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裡的罌粟花】(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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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0-22

到了傅
穹羽身邊,這孩子緊張地一睜眼,這才憋不住紅著臉看看我和趙嘉霖。等他深呼
吸順了幾口氣之後,我仔細一問傅穹羽,結果才知道他們這一幫裡頭還真有能算
賬的:欒雪瑩是一個,別看這姑娘成天也不是特別樂意吱聲,辦事沒什麼經驗、
還成天跟秦耀他們幾個混,但我這麼一問才知道,欒雪瑩這姑娘還是個隱形學霸,
門門功課的考試成績雖然不是第一名,但也是不出年級前十的,挺出類拔萃的了;
傅穹羽則是有點偏科,跟警務調查方面的課程成績都不是很高,差強人意,但是
跟警務調查方面沒關係的課,門門都能拿年級前三,有的還是滿分,就比如這個
商務會計課和金融課,雖然有點不務正業了,但是這會兒這點兒歪鋼還真用到了
刀刃上。

  但是這麼多的賬目,也不能都算,算得也不是很快,我仔細一想,隨意想了
幾個數字,按照數字編號找了幾個Pdf檔案簡單算了算,最後我算出來的結果也
好,趙嘉霖、傅穹羽和欒雪瑩算出來的結果也是,最後確實發現,流水裡面百分
之二十幾的現金都流回到了那些不乾淨的市政幹部和各個黨派裡不是特別出名但
位置很重要的地頭蛇手裡,而剩下百分之六七十幾的錢,全都進到了一個叫做
「榮銓投資置業公司」的名下。當務之急,便是往下查這個榮銓投資置業底了——
只要找到這個榮銓投資置業的幕後老闆,我想「天網」這整個組織,應該也就能
揪出來了。

  事已至此,時不我待,何況折騰了一圈,對著樂羽然連哄帶問、照著練勇毅
留下的優盤連蒙帶算,這個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半了。我把傅穹羽欒雪瑩留下來
照看看樂羽然母女倆,轉身就跟趙嘉霖上車回了局裡。上樓之後趙嘉霖轉身先回
了二組辦公室找人手,等招夠了人之後,她再到我辦公室門口跟我匯合;而我這
一路上從上車就開始給方岳、李曉妍和莫陽打電話,因為我知道茲事體大,並且
同時我有強烈預感這兩天肯定要有大事兒發生,說不定就這兩天,「天網」就能
被我和趙嘉霖查個底掉,我很有這個自信!但要是這樣的話,樂羽然和練明雅這
對兒母女,就得在查完「天網」之後趕緊走人:倘若有個後續問話調查或者真要
是出庭作證什麼的,在F市的時候,她們倆待在張霽隆名下的這個酒店裡應該是
沒啥問題的,但是事情一了結,她倆必須走,因為誰也不能保證「天網」的人能
被一次清除乾淨,搞不好他們會派人尋仇——這是我從樂羽然的套房裡出來之後
目前能想到的東西,我必須得幫著這對兒母女想著怎麼離開F市;再加上這幾個
一直被我使喚來使喚去的學弟學妹們真是不要命地跟著我,現在省廳開不出來津
貼,我只能自己拿錢補貼,於情於理我都得講究;而陸思恆也把自己交代了,他
外婆雖然痴呆了,也有張霽隆關著她老人家,但我該表示的還是得表示,咱不管
老太太明不明白事我都得表示,但歸根結底,這些都得依賴在錢上。我想來想去,
還是得把我在風紀處的那部分美金現鈔拿出來。可打了一圈電話,方岳和李曉妍
還是沒接電話,而莫陽的電話通了也沒用,這傢伙在我面前好像遮遮掩掩地、先
是拿微信回覆的我,給我發了位置表示自己確實去了省司法調查局,而且本來他
舌頭還是有點問題,這一支支吾吾說起話來,實在是讓我不舒服得很。

  「我不問你別的,陽哥,咱那個保險箱的鑰匙,你手裡有沒有吧?」

  「秋巖……你等會兒……我這邊人多……等我換個地方跟你說啊……我這可
是在司法調查局呢!人多眼雜!」

  「哎……你就回答一個字或者倆字,『有』還是『沒有』吧?我這邊著急你
知道麼?而且我也不拿多少錢,我就從裡面拿八千美金,剩下的都輸你們風紀處
的,我真有急用!」

  「你是怎麼想的我啊,秋巖?你是覺得我不願意把這錢給你?咱倆都這關係
了……那剛才你不知道,司法局的副局長就在我身邊,你讓我咋跟你說?我現在
告訴你,我鑰匙真不在我這!」

