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裡的罌粟花】(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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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20


  委員會高位上那幾個官僚大人們一齊望著陸冬青波瀾不驚的那張臉,紛紛嘆著氣,隨後蕭宗岷示意自己左右手兩邊的同事關了面前的麥克風,幾個人把頭湊到一起去,交頭接耳了好一陣,蕭宗岷才重新打開了話筒,對議員們說道:“請問在座的諸位議員們,還有什麼問題想問陸冬青教授的麼?如果有,請按發言提示按鈕依次序疑問。”

  緊接著,在議會廳中出現了這樣一個畫面:刁鑽又火藥味濃重的問題,彷彿洶湧波濤一般,排山倒海地衝著陸冬青碾了過來;而陸冬青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隨著腳下旋轉臺的轉動,像極了一座高聳險峻的山巔,陸冬青一個人坐在那裡,面對著巨浪呼嘯,卻絲毫不為所動,甚至那些滾滾奔湧的波濤衝到了他的腳下,卻在一瞬間變成了細微的浪花——

  “陸教授,有媒體猜測,前幾天在我市發生的針對藍黨Y省黨主席、副省長蔡勵晟的刺殺事件,是由紅黨策劃的;甚至這幾天還有人匿名放出訊息,把主謀的矛頭指向你。陸教授,你可否解釋一下,針對蔡副省長的刺殺究竟是不是紅黨所為?還是你個人所為?如果都不是,那你覺得真相是怎麼樣的?”

  “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呵呵,您是心虛了嗎?”

  “請這位來自環保黨的先生注意:剛剛我說過,我有保持沉默的權利。而且,在此我想再強調一點:接下來的提問當中,我只會回答與我擔任的紅黨競選總部總顧問一職的問題。其他問題,我一概拒絕回答。”

  “——你!那你這種態度的意思,給人的感覺便是您知道些什麼,您不願意說,我理解的沒錯吧?”

  “我拒絕回答你的問題,而且鄙視您這種很無聊的臆測。您如果對相關問題真的特別關注,我建議您去Y省安全保衛局,和國家情報調查部F市情報調查局進行諮詢——議會委員會,請麻煩把麥克風切換到下一位議員那裡,謝謝。”

  但議會委員會那些人,基本表現得都有點無動於衷,且並沒有切掉那位環保黨議員話筒的意思——只是在他多問了一句話之後,蕭宗岷還是沒忍住,閉上眼睛舒展開了眉毛,覺得故意把陸冬青掛在議會廳中間有點不太合適,主動用手邊的筆記型電腦切換到了下一個人。

  而那個環保黨議員問出的那句話是:

  “我聽說您這次出山幫著紅黨,是隆達集團的總裁張霽隆請的——十二年前你跟張霽隆剛認識的時候,我聽說那時候你的女友,也就是你現在的妻子、桌安公關的高階副總裁黃韻歆,可比你跟張霽隆的關係親近多了;哎,你妻子到底跟這個張霽隆有沒有私情啊?”

  ——得嘞,到底把剛才我腦海裡出現的這位給揪出來放在桌面上說事了。

  就是這麼一個問題,成為了第二天本地各大報紙的頭版頭條,而此刻的這個特別會議,卻得在B版第一條才能看到。

  我不知道這個異常沒品德的環保黨議員,究竟是出於何種目的,要對陸冬青問出這種問題,或許是他之前和陸冬青本人就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恩怨;或許是他之前暗戀黃韻歆——聽說在陸冬青和黃韻歆戀愛結婚之前,全市追求黃韻歆的男人也挺多的,畢竟人家確實是個美女、也是個海歸才女;或許是這個人在會議之前就被驪沫、李燦烈、蔡勵晟,或者是Y省大學的一些跟陸冬青有嫌隙的、看他不順眼的人給收買了。這句話問得,著實噁心。

