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之物語】(6)

+A -A

拉倒底部可以下載安卓APP,不怕網址被遮蔽了

APP網址部分手機無法開啟,可以chrome瀏覽器輸入網址開啟

23-03-31

頭,正跟著一眾騎兵廝殺著的坂井彥右衛門也很不好過,按說即便是東
瀛本土的小矮馬,對付步兵們也是非常輕而易舉的,怎奈何信長這邊的步兵,一
個個手裡都抄著一人多、將近兩人高的長槍,即使人騎在馬上,槍桿都能隨意砸
中腦袋;幾桿槍一起舉起來的時候,那根本就是一個巨大的籠子,讓人也好馬也
好,根本進不得退不能;但他一回過頭,眼見著兄長一手提槍一手捂著腿,手指
縫裡還有源源不斷的殷紅從中湧出,他便雙手舉起大砍刀,在空中打著腕花轉著
圈一掄,朝前一用力,斜斜一劈,眼前身側的一名足輕,從肩頭到胸腔,當即被
砍了個兩半;這邊廂軀幹已經被砍得熱血噴湧、手裡還端著長槍的還在站著,彥
右衛門又順勢朝著反方向一鏟再一抬,另一邊正要對著自己插過來的那個足輕頭
顱也登時掉了,甚至那傢伙還先丟了手中的長槍,捂著自己只剩下腔子的脖子,
沾了自己的滿手鮮血才直挺挺地倒下。

  彥右衛門殺出了一條血路,才讓坂井甚介有機會貼到自己身邊。兩兄弟相互
看了看,也沒多說什麼,坂井甚介獰笑著衝弟弟搖了搖頭,彥右衛門也衝著哥哥
點了點頭,對視片刻之後,又各自拍馬,朝著三郎這邊再次奔襲而來;

  而這邊的柴田權六再也坐不住了,微笑了一下,雙腳一踢馬腹,也舉著手中
的卜文字鉤鐮槍,頂著坂井甚介衝過來的位置,扯著韁繩加著速地迎了上去……

  眼瞧著兩匹馬就要撞在一起,先慌亂的那個是坂井甚介,畢竟他胯下這匹馬
矮了權六那匹黃驃馬不止一點半點,撞在一起的話,自己有事沒事都兩說,坐騎
肯定是沒命了;

  於是,兩人兩馬擦肩而過,兩把長槍也都朝著對方捅了過去,兩人相互擦著
對方過去的時候,兩把槍的鐵刃全都拼在了一起,權六勝在膂力大、甚介強在勁
頭猛,兩廂一碰,各自振的對方抓著槍桿的虎口疼;

  彥右衛門見著坂井甚介已經跟柴田勝家打在了一起,自己也收拾了心態,當
下就要對著三郎這邊劈砍過來,只不過,他是著實有點過於忽視了堵在三郎面前
的那幫持槍足輕們,尋思著一個猛子衝過來就能把他們踏平,等到三郎面前的盾
牌被幾個持刀近習挪走、後方的弓箭手掩護著發了一團箭簇之後、三五個士兵再
次揮著大槍朝著自己打砸過來,彥右衛門這才反應過來事情似乎有點不對……

  但是這個時候,他想躲卻已然來不及了,三郎這邊的長槍兵們手中的槍本來
就比普世之內一般的槍要更長、槊得更遠,更何況這班人大部分還都練了一陣子,
扎槍和打砸的速度也比想象中的更靈活更快,縱然彥右衛門反應了過來,側舉著
薙刀一橫,將兩三個槍尖一纏再一繞,確實個擋住了致命傷害,但沒想到卻被另
外兩邊的槍尖挑中了肩頭,手一軟、神一晃,整個人竟然被那密集如竹林一般的
槍叢推得從馬屁股上摔了下去;

  而這一電光火石的瞬間,從三郎信長的身旁,向狂風一樣地撲出一員小將,
那小子舉著長槍、對準了剛被甩脫兜盔的彥右衛門的喉嚨,大喝了一聲「嘿——
呀」,轉瞬間又挺著腰一躍,手起槍落,冰冷冷的槍尖正好穿透了彥右衛門的脖
子,還結結實實地插入了彥右衛門身下的泥沼裡……

