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不相思】(八)女子多痴情,樓外獨傷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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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9

作者:sezhongse3
字數:12897
2020/11/09

秋高氣爽,涼風習習,宜出行,略顯破舊的馬車疾馳在去往泰昌城的官道上,恣意飛揚。

那棟讓浩然天下所有文人墨客心嚮往之的花瘦樓,就坐落在西梁重鎮泰昌城內最繁華的路段上,不說樓內那些個才高八斗的淸倌兒,只看那樓內一處處文壇大家所題墨寶,便足以讓尋常士林學子不虛此行,更有甚者赴京趕考之際,寧願多花些盤纏也得繞路至此賞玩一番,一來好向同窗好友吹噓,公子我當年也是登過樓的,二來也好多沾些文氣不是?

車外景緻青山綠水,車內三人神態各異。秦牧生策馬揚鞭,自顧自地高聲評點江湖各派女子妙處,只是提到群英盟那對美人兒姐妹時,沒來由地被韻兒踹了一腳,想破腦袋也想不出自己啥地方又開罪了這位比主子更主子的小琴侍,莫留行單手託著下巴,心不在焉,尋思著如何說服沈傷春這位花瘦樓的大當家,對秦牧生的調侃以及慘叫充耳不聞,韻兒冷哼一聲,收回三寸金蓮,摸著食盒中所剩無幾的灌湯蟹黃包子,幾經思量,終是依依不捨地遞到莫留行跟前,一言不發,那副糾結的可愛模樣簡直像是送出了幾萬兩黃金。

莫留行驚覺,輕撫少女發端,搖頭笑道:“我不餓,韻兒多吃點就是。”

韻兒應了一聲,三下除二將剩餘幾個包子塞進口裡,眉眼彎彎,說不出的滿足。

秦牧生抹著長衫背後的腳印,不忿道:“韻兒,那包子可是你公子我跑了老遠的路到那家百味居,排了一柱香的隊替你買回來的,就知道記掛莫兄,還講不講良心了?”

韻兒笑道:“難不成公子吃醋了?”

秦牧生扯了扯嘴角:“就你那還沒包子大的小胸脯能讓本公子吃醋?想多了吧?”

話音剛落,秦公子後背剛擦乾淨的長衫,毫無懸念地再度烙上一個小巧的腳印,未了,還多擰了幾下……



馬車行至一處山腳林邊,遠遠瞧見十幾個神色不善的壯漢,將一女子團團圍在中央,瞧這陣勢,就差沒把強搶民女四個字鑿在胸口上了。

若是以坊間流傳的話本,此刻便應該有那翩翩公子身騎白駒途經此處,路見不平,悍然拔劍,救弱女子於危難,成就一段錦繡良緣,可現實如何比得了話本,路人觀望片刻後大多選擇遠遠避開,命終究是自己的,沒有白送的道理。

身著素雅碎花長裙的恬淡女子雙手環胸,嘴角輕翹,本來就算不上俊俏的臉蛋飽經風霜,肌膚黝黑而粗糙,一看便知是那終日在田間勞作,被柴米油鹽薰陶了性子的農家子女,只是少女正值妙齡,酥胸挺拔得恰到好處,不顯崢嶸也不嫌平淡,曼妙腰身抽條出人意料地玲瓏有致,長裙掩不住渾圓挺翹的玉臀曲線,惹人遐想,無怪乎姿色平平也引得這群馬匪覬覦。

一男子抽出單刀,遙指少女胸前,回頭朝領頭壯漢掐媚道:“大哥,這小娘子雖相貌平平,可這身段也著實不差了,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別使喚她做粗活兒,在寨子裡養上些時日,自然也就水嫩了,不如就將她帶上山去一道伺候著,左右熄了燈,也瞧不清面相,肏誰不是肏?”

領頭壯漢撫須嗤笑道:“嘻嘻,老劉說得在理,這般小家碧玉埋沒在鄉里,未免可惜了些,小姑娘,咱們山上有酒有肉,就缺挨肏的女人,你若從了,保你往後衣食無憂,在床上受累,總比在莊稼地裡熬出一身子毛病來得舒坦不是?即便他日兄弟們把你肏膩了,賞你一筆銀子,讓你風風光光下山去找個老實人嫁了便是。”

花裙女子冷冷笑道:“我若是不從呢?”

