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馬燈(高幹 小媽)】(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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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3-06

作者:笙笙不吸
字數:18646
2022/03/05

簡介:

她是男人心尖上的刺兒,是所有女人眼裡的害人精。 

明面上是冠著“老夫少妻”名頭的官太小夫人,背地裡卻和自己的繼子不清不楚的。 

黎蔓永遠愛老男人,他們內斂含蓄,更有耐心,更寬容,更浪漫…… 

小作精鬧官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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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叉開的太高了

漆亮的老爺車在南風館門口停下,正正當當,好不氣派。

門童狗腿子的跑上來,鞠著腰給開了車門:“喲,小夫人來啦!快請下來吧,段太太她們都等著您?。”

從車上來下一窈窕身影,穿著一身黑色單排螺紋摳旗袍,雖長至腳踝,可這叉卻直直開到了大腿上,一雙美腿藏在這緞面之中,隨著她的動作若隱若現。

“段太太她們都到了?可等了有多久?”聲音跟雲雀似的,透著些著急,聽的人心尖發癢。

可惜臉被小禮帽上的面紗擋的嚴實,看不太清,只能從臉型輪廓隱約看得出是個美人。

門童說:“沒等多久,就在二樓西面那個包廂。”

只見那小美人扭著柳腰,加快了腳步往裡面走。

門童不捨得看著她的背影直至她消失在樓梯轉角,另一邊和他一樣穿著的人湊上來:“這小夫人……是誰啊?”

“呵,”門童誇張地出聲,又湊近那人耳邊,用只他們兩人聽得到的聲音說:

“這位可不一般,她是黨長家的小夫人,金貴著呢,怪不得你不知曉,平日裡都被他們仇家護得緊,鮮少出來示人。”

“小夫人?”那人思量著這個稱唿“是不是仇參事仇澤的夫人?可我聽說仇參事還沒結婚呢?!”

門童一副預料之中的笑:“就知道你猜不到,參事確實還沒結婚,這個啊,可是參事的父親——仇黨長的內人!”

“什麼!”那人驚訝道,意識到聲音大了些,捂著嘴張望了一下週圍,又湊近門童問:“老夫少妻?”

門童擠著眼睛點了點頭。

那人憤恨地說:“這黨長豔福氣真好!”

“誰說不是!”門童嘖了一聲“可惜了你剛才沒看見她的臉,我跟你說,我第一次見她,當天晚上就夢見了她,早上醒來,褲衩子溼了一片!”

那人聽聞猥瑣地笑了一聲:“真有那麼饞人?”

門童說:“你下次見到就知道了。”又想到什麼,恢復了正經神色,抓著他的衣袖說:

“這事你可別往外說啊,他們上頭人的事兒啊,可不是我們能議論的!小心……”他睜大了眼睛抬手做樣在脖子上抹了抹。

那人趕緊應道:“我曉得的,我曉得的。”

……

包廂裡有些煙霧氣,瀰漫著女士香菸的味道,段太太燙了一頭時髦的捲髮,指尖夾著煙,抬起手看了眼腕錶,翻了白眼說:“黎蔓這小妮子,怎麼還不來,每次都遭我們等這麼久。”

一邊的陳太太說:“這有什麼辦法,人家是黨長夫人,我們只好等的呀。”

“什麼黨長夫人,我看不過是仇銘包的一隻騷狐狸。”

話音剛落,包廂門被推開,黎蔓匆匆忙忙走進來:“不好意思啊,我把時間給記岔了。”

段太太幾人趕緊掐了手裡的煙起身,笑呵呵地說:“沒關係,我們也就等了一會兒。”

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到的,有沒有聽到她們剛才說的話,有些心虛地拉開牌桌旁的椅子:“既然來了就趕緊坐下開始吧,幾個姐姐都手癢癢了。”

黎蔓在她拉開的椅子上落了坐,抬手摘了小洋帽,露出那張嬌滴滴的臉,笑著看了她們一眼,段太太幾人才坐下來。

麻將散在桌子上,四個女人一邊說笑著一邊搓亂,有一搭沒一搭地聊。

沒走幾圈,底下人送進來一盆新鮮荔枝,這會兒荔枝早就過了季,要搞來這一盆新鮮荔枝可不容易。

進來的隨從說:“小夫人,這是黨長派人送來的荔枝,廣省那邊剛送來的。”

