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掠山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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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4-10

區區五萬人,
而太子帶著我朝十五萬精銳,竟被人堵住咽喉困在寒雲關內,連門都出不去。現
在還要寡人增兵於他?增多少?難道要給他五十萬人麼!」

  白錦之剛剛緩和的心境又被這寥寥數語氣的渾身抑制不住的顫抖,他是真沒
想到自己居然生了這麼個沒用的東西。

  「這……陛下,那斷牙軍本就驍勇善戰,據傳拓拔烈乃是武聖拓拔靖越的學
生,用兵出神入化,又能趨狼而戰……故而……故而……」

  「你給我閉嘴!」白錦之用力拍打著案牘,震倒了還在徐徐冒著青煙的紫金
香爐。孫煦連忙跪倒在地,不敢再出聲。

  「都是廢物,廢物!我大澐怎麼養的一群酒囊飯袋,這還是朝堂麼?」白錦
之一個勁的發著脾氣,他憋屈了多年,一直是和眉善目,可如今再也和不下去了


  「陛下……臣有一言,斗膽冒奏……」白錦之抬眼一瞧,乃是司隸校尉周蒙


  「說說說!」他不耐煩的揮動著袍袖。

  周蒙吞著唾沫,成敗在此一舉,為了那讓全家都操碎了心的妹妹,也只能如
此了,

  「是,陛下,那壢國有武聖之後,可我澐國……澐國……」

  「快說!再遮遮掩掩的,寡人就拔了你的舌頭!」

  周蒙嚇得跪倒在地,說話也連貫了起來,「壢國雖有武聖之後,可我澐國軍
神尚在,眼下軍情緊急,還請陛下盡棄前嫌,召見武英候!」

  此話一齣,朝堂上頓時開始了騷亂起來,竊竊私語之聲不絕於耳。

  「陛下,臣以為不可,那沐妘荷不服管束,肆意妄為,據下犯上且不知悔過
,怕是早已包藏禍心,陛下念其功績不殺已是天恩浩蕩,斷不可重新起用啊!」
一直沉默不語的丞相韓勤石突然高聲叫喝起來,聲音氣勢都壓了周蒙一頭。

  可週蒙自從開了口,心底便敞亮起來,大不了便是人頭落地,也算對得起自
己的妹妹,況且此時爭取可能還尚有生機。於是兩人朝堂之上,百官之中,一頭
一尾竟爭論起來。

  「沐家五代忠良,南征北戰,功勳赫赫,武英候更是為國獻子,如此若還說
有禍心,那敢問在場諸位大臣,誰還有資格說自己忠於大澐!」

  「身為臣子,為國盡忠乃是本份,沐妘荷持功自傲,無視禮法,竟敢私闖禁
宮殺害后妃,此等不遵禮法,不尊天子之人,若是重新令其掌兵,我大澐必將陷
入內憂外患兩難境地,屆時豈不遭天下人恥笑!」韓勤石聲調雖不高,但卻是字
字珠璣,頗有咄咄逼人之勢,頂的周蒙一時竟然接不上話。

  「……武英候……武英候本便是後宮之主,何來私闖,刺死吳美人乃……乃
是……乃是陛下家事!我等不便議論。」

  「陛下之事皆是國事!沐妘荷身為皇后,不思整理後宮以報皇恩,竟以國事
相逼,使陛下將其廢黜,此大不敬之事,千古未聞。如此狂妄無度之人,若是再
次啟用,陛下顏面何在,我大澐顏面何在!」

  「眼下大軍壓境,若是兵敗國亡,我大澐難不成就有臉面了麼。」周蒙憋粗
了脖子,最後嚷了一句,他已然顧不上人臣之禮,此時讓步只會功虧一簣。

  「轟隆……」一聲巨響傳來,紫檀木的案牘徑直從九龍臺上滾了下來。朝堂
頓時鴉雀無聲,白錦之站在當中,臉色鐵青,宛如站在一片墳頭面前。

  他讓臣工獻策,結果這些人居然將他剝了個精光,那些連他自己都不願回憶
起的事一件件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迴盪在了這大殿之上。