  而陸冬青卻依舊平靜地回答著,臉上也看不出任何的情緒變化:“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後來就此事,我偷偷問過張霽隆。張霽隆很嚴肅地發誓道,他跟陸夫人之間真的一直什麼都沒有,甚至他和黃韻歆之間的交情,都淺得讓人想象不到:他當年只是跟黃韻歆經常去一個健身房,當年健身房裡倒是有三個健身教練對黃韻歆圖謀不軌,被張霽隆發現後給他們仨收拾了一頓,提黃解了圍;此後張霽隆倒是經常送黃韻歆回家,那個時候她就已經在跟陸冬青同居了,雖然是分房睡,兩個人也沒在談戀愛。而張霽隆主動跟黃韻歆套近乎,純粹是為了想要跟陸冬青交往,畢竟陸冬青的父親在十二年前,還是張霽隆偷偷在Y大讀碩士時候的商學院院長。之後,也是在送黃韻歆回家的時候,張霽隆才發現自己的前女友薛夢璃和自己曾經的大哥詹鵬就住在當初陸冬青和黃韻歆合租的同一棟豪華公寓,要不是當時黃韻歆勸著自己,張霽隆可能當時就會拿槍崩了那對狗男女。

  “我跟韻歆姐的交情,其實僅此而已;再就是最近了,為了犒勞冬青哥,也是慰問一直在家一個人操持家務帶孩子的韻歆姐,上週末我剛請他全家吃了頓飯。”

  “然後……就沒啦?”

  “沒了啊,十二年前的時候,再然後我就進去了,蹲笆籬子蹲了八年呢。還能怎的?”

  對於張霽隆來說,他和黃韻歆兩個人確實沒怎麼樣,他的內心倒也坦蕩;對於陸冬青,從電視上我也看不出他的內心有沒有變化、是怎樣變化的;但是對於臺下剛剛折服與陸冬青氣質和話術的那些人而言,他們總算找到了一次可以足以讓他們痛快地狂歡的機會:

  “敢問陸教授,您一個名校大儒、海歸精英,該不是也涉黑吧?”

  “陸教授對於崛起迅速、發展蓬勃的隆達集團的內幕,瞭解多少呢?”

  “聽說張霽隆是咱們紅黨楊君實書記的準女婿——哼,一個省長的準女婿是一個前科累累的黑幫份子!請問陸教授,你現在既然替紅黨做事,又跟張霽隆交情匪淺,請問你對楊君實和張霽隆之間的事情清楚多少?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黑金交易、利益交換?”

  ……

  圍繞這些問題,議員們圍著陸冬青,問了將近三十分鐘差不多九十道問題,每道問題還都不是重樣的——這在Y省行政議會建立的那天到現在為止,算是單人質詢部分破紀錄的存在。

  而行政議會委員會,對此並沒有任何想要阻攔的意思。

  曾經有個人跟我說過一句很有哲理的話……好吧,這句話是他媽狗日的周荻跟我說的——人雖然噁心了點,但並不影響這句話本身的質量——他曾經說過:“當人們遇到比自己優秀的人時,我們的第一反應不會是認同和學習,而是想方設法的去毀滅他。”以前我總覺得這句話危言聳聽了點,此時此刻,從陸冬青的身上來看,誠如此言。

  而陸冬青依舊正襟危坐、泰然自若,且臉上平靜如水地用同一句回答打發了他們:“我拒絕回答此問題。”——而且從那句冒犯意義昭然若揭的問題提出之後,陸冬青的話,也不再以“抱歉”作為字首開頭。

  “二老公,你有沒有發現一個事:這些人問驪沫的時候,問的全是‘藍黨如果當選了,到底能幹啥’;而他們問陸冬青的問題,全都是人身攻擊的問題?”坐在一旁緊緊摟著我胳膊的小C突然對我問道。

  “呵呵,你知道為啥麼?”

  “為啥啊?”

  我故意打趣地說道:“那是因為面對藍黨,他們是既不確定‘藍黨能當選’,也不確定‘藍黨能幹啥’;而面對紅黨,他們很清楚,‘紅黨能當選’,也清楚‘紅黨能幹啥’——而他們還想改變這種狀況,所以他們只好採用最廉價的方式。”

  “哦,我懂了……”小C想了想,又說道:“那這幫搞政治的,也太噁心了吧!”

