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裡的罌粟花】(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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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9-21

「這是……G市『紅林嶺製藥
集團』……首都『三秋科技有限公司』……滬港『嘉華投資有限公司』……南港
『中資盛興置業』……還是『紅林嶺』,然後首都『天馬生物製藥』、粵州『唐
家金融股份』……又是這個『中資盛興置業』,唔……」

  我翻了兩頁,上面對於資金流向的記錄大同小異,簡單來說都是這家名叫
「紅林嶺製藥集團」的地方,先把自己的收益以融資或者入股的方式,投到首都、
滬港、南方S市、粵州、山城、雲漓、還有回疆天山市這幾個城市的幾家名不見
經傳的公司手裡,然後他們這幾個城市之間再進行二次轉手,接著最終都會以投
資不動產的形式把這筆資金交到這個叫做「中資盛興不動產」的手裡;等到了南
港那頭的資金流向就不是很清晰了,少有的幾個記錄是,要麼直接轉到一個在開
曼銀行開設的具有美國背景的「Barren-Fountainengineeringcorp。」的企業,
直譯過來,應該叫「荒原-噴泉工程集團」,看著名字很有創意但是讀起來稍微
有點繞口,但也說不定「Barren」和「Fountain」有可能是個姓氏,就叫「巴潤」
和「方庭」,畢竟這兩個單詞是首字母大寫,老外們的姓氏很奇怪,叫啥的都有;
要麼有時候還會把其中一筆資金迴流到F市的一家叫「藍江實業公司」的戶頭上,
當然,我從小在F市長大的我都沒聽過F市還有這麼個公司。

  這個藍江實業,還有那個「巴潤-方庭工程」我肯定是要查的,但是剛看完
兩頁的我,不禁又把這資料夾合上了——接著我就陷入了一陣Deja-Vu式的沉思
當中,這賬本上記錄的地理上的資金流動方式,實在是太眼熟了。

  「『中資盛興置業』……『中資盛興』……『盛興』?這名字怎麼有點耳熟
呢?」我隨口說了一句。

  「『中資盛興』……這不就是著名的『盛興公司』麼,你不知道啊?」在我
身旁的趙嘉霖突然開了口。

  「呃,到手感覺有點耳熟……」我回過神來看著趙嘉霖。

  「新加坡和南港著名的『盛興大廈』你知道吧,那就就是他們的。」趙嘉霖
說完後,繼續看著我,但她見我腦子似乎還沒回過彎,就有點不耐煩地又長了一
調對我解釋道:「南港洪興社。他們在清末的時候就叫做『盛興堂』,『洪興』
這個名字,是他們後來掛靠上洪門山門之後改的。」

  「啊?是他們啊!」

  「對,就是他們。欸,對了,我記著好像前不久,你辦那個大明星羅佳蔓的
案子的時候,我聽說他們的話事人『青城佬』、草鞋駱先生和白紙扇範先生,不
都透過張霽隆找到你來,要走了一個什麼人麼?」

  ——不用趙嘉霖說後面的話,我已經在往這上想了。

  「對。不過我發現了哈,嘉霖姐,你對我查過的案子還真上心,有時候你記
的東西比我都清楚。」

  趙嘉霖眼睛先是睜得更大,隨後又抿抿嘴唇,等我把話說完了,她又故作嫌
棄地說了一句:「嘁,美得你了!我那是碰巧聽說南港黑道有人來,而且你何德
何能,能驚動洪興現在最厲害的三個大佬,倒是的確讓我有點興趣——我感興趣
的是黑道上的事情,不是你何秋巖,好不啦?」

  「是啊,他們壓根也不是衝著我來的。他們透過地方黨團的地方首席和張霽
隆找我,是為了把當時其中的一個嫌疑人、羅佳蔓當初的經紀人林夢萌給要走。
羅佳蔓是病死不是她殺的,但是林夢萌的確殺了洪興的前任龍頭溫先生;但是事
情卻是在南港做的,咱們沒辦的抓她、有沒辦法幫她,她自己還願意跟著洪興的
人回南港。也不知道這女人現在是死是活。」

