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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1-16
作者：dadams0740
2024/01/16
第十三章
過年之前的某天，周子衿在家收到了噩耗，自己的舅舅去世了。
外公和外婆都還在，只是因為他們遠在一千公里外的江城，所以周子衿對媽
媽的孃家人並不親近。只是這一次過世的是他的親孃舅，親媽的哥哥，所以周子
衿也只能義不容辭的陪著親媽南下江城奔喪。
陳艾艾看出婆婆心情低落，提出隨行的請求。李莉很欣慰，感覺這個媳婦還
是很貼心的。青青看看兩個孩子，說道：「那……我就不去了吧？兩個孩子禁不
起來回折騰，我就在家帶孩子吧。」
周子衿不想讓姐姐單獨在家，可以說他防微杜漸，也可以說他就是病態的獨
佔欲，總之姐姐和某些人見面，會讓他心裡升起濃烈的危機意識。陳艾艾拿捏自
己男人的心理很準，說道：「把孩子都帶去唄，這也是老李家第四代的孩子了，
應該給太姥爺、太姥姥看看吧。」這句話說到李莉的心坎裡，青青這下也沒了反
對意見，只能也跟著一起去江城。
周懷安開車將老婆孩子送到火車站，瞅準機會把兒子拉到一邊囑咐道：「看
著點你媽媽，別讓她太傷心。再就……快過年了，早去早回。」周子衿一一點頭
答應下來。
因為是春運高峰期，動車也受到了一些影響，車廂裡顯得有些嘈雜。李莉愁
眉不展，無心關注環境，周子衿卻擔心姐姐和陳艾艾會不習慣這種人員稠密的環
境。
青青懷抱著孩子展顏笑道：「我們天天都在這種環境裡工作，怎麼會不習慣？」
陳艾艾也笑道：「嘿，是啊。在家歇了一年，倒是覺得這種環境好親切。」
周子衿見親媽還是皺眉不語，就尋找話題道：「姐，你和艾艾都是第一次做
動車吧？」
「還真是。都說動車又快又穩，還真是的。」青青看出弟弟的想法，配合著
他打開了話匣子。
陳艾艾道：「我印象中，坐火車還是那種咣噹咣噹的過鐵軌的那種……」
李莉也從回憶中回過神來，說道：「以前我帶子衿回江城看姥爺、姥姥，都
是做那種綠皮車，每次都是他舅舅來接站……」說起自己兄長，李莉忍不住又紅
了眼眶。
「媽……」陳艾艾和青青一左一右，也不知道該怎麼勸自己婆婆。
李莉擺擺手道：「人生無常，媽只是有些難受……實在是太突然了……」
青青看向子衿：人生無常，人真的會……無論是否還有眷戀不捨……周子衿
讀懂了姐姐的眼神，伸手握住了她有些冰冷的小手。「珍惜眼前人，莫留遺憾…
…「他湊到青青耳邊小聲說道：」很榮幸，今生遇見你。「
只這簡單的一句話，青青忍不住眼淚刷的流了下來。一直注視著他倆小動作
的陳艾艾酸酸的說道：「你倆又說什麼悄悄話了？怎麼還直接把青青說哭了啊？」
李莉也平復了心情，抿嘴笑看著兒子和侄女。青青擦擦眼淚展顏笑道：「臭
子衿知道我淚點低，還故意逗我哭。」陳艾艾不依不饒，一個勁問青青道：「老
公說啥了啊？」青青只是搖頭不語，即便說了，只怕陳艾艾也無法體會她那種心
境。
車程過半，李莉緊繃的神經慢慢遲緩下來，依靠在座椅上睡著了。青青坐在
二媽身邊，她的手還在輕拍懷抱中的女兒，自己也打了瞌睡。陳艾艾興致很高，
和周子衿和兒子一起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她因為從小的家庭環境，幾乎沒
有出來旅遊過。只有當她高中畢業，直接飛去了地球另一端，當真是不飛則已，
一飛飛老遠。
「你當年高中就是英語專業畢業的？」周子衿問道。
