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裡的罌粟花【第七章(14)】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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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7

了一炮一般,眼前又暈又黑……

  那是一本帶有手寫記錄的老舊影集,而那上面,竟然全是夏雪平的照片,而且簡直屬於“豔照”級別的……

  我恨恨地回過頭,看著目目轉睛閱讀著周荻日記的夏雪平,我簡直想要咬人……

  我皺起眉頭,拿起那本影集和那個鐵皮箱子,不聲不響地觀察了一下——夏雪平,現在你還有什麼跟我好說的?

  我忍著內心的不適,仔細看了一眼那本影集:那一張張照片也必然不是最近或者十二三年前拍的,夏雪平稚嫩青澀又清純的臉龐、光滑的後背和肩膀、沒留下任何疤痕的四肢和乾淨的腹部,再加上每張照片旁邊的日期配字,都表明了,這些照片差不多都是從夏雪平17歲的時候開始拍下的;而且,其實說實話,如果把這些照片強行歸納到“豔照”類別當中,也有點過於苛刻了,因為那上面的夏雪平基本都還是穿著衣服的,只有寥寥幾張照片是她身體泡在溫泉池或者泡泡浴缸裡的照片,剩下的裝束,大部分都穿著運動內衣短運動褲、或者是比基尼泳衣,對於她這個年齡的女人,無論是現在還是過去來說,可能都稍稍過於大膽前衛了一些,比起現在某些年輕的無知小姑娘專門去找一些“私房攝影大師”們拍下來的“青春紀念性感寫真”的尺度要小多了。

  ——可問題在於,並不是她穿著衣服沒有全身赤裸、或者沒有對著鏡頭把敏感部位曝露出來,就是算了的!她跟對著鏡頭顯露出來的或羞澀、或恐懼、或開心、或幸福、或憂慮的表情,竟然沒有一個是我出生以後在她臉上見過的,跟她在一起的上個月、共同度過的那個被我視為蜜月的旅行當中我也沒見過她這副模樣!更何況,還幾次我想跟她一起拍照片、或者想對著她拍下幾張景人結合的特寫她都不讓!而且,在這些照片上,她看著鏡頭時候的種種表現,都像是懷春少女看著自己心上人的表現——尤其是那張她在溫泉池中,頭頂著溼毛巾,一手抱著雙腿,抬起雙腳,一手端著一小杯米酒,紅著臉頰對著鏡頭做出陶醉和索吻狀的,看著著實讓我大為光火!

  再看看那一條條配在照片旁的記錄:

  “XX年10月31日,萬聖節。與鋒在一起,這個壞傢伙嚇哭我兩次!大混蛋!但不得不承認,很幸福”;

  “XX年12月25日,聖誕節。告訴爸爸我去找雅霓和小媗過節,實際是與鋒在一起,很幸福”;

  “XX年1月11日,生日,滿18了。D港小鹿島。第一次與鋒在一起的生日,很幸福”;

  “XX年2月14日,有情人的情人節。F市半島酒店。與鋒在一起,很幸福”;

  “XX年3月14日,白色情人節。偷偷來到J港。與鋒在一起,很幸福——大混蛋偷偷跑出來找我,給他嚇得喲,嘻嘻”

  ……

  而等我再看一眼盒子,裡面盡是一些小毛絨娃娃、運動腕錶、手鍊項墜之類的東西,還有個長著蝴蝶翅膀、穿著連衣裙、雙臂婀娜雙腿修長、額頭頂著一隻純金聖光圈的水晶精靈娃娃,那娃娃看上去多少還真有點像十幾歲時候的夏雪平;而每一件物品的下面,都用布條貼著,布條上面跟那影集的照片旁邊一樣,也都用鋼筆工整地標註著“XX年5月6日,鋒贈”“XX年8月3日,鋒贈”“XX年10月5日,鋒贈”這些字樣。