壯漢淡淡說道:“那就休得怪咱兄弟們動粗,先將你拖入林中輪姦肏服了,再帶回去慢慢享用。”



花裙女子緩緩踏出一步,如隔彼岸,悄然提起右臂,聶指成刀,眉眼間清淺如水,不見悲喜,彷彿世間萬物,生離死別,再無一事能叫她動容,她只是冷冷看著,看著那一個個將死之人。

方才手持單刀遙指少女的劉姓馬匪,身子卻是無緣無故地一聲慘叫倒飛出去,一頭栽在地上,轉眼間生死不知。

花裙女子眯了眯眼,玉手緩緩放下,一襲青衣不知何時佇立在人群中,輕輕收回剛踹出的右腿,風輕雲淡,彷彿並未花多少力氣,便像散步時隨意踢飛一枚硌腳的小石子,而不是一個持刀悍匪。

青衫少年莫留行。

馬匪頭子眼皮一跳,有本事盤踞一方,佔山為王的人當然不會是那種沒見識的莽漢,對手底下這一眾兄弟有多少斤兩更是心中有數,尋常那些個出身名門江湖俊傑要擊敗自己這位手下不是難事,可這麼無聲無息一腳就把老劉踹得不省人事的,就不簡單了,今兒只是出來打秋風順道透透氣兒,塾料調戲個路邊的小娘子都能驚動一位絕世高手?

馬匪頭子顧不得臉面,連忙丟擲一袋銀子,抱拳服軟道:“今日我等兄弟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少俠一行,這區區銀兩權當是給姑娘壓驚賠罪了,還望少俠海涵,別與我等一般見識。”

莫留行:“瞧你也會些把式,給人當個護院總是卓卓有餘的,回去就把寨子裡的人遣散了吧,下回見著可就沒這麼好說話了。”

馬匪頭子心中罵娘:老子好歹一個三境修行者,在你眼中就是個會些把式的?做護院仰人鼻息,哪有當山大王來得自在!口上卻是恭敬地應承道:“少俠所言極是,小的這就回去把財帛分與弟兄們,各走各路,再也不做這擄劫的營生就是。”

莫留行點頭道:“滾吧。”

馬匪頭子如獲大赦,招呼手下將暈倒的馬匪綁在馬背上,一行人大氣也不敢喘,匆匆離去。

莫留行將錢袋子撿起,遞到花裙女子跟前,少女卻搖了搖頭,側身屈膝施了個萬福,一言不發,就此遠去。

莫留行尷尬地摸了摸鼻樑,那女子的眼神中,隱約有一絲嫌棄……?

秦牧生難得看見莫留行吃癟,幸災樂禍地上前拍了拍好友肩膀,笑道:“莫兄愣著幹嘛,這銀子若是燙手,兄弟替你分擔些?”

莫留行嘆道:“看來這銀子買不來他們的命……”

秦牧生奇道:“命?買誰的命?”

莫留行翻了個白眼,轉身返回馬車,韻兒悄悄鬆開了身邊的瑤琴。



話說一眾馬匪一路逃回山寨,劉姓悍匪已然轉醒,聽同夥說起事情經過,戰戰慄慄問道:“頭兒,咱們真的就這麼散夥了?”

馬匪頭子沒好氣道:“散你的頭的夥!兄弟們手上誰沒有幾條人命?難不成還能回家種地去?這山寨是呆不成了,明兒大夥兒把家當細軟收拾一下,咱們換個地兒繼續吃香喝辣去!對了,老劉,今兒憋得慌,叫房裡的那對姑嫂爬出來讓兄弟們洩洩火,今晚好生快活一番。”

老劉喜道:“得咧,小的這就去把她們牽出來,嘿嘿,那肖秀才仗著自己會寫幾個字,竟敢告到衙門去,豈不知那戴師爺私底下不知收了我們多少銀子,這不,自己吃了板子不說,連老婆妹妹都教我們擄上山來挨肏,也不知他如今是死是活”

房樑上落下一個冷冷的聲音:“死了,但他死前變賣了家中鋪面田地,用來買你們的命。”

馬匪頭子眼瞳微縮,猛一蹬地,頭也不回,朝大門掠去,留下一屋子詫異的手下,多年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經驗告訴他,逃,九死一生,戰,十死無生!