  而等騎在馬上的三郎反應過來的時候,卻只看到那小子雙腳的草鞋瓷實地踩
在地上,抬著長槍將彥右衛門挑得半坐了起來——這小子就是一直護在自己身邊
的前田犬千代。

  一時間彥右衛門吐不出、吸不進,皺著眉頭難過地捂著脖子,眼見著那小子
竟然是一直以來自己根本看不起的、同樣成天跟在「大傻瓜三郎」身邊的小一號
混世魔王前田犬千代,正冷冷地注視著自己,然後狠狠地又把插在自己咽喉的槍
尖拔了出去,當下脖子處一熱之後,冷風又順著那個窟窿往裡灌著,彥右衛門又
氣又痛又是窒息,當即一口憋住,徹底閉上了眼……

  「敵將、坂井彥右衛門,已被吾前田又左討取!敵將、坂井彥右衛門,已被
吾前田又左討取!」

  前田犬千代這邊大聲歡呼,在場所有的人全都被分了神,清須方的人馬一下
腿肚子都攥筋,而那古野方計程車兵們則是就近湊到一起之後,高呼著「嘿——嘿——
吼」的號子,身上更加來了精氣神,對著清須方的人馬砍得更加歡躍;

  而與清須方的兵丁們一起被分神的,還有彥右衛門的兄長坂井甚介,本來他
和柴田權六纏鬥得正酣,雖然自己的槍術似蛇一般比權六的更加靈活,奈何權六
這混賬力氣實在太大,另外他的那柄卜字形鉤鐮又幾次都擋住了槍路,坂井甚介
實在是佔不到半點便宜,結果就在這時候,在自己身後就聽見自己的弟弟被人討
死的訊息,換成是誰都忍不住回頭去看;

  這一看不要緊,柴田權六一見,原本側擋住甚介槍尖的「卜字」的下夾角,
直接朝下一擄,颳著甚介的布手套一劃,再一撓,讓正在分心回首卻還來不及悲
憤的坂井甚介登時吃痛,「哇呀」一聲丟掉了長槍;

  而等他再次反應過來的時候,卻被權六的鉤鐮在頸部一撓再橫著一切,直接
封了喉,一頭栽倒在泥地上,瞪著眼睛看著弟弟躺下的方向,斷了氣……

  「呼……」權六將槍尖衝下,一抹腦門能夠接出來一茶碗的汗水,優哉遊哉
地騎著馬行至犬千代背後,冷笑著卻讚許著看著犬千代,故意嚴肅地說道:「喂,
乳臭未乾的小子!殺個人就只得這麼大呼小叫的?你以後的路還長著呢!」

  「還用得著你說!跟個城下町裡好管閒事、愛嚼舌根子的『老爹』似的!」

  「喂,你小子說什麼?小樣兒吧……哈哈哈!」

  「哈哈哈……」

  ——當時的柴田勝家還不知道,眼前這個看起來少不經事的犬千代,就這樣
會把「柴田老爹」的稱呼,管自己叫上一輩子。

  「清州的諸位,爾等頭領坂井甚介、彥右衛門已被誅殺!想活命的速速放下
兵刃,吾信長可饒爾等不死!」

  三郎此話一齣,但見眼前這幫清州城的足輕們,放下刀槍弓箭的裡頭,有連
忙對著眼前人下跪投降的、還有笑呵呵地摘了頭盔鎧甲對著眼前原本就是鄰里街
坊的敵對的那古野·守山聯軍的人誇讚攀談或者埋怨的,有趴在地上嚎啕大哭的,
還有立刻往地上一蹲一坐、從懷裡掏出一把葵花籽或者炒麥芽嗑起來的,而剩下
那些無論如何都不樂意放下兵刃的,有解開盔甲之後自己切腹或者抹脖子的、也
有相互對著捅死就義的,還有依舊以一己之力力戰而亡的;

  但三郎看著眼前的場景,完全就跟看野外的風景一般風輕雲淡,轉而騎著馬
走到犬千代和權六的身邊:「現在不是說笑的時候,喏,松葉城裡還有人呢!」

  權六和犬千代這也才回過了神,收拾了一下心緒後,開始下令讓人點火,朝
著城中放箭。

  但只是一輪火箭之後,就聽見城樓上有人告饒,隨即松葉城立刻打開了門:
並且,當時還有略微稀薄的霧氣籠罩,讓人根本沒看清,實際上在那一刻,這座
小城的前門和後門,差不離是同時開啟的——開啟前門的,是從聽說坂井甚介和
彥右衛門均被殺滅之後,就準備投降的,眼見著一輪火箭射了過來,雖然還沒點
著一滴火油,但是也夠這幫平時只不過小小農戶的守軍們害怕的;而打開後門的,
則是赤林孫七、足立清六和土藏彌助這三個活寶和他們的護衛。