  「那在誰那兒呢?」

  「我這麼跟你說吧:我之前跟你去治舌頭和嗓子、老丁去治眼睛和腦袋、李
曉妍做抽脂,你給我們仨留的兩把鑰匙不是給了伍育明跟修德馨了麼?方岳來了
之後把伍育明和修德馨趕走了……然後……我想想……他倆就把鑰匙交給許彤晨
和邢小佳了。結果邢小佳一個女孩子臉皮薄,經不住嚇唬就把鑰匙給了方岳一把;
而我又從許彤晨那兒把她一直沒給方岳的鑰匙給了我,我又給了李曉妍——你聽
明白了嗎?」

  ——我操,還虧這傢伙問了我一句「你聽明白了嗎」,要是這世上能發明一
種電話,能讓我從這邊把拳頭伸到話筒裡,那邊電話有個拳頭能從話筒裡鑽出來,
我絕對對著莫陽這傢伙一拳揍過去:「陽哥啊,我發現你這說話治好了之後,不
是願意打岔,就是羅圈話說一堆!這麼點兒事兒你跟我說這麼老多車軲轆話幹嘛?
你不就是說鑰匙一把在李曉妍那兒、一把在莫陽那兒麼?」

  莫陽還像故意氣我似的,堅定地回答著:「對啊,我就是這意思啊。」

  「小妍姐在哪呢吧?她不是跟你一起去開會了麼?」我想了想,還是壓住了
火,畢竟我覺得跟一個剛剛重新會說話的啞巴置氣有點犯不上。

  「她剛才會開到一半,接了個電話,又說要去省警察廳開會,然後就走了。」

  「不是……你們最近在忙啥玩意呢?又是去司法調查局、又是去省廳的,我
當風紀處處長的時候咋就沒這多事兒呢?」

  莫陽想了想,對我說道:「沒啥事兒,列席會議而已。沈副局讓咱倆來的,
咱倆能不來?」

  「那好吧……你能聯絡上方岳麼?」

  「這個我也沒辦法。這小子昨天下午就沒影了。我也不知道去哪了,也沒請
假。一直以來他還挺踏實肯幹的,從沒見過他這樣。」

  「那行吧,我再看看吧。」

  我帶著一腦門子官司,沒注意趙嘉霖啥時候從我身邊離開回了二組辦公室,
我嘆了口氣之後,也就回去一組,連著尋白浩遠胡佳期倆人去龍庭賓館那邊幫忙,
外加準備著手開始低矮差那個「榮銓投資置業」的底。但結果一進屋,我整個人
都傻了——

  組長辦公桌那正坐著人呢。

  「啊……你……這是回來看看啊?」

  愣了兩三秒神兒之後,我才緩過味來,跟正坐在本來就屬於自己座位上的夏
雪平打了聲招呼。

  說完話後我低頭一想,我跟她也真是有幾個日子沒見過面了,再抬起頭打量
她一番後,仔細一看,眼瞧見夏雪平左側額頭上爆出一顆紅彤彤的痘癤,頭髮又
顯得毛糙了許多、失去了一直以來的烏黑亮澤,再等我湊近之後,只見她眼睛裡
全都是血絲。

  坐在座位上的夏雪平正拿著一本檔案夾在看著,一見我走了進來,又先跟她
打了招呼,兩邊嘴角都微顫了一下,然後又抿了抿嘴,抬眼看我一兩秒後又把目
光拉回到檔案上,又抬起頭看著我從門口走到辦公桌前,等我走到辦公桌前正脫
著跟她椅背上掛著的同款的黑色羽絨大衣時,她又輕咬著下嘴唇、眉頭一皺、緊
著眨眼低下頭繼續看著最後的一頁檔案,等我這邊遲疑片刻、把我自己的大衣放
回到我原來的工位上之後,她又坐直了身子、舒展開秀眉、睜大了眼睛、囁嚅著
嘴唇看著我,接著又低下頭看了一眼那份檔案,最後終究合上了檔案夾,等我嘆
了口氣拉了椅子坐到她身邊去後,她深吸一口氣,對我點點頭:「嗯,回來看看……
」隨即有挺直腰板,輕描淡寫地轉頭對我一瞥:「我是來找你的。結果你不在,
一直沒回來,我閒著也是閒著,這不就把別人交上來的報告先替你看看,然後等
你回來再拿給你簽字麼?」

