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之物語】(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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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0-28

的生意能遍
地開花,在尾張、乃至伊勢灣、近畿和東海道俱是欣欣向榮。家父和兄長,在小
女幼時即有教誨:『吾尾州興,則生駒盛』——為了父兄的教誨,小女其實一直
立志,即便生為女子,也望能為生駒家出一份力,更要為咱們尾張出一份力;隨
後,小女先夫早亡,我便把吾身許了家族之名譽,早先我跟三郎結識、爾後成就
這段夙緣之時,小女斗膽,便與上總介殿下約定:不入織田家門,為的,便是能
夠繼承父兄以商輔武、以金銀振助我尾張的願望!但是,男女在一起,有個一二
半女的便亦是自然——所以,趕上今天上總介三郎大人為斯波武衛殿下重奪清州
城,三郎大人便讓小女前來,向咱們尾州的諸位豪傑英雄們宣佈小女得子一事,
小女也斗膽討諸位一個口彩,希望諸位能夠共祝上總介三郎大人雙喜臨門——先
前三郎大人請得唐人醫師,為小女號過脈,這孩子,必定是個男兒郎!」

  坐在一旁的澤彥宗恩聽了吉乃的話,生怕沒人應承,便雙掌合十,唸了一句
佛號,喜道:「阿彌陀佛!這自然是『雙喜臨門』!乃天照與佛祖臨幸尾州!甚
喜!甚喜!」

  「對啊!是雙喜臨門!祝賀生駒夫人!」「祝賀生駒夫人!太好了,咱們主
公有兒了!」「是啊!太好了!我家主公要當父親啦!哈哈哈……」眾人聽了,
也跟著一併歡呼起來。

  忽然在這個時候,先前一直在利用這位姨祖母的血緣吹噓自己的生駒親正,
卻突兀地跟了一句:「姨奶奶,還認得『正助』我麼?要以我說,姨奶奶,你幹
脆就趁著今天過了主公的門兒,給主公當個夫人可多好!」

  在一旁的十阿彌立刻拍掌大笑:「你倒是打算的好啊,勝介!生駒夫人若入
了門、正式得了名份,那咱們『御屋形殿下』,豈不成了你的『姨爺爺』了?那
從今往後,你可也得管我叫一聲『爺爺』啦!」

  「那又何妨,『十阿彌爺爺』?我本就是主公身側的『馬回』,要是再能成
了織田家的『一門眾』或者『同朋眾』,那更是不勝榮幸咧!」

  ——生駒親正忽然開口管從小一起在田野裡摸魚抓瞎、在城町中偷雞摸狗的
愛知十阿彌叫起了「爺爺」,讓周圍大多數人不由得又開始捧腹大笑起來。

  可這下,卻不僅是阿豔臉色愈發難堪,就算是把吉乃請過來的歸蝶,都不由
得眉頭皺得更緊。

  吉乃卻不慌不忙地說道:

  「哈哈,諸位豪傑,族親之玩笑,當不得真的!正如小女所說,小女把自身
許給了家業和尾州,而且小女與主母夫人濃姬殿下,也早結了姊妹金蘭。小女早
就立過誓言,今天藉著大喜的日子,小女也就跟諸位說了,讓咱們尾州諸位豪傑
也做個見證:小女腹中之子,不過是借小女的身體降世,將來當送與濃姬夫人,
只因濃姬夫人才是此子之母,而且從今以後,小女再有任何子女,也都一併交給
濃夫人養育。相信此子在濃姬夫人的教導之下,必能成為咱尾州武家之俊才,為
武衛殿下盡忠、並在上總介殿下前後盡孝!為光耀織田而盡心盡力!」