可他終究是錯過了那“一生”……

一根纖弱的玉掌,就那麼不帶一絲煙火氣地插入他胸膛,捏碎了他的心臟,斷絕了他所有的生機。

馬匪頭子張大了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只是嘔出幾口鮮血,不甘地盯著眼前這個相貌平平,之前還被自己調戲過的花裙女子,就此殞命。

看著呆若木雞的一眾馬匪,花裙女子不悅道:“發什麼呆,你們是自行了斷,還是我來動手?”

馬匪們紛紛作鳥獸散。

花裙女子:“真麻煩,都怪山下那人多管閒事!”



山寨上馬匪二十餘人,轉瞬被屠得乾淨,花裙女子一邊在井口仔細洗刷雙手,一邊漫不經心對身旁兩位淚痕滿面的小娘子說道:“肖秀才日前已病逝,他向我買了這群馬匪的命,還有些許剩餘,足夠你們回鄉了。”

其中一位年長女子說道:“謝女俠替外子報仇雪恨,奴家還有事情未了,這銀子便讓奴家小姑子拿著,懇請女俠先帶她下山去吧。”然後又花了一炷香收拾妥當,把包袱交與身邊親人:“阿玲,這包袱拿好,你先下山去,待嫂嫂料理了後事就來尋你。”

花裙女子靜靜望著年長女子,半晌,說道:“好吧。”

待二人走遠,年長女子怔怔遙望著故居方向,喃喃自語。

你要等我呀……萬一下輩子我認不出你了,可怎麼辦?下輩子我還要嫁你,可不許你迷上別的女孩子,不然我一定會生氣的,下輩子,我還給你做你最愛吃的酸菜魚,你……你可不能再丟下我了……夫……君……

年長女子從袖中摸出一把短刃,抹向手腕……嫣紅如淚,一滴一滴,像極了她初夜那晚燃盡的花燭……

喚作阿玲的少女久久等不來嫂嫂,翻開包袱,掉出一封信箋,顯然是嫂嫂最後收拾行囊時偷偷塞入。

少女讀字,淚眼婆娑。



西風起,古道寂寥,花裙女子獨騎瘦馬,夕陽西下,遠處,是那繁盛的泰昌城。

她要入城,她要登那花瘦樓,她要向沈傷春打聽一個人。

斷腸人,又豈止在天涯?



秦牧生一行入城,投棧安頓,一路車舟勞頓絲毫沒有影響韻兒的胃口,按照小姑娘的說法,累是累了些,可這跟吃食又有什麼關係?公子的馬車跑了一天,難不成就不用給馬喂草料了?

秦牧生只得又忍痛點了一桌子菜,愈發打定主意,往後僱人,寧願多付些銀子,也絕不包那吃喝用度了,這分明就是個無底洞!

韻兒一雙筷子橫掃千軍,眼角餘光不經意間瞥見秦牧生抽搐的臉龐,略感愧疚,往兩位公子碗裡各夾上兩塊羊腩,隨後在兩人“感動”的目光中,豪爽地將餘下一整碟白切羊肉悉數撥入自己盤中。

莫留行與秦牧生二人剛以為韻兒終於懂事了一回,又遭重擊,那幽怨的表情活像兩個在婆家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飯畢,莫留行想先到花瘦樓打探訊息,本以為韻兒與秦牧生兩個活寶會搶著湊個熱鬧,沒想到韻兒打著飯嗝便要回房休息,秦牧生則訕訕然笑稱早年在花瘦樓欠下一筆風流債,就不好登樓自討沒趣了,莫留行見狀也不好勉強,只好獨自前往。

