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的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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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8-30

了頭了。

  難熬的冬季,合租的室友們報團取暖,喝著廉價白酒,暢想著未來,努力又
徒勞的對抗著身與心的冰冷。

  陰暗的地下室,跑路的工頭,騙錢的中介,在北京的日子裡,他一一經歷了。
他給自己打氣,再苦也要撐下去,一定要出人頭地,一定要重回東莞。

  次年春末,他撐不下去了。

  室友吳哥建議他去津城碰碰運氣。吳哥是天津人,北漂幾年,剛站穩腳跟,
家裡叫他回去當保安,他不樂意,把名額讓給了王小光。

  天津的打工生涯也並非一帆風順,保安、勤雜工、服務員、裝修小工他都幹
過。時間長了,他慢慢摸出些門道,也存了點錢,和室友合夥淘了臺不知道幾手
的電腦,日子馬馬虎虎能過了。

  當年年底,凱悅酒店招人,王小光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應聘。也許是轉了運,
也許是廣東、保安這兩個詞為他加了分,也許是酒店急用人,總之面試不久,他
就成了凱悅酒店的一名新保安。

  和工廠相比,酒店保安要求嚴得多,待遇也好得多,王小光找到了失落已久
的踏實感。

  美中不足的是,凱悅酒店位於市中心,遠離郊區,無法複製休息日早晨的快
樂,何況,冬天也太冷了。閒暇之際,他常對著大門前的時鐘噴泉愣神,盤算著
手淫的最佳場所,無意中形成了凱悅門前的一道風景。

  隊長老萬顯然也欣賞這道風景,他給王小光排的活都比較輕鬆,調休也緊著
他,個別有機會能掙小費的,也派他去。

  王小光還以為遇到貴人了,沒多久就明白老萬饋贈的禮物,早已暗中標好了
價格——老萬是Gay——他沒事會捏捏王小光的胳膊,摸摸大腿,甚至拍拍屁
股。

  賣屁股這種事,王小光是打死也不肯幹的。他儘量迴避和老萬單獨相處,對
老萬的笑臉也不假辭色,然而仍然無法阻擋老萬的對美好未來的嚮往。

  王小光不堪其擾,卻又求告無門,據說老萬是酒店某部長的遠親,他惹不起。

  五一後,老萬率先失去了耐心,他收起對王小光的各種關照,轉而處處擠兌
他。王小光只有忍,還暗自慶幸老萬總算放棄了。

  他把人想的太好了,老萬變本加厲,擺明了不妥協就滾蛋,招數越來越陰,
手段越來越狠。

  那年八月,有客人丟了錢,恰好王小光和客人有過交集,老萬趁機潑髒水,
話裡話外往王小光身上引。

  那個時代沒監控,王小光自知說不清,這次看來要栽了,他敲開了老萬的房
門。

  「想通了?」老萬的醜臉上堆滿了按捺不住的興奮。

  「王小光!」沒等他開口,樓道里傳來好幾聲呼喊,其中有個聲音竟是後勤
部長。

  「這兒吶、這兒吶!」老萬臉上變了色,忙迎過去,丟下一句話,「待會兒
順著我說。」

  王小光失望的搖頭,鬆開了插在褲兜裡攥著水果刀的手。

  部長急衝沖走來,老萬在一旁不停開脫,「誤會、誤會!我問了,肯定不是
他拿的。」

  「部長,那個客人……」就算被開,他也要把話說清楚。

  「別管他,小事,跟我來,快!」部長拽過他就走。

  電梯,療養中心,洗澡,理髮師做造型,換襯衣、西褲,他恍然若夢。

  部長審視了煥然一新的王小光,露出滿意的表情。

  在全世界的凱悅酒店裡,第十八、十九層都是「豪華層」,專門接待貴賓。
天津凱悅的「豪華層」又名「嘉賓軒」,十八層西式風格,十九層中式。

  「什麼都別問,客人滿意了,一切好商量。」部長領他來到十八層,小聲叮
囑。

  一處房門前,部長整整衣領,按下門鈴。

  「媽媽!」女人出現的那一刻,王小光心內驚呼。像,太像了,比照片顯老,
但那眉眼,那臉型,甚至右眼下的淚痣,不會真是媽媽吧?

