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裡的罌粟花【第七章(10)】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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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9

作者:銀鉤鐵畫
字數:10743
2020/05/19更新7.10 上,中,下

  夏雪平也這才重新在我身上趴了一會兒,又翻身躺在了我和美茵中間,寵溺地摸了摸美茵的頭髮,然後轉過頭看著我:“唉,小混蛋,可能全世界就你不知道”

  “嘿嘿嘿,媽媽,我估計這臭哥哥之前總被你罵是‘白痴’,結果現在真變傻了!”美茵嘲笑道,接著又用被子蓋住了自己的半邊臉,只露出兩隻媚眼來,意味深長地看著我和夏雪平,也不知道她心裡是在尋思著什麼壞道道。

  夏雪平也眯著眼睛,看著我噘嘴時候的受氣包樣子,跟美茵臉貼臉地對我笑著。片刻過後,她又看了看美茵,對美茵關切地問道:“我才想起來,你這個點兒就湊合過來了,功課都做完了麼?”

  “對啊,作業都寫了麼?練習冊都做了麼?課業內容複習了麼?馬上下週二就要月考了,你可別掉鏈子!”

  美茵並未立刻對我理會,而是抱住了夏雪平的右臂,黏黏乎乎地用小腦袋蹭著夏雪平的肩膀,奶聲奶氣地對夏雪平埋怨了一句:“臭哥哥可煩了……”然後才接著對我說道:“我就是怕晚上回家之前被那個狄瑞珅噁心到、啥都幹不下去,所以在今天放學之前,我就緊著趕著的,把要做的所有作業都做完了。至於月考,能考啥樣算啥樣了……平時我又不是沒有複習。本來明天臧月玲她們要會我去玩的,我都拒絕了,明天我要去找琦琦一起復習去。”

  “你跟韓琦琦和好了?”我對美茵問道。

  “早和好了,我倆關係鐵著呢!”她抽了抽鼻子,又微閉著眼睛慵懶地說道:“再說了,隋瓊嵐跟我說什麼……等我高中畢了業……如果我想的話,甚至明年也可以……她要把我送到米蘭或者巴黎去,讓我學服裝設計去。”

  我聽罷,心裡不禁覺得有些詫異且難以置信,也不顧她之前讓我保守的什麼秘密心事,當著夏雪平的面直接對她問道:“你不是想考警校麼?怎麼又改要出國學服裝設計了?”

  “這也不是我說的,是隋瓊嵐說的。她還說這事老爸也早就同意了;我要是問媽媽,她說媽媽也不會反對。”隨後,美茵又睜開一對兒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看夏雪平,遲疑了一會兒,對夏雪平小心翼翼地輕聲問道:“媽媽……媽媽?姑媽說的這件事,你真的會同意嗎?”

  我這時才發現,夏雪平從剛才提起隋瓊嵐的事情到現在,她也一直在皺著眉頭,大睜著自己那一雙如星辰般明亮的雙眸,目不轉睛地盯著美茵看。等到美茵問出了這句話,她才緩緩地閉上眼睛,長出一氣後,又睜開眼看著美茵道:“考警校這件事,對於你一個女孩來講,確實太危險了。媽媽是過來人,我真的不希望你也當警察;送你去義大利或者法國唸書,這種事情,其他女孩子可能一輩子都不敢想。國外其實也不安全,但是,對於你而言,美茵,對於咱們家而言,或許讓你跟在姑媽身邊,去國外唸書,才是最好的選擇。”

  從這一刻起,房間裡的氣氛,開始變得有些讓人難受,那是一種會讓人覺得心中熱癢的壓抑感。從進到房間裡,臉上一直掛著壞笑,從頭到腳都散發著淘氣的美茵,在這一刻起,整個人的情緒開始跌落下來。她眼角依舊帶著笑意,卻不知怎麼會有中淺淺的憂愁。“嘿嘿,我知道了。”她故意笑了笑,輕緩地對夏雪平說出了四個字。