  我抬頭一見,辦公室裡這會兒除了被我叫出去那幾個、還有剛剛殞命的陸思
恆的座位上空著,其他人這會兒都在辦公室裡,我平復了一下心裡的浪潮,清了
清嗓子後對她笑了笑說道:「哈哈……這玩意你還用等我?你自己先簽了不就行
了麼?」

  「秋巖,現在你是重案一組組長。這個事兒現在得你來了。」夏雪平看著我,
也很平靜地說道。這話音雖然不大,但是一說出口,辦公室裡所有人都聽清了,
於是所有人都齊刷刷抬起頭來,看著我和夏雪平;唯獨她的眼神里並不帶著任何
的指責跟怨恨,反而有著委屈、希冀與信任。

  可即便這樣,在我就這麼糊里糊塗地一步登天成了重案一組的組長以後,頭
一次與夏雪平重逢時,我的心裡卻是無比的愧疚——她跟周荻的事兒是一碼、並
非我意地把她的職位替掉是另一碼,所以一時半刻,「對不起」三個字我是說不
出口的;而看著她這樣還帶著溫柔的信任目光,要是說出一句「謝謝」,我倒似
乎真是有點不要臉。千言萬語,最終只變成兩個字:

  「好的。」

  於是我提起桌上的筆來,看完那些案件報告後簽下了字。但正因為今天夏雪
平來了,也證明我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當好一個重案組的刑事組長:先前我充當
代組長的這幾天,誰找我來簽字,我都是直接簽了的,當然簽字之前我也會把報
告拿給胡佳期白浩遠和王楚惠來看,開小會討論,他仨覺得也沒啥問題了,就直
接上交了,他仨只要一個覺得有問題,我再把報告給人拿回去,讓他們該重寫的
重寫、該重查的重查;而夏雪平在我準備簽字之前,這給我指指、那幫我點點,
還告訴我有的地方該寫自己的批語的地方,還要寫批語、以及怎麼寫批語,並且
用不著把報告拿給第三個人看,我和她自己直接把這些報告上說的案子都稽核好
了,再交上去之後,局長副局長辦公室以及更往上的省廳案件調查督導處的人,
再也沒有需要進行二次核查的。等這些都做完了,夏雪平還壓低了聲音跟我叮囑
了一句:「你長大了,這些事情今後都得靠你自己一個人拿主意。不管因為什麼,
你都不能粗心大意。」

  這會兒我是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夏雪平說話了,心裡亂成了好幾團釦子。我
心裡正糾結呢,忽感到從走廊裡傳來一陣陰森森的邪風,腳步聲還沒到,門先開
了,就見到戴著墨鏡、油頭粉面、穿著帽沿周圍繞了一圈狼尾毛的棕褐色毛料大
衣的胡敬魴風風火火地奔進了我們重案一組辦公室,嘴裡還不停地念叨著:「哪
去了……我真的是……你們市局這地方啊,現在越來越晦氣了……每次我過來,
總得鬧點彆扭……哪去了……不能就這麼沒了啊……」

  我正腹誹說,你嫌這地方晦氣你還總樂意來,這也沒人請著你來不是;胡敬
魴那兒,便只一眼先瞧住了我和夏雪平中間位置前方一點,辦公桌上一本薄檔案
夾下鼓起來的地方。我一看他那眼神,下意識地一抬手,拿起了那本檔案夾,只
見檔案夾下正蓋了一副黑色水獺皮的手套,每隻手套的腕口那兒還很矯揉造作地
穿了個銀扣,釦子上還各鑲了一顆碩大的藍寶石。倒說這省警察系統沒錢、省財
政預算赤字,但是就人家胡副廳座這手套,算在一起單就一隻,估計首都CBD一
套房子的錢都能全款下來了。等這傢伙把手套抓在手裡,這才轉頭看了夏雪平和
我一眼。

