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裡的罌粟花【第七章(4)】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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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13

天性心肌炎,但她一直都不知道,可就算知道了以她過去的經濟狀況她也無法得到治療,稍微覺得不舒服,只能拿從山上採摘的羅布麻跟龍鬚草簡單服用了事;再加上,她整容後生活不規律、酗酒,還吸食過毒品,就變成這樣了——不然你以為,我給她做私人醫生,是因為什麼?”

  想想羅佳蔓過去的那些痛苦,最後又落得這種境地,我有些說不出話。

  “禍兮福所倚,呵呵呵……”康維麟苦笑道,“我以為她的病遇到了她,卻也因為這病,跟她天人兩隔。這就是命吧!”

  我又看了一眼茶几上那本皺巴巴的寫真封面,唏噓不已,緩緩抬起頭,卻終究只能化成兩個字:“節哀。”

  “謝謝。”康維麟打量了我半天,接著緩緩籲出一口氣:“她已經死了,看你的表情,你是還不打算放過她,對吧?”

  “她生病逝世是一碼事,案子真正有憑有據地按照真相結案是另一碼事。我不是混江湖來的,也不是私家偵探,我不能憑感情用事,警校這麼教我的,夏雪平也是這麼教我的。”

  “哼,你啊,你們吶,可真冷血!”康維麟眼神地看著我。

  “您這話倒是說對了,”我挺了挺腰板,迎著康維麟悲傷又憤怒的目光,“警察有聰明的、也有傻的笨的,但是沒辦法,想幹好這個職業,就必須冷血。”

  康維麟難過地低下頭,痛苦地咬了咬牙、抿了抿嘴唇,也抬起了頭:“反正按照你現在掌握的東西,也肯定抓不了我,我就跟你把事情都說了吧:你不是想知道我跟這案子有什麼關係嗎?我告訴你,其實那個楊珊,是我殺的,是我逼死她。”

  “你這麼說,不是想包庇羅佳蔓吧?”我懷疑地看了看他,“我現在有點覺得,羅佳蔓並沒有死,你這樣是在……”

  “警察的宿命是冷血,而醫生的宿命是實事求是——我從來不會對兩件事撒謊,一是生死,二是病情。如果你不相信美娟已經不在了,我不介意你們去檢驗她的骨灰。”

  “……”我皺了皺眉,接著問道:“所以,11月10號那天下午,楊珊偽裝成羅佳蔓,進到這間別墅的時候,你是在這裡的。”

  “沒錯。”康維麟得意地苦笑著,“呵呵,我的那個學生練勇毅,上學的時候我就說過他,是個絕頂聰明的人,但就是容易自負。自負的人,往往對很多事都會疏忽。他不知道在他第一次見到那個惡婦楊珊的時候,我也在這小區的附近觀察那個女人,而且在他去那間旅店的地下室找那個女人的時候,我就跟在他身後——這些事情,我那好學生啊,哈哈,都不出意料地疏忽了;很巧,在10月31號,全市舉辦過一次醫學界研討會,我和練勇毅都出席了,那傢伙,在那種隆重的場合下居然也在找機會泡女人,便有很多時候他會讓我幫他看著東西,包括他的手機,所以他和那個楊珊的資訊對話,他給楊珊整容、造出了一個‘映象複製人’還有他們兩個針對美娟的計劃,全都被我看到了——呵呵,一清二楚!所以在那個女人來到這裡之前,我便已經揹著美娟藏在了彤姐的房間裡。順便說一句,現在那裡被釘死了,是整件事過去之後我親自幹的。”

  我仔細想了想,又看了一眼茶几上那本寫真集,對康維麟問道:“在鑑定課的報告裡說過,在樓上臥室的床上,發現了與屍體相同的DNA,你在制伏楊珊之後,對她做了什麼?”

  “呵呵,你現在腦子裡在想什麼呢?”康維麟毫不避諱地說道,“你想的什麼,我就做了什麼——不過,那是美娟同意了的。”

  “作為對楊珊的折磨?”

  “算是其中一個原因吧。”康維麟也看著那本寫真集發了兩秒鐘呆,“還有一個原因是,你相信麼——我跟美娟在一起這段日子裡,我們倆都沒真正去做過什麼。即便是親熱,也只不過像剛才、你剛進來的時候,我做的事情一樣,她脫光了躺在一邊,而我在另一邊自己解決。”

  “為什麼呢?她不讓你碰她,還是因為你知道她跟其他人有過太多、甚至當初正在保持那麼多的不乾淨關係,心裡邁不過去那道坎?”

  “你錯了,我並不因為她被人脅迫凌辱而覺得她有問題,也不是她不讓我碰她。恰恰是因為我太愛她,再加上她的病,讓我不忍心去觸碰她——你還年輕,正處於血氣方剛的年紀,你應該不會懂得那種,因為太愛一個人、太希望去呵護對方,而對她什麼時候都小心翼翼的感覺吧?”