  「好!我主有此賢良的女人,真是織田家的福份!真是尾張之福份!」坐在
一旁的丹羽長秀也豎著大拇指,大聲誇讚道。

  席間眾人,包括剛才打岔起鬨的生駒勝介,也跟著紛紛應和。

  而且,聽了吉乃的這番話,歸蝶也由憂轉喜了起來,並且又得意洋洋地側目
斜瞥了一眼阿豔。

  緊接著,吉乃又讓自己的另一個侍女把酒端到自己面前,吉乃親手端起酒壺,
想了想,率先走到了斯波義銀的面前,給斯波義銀面前的酒碟斟得滿滿的:

  「武衛殿下,小女初次見面,請恕失禮。聽聞武衛殿下素有韜略,三郎大人
是個驕躁之人,日後共事,願武衛殿下為三郎大人多多包涵!」

  剛才聽了吉乃的話半天的斯波義銀,此刻卻全然不淡定地有些手抖——自打
他依附那古野,除了三郎那小子偶爾對自己來問安之外,全城上下,刨去自己從
清須城帶過來的武衛府上的「側用人」之外,還真是第一次遇到這麼主動來敬重
自己的人。

  「那……那是自然!為尾張的商業繁華出了這麼大的力,生駒夫人您也辛苦
了。」說完,斯波義銀端起酒碟一飲而盡後,又用自己剛剛喝過的酒碟,親自給
吉乃斟了一碟——這在那個時候的島國,算是酒席上的最高禮節。

  「嗨咿!小女子不勝榮幸!」於是吉乃也恭敬地端起酒碟,一飲而盡。

  看著眼前懷著身孕、風範卻比先前自己身邊的那些什麼柘植宗花、森刑部之
流,甚至是比織田信友、坂井大膳之流更具備男子風範的吉乃,義銀在心中感佩
萬分的同時,腦子裡竄出來的嫉妒火苗,也越來越旺。

  (這個織田信長,還真他孃的得人,又有豔福!什麼巾幗女傑、什麼妖冶尤
物,竟然全都歸了他?該死的天照大神!你讓他這樣享盡齊人之福,到底你是當
他是尾張之主,還是我斯波義銀是尾張之主!)

  隨後,吉乃又敬土田御前:「姨母,小女吉乃,久疏問候了。」本來生駒家
就跟近江的土田家時代皆有姻親,又本著自己跟三郎信長的關係,吉乃便稱呼土
田御前一聲「姨母」,也是算有所依據。

  一見到挺著大肚子的吉乃給自己敬酒,近些日子在末森城裡住的特別冷清的
土田御前,原本板著的臉卻也露出了和善的笑容——尤其是她又想到,三郎信長
這小子已經前後有兩個兒子了,先夫信秀跟自己的血脈也算是有所延續,她自然
欣慰不已;再對比一下自己一直溺愛到早早就跟自己偷偷摸摸有了母子私情的勘
十郎,最近即便是已經娶了妻室,每天卻還要去那津津木「藏人」秀則房間裡,
被那津津木藏人的陽具戳菊洞作樂,而勘十郎跟他的妻子唯子晚上行房的時候,
卻總是草草應付、連他小時候的雄風都不及半點兒,而且到現在,唯子的肚子也
不見鼓起來,每天唯子做的最多的事情,也就是以淚洗面,於是原本偏愛勘十郎
到入心、入穴又入骨的土田御前的內心,也開始有了些許的動搖。

  「聽說你已經懷胎六月了?」

  「是。」

  「唉……我那不孝子!真是辛苦你了,吉乃!只求今後,你這孩子,性子上
能少像他父親便好!」

  吉乃聽了,又不禁看向歸蝶笑了笑:「那還全得倚仗濃姬夫人了!」

  「嗯。」土田御前也舉杯飲了,隨後又叫過來了歸蝶,分別給吉乃身邊的空
碟和歸蝶的酒碟都斟滿了,說道:「你們倆既然情同姐妹,阿濃是我這不孝子的
正妻,吉乃又是我這孫兒的親母,不如咱們姑媳三人,共飲一杯吧!」