  「給您添麻煩了。」女人展顏一笑,王小光想起了四歲那年。

  「應該的。」部長少有的諂媚,轉身離去。

  「進來。」女人扭身回屋。

  綿軟的地毯,寬敞的空間,繁複的燈池,室內的奢華讓王小光手足無措。

  「你叫王小光吧,」女人遞上一杯酒,淡黃色,冒著氣泡,「叫我一姐,C
heers!」

  那是他第一次喝香檳,酸酸甜甜的,像酒又像汽水。

  「桌上有草莓和巧克力,冰櫃裡有零食,想吃什麼自己拿。」一姐拿起手機,
王小光認得是摩托羅拉的掌中寶,超貴,「你坐會兒,我先打個電話。」

  一姐嘰裡咕嚕說著不知哪國話,王小光拘謹的感受著真皮沙發的舒適,不是
媽媽,媽媽怎會認不出他,可怎麼這麼像。

  「來吧。」一姐打過電話,拉他進臥室。

  「脫衣服。」一姐以身作則脫下睡袍,乳房圓潤,略有下垂,暗紅的乳頭已
立起,小腹微鼓,下面一片三角黑森林。

  從部長找他到現在,匪夷所思的事一件接一件,面對眼前的春光,好幾天沒
手淫的王小光無暇細想,聽話的脫個乾淨,小雞昂首挺胸。

  「喲,還是青龍,好精緻啊!」

  終於遇到伯樂了,他鼻頭一酸,想起去年崩潰的那個下午,不由暗罵:「我
就說叫青龍吧,你們這群傻逼!」

  躺床上,一姐扶著他的頭一路向下,「先舔舔。」

  沐浴液的清香夾雜著酸澀的味道,王小光伸出舌頭,竭力模仿毛片裡的吹含
舔吸,也不知對不對,和媚蘭一起時,沒這樣做過。

  「好了好了,起來吧,」一姐驚喜,「居然是個雛兒。」

  小雞入了密洞,王小光內心五味雜陳。

  一姐太像媽媽了,熟悉且陌生的禁忌感為一味;發洩不用靠手了,飛來豔福
的竊喜感為一味;小雞能否不辱使命,模稜兩可的忐忑感為一味;有一姐撐腰老
萬就是個屁,狐假虎威的愜意感為一味。

  複雜情緒的支配下,小雞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志,但見騰蛟起鳳,年輕人
之肉體;紫電青霜,小雞吧之精庫。

  「咿……呀!」一姐高潮了。

  他終究是賣了屁股,射精後的虛脫中,王小光意識到這不過是五十步與百步
的差別。

  繁華落盡的淒涼感,此為最後一味。

                 9

  「機會總留給有準備的人,不是說每一個有準備的人都會得到機會,而是指
沒準備的人絕不可能有機會。我也只是運氣……」公司裡,王大力給小年輕們猛
灌雞湯。不然呢?說第一桶金是做鴨賺的?

  時至今日,他對一姐更多是感激。

  上世紀末,德國麥克倫外運公司長期包租凱悅酒店的第十八層,一姐是公司
駐津高管,家在慕尼黑。

  「你在門前看風景,看風景的我在窗邊看你。」一姐留意他好久了。

  那段時間一姐天天纏著他,和老萬幾乎沒照過面,知道的時候老萬已經不在
凱悅了。

  聽同事說,有天夜裡老萬腹痛難忍,同事叫救護車給送到醫院,結果醫生從
他肛門裡拔出一根大白蘿蔔。老萬急赤白臉說是不小心滑倒誤入,管理方還是讓
他離職了——他其實不是某部長的遠親。