  等那些好事的見陸冬青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慢慢的也都自覺無趣,有不少還沒提問,便自行關了自己面前的發言提示燈。待議會廳裡徹底安靜了,蕭宗岷這才下令,進行下一環節。

  其實按照我觀看正常特別會議,我覺得原本這些坐在議會廳裡,穿著西裝的一個個議員們心裡的算盤,應該都是這樣打的:把紅藍兩黨各自的競選顧問找來,找幾個問題刁難一下,然後扣上個“操弄民意”的罪名,並且逼迫紅藍兩黨各自把這兩個選舉顧問犧牲一下、棄卒保車,之後再探討一下,出現這樣的情況,是不是該向全國選舉委員會申請,把Y省的地方大選推遲一下?一般來說這樣的選舉最晚推遲到一月末,不過對於政客們而言,從一月初到一月末,這多出來時間裡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想要逆天改命也基本夠了。所以本來這個會議,對於紅藍兩黨各自而言,他們都有自己的想法:拔掉對家的那個競選顧問、犧牲掉自己這邊的軍師,然後用別的策略幹掉對手,雖說算是類似於《倚天屠龍記》裡趙敏和殷梨亭的一招“天地同壽”——兩敗俱傷的玩法,但在這種囚徒困境當中,只能這麼幹;而如果能把紅藍兩黨的兩個競選顧問鋤了,聯合在一起的環保黨跟地方黨團聯盟,則可坐收漁翁之利。

  可他們似乎都沒想到,驪沫和陸冬青這兩個,哪一個也不是好惹的;一個雖然無腦無知,但同時也無所畏懼,對自己的所作所為理直氣壯,就是能把一屋子人搥得坐不直身子;另一個看著無鋒無刃,卻更是深不可測,以無形化萬物。一塊頑石、一泓流水,滿議會廳的袞袞諸君,手中竟沒有一把刀能把它們切斷的。而對於這些官僚政客們而言,如果最開始自己意欲拿到的藉口沒有拿到、自己想佔領的理由高地沒佔領成,那接下來,就只能剩下一條路了:

  扯皮。

  而三方勢力一起扯皮的結果,就是把原本的事情越扯越開、越扯越大,也越扯越亂。我平時也不大關注那差不多兩三百的議員們,每一個人的八卦新聞、過去的光輝歷史、和將來的雄圖野望,所以在他們相互攻擊的很多時候,講真話,我確實有點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東家長西家短,誰曾經在做市政工作的時候在辦公室裡跟男下屬打過炮、跟女下屬偷過情,誰曾經利用過公務船、公務飛機走私過酒水奢侈品,誰曾經在哪次採訪的時候說漏了嘴、講過什麼胡言亂語傻話幹話,全都彷彿被堵住反出的馬桶一樣,一股腦的湧了回來。

  反正就是沒有一句跟政策和競選有關係,所有的內容,比他們剛才試圖跟陸冬青玩心眼、設下問題陷阱那部分還要無趣。

  “太沒意思了,看點別的……”小C摟著我的胳膊,話剛說到一半,茶几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番,她拿出之後看了一眼,又轉頭瞟了正盯著電視的我一眼,立刻穿好拖鞋,拿著手機躲到了陽臺去接電話。

  其實望著滿屏惡臭,我也沒完全把注意力放在那一張張有點醜陋的老臉上,而剛剛我也用餘光掃了一眼小C的手機,那電話是好長時間都沒主動聯絡我和小C的大白鶴打過來的。說起大白鶴那傢伙來,我現在真是愈發地感覺跟那傢伙生分了,昨天晚上小C躺在床上,對著我準備吻上來的時候,我還跟她聊過大白鶴現在的事情,以試圖去了解一下現在白鐵心的內心所想。在小C的口中,大白鶴的性情變化主要發生在他認識了那個叫林霜晗的小女生之後,而一提到那個女生,小C除了生悶氣之外,就只剩下自卑:

  “那女孩嘴超級賤的,其實網監處的其他女網警們都不喜歡她,甚至也招很多本來喜歡她那個型別的男網警們的煩呢;她平時很少睡宿舍樓的,但是每一回她一會去宿舍之後,跟她同一個樓層的,準有吵架的,細細一問,還全都是她挑起來的!而且她好像心裡也是有點在意我跟老白的關係的,沒事到我面前找事我可以看在老白的份兒上不理她,但她嫌不過癮,就欺負我們鑑定課那些實習助理法醫們的茬。我來陪你之前的那天,一塊就有三個小姑娘跑我這來跟我哭!我也真不知道,老白看上那個女孩啥了;可我知道那女孩是什麼樣的人又有個啥用呢……一個從小睡豬圈的、流浪到省城來還被毒販子收養的女孩,怎麼能跟人高官家的大小姐相提並論呢?我沒人家有錢有地位,沒人家會打扮、會穿衣服,甚至連長相都不如那女孩——人家的小臉比畫上的美人還美,而我一看就是個村姑模樣;人家的皮膚、臉蛋,那小腳丫,白得跟用奶糖煉出來的一樣……那我每次看到她坐在沙發上伸著一對兒小嫩腳的自拍照片,我都恨不得撲上去舔兩口;而我吶,你瞧瞧我這一身,跟剛從煤礦井裡挖出來的似的!跟人家女孩一對比,顯得我又黑又髒!”