  “我……”夏雪平想了想,又伸手撫摸著美茵的頭髮,對她找補了兩句:“當然,媽媽不會去逼迫你做什麼。你如果喜歡當警察,你就去考警校,你如果喜歡那些漂亮衣服,就去跟著隋瓊嵐。這一切,最後還是要隨著你的心意的,你想做什麼事,那就選什麼路……”

  “呵呵,但是媽媽啊,你也不反對,那個壞老爸也同意了……且問我還有得選麼?”美茵依舊柔聲細語道,但這句話,聽起來卻有些肝腸寸斷。

  緊接著,母女二人都沉默了。

  “你看看,你這想的就極端,夏雪平也沒把話說死不是?”我在一旁插科打諢道,可我總覺得除了之前那晚上夏雪平喝多了,美茵可能是趁著我不在家、夏雪平體內的生死果又復發,吃了夏雪平的豆腐之外,她們母女兩個,再包括爸爸,似乎一直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

  夏雪平一直沉默著,美茵想了想,轉過身揹著我和夏雪平,又輕輕說了一句:“其實剛剛你們倆說的話,我大概都聽了個明白:夏雪原沒死,他今天又冒了出來,截殺了臭哥哥今天追捕的一個壞人,對吧?”

  “原來你都聽見了啊?”我問道。

  “抖音和推特上都轉翻了,今天在三號線地鐵裡死了個人。我好像看到臭哥哥的身影了。”美茵似乎吧嗒了兩下嘴唇,又抽了抽鼻子,接著說道:“媽媽,何秋巖,跟你們倆說個小秘密呀?——其實我一直都不喜歡夏雪原。我從小打有記憶那天起,我就知道,我這個舅舅總在無視我,相反他對哥哥你,簡直是寵愛到天上去了;舅媽和外婆也基本上差不多吧……能比他這個舅舅好點,但是對待我的態度,基本就跟對待隨便在街上遇到的一個小孩子,完全是一個態度的。你們兩個知道為什麼後來每逢過年過節,寧可壞老爸不在家,寧可我自己一個人在家害怕有壞人會溜門撬鎖,也不願意跟著夏雪平回家歸寧麼?就因為,我經常在他們那裡會感覺到,自己根本不是夏家的外孫女一樣……”

  “美茵,好了,別說了。”

  “媽……”

  “別說了。”夏雪平也在背對著我,語氣冰冷、且不允許任何商量地說道,“秋巖,關燈吧。媽媽困了。”

  美茵似乎有囁嚅了兩下嘴唇,隨後也確實聽從著夏雪平的命令,不再繼續自白著。

  於是我立刻關掉了臥室裡的所有燈光,又走進了洗手間裡,放掉了浴缸裡的水,並且洗漱。等我開啟洗手間的門,在關上燈的那一瞬間,我卻看見美茵正雙手抱胸側躺著,而夏雪平,則伸出右臂,讓美茵枕在自己胳膊上,兩個女人都默然不語,卻都在睜著眼睛。

  我很想問她們倆到底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但我清楚,目前,至少今晚,似乎不再合適。

  因為都沒什麼事,所以第二天早上,我們一家三口都睡到了早上七點多,可早起的氣氛也依舊反常的壓抑。美茵早上跟我和夏雪平打了一聲招呼之後,便自己默默地頂著兩隻魚泡眼,回到了樓上去洗漱、換衣服。夏雪平整個人一大早則都有點像沒睡醒一般,不管是對美茵還是對我跟她所說的話,反應都有些遲鈍,甚至還差點把我的洗面乳當成了牙膏。

  “沒事吧?看你今天狀態不好,要不要我給嶽凌音打個電話幫給你請個假?”