  “哈哈,真是可笑!這些只不過——如果真的不是別人用來故意噁心人隨便瞎編的、而真是周荻自己寫的話——那也只不過是他自己的一廂情願的事情!好多事情跟當年真正發生過的……”夏雪平看完了電腦上的日記,倍感荒唐地笑著,結果一回頭,正好看到我在翻著那隻鐵皮箱子裡的東西,又看到了放在我大腿邊的那本儲存著她一張張穿著暴露相片的影集,她的臉上頓時大驚失色:“這……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這個問題,是不是我問你啊,媽媽?”我忍著哭泣,流著眼淚,舉起那本相簿對夏雪平問道。

  “不是……我都找不到這箱子的鑰匙了,而且上面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你外公新加的一把密碼鎖……你是怎麼開啟的?而且這個箱子怎麼跑到你的手上的?是你拿的還是家裡有人進來了?”

  “反正不是我拿的。只不過誰進來的,誰放到我床下的,我就得謝謝誰了!”

  “唉……秋巖,這箱子裡面的事情,真的早就過去了……”夏雪平嘆了口氣,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接著又對我這樣說了一句之後,心如死灰地閉著眼睛站在原地,也不再多解釋什麼了。

  “我不想聽你說這句話。而我也總算發現,夏雪平,你不是隻‘冷血孤狼’,你是一隻說謊成性的狐狸啊!徐遠在坊間那個綽號應該歸你才是。”接著,我對她指了指影集腳註和那些禮物標註上的字對夏雪平問道,“這上面這個‘鋒’字,跟老爸‘何勁峰’的‘峰’字可不是一個字。這個‘鋒’指的是誰啊?該不是二十一年前咱們Y省安保局那個、刺殺了過度政府國家元首廖京民、還打傷了北韓領導人的那位叛國特務於鋒吧?”

  沒想到夏雪平此刻倒也表現得坦蕩,開口輕聲道:“是的,就是他。”

  “呼……我沒少問過你關於這個人的事情,對吧?還記不記得你都是怎麼說的?你說他對你不怎麼好,你對他的感情也沒那麼深,當初你倆在一起、關係其實也沒那麼親密……你再看看你這些張照片上——這些照片是他給你拍的吧?嗯?你看看你自己寫的東西、你再看看你照片上的又痴又媚的表情!你再看看你留下的這些他送給你的禮物!”

  說到這裡,我一時氣急,隨手把那鐵皮箱子一揚,“嘩啦啦”地一下,滿箱子裡的東西瞬間撒了一地,給閉著眼睛的夏雪平驚得一個激靈,隨後她緩緩睜開眼睛,看著滿地那自己少女時代最珍視的小物件就這樣被我揚了一地,竟然有些無動於衷。

  那水晶精靈娃娃像先砸到了我的腳上,順著我的腳面一骨碌,滾到了地上,整樽水晶倒是沒摔得粉碎,卻也摔斷了右半邊的那副蝴蝶翅膀。夏雪平雙目無神地蹲了下來,拾起了地上的鐵皮箱子,感覺到箱子裡柔軟的內襯墊層似乎有些鬆動,便將內墊按實了,然後動作緩慢、灰心喪氣地一件一件把地上的東西撿到箱子裡。最後有小心翼翼地把那斷掉的水晶翅膀放到箱子裡,剩下的那樽水晶像,她則小心地抬手放進了自己今天穿著的這件休閒西裝上衣的裡懷當中。

  原本看到那樽雕得跟她眉眼身形極像的精靈被我摔壞了,我的心中一下子稍微有些過意不去,可緊接著看著她彷彿帶著憐惜和苦楚地把另一個男人送給她的東西呵護備至地放到那隻鐵皮箱子裡,我從頭燎到腳的怒焰便再也熄滅不來了:“你還對這些東西挺珍惜的是吧!”我看著地上還有一枚鑽石戒指,不知道為什麼孤零零的沒放在首飾盒裡,跟其他的那些她和那個於鋒的愛情紀念品也不一樣,那戒指上面也沒有任何的標註,而掉落的地方就在剛剛那個鐵皮箱子擺著的地方,於是我也撿起那枚戒指直接丟向她,被她正巧接在手裡:“喏,這還有一個!他追你還真下血本啊!對於這個於鋒,你是放不下他對吧?行!那我告訴你,這個於鋒已經回國了,而且現在就在F市。”

