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裡的罌粟花】(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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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2-04

裡炸死那個老頭,是他們的頭兒吧?自己的頭兒死了,自己不跟著死、逃跑也就算了,還在大老遠看著笑,咱說這種人難道不是畜生麼?”

  “我倒是覺得,”另一個人也說道,“剛才端著大槍罵罵咧咧的、最後被咱哥們兒幾個擊斃那哥們兒還真是個爺們兒!雖說,好傢伙,那子彈頭髮就‘突突’過來了!人家死之前還敬禮呢!”

  他們說的對。

  十幾分鍾之後,李孟強的妻子跟馬上就要上小學的兒子,一併被周荻派人帶走了。透過一番問訊加調查,情報局發現這個女人是清白的,孩子更不可能知道什麼;但同時,我們也才知道,這女人當初跟李孟強認識,就是邵劍英牽的線,女人是邵劍英一小學同學的外孫女,是個在民總醫院工作的普通護士,根據她的轉述,李孟強的父親是之前臨江分局一名刑警,在李孟強三歲的時候因任務犧牲,而他母親因此憂鬱成疾,在李孟強五歲的時候去世,此後他雖然被寄養在姑姑家裡,但也沒少了邵劍英的照顧,此後李孟強去考警專、轉警院,也都是由於邵劍英的訓練培養才得以成功,可以說他管邵劍英叫一聲“乾爹”也沒什麼不合適。

  但就是這樣的人,在邵劍英被炸死的那一瞬間,就站在一旁拍手叫好。

  這邊這倆人幫著用對講跟嶽凌音那頭報告,等著人來處理還沒涼透的李孟強,我便打原路返回到山坡下的廠房門口。可等我回去以後,夏雪平已經不見了蹤影——眼見著廠房裡已經忙成了一鍋粥,有些剛從本省其他縣市來參加專案組的還根本連夏雪平的臉和名字都對不上號,我又連問了沈量才和徐遠,這倆傢伙也沒注意,而且他倆其實也犯迷糊:因為他倆的許可權是根本無法過問專案組的事宜的,所以他倆也不知道,怎麼著專案組查天網、查著查著邵劍英就成了“天網”的頭目了,而他倆一個忙著要去把方岳送醫,另一個因為邵劍英和一大半總務處、後勤處的人都涉及參與“天網”必須回局裡安撫、調查,搞不好今晚局裡還得繼續抓人,他倆就都走了。後來我一直到逮著了那個越是忙碌就越興奮的嶽凌音,我才知道原來夏雪平是在她的同意下,被歐陽雅霓送回去休息了,同時她看我還是有點驚魂未定的樣子,就讓我上了她的坐車歇著,隨後她帶我回寢室的路上,又讓我講了講關於“天網”的事情。我知道對於我也好、對於夏雪平也好,嶽凌音不是外人,所以我倒是一點不剩地把剛才在邵劍英那兒遇到的每一個細節、包括現在基本上可以認定我外公確實有可能是“天網”的建立者、以及我和夏雪平開啟邵劍英他們的電腦之後看到了我舅舅的事情,都跟她說了。

  “唉……你舅舅、你外公……這種事情還先不能寫在報告裡,”對於我的講述和遭遇,嶽凌音也有點頭疼,“否則就以我對於咱們Y省警察廳、中央警察部和咱們國家情報部那幫人的調性,弄不好事兒還沒查清楚呢,你和雪平卻先因為‘成分問題’摺進去了,那幫人才不好對付吶!行啦,這麼著,今晚等我回去,我替你寫個報告,不能提的我幫你隱了、能說的我幫你改更圓潤一點——編瞎話這種事情,你這個貌美漂亮迷人又聰穎的嶽阿姨我最拿手啦!”

  “噗嗤……呵呵!‘貌美漂亮迷人又聰穎’,我看您還得加一個‘臉皮厚’!就您這‘臉皮厚’的‘畫風’,跟我不相上下!”這是這一晚上我真心笑出來的時刻。

  這天晚上我回到寢室已經是十二點半了,但經歷剛才那一大堆破事兒,我也根本睡不著,我又連給夏雪平發了七條資訊,問她怎麼樣、回家沒、歐陽阿姨是不是在陪她、睡覺沒之類的話,到最後最後,她也就給我回了“晚安”倆字就沒了音訊。倒是沒一會兒蔡夢君卻給我發來資訊,她以為我在加班,然後我給她回覆到“剛剛死裡逃生”,並簡單說了幾句剛才的事情,她竟然就風風火火地跑到了我的寢室來陪我——她到我寢室門口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一點了,好在第二天她也不用上課,但看著臉色驚得有些蒼白的蔡夢君,在這三九隆冬天裡渾身冒著熱氣站在我的宿舍門口,我的心裡著實感覺不太好受。

  “你這麼急幹啥呀,哈哈,我不是都告訴你我沒事兒麼——你看,我真是啥事兒都沒有。”

  “能不急麼……其實我剛才找你的時候,我多少就有點聽說了。”

  “聽說啥了?”