  「好!」「謝謝義母!」

  歸蝶便也十分高興地挪動雙膝,跪坐到土田御前身邊,跟吉乃共飲了一杯。

  ——在場的這幾個女眷,就剩下阿豔被晾到了一旁。阿豔自認,按說自己的
輩份跟土田御前也是齊平的,而從小阿豔就對這個常常能勾著三郎目光的寡婦沒
什麼好臉,此刻看著土田御前跟吉乃和歸蝶一起飲酒,獨自坐在一旁哼了一聲。

  土田御前喝完了酒,便低下頭默不作聲,她對這麼個小姑子從來無感,只是
聽說了這小妮子從小就跟三郎不清不楚,弄出來如同春秋時期襄公與文姜的事體
而對家族名聲是一種敗壞,便也從不樂意用正眼對阿豔瞧上一瞧;歸蝶聽了她的
嗤聲,立刻回過頭瞪了她一眼,心說要不是這是在席間當著眾人面,歸蝶真是有
心一個大耳貼扇過去,給她個好看。

  唯獨吉乃似乎對阿豔的怒嗤充耳不聞一樣,又分別敬了勘十郎和林氏兄弟、
以及柴田勝家,乞求他們以「織田家一門眾中最為傑出者」和「織田家肱骨中梁」
的身份,能夠在一旁為三郎襄助輔佐;直到最後喝得面紅耳熱了,吉乃才來到了
阿豔的身邊。

  「阿豔!阿豔啊,我的好妹妹——哈哈,小女就藉著酒力,不管你叫一聲
『叔母上』啦!」旋即,吉乃又握住了阿豔的手,把原本憋了一肚子悶氣的阿豔
弄得很是迷茫,卻聽吉乃轉過身說道:「諸位豪傑英雄怕是不知,阿豔公主殿下,
其實也早與小女結了姊妹之誼!」

  旋即,紅著臉站起身,又晃了兩晃的吉乃站起身,在弄得眾人為她站不穩的
身子擔憂的同時,吉乃又笑著對眾人繼續道:「諸位,小女雖然身為女子,但也
實則是個粗鄙之人,今天算是小女失態了——索性,小女就再斗膽、再借著酒勁
兒,跟各位說個實話吧!其實此番能夠鋤了那『清須三人眾』跟先任守護代織田
信友殿下,功勞最大的,當屬阿豔公主殿下!」

  眾人聽到吉乃這麼說,便登時一愣,歸蝶也覺得吉乃是要誇讚阿豔,心裡也
徒增了幾分不快。

  但卻聽吉乃繼續說道:

  「遙想先代主公信秀公去世前,其實便與先代武衛公義統大人定了一條遺計:
那便是讓阿豔公主殿下,以嫁與咱們這位義銀殿下的名義,去到義統公的身邊,
勸諫義統公斬鋤信友和『清須三人眾』。眾所周知,在信秀公和義統公生前,由
於義統公受奸人矇蔽,逐漸疏遠了信秀公,但在此後,信友和坂井大膳、河尻左
馬等一眾奸人卻屢屢欺辱義統公與義銀殿下;並且,當年信秀公同濃州的齋藤道
三大人在長良川開戰許久,信友等人,為了穩固自家的榮華富貴,也常常把我尾
州的情報暗中透露給美濃。幸好,濃州的道三大人深明義理,及時同信秀公和睦,
並且還送與濃姬夫人殿下來了咱尾張,同時道三大人也深知信友和坂井大膳、河
尻左馬、織田三位素來非道,便也將他們的齷齪行徑告知了信秀公。而正是信秀
公在離世前,讓阿豔殿下將他們那等醜事,一點點提醒並勸諫了老武衛殿下,而
有了阿豔的諫言、以及咱們的主公上總介三郎大人為老武衛義統公策應,才有了
今天咱們義銀殿下和三郎大人的勝利——為此,老武衛殿下還早向信秀公和三郎
大人分別寫信承諾過,倘若能有徹底斬鋤信友一黨之日,必讓三郎大人取守護代
之位而代之,並且,阿豔公主之身,亦會歸還那古野。」