  冗長的沉默之後,白錦之默默坐了下來,聲音也恢復了以往的低沉,

  「召武英候上殿……」說完後,他先一步伸出手掌,壓住了韓丞相起身的動
作。

  「一殿的七尺男兒到頭來還是比不過一個女子!都給寡人壓言吧!」

  雲陽城中,一位身著玄色雲錦深衣的翩翩公子正抱胸站在一小攤前,看著一
位老農現做著胡餅,老人搓完麵餅,抹上香油,撒上芝麻,貼於爐中烘熟,動作
一氣呵成。

  公子身後,跟著一個二十出頭的隨從,手裡捧著一堆千奇百怪的雜貨,居然
還騰出了一隻手往嘴裡塞著膏環,「公子,這餅咱們那不是多的是,有啥好看的
,前面好濃的肉香,咱去前面看看吧。」

  白風烈扭過臉,提鼻子使勁聞了聞,「是鹿肉。」說完先一步往前走去,小
僕緊隨其後。雖說跟了王子許久,可到現在還沒能摸透他的脾氣,只知王子不愛
去飯莊酒樓,只愛吃遊街小攤。去煙花之所也只是聽書聽曲,卻從不留宿,到現
在也未見哪位女眷近過王子的身。

  兩人坐在街邊,要了壺黃酒,兩盤烤鹿裡脊,一盤石耳,一盤紫蘇。

  「如今你倒是吃的香,來時這一路,我耳朵都要給你磨出繭了。」白風烈看
著隨從,挑眉抱怨著。

  隨從擦了擦嘴邊的油漬,咧開嘴憨笑了兩聲,隨後拉進了距離,同時壓低了
聲線,

  「公子,這也不能怪小的啊,您說您就只帶著小的一人便敢混進敵國都城,
倘若被認出來,那豈不是死無葬身……」白風烈夾起一塊肉便塞進他嘴裡。

  「要麼跟只蒼蠅一樣嗡嗡亂嚷,要麼就盡說些不吉利的話。早知如此我還不
如一人出來。」

  隨從嚼著肉,雙眼都笑眯成了縫,「公子,你說咱們千辛萬苦跑到這雲陽來
,到底是為啥?」白風烈喝了口酒,澐國的酒淡,可香氣卻重,倒是別有滋味。

  「你說呢?」

  「反正肯定不是為了刺探軍情,嘿嘿,公子,你是來雲陽避難的吧。」隨從
笑聲極賤,他知道自己的主子是個心善之人,一路上遇到流民,他從來都是要吃
給吃,要錢給錢。所以和主子說話,分寸也不自覺的開大了些。

  白風烈繼續喝酒,並沒有回應,就像沒聽見一樣。

  「公子,那麼些個王公貴族家的小姐,就沒一個能入您眼的?蘭月公主都不
喜歡?那可是咱那最漂亮的女人啊。」

  「光漂亮有什麼用……」白風烈本不想理他,可放著這傢伙在耳邊唸叨個不
停也是心煩。這隨從是斷牙軍一位偏將的胞弟,哥哥戰死沙場,他便將這個不通
軍武的弟弟帶在身邊做個僕從。這傢伙什麼都好,就是嘴碎至極。

  「找女人不就要漂亮的,難不成還要找個醜八怪?你是不知道,蘭月公主聽
說你跑了,哭的別提多傷心。您也老大不小了,別說王族,就算是平常百姓,在
您這個年紀,娃娃也會滿地跑啦。陛下那邊催的急,您也別總由著自己性子來,
蘭月公主可算是絕色了……」

  「我說你能不能消停會……」

  「絕色?那您二位來雲陽可就來對地方了。」

  白風烈剛要打斷隨從的囉嗦,攤主不知何時聽見了絕色二字,靠過來自然而
然的搭上了話。

  「看到那邊的玉樓了麼?」攤主從肩上抽下粗布,擦了擦手掌,指著不遠處
的一棟看著就極其奢華的錦樓。

  「那裡面都是絕色,我雲陽,這樣的玉樓有十多個,絕色?不稀奇!」攤主
語氣裡透著驕傲,可也夾著不屑。

  「不就是春樓麼,哪沒有,再說我家公子從不眠花宿柳。」隨從此時倒是極
力維護著主子的顏面。

  「是是,您二位看著就是見多識廣之人,我以為兩位只是為尋歡作樂而來。
這裡面的姑娘雖然漂亮,可卻是庸脂俗粉居多。不過天下絕色十旦,雲陽便佔八
旦,雲陽絕色十旦,一人便佔八旦。」