  “聽說先前想刺殺我爸爸的那幫人被抓了——安保局通知的我父親他們的特勤處,而且我爸還特意問了一句誰辦的,然後安保局的人說是你跟夏阿姨辦的這事兒。我一尋思,他們連我爸爸都敢殺,那對你豈不是什麼事情做不出來?所以……我這不就找你來了麼。”

  “呵呵,唉,安保局那幫人嘴上還真是沒個把門兒的。”我苦笑著看著她。

  但這一晚上我倆也沒心思乾點啥,我看得出來她其實還是挺困的,而我也正像嶽凌音說的那樣有些驚魂未定,想起剛才好幾次差點就沒了性命,我的下半身從大腿內側肌肉到陰莖海綿體再到後面的盆底肌都在顫抖個不停,外加我是看著剛剛做過愛後卻死於愛人誤殺的秦苒、跟為此愧疚不已而自殺的舒平昇,這兩個中年野鴛鴦倒在血泊裡的裸體在我腦海中久久揮之不去,於是,我也只是跟她到街角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裡買了一大堆固體飲料粉末和零食,回寢室裡跟她一邊吃喝,一邊聊了會兒天兒——好些事情我也沒法跟她說:首當其衝的,我跟夏雪平的糾葛羈絆就不能講;其次關於“天網”的許多事情我也沒法講,又怕嚇到她又是不能洩密,只能跟他離離拉拉地講一些我怎麼死裡逃生、怎麼炸了小半扇樓、怎麼騙人跑出來給丁精武報信兒的事情——而講到這兒,這小姐姐卻直接端著奶茶紙杯、斜倚在沙發上,微鼾聲都起了,我也只好把她輕輕抱到床上去,跟著閉目養神睡了個囫圇覺。

  實際上,從這天晚上我就開始做噩夢。但我這次做的夢沒有任何一點離奇的元素,內容全都是在回溯著那個摩托車手在殺了李孟強之後對我的回首一顧。翻來覆去的回溯、翻來覆去的回頭,讓我開始發覺,我似乎是在哪見過這樣的回頭的動作:身板筆挺著不動,而頭微微點下之後一回頭,從下巴到人中為止的半張臉全都擋在了右肩膀前,滿盈的陰鷙裡帶著無窮的殺意。這樣的動作,古代人稱之為“狼顧”。

  ——對,我見過這樣的動作和表情,不僅僅是在那部電視劇裡看過的司馬懿和司馬昭父子的表演,還在G市的那個計程車司機聽了地址卻不敢去的大門附近,還有市局旁邊那一柳的小餐館後面陰暗惡臭的巷子裡,我應該是都見過的。

  那個摩托車手,會是那個人嗎?

  但這話,我跟誰都不能說。畢竟問題在於,儘管在我的夢境裡,我能透過那隻頭盔護面鏡看到那人的面貌、且他的樣貌變得越來越清晰,可在現實之中,我確實沒有看到他的臉。

  我也就睡了三四個小時,第二天一大早蔡夢君還沒醒,我就被叫到專案組去了:電話裡告訴我是回去做筆錄的,結果到了地方,做完對之前我的寢室門口槍擊事件、以及我和方悅我才發現,這一晚上週荻是真沒閒著——夏雪平先前給國情部雲端上傳的資料裡,還寫明瞭不少東西,而且我也是在這時候才知道,邵劍英的勢力範圍並不僅僅在市局的總務處,除了昨天夏雪平在飯桌上才透露的交警大隊有不少人在幹著拉女交警下水陪客、幫其斂財的事情,一直半獨立於市局的市緝毒大隊也是其最主要的勢力範圍——柴晉寧那老太太在交警大隊樹大根深,而那個光頭老大爺齊翰,他就是緝毒警員出身。令我覺得稍微有點荒誕的事情是,那幫被威逼利誘下了水的女交警陪睡覺的客人,有好多都是緝毒大隊的緝毒警,問題在於,緝毒大隊裡面好多人的配偶情侶,就是交通隊的人。哼,我是不知道,他們在工作之餘拿著事先開好的隨機分配的房卡後、在進了酒店房間裡之後,會有多少人會發現自己買春和賣淫,竟然會交易到自己早上還在互訴衷腸亦或相互抱怨柴米油鹽的老公媳婦頭上,但我敢猜想,這種事肯定發生過;倘若真有這樣的情況,一個緝毒大隊的男警員花了五百塊,這五百塊裡面有三百得分給邵劍英他們,剩下兩百給自己媳婦——到最後相當於跟自己媳婦上一次床,還得給邵劍英他們白付三百塊錢。這錢花的可夠冤枉的。