陳艾艾點點頭道：「問道學歷有點複雜，我當初是國航特招的2 2 的學生。」
周子衿聽了嘴角微扯，陳艾艾，陳二二？嘿嘿……陳艾艾不知道男人心裡的
怪想法，繼續說道：「當時我在國航幹兩年，又出國來加航幹兩年，屬於半工半
讀的性質。我好多同學都進了大學，我家……你也知道什麼情況，我媽供不起我，
我就直接進了加航。」
周子衿點點頭，愛憐的撫摸了下陳艾艾額頭，知道她那些年肯定很難熬。
「我姐不是說你學聲樂的嗎？」周子衿又問道。
陳艾艾瞥了他一眼道：「她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你都沒認真問過我，就看出
你多不關心我了。」
「……」
周子衿舅舅的葬禮，就是在火葬場舉行了一場簡單的遺體告別儀式，周子衿
和舅舅之間沒有太多甥舅感情，但是眼看著外公失魂落魄一般，外婆和親媽抱頭
痛哭不止。周子衿這時候才詳細瞭解到舅舅的死因，心臟驟停、猝死，是那種一
家人都無法理解也無法接受的方式猝然離世。因此，對於周子衿和舅舅不算親近
的外甥來說，舅舅的突然去世，也讓他極為觸動，更不用說他朝夕相處的家人們。
舅舅剛過50歲的年紀，他的離世，對於自己外公、外婆，對於舅媽和表姐，
無疑是天塌地陷的災禍。
小孩子肯定不適合來火葬場，青青一個人留在周子衿外公家裡帶孩子，陳艾
艾則陪同著出席了葬禮。周子衿有些不好意思的拉著她的手道：「艾艾，真不好
意思，新媳婦第一次上門，就是出席這種活動。」
陳艾艾今天也是特意打扮過一番，只是畫了淡妝，身上穿了一套黑色的禮服，
西裝、西褲外加黑皮鞋，顯得莊嚴肅穆，周子衿卻不合時宜的感覺媳婦兒今天的
打扮很有感覺。還真是「要想俏一身孝」啊！他趕緊拋開心裡齷齷齪齪的想法。
陳艾艾沒多說什麼，她很會察言觀色，但是她就是學不會處理親戚之間的關
系，而在這陌生的城市裡，在這一群陌生的人中，她能依靠的也只有周子衿和李
莉母子。只不過，現在婆婆明顯沒時間顧及到她的感受，而自己男人……很明顯，
他也不善於應付眼前的局面。
舅舅的遺體火化後的飯局上，周子衿的外公和外婆還無法從痛失親兒的打擊
中緩過神來，即便女兒帶著外孫和重孫回來，也無法驅散二老眼中的陰霾。舅媽
勉強支應著，不斷對小姑子說著過意不去的話。李莉心裡也很難過，沒遠嫁之前，
大哥對自己一直是極為照顧的，還是這些年離得遠了，自己有了家庭、有了兒子，
生活的重心都圍繞在下一代周圍，兄妹倆聯絡漸漸少了，只有去年周子衿出國後，
李莉夏天回國一趟江城，卻不想幾個月時間，和哥哥已經是天人永隔。
李莉想起哥哥的音容笑貌，眼淚止不住嘩的又流了下來，說道：「嫂子，我
們也都是……誰也沒想到……哥走的這麼突然……瑩瑩大學才剛畢業……我們也
覺得接受不了……」她一番話說的舅媽和表姐又都忍不住落了淚。唯獨周子衿和
陳艾艾有些尷尬，如今哭不出來的，很明顯就是外人。陳艾艾更是有些後悔，應
該攛掇青青來參加葬禮，自己留下帶孩子。好在李家人還都沉浸在悲痛當中，沒
有人會挑剔他們倆是否哀痛。一直哀悼到傍晚，回到下榻的酒店的周子衿和陳艾
艾才算是放鬆了下來。
青青看兩個人都很疲倦的樣子，就問道：「怎麼樣？外公和外婆，舅媽和表
姐都……」
周子衿搖搖頭道：「不太好，主要太突然了……」周子衿看自己親媽走進客
房，識趣的沒再多提這事，怕自己親媽再受了刺激情緒失控。
青青看婆婆哭腫了雙眼，示意道：「你和艾艾去隔壁那間房，洗洗塵，休息
一下吧，我在這陪著媽。」她今天沒出席李家的葬禮，這時候也正是她在婆婆面
前表現一下的機會了。
李莉點點頭，這一天又是火又是灰，她確實需要好好洗個澡，拿了自己換洗