  “什麼!他怎麼可能回來?”夏雪平本來在出神地看著手中那枚戒指,突然聽到我說於鋒就在F市,她頓時如同觸電一般,困惑又驚恐地看著我。

  “你跟我說假話,但我跟你說的可都是實話:我已經見過他三次了——第一次,就在你被下藥的第二天、我自己去G市見到歐陽雅霓阿姨的那次,我被他跟蹤了;第二次,咱們倆在G市,我去情趣用品店裡,他也跟著去了,還跟我打個照面;第三次,就在前幾天,風紀處新來的幾個小子要跟重案一組那幫新人菜鳥打架,還要暗算我,埋伏在市局旁邊那家砂鍋菜館後面的時候罵了你幾句,就被這個於鋒以一己之力給揍了——聽見你被他們罵了,他就把那幾個打成重傷,他還真是愛你呢,夏雪平!”

  “他……他在跟蹤你麼?”夏雪平緊縮的眉頭似再也舒展不開了一樣,憂心忡忡地小聲唸叨了一句。

  “哼,你念叨什麼呢?你是想還要跟他再續前緣麼?”我淚流如瀑地看著夏雪平。

  夏雪平卻立刻站直身子,失望又憤怒地看著我:“秋巖,你現在真的就認準了,我是個不乾不淨的女人麼?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心裡在擔心什麼?你再看看你心裡又在想什麼!”

  “我才不想去知道你心裡在擔心什麼呢!那隻不是徒增我的傷心罷了!你說說看,從剛剛在醫院門口到現在,有多少事情是你說不清楚的?而且從我倆重逢到一起到現在,又有多少事情你是故意不跟我說清楚、故意跟我瞞著的!你心裡肯定在想,是不是還有什麼東西要繼續跟我瞞著的吧?——比如你揹包裡的那隻‘小海豚’跳蛋,對不對?夏雪平,你究竟是以前就這樣,是個淫蕩的女人嗎?我以為那種東西你不會有的!那是用來幹什麼的呢?你拿去用來跟周荻之間做某種遊戲的麼?”我抽啜著看著夏雪平,“然後你有我了,你有周荻了,提起來這位於鋒——你這位不明不白的初戀情人,你又是滿心憂慮和憐愛的,怎麼著?你還要跟他複合是吧?”

  夏雪平聽著我的話,從眼角滑落出一滴與那水晶精靈娃娃一樣剔透的淚珠,沒想到,下一秒她卻微笑著看向我,咬著牙對我說道:“對啊,我從頭到尾就沒忘了他。我可想他了呢。我恨不得馬上現在就見到他,馬上向他投懷送抱。”

  ——話,終於說開了是吧!

  “可以的,夏雪平!你看看,這就是真正的你……這就是真正的你!我之前還納悶呢,怎麼是個男人都愛你?而且你離婚十年,身邊那麼多男人追你,你怎麼可能做到‘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讓沒想到一瞭解你,就發現那麼多男人跟你有不清不楚的關係:段亦澄、艾立威,現在又是周荻,還有這個於鋒!大家都愛你啊!而且,對啦,你看看,好你個‘冷血孤狼’,你最後總是有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你接近這些男人都是為了破案——你接近段捷,你跟他接吻,是為了查馮媗的案子;你跟艾立威躺在一起,是為了查‘桴鼓鳴’;那接下來呢,你是不是還要告訴我你跟周荻去開房、去私會,是為了查什麼東西?你要跟於鋒複合,是要查二十一年前的叛國刺殺案?你一直在用出賣色相的方式破案,這就是你玩弄別人、傷害別人的套路,對嗎?”