  ——按說在這樣的霧氣之中,這仨人想要逃跑進清須城裡躲著,是非常容易
的事情;

  只可惜,在跟著他們逃跑的護衛裡,有幾個是剛從被挖通的山隧地道里爬出
來的傢伙,其中為首的那個絡腮鬍子,名叫瀧川一益。

  於是,在沒一盞茶的工夫、松葉城徹底被拿下、濃霧也隨著太陽昇起而散去
之後,三郎便見到從大老遠處,瀧川一益便帶著他的那幫甲賀「饗談眾」手下,
提著赤林孫七那傷口處切得整整齊齊的頭顱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按說,一般情況下,這場仗達到這,就算結束了;

  可接下來,三郎卻下了一道匪夷所思的命令:在場所有人,包括剛投降過來
的清州兵,身上有披風的摘披風、沒披風的脫衣服,沒衣服只有鎧甲的把鎧甲打
開,然後都重新拾起兵刃、拔出武士刀來,繼續朝著清須進發——

  這下所有人,包括柴田勝家,和剛從清須方剛剛潰滅的部隊尾部趕到三郎身
邊的織田信光都傻了……

  「吉法師,你這是要幹嘛?」隨後,織田信光猶豫片刻,拍馬湊到三郎身邊,
拽住了三郎的手:「我勸你一句,三助,你可別真為了阿豔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這可是大逆!」

  ——織田信光雖然為人老實憨厚,卻不是傻子,另外他雖然別城而居,對於
阿豔和三郎的事情也不算知情,但是卻也不可能半點兒風言風語都沒聽說過;

  所以,聽到三郎當下的命令,他第一反應是覺得,這小子是不是要殺到清州
城裡,搶回阿豔,有沒有可能會順便直接幹掉斯波義統父子?

  然而,三郎對此也並不多解釋,只是衝著信光笑了笑:「你瞧好吧,叔叔。
對了,您也最好把羽織背心脫了,等下有得忙呢!」

  隨即,三郎一聲令下,一眾人馬便飛奔到了清須城下。

  織田信光也不知道三郎這小子到底要幹啥,只能默默地脫了罩在鎧甲外的羽
織,一起急匆匆地跟在其後……

  等到三郎拍馬行至清須地界,這個時候,剛才還在睡覺的斯波義統跟剛吃完
飯早點的織田信友這才知道,剛剛自己的人跟那古野方的人發生了戰鬥,原本就
在織田信友府上做客的信秀與信光的弟弟信次,聽說本來自己獻出來的深田城跟
松葉城都沒了,立刻驚得一屁股坐倒在地;而剛聽聞自己義子和侄子全都陣亡的、
還在一邊跪在床蓆上用柳條抽打真子雪白肥嫩屁股、一邊抽插著肉棒的坂井大膳,
從陰莖到骨頭,都嚇得軟了且萎縮了起來……

  一干人等連甲冑都來不及換上、甚至像坂井大膳這種連衣服都來不及穿上,
聽說上總介信長正帶著守山城主和末森城大將柴田權六一起朝著清州城襲來,都
趕忙跑到天守閣上觀望;清須城內眾家老豪族,再加上守護武衛義統一時間都聚
集齊了,站在城樓上忐忑地遠觀著,卻全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可這幫人但見三郎
行在前頭,風風火火地領著身後眾人去到的,卻不是眼前清須城門口,而是清須
城城下毗鄰中小井田附近,那的大片大片的金黃稻田地。

  到了稻田畔,三郎立刻再次下了三道命令:

  所有母衣眾出列;

  非母衣眾的,包括守山城和末森城的各位,立即刈麥,能拿多少拿多少,過
後回到那古野之後,每人與那古野五五分成,到最後收割到還有拿不走的麥子,
直接搬出剛才從深田跟松葉裡取出來的火油撒在地裡,就地放火;

  母衣眾則每人帶上一葫蘆或者一水帶火油,並帶好弓箭火褶,跟著三郎自己
奔襲至清須城下,在町中放火,若有人膽敢從清須出城,殺無赦!

