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再來】 (1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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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6-19

進人民公社青年農場,屬於春江縣。這裡的交通要狀況好多了,從省城出發只需坐五個小時的火車,然後再換乘兩個小時的長途汽車就到了。

春江縣在全省來說屬於中等水平,比他大姐下放的那個縣要富裕一些。青年農場不種糧食,只種植瓜果蔬菜和茶葉等‘經濟作物’,另外還有一個磚廠和一個林場。

青年農場只有一個場長和十個常年駐紮在這裡的農民工。在知青們來到之前,農場的主要勞動力都是由下面的生產隊無償向公社提供的。也就是各個生產隊輪流抽調一批的青壯年到農場參加勞動(每次大約一個月),他們自帶口糧,幹活時跟在自己的生產隊勞動時一樣記工分,年終按工分回自己的生產隊參加分配。這個地方一個全勞力工作一天的價值摺合成人民幣大約在三毛五到五毛錢之間。

安排了這些知青後,下面的生產隊就不用再向農場提供勞動力了,但是他們必須提供知青們的口糧。這個時代糧食和食用油都非常緊缺,城市裡每個成年居民的糧食定量只有二十七斤,勉強夠吃的。

後世的年輕人可能不明白,難道那時的人都是大胃王嗎?為什麼需要消耗那麼多的糧食?其實道理很簡單,人吃飯吃得多是因為沒有肉食和其他的食品。如果油水不足,剛吃飽肚子過不了多久就會餓。這個年代出門旅行除了帶錢,還必須帶糧票和油票,否則很難買到吃的。

前進公社下面有十二個生產大隊,每個大隊有六到八個生產隊。這一次幾乎每個生產隊都分攤到了知青的名額,其中小的生產對一到兩名,大的生產隊三到六名。這些知青平時在公社的青年農場勞動,他們戶口卻是下放到各個生產隊的,他們的口糧也由所在的生產隊提供。農活特別忙時,生產隊會要求知青們回隊去參加勞動,一般大約一個月的時間。

柳俠惠他們來到前進公社時並沒有坐火車,而是乘坐學校裡派出的八輛帶頂棚的解放牌卡車,行李揹包什麼的都放在車上一起帶來。一路上雖然很顛簸,但是這麼多年輕人擠在一起,打打鬧鬧,興致還是很高的。

學校派來的兩個帶隊幹部,一個是男的名叫張學軍,另一個是女的名叫郭彩雲。他們都是三十一二歲,在大學裡的團委會工作。知青們分別管他們叫張老師,郭老師。

郭彩雲頗有文藝天賦,嗓子也好,大學裡搞文藝演出時通常是她擔任報幕員。一路上每到停車休息的地點,她就帶領知青們高唱革命歌曲,極大地活躍了他們的情緒。他們唱的都是流行的革命歌曲,有的直接來自毛XX語錄,還有《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和《大海航行靠舵手》等等。這些歌曲的歌詞用後世的眼光來看都是非常可笑的,不過,在這個時代聽起來卻很自然。

在年輕人們的強烈要求下,郭彩雲獨唱了一首用毛XX詩詞譜寫的歌《七律,答友人》。她演唱時有幾個字用上了湖南口音,聽起來特別樸實,純真。當然,也很動聽。

九嶷山上白雲飛, 帝子乘風下翠微。 斑竹一枝千滴淚, 紅霞萬朵百重衣。 洞庭波湧連天雪, 長島人歌動地詩。 我欲因之夢寥廓, 芙蓉國裡盡朝暉。

柳俠惠和其他人一起圍坐在公路旁的稻田邊上,閉上眼睛默默地欣賞著郭彩雲的歌聲。等到她唱完時,他發覺自己的眼睛有些溼潤了。睜開眼睛四下一看,不單是他,許多知青們的臉上都掛著淚珠兒。

他們這一批人乘坐的八輛卡車到達前進公社時,天已經黑了。公社的所在地是一個小鎮,叫做龍山鎮。前進公社從前叫龍山公社,是文革開始後才改名為前進公社的。公社機關由幾棟平房組成,圍成了一個小院子。柳俠惠他們這一百八十多個知青再加上帶隊幹部和司機們,一下就把公社的小院子給擠滿了。

