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裡的罌粟花】(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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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7-06

  於是,我倒吸一口氣,端起杯子,含了一大口牛奶麥片粥,然後放下杯子,
走上前去,捏著她的下巴,用拇指和食指捏開了她的櫻口,接著我迅速地直接把
我的嘴巴抵在了她的軟唇上,用舌頭撬開了她的牙關,嘴對嘴地把口中的牛奶燕
麥送到了她的嘴裡;

  而就在我和她的嘴唇貼上的時候,原本已經成了行屍走肉一般的趙嘉霖,卻
彷彿突然有了生機,先是整個人身子往下一沉、一軟,可緊接著,卻皺起眉頭攥
緊拳頭,用雙拳在我的身上一通猛砸,見我還沒從她的身體上起開,就改砸為掐,
用著她纖細的指甲,在我的後背和脖子上一通抓一通撓之後,用她的指甲側刃,
擰螺絲一樣揪其我的脖子上的兩塊肉,擰著在上面掐出來一個「米」字,這種鑽
心的疼,真不亞於被縫衣針連續猛扎;可在我把牛奶送入她的口中之後,她的身
體卻似乎也從我的身上接收到了體溫、以及從我口鼻中撥出的熱氣,於是,她完
全是出於本能地,把口中的東西嚥進了肚子裡,並且條件反射地吸吮了下我的舌
頭,可當她反應過來我的舌頭已經入侵了她的口腔裡之後,又惡狠狠地盯著我,
一拳砸在了我的胸口。

  我看她的狀態,連忙收回來舌頭,並且整個人都朝後面閃了個趔趄——多虧
我反應快,要不然恐怕我半條舌頭都得被她咬掉。

  而她整個人也撐著胳膊,半坐了起來,繼續惡狠狠地盯著我。

  我苦澀地長吁一氣,站起身來,用手背蹭幹了嘴角,看著她的兇惡目光,愧
疚地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想要……我不是想趁著你這樣,故意想要佔你
便宜……但,我是看你一直不吃東西,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我已經看著你被別人
那樣欺負過,我不能再看著你把你自己的身體給摧殘壞了。」遇到這樣的事情,
我實在是有點不會安慰人,但我也只能說道:「你放心,昨天晚上在『知魚樂』
裡發生的事情,我絕對不會跟人說出去!跟任何人都不會!我覺得……既然有些
事情,已經發生了,也沒辦法……既然你我都活下來了,這很不容易……那麼,
咱們倆是不是就應該好好活著?」

  趙嘉霖怨恨且痛苦地看著我,一股清淚從她的眼睛裡流了出來。

  但她也沒哭多久,畢竟她身體裡的水分似乎沒多少了。於是哭了會兒後,她
整個人朝後一倒,又繼續看著天花板不說話;

  不過,當我再次端著盛滿的勺子,放在她唇邊的時候,她總算張嘴,等著讓
我喂她了;

  而且,等我喂完了一杯牛奶麥片之後,她還總算下了床,自己去洗手間方便
了一次,才回到床上,自己給自己蓋上了毯子,繼續雙眼望天躺著。

  ——這下,我心裡的石頭才落地;

  但我這時候其實還不知道,我放心放得有點早。

  中午的時候,我又給趙嘉霖熱了一杯牛奶麥片,她也把那杯全都喝了,除此
之外,又喝了一杯蜂蜜水。看她兩頓都能將流食打掃乾淨,我覺得她的精神狀態
應該大抵是開始緩過來了,但看著她彷彿一天之內就消瘦了一圈的模樣,我心說,
怎麼也得給她弄點正經的碳水和蛋白質來源,因此,我便在晚飯時間之前的一小
時,給家附近的一個小餐館打電話,訂了兩份洋蔥肥牛跟照燒雞腿便當。