  「哦,那我估計夠戧了。哼,他們這幫人啊,說好聽了叫維護傳統,難聽點,
這就是保持野蠻。不過咱們在查的倆製藥公司也挺厲害的,他們的賬面關係居然
能聯絡到南港黑道——喏,你瞧我這本關於這個什麼……『向陽老字號藥業』,
你看看這個:先是走賬到首都的這叫什麼『野馬投資公司』,然後是粵州的這家
『紅楓林地產』,隨後你看這個,又是南港的企業——『萬利華髮展集團』,你
知道這是誰開的麼?」

  「誰啊?」

  「東英『駱駝』,他開的。」趙嘉霖說完搖了搖頭,不屑地笑了笑,「哼哼,
紅黨專政的時候,洪興太過招搖、一直被打壓,東英又因為歷史遺留問題越來越
抬不起頭,這兩家在被知道跟紅黨合作又低頭的和聯勝排擠得快沒飯吃的時候,
還在相互廝殺;這倒好,在跟『天網』相關的賬冊裡,這倆老對頭居然同時出現
了。」

  反黑為專業的趙嘉霖把南港江湖風雲的故事,跟我如數家珍一般講述著,可
我卻突然被另一個企業名字給吸引到:「紅楓林地產」,這不是先前自殺的那個
影帝鄭耀祖當董事和法人代表的那家企業麼?這個企業,我在鄭耀祖的資料上看
到過。

  而根據鄭耀祖自殺前他所說的那番話、我查到的資料、康維麟的口供和成山
自殺之後我和白浩遠所查到一些東西來看,在我腦子裡一直有一個猜想:那就是
當初涉嫌害死羅佳蔓的這一圈人,目前看除了那個跨性別設計師陳春沒啥特殊背
景、練勇毅好像也單純就是一個整容醫生,剩下的三個人好像都在一條線上,這
條線,就是幫著成山市長洗錢的利益鏈——成山父子把自己受賄得來的贓財找人
變賣、然後這些會被法律定義為「不明來源資金」的錢會被交給鄭耀祖這個同時
擔任不少企業董事和法人代表的大明星,透過他來把這些帶著雞屎的金雞蛋洗淨、
擦乾,再分別裝到綁著自己名籤的不同的籃子裡去,接著這些裝好了雞蛋的籃子
又會透過林夢萌和之前的溫先生,被送到洪興幫、或者說、送到南港的會黨黑道
手上,再透過黑道的手段把這些錢洗白,然後再透過某些其他方式,以投資、捐
獻、資助的形式,就像超市裡的免費送雞蛋一樣,再把這些金雞蛋送回到與成山
父子有關的社會關係手中。

  按這個思路去想,林夢萌寧可被洪興帶到香港「三刀六洞」,也不願意繼續
留在F市,我估計她也是因為這事情——萬一有人因此找上她,恐怕就不只是
「三刀六洞」那麼簡單了,洪興的人讓她死得可能還會更痛快一些。

  這檔子事情也不只是我自己這麼猜測,跑到國外的那些遺老遺少或者哪怕是
政體改革後也不滿足的反骨大亨們,在成山自殺且楊君實親自給自己的這個門生
定性為貪贓枉法然後畏罪自殺之後,「轉輪教」、「七老闆」那幫人也好、像魏
鵬律師那樣的閒散人士也好、各種什麼協會聯合會也好,都在自己Youtube和推
特上的自媒體節目當中也說叨了這個事情。

  他們說的故事,大體上也都跟我的猜想差不多,但也僅限於大體故事了,但
要是聽他們說的細節,我也真不知道是我喝多了還是他們喝多了。他們從來都是
這樣,細節往往經不起推敲,但就是能靠著跟大多數對一件事知道怎麼回事的大
眾所產生的想法一致,才能博取到一些認同,但並不代表他們說的就是對的。