初到泰昌遊玩的訪客,縱不認得路,也不會向路人打聽花瘦樓在何處,除非瞎了眼,不然絕不會認錯那棟俯瞰眾生的閣樓,它就那麼高傲地聳立著,彷彿整座泰昌城都甘願作它的陪襯。碧綠琉璃瓦折射繽紛夜色,流光四溢,一百零八顆大小一致的夜明珠點綴于飛簷翹角上,有如群星璀璨,閣樓高處架回廊,鏤空雕飾下垂吊著那一盞盞牡丹燈,入夜則亮,天明自熄,燈內裡自有乾坤,據說放置由大當家沈傷春親手繪製符籙與上品靈石,天底下再找不著第二家如此奢華的手筆,燈下佳人,紅袖添香,行走於溫柔鄉中的紅塵女子,寫盡人間美好,文人墨客流連春夢,只恨不得長醉此間。

而花瘦樓那幾位才高八斗的花魁,各佔一層雅間,蘇倩的琴,李靜的棋,簡溪的書,裴幸的畫,柳夢的舞,花錯的詩,深得沈傷春真傳,俱為箇中翹楚,登樓者無一不以得佳人垂青為榮,須知道,這幾位性子高傲的絕色女子,雖淪落風塵,卻是誰的面子都不賣,據說便連一國之君都討不到好,也有那腰纏萬貫的富商向貧寒學子買詩顯擺,不過三言兩語便露了餡,再想登樓可就難如登天了,砸銀子?你瞧沈傷春像是缺銀子的主麼?

傳聞最頂層為沈傷春閨閣,只是就連那六位花魁弟子也從未踏足其中,成了江湖中最神秘的禁地之一,硬闖就免了,那裡住的可是六境修行者,【十丈紅塵】沈傷春,找死不是?也有人信誓旦旦聲稱曾有人登過那最頂層,而且,還是個男人?



莫留行眼沒瞎,自然也找得到花瘦樓,正正經經地入樓,尋得一知客,恭敬拱手道:“在下劍閣弟子,有要事求見沈大當家,煩請姑娘通傳一聲,不勝感激。”

知客姑娘眯眼打量一番,笑道:“閣下莫非是劍閣莫留行,莫公子?沈大當家吩咐過了,若莫公子前來,可在樓中留宿,明兒一早沈大當家自會相見。”

莫留行愕然道:“姑娘如何得知在下名諱?”

知客姑娘清淺一笑:“公子莫非忘了此處叫花瘦樓?”

莫留行恍然大悟:“在下孤陋寡聞,叫姑娘見笑了,只是今晚不便叨擾,明日我再登門求見便是。”

開什麼玩笑,若是讓師姐得知自己在花瘦樓留宿一晚,還要不要命了!



泰昌城陋巷中,相貌堂堂的華服長衫公子,右手拎壺,左手握劍,踏著仙人醉步,哼著那不知名的小曲兒,遊戲人間,好不風流。

一位身著貼身長裙的高挑女子從暗巷中轉出,風姿綽約,身段婀娜,細看之,竟是個不世出的大美人兒。

女子冷冷笑道:“呵,醉給誰看呢?聽說你如今叫秦牧生來著?該不是惹著哪家姑娘,連姓名都改了吧?”

買醉公子,秦牧生。

秦牧生眯了眯眼,迷糊道:“你……噢,是你呀,這種地方都能讓你找到,我以為……嗝,我以為你最厭惡到這種地方來呢。”

女子掩鼻,皺眉道:“就曉得你故意跑這地方來,可你不想見我,進這泰昌城作甚,你覺得這城裡還有我沈傷春找不到的人?”

高挑女子,沈傷春。

誰能料到花瘦樓的沈大當家,居然是個略有潔癖的女子,偏偏眼前這個爛醉如泥的男人就知道。

沈傷春:“你們進了城,在廣客莊要了三間上房,點了十二道菜,兩道甜點,沒要酒,隨後你出門,到西市坊看了半個時辰雜耍,吃了三串五香牛肉,再到不醉居買了一壺竹葉青,付了三兩銀子,找了二十八文錢,一路……”

秦牧生:“打住打住,沈……沈大當家的本事在下領教了。”



沈傷春:“當年你為何不辭而別?”

秦牧生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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