  “的確如此。”聽了康維麟這番話,再想想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前,我在家裡對夏雪平的所作所為,無法不令我暗自汗顏。

  “借用一個與美娟長成一模一樣的女人的身體,我也確實發洩夠了自己的慾望,可在心理上,我卻清醒得很……我並不覺得心安理得,我只能告訴自己,這麼做是為了我對美娟的愛。當我逼著那個惡婦自己吞下自己帶來的氰化鉀的時候,我也是這樣告訴自己的。”

  “所以楊珊根本就沒來得及投毒。”這也就說得通,鑑定課的法醫為什麼根本沒在這間宅子的其他地方發現氰化物的痕跡了,而練勇毅同時也疏忽了這一點,否則按照他最初的計劃,為了掩蓋事實,他本應該跟“楊珊”在處理“羅佳蔓”的屍體時,順便處理掉那些被毒藥汙染的食物和飲料。

  “沒錯。”

  “而殺死楊珊,是羅佳蔓的意思?”我內心複雜地看著康維麟,“而你和羅佳蔓在當時,誰都沒想著報警?”

  這次輪到康維麟慚愧了:“那是因為你們警察……沒錯,美娟當時唯一的想法,就是讓那個女人死。她不死,美娟不安心。”

  “呵呵。”我難受地笑著,既是一種嘲弄,也是對羅佳蔓愚嗔的憤怒和惋惜。

  “實際上,我自從知道小練和那個惡婦的計劃,我就想好了藉著機會,幫著美娟一併鋤掉那其他四個毀了美娟的人了,主意是我提出來的,我不過是把最後決定是否施行的權力交給了她。”康維麟堅定地抬起頭看著我,神情中又恢復了那種凜然,“所以本質上講,美娟還是無辜的,從頭到尾都是我在計劃著幫她復仇罷了。就算是沒有楊珊的事情,我也會想其他的辦法幫她弄死這五個雜碎。”

  “真是個好辦法呀……甚至還想到了利用警察,利用重案一組,利用我和夏雪平,借刀殺人。”我咬著牙低吟道。

  “差一點就成功了……”

  “康醫生,你這麼做,值麼?”

  “沒什麼值不值的,只有願不願意。就像你說的,美娟到最後一刻,也不遠放棄這七年來她用身體和尊嚴換來的過眼雲煙,過上這樣生活是她此生最大的願望;她不願意放棄,那隻能我來放棄。其實我早就讓快遞公司延時發出了幾封信,那是我的辭職報告,明天早上民總醫院和醫科大學就會收到了。之後我會代替美娟,去幾個她生前想去也沒去成的地方,回來以後我會去J縣,永遠陪在她身邊。我愛她,所以什麼都值得。”

  “唯獨你就是心太急了。如果不是你的匿名信,如果重案一組繼續慢慢查的話,我想,我也不會這麼快就懷疑到你的頭上。”

  “沒錯。那個官二代死了,鄭耀祖也死了,在解恨的同時,也讓我愈發地覺得剩下的三個人,每多活一天,對我來說都是折磨,都是對九泉之下的美娟的辜負。”康維麟說完,身體靠在沙發上,得意地凝視著我,“不過我雖然功敗垂成,沒達到我的預期,可是也算不上把這件事做砸了。據我所知,你們的上層正在催著你們儘快結案吧?現在的警方只能把練勇毅按照真兇交給檢察院,我知道你很想抓我,年輕人,但是你沒有足夠證據。”

  這真是對我莫大的揶揄,要知道僅僅在幾天之前,我還對夏雪平死板的“唯證據論”漫不經心,而現在,卻似乎有些自食其果。

  但沒辦法,這個案子本身就詭譎得很,我又是半路殺出來的,很多事情我也沒辦法完全掌握。

  “我確實沒證據,”我無奈地閉上雙眼,“看來我得放你走了……”

  康維麟看著我笑了笑,站起了身:“呵呵,幸會,小何警官。山不轉水轉……”

  “您先且慢。”

  “嗯?”

  我抬起頭看著面帶微笑的康維麟,從懷裡拿出了已經有些發燙的手機:“白師兄、許師兄,這些內容足夠了吧?”