  ——由此沒過一會兒,在清須城的天守閣中,便可看到這番景象:城下東南
角的稻田裡,一幫甲冑之士全都在瘋狂地收割著麥子,原本似南蠻毛毯一般整潔
的稻田,沒多一會兒,全都露出了黑褐色禿瘠的泥土,爾後,一條火龍從東到西,
一直連綿起來,烏黑的濃煙追著剛飄散開來的白色霧氣,撲如清州城內,還夾帶
著幾許炒熟米的酥香味道;

  而在清須城牆外,一幫發了瘋似的傢伙,光著腳或者騎著馬,在清須城的周
圍的街道上跑著,鍋碗瓢盆打翻的聲音此起彼伏,到處都是雞飛狗跳的嘈雜與孩
童被驚嚇到哇哇大哭的吵鬧,而每一陣嘈雜過後,便是火燒火燎的炙烤聲音,以
及驚嚇與悲痛的哀嚎——而主要由那幫津島的少年流氓們組成的「母衣眾」們的
怪嘯,與那「大傻瓜」的爽朗笑聲,則從頭到尾貫穿其中……

  剛殺過的人的前田犬千代,則和那個平日裡其實老實到有些木訥的河尻鎮吉
把守在清須城正門的護城渠橋樑前,但實際上,他倆在這做的也不過是無用功,
因為此時的成立,即便都在眼睜睜地看著三郎帶人縱火刈麥,搞著破壞,卻也根
本沒有任何人敢朝外面踏出一步……

  「從往父親的屍身上頭撒香灰,到敢當街殺了叡山的上人,再到今天……勝
幡的信秀,可真是生出了一個『魔王』來啊!」自認在尾張境內無所畏懼的織田
信友,此時此刻,心裡也是無比的發毛。

  「哼,『魔王』不『魔王』的,搞成這個德性,賴誰吶?你們一個個的一身
能耐,我一直勸你們和和氣氣的,可你們就是不停!哼哼,咋現在就沒個人敢出
去呢?不玩水仙花故意不冒尖尖兒——『裝蒜』那一死出啦?我英明的大和守殿
下,哦吼吼,還有咱們這位智勇雙全的坂井大膳亮殿下,咱們清須城諸位俊才們
如今搞出來此番局面,諸君是不是得自己拾掇拾掇啦?」

  而站在眾人中間的斯波義統,卻陰陽怪氣地說道。

  「那麼該怎麼處置,武衛殿下又有何高見呢?」

  信友聽了義統的話,也是一臉難堪,又側目憤恨地看著渾身上下就一件浴衣
的坂井大膳,跟低著頭臊著眼的織田三位入道;河尻與一儘管沒參與這次本來要
攻入那古野、卻到現在玩砸了的密謀,卻也有點不好意思抬頭看一眼斯波義統。

  「你們愛咋整咋整,哼,反正尾張現在,是你們諸家說了算話嘛!」

  隨後,斯波義統鄙夷地看了看周圍的所有人,不屑地轉身離去。

  而他不知道,在他身後,卻是所有人對他投來的壓抑已久的憤怒目光……

  這一個早晨過後,整個尾張的格局,甚至整個東海道的格局都開始發生了變
化:

  素來被人輕視的「大傻瓜三郎」,竟然打了勝仗。

  ——人們開始訪鄉問村,走街串巷,將此事奔走相告。風評這東西就是這麼
一回事,一個人指不定會因為哪件事,突然一落千丈;又指不定會因為下一個什
麼是,一下子被人捧到天上。

  三郎也是這樣,前些日子,他還是那個只會到處發瘋、什麼事情都幹不好的
「大傻瓜」、在法事葬禮上朝著父親屍身丟香灰的不孝兒,今天卻似乎突然成了
戰神毗沙門天、懲戒之神不動明王的化身:儘管說最後跑到清須城附近,燒了田
地和城下町這事兒有點不太地道,但是居然能讓「小守護代」坂井大膳的人吃了
敗仗、能把小守護代的義子和侄子全都殺了,這讓城下百姓們還是十分開心的,
即便是那些被毀了田地和房屋的百姓也是如此——等沒過倆月,那些沒有房屋住、
沒有田地收穫以及耕種下一茬糧食的清須周圍的老百姓,被三郎派人秘密安排搬
家到了津島湊跟那古野周圍,卻也是後話了——唐土古籍上有句話:「天下苦秦
久矣」,尾張的百姓們對守護代大和守織田信友、「小守護代」大膳亮坂井賴信
的感受也差不多如此,多少年了,尾州人各個白天拜天照大神、夜裡念觀世音菩
薩,早就希望能有個人治治他們了;現在好了,海津灘這一戰,讓人們看到了,
曾經的那個「大傻瓜三郎」就是自己的希望。

