲以下的孩子,倒是全部倖免於難;只不過那些孩子還是被餵了毒藥,聲帶徹底被破壞了,說不出話來,而那些孩子很多字都認不全,又本身收到了驚嚇,想讓他們寫字敘述他們看到了什麼,聽起來容易,做起來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那麼不還有四個離退休警員呢麼?另外那四位呢?”我好奇地問道。

  “他們倒是沒被殺害,不過全都失蹤了。連他們的老伴和子女都不知道他們去了哪?”徐遠說道。

  “還有這樣的怪事……難道是舊仇家或者出獄罪犯報復?”我對夏雪平和徐遠問道。

  “報復的機率應該不是很大,如果是報復,不會等到他們退休後這麼長時間才下手。”夏雪平考慮著,然後抬起頭向徐遠問道,“除了他們都是在六七年前後退休的警員之外,這些受害人還有什麼別的共性麼?”

  徐遠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後,對夏雪平說道:“他們這些老先生、老太太們,當年都跟你父親同事過很長一段時間,很多還是老刑偵處重案一組和重案二組的前輩——更確切地說,他們當初都是老師的手足,有些人你應該認識:洪顯忻、程瑞芳、宋櫟……他們都應該是你在警院時候的授課教員。”

  “不僅如此,他們還是看著我長大的。”夏雪平嘆了口氣,又問道,“所以風紀處現在才會去複查那些離退休老警察的資料,對吧?”

  “沒錯,也算是跟罪犯進行賽跑吧。誰知道下一個遭難的,會不會是跟你父親沒有關係的老警察?而且省廳似乎也想找出一些這背後的故事,我總覺得,省廳好像知道一些什麼,但就是不跟我們說明白罷了。”

  “那麼這個案子,現在是由安保局、司調局,再加上我們市局三家一起查麼?”

  “是四家。我今天剛得到的訊息,國情部那邊,好像也在透過國防部行轅督察局向省廳和司法部遞交申請,要協同辦案——說是協同,完全是同而不協,分明就是比著誰的破案速度更快。誰破了案子,誰就有嘉獎令。”

  “呵呵!”我有點聽不下去了,“明明是兇殺案、死了咱們警察系統的退休人員,這幫人居然還在想著嘉獎令這點事呢?咱們F市快成了一道菜了——大亂燉!”

  夏雪平看了我一眼,又看著徐遠,開口說道:“我知道了。那麼還有一件讓你覺得要命的事是什麼?”

  徐遠摸了摸鼻子,屏著呼吸對夏雪平說道:“蘇媚珍跑了。”

  “蘇蘇醒了?”夏雪平先是有那麼一秒鐘的喜出望外,爾後她又面如死灰。

  “對。醒了,然後跑了。”

  “怎麼跑的?”

  “誰都不知道她已經醒了……她用輸液管扎死了一個護士,看守她的四個保衛處的警察的脖子也都被她擰斷了;然後她奪了手槍和子彈、穿著那個被殺的護士身上的衣服離開的。”

  “……”夏雪平沉默無言。我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徐遠揉著額頭,又搖了搖頭:“原本我跟檢察院和法院方面的人都打好了招呼,求他們從輕量刑,我估計以你跟蘇媚珍的交情,你也應該不想讓她執行死刑的對吧?沒想到她卻來這麼一齣……她在岔路上已經走出去太遠了,沒人能救得了她了。”

  “所以,咱們市局就被沈副局長篡位了?”我對徐遠問道。

  “‘篡位’這個罪名言重了。量才現在的權力是我交給他的,沒看他今天給司調局打完電話之後,還聯絡了我麼?再說了,他是副局長,我不行了他就要上,這是天經地義。也是規矩。局裡那些新人都是他招募的,咱們局裡,確實缺人手啊!量才這個人,還是值得信任的。”徐遠對我語重心長地說道。

  夏雪平閉著眼,輕啜了一下鼻子,然後舉起了面前的肉串,依舊對徐遠說道:“我知道了。”

  “雪平,如果你再遇到蘇媚珍,你會怎麼做?”徐遠問道。

  本來肉串已經放到嘴邊,夏雪平的動作又停住了,思量片刻,夏雪平果斷地說道:“我會抓捕她,而且一定會抓到她。公義是公義,人情是人情。”說完,夏雪平恨恨咬下了那塊雞肉,含在嘴裡片刻,然後緩慢而篤定地咀嚼著。

  徐遠抿了抿嘴,也全然沒了話語,只剩一聲嘆息。

  飯後徐遠直接叫了一輛計程車離開,我和夏雪平開著車子回到了宿舍,將後備箱上所有的行李都搬運到門口,又把車子停到了市局大院裡面。吃完飯後的我和夏雪平疲憊不已,一人一揹包、一拉桿箱,剛艱難地踏上宿舍樓的樓梯,就在這時候,我倆都被一個留著及肩花白頭髮、戴著寬沿黑框老花鏡、穿著黑色毛背心的大媽叫住了:“那兩個,你們倆幹什麼的?”