  而在周荻逮捕了緝毒隊這幫關鍵位置上的幹部之後,我也總算想明白了之前的很多事情——比如先前夏雪平和邱康健給緝毒隊送了那麼多次“生死果”樣本,為什麼會一直被各種搪塞、到最後無疾而終;比如包括我在內,全F市各個級別的警察單位都在逮捕毒販的同時,發現了大量的“生死果”後,交給了緝毒隊以後,他們關於該案的通報裡,對那些什麼K粉、搖頭丸、大麻和麻黃素大書特書,但是對於“生死果”卻隻字未提;實際上,他們自己都在賣這個東西。

  “我承認我跟市局老邵他們有勾連,我也承認他們給了我錢、我也睡了不少交警隊的姑娘,但我這頂多算是‘嚴重違紀’,大不了丟了工作,再在監獄裡面蹲他個三年五載的,我認;但是你說我利用職務之便、知法犯法、緝毒販毒的事情,抱歉,我是不會認的——‘生死果’這東西是毒品麼?國家哪條法律規定的?這世界上哪個科研機構提供了報告和證據了?就因為它這玩意能短時間大量刺激人體荷爾蒙分泌?照你們國情部這麼說,哦,我們弟兄出一次警,抓捕毒販的時候,隨手撿起一罐可樂喝一口,是不是也該叫‘藥物濫用’了?畢竟那裡面有咖啡因呀!再說了,就這玩意,據我所知,不說別的地方,F市的一些商人、官員,全家都在吃,還有自己吃同時也賣給別人的,你們倒是把他們也都抓了啊?哼哼,你們不敢!”

  緝毒大隊的唐隊長,在審訊室裡這樣辯駁道。其他緝毒大隊被捕的幹部們也都是這副德性。不過,他們說的話,從目前的情況來講,也確實挑不出毛病。最要緊的問題是:生死果這玩意目前算不上“毒品”。根本用不著開會商量,嶽凌音當下和還在F市的葉茗初一合計,直接把從唐隊長辦公室裡搜到的幾顆“生死果”讓葉茗初親自帶回首都,一部分交到中央警察部生化研究所、一部分交給國家情報部科研處,讓他們的人幫著檢驗成分——當然,最後過了好幾個月依然沒查出來個所以然,不過這倒是後話了。

  夏雪平今天沒來上班。

  幫著忙完了審訊,我又在嶽凌音幫我寫好的報告上籤了字,就上了車準備趕回市局,剛準備開車,睡眼惺忪的趙嘉霖二話不說,直接開啟車門後慵懶地坐到了我的副駕駛上讓我把她帶回局裡。在她那邊,樂羽然和練明雅二人已經被轉交給歐陽雅霓他們手上,又做了幾次筆錄之後,這母女倆最晚已經被安保局的人連夜送到了首都,跟著趙嘉霖一起折騰的楊沅沅他們幾個,也都由趙嘉霖做主放了他們一天休假。

  “困我死了……”

  “咋了?昨天你也跟著你老公抓人去了?”我繼續著自己的陰陽怪氣。

  “你有勁沒勁?”趙嘉霖白了我一眼,扭頭道,“這一晚上我都在動車上睡的……”

  “你跟著去給樂羽然他們倆送到首都的?”

  “對。還有安保局的一對兒情侶,就是‘你的那位漂亮的歐陽處長阿姨’的手下。”趙嘉霖酸溜溜地看著我說道。

  “什麼叫‘我的那位漂亮的歐陽處長阿姨’啊?”

  趙嘉霖冷笑了一聲,饒有意味地看著我:“哼,我昨兒晚上跟著送走樂羽然母女倆的時候,這一路上歐陽雅霓沒少跟我聊起你來,她是夏雪平當年的同學,結果從我這兒問夏雪平的事兒都少,淨問你的事情來著。何秋巖我才發現,你可真是個禍害!那……那詞兒咋說來著?你就是一男‘禍水’!一個男版‘妖豔賤貨’!”

  “不是,你這啥話?怎麼一坐車上來就罵人?”