荔枝耐不得熱,用玻璃盞裝著泡在冰水裡,水潤緋紅,看著誘人可口。

黎蔓只是掃了一眼,並沒有多大興趣。

倒是一邊的陳太太一連吃了好幾顆,剝著外皮,連牌都來不及抓,惹得黎蔓有些不痛快。

她平時沒什麼別的愛好,就嗜愛麻將這一門,玩起來的時候就是一門心思陷在裡面,幾乎要到廢寢忘食的地步。

後來家裡給她立了規矩,每週只能來玩叄次,每次不超過一個半小時,這對黎蔓來說,每分每秒都是金貴的,自然見不得同桌的人玩牌時候叄心二意的浪費時間。

剛想著,門口就進來一人,彎下腰對她說:“小夫人,先生來接你了。”

她抬起手看了眼時間,果真一個半小時一分鐘也不給多的:“我再走兩圈就下去。”

那人像是習以為常,早準備好了應對措施:“先生說,若您不趕緊下去……您接下來兩個月,就別想摸到牌了。”

黎蔓自然是知道這話絕對不是嚇唬嚇唬她的,將手裡的牌拍到桌上,氣沖沖地走出去。

樓底下的兩個門童總算是瞅見了這小夫人的尊顏。

黎蔓的美並不是一眼明豔的皮相美,而是那種自內而外的柔媚,又透著一股子嬌弱感,端莊可人,讓人想捧在手心上,又怕碰髒了玷汙,我見猶憐……

怪不得黨長五十好幾的高齡,不顧外面人的議論,也要把這寶貝收到自己身下。

如今她兩眼含淚,鼻子都有些紅了,這副樣子看了,恨不得立刻跪在她腳邊,給她舔掉那眼角的晶瀅。

門外停著的車子,與剛才送她來的那輛並無差別,只是車牌是白的,是政府來的!

隱約看得到車後座坐著一個男人,陷在黑暗裡,看不清他的長相,只能看見他身上熨得沒有一絲褶子的白襯衫,還有手裡的金絲眼鏡在發著冷光。

司機給她開了門,黎蔓瞪了眼車裡的人,抹了把眼淚坐上去。

車子發動,剛駛離鬧市,黎蔓就啪一下子打在座椅上:“我都說了,再走幾圈就走,真就那麼等不及嗎?”

仇澤微微皺了皺眉,又不緊不慢的說:“走完那幾圈你又會鬧著再走幾圈,我還不清楚你?”

她慣是要蹬鼻子上臉的。

黎蔓自然也是曉得自己的,一時被堵的說不出話,憋了半天,臉都憋紅了才擠出來這樣一句話:

“那又怎麼樣?仇銘都由著我,你憑什麼管我!說起來你得喚我一聲小姆,我還比你大上一個輩分呢!”

仇澤看了眼她旗袍開叉的地方:“但凡你有些自制力,我也不這樣管著你了。”

黎蔓向來伶牙利嘴,只要碰上仇澤就不會說話了。以往只要她在仇澤這裡受了氣,就跑回家和仇銘哭著鬧著去討說法。

她這兒子對她不孝,家裡的老寶貝可疼她,愛她,愛她愛到死。

她哼了一聲,靠向坐椅,環起手看向窗外。

她的頭髮隨意挽在腦後,有幾縷碎髮落在耳旁,仇澤嘆了口氣,抬手自然的幫她將碎髮挽在耳後。

“坐過來一點。”他說。

黎蔓強著不動。

“小伍。”他叫她小名。

黎蔓回過頭看他,金絲眼鏡不知什麼時候又戴上了,斯斯文文的東西安在他臉上,倒沒有書呆子氣,只是更顯俊美。

指尖勾著襯衫領子,熟練的一隻手解開了上面兩顆釦子:

“坐過來一點。”他又說了一遍。

黎蔓往他身邊挪了挪。

他抬手幫她捋平臀側縮在一塊的旗袍布子,清涼的指尖碰到了她露出來大腿上的皮膚,在那處輕輕摩挲,發熱……

“叉開的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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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桌子底下在幹什麼

車子轉上了半山腰,遠遠便能看見那堂皇的白房子,興了北洋那一套的大氣奢靡。

見車子駛近,一早就有人將大門拉開放行了。

黎蔓氣還沒消呢,車子剛停下,她就推開門跑出去,仇銘揹著手站在門口等她。

“仇銘~”黎蔓小跑著過去,鑽到他懷裡環上他的腰,紅著眼睛撒嬌:“你兒子非逼得我回來,一分也不讓我多玩!”