的衣服，就直接走進了浴室。
青青小聲道：「你們也去洗洗吧，我在浴室裡放了柚子葉。」周子衿沒想到
姐姐突然搞起封建迷信，但是看她抱在懷裡的十月，才明白姐姐的苦心：大人們
禁得起折騰，但是孩子們卻……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陳艾艾以為男人心情不好，所以老老實實的走進浴室，當她脫下衣服時，周
子衿從背後摟住了她。「子衿別鬧……」陳艾艾微微掙扎道。
周子衿卻說：「艾艾，我想要……」結果就順理成章的，浴池裡，陳艾艾跪
在男人身前，伸手、張口熟練的含住了男人火熱的大龜頭，嘖嘖有聲的吸吮起來。
「嗯……嗯……」周子衿閉著雙眼，兩隻手輕撫在女人頭頂，腰部還輕輕的
不斷向前挺送。陳艾艾含了一會兒雞巴，嘴都有些酸了，吐出了雞巴歇歇嘴，周
子衿拽著她，兩人順勢一倒，趟進注滿水的浴缸裡。
「哼……哼……老婆……剛才吃中午飯的時候，我就特別有衝動想要你……
感覺你今天特別美……「周子衿穿著粗氣，雙手在陳艾艾小寶貝兒身上不斷
遊走。
陳艾艾雙眼中閃著迷離的光，溫順的像只小貓，慵懶的依偎在男人懷裡，還
不斷撒嬌似的，用額頭在男人胸膛上磨蹭著：「我也是……不知道為什麼……就
好像身體有強烈的交……繁衍慾望。」
周子衿笑道：「或許就像你說的那樣，人在面對生死的時候，都會本能的產
生交配的衝動吧。」
陳艾艾紅著臉笑著抬起頭，輕輕捶打男人道：「什麼交配啊……感覺好LOW
……」
「那好，不說交配，說性交……肏屄……說……」
「說你MB，快日我……」
有的時候，夫妻間罵得越髒，越是情趣。
青青陪在李莉身邊，婆媳倆也在一起洗澡。青青將柚子葉上的水不斷淋向自
己二媽，這時候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勸慰二媽。自然不是天底下所有兄妹都像自己
和子衿這般，但是親情肯定是割捨不斷的，更何況他們是親生兄妹。她打量著二
媽鬢間生出的華髮，她的背影也已略見佝僂不再挺拔。
李莉問道：「青青啊，算一算時間，咱們娘倆好多年沒一起洗澡了呢。」
青青從愣神中醒過來，答道：「是啊，媽。」
李莉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一圈，笑道：「還真是大姑娘了呢。」
青青心裡撇撇嘴道：切，還不是都便宜您兒子了呢……想起子衿，青青嘴角
眉梢都忍不住露出喜色。
李莉拉著青青的手說道：「子衿從小就依賴你，現在啊，更是沒眼看……有
時候我都想揍他。」青青知道婆婆說的都是事實，一瞬間腦海裡就有了畫面，但
是她能說什麼，總不能表態說婆婆說得對，我也覺得他好煩人，下次他在貼我就
大巴掌呼他吧？
「你們好好的在一起，人生幾十年，說短不短，說長也真的不長……」
青青看出二媽是受了不小的刺激，說話並沒有太大的條理，只是在宣洩情緒，
所以她只是靜靜的聽著，聽著二媽回憶往事，說她小時候的事情，說她和子衿小
時候的事情。
李莉今天哭得傷了心、傷了神，洗完澡出來就上床休息。青青在另一張床上，
看著懷中不諳世事的兩個孩子，心中思緒萬千：對於子衿舅舅離世這件事本身，
她並沒有太多感觸，但是懷裡的孩子，幾年後就會歡蹦亂跳的跑著跳著氣自己了，
再過幾年孩子上學了，可能到時候自己都抱不動了，再過幾年……青青以前從來
都沒有這麼多聯想，可是現在自己也已經是當媽的人了，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青青聽見有敲門聲，走到門邊問道：「誰？」