  胡敬魴分明是先看的夏雪平,又看向了我,但他開口卻是先對我說了句話:
「小何,你這小犢子這一下午去哪野去了?」

  胡敬魴這一句話沒有一個字是能夠入耳的,但因為這老逼頭子總這副德性,
除了夏雪平今天過來之外我手頭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要辦,所以我是不願意、也
真是沒那麼多心力跟他多做理會,便很敷衍地回答道:「副廳座,下午跟同事出
去執行任務了,您看辦公室裡這不還有空著的位置麼?我這回來歇口氣,還得叫
人手出去。您還有何吩咐?」

  聽我這麼一說,胡敬魴卻先那眼睛瞥了瞥夏雪平,然後把那金絲墨鏡一推,
拉著臉扯著音對我說道:「執行任務?你知道你現在啥什麼了嗎,你去執行任務?
你都是重案一組組長了,知道嗎?」

  「呵呵,當組長就不能出任務了啊……」我冷笑了一聲說著,又看了看坐在
我旁邊的夏雪平一眼,然後又低頭繼續在遞上來的案件報告上簽字。

  「我說你你還不樂意?都是警務系統的幹部了,那就得做好乾部的職責!」
胡敬魴這傢伙,見我對他愛答不理,反倒是不饒人起來,「什麼是幹部的職責?
我作為你的上峰,來到你主管的單位來檢查,你作為重案一組組長必須在崗,這
就是幹部的職責?」

  「您來這不是檢查衛生的麼?辛苦您了。」說著我又指了指夏雪平,「我們
重案一組,從我來之前,夏組長就規定辦公室裡不落灰,早晚各擦一次地、下班
以前清空廢紙簍,窗臺辦公桌常年一塵不染。您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這會兒胡敬魴其實才拿正眼瞧我,雙手戴好手套之後,把手一背,皺著眉頭,
開嗓道:「哼!」

  我還等著這傢伙還會有啥高論,結果卻居然是再多一個字也說不出。他尋思
了一會兒,果然又把注意力放在了夏雪平身上:「還有你,夏雪平,你怎麼坐這
了?」

  我不願意搭理胡敬魴,夏雪平卻不準備饒了他:「這本來就是我的座位。怎
麼?胡副廳長最近好像閒得很呢,衛生這點小事也要親自來查,現在是連我一個
下屬的座位的事情也要親自安排麼?」

  「屁話!你說這本來就是你的座位?」胡敬魴越說越是氣不打一處來,「哼,
你問問你自個兒子吧!人家現在可傍上大樹林子了,剛剛升任這個市局重案一組
的組長了,大風天放風箏把線扯斷了,都沒這個何秋巖升得快;你兒子,已經靠
著別人把你給踢掉了,你還當好日子呢夏雪平?我記著你的免職令我是派人找去
過情報局送去了,怎麼,沒給你還是你忘了看啊?」

  「我是根本沒收。」

  「啥?」

  夏雪平冷冷地看著胡敬魴道:「因為聶廳長和徐局長給我發的資訊,分明說
的是,我的人事調動暫未安排——應該是您沒搞清楚,我不是被『免職』,而是
『人事調動』,聶廳長和徐遠還特意在郵件上告訴我,因為現在被借調國情部,
警察局這邊的人事任免暫不方便具體安排,等我在情報局那邊的事情什麼時候結
束什麼時候再說。更別說我的薪資待遇和職權、還有警銜都還保留了,我現在的
確不是F市警察局重案一組的『組長』,但是依照制度規矩,我就算是現在命令
這間辦公室裡的所有同僚去做點什麼,他們還是都會聽我的。對於混賬東西,我
夏雪平從來不接,對於混賬的話,我從來都不聽進去。而且胡敬魴,我發現你最
近事情是越管越多,但腦子怎麼卻越來越差?」

  「你、你……你啊!」

  胡敬魴被夏雪平氣得連連叫了三聲「你」,我在旁邊聽著一邊痛快,一邊也
覺得不對勁,因為儘管胡敬魴和夏雪平的矛盾全市都知道,但是換做之前,他和
夏雪平的嘴仗起碼是有來有往,甚至有的時候還能借著邏輯陷阱和自己的官威給
夏雪平挖坑;而今天胡敬魴的脾氣真是一點就炸,並且夏雪平這才說了幾句話,
就給他氣成這樣,顯然胡敬魴是在因為什麼事情心虛,因此,整個人的氣勢特別
的慌張。