  不過有意思的是,就在蔡勵晟險遭刺殺之後,這幫人無論派系團伙,都像商
量好的一樣,把當初發的影片節目或者文字全都刪了個乾淨;再之後,如果有人
提起,他們居然全都一致地表示,自己從來沒有聽說過成山透過鄭耀祖和南港黑
道幫忙洗錢的事情、自己也沒發表過什麼言論,儘管睜眼說瞎話是他們的傳統藝
能,但是集體失憶這一套玩得卻更加新鮮,甚至為了證明自己不知道這件事,不
少發誓和紅黨不共戴天的傢伙們,居然還用稱讚起楊君實清理門戶,來轉移他人
視線。

  無論如何,照現在這麼看,有一定的可能,成山-鄭耀祖-林夢萌這條利益鏈,
和這本記錄著天網偽裝的藥企資金流的這條線,很可能會交叉,甚至是重合。

  事實證明成曉非、鄭耀祖和林夢萌都沒殺羅佳蔓,即便他們確實有犯罪行為,
更何況那是個假的羅佳蔓;而羅佳蔓和康維麟之所以能把這幫人玩得團團轉,就
是因為她應該是知道這裡面的一些事情;只是現在,羅佳蔓病逝了、成山自殺了、
成曉非和鄭耀祖早沒了、林夢萌不知所蹤、康維麟被人亂槍打成了蜂窩,而對於
這個案子其他的事情安保局又不允許查;

  至於海外那幫嘴裡根本沒個四六,卻成天把這倆數字倒過來當經唸的傢伙們,
他們的話還不如幼兒園小孩編的故事可信,我要是能把他們說的東西當回事,我
何字倒著到著寫。

  那麼,他們這些亂七八糟的方面是指望不上了,想要搞清楚真相,我就只能
像周荻所說的那樣先把這上面大部分的內容都記在腦子裡,然後再挨個一點點去
查……

  不對!

  我突然想到,把成、鄭、林三人玩的團團轉的,除了羅佳蔓和康維麟,其實
還有一個人,雖說這個人是幫著康維麟戲耍其他三個的助手,雖說這個人現在也
死了,但是,他對於羅佳蔓的事情知道得實在是太多了。

  ——練勇毅,對,就是他。

  猥瑣如他,把羅佳蔓當成自己的玩具和作品的他,對康維麟的所作所為既好
奇又叫醒的他,或許也可能知道這裡頭的一些事情。他雖然死了,但是他的老婆
和女兒還活著——身為丈夫的練勇毅一死,這個樂羽然就帶著女兒沒了訊息,我
沒猜錯的話,她肯定是知道點什麼。

  想到這,我便立刻伸手打著響指,對趙格格招呼著:「嘉霖姐,別看了。我
大概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了,咱倆趕緊回市局,然後……」

  「啊?不看了?我這還沒看完呢。」趙嘉霖當然是一臉困惑。

  「甭看了,用不著,因為我真清楚這裡頭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於是我便把自己的猜想,一五一十地跟趙嘉霖說了一通,然後我站起身來整
理著衣服,拿起自己的大衣穿上,並且把她的外套也遞給了她:「所以我剛才想
說的話都沒說完:我覺著咱們倆應該趕緊回市局,正常情況下,你說的那個樂羽
然應該被小陸小欒他倆接回來了,我倆與其看這些死的文字,還莫不如去問一個
大活人呢;要是他倆還沒把樂羽然接回來,咱們就去你說的那個分局一起接人去。
走吧!」

  「哎,你等等……」趙嘉霖突然又有點猶豫,「我聽你說的這些東西,好像
是這麼個意思。但畢竟……『他』讓我倆先把這些東西背下來記住的。你說萬一
咱倆有點什麼遺漏,或者你的假設不成立、樂羽然根本不知道你說的那些事情那
怎麼辦啊?」