  說到這,吉乃還回頭看了看歸蝶,道:「抱歉了,濃夫人,小女今天實在是
喝得多了,但同時小女也同你一樣,也深感阿豔公主這幾年受過的苦。濃夫人不
好意思說出來的話,就由小女這般粗鄙之人向眾人訴說吧!」然後,吉乃又轉身
道:「阿豔公主,實在是苦了您了!小女願意代我生駒家、代咱們尾張的老百姓,
向您感謝!請受小女一拜!」

  說著,吉乃動情地看著阿豔,又在侍女的攙扶之下,對著阿豔下跪後,叩頭
行了個大禮。

  「呃……不……不敢當!」

  阿豔也連忙欠身還禮,並上前去握住了吉乃的手。

  「這……這……這是真的麼?」「之前不曾聽說啊……」「這個真不知道了……
還有這等事麼?」「這要是真的,那咱們的豔姬殿下還真不簡單呢!」

  而更加被怔住到瞠目結舌的,是一直在旁邊看著阿豔發呆,且血脈地位極其
尊貴、卻在眾人眼中實際上毫無存在感的斯波義銀——要不是當初斯波義統想要
給三郎去信的時候,就是義銀在旁研磨乃至代筆的,對於吉乃剛才的話,義銀差
點就信了。

  只是讓他琢磨的,不只是吉乃膽敢編話這件事。

  (什麼!她一個城下商販家的女子,又是怎麼知道我父先前送與這織田三郎
的手信的?)

  ——豈不知,從當初那古野勝泰和簗田政綱一同反叛清須城開始,到後來斯
波義統給那古野城一個勁兒地通訊,這一系列的事情當中,都有生駒家的錢作為
保底:但凡有密謀在執行,就不可能完全不被人知道,更別提就尾張這麼個在地
圖上連一塊魚膾刺身大小都不及的地方,從那古野到清須之間差不多就有十幾個
小城、百餘個莊屋,遍地蛆蟲一般的地頭武士們對清須城和那古野的態度又不相
同,若是完全不想讓織田信友、坂井大膳他們察覺這些事,這幫蛆蟲們就得先被
餵飽,不僅如此,還得儘量拉攏他們,或者起碼讓他們保持中立,那麼三郎能依
賴的,便是吉乃家裡的金庫。因此,三郎知道的事情,吉乃也差不多都知道,斯
波義統許過若是能除掉「清須三人眾」,就讓義銀休妻、把阿豔歸還給三郎的諾
言,吉乃也自然非常清楚。

  原本表情緩和了一些的林通勝,聽了吉乃的講述,又不禁皺起眉頭來:

  「吉乃,你說的這些話,除了濃夫人之外,可有佐證?老夫身為織田家的筆
頭、先代信秀公身邊的左右手,卻為何對你說的話,一概不知呢?你懷了三郎的
嫡子,老夫自然尊重你,但你若僅憑你一個商賈家家的女兒的一張嘴,想要在這
消遣尾張的諸位,老夫可是會很不客氣的!」

  (她倒是說得輕巧!搞半天,我在末森城,跟勘十郎這小子白忙活了三四年,
最後打倒了信友跟坂井大膳那幫人,我們卻一點功勞都沒有了!好一個『大傻瓜
三郎』,如今所有臉上能夠貼金的事情,全被你給贏去了!)

  而面對如此較真的林通勝,饒是口才甚佳、頭腦靈活的吉乃,也不知道該怎
麼辦才好。

  卻聽這時候,內堂的右手邊,又響起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

  接著,眾人順著這聲佛號,又把目光都投向了澤彥宗恩的身上:

  「佐渡守殿下,恕小僧直言:當初『桃巖道見』去世的時候,正是小僧與平
手中務殿下在側,」——「桃巖道見」,便是信秀死後供佛後的法號——「當初
這些事情,正是『道見』與平手中務同小僧一起商定的,而且最後生怕缺少見證
的人,便又把當初剛嫁到尾張來的濃夫人叫了過去,關於阿豔嫁與武衛殿下的本
質,還有其中前因後果,全都說與了濃夫人聽。剛才生駒夫人所言,正式當時我
等同『道見』一起跟濃夫人講述的,一字不差,因此,生駒夫人所說的也應當確
是濃夫人轉述的。若問起見證,佐渡守殿下,小僧就是個見證。」