這裡的工作人員都是吃國家糧的幹部,他們這時已經下班回附近自己的家裡去了,只剩下一個姓崔的革委會副主任和一個秘書在值班。崔副主任倒是比較熱情,他趕緊叫秘書去通知已經回家了的炊事員回來加班,為遠方來的知青們準備晚飯,他自己則跑前跑後地為知青們安排住的地方。

公社的招待所只能住下兩個帶隊幹部和八個司機,崔副主任只好把知青們全都安排到了鎮上的一所小學。好在快到農忙季節了,小校提前停課,放學生和老師們都回各自的家所在的生產隊參加勞動去了,只剩下校長和一個打雜的工人留在學校值班。

崔副主任指揮知青們把教室裡的課桌拼起來,然後再鋪上他們帶來棉絮床單和被子就可以睡覺了。這個小學是全公社最大的小學,總有二十間教室,全部被這些知青們佔滿了。

住的地方雖然有了,可是還有新的問題。這裡晚上蚊子特別多。崔副主任從辦公室拿來了二十盤蚊香,每個教室一盤。可是教室那麼大,一盤蚊香怎麼夠?知青們都帶著自己的蚊帳,只是教室裡沒有掛蚊帳的地方。這麼晚了,根本不可能再去附近的山上砍竹子來架蚊帳。崔副主任也沒轍了,只能向兩個帶隊幹部道歉:“張老師,郭老師,真對不起。都怪我們事先準備不足,實在是慚愧得很。” 他邊說邊攤開兩手,表示他也想不出好辦法了。

知青中已經下過鄉的人還好辦,那些應屆畢業生從來沒有在這麼簡陋的地方睡過覺,不少人忍不住大聲地抱怨起來,弄得崔副主任非常尷尬。兩個帶隊幹部正在費盡口舌勸說他們,讓他們安靜下來。

柳俠惠也在主動幫著做他身邊那群人的工作。他說:“這個地方是公社所在地,條件會比我們要下去的青年農場好不少。如果今後到下面的生產隊去,那裡肯定比現在艱苦了不知多少倍。我們既然來了,這點兒困難只能挺過去,不然會被人笑話的。你們說對吧?”

這些人大部分是來自十七中的畢業生。柳俠惠是十七中的大名人,因此他們都願意聽他的。“俠哥說得有道理。我們還是不要動不動就抱怨,免得被本地人瞧不起。” “是啊。反正我們都是沒有門路才下放到這裡來的,抱怨也沒有用啊。”

旁邊的張老師聽見了他們說的話,不由得對柳俠惠多看了一眼。張學軍被選派為帶隊幹部時就聽說了,這次學校和前進公社之間的合作,是柳俊傑老師向學校領導們建議的。無論是誰都認為這是一個非常好的建議。特別是那些知青的家長們,他們為此對柳俊傑感激得不得了。張學軍知道柳俠惠是柳俊傑的兒子,心中想到:看來今後我得多關照一下這個小柳同學,虎父無犬子啊。

第21節:樟樹灣

第二天,張老師和郭老師早早地就把知青們都叫了起來,他們洗漱後排隊來到公社的院子裡。昨天負責接待的那個崔副主任已經讓人在院子裡擺滿了長條木凳。他們全體都坐在木凳上,開始聆聽公社的革委會主任兼黨委書記吳建農同志的報告。

柳俠惠坐在下面觀察著這個吳書記。他四十多歲,皮膚黝黑,穿著一身嶄新的藍色幹部服(即毛氏服,六七十年代流行的男性服飾,跟中山裝差不多),兩眼炯炯有神,鬢角有少許白髮。

吳書記首先對知青們表示了熱烈的歡迎,然後他口若懸河地開始了他的正式講話。柳俠惠在後世見過不少像吳書記這樣的人。他們是非常精明的基層官僚,在農村摸爬滾打了十幾二十年,既懂得處理和上級的關係,又能鎮得住下面的人。在各種會議上做報告更是他們的拿手好戲。