  “我們倆……”她這一問把我問得還有點愣,“我們是回寢室的啊。”

  “那你們先把東西放下,過來填一下籤到表吧。”

  “簽到表?”我和夏雪平這下都有點目瞪口呆:寢室簽到表這東西,完全是警校專用,我來市局以後,除了第一天報到的時候佟德達讓我在一個表格上打了勾又簽了字以外,剩下再就沒在寢室填過什麼表。

  “籤就籤吧。”夏雪平說著,先把行李箱放在了牆圍旁邊,然後主動走到那個大媽面前,跟老人家打起了招呼:“阿姨好,剛剛我從局長那裡聽說了您,您姓牛對吧?我是……”

  “別跟我套近乎。”老太太一副鐵面無私的模樣,掃了一眼夏雪平,又看了一眼我:“快點把你倆警官證拿出來,我看一眼做個簽到,你們倆趕緊上樓。電視劇正演到關鍵地方,看你倆來了……快著點吧!”

  我心中駭然,看著夏雪平對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只好從揹包裡拿出徐遠剛剛還給我的夏雪平跟我的警官證給她看。老太太從毛背心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塊眼鏡布,仔細地擦了擦後,用手點著我的名字,而且對照著警官號還唸了出來:“FC……1080……108053……6……何秋巖,三級警司……”然後她又略微摘下了老花鏡,仔細地對照著我和證件上的照片,難以置信地說道:“你才多大你就三級警司?挺有本事吶!”

  “謝謝……還是局裡栽培得……”

  話還沒說完,老太太便便一臉嚴肅地把警官證推到了我面前,打開了夏雪平的警官證對照了起來。我這真是人在地上站,無趣從天上來。

  “FC09……510……欸不對,”老太太立刻緊張警惕起來,看著夏雪平嚴厲地詢問道,“不對啊,姑娘,你這警號和名字不在簽到表裡面啊?”

  “哦,是這樣的……”接著夏雪平便把事情的原委給牛大媽講了一遍。牛大媽聽了之後,竟完全不為所動:“對不起,姑娘,請你離開。”

  “離開?為什麼?”我疑惑地問道。

  牛大媽說著,指著簽到表扉頁的《警官住宿管理規定》對我說道:“你看,這第五條:‘凡警務系統單位內部住宿單位,不得允許外人留宿,超過晚八點留宿者與擅自留客者,應予以警告’。你看看,先在已經8:05了。”

  “不是……她咋成了‘外人’?大媽,您認識夏濤麼?”

  “夏濤……老夏啊,認識啊。年輕的時候,在幹部學校,我和老夏是一個班的,但是不熟。怎麼了?”

  “這位夏雪平夏組長,她就是夏濤的女兒。”我鄭重地對老太太說道。

  牛大媽疑惑地看了看夏雪平的警官證,又看了看夏雪平,然後緩緩說道:“嗯,長得是有點像……但是你說她是老夏的女兒她就是?呵呵!再說了,她跟老夏什麼關係、她是誰的女兒,我也管不著啊。”

  “那你的意思是,她還是不能進來?”我提了音調對老太太問道。

  “對。快出去吧,天色不早了。”老太太說著,把她那鋼筆的筆桿擰開,在墨水瓶裡抽著墨汁。

  我不禁有點憤怒,並且覺得這個老太太有點拿著雞毛當令箭、胡攪蠻纏——她本來就是從省廳退休下來的,我倒也不覺得奇怪。

  “阿姨,我不是‘外人’,我就是咱們市局的,您看,我的資訊都在這上面寫著呢——‘職位:F市警察局重案一組組長’。”夏雪平耐心地對老太太說道。

  “那也跟我沒關係,你的名字不在我這簽到表上,你就是外人。”

  夏雪平也沒辦法了,直接拿出了手機給徐遠打了電話。

  最終是徐遠又打了一遍電話到收發室,親自跟老太太說了原委,老太太才允許夏雪平進了宿舍。進去之前,還煞有介事地讓夏雪平把名字和警號寫在簽到表的空白行裡,並讓她簽了字。