  “是的,就是這樣,我就是要這麼做,我就是這麼破案的。”夏雪平深吸一口氣,睜睜大了乾涸的雙眼,直視著我。

  而我再也忍不住了,卑躬屈膝嚎啕大哭起來:“為什麼——為什麼啊!你為什麼要這麼傷害我!我對你這麼用心、我這麼愛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傷害我、折磨我!”

  夏雪平平靜地看著我,失望又無可奈何,帶著顫音輕聲對我說道:“因為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啊,我的秋巖!你寧願永遠猜疑,你都不相信我說的是真的,不是嗎?——你寧願相信一堆不會說話的、被我封鎖在過去的物件,你寧願相信一本早該燒掉卻被當初還帶著稚氣和傻氣的姑娘給最終留下的影集,不由分說地認為我對於鋒就情未了,也不願意聽我一句,‘秋巖,這些事情早就過去了’啊!你寧願相信一篇真實情況跟檔案上記錄都有很大出入的所謂的日記,也不願給我一個機會來讓我解釋!你寧願相信幾段看都看不大清楚的影片、外加聽起來確實跟我聲音很像的錄音,也不願聽我說,那真的不是我,我昨天在那個時間是真的在執行任務!秋巖,從你跟我這樣在一起之後,你究竟相信過什麼呢?你一直以來,到底相信過我嗎?”

  “哇啊啊——那你相信我麼?哇……你什麼都不跟我說、什麼都不跟我講,你又讓我怎麼相信你!哇啊啊……”

  “可是我為什麼要什麼都告訴你吶!”夏雪平輕聲控訴著,看著泣不成聲的我,語氣裡還有些苦口婆心的意思,這讓我更加難受,也讓我更加憤恨,“……我有我的考量,我自己又承受了多少東西,你知道麼?就因為你真的……秋巖,從我跟你在一起後,你真的都表現得還像個孩子一樣:有些事我告訴你了,就比如你讓我懷了孕這件事,你說你能做什麼?而有些事情,我告訴你了,不僅會給你徒增擔心,還會給你帶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我不想讓你受傷害,所以我告訴你那些事情幹什麼呢?還有很多事情,我告訴你了,你必然要吃醋,你必然心裡沉不出氣,而那些本身又是無意義的事情,我告訴你幹什麼呢?而你自己呢,你對很多事情都無法安心,甚至我發現你好多時候,都是我這邊、我身旁什麼事情都沒出,你就在一旁胡思亂想——你剛才對小丘的態度,讓我想起來,很早以前你也懷疑過小丘對我有什麼意思、我跟他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不清不楚,對吧;而段亦澄那件事,對,你可以說我‘出賣色相’,可那本就是我猜到他要對我做什麼,我只好請君入甕、就坡下驢,我跟他之間有真正做過什麼嗎;而艾立威,這個就更別說了,沒錯,他是感動過我,我跟你說過,但也僅僅在感動而已,而跟他躺在一起,我當是當真的不清楚具體情況了,而且我醒來之後看見他就在我身邊,我只能見招拆招了,我又能怎麼樣?——你把這些人這些事到現在還耿耿於懷堵在自己心裡,然後自己還一廂情願地總結了一套什麼‘夏雪平的套路’,可是秋巖啊,你知不知道媽媽自從……自從很久很久以前到現在,就對你這麼一個男生,還是我親自生出來的男生動了真心了呢?你說我淫蕩、說我不乾淨、說我出賣色相,我像被外人誤解一樣被我的兒子、被我最愛的秋巖誤解,我也都所謂了,但是秋巖啊,你捫心自問,我在你的心裡真的那樣不堪嗎?我夏雪平真的是這樣糟糕的人嗎?我的秋巖啊,我確實很愛你,所以我願意把我自己什麼都交給你,所以我跟你在一起、遇到誰了、發生什麼了我都更加的無所畏懼,我也願意向你跟我發誓的那樣,把你當成我夏雪平的依靠,不是母親對兒子的,而是一個女人對男人的、情侶跟情侶之間的,但到了最後,我們卻依舊是母子不像母子、情人不像情人啊;你在很多事情上,都不能用一個冷靜的態度去真正調查考慮,自己只是管中窺豹,就覺得你瞭解所有事了,接著就覺得的世界崩塌了,到最後反而需要我來一點點幫你修補,而你知不知道,我的世界早就遍地狼藉、一片荒蕪了?這樣的你,要怎麼讓這樣的我去依靠啊!秋巖啊,你到底只是個孩子啊!”