果然,吳書記不用講稿一口氣就講了兩個多小時。他講的內容涵蓋國際國內形勢,當前的政治運動,黨的各項方針政策,本縣本公社的情況介紹,以及對在坐的知青們的期望和要求等等。他不時還插入幾個幽默的小故事,逗得下面的聽眾們鬨堂大笑。

吳書記講完之後,就急忙趕去參加另一個會議去了。崔副主任,兩個帶隊幹部和知青代表也都說了幾句,都是一些套話。接下來就散會了,知青們在公社的院子裡到處溜達,等候青年農場的孫場長帶人來接他們去農場安置。

這時郭彩雲老師領著一個身體很結實的農婦打扮的女人找到了柳俠惠。她先給把柳俠惠介紹給了那個農婦,然後對柳俠惠道:“這位是武秀英同志,她是你戶口所在的東風大隊樟樹灣生產隊的隊長。她是專門來接你的,我想徵求一下你的意見?能不能現在就跟她去樟樹灣?”

樟樹灣那個地方最為偏遠,只分到了柳俠惠一個知青。今天武秀英碰巧搭乘東風大隊的拖拉機來公社裡來辦事,聽說知青們都來了,她就想順便把分給她隊上的那個知青接回去參加‘雙搶’,不然她下次還得再跑一趟。

所謂的‘雙搶’,指的是‘搶收’和‘搶插’。這是種植雙季稻的農村地區最為繁忙的季節,在七八月之間。農民們既要搶收早稻,又要將剛收完早稻的地灌水,耕耘,施肥,弄成平整如鏡面的水田,然後在水田裡畫好格子,將已經培育好的晚稻的秧苗插上去。

郭彩雲覺得柳俠惠剛到,還沒有來得及去青年農場報道,現在就催他去樟樹灣參加‘雙搶’太匆忙了一點。可是她又不想讓生產隊來的這位女同志失望。畢竟一下子來了這麼多知青,給本地的農民增添了負擔。作為帶隊幹部,她必須跟各個方面搞好關係,包括前進公社下面的各個生產隊。她跟張學軍商量後,決定先來問一下柳俠惠本人的意見。如果他不同意去,她還得做好武秀英的工作,避免對今後的知青工作產生負面的作用。

柳俠惠想都沒想就答應了跟武秀英去樟樹灣。他覺得反正自己的戶口已經落到了那裡,遲去早去沒有多大的區別。武秀英一聽,高興得抓住他的手握了握,對他的到來表示了歡迎。她說的普通話雖然不夠標準,但是很容易聽懂。

握手時柳俠惠感覺到了武秀英手掌上有一層又厚又硬的老繭。她這個年齡能當上生產隊長,說明她不但能幹,而且還在社員中有相當高的威信。柳俠惠對她不禁有了一種發自內心的敬意。

若不是穿著太土氣,武秀英長得還是蠻好看的。她的缺點是左邊眉毛上有一道的傷疤,約有半寸長。另外她的腮幫子上也有一道兩寸多長的傷疤,從耳朵下面幾乎延申到了下巴上。農村的孩子們從小就得山上砍柴放牛,下河捕魚捉蟹,臉上身上留下幾個傷疤是很平常的事情。

武秀英一看就是那種性格直率,潑辣大膽的農村婦女。她看起來二十七八歲,體格粗壯,皮膚被太陽曬得很黑,走起路來像是一陣風。柳俠惠在後世雖說有過三年多的插隊落戶的經歷,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年輕女人當生產隊長的。

生產隊長可以說是這個年代最苦最累的工作了。當生產隊長不但要會幹這種農活,頂上一個全勞力,還要管好整個村子裡的男女老少們。早上必須先起床催大家上工,晚上收工卻比誰都晚回家。農村的生活太苦,村民們常常為了一件小事就起紛爭。當隊長的經常要調解糾紛,遇上蠻不講理的村民,甚至還要動拳頭才能解決問題。總之,這完全是一件費力不討好的工作。

武秀英沒有再多說半句廢話。她搶過柳俠惠的行李中那兩件最大的,提起來就往外走。公社的大門外面停著一輛手扶拖拉機。她把手裡的行李放在車斗裡,又返身回來幫柳俠惠拿其他的行李。他們兩人坐進了車斗後,拖拉機就‘突突突’地冒著煙往公路上駛去。