  “不用了……我看家裡有咖啡豆,你幫我弄點咖啡吧。”夏雪平揉了揉佈滿了血絲的眼睛對我說道,“還有,你買的那個紅棗汁很好喝,幫我那兩瓶放到桌上,我帶去情報局。”

  “好吧。”

  於是我立即去幫著夏雪平跟美茵都弄了一杯咖啡。翻冰箱的時候我又發現了家裡還有以前買的卻沒開啟過的培根和芝士粉,於是我又煮了點意麵,加了點鮮奶,燴了一道奶汁培根意麵,再拌了個沙拉。弄了一大碗沙拉外加一鍋西式燴麵,結果這母女倆,卻都沒吃幾口。

  一大早上依舊是隋瓊嵐的車子來接美茵,哪怕不是去上學而是去找韓琦琦,這姨媽竟然也如此殷勤,不過今天只有她的助手在,還多了個司機師傅。我去跟那個女助手打了一聲招呼,讓她幫我捎信跟隋瓊嵐別忘了晚上聯絡我、跟我打電話見面;而夏雪平今天卻對於隋瓊嵐的車子,似乎有點無動於衷。等美茵出發之後,沒等我吃完,夏雪平便喝完了杯子裡的咖啡,並穿上了大衣。

  “明天吧。”夏雪平對我說道,“明天上午你應該還要去一組裡看一眼的吧,我之前就跟凌音請好假了,明天中午吃飯之後,下午跟我去老宅把你外公的書都搬回來吧。”臨出門前,她又黯然地轉過身,對我說道:“關於美茵的事……我估計,今晚隋瓊嵐應該會告訴你吧。”

  “哦,會嗎?”

  “嗯。我沒估計錯,她也是奔著這個目的想要見你的吧……唉!”夏雪平輕嘆一聲道,“我……我先不等你了,上班去了。”

  “這……好吧。”

  於是這一大早,家裡居然又剩下了我自己。

  反正今天一組也沒什麼事,情報局也沒徵召我去做什麼,我便慢悠悠地把自己那份奶汁意麵和夏雪平、何美茵她倆剩下的那些全部吃光,方便了一番過後,才閒庭信步地出了家門上了車。

  把車子開出住宅區之後,我總感覺腳剎那裡似乎有什麼不對勁,於是趕忙找了路邊的一個停車位,把車子停下、熄火,擰緊方向盤後下車檢查了一下。仔細一看,居然是昨天在盯著吉川利政去健身房取那個大號揹包時候,我在那家飲料鋪拿到的那張硬質紙卡傳單。我拿起了那張傳單,前後翻了倒個隨意地看了一下,剛準備丟掉,卻在那傳單背面最下面,看到了一行字,裡面清楚地這樣寫著:

  “‘歡茶’快閃與競選活動,時間&地點:12月8日上午9點,紅山藝術廣場。”

  我的心裡頓時涼了一大截,立刻換了手,仔細看了看剛剛被自己大拇指擋住的那個後面的字:

  “——與會人:蔡勵晟。”

  我想都不想,立刻跳上了車後調頭轉彎,奔著紅山廣場的方向便開了過去,同時我也立刻撥打了夏雪平的電話:

  “喂,秋巖,怎麼了?有事兒麼?”

  ——在這一刻,我還聽到了在夏雪平身邊的周荻傲慢的聲音,同時這傢伙還不耐煩地敲了敲筆尖:“秋巖這孩子也真是……有什麼事這麼著急?還偏要在開早會的時候打電話過來!”

  “可不是著急麼!”我回敬了一句,但我猜夏雪平應該沒開擴音,所以我也沒對著電話吼過去,不然的話,摧殘的也只能是夏雪平的耳朵。我立即接著說道:“夏雪平,專案組的工作方向搞錯了——我昨天就想說了:現在應該主要查的不是誰跟吉川聯絡或者誰想殺吉川,而是吉川來F市幹嘛。”

  “那你知道吉川要幹什麼了嗎?”夏雪平問道。

  “我已經知道了,”我對夏雪平說道——就在我話音剛落的時候,嶽凌音立刻讓夏雪平開了擴音,“我昨天忽視了‘歡茶’的廣告傳單!待會兒九點鐘,藍黨黨部會聯合‘歡茶’飲料公司在紅山廣場搞快閃拜票會,副省長蔡勵晟也會去現場!——吉川利政的目標,搞不好應該就是Y省藍黨黨主席蔡勵晟!”

  “不……不對啊!”周荻一聽,他最先慌了,“怎麼可能!昨天我調出市政廳的活動通告備忘錄的時候,那上面關於今天在紅山廣場那邊的安排,明明是空的啊?”