  “哇嗚嗚……嘶——呼!”我抽了抽鼻涕,忍住哭泣,對她心痛地質問道,“原來我在你心裡,一直是個沒什麼重要性的孩子而已,對嗎?”

  “起碼,一個真正成熟的人應該會知道:一個離不開男人的真正的淫蕩女人,在身邊有一個無時無刻不獻殷勤、又無時無刻不是機會去搞外遇的男人的時候,她是不需要在自己身上藏那麼一個自慰工具的。”夏雪平說著,再次站直了身子,輕輕抽泣了一聲之後,對我平靜異常,而心灰意冷地說道:

  “你真的只是個孩子,我的秋巖;而我也清楚,我,夏雪平,又是個極其倔強的人……所以啊,我們還是分開吧。”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分開吧。”

  ——夏雪平深吸了一口氣,臉上不見任何淚光,眼中不見任何溼潤,但卻身上下,又確實散發著一股冷漠和決絕:“小混蛋,既然你說過,要把我當做一個普通女人看待,而不是媽媽,那普通的女人跟男人戀愛久了,發現不合適,也是可以分開的。我倆也是。分開了,對你我都好。”

  說完,夏雪平頭也不回地,迅速抱著手中的鐵皮箱子下了樓,然後關上了自己房間的門。

  而在十多分鐘之後,一直大腦空白、愣愣地注視著之前夏雪平站過的位置的我,才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麼。

  “分就分!”

  我大聲地從嗓子眼中嘶吼出一聲道。

  從這一刻開始到晚上,家裡的一切,包括每一立方厘米的空氣,包括每一顆灰塵、每一粒細菌,都像是被外面透心刺骨的凍雨冰封住了一樣。哪怕是中間丘康健又開著他那輛運屍車回到我家門口,給我和夏雪平送了兩碗熱餛飩和一份芝麻醬麻辣拌,也沒敲碎裹住一切的堅硬冰殼。夏雪平下了樓後關上了門,就似乎進了洗手間去放了一盆熱水;而我除了中間下樓去給丘康健開門,接餛飩再放到餐桌上之外,便一直坐在床邊痛哭流涕——我跟夏雪平之間也算是起過不少衝突的,但這一次,最讓我痛心疾首;

  而夏雪平,除了在我把車子撞得報廢、進了醫院之後到剛下樓之前,流下了屈指可數的眼淚之外,此後在她的房間裡,在樓下,都沒有任何哽咽的動靜。這一次,她竟然表現的這麼冷漠、決絕,這麼無所謂,這麼刀槍不入、油鹽不進,並且中間好幾次我還聽到她喘息均勻,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去到陽臺和地下儲物室,不知是為了撬開什麼還是修理什麼,而去尋找了老虎鉗、鐵錘和螺絲刀。在一通敲擊打砸之後,安靜片刻,夏雪平的房間裡,似乎又傳來了整理收拾東西的聲音。

  哭的早已幾近昏厥的我,卻根本無心也無力氣去理會。

  一直到了晚上,美茵放學回來,家裡才算有了點動靜。

  “我回來了。”