開拖拉機的是一個看起來不到三十歲的漢子,姓周,武秀英管叫他周大哥。拖拉機開動後,武秀英的話多了起來。她向柳俠惠介紹了東風大隊和樟樹灣生產隊的一些情況。她原來一直擔心,害怕新分來的知青是那種嬌生慣養的人。見了柳俠惠後,她覺得他很樸實,不像是那種偷奸耍滑的人,這才放下了心。

透過交談,柳俠惠瞭解到:武秀英的爸爸是東風大隊的上一任黨支部書記兼大隊長,一把手,在這一帶很有威望。不過,他去年因病去世了。武秀英十年前嫁給了同村的一戶姓李的人家的獨生子。她丈夫在部隊上當司機,每年只有過年時才回家一次,他們已經有了一個女兒和一個兒子。她丈夫因為是家裡的獨生子,沒有跟父母分家,因此她一直跟公公婆婆住在一起。她女兒五歲了,兒子才三歲。她公公婆婆的身體都還好,能吃能做,還能幫著看孩子,給她減輕了不少負擔。否則她一個人要照顧兩個老人再加上兩個孩子,根本就不會有精力去當生產隊長。

手扶拖拉機磨磨蹭蹭地終於開到了樟樹灣。這時天已經黑下來了,村民們可能還在地裡勞動,村子裡靜悄悄的,只能看見幾個帶著孩子的老年婦女。

武秀英把柳俠惠領到了一棟空著的茅草房前面。這裡原來住著一個姓張的寡婦,她沒有親人,是村子裡的‘五保戶’,今年初她因病去世了。她家裡雖然很窮,但是各種生活用具都是現成的,很方便。這棟茅草房正好位於武秀英的家的旁邊。

武秀英對柳俠惠道:“我昨天來看過了,這屋裡還有一些糧食,是曬乾了的紅薯絲玉米還有一些糙米,不值幾個錢。這是張寡婦平時省吃儉用積攢下來的,現在都歸你了。你如果不想自己做飯,也可以住我家裡去,跟我們一起吃飯,年終結算時再從你的口糧里扣除就行了。”

這茅草屋給人一種淒涼的感覺,不過柳俠惠覺得還是一個人住比較自在些,就婉言謝絕了她。武秀英說,每天早上她會吹哨子叫村裡的人起床,五點半準時出早工。說完她抬起手臂看了看自己戴著的那塊很破舊的手錶,說:“時候不早了,你抓緊時間做飯吧,吃完飯後好好休息。我還要去田地裡察看一下,以後有機會再請你去我家做客。” 說罷她就告辭離開了。

武秀英走後,柳俠惠到廚房裡生火做飯。他今天還沒有吃午飯,這一路上手扶拖拉機顛簸得很厲害,他早就餓得肚皮貼著脊樑骨了。他揭開水缸的蓋子一看,見裡面有滿滿的一缸清水。心想:“武秀英這個女人真不錯,竟然幫我把水缸裡都挑滿了水。不然這黑燈瞎火的,挑水肯定不容易,何況我連水井在哪個方向都不知道。” 這麼想著,他忽然覺得心頭有些熱乎乎的,先前的那種淒涼感也消失了。

他使出了自己的超能,不到十五分鐘就做好了一鍋香噴噴的紅薯絲糙米飯,還在廚房的一個木櫃裡翻出來一罈鹹菜。他就著鹹菜飽飽地吃了一頓。

這期間村民們陸陸續續地收工回來了。不時有人推門進來,看看他這個新來的城裡人的模樣。他們說著本地方言,柳俠惠聽不太懂。不過從表情上看,他們都很熱情,似乎是在表達歡迎他的意思。當然,更多的是對他感到好奇。

第二天天還沒亮,柳俠惠就聽見了吹哨子的聲音,還伴隨著武秀英略帶沙啞的喊聲:“起床了!出工了!出工了!” 柳俠惠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去廚房裡舀涼水擦了擦臉,飛快地刷了牙漱了口,然後就出門往武秀英家走去。