  好死不死,今天在那家小餐館值班的,是他們家的老闆娘——以往他們家男
老闆在的時候,如果是住在周圍的食客打電話訂餐,那麼那位憨厚的男老闆就會
自己開車,給周圍的人親自送餐,我先前上學的時候,一到假期,想起來了就會
跟美茵一起訂他家的炒菜或者便當吃,說起來,那位大叔也算是看著我倆長大的;
後來那位大叔大概是四五年前,經人相親介紹,娶了一位胖胖的妻子,成了他家
餐館的老闆娘,那女人長得雖然胖了點,但是五官倒還算精緻好看,然而,這女
人實在是太過於能算計,為了節省店裡的人工成本,從來不會答應訂餐人免費送
餐,哪怕就在他家餐館對面也不行,想送餐就得找外賣平臺APP,網上一派單,不
一定是就近優先派單送餐不說,還得多花十塊錢的送餐費——如果訂的東西多的
話,我也就忍了,兩份便當加一起最多也就二十多塊,再多花十塊錢,怎能不讓
人多算計算計;除此之外,訂餐的時候想要一次性餐具和餐巾紙也得多給三塊錢
的小費,訂超過一份盒飯套餐卻通常就給一份泡菜和一份例湯、如果再想多要也
得多花三塊錢。

  所以,在我花了二十分鐘跟那個胖女人苦口婆心地說,我們這邊有病人、走
不開,哪怕一次性餐具和隨餐的泡菜、例湯都可以不要,只希望店家能幫忙送餐,
但這女人還是油鹽不進。我一尋思那家店就算是從我家門口步行出發,最慢也就
是十五分鐘就到了,她不給送餐也就算了,於是快到了餐備齊的時間,我便穿了
外套下了樓,還拿了車鑰匙,自己開著車去到店裡取得的餐。

  ——當然,也多虧了我是開著車去的。我一腳油門,花了不到三分鐘到了店
裡,連等餐加付賬用了差不多五分鐘,又一腳油門花了兩分多鐘回到了家裡:而
就在這將近十分鐘時間裡,家裡發生的情況,差點讓我控制不住:

  等我回到家裡,一開門,還沒等我把鞋脫掉的時候,我就見著美茵的那間臥
室的門開著,而洗手間的門也開著,剛開始我還以為趙嘉霖是因為著急去洗手間
而忘了關門,所以我脫了鞋後,還很閒庭信步地去把外賣餐盒拿到了廚房的操作
臺上;可就等我準備從碗架上拿出兩個小碗、一碗盛些飯菜、一碗舀些酸辣湯的
時候,我卻聽見水流嘩啦啦的聲音持續不斷——我一回頭,意識到自己涮洗了一
遍碗筷之後再關了水龍頭,水流的聲音卻還在,我這下才反應過來,原來是樓上
好像一直開著水龍頭沒關……

  我登時放下手裡的一切東西,快步跑上樓去,直接跑進了洗手間裡——一進
去,便看見自己把自己全身上下脫得只剩一件黑色文胸、一條黑色三角帆布內褲,
整個人攤跪在我家的洗手池前,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鏡子裡的自己;並且,她的右
手,正握著一支刮鬍刀片——那是我的刮鬍刀的備用刀片……我的神啊,我怎麼
就忘了把這東西收起——而她的左手的手腕,在她原先留過一條舊疤痕之上,已
經被整整齊齊地割開了一條鮮紅的血口;

  她還將那隻手,放進了封閉了通水閥的白瓷洗手盆裡,龍頭裡溫熱和暖的水,
源源不斷地流出、然後把潔白的水盆逐漸灌滿;溫水冒著飄飄熱氣,浸在她的傷
痕之上,讓那些鮮紅的血絲,好奇又自由地從她的體內竄出、蜿蜒、再逐漸擴散,
彷彿剛剛破土而出的鮮紅花朵,又似一束束綻開在白色天空中的絢麗煙花;那殷
紅的花雨,在一盆水的每一立方毫米之中佔領了屬於自己的領地,又手拉著手,
將一盆透明的水徹底染成一眼硃砂溫泉,然後,順著潔白的陶瓷盆沿、純白的大
理石桌臺,沿著她那嫩白的胳膊和腋窩,流淌到似玉似酥一樣的全身,並繼續匯
集在地上,最終淌入骯髒的地漏管道里,最終發爛、發臭;甚至,迸濺到了她慘
白的臉頰、下巴和嘴唇上,恰似漫天白雪之中點綴了幾朵櫻花,隨後那些混雜著
她的鮮血的狡詐的水珠,又一股腦化成白汽,籠罩在鏡子上、最後又會凝結,並
再次變成純淨澄澈的水珠。