仇銘低頭親親她的鼻尖:“好啦,心肝兒想玩,下次我休假的時候,帶你去廈崗玩,讓你玩個痛快,到時候,仇澤就管不到你頭上來。”

“你說的,可能不反悔,到時候就我們兩個去好不好?不帶他!”黎蔓抬手,蔥白的指尖在他胸前輕輕畫著圈。

仇銘抓著她的嫩手握得緊緊的:“好!不帶他!”

仇澤見不得父親這狗腿子的模樣,朝他微微頷首就先進了屋,管家湊上來:“先生,晚飯已經準備好了。”

仇澤回頭看了眼還在外面撒嬌耍潑的人:“等小夫人鬧玩了,就開飯。”

“是。”

顯然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這要說起來,黨長家裡統共不過叄個人,卻是一級壓著一級安排的明白。

在這黨長家裡,一般下人是這麼稱唿的:黨長就是“黨長”,而“先生”指的是仇澤,“小夫人”就是黎蔓咯。

可你要是新來的,可千萬不能因為小夫人年輕就給認錯咯。這小夫人可不是先生仇澤的夫人,而是黨長仇銘的夫人,認錯了你就麻煩大了!

也不能因為前面加了個“小”字,就理解錯了裡面的意思。

這小夫人啊,可是正正經經辦了酒席,簽了字領證過門的,可不是名不正言不順的那種。

主要是這小夫人年紀實在是小,要比先生還小上叄歲。再就是,小夫人嬌俏可愛,平時嬌縱著發脾氣耍性子也就是在黨長面前,跟其他人面前也算端莊可人,對待下人也是客客氣氣的。

嬌俏可愛,又沒有主子架勢,誰能不喜歡?

底下人愛她喜歡她,像對小孩一樣,才得了這麼一個“小”字。

外面人對此多有猜測,覺得黎蔓不過就是黨長包養的一隻小狐狸,他們這種權貴之家,玩得花一點也不足為奇。

只有裡面的人明白,黨長對小夫人,那可是真心實意,捧在心尖兒上寵著的。

小夫人一哭,那可是黨長跪在地上給她擦眼淚的;要是小夫人要這天上的星星,仇銘也得搭著梯子去夠一夠。

在這家裡,黨長都依小夫人的,小夫人卻被先生管的死死的,她要鬧,先生總有辦法治她,可有父子這一層關係在,先生還得聽黨長的。

就這叄人形成一等腰叄角形的迴圈,你說有趣不有趣?

……

等黎蔓鬧玩,一家人坐下來一塊兒吃飯。

黨長坐主位,鬱煙和仇澤對面著坐。

吃飯的時候仇澤會和黨長說些工作上的事,黎蔓知道這些都不是她該管的,也插不上話,低頭切著自己的牛排,表面看上去是安安分分的。

才怪!

你看桌子底下那小腳在幹甚麼呢?

她脫了右腳的高跟鞋,那白嫩玉脂般的足在對面仇澤的黑色褲腿上蹭啊蹭,一黑一白,撓的人心癢。

仇澤一邊要仇銘聊些公事,一邊要裝作若無其事地吃著飯,一邊還要承受在看不見的地方受黎蔓的撩撥。

黎蔓拿起杯子喝了口果汁,掃了他一眼,她就是要在這種時候弄他。

她曉得像仇澤這種書讀的多又留過幾年洋學的人,最看重禮儀規矩那些有的沒的,吃飯的時候搞這些,他最不得過。

嘁,瞎講究。

黎蔓想著,覺得還不夠,嫩足越蹭越往上,蹭過他的膝彎,蹭過他的大腿內側,然後……

仇澤拿著刀叉的手一頓,黎蔓嘴角勾起,也不是真的無動於衷啊,杵的那樣硬,隔著褲子,好像都能感受到它的熱度……

足尖順著他的上下擼蹭,輕踩研磨。

仇澤放下刀叉,拿起餐巾布優雅的擦了擦嘴角,自然的一手擱在桌上,一手垂到桌下,抓住她使壞作亂的足:

“聽說最近來了不少蘇北來的親戚投靠吳巖,吳巖最近也是用人之際,想著法子要把他們搞進租界裡來。”