  「哎喲喂,三格格,要麼我剛才咋說你就是太順著你們家周先生了呢!他只
是說,咱們倆不能把這兩本檔案夾帶走、不能把上面的東西拍下來或者抄下來帶
出這裡,但他又沒說只讓咱們倆看一遍吧?而且你看看,這裡面的東西都是後打
印出來的,剛剛開會的時候,你家周先生說啥來著——這是從某個電腦的記憶體裡
恢復出來的檔案。我倆要是記不住裡面的一些東西的話,肯定還能找他要來接著
看。再說了,就這上面這麼老多亂七八糟的企業名字和這麼一大串金額數目跟日
期,這得是啥腦子才能記住、黃藥師的媳婦還是鋼鐵俠的助手?趕緊走吧,趕上
你家周先生講話了,『時不我待』。」

  趙嘉霖點點頭,也放下了檔案夾,接過了她的手提包、穿上外套之後,跟我
直接出了門。

  剛開啟門的一瞬間,我還準備回頭跟門口站著的四個保衛員說話,卻在我不
注意的檔口,赫然被趙嘉霖直接牽上手,並且拽到了她身邊——好說歹說這趙格
格是一人妻,還是這幫情報局保衛員的新嫂子,先前我和她睡在一張床上那也是
分了兩個被窩,最後就算摟到了一起,卻既沒寬衣解帶也沒大庭廣眾,可今天這
麼一下,當著他們這四個保衛人員的面前就這麼拉上手,這已經算是很親密過份
的舉動了;這還不算結,我這突如其來被趙嘉霖一拉,一個趔趄沒站好,我還把
身子往她身上貼了一下,我還沒緩過神,趙嘉霖已然非常做作地回頭側目笑了一
下,抬起酥手在我胸口她剛才哭得暈溼的地方軟綿綿地拍了一張,還嬌聲細雨說
了兩句:「哎呀,你這就站不住呀!看你下次還敢不敢不老實,哼!」

  然後又繼續拉著我的手進了電梯。

  ——就這麼一下,實話實說,我後背上流出來的冷汗不比剛才趙嘉霖淌的眼
淚少,幾秒鐘的時間就把我的貼身背心給浸透了。但等電梯門關上前那一剎那,
我一抬頭看見站在走廊盡頭端著衝鋒槍,嘴巴卻齊齊如下巴脫臼一般張著合不上,
再一想這幫平時不怎麼在一樓見著的保衛員們,都管周荻稱一聲「哥」,還管趙
嘉霖叫「嫂子」,這待會兒他們能不把趙嘉霖和我之間這些親暱告訴周荻?照著
這麼一想,在我的心裡,忽然冒出來一陣無比的痛快!

  痛快歸痛快,等我再上了車,趙嘉霖再在副駕駛坐穩了,我倆在車裡這一路
上都沒有跟對方說一句話。空氣裡彷彿飄滿了椰漿兌的朗姆酒似的,甜歸甜,苦
味也挺滲人;烈也太烈,醇厚也不至於,但是香氣又似乎很是誘人;嗅起來勾著
心裡的饞蟲,但手上卻始終是一滴都不敢碰。

  車裡一直安靜著,除了在半路上我才想起來打電話給許常諾和陸思恆問問情
況:樂羽然已經給接到我的寢室裡了,但是據說此時此刻她正在抱著自己閨女鬧
妖,虧得我這時候一個電話打過去,給陸思恆欒雪瑩這幫孩子吃了顆定心丸,要
不然他們是真不知道該拿這母女倆怎辦了;而我拿著電話剛要調出來許常諾的號
碼的時候,傅穹羽正好把電話給我打了過來:這個時候他也在我寢室房間裡頭跟
著,幫著一起照看練勇毅的女兒練明雅,正打著電話,傅穹羽還特意跑進了洗手
間裡跟我說話,他和許常諾早就回了局裡,他們一去省廳之後,問人家說要幫著
再對練勇毅做個屍檢、並說懷疑練勇毅不是割腕而死而是上吊自殺的時候,省廳
的法醫鑑定辦公室都樂了:他們說自打從當初接到練勇毅的屍體和初步屍檢報告、
並且做了二次他們一直就知道練勇毅是用登山索自縊而死,實踐報告上從來就沒
提過割腕的事情——也就是說,只有我們市局接到的報告上面說是割腕,換而言
之,有人在給我們市局的報告上動了手腳。