  “你瞎說!你吳小曦同學在我心裡,可一直是個大美女——你的古銅膚色,說明你比那小破孩健康,再說,你的胸也比那小姑娘的大多了,而且你的腹肌、緊實的兩條大美腿,可比那小丫頭片子性感多了,那小丫頭也就佔個長得比較蘿莉的便宜而已;而且你不覺得你的長相很有歐美範麼——真的,你要是生在美國加拿大那些地方,本土出生的華裔,再加上你這身材,你這膚色,簡直性感炸了你知道麼?你早成了模特、大明星了!”

  “哼,你誇我倒是誇出花來了,那這一晚上了,我都明示暗示多少次了,你咋一下都不碰我?”

  “我……”

  “行了啦,我知道你心裡還沒邁過去你跟夏雪平之間的那道坎。可在你何秋岩心裡,就算把我捧上天去又有什麼用呢?在白鐵心的心裡,人家喜歡的就是那個小林那樣的女孩子……但我是覺得,老白自從跟那個‘奶糖精’在一起之後,人就變了不少:他以前就在你我、外加大頭牛牛、小賈他們面前愛白話,在其他人面前多畏縮、多膽小你也不是不知道,而且他以前也很討厭沈倭瓜。你看他現在?成天屁顛屁顛的跟在沈量才的後面混!不過,倒是認識了不老少省廳、別的市市局的人,還有檢察院、法院、還有稅務局的人,而且在陌生人面前也變得能說會道了——對了,你十一月份跟夏雪平跑出去是出差還是放假那陣,臨回來前一週,稅務局局長過來合作參觀,之後晚上在‘大唐華宴’擺桌,還是他安排的呢!過後好長時間他跟我說我都不信。咱們去那個什麼‘豹哥’的夜店玩的那天晚上,我看朋友圈,才看到省稅務廳稽查總署的大官又來市局這邊蹭飯吃喝,他又跟著去了。那個小林也去了。”

  “呵呵,畢竟那個小林家裡,省廳對外聯絡辦公室的麼。”我冷笑了一聲。

  於是我算搞清楚,大白鶴目前的性情變化,十有八九是因為這個林霜晗——那個小妹妹,一眼看去就知道不僅僅是個小“綠茶婊”,我不瞭解她,不敢說她能有多大本事,但我可以斷定她至少也是個很難纏的人物。怨不得大白鶴會在小C應允他可以去找其他的女生的情況下,還對小C如此的疏離,也怨不得在我不去幹涉小C跟他之間的生活以後,他卻跟我之間產生了越來越明顯的隔閡,換做其他任何一個男生,包括我在內,如果心陷於這樣的女生,原本的性情沒有變化是根本不可能的——尤其她還是出身於那樣的家庭:雙親供職於地方頂頭的機關裡比較中樞的衙門,但擔任的又不是什麼有權勢的職位,這樣一來,達官顯貴的那些浮華的東西,那女孩會吸收得淋漓盡致,而名門望族們優良的品格,則半點都學不到。

  ——紅顏禍水,雖然與此同時在另一方面,我一直覺得人們把任何不好的事情都歸咎於一個女孩子的身上,是一種很天真幼稚的想法,但我此刻,依舊鐵了心地以為,大白鶴跟我和小C最近的嫌隙,都是那女孩造成的。

  電視上的那幫議員們還在吵,小C此刻卻一臉擔憂地打完電話回到了客廳。

  “怎麼了?”