他如尋常一般和仇銘搭著話,看都沒看她一眼。桌子下面,一手握著黎蔓的足腕,沒用多少力氣,卻能制住她的動作。

黎蔓想將腳收回來,試了幾次都沒成功,便放著他了。抓著她的那種手見她放棄掙扎,大拇指開始繞著她的外踝骨打圈,動作很輕。

握著她的手掌心很熱,有些薄繭,自那處開始,一路酥酥麻麻的,惹得黎蔓心裡燥煩。

他還一路往上,摸她小腿上的皮膚,捏她的軟肉,手底下的觸感頗好,像大馬路上那家西洋糕點鋪子裡蛋糕上的的奶油,滑滑膩膩,她頂愛吃的……

黎蔓唿吸沉了,她的丈夫就在身邊,她的兒子在桌地底下摸她的腿,甚至,她的足還踩在他胯間的硬挺上,感覺它的蓬勃跳動……

黎蔓原本只是想給仇澤添添堵的,誰知道他好像不為所動,自己反而亂了陣腳,挫敗感油然而生。

她將手裡的刀叉拍在桌上,聲音不小。仇澤鬆開她的腿,她踩著高跟鞋,重新穿好了。

黨長看向她,不解她突然而來的脾氣:“怎麼了?不合口味?”

黎蔓氣哄哄道:“天天吃這洋玩意兒,再好吃都吃膩了,明天我要吃豆腐腦,就是劉師傅上次夜裡做給我解饞的那個!”

曉得她是小孩脾氣,想到什麼是什麼,這檔子事黨長哪有不依著她的道理,趕緊就應了下來。

黎蔓也沒心思吃下去了,掖起餐巾布擦了擦嘴說:“我先上去了。”說罷就要站起身。

黨長拉住她重新坐了下來:“不急。正打算和你說事兒呢。”他拉著黎蔓的手輕輕揉捏:

“你說仇澤也二十好幾了,早到了該結婚的年紀,最近有好些家明裡暗裡來探我的口風,你這個當小姆的,和我一起給他好好物色一家。”

黎蔓一怔,看了眼對面的仇澤,他也看著她,眼裡沒有波動,冷俏著一張臉,倒真像是等她這個小姆給他好好物色呢。

心口堵起一團火,她咬了咬唇,沒好氣地說道:“他從未打心眼裡認過我這個小姆,他的婚事又與我有什麼干係。他愛娶誰娶誰!”

說罷掙開仇銘的手,蹬著步子往樓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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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在看我姆媽

底下人都發現這幾日小夫人好像不太爽快,出去麻將也不過一個時辰就自己回了家,這樣子可是獨一回的,以前她再不爽快,也不會落下摸牌那檔子事兒。

誰也不知道是為什麼,黨長連哄了叄天了也沒有成效,連她不爽快的原因是什麼都不知道。

大概只有黎蔓自己知道。

那日飯桌上提起的仇澤要相親那事兒算是栽在她心上了,在她胸腔裡肆意生長,結出了不知多少個枝。

平日裡她事事要和仇澤對著幹,偶爾逗逗他,覺得好玩有趣,就算常常在他那裡栽跟頭,也有仇銘來哄她。

可她這個繼子,終是要自己成家的。到時候他就得出去自立門戶,那這家裡,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了……

對,就是因為太無聊了。

黨長回來的時候,黎蔓還如前幾日一樣,穿著青白絲袍,抻著腦袋躺在二樓陽臺的美人椅上,一雙藕臂和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膚露著,頂著一張素臉,一副鬱鬱不樂,寥悵美人的樣子。

黨長俯下身子環上她的腰,嘴貼著她的唇角蹭,低聲下氣地哄:

“心肝兒到底在不爽快什麼?你這樣子憋著不說,我心裡難受啊。”

黎蔓哼一聲,掃了他一眼,換了個舒服得姿勢:“覺得沒意思。”

仇銘一愣,半趴在她身上,去含她的耳垂,手也從側邊鑽進了她睡袍裡,態度更柔和:“明天有個舞會,我帶你一塊兒參加,好不好?”

他以為黎蔓這是在怪他呢。

說起來,確實是他欠她的。

仇銘身份特殊,在這不安分的年代,外面多得是瞄準他的槍口子,包括他身邊的人。

黎蔓沒成年那會兒就跟了他了,自那時候起,為了安全,她總不能自由自在的出去,總不能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她年紀小,正是玩心大的時候,說起來確實苦了她了。

他的心肝兒雖然平時嬌縱了些,可從沒在這種事兒上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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