  “足夠了!何秋巖可真有你的!”電話那頭的許常諾撫掌大笑。

  “放心吧,這段電話我已經錄音了,並且透過網監處接通了咱們局裡和省廳,胡副廳長、徐局長和沈副局長也都知道了案子的真相,這回真的可以結案了。”白浩遠也終於輕鬆了起來。

  “那您二位還杵著幹嘛?門沒鎖,趕緊進來吧!我一著急忘了帶銬子過來!”我對白、許二人說道。

  “哈哈,這就來!”許常諾說完,電話那頭便傳來了車門開啟的聲音。

  我掛了電話,轉頭一看,面前的康維麟臉上簡直是形容不出的窘迫鬱悶,又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確實沒有證據,康醫生,”我晃了晃自己的手機,然後把手槍放在自己的右膝蓋上,“但我們有你自己的供述,這個同樣具有法律效力。”

  康維麟站在原地,突然憤怒地抄起那瓶葡萄酒,無視著我大腿上的那把手槍,照著茶几的稜角直接敲碎了酒瓶;在那一秒我不確定他要幹什麼,只知道酒瓶被打碎後接下來的可能,於是我也二話沒說拿起手槍拉了保險,再次端起槍口對準了康維麟。

  “不許動!”

  在這個剎那間,許常諾已經帶著秦耀跟章勃兩個大塊頭衝進了別墅,許常諾見狀,一個箭步踏上茶几,一腳踢飛了康維麟手中的酒瓶,又一步跳到沙發上,伸手鎖住康維麟的胳膊。康維麟半百年紀,本身就是文弱模樣,許常諾一個人他都反制不過,更別提隨後又被章勃和秦耀一起摁倒在沙發上。

  但當冰冷的手銬在康維麟的手腕上扣緊的時候,我卻看到有兩行清淚從這個五十來歲的男人的眼中流出,可同時,他的嘴角卻是上揚的。

  沒有什麼值不值得,只有願不願意。

  我愛她,所以什麼都值得。

  我收起了手槍,隨後走上前去拍了拍秦耀跟章勃的肩膀:“輕點吧,你們倆可別把這傢伙骨頭捏碎了。”

  “呵呵,也好,這樣就可以下去陪她了……之前就聽說過,市警察局重案一組新來的一個叫何秋巖的小朋友,此番算是領教了,後生可畏!孩子,你小心點,你將來會是個魔鬼的!你會是個魔鬼的!”這是康維麟被拽起身之後給我留下的最後一段話,隨後他便被帶到了警車上。

  我依舊一個人開著自己的車子,找了個機會超車行駛在警車前,我不想看著那輛羈押著康維麟的車子在我面前晃。羅佳蔓的案子到此為止,真相大白、真兇落網,但我對此卻並不開心。

  回到局裡停好車子,恰好看見沈量才表情複雜地領著保衛處和一幫制服員警走進院子,隔著差不多十幾步的距離,便能從他們的身上聞到一股酒味,再後面還跟著總務處那些人,我禮貌地走上前去跟沈量才打了個招呼;但沈量才看了我兩眼,一個字都沒說,低著頭往樓上走去。我站在原地尋思著到底是我或者夏雪平哪裡又讓這傢伙看不順眼,保衛處那幾位馬上把我拉到了一邊,苦口婆心勸我一時半刻先別去惹沈量才;仔細一問,才知道就在我們審問練勇毅的時候,沈量才透過電話接受了本地一家電視臺和三家面向全國性質的網站接受了採訪,公佈並更正了害死羅佳蔓的人是練勇毅;後來沒一會兒,他那頭正在跟胡敬魴彙報下午成山在市局門口自殺的事情的時候,卻又得到胡佳期和王楚惠的報告:案子還得翻,當時正在和胡敬魴進行影片會面的沈量才,也一下子傻了眼。

  或許是一時之間沒了主意,沈量才當時的操作也真算得上令人噴飯——他當即對正在連線的胡敬魴問了一句:“鈞座,那……還要不要再開一次媒體招待會?”

  “量才老弟,你抬手,摸摸你眼睛下面、嘴巴鼻子旁邊那塊……哎,對,摸到了嗎?”

  “摸到了,怎麼有啥東西嗎,鈞座?”沈量才不明所以。

  “你摸摸,這玩意是你的臉皮嗎?你長臉皮了,對吧?我還以為你沒長呢!那你是不是長了兩張臉皮啊?”胡敬魴一時之間,氣得直接摔碎了自己最喜歡的一樽翡翠茶杯,“你只考慮自己出名,你就拿省廳和全省警察系統的面子涮火鍋吶!自己看著辦吧!”