  “你問我問誰呢,周師兄?”我咬著牙想了想,又拿起剛剛那張宣傳單,對周荻問道:“你再查查,今天下午三點,在方圓路圖書文化中心那裡,市政廳的備忘錄上有記錄麼?”

  周荻立刻吞了吞口水,拿著一支觸屏筆一通亂戳,十幾秒中之後,對我和會議室裡的其他人說道:“……也沒有!”

  “哼!備忘錄上不寫的東西你就應該不知道啊?你可是調查課課長呢,周師兄!”

  “我……”周荻頓時語塞,我隔著電話都能想象得到他啞口無言的臉紅模樣。

  “可是吉川不是已經死了麼?那怎麼……”電話那頭另一個女探員問道。

  結果沒等我說話,周荻卻先把肚子裡窩著的火全都撒到了對方身上,對著對方大吼道:“萬一吉川有同夥呢!萬一把吉川請來的那些人看吉川死了,也依舊準備行動呢!”

  也不知道周荻是因為被我折了面子,還是在我電話接通之前,他就在對人家頤指氣使,那女探員聽了周荻的話之後,也是被他氣得直咂嘴:“你跟我喊什麼?就像小何說的那樣,你是調查課課長,我只是行動處處長。你現在說了這麼多,不也什麼都晚了嗎?”

  “好了好了,吵什麼?吵什麼!有意義麼?想想現在該怎麼做吧!”嶽凌音對周荻和那位行動處處長制止道。

  實際上,這種事情還真怨不得周荻。在去過霽虹大廈的紅黨競選總部幾次之後,對於這種事情,我也算耳濡目染。

  當年舊時代藍黨在辦軍校的時候,行政、思想和宣傳上面的工作,都是交給紅黨來進行的,而紅黨對於宣傳這方面向來都是極其專長,尤其是針對農村那些經濟和教育條件都還在發展的地方;而藍黨雖然擁有一大批生活在城市的青年擁躉,但總體而言,從舊時代到南島時期再到現在的兩黨和解階段,他們大部分的黨員身上,又有一種天然遠離群眾的氣質,說好聽點叫“自重”、“自豪”,說難聽點就是“自傲”、“自大”。因此,每次搞政治宣傳活動的時候,如果不是執政黨紅黨的官員在之前做過什麼愚蠢的行為,那麼就不必去看關於那項宣傳活動的最後的政策決定了,只看集會中有多少民眾為紅黨站臺、又才有多點民眾為藍黨站臺就夠了。兩黨和解將近二十年,到現在,藍黨卻依然經常與“在野黨”三個字畫上一個固化的等號。

  藍黨的一些“少壯派”對此氣不過,他們的各種號稱“神機軍師”“網路臥龍”的年輕世代的智囊團因此想到了一個招數:那就是在紅黨和包括地方黨團、媒體的第三方,在對自己做出預判,推斷出藍黨可能要進行任何政治活動的時候,都藉由“商業活動”和“文娛活動”的“外衣”進行——按照兩黨和解後的公約,如果任何會黨社團和其他機構在進行“政治活動”和“公益活動”的時候,都需要向所在地的市政廳上報,並由市政廳指派安保部門進行維安和協助;像涉及到副省長這種級別的官員出席,還需要上報到安保局。就比如七天之內將要舉行的的附近小學的清理衛生、以及老年廣場舞比賽,只要涉及“公益活動”,市政府就要規劃,並且委派附近分局的制服大隊進行維持秩序,如果那個老年廣場舞比賽裡面有退休的軍政幹部參加的話,安保局還要派遣特務在旁邊進行保護;而“商業活動”、“文娛活動”這兩項則不用,一般情況下,他們也是由主辦方出資金請保鏢公司老維持秩序。