  美茵的語氣中也帶著些許頹喪,她在脫了鞋子換了棉拖之後,先朝著樓上走了幾步,緊接著她猶豫片刻,又退了回去走向了夏雪平的房間。此刻夏雪平的房間裡也安靜了許久,她進了房間之後,母女倆也不知道悄聲聊了什麼,只是聽得出她倆聊了一大堆東西,最後美茵又帶著擔憂和乞求離開了夏雪平的房間,順手關上了門,然後才上了樓。

  一看見我側著身子倒在地上、躺在一片漆黑之中,美茵先是被我嚇了一跳,並且馬上幫我打開了燈。她應該是在開燈之後,看到了我面前的一攤眼淚,才並沒有變得那麼焦急,接著她蹲下來,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然後將我的身子扶起,又從電腦桌上抽了幾張面巾紙,幫我把地板擦得乾淨,然後跟我面對面坐下。

  “你們倆都怎麼了啊,哥?”她坐下後,一把拉過我的右手,放在自己的雙手中輕輕捂著。

  “我……”我像個殘破的木偶人,佝僂著腰低著頭,帶著撕裂沙啞的聲音,含糊地對美茵說了一句,“我沒事……就是上午撞車了……”

  “還裝!”美茵帶著骨子裡的刁蠻瞪我一眼,狠狠地在我的手上掐了一下,接著又用大拇指肚揉著剛才前一秒被她掐紅的地方,“撞車的事情,我剛剛聽夏雪平說了——我就說家門口怎麼少了一輛車,我還以為你不在家。別的事,也被我連問帶誘地從夏雪平那裡聽說了。”

  “你是要幫她來狡辯的,對嗎?”

  “唉,我是想告訴你,”美茵嘆了口氣道,“她收拾好東西了,她把她所有的東西,都放在行李箱裡和家裡那幾個空紙箱裡了。看起來,她真的是要走。”

  “讓她走!”我大叫了一聲——她以前租的那個地方被不明人士炸沒了,她現在只能住到家裡,她還能去哪?……而且她不是要跟我分手嗎?她離開也是應該的!

  美茵看著我,也跟著傷心地嘆了口氣,等我把氣喘勻了,又低下頭、恢復了安靜之後,她才繼續拉著我的手說道:“你知道嗎?從小到大,你和夏雪平,你們倆我都恨過也嫉妒過,但是,夏雪平這個女人,絕對是我從小到大見過的最坦蕩最磊落的女人;而你,何秋巖,也是我見過的最聰明最豁達的男生。可我作為一個想要在你們倆之間攪和一下的旁觀者,我是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麼明明有些事情就是當時多一句解釋,樓下的這位女戰士、女王大人偏不解釋;而明明有些事情,就是事後冷靜地多朝前面想一步,你這傢伙卻偏不冷靜——在你和夏雪平的感情問題上,你一直像個高能、全能的傻子?你明明是這麼聰明的傢伙——我們所有人都被艾立威騙了,你卻能先發現艾立威有問題;你能因為我的一句話,去破了女影星羅佳蔓的案子——臭何秋巖,你為什麼偏偏在你和夏雪平的事情上總是失控呢?”

  “你也覺得我被那個日記、趙嘉霖給我傳來的影片和錄音矇騙了嗎?可她還有於鋒送給她……”

  “不在於這些東西的,哥。我其實也不知道,我甚至平時在學校,對你們倆每天做的事情、遇到的人和經理,我更不清楚;可我知道的是,那些東西存在,不見得就是真的。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想嗎?”

  “為什麼。”

  “就因為她是夏雪平。我願意相信夏雪平,而且她值得相信。”

  “就因為她是夏雪平?”

  “嗯,就因為她是夏雪平,這就足夠了。換做另一個人,我可能比你更早就去懷疑了——我巴不得呢,你明白嗎?如果你看到的那些東西,確實都是真的,那你覺得那天晚上我趁著她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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