  攤主自來熟的很,主動給添了酒,隨後搬了個小馬紮也坐在了一遍。

  「何人?」白風烈來了興趣,放下酒杯問道。

  「兩位公子年紀尚輕,不識此人不足為奇,此人乃是我朝前皇后,後被陛下
親賜武英候,沐妘荷,沐將軍是也!只可惜,如今沐將軍賦閒山野,久不聞朝野
之事,尋常人想見怕是難比登天了。」

  「那不是說了也白說……」隨從滿臉的失望,又往嘴裡塞了兩口肉。

  「是是,二位公子待會如果乏了,還是可去玉樓一觀,這胭脂俗粉也有胭脂
俗粉的趣味啊。」

  沐妘荷,白風烈在心底默默唸了幾遍。

  酒足飯飽之後,兩人起身站於街邊,周圍店肆林立,紅磚綠瓦隨處可見,樓
閣之上,貴人扶沿賞景。車馬轔轔,邊行邊躲避著遊街的商販,斜對面的酒肆下
,幾位附庸風雅的男子席地而坐,亂中取靜,藉著酒意高歌,再遠處便是大片的
瓊樓玉宇,就連飛簷上的麻雀看著個頭都比一般的大。這雲陽的繁華卻是獨一無
二。

  白風烈竟一時不知該去哪,而隨從的目光卻時不時的瞟向剛剛攤主所說的玉
樓。

  「閃開,都給我閃開!」街道遠處突然騷動了起來,聽動靜應是有馬疾行而
來。原本雖繁鬧卻有序的街面立時炸了鍋,大家紛紛往兩邊移步。

  「這誰啊?」

  「聽說陛下急召武英候!」

  「誰?那是武英候?」此話一齣,一時間原本都在避讓的人群頓時又圍了上
來,大家紛紛在街道兩邊站成排,墊高了腳,伸長了脖子,等著馬過。

  二騎迅速在道間穿行,雖如電光閃過卻未傷一人一物,為首開路的周慕青乃
是武英候的幕僚,十多年前北伐之時因戰功顯赫,被封前將軍,後武英候被貶,
她便自棄軍職做了武英候的近侍。與她而言,此生最驕傲的不是那些戰功,而是
成為了大澐第一鐵騎沐妘軍的三鐵車之一。

  疾馳之下,周慕青猛然發現前方街道之中竟站了一個年輕男子,旁邊還有一
個隨從模樣的小廝在拼命拉扯著他。可男子站立原地,卻紋絲未動。

  「閃開!」周慕青揮動著馬鞭大聲呵斥道,可馬至近前,男子也未動一步,
只是愣愣的看著她們。周慕青不得已拽緊韁繩,馬蹄從男子臉前掠過,停了下來


  「哪來的雜碎,敢當武英候的路!」周慕青側身就要從腰中抽劍,長劍出鞘
一半,卻被另一隻手按住了劍柄。

  「將軍!」周慕青有些不解,但還是收回了劍,移馬閃到了一邊。沐妘荷腳
跟輕敲馬腹,胯下那匹雄壯的大壢馬打著響鼻,邁著優雅的姿態,一步步的靠了
上來。

  四目相對,兩人雖都無太多表情,可心情卻都起了波瀾。一種異樣的親切通
過彼此的視線互相傳遞著,沐妘荷確定自己是第一次看見這個還算是個孩子的英
俊少年,可心頭卻有一種久違了的錯覺。似乎他們早就相識,亦或是似乎他們曾
在某個時刻無比親密的交匯過。

  胯下的踏雪適時的打了一個響鼻抽回了沐妘荷的遐思。

  「你是何人?」沐妘荷居高臨下,聲色清冷。

  白風烈仰頭看著她,玄甲,絳袍,銀馬,青劍,與男子並無區別,可為何配
上的卻是如此一張令人驚豔而又隱隱有些熟悉的面容。明明是女子,卻生了道修
長銳利的劍眉,雙目圓潤似荔枝,配上漆黑有神的雙曈,既奪人心魄,又顯得傲
氣十足。而那挺翹的鼻尖下,薄潤的朱唇間那枚唇珠則點綴了整張臉頰的秀美,
那撲面而來的英氣之中卻是藏不住的風華絕豔。

  一眼萬年,曾經所見識過風花雪月不過爾爾,冥冥之中異國他鄉遇到這個女
人,彷佛是他命途扭轉的鑰匙。他捨不得移開目光,不僅僅是因為她的美貌,還
有那陣說不清道不明的揪心。