  接著,胡敬魴那邊直接結束通話了影片連線。

  這下弄得沈量才徹底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當時也是一肚子的火,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找誰去發洩,在將胡佳期和王楚惠斥出辦公室之後,沈量才足足在辦公室裡把自己關了半個小時,後來在保衛處的那些人提醒之下,他才出了辦公室,前往CBD的示威現場迎接楊省長,連晚飯都沒吃。後來示威結束清了場,跟著一起到咱們局周圍的那些小餐館,去犒賞參與維持治安的那些警員們的時候,沈量才一個人也喝了不少悶酒,卻很反常地沒找一個引子、對任何一個人臭罵一通,所以此時此刻,平時在他身邊混的那幾位保衛處的警察們心裡全都發怵,誰也不知道平時很容易暴怒找茬的沈副局長,什麼時候會把心裡窩的火給發洩出來。

  聽完了他們的講述,剛巧手機震動了一下,拿出手機,只見耿哥剛剛給我發來一條資訊,煲湯還得需要四十分鐘才能好。

  “嗨,就這。也罷……無所謂了。”

  說起來沈副局長這檔子事能怪誰呢?要怪就只能怪康維麟的腦子太聰明。昨天咱們所有人,都覺得嫌犯剛逮到、未經調查核實就招來一幫記者,實在是很不妥當的事情,怎奈何當時沈量才那種狀態,壓根也不是能聽得進去意見的樣子。

  胡敬魴有句話倒是說的沒錯,我想昨天在那麼多閃光燈下,沈量才考慮的可絕對不是全省警察系統的面子,至少不是省廳的。

  我不鹹不淡地搖了搖頭後,也上了樓。我琢磨著的事情,只是早點把後續的事情解決早點下班,面子也好、政治也好,這些事我一點都不關心;我也想早點把自己從羅佳蔓這個案子當中抽身出去,也真不知道為什麼,我一個半路進來參與調查的,卻被整個案件加上這裡面涉及到的每個人,搞得心裡十分的不舒服;何況,正因為我的心裡存在的另一種不舒服,跟氣惱中的沈量才正相反,我好希望在這個時候能有人衝到我面前,痛痛快快、徹徹底底地把我罵一頓。

  ——這叫什麼事,我接下來該怎麼面對夏雪平呢?

  “請問是何秋巖警官嗎?”在我走進辦公室前,身後出現了一個洪亮而充滿磁性的嗓音。轉頭一看,是一個身高差不多1米73的俊俏男人,年齡差不多三十歲出頭,刀條臉尖下巴,留著極其張揚的飛機頭,細眉細眼鷹鉤鼻,一臉的邪魅,女人看了可能會對他的容貌輕易動心,但男人看了,肯定覺得這位不像什麼好人。

  “正是。請問您是?”

  “‘信宏原’律師事務所,蘭信飛。”來人說著話間,給我遞上了一張名片:名片上寫著的,卻是“隆達集團法務部總監-蘭信飛”;且聽他又說道,“您應該聽過我的名字,之前您的朋友劉晏的離婚官司,正是我們所的同事幫著處理的。”

  說起大頭來,我真是好一陣子都沒聯絡過他了。也不知道他和牛牛兩個現在怎麼樣。

  “哦,您好,蘭律師。”我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清醒之後反應了過來:“您是為了練勇毅的事情來的吧?”

  “正是。”蘭信飛微笑著看著我,嘴角上揚的樣子正像“狡猾”二字的左半邊偏旁,“我的委託人希望何警官,可以幫幫忙……”

  看樣子,康維麟讓我轉告張霽隆的那段什麼“六耳獼猴”、“活仲達”的怪話還真起效果了。

  “用不著了。”我瞟了一眼蘭信飛,“再等半個小時吧,等我們的同事把過渡文書整理一下,他暫時可以無罪釋放了。”

  “呃……您說什麼?”蘭信飛困惑地看著我。

  我其實也不想放他,可是幾年前的藥物過量的案子已經被埋進塵埃裡了,現在想找證據根本是天方夜譚,所以只能作罷。“殺人的不是他。正好,蘭大律師,您直接把他接走吧。幫我跟張總裁帶個好。”

  “哈哈,原來是這樣。大律師不敢當……”

  我心裡本就有事,又遇上張霽隆真的派人來保全練勇毅,並且活到現在為止律師這類人算是我最討厭的群體之一,見了這個蘭信飛渾身更覺煩躁,於是便直接往辦公室裡走,並準備帶上門,但又被蘭信飛叫住了:“欸,何警官請留步。”

  “蘭大律師又有何貴幹?”

  蘭信飛想了想,湊到了我的耳邊,還很敏感地朝著不遠處重案二組的辦公室門口警覺地看了一眼,快速地低語道:“張總裁讓我給您捎個信,他接下來這一週都有時間,他想讓您找個時間去一趟霽虹大廈,跟您見個面。”

  “他說了什麼事嗎?”

  “您去了就知道了。”

  “好吧,我正好也想找他聊聊。”

  “嗯,甚好。那我告辭了,您留步。”得到了這個答覆,蘭信飛才立刻微笑著道別離開。

  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望著顯示屏上白浩遠下午剛寫完的案件報告發了會兒呆,我又不得不把心思暫時再捯飭回羅佳蔓這個案子上面,旋即對這份報告動手修改起來。飛速打字間,我又突然發現了關於羅佳蔓這個案子,仍有一大堆看似與案情無關但仍然不大對勁的幾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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