  而再這個時候,坐在內堂末位的森可成也站了出來:

  「失禮了,諸位,在此我必須說一句了——我森與三左衛雖然來咱們『御屋
形殿下』身邊較晚,說話可能沒太多人相信,但我森可成,也是個頂天立地的漢
子、不是那等貪功之人!大家都以為,那織田信友是被我槊死的,其實,真正手
刃了信友那傢伙的,應該是阿豔殿下!當時我趕上清州北門的時候,確實看見阿
豔公主在跟信友那傢伙廝打在一起,我確實也一槍戳了過去,但是真正砍斷了信
友的喉嚨、讓信友嚥了氣的,則是阿豔殿下!阿豔殿下是為了感激我的營救,才
把頭功讓予了我!諸位,無論你們相不相信這位生駒夫人的話,起碼,今早阿豔
殿下的作為,才今天咱們攻打清州城的最大功勞!」

  森可成一說完,眾人便終於對眼前這個不怎麼愛說話、長得瘦小、早先就與
自家主公三郎信長有些不堪入耳的流言、又在今早上的眾人面前與主公三郎毫無
顧忌地相擁、黏糊得如膠似漆的阿豔公主感佩不已。

  「可以啊!那古野城,一門三女,竟然都抵得上東海道百十個男子!我還真
為吉法師大人感到欣慰呢!」坐在一旁,也一直沒怎麼說話的柴田勝家也終於開
了口,意味深長,或者說有點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

  而面對此刻眾人的讚揚,阿豔的眼睛裡,也充滿了熱淚,她這幾年裡所做的
一切,總算是被人理解、被人認可了。等她再看向歸蝶之後,滿眼全都是柔和的
感激,弄得歸蝶倒是暗暗不好意思起來。

  「那小女就承了權六大人的誇獎了。諸位,既然今天咱們一是慶祝三郎奪下
了清須城,二是預祝武衛公早日能夠返回清須,三是感謝阿豔殿下的勞苦付出,
四又是為小女肚子裡這孩子而慶祝,即是『四喜臨門』。咱們扶桑之人,素來最
喜單數,那麼小女就再為咱尾州添上一『喜』:小女聽說,清須城在此戰之中,
被信友的人焚燬了,既然如此,修繕清須城之一切耗工花費,小女願用生駒家之
金銀承擔!」

  這下,整個宴席徹底沸騰了——除了吉乃這女人著實知道如何為宴席添彩之
外,最主要的,是如果生駒家這個尾張首屈一指的富豪之家願意承擔,那麼這幫
人的荷苞就徹底保住了,那麼透過打倒信友、坂井一黨之後,從各個莊園、商號
分到各家的富餘出來的錢財,足夠這幫人奢侈享受一陣子的。

  就在大家都很高興的這個時候,走廊裡忽然響起了一陣嘈雜,隨後,一陣鳴
亮的嘔吐聲音,響徹了整座那古野天守閣:「——噦!」

  「我的天,這誰啊……」「不知道啊,這還沒開始吃,就喝成這樣了?」
「這聲音……我的天!該不是……」

  還沒等庭院裡的交頭接耳落定,接著就見一堆人嗚嗚泱泱地從走廊裡灌了進
來,眾人定睛一看:只見前田利家、池田恆興等人護著一個跌跌撞撞的傢伙走進
了內堂,而那個跌跌撞撞的傢伙,正是三郎信長,此刻的他依然喝得酩酊大醉不
說,他的左手,正按著一個身材短小乾瘦的傢伙的天靈蓋晃悠著,而他的大半個
身子,則貼在一個身高中等、身材卻豐腴圓潤的女人的身上。

  「喝呀……接著喝……哇!這麼多人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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