  於是,從這一天起,背地裡稱呼三郎為「大傻瓜三郎」的人越來越少了,人
們開始由衷地認為,「上總介三郎」就是自己的主公。甚至,松葉城前頭那片泥
沼灘也跟著升了格,被人改了個名字叫做「萱津」——三郎大人打敗清須城裡面
那幫官老爺的地方,即便是泥土,聞著都如萱草一樣芬芳。

  對於這些事情,清州城裡的人是清楚的,對於大部分人而言,尤其是密謀著
直接趁著彈正忠家病疾要了彈正忠家命的坂井大膳、織田信政跟河尻與一三人來
說,他們完全對這些事情都沒臉聽,而且,在看到了說不好三郎是出於尊重還是
為了羞辱的目的,特地找獵戶送到清須城內坂井屋敷的坂井甚介和坂井彥右衛門
的首級之後,坂井大膳在家一連病了七天,直接昏迷不醒,還發了三天的燒;

  至少在清須城內,有一個人確定是及其高興的,那便是城中武衛府裡那位只
有「御前之方」之名、沒有少武衛夫人之實的織田豔了:

  三郎帶著一眾馬回母衣眾殺到城下的時候,一夜未眠的阿豔,趁人不注意,
攀爬上了武衛府的圍牆之上,望見了三郎瀟灑豪邁的英姿——雖然三郎披甲戴兜
的樣子她沒少見過,但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三郎領兵衝鋒的模樣,毫不誇張地講,
在那一刻,阿豔總算是體會到了久違了的那種「心花怒放」的感覺,她真的覺得
自己的胸口深處開出了一朵鮮豔嬌翠的花朵,那種令人雀躍欣慰的、撫慰了她靈
魂上的痛苦孤寂、傷痕的酥癢之感,化作了一汪蜜水,從那朵花的花蕊滴落,並
從她雙腿間柔嫩的蕊穴中幸福地滲出;

  但隨著她的目光移到了自己所在的城池下那幾丈高有餘的基座,阿豔心中的
中快慰,瞬間又再次化成了一絲落寞,她又看了看城下正在指揮兵丁縱火跟收割
稻田的三郎,她心知,此番三郎打了勝仗已經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了,想要就此
為自己攻下腳下的這座城,卻比登天;如果可以,她真想立刻化成一隻小鳥,飛
到三郎的肩頭跟著他回到那古野,但這時候的她,並不是一個心裡只裝著自己、
而讓自己心愛的男人以及整個家族都為自己犯險的無理取鬧的糊塗女人,此刻的
她覺得,自己可以為了三郎等下去。

  (他一定有辦法來救我……一定……啊……嗯……一定……三郎!)

  於是那天,從早到晚,只要是趁著沒人,阿豔都會用三郎送她的那柄肋差的
刀鞘來插入自己的蜜穴深處,她幻想著那就是三郎的陰莖,就是三郎的靈魂……

  「可怕的女人……」

  在一旁一直偷窺著阿豔的斯波義銀,襠裡是硬的,心裡卻是虛的。

  ——對於阿豔,少武衛殿下一直是又懼怕又垂涎。

  其實對於義銀來講,什麼品相的女人,自己都有不少,家中的女眷、侍婢、
甚至是庶母,自己都是隨便褻狎玩弄的,只不過總會有玩膩的時候;反倒是眼前
的這個阿豔,她雖然可怕,但畢竟是個外表小家碧玉、骨子裡媚騷無比的美女尤
物;但同時,義銀越覺得她媚騷綺麗,心裡對她也越發地懼怕。


  本章未完,點選[ 數字分頁 ]繼續閱讀-->>
【1】【2】【3】【4】【5】【6】【7】【8】【9】【10】


最新章節請訪問https://m.longtannovel.com

推薦閱讀:JK風俗體驗隨機扭蛋人生唐伯虎點秋香之乳香奇緣環球情緣馴養遊戲身不由己的溫柔爸爸給騷女兒的量身定製新婚燕爾我與貓孃的日常生活趙家情事小姨肖玥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