  “我說的不對嗎?你看看啊,這歐陽雅霓比夏雪平好像還要小一歲,但是也三十九了吧?一三十九歲大齡單身熟女,跟我也不聊別的就聊你,她這是啥意思,還不明顯麼?”

  “你瞎說什麼……”趙嘉霖的一番話給我說得心裡發慌,我也不知道歐陽雅霓為啥要一個勁兒地跟趙嘉霖聊我的事情——而且很奇妙的在於,我也確實打心底裡覺著歐陽雅霓長得特別漂亮,畢竟她是個東歐混血,身材顏值氣質都沒得說,因此有那麼幾秒,我還在懷疑,我是不是真的被歐陽雅霓給看上了。

  沒曾想,趙嘉霖整個人蜷在座椅上捂著肚子哈哈大笑:“哈哈哈哈……瞧你那樣子,還當真了是吧?何秋巖你臉都紅了!”

  我白了趙嘉霖一眼,並且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側臉。

  “不過說真的哈,我看你也不咋安分——小淫蟲能把自己那個看誰都跟欠她幾百萬的親媽拿下、自己最好的朋友的女友是你的床伴兒、又撈到個省長家千金當女友,你可真行!怎麼全天下的漂亮姑娘咋都圍著你轉呢?”

  “呵呵,什麼話?搞得像我怎麼回事似的……那你咋就沒圍著我轉呢?”我完全是把這幾句話沒過腦子脫口而出的。

  趙嘉霖的笑聲一下停住了,她斜著眼睛看了看我,笑著的嘴巴微張著,舌頭卻上下牙床來回舔著,隨後又閉上了嘴唇輕輕抿了抿。

  “咳咳,那個……你說的,送那個誰,樂羽然她們倆去首都的是誰啊?一對兒情侶……你說的是遲昊英和蘭凝萱?”

  “我也沒記住名字……外號倒是挺嚇人,但我也沒記清楚,但這話對應八仙的話,一個‘韓湘子’、一個‘藍采和’”

  “哦哦,那就應該是他倆。”

  “他倆現在應該還在首都呢——我認識了他倆,我才知道安保局的人不全都是討厭鬼。歐陽雅霓還跟我說其實不用我陪著去,但我是覺得有點放心不下那小丫頭。我還挺喜歡那個小女孩的,像我小時候。”趙嘉霖隨即輕嘆了一口氣,“我小時候,我‘額那’死得早,我‘阿瑪’也總不著家,所以我性格也挺孤僻的。”

  “看不出來,冰格格還挺有母性的光輝。”

  趙嘉霖會心地笑著看看我,倒是沒說一句話。

  “她們去首都,是專案組安排的,還是她倆自己選的?”突然有一個念頭從我腦海中劃過,我想了想,又對趙嘉霖問道。

  “這是專案組安排的。她們倆本來是想去津港或者滬港,但是這倆地方還是比較亂,而首都畢竟有警察部和國情部在,我估計到了首都,她們倆應該不會再出什麼事了吧。”

  “嗯……”我點了點頭,但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太穩當。

  “哎,何秋巖,我說咱們到最後抓了個什麼?搞來搞去,天網那幫人就是一幫聽見爆炸和槍響,自己就能給自己先嚇出心梗和腦溢血的老頭老太太?‘天網’這個被吹得神乎其神的組織,難不成只是就這麼拉胯的一群人?真的假的?你說說,邵劍英嘴裡的那另外已知的兩個天網的分部,會不會也跟他們似的,只是一群外強中乾的傢伙?”

  “不好說。萬一那兩個分部,都是老早以前天網剛成立的時候的‘少壯派’,也未嘗不可能。”我搖了搖頭。“而且,我的看法跟你不一樣,我可不覺得他們拉胯——只是歲月催人老,你我要是到了他們這樣的年齡,呵呵,不用拄拐和助步器能夠走個囫圇步,我就阿彌陀佛了。不用說今早上咱們剛知道,整個緝毒大隊和半個交警大隊都被他們滲透成篩子了,就說那一個詹儷芳,就能跟‘紅月’組織的頭號恐怖份子聯絡上,他們加一起,不一定能搞出什麼事情來。只不過是歪打正著,被我和夏雪平撞著了,沒讓他們實施罷了。而且,哪怕天網的人實際上都是一群外強中乾的傢伙,倒也不能小瞧了。”

  “哼,我倒是沒覺得他們會幹什麼事情。而且他們到最後不是沒殺得了蔡勵晟麼?只是我倆在,他們就不靈了。”說著話,趙嘉霖又突然努著嘴巴白了我一眼:“倒是你,那天你在那兒逞能,幾次差點被人家打死也不知道躲!結果還被帶走打了一頓……”

  “呵呵,那天咱倆只是幸運而已,說到底那咱們到最後也沒抓到那倆殺手。我問你一個問題:格格,你怕老鼠麼?”