  “晚上我不能陪你出去吃飯了,秋巖,我也得回去了。”小C邊說邊拾起自己丟在沙發上的襪子,臉上還不住地露出興奮的喜悅:“我其實還有幾件衣服應該剛洗完,但是沒烘乾呢,你幫忙烘乾一下吧,然後等這兩天哪天你要是精氣神恢復了,去上班了,就幫我拿到鑑定課的辦公室去就好了——老白剛剛告訴我,他跟那個小林分手了。”

  “哦,是嗎!”還真是想啥來啥,於是我隨口說道:“那挺好。”

  “好什麼好啊,我這幾天算是白陪你了不說,我馬上又得回去看看老白去了——他剛才在電話裡哭得跟個小朋友似的。”小C說著穿好了自己的外套,又那雙手摟到我的脖子上,眨著自己那對黑亮的眼睛,目含水光微翹著嘴唇看著我:“可我捨不得你呀!你一個人能照顧好自個麼?”

  “我都多大人了?我現在也會做飯了,家裡還有這麼多肉、菜——尤其是大頭牛牛倆,把咱們家陽臺搞得跟蘿蔔開會似的;家裡其他的,也是啥啥都不缺。我能照顧好自己,沒事的。”說著,我攬過小C的腦袋,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她來我家這麼多天,這是我除了晚上睡覺時候怕她冷把她摟在懷裡之外,這麼長時間第一次主動對她做出的舉動。

  “好的吧!看來剛從‘小C幼稚園’畢業的‘小巖巖’同學真是長大啦!看著你茁壯成長,老師我很自豪!嘻嘻!”小C這才幸福地笑了起來,接著又看了看我,滿眼流露的牽掛與留戀。

  “行啦,你就別擔心我了。小C阿姨,快快回家去照顧照顧你們家的白鐵心小朋友吧!”我也用著她的腔調對她說道,伸手撫摸了一下她的側臉:“用不用我送送你?”

  “你送我什麼呀!你的車子是都撞壞了嗎?”

  我這下才反應過來——這幾天一直沒幹正事,在家除了吃就是睡,再跟著像發洩似的、也是想解憂澆愁,成天喝酒,醉生夢死,結果基本上把自己都給待傻了,自己車子撞壞的事情,早就被拋到了腦後。

  此刻跟小C相互摟著的我,也才發現客廳裡還有一大堆從夏家老宅處拿回來的書本,亂七八糟地摞在地上,旁邊全是大包小包的果皮果核,再加上我這兩天和小C一起吃零食、喝飲料後剩下的空瓶子跟包裝袋——小C昨晚剛洗完澡的時候突然還說,因為這幾天跟著我一起墮落,自己好像突然少了兩塊腹肌;餐桌、廚房那邊倒是沒什麼垃圾,大頭小賈他們幾個離開的時候都把垃圾袋帶走了,但是水槽裡卻堆了滿滿的一堆盤碟碗筷,而且還有三兩隻蒼蠅在圍著水槽飛。

  “好吧,那你怎麼回去?”

  “我叫個計程車就好了,你也別擔心了。”小C想了想,低下了頭,又微微抬起看著我:“你要是不放心我的話,這幾天你就到我家去住吧。正好我和老白也能一起陪著你。”

  “哦……那倒是不用。”我深吸一氣,想了想,覺得就我現在的狀態而言,我還是想自己一個人待一陣子的,我便繼續對小C說道,“你上車之後把車牌號發給我,下車了再給我發個訊息。”

  “嗯,好吧。你放心吧,我身上也帶著槍呢。”

  我陪著小C到了門口,走在積雪上的小C每五部必然回過頭一次,再對我充滿期待地望著,並且溫柔地對我擺著那隻小手,然後再轉身、再五步、再回頭……我此刻心中微微顫動,似乎可以察覺到她正盼著我跑出門或者把她叫回來,給她來一次擁吻作為這個再普通得不能普通的道別。

  但最終我還是果決地關上了門。

  就算是我跟她關係親密到可以當著大白鶴的面前不分晝夜地做愛,還是不用戴套、想插哪裡就插哪裡,她也畢竟還是人家大白鶴的女朋友。她是不屬於我的,我心中也始終清楚這一點。

  ——大頭、牛牛、小賈、小伊、小戚,再加上吳小曦,能跟我推心置腹的朋友也就這幾位了,結果現在,人家又各有各的事情。

  空蕩蕩的家裡,又剩下我自己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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