  「都堆這兒幹嘛,散了散了,幹活去。」馮姐到了,職員們鳥獸散,紛紛返
回工位。

  「喲,王總,稀客啊,您可來啦。」馮姐拿他打趣,表達對老闆消極怠工的
不滿。

  「不是有你嘛。」王大力隨她進了辦公室,合上門,順手拍了下她的翹臀。

  當初面試,馮姐履歷耀眼,倫敦商學院高材生、Top500管理經驗、本
土行業渠道,最終打動王大力的,是她的前凸後翹、烈焰紅唇。

  「別鬧,」馮姐忸怩了一下,遞給他一沓檔案,「置換專案的合同,你看看,
沒問題這幾天就簽了。」

  「先別籤,等趙總回國。」這個專案要靠衛紅的人脈,估計夠嗆。

  「可趙總說可以啊,還說回來要好好請請咱倆吶。」她有些詫異。

  「哪天說的?」

  「就剛才。」

  王大力掏出手機,撥了段二的號碼,佔線,再撥,還佔線。

  「等等吧,我儘快給你訊息。」他坐進大班椅,點上雪茄,「我回老家幾天,
有事電話。」

  「不能等簽完合同?」馮姐皺眉,這是今年最大的專案,她前前後後忙了好
幾個月。

  手機響,段二,王大力示意她迴避,馮姐白了白眼,出去了。

  「哥,謝謝、謝謝、太謝謝啦!菩薩保佑,菩薩保佑啊!」

  王大力莫名其妙,「不是,你先緩緩,想好再說。」

  「虧得沒打掉!衛紅同意生下來,你打佔線是我在和莉莉說話。哥,你真夠
意思,別的不說了,等我回來!」

  難怪馮姐那麼說,原來如此。王大力很佩服段二,能同時搞定T和P,段王
爺再世怕也沒這個本事。

  出門告訴馮姐,她很興奮,「晚上去我那兒,我新學了惠靈頓牛排。」

  當晚,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馮姐動作挺大,一副要把他肏進床頭櫃的樣
子。

  轉天,阿成一早到了,「先去縣裡。」王大力吩咐。

  老師墓前,擺好供品,點上香和蠟燭,王大力鞠躬,「老師,我來了,缺啥
託個夢,我燒給您。」

  老師七十二走的,沒活過聖人。

  那些年每次回老家,王大力都會去縣城看望老師。

  「沒想到那麼多學生,你是最想著我的。」楊老師常唸叨。

  「我也沒想到我不算好學生,您還那麼幫我。」

  「沒什麼好的壞的,都是我學生,學生有事,老師哪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歲數大了,車軲轆話就多,像這樣的對話發生過很多次。

  2001年,王大力懷揣三萬拜訪老師,軟磨硬泡、好說歹說,老師只收下
五千,多一分不要。

  「那一萬不是我的,也沒地方退,不能要。」老師堅辭不受。

  得知他和媚蘭分手,老師非常惋惜,「她可是好姑娘啊。」

  媚蘭豈止是好。

  一次老生常談中,老師說走了嘴,那一萬其實是媚蘭託他轉的。那次回程,
王大力在車裡把自己的臉抽成了豬頭,阿成一言不發,面無表情開著車。

  村裡離縣城不遠,只是下了國道路況不好,又開了半個多小時才到。

  還清債務後,王大力贖回了祖屋,那天,爺爺哭了,爸爸醉了。

  和老爹打過招呼,王大力和阿成拎著大包小包去拜訪鄰里。

  隨著城鎮化程序,村民們大多搬進了鎮上的樓房,村裡剩下的,僅有十幾戶
老人。王大力早為父親買了房,他卻說什麼也不離開老屋——他失去過一次,再
不願失去了。

  到了媚蘭家,趕巧小妹也在,見他格外親熱,「小光哥來啦,待會兒我多炒
倆菜,晚上跟這兒吃吧。」

  「今天剛到,要陪老爺子,明天一定。」王大力把蜂蜜阿膠西洋參放桌上。

  「說多少次了,來就來吧,別帶東西,有錢也不能亂花啊。」媚蘭媽笑著說
他。

  媚蘭爸手術後,陰家剛過了幾年安生日子,亞洲金融危機和下崗潮就雙雙來
襲。大姐夫下崗了,曾經光榮的鋼鐵工人靠蹬三輪勉強度日。二姐家原就不如大
姐,更加的雪上加霜。三妹找不到工作,天天投簡歷試運氣。小妹和當初的媚蘭
一樣在鎮上當服務員,入不敷出。而媚蘭自己在外打拼,同樣自顧不暇,幫不上
家裡。