  所以許常諾和傅穹羽還有申雨萌這仨早回局裡去了,只不過,陸思恆和欒雪
瑩這邊把樂羽然母女倆帶回市局的時候,也不知道樂羽然突然發了什麼瘋,陸思
恆這邊好說歹說請她下警車她都不下,隨後她又找了個空檔,掙脫了眾人的拉扯
準備逃跑,正好被剛走到衝鋒車附近的許常諾一把摁住了,還拿銬子銬上,這才
給她弄到了我的宿舍裡。不過也就是這麼一下,許常諾的臉也被那個女人給抓傷
了,便去醫務室上藥去了。

  看來練勇毅是上吊而亡實錘了,不過,這又映出來一個疑點:練勇毅橫豎都
是自殺,為什麼會有人非要把「自縊」給改成「割腕失血」呢?簡簡單單改個死
因,對於當時練勇毅涉及的羅佳蔓一案也根本改變不了什麼,更別提能夠翻案呢;
更別提這個人除了給篡改了死因,還把現場報告也給改了,並且改得不留痕跡,
那既然他什麼都改變不了卻還把活做得這麼細,總不能是吃飽了撐得吧?

  我思來想去,一搖頭一嘆氣,才想明白這事兒也怪我,我要是當時能再去找
人多關注一下練勇毅的死就好了,如果一個月以前就能查到我們接到的報告跟練
勇毅的實際情況不一樣,我當時可能就會派人全力去找樂羽然母女倆而不是像現
在這樣放之任之——好在趙嘉霖還幫我記著這麼一檔子事情,拐走樂羽然母女的
那個人體器官工廠正好也被重案二組成功打掉。

  而若是照這麼想,那麼當時修改死亡報告的那個人,很有可能是在暗中想要
提醒我、提醒重案一組和市局,練勇毅的身上還有別的問題,畢竟他自殺那個關
節,正好卡在成山自殺的前後。

  亡羊補牢,為時不晚。我和趙嘉霖快馬加鞭地往回趕,進了宿舍樓,在門口
聽著老牛太太好一番埋怨,我倆才終於上了樓,但這麼一看,這老牛太太也算是
刀子嘴豆腐心,埋怨我和陸思恆他們埋怨得狠,但最後還是沒攔著樂羽然母女倆
進屋,我倒是真謝謝她。

  一進門,我就瞧見申雨萌和傅穹羽在陪著一個可愛白淨的小女孩坐在沙發上
看動畫片,小女孩手上還抱著一個哈利波特的布偶娃娃,後來聽說那是傅穹羽臨
時買的;申雨萌應該是怕孩子被裡屋的響動給嚇到,因此還把自己那一副七百多
塊錢的創聲耳機戴在了小女孩的頭上,平板電腦後面還擺著旺仔牛奶、吃剩下一
半的豆乳蛋糕、吃了四分之一的宮保雞丁蓋飯和只動了幾口蒜蓉炒油菜,旁邊另
有一份外賣塑膠袋,根本沒開啟過。

  而屋裡這邊可就熱鬧了,我的被子上被踩下一隻清晰的女士皮靴鞋底印;電
腦桌前的那隻辦公轉椅還在地上躺著,仔細一看,下面的一個轉輪還被踩碎了;
電腦桌旁邊的廢紙簍也給踢翻了桌面上的馬克杯躺在桌子上,裡面的水放流了半
桌子——好在我的筆記型電腦在我昨天中午之前就被我放在自己的行李箱裡用密
碼鎖鎖著,要不然就這麼擺在桌面上,要麼就得被水浸壞,要麼就得被砸壞。

  此刻在我的床上,躺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長卷發、高鼻樑、白皮膚、
苗條軀幹大長腿,濃妝豔抹,卻滿臉花妝,被七菜鳥加上五個制服大隊的員警手
足無措地圍著——這要是有不知道的能路過這裡一瞧,恐怕會覺著這屋裡正在搞
什麼獻祭儀式一樣。我再一看,還好,靴子已經給脫下來了,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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