  沐妘荷就這麼默默的盯著他,所給予的耐心簡直讓周慕青難以相信。

  「燦若春華,皎如秋月,一顧傾人,再顧傾國。真乃天下第一絕色。」白風
烈凝望許久,才輕聲一字一句的唸叨著。

  周慕青聽完「噌」的一聲便拔出長劍,「你他媽的找死!」劍尖正壓在他的
眉心,天知道,周慕青是費了多大勁才止住心中的怒意,沒一劍斬了這狗膽包天
的登徒浪子。

  沐妘荷的臉色依舊沒有絲毫變化,她又開口問了一句,

  「何人?」

  「平民百姓。」

  「為何攔我?」

  「一見傾心!」

  沐妘荷心房的某個角落微微嘆了口氣,不知為何對這樣的回答她覺得有些失
望,還有些便扭。

  於是她收回了目光,淡淡的看著前路,伸手摸了摸馬鬃,隨後雙腿猛然一夾
。原本步伐優雅的戰馬鼻尖頓時噴起熱浪,雄壯的四蹄猛然發力,猝不及防之際
,便已擦著白風烈的肩側,絕塵而去。

  白風烈只覺一陣勁風劃過,眼前的女將軍就已然消失不見了。

  周慕青收回長劍,咬著牙憤恨的說道,「趁早滾蛋,別讓我再遇見你!」隨
後也趕緊策馬跟了上去。

  白風烈站在原地,目不轉睛的盯著遠處逐漸消失的背影。隨從和他說話也不
理睬,許久之後,他不顧旁人異樣的目光又再次回到攤前,拉住攤主問道,

  「這便是你剛剛所說的前皇后,武英侯?」

  攤主剛剛臉都嚇白了,拉扯著白風烈的袖管,讓他坐了下來。

  「我說公子,你這膽量未免太大了,武英侯的馬都敢攔,你知不知道就算她
殺人,陛下都是睜一眼閉一眼的。」

  「確實是天下絕色,她現在可有婚配?」白風烈問的下一句話直接給攤主逗
笑了。

  「婚配?武英侯?誰敢娶她?誰有膽子敢娶前皇后?更別說,這武英侯也只
是看著如同女子,戰場之上殺伐決斷,眼都不眨一下。公子還真以為我大澐軍神
會是個相夫教子的女流之輩?要是十年前,礪熠兩國哪位將軍聽見沐妘荷的名號
不是聞風喪膽。」

  白風烈抬手撥弄著下巴,陷入了深思,

  「所以她此次被召見,是要出山了?」

  「那可不,你沒聽說咱們北方丟了整整一個州,現在武英侯出馬,我估摸著
那小狼崽子的腦袋是沒幾天可以戴了。」攤主一臉的不屑,聽得身邊隨從一個勁
的生悶氣,又不好說些什麼。

  可白風烈卻全然沒有聽進心裡,他對沐妘荷的興趣在此時超越了所有的一切
,彷佛這才是他冒險混進雲陽的最大目的。

  於是一個極其大膽的念頭慢慢在心頭萌芽直至瘋長……

  進宮後,周慕青還是一肚子的怒意,忍不住貼著沐妘荷問道,「將軍,剛剛
為何不讓我殺了那小崽子?」

  沐妘荷這一路都未能將那張略帶青澀的面容徹底甩出腦海。她看著不遠處的
大殿,凝神靜氣努力將所有的雜念都暫且扔至一邊。

  從兩國入侵之時,她便已然開始著手計劃,甚至可以說這十年間她都從未放
松過自己的計劃。眼下時機已成,斷不能有任何疏漏。

  「小不忍則亂大謀,眼下不可有民怨,當街殺人,何以服眾。」

  「屬下明白了。」周慕青退後了一步,沒再說話。

  大殿外,沐妘荷摘下佩劍隨手扔給了周慕青,一撩罩袍,意氣風發的踏入殿
中。

  武英候進殿免脫履襪,因而自從她上殿的那一刻,滿地跪伏的群臣便已然聽
到了那重履踏地和玄甲碰撞之聲,整個大殿的死寂也藉此得以被打破。

  白錦之看見沐妘荷的第一眼,剛剛的銳氣就全沒了。他這輩子唯獨怕的便是
這個女人,可偏偏她又生的如此沉魚落雁,費盡心機弄進宮做了皇后,結果到頭
來還是不得不讓她走了,而且還是含著怨氣走的。

  他一直都想不明白,如此美人為何毫無胭脂之味,卻滿身都是肅殺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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