  ——而這一幕被蒙上悽慘與唯美的愚蠢幻象,最終需要被我打破:

  「你幹什麼!你瘋啦?」

  我大叫了一聲,立刻從毛巾架上抄起了一條浴巾,並立刻抱起把手腕泡在水
裡的趙嘉霖;

  在我將她抱起的那一剎那,她總算再一次哽咽出了一聲,「哼——啊」,隨
後,她眼睛裡渾濁的淚水,跟著她右手上的剃鬚刀片一起掉落在地上;

  而我已經沒心思想明白,她這一聲哽咽,究竟是因為我打斷了她生命的流逝
而心有不甘,還是因為我的出現和及時把她從正在踏入死亡的深淵裡而發出的得
救後的哀嘆,我只是知道,我需要立刻把她的手臂用擰成一條粗繩的浴巾、貼著
被她割開的動脈牢牢繫緊;

  緊接著,我也顧不上自己雙腳踩溼,直接將她整個人抱著下了樓、並且重新
踩上了我的那雙棉鞋,回手把門先一反鎖再一帶,又抱著她,衝到我的車子旁邊,
勾著手拉開了車門;但等把她放在了後排座上,我才意識到她的身子近乎全裸,
我也來不及多想,便只好把自己的羽絨大衣外套脫下,蓋在她的身上,然後一腳
油門,直奔民總醫院——民總醫院算是距離我家最近的大醫院了,急診系統也算
得上整個F市最有效率的,並且大醫院人多眼雜,每天生離死別的事情、因為各
種事故而被送來的事情、以及各種醫患糾紛在那裡每時每刻都在上演,所以趙嘉
霖身上幾乎一絲不掛地割腕、又被何秋巖送到醫院的事情,在正經受著苦難的芸
芸眾生之間,應該不會被人注意;即便我記得,夏雪平那次被段亦澄打傷之後的
血樣是在民總醫院被偷的,醫院裡可能會有「天網」的人出入,此刻我也管不了
那麼多了。

  我一路開到100邁超速、連著闖了一路的紅燈,直到抱著眼神有些迷離、眼
球有些翻白的趙嘉霖衝進了醫院大廳,也差不多花了十幾分鍾。我抱著裹在羽絨
服裡的她,摸到了她冰涼的脊背和肢體,我一時間都分辨不清她是因為被凍得,
還是因為失血導致了體溫下降;等到醫生和護士們把趙嘉霖從大汗淋漓到皮膚冒
油、臉上紅熱又有些發癢的我的手上接過去、放在擔架車上推進了急診室之後,
我整個人全然像失了魂魄一樣地跪倒在了地上,甚至與此同時,我感覺我身體能
夠從空氣中汲取的氧份也變得稀薄了起來,我的雙腿跟著發軟、胃裡跟著絞痛起
來……

  緊接著,我整個人似乎開始打起寒顫,全身上下也開始止不住地發著抖,甚
至上下牙打起架來,好幾次差點咬破了舌頭……

  好在我整個人明沒有完全失去意識,而一旁的護士也馬上跑到我的身邊,連
忙從護士服的胸袋裡掏出一根原子筆,放在我的嘴裡讓我咬著;隨後又有一名大
夫和一位護工,跟著配合著,把我整個人放平到醫院的地磚上,大夫讓護工握緊
了我的手,並用拇指對著我的人中猛地掐按了一會兒,恨不得把我的門牙從他的
指肚上壓碎,過了差不多兩分鐘,我的呼吸才總算喘韻,渾身的癲癇也總算停止,
一茬接一茬的冷汗,從我全身各處的汗腺奔湧流淌而出。