  “老鼠?呵呵,你當我是一般的小女生?我八歲的時候就開始跟著幾個叔叔在邊境扛槍打獵了,區區老鼠對我來說算啥?”

  “嗯,其實我猜你也不會怕老鼠。但是我現在問你,假如說在你的房間裡,牆壁裡藏著幾隻老鼠,你找不著它們,抓不住它們,而它們身上都帶著鼠疫病菌,指不定那天就會喝幾口你杯子裡的水、咬幾下你存的大米麵包,並由此把鼠疫傳染給你,這樣的話,你害怕麼?”

  “鼠疫的話……那我當然害怕了。我……我從小最害怕的就是受傷和生病。”

  “嗯,這就對了。現在在我心裡,‘天網’那幫人就是一幫帶著鼠疫的老鼠。誰知道這場鼠疫傳播起來,讓人得上了,會是個什麼樣?就算他們一個個都是弱智,那麼會蹲在牆角里在你背後打黑槍的弱智也真夠人受的了。不得不防。”

  “何秋巖。”趙嘉霖聽我說完話,面帶微笑地看著我。

  “怎麼了?”

  “我發現這次你這麼折騰一趟,整個人都變得靠譜了。”

  “你這什麼話?我以前不靠譜麼?”

  “你以前靠譜嗎?”趙嘉霖把她那對兒丹鳳眼睜得溜圓,“你要是靠譜的話,誰能當著局長、副局長面兒跟人打起來?誰能因為就吵個架、連假都不請,貓到別的地方睡大頭覺?誰能在喝多了之後,逮著誰跟誰說‘我是F市最年輕的處級……’”

  “行行行……姑奶奶我錯了!我算是發現了,就我這些‘黑歷史’,你們一個個的記得比《乘法口訣》都溜。”我被她數落得當真臊得不敢直視她,“我說你就不能說說,我現在哪裡靠譜了啊?”

  “嗯……腦子更靈光了。然後我看見你,現在也沒那麼想跟你打嘴仗了。但指不定是因為我昨晚跑了趟首都,現在累著,才不想跟你吵架;不過也確實,‘你小子’看起來也的確沒之前那麼欠揍了。”

  “那我可謝謝你,你以後可得多跑幾趟外地。然後回來了之後,還把自己累成中年大叔了,還學著徐遠、沈量才、張霽隆他們,對我一口一個‘你小子’。”

  這話放以前,在趙嘉霖那兒聽起來絕對是我在找茬跟她吵架的話,但是今天,卻還是能給她逗得捂嘴捂肚子大笑。看著笑得花枝亂顫的格格,我的心裡竟然也萌發了一種酥癢的感覺。

  話趕話兒,我又補了一句:“哎,你說……這首都該不會也有他們的人吧?”

  “呸呸呸!你可別烏鴉嘴!”趙嘉霖嘴上這麼說,笑容立刻丟到了半路,兩三秒鐘已然冒了冷汗的手心連忙摸向了自己大衣口袋裡電話。

  我越說也是越後怕:“這可不是我烏鴉嘴——我才想起來,咱們這個專案組咋成立的你忘了?還不是有人給易瑞明官邸寄去恐嚇信,首都紅藍兩黨高層全都震怒才達成一致、密令國情部和中央警察部來查的?元首官邸他們都敢寄子彈和恐嚇信,他們什麼事情幹不出來?雖說樂羽然的事兒出在F市,但首都那邊會不會出亂子,咱誰也說不好——格格,我說正經的,你要是有遲昊英和蘭凝萱他倆的電話,趕緊讓他倆加倍小心點兒。”

  “我知道了。”聽我這麼一說,趙嘉霖也正經了起來,立刻撥通了蘭凝萱的電話。

  電話打過去的時候其實還沒事,但是當天晚上就出事了——

  樂羽然到底被殺了。

  這事兒其實怪不得遲昊英和蘭凝萱,趙嘉霖給他倆打電話之後,又經過跟歐陽雅霓的彙報,他倆也向中央警察部和國情部申請加派人手保護樂羽然母女,但這個時候,首都那幫“六扇門”和“粘杆處”的大官老爺們在這個時候不僅跟我們這幫地方上跑前線的小卒出現了認知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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