  我這邊正合計著,胡敬魴又在厲聲說著:「哼!我不管什麼『人事調動不調
動』的事情,你現在就是一個普通的刑警,就算是被借調別處去,也只是個普通
的刑警!普通警察,就不應該坐在主管幹部的工位旁邊,你倒是姓夏,但你難道
連這點規矩都不懂嗎?」

  我實在是聽不過去,又抬起頭,故意憋著氣齜著牙笑道:「嘿嘿,不是我說,
胡副廳座,您先消消氣哈!您看我這個主管幹部,現在不還是正坐在這呢麼?這
個跟您說的規矩,可不犯衝吧?而且,夏組長跟我什麼關係,咱們市局跟省廳都
知道、您也知道,她在我旁邊坐一會怎麼了?還有您看啊,您剛說的,我現在升
職升得,可比大風天的風箏上去得還快,那咱們面對真正工作不還得踏踏實實的?
拋開我和夏組長的關係,我這個現任組長,在工作上請教一下前任組長,有毛病
麼?沒毛病呀!我想上進、想主動做好工作,這也不行?」

  這會兒不單是我和夏雪平面前的胡敬魴面子掛不住了,連站在門口的那幾個
省廳的副廳長跟班們也都跟著恨。胡敬魴氣得伸手就往我和夏雪平鼻子前頭指:
「你們母子倆,真是把咱們Y省的警務機關當成自己家裡了是吧?要我說,夏雪
平你之前這個組長本身當得就不稱職,我早就想給你撤掉了,而何秋巖,你現在
這個組長當得更……」

  話還沒說完,這時候又突然從外面進來一人:

  「哎,請問,這是重案一組的辦公室吧……哎!秋巖!你在呢!忙嗎現在?」

  別說是我,這下子連著省廳來的那些跟班,帶上辦公室裡的所有一組警員,
再帶上夏雪平、再帶上胡敬魴,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怔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咳咳……」我驚愕又無奈地看了看夏雪平,然後對著來人說道,
「你……你不是上課呢麼,夢君,你怎麼來了呢?」

  來人正是蔡夢君。此刻的她頭上帶了一頂淺藍色的棉絨帽、脖子上套了一條
深灰色的圍巾,裡面是檸檬黃的高領遮臀針織毛衣、外面是一件潔白的加拿大鵝
羽絨服,黑色的棉絨褲襪跟勃艮第紅的純皮雪地靴。看見她之後我之所以會口吃,
倒不是因為別的,首先她怎麼就能在這個時候,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市局辦公樓裡
沒被傳達室值班的制服警們攔住,我都想不出來,除非一經自我介紹之後,樓下
那幫制服警就想看看眼前這位親紅黨的胡敬魴跟藍黨地方黨魁的女兒能碰撞出多
大的火災;而剛才胡敬魴罵罵咧咧的動靜,我估計在走廊裡,是個人都能聽到了,
而蔡夢君卻依然能保持著一臉的純良和從容,毫無懼色地走進來,還在省廳的這
麼多凶神惡煞圍觀之下,甜美地笑著對我打招呼,這一套表現,讓我打心底裡覺
得驚奇。

  「哈哈,你當我還是高中生呢?大學生上完課了是可以隨便溜達的!我這剛
上完課、晚上又沒啥別的事了,我就想著說能不能來市警察局這兒碰碰運氣、看
看能不能見到你。剛我問樓下傳達室的人,說你正好剛上樓沒多久,我就尋過來
了。」她一邊說著一邊眯著眼笑著,與正揹著手板著臉的胡敬魴擦肩而過,然後
把手中的一套保溫袋放到了我面前的辦公桌上,繼續眯著眼睛甜甜地對我笑著,
「我一看這個時間也根本不是吃正經飯的時候啊,但我也不知道你中午有沒有好
好吃飯。所以我就上『繆格蘭』西點屋給你買了點兒熱飲料和糕點,給你補充補
充營養、暖和暖和身子!」

  「這給你麻煩的……」

  我有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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