  「快,帶這位先生去觀察室歇會兒,看看他待會兒……」

  醒轉過來後渾身上下更加疲憊又沉重的我,連忙對著那位好心的大夫擺了擺
手:「我沒事……我這是……老毛病了!扶我起來……去急診室門口……」

  「你去急診室幹嘛?」「鮑大夫,這位先生就是剛才把有一位手腕受傷的女
士送來的,您夫人、咱家師母周老師現在正給那個姑娘搶救呢……」「哦……那
行吧,小馮,你去給他弄杯水去,我過一會再過來。」

  就這樣,我在那名護士和護工的攙扶下,坐到了急診室門口的長椅上。沒過
一會,那位姓鮑的大夫拿著一隻小塑膠杯,把裡面的一片藥片遞給了我:「喏,
卡馬西平,吃下去會好受點。」

  我點頭稱謝,一片藥片下去之後,看著急診室的大門,忐忑地苦笑起來:

  我忐忑是因為,我真害怕趙嘉霖救不回來了——那樣的話,我這輩子,或許
都會因為前一晚在「知魚樂」裡夢魘般的經歷、以及在她身上所經受的痛苦而帶
著一輩子的愧疚;

  而苦笑是因為,此時此刻,正在急診室裡對趙嘉霖施救的那個女醫生,居然
也姓周;

  並且,這一會兒,陪著我的這位鮑大夫、這位馮護士,以及那位不知名的護
工,都把我當成了趙嘉霖的男朋友了:

  「沒合計你這麼高、這麼壯實的大小夥子,也有抽羊角風這病!」「唉,這
病誰都容易得上,如果有心腦血管疾病的、腫瘤的、或者受過嚴重外傷的,都能
得這個病,患上一些特殊病症,比如某些傳染病、糖尿病,或者家裡遺傳的,也
都能得上……不過我更好奇,裡面那位女士為什麼要割腕呢?切了那麼大個口子——
先生,您和那位女士吵架了麼?」「我的天!現在這小年輕啊,沒事就愛吵架!
一吵架動不動就尋死覓活!我兒媳婦也是,摔東西、總鬧著要上吊……唉,也蓋
不住我那兒子是個混球啊!隨我,我年輕的時候也犯渾,上了歲數了,才明白年
輕時候多招人恨!」「這位小老弟,你彆著急啊,給你物件做急救的是我愛人,
她是咱們這的急診科和外科權威;剛才人抬擔架的時候,我大致看了一眼,應該
是被你發現的及時、送來的也及時,失血不是很多,稍微輸點血應該就沒事了,
別太擔心了。」

  ……

  聽著他們三個你一言我一語,我知道他們除了安慰我之外,也是在觀察我會
不會繼續發作癲癇症狀,所以我只能偶爾看著他們笑笑,對他們點點頭,然後繼
續盯著急診室。

  大概一個多小時後,趙嘉霖總算被從急診室裡推出來了,而且她還是清醒著;
在她的擔架車旁邊還跟著那大汗滿頭的長髮女醫生,雖然汗水浸透了她的口罩,
但她仍然小心翼翼地陪在趙嘉霖的身邊,等見到我的時候,那女醫生先嘆了口氣,
又見自己的丈夫陪在我的身邊、並且見到她走過來後,夫妻二人耳語一番,隨後
那女大夫才對我說道:

  「人已經脫離危險了,放心吧。等下送到普通病房去,在我們這至少得觀察
一天。我還得多說你兩句:我看你應該是這個女孩的……男朋友?對吧?」

  看著臉上依舊掛著淚的趙嘉霖,我猶豫片刻後,對著眼前的女醫生點了點頭。
趙嘉霖卻很吃驚地看著我,雙眼的淚再一次決堤。

  女醫生點了點頭,又開口說道:「那就對了。作為一名大夫,按說依照醫德,
我不應該多管閒事,但是你們倆有多大的矛盾,要鬧到自殺這份兒上呢?男孩啊,
女孩就算有天大的錯,只要不是原則問題,得饒人處且饒人,如果你們是真心相
愛在一起的,以後畢竟還得過日子呢!彼此讓對方受了各種傷之後,你覺得你倆
還能走得下去麼?我單從面相上看,你倆都還很年輕,對吧?又有什麼事是過不
去的,非要弄得讓自己的女朋友自殺呢?今天這事兒,我不管你倆之間發生了什
麼,歸根結底,男孩,你都有萬分的不對!就算你再有理,那也是你沒呵護住你
的姑娘,明白嗎?」

  我苦澀地嘆口氣,對女醫生點了點頭:「您說的對……謝謝您了。」

  而女醫生又轉過頭,拉了拉趙嘉霖那已經纏好繃帶的手,對她說道:「女孩,
我也得說說說你——剛才給你施救的時候,我發現你割傷的地方,已經不是新傷
了,是吧?」

  趙嘉霖難過地點了點頭。

  「你別跟自己過不去。你看你,多年輕啊,生的這麼漂亮、臉蛋這麼好看,
放著大好青春不好好過,就想著死,這是何苦來哉?你說我該說你堅強還是不堅
強?說你堅強,我也……我不做任何猜測啊,但我覺得,你就算是遇上點兒事兒,
結果沒怎麼著呢,你就想著死;但要是說你不堅強,你說你連死都不怕,那麼你
還怕什麼呢?遇到要緊的事情,總會有解決的辦法,遇到無關緊要的事情,你笑
笑,想一些快樂的、幸福的事情,它早晚也就過去了。我看姑娘,你身高咋的,
也得有一米七多吧?你想想你小時候剛出生的時候、才多大點?你說說,能從不
到一米多的小嬰兒,長成一米七多到現在,你已經經歷了多少的苦難、經歷了多
少的不容易?結果你說死就死了,幹嘛啊?浪費了老天爺讓你來這世界上活一遭
的機會了麼不是?你看看他,他臉色慘白的、身上就一件單衣,為了你,肯定剛
才在路上也是橫衝直撞、不管不顧地就把你送來了。不管你倆因為啥、吵架的時
候,他說了多麼不堪入耳的話,你看他心裡還是有你的。你說你遇到了什麼事情
非得這樣?你倆之間發生了什麼,才讓你非得這樣?姑娘,別傷害自己,別傷害
自己的宣告,一個人的死,並不是你自己的事情——好些人會跟著你一起傷心的。」

  趙嘉霖含著眼淚,看著女醫生,又緊閉上眼睛,點了點頭,並終於在這兩天
第一次開口說話:「謝謝您了,大夫……」

  「嗯,那就好了,沒事了。」鮑醫生也對我倆點了點頭,又跟著對護工說道:
「老李啊,你跟小馮去幫個忙,安排一下病房和床位,幫這位小老弟推一下擔架
車,讓他倆好好歇歇吧……這小夥子也不容易,剛才都癲癇了……」

  可女醫生卻又攥住了擔架車的推杆。

  接下來,女醫生的一番話,直接讓我和趙嘉霖雙雙睜大了眼睛:

  「稍等哈,我還沒說完話呢——剛才給這姑娘做急救檢查的時候,我就發現
一個事情,我覺得這會兒,我有必要把這事情告訴你倆,可能這訊息對你倆算好
訊息,也有可能是不太好的訊息;但總歸會改變你倆之間的關係的,我覺得你倆
聽了這個訊息之後,待會兒應該冷靜冷靜,然後等各自體力都恢復了之後,跟對
方好好談談,看看接下來,怎麼繼續走下去,好吧?

  「——女孩,你已經懷了三個月的身孕了。而且,剛才檢驗血型的時候,我
在你身體裡還發現了避孕藥劑的成份——你說說你們現在這幫小青年啊,自己的
身體怎麼回事,自己都不知道珍惜!唉……」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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