  藍黨本身就擁有“特勤處”這個黨政性質的安保機構,對於“特勤處”的作用他們藍黨人士也十分自信,而採用這個策略,幾乎可以完全規避紅黨跟自己唱對臺戲,或者利用媒體節目和網路等輿論渠道,在活動前對己方造成不利干擾;並且,還可以在借用跟企業與娛樂圈合作的同時,進行很大數額的創收——不過這裡面更多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我的本行畢竟是調查兇殺的刑警,不是經濟警察或者檢察官。因為這種收益,外加這樣的活動安排算得上是對紅黨傳統宣傳手段的“奇襲”,全國上下的藍黨對這樣的活動安排手法屢試不爽。在陸冬青的競選總部裡,我看到過一個線性代數公式,其中一個未知數,便是“藍黨假借‘商業’與‘文娛’名義組織競選動員拜票會的次數”。

  這對藍黨而言,不得不說,是個天大的十分具有智慧的伎倆;但對於警察、安保、情報系統、以及我們專案組來說,簡直是個天大的餿主意。

  在故意臊了周荻一句之後,接著我又立刻對嶽凌音和夏雪平說道:“嶽處長、夏組長,你們儘快派人往紅山廣場那邊去吧,我已經在路上了。”

  “好,我知道了,你不要擔心,秋巖,儘量冷靜。”嶽凌音對我說道,“掛了電話以後,開啟對講頻道吧。把紅山廣場那邊的情況時刻向我彙報!”隨後,嶽凌音也沒埋怨周荻,而是對他立刻命令道:“小周,你聯絡一下藍黨黨部特勤處,看看他們那邊能不能立刻把活動取消?”

  “是!”

  “雪平,你立刻帶隊對支援秋巖。”

  “是!”夏雪平隨後又對我說道,“彆著急啊秋巖,等著我,馬上就到。”

  “好。”

  但我也只是嘴上答應而已。從我家到紅山廣場大概要二十分鐘左右,看現在的路況,就算抄近路,估計怎麼樣也得花上半個小時;而從情報局大廈到紅山廣場,這兩個地方之間的直線距離本來就遠,就算是一路鳴笛開車過去,最快也得四十多分鐘,而且還得糾集人手、整裝編隊,耽誤的時間便更多。因此,我也並不指望夏雪平能及時趕到。

  我在緊張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就會緊咬牙關,並且同時,我會感覺到牙周當中會分泌出一股又苦又鹹的東西,彷彿嘴裡流了血。昨晚回家之後做的那場噩夢,總讓我有一種不大好的預感,而現在我又要一個人孤身執行任務,真不知道會不會遇到什麼厄災。

  ——算了,豁出去了。

  二十分鐘後,我總算趕到了紅山廣場附近,但沒想到廣場穿著花花綠綠的青年男女竟然聚集了黑壓壓的一片,而且雖然距離廣告宣傳單上寫的蔡勵晟登臺的時間還有將近半個小時,但廣場上的氣氛已經是非常熱鬧,並且還有南島原住民民歌式腔調的音樂響起。廣場附近一時間沒有空車位,我只好把車子停在對面一家眼科醫院的停車場裡。剛一下車,卻跟一女生的屁股撞到了一起。

  “嘿!誰這麼流氓……”女生捂著屁股,背對著我罵了一句,結果一轉頭,居然是趙嘉霖。趙嘉霖看了看我,摘下了墨鏡以後又戴上。今天她穿了一件黑色毛呢連帽大衣,裡面是一件羔羊毛淺灰高領毛衫,還圍了一條米白色的羊駝絨圍巾,長髮中間,用一條珍珠和藍寶石串成的頭花扎個編花馬尾;下面穿著的,則是一條幹練的深藍色休閒褲和一雙翻毛短靴,比起昨天那副彷彿剛從礦井裡爬出來的尊容,今天的趙嘉霖顯然漂亮許多。

  “嗬!”趙嘉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話裡帶刺地對我說道:“一大早跑這麼老遠的地方來吃我豆腐!怎麼?昨天晚上夏雪平沒餵飽你啊?”

  沒想到這句話說完,她自己看看我,卻先臉紅了——呵呵,還有這樣的人,想損別人結果把自己帶進溝裡不說,還能先把自己說臉紅的。

  我沒順著她這句沒勁的話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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