  王大力真正發跡後,為陰家帶來了本質上的改變。他在縣裡開了家德克士加
盟店,交給大姐、二姐經營,幫四妹在天津找了份工作,給小妹報了專接本。小
妹不愛學習,他那時不忙,每天盯著她唸書,搞得她一度想嫁給他。

  十三年前,媚蘭爸離世,王大力一手操持的後事,等媚蘭趕回來,事情都辦
完了。

  「出去走走?」那是分手後媚蘭第一次主動和他說話。

  兩人來到河邊,昔日寬闊的河面如今看上去那麼窄那麼淺。

  「這些年,這麼多事,謝謝你啊!」媚蘭先開了口。

  「別這麼說,和你做的相比,這些沒什麼的。」王大力搖搖頭,「以前…
…是我混蛋。」

  「不說那些,」媚蘭長吐了口氣,「小妹告訴我很多你的光輝事蹟,你現在
是大人物啦。」

  王大力沒接茬,直接說出了心中的疑問:「為什麼你從不提那一萬塊錢的事?」

  「楊老師說的?爸爸手術後,還剩了點兒,就給你救急嘍。」她笑的雲淡風
輕,「港商的錢,怎麼說啊。」

  王大力凝視她良久。

  媚蘭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都過去了……你近況如何,物件固定了嗎?」

  到了今天,她還在迴護他——她不說,無非是不想讓他有報恩的心理負擔罷
了。

  「沒,」王大力喉頭髮哽,「我活該。」

                10

  1999年國慶後,凱悅酒店重新裝修,一姐帶著王小光,在五大道另租了
洋房。

  除了床,他身上有太多地方讓一姐看不過眼,包括且不限於言談舉止、知識
儲備和思維模式。

  一姐銷售出身執行力強,迅速為他制定了回爐重塑計劃。她請來兩位家教,
一位教英語和社交禮儀,另一位教歷史和經濟學。

  王小光苦著臉:「幹嘛學歷史,太枯燥了。」

  「這個和你學過的不一樣,真正的歷史從來不該是枯燥的。」一姐笑著揉亂
了他的頭髮。

  作為跨國企業高管,一姐獎懲分明。每逢週六,她會考核王小光的一週學習
情況。如果滿意,週日是禮拜日,逛街購物吃大餐;如果不滿意,週日是審判日,
乳夾蠟燭小皮鞭。

  一姐算不上虐待狂,但這小小的愛好已足以令二十出頭的王小光瑟瑟發抖了。
此後多年,他還會夢到自己赤身裸體,胸前夾著乳夾,小雞根部箍著皮套,在小
皮鞭抽打中連蹦帶跳的窘態。有一回一姐突發奇想,往他後庭裡插了兩隻圓珠筆,
那種無法形容的體驗讓他想起了老萬。

  出於對審判日的恐懼,王小光進步神速,不到一年就和之前那個小保安判若
兩人了。一姐很滿意,頻繁帶他出入各種名流場所。一姐仍然可以決定週六的是
否滿意,顯然這點讓她更加滿意。

  他跟了一姐一年半,臨別之際,一姐給他辦了張銀行卡,裡面存有六萬塊錢。

  2001年夏,王小光接到了北漂吳哥的電話。吳哥現在搜狐上班,說待遇
不錯,公司正招人,「機不可失,速來!」

  離開一姐,還了債,王小光正不知何去何從,當即一拍即合。

  第二次進京順利多了,簡單面試後他就成了搜狐新員工,主要負責搬東西。
吳哥說,公司剛成立不久,有大量的體力工作,這給了他們用武之地。

  搜狐年輕人多,很容易打成一片。從事腦力工作的程式設計師們並不覺得王小光
他們低人一等,相反,見王小光搬著一整箱宣傳資料步履如飛的時候,他們還會
發出豔羨的驚歎。清華畢業的李哥第一次對王小光用了「大力」的稱號,很快所
有人都叫他「大力」了。

  在搜狐,王小光第一次感受到了工作的快樂。

  2002年端午,李哥跳槽去矽谷,臨行前請大夥兒吃飯。期間,李哥說出
國還差點兒錢,想把張總獎勵給他的股票出手,他不願便宜外人,先問問兄弟們
的意思。

  李哥人緣很好,可兄弟們大多顧左右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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