  “這是規矩,沒辦法的,”老太太說道,“你們可能覺得我這是給你們造成麻煩了,但事情就應該這樣。趕緊上樓吧,早點休息。”

  說完,老太太把夏雪平的警官證還回了我的手裡,關上了收發室的窗戶,然後步履蹣跚地回到了自己的寢室。

  我和夏雪平哭笑不得地拎著行李箱上了樓,剛到三樓卻發現大半個樓層的男男女女都在狂歡開派對,一幫我從沒見過的小年輕喝得全身酒氣,滿樓層地在追逐打鬧。

  “喲,秋巖,一起過來玩啊!欸?夏組長!稀客啊!”但見廖韜戴著頂聖誕老人的帽子、光著上身、手裡舉著一杯香檳酒說道。仔細一看在他的後背上,還被人臨摹上去了湯姆與傑瑞,而且畫得倒還真挺好。

  夏雪平看著廖韜輕笑了一下,沒說一個字。

  “你們這是幹嘛呢?”我對廖韜問道。

  “迎新狂歡啊!咱們局裡來了這麼多新人,一直也沒有個歡迎活動,不熱鬧一下怎麼行?”

  “你們這樣,樓下那位就不管?”夏雪平看著廖韜問道。

  “她?哈哈哈哈……你們還不知道吧,捉弄這個大媽,是我們最近的娛樂活動之一!那老太太性格太讓人噁心了——跟以前老佟頭比差遠了!呵呵,但實際上她耳朵有點背,自己身邊五十米左右的聲音還能聽清,五十米開外她一點聲都聽不到!沒事的!你們倆剛剛上來,沒找你們麻煩吧?”

  “沒找!行啦,不跟你多說了,我們進屋休息了。”說著,我把廖韜打發走,然後和夏雪平進了房間。

  “唉,你說我老了的時候,會像那個牛阿姨那樣,自己招別人嫌還不自知麼?”進了房間,坐在沙發上,夏雪平嘆了口氣便對我問道。

  “怎麼可能?那個老太太,一看年輕的時候就招人煩,招人煩的人那是性格使然,跟年齡沒關係。”我開著窗戶放著新鮮空氣,然後把蒙在沙發、茶几、桌子和床上的布單全都揭了下來。

  “那我呢?”夏雪平期待地對我問道。

  “你?你是招人喜歡。說實話,我還有點希望你變成牛大媽那樣呢?”

  “嗯?為什麼呀?”

  “因為這樣的話,別人都煩你了唄!而無論你變成什麼樣,我都一直喜歡你,然後這樣一來,就沒有什麼威脅會跟我爭搶你了啊!”

  “你呀,這張嘴真應該賣給糖果廠去!”夏雪平笑著諷刺道,接著嘆了口氣又說道,“我現在就已經有些懷念旅遊的時光了。剛回F市,居然就遇到了這麼多事。”

  說到這,我突然想起我的錢包裡還夾著東西,於是我對夏雪平問道:“說起來,你感覺今天桂霜晴,是專門來準備趁亂找些什麼東西的,對吧?”

  “嗯,,你沒看出來麼?她的表現十分的做作,做作到讓人不舒服。”

  “我也看出來了。夏雪平,你說她有沒有可能跟那個摔下樓去的那個男的是一夥的?”

  “不知道……”夏雪平搖了搖頭,“我總覺得他們倆倒是有一樣的目的,那就是上我這來找什麼東西;至於那個光頭男人的死活,我總感覺桂霜晴似乎不大介意。”

  “那你覺得,她是來找什麼東西的?”

  夏雪平仔細思考著,還是搖了搖頭:“這個我也想不通,因為我真不知道我家裡還能有什麼值得別人撬門來找的了,而且,你不也看到,那個男的對我藏在床頭後面的現金一點興趣都沒有麼?那個人倒是在拿著優盤在盜取我電腦裡的東西,可是這就更讓我想不通了——因為我電腦裡的東西,大部分都是可以在警務系統的各種資料庫中找出,我也不過是給它們做了精簡和歸類而已。即便是我在調查的你外公、舅舅和外婆的事情,也是如此。至於桂霜晴在找什麼……她雖然表現得做作,但我還是看不出來……”

  我收拾完所有的東西,然後緊貼著夏雪平,把那張SD卡從口袋裡掏出來,放在了茶几上,指著對夏雪平說道:

  “你看看,這個是什麼——你說他們感興趣的,會不會是這個東西?”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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