武秀英家門前的空地上已經聚集了二十幾個村民,男女老少都有。他們在互相聊天打招呼。武秀英叉著腰站在那裡吹口哨,顯得很威風。見到柳俠惠後,她對他點頭笑了笑。

因為是大熱天,她上身只穿著了一件洗得發白的藍色女式短袖褂子,下面是一條破舊的灰布褲子,不過褲腿截短了,只到膝蓋處。她的胳膊和腿露出來的部分明顯地比身上其他的地方要黑得多,一看就是在烈日下幹活曬的。她衣服上的扣子只剩下了最下面的一顆,只好用一根布條從腰間繫住。因此她的胸部幾乎是敞開的,裡面又沒有穿任何內衣,柳俠惠能清楚地看見她乳房的形狀,當然也能看見她的深深乳溝。

這時她向他看了過來。他的臉有些紅了,趕緊把頭轉過去,嚥了一下口水。武秀英注意到了他的尷尬,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過了一會兒,人都到齊了。武秀英先向大家介紹了新來的知青柳俠惠同志,接著幾個小組長報告了昨天的情況,其他組員們不時插話補充。然後武秀英簡短地總結了幾句,就開始給各個小組交待今天的任務。她說得很快,用的全是方言,柳俠惠聽不太懂,但是能看出來,大家對她交下來的任務都很滿意。個別有疑問的,她也耐心地給出了答覆。

這一幕讓柳俠惠產生了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紀的錯覺。他是公司IT部門的程式設計師,每天上班後他所在的部門都要先開一個會,叫做什麼Daily Scrum。Daily Scrum被吹成了不起的先進管理方法,幾乎所有的大公司都用到它。其實它跟武秀英剛才主持的碰頭會沒有什麼兩樣!

那些領了任務的社員們一個個地扛著農具往田間走去。武秀英這才指著一個大塊頭的婦女對柳俠惠道:“這是我二嫂王翠蘭,是你的小組長。你跟著她,她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

王翠蘭走了過來,大大咧咧地拍了拍柳俠惠的肩膀,笑著道:“小柳同志,跟我來吧,我不會你虧待你的。”

她的話說得有些曖昧,周圍的婦女們聽了都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其中一人穿紅衣服的女人叫道:“是啊,小柳同志。你翠蘭嫂子的奶水太多了,她兒子吃不完,可以分一點兒給你吃。是不是啊,翠蘭?”

柳俠惠注意到,王翠蘭的奶子確實又鼓又大,好似兩隻西瓜,她的衣服都快被撐破了。不過,她的屁股更大。

王翠蘭瞪了穿紅衣的女人一眼,道:“你以為我不敢?” 很明顯,她們兩人是有過節的。

這下子起鬨的人更多了,武秀英不得不插了進來,對她們大聲喝到:“你們都住嘴!別耽擱時間了,快給我幹活去!”

柳俠惠跟著王翠蘭來到了田間。王翠蘭的這一組除了她還有三個年輕婦女,在加上五個十二三歲的孩子,連柳俠惠一起共有十個人。他們今天的任務是收割水稻。收割跟插秧一樣,身高力大並不是長處,小孩子反倒更適應。因為幹這種活需要長時間貓著腰,腰背部特別吃力,成年男女肯定幹不過那些半大的孩子們。

王翠蘭剛開始時有些不放心柳俠惠。不過幹了一會兒後,她發現他鐮刀用得特別熟練,速度也很快,甚至比那個名叫英蓮的十三歲的女孩還要快。她不禁滿意地點了點頭。其實柳俠惠已經控制了自己的速度,儘量不使用超能,不然他會把其他人給嚇傻了。

到了八點鐘時,隊長武秀英又開始吹哨子了,通知大家休息半個鐘頭。社員們紛紛從水田當中走出來,坐到田頭休息,喝水,吃早飯。他們的早飯一般是從家裡帶來的蒸熟或者烤熟了的紅薯。柳俠惠坐在一棵樹下休息,他很久沒有幹過這麼高強度的工作了,要不是身具超能,他可能都累趴下了。他沒有帶早飯,不過他的肚子也不怎麼餓。

這時武秀英走了過來,往他手裡塞了一個香噴噴的烤紅薯,還把自己掛在腰間的水壺取下來遞給他。“累了吧?先喝口水。”

他接過水壺喝了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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