周子衿道：「老婆，我啊。」
青青開啟門，笑問道：「你怎麼過來了？艾艾呢？」
「她累了，睡著了。」子衿笑道。
青青牽著男人的手進了屋，一起躺在一張不算寬敞的床上，中間隔著兩個熟
睡的小糰子，有了孩子之後，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隔開了，心卻貼的更近了。「子
衿你看……十月多像你小時候……」青青半撐著身子，低頭小聲說道。
周子衿溫柔一笑，也放輕了聲音道：「像嗎？我都記不得了……」
青青不開心的噘著嘴問道：「那你是不是也忘了我小時候的樣子了？」
周子衿嘿笑著，伸出手搭在姐姐肩上，說道：「嘿，怎麼會？姐姐小時候的
樣子像個小天使……是我一生都會銘記的……」周子衿沒說完，青青已經開心的
湊過臉來，在他唇上輕吻一下然後說道：「嘿嘿……雖然知道你這都是騙人的甜
言蜜語，但是我就是愛聽呢，怎麼辦？」
周子衿也湊過來，親吻著姐姐的臉龐，輕聲低喃道：「這怎麼能是花言巧語
呢？這都是發自肺腑的真心話啊。」
青青笑道：「咯咯……那你說說，我小時候長什麼樣子？」
周子衿想了想，說道：「我記得你小時候啊……梳著兩個羊角辮兒，眉心點
紅點兒，一笑還有兩個酒窩兒……還有兩顆小兔兒牙的，甚是可愛。」周子衿喜
提姐姐一頓爆錘，甚至驚動了旁邊半夢半醒的親媽。李莉咳嗽一聲，說道：「你
兩個要胡鬧去隔壁去，我和兩個寶貝兒都要睡覺。」
青青紅著臉道：「媽，我們沒……就是聊小時候的事呢……子衿他揭我的短。」
李莉也不再理會他倆，周子衿這時候就翻身下床，也不等姐姐反駁，就一把
將她抱了起來，嚇得青青小聲道：「子衿，你幹什麼啊！」周子衿嘿笑道：「媽，
我和姐出去一趟，你看著兩個寶貝兒啊。」李莉道：「嗯，你們去吧。」
「咔噠！」房門已經關閉，李莉這才睜眼，將兩個小寶貝兒抱到自己床上，
笑著低聲自語道：「這兩個臭孩子……」
出了房門，兩人正巧撞見對門一對小情侶出門。對方見他倆只穿著中衣公主
抱的樣子，先是嚇了一跳，緊跟著就露出了玩味的笑意。青青拍了拍周子衿，示
意他趕緊放自己下來，在對方笑意盈然的注視中，打開了隔壁間的房門。
一躲進屋裡，青青就嗔怪的輕錘男人道：「都怪你！」周子衿沒有給青青繼
續抱怨的機會，伸手強勢的將姐姐堵在了厚重的房門上。青青也被突如其來的壁
咚整懵了，雙手握著拳高舉著，唇也被臭弟弟的嘴堵得嚴嚴實實的。
陳艾艾聽見聲響，湊過頭一看，趕緊掏出手機記錄眼前的「霸道總裁壁咚強
吻」。青青瞥見陳艾艾正舉著手機，就輕輕推開了子衿，說道：「好了，別鬧了。」
周子衿不解的問道：「我沒鬧啊，辦正事呢。」
青青擔心男人縱慾傷身，就說道：「你不累啊，才剛剛……」她向著陳艾艾
的方向瞥了一眼，周子衿會意，知道姐姐是心疼自己的老腰，伸手將陳艾艾也攬
入懷中，笑道：「艾艾第一次來江城，我們出去逛街吧，好不好？」
「那你帶我們去逛步行街，吃江城小吃，好不好？」青青提議道。
周子衿看看時間，說道：「去可以，不過要早點回來，晚上還要和姥爺、姥
姥吃飯。」
二女點頭同意，各自簡單花了淡妝，換好衣服，就準備出門。陳艾艾見青青
要穿羽絨服，就勸道：「外面十幾度呢，穿不住羽絨服。」青青換上一件駝色風
衣，遮住了她身上的長袖印花連衣裙，裙子上半身是純黑的顏色，前襟開得很低，
青青胸前大片白色的肌膚更是顯得白的晃眼，在腰部特別做了收腰的處理，不但
將青青的好身材凸顯的淋漓盡致，白底黑色印花的長裙，更襯出青青雙腿修長。
周子衿讚道：「姐，你這條裙子版型不錯啊，什麼時候買的？」
青青見他發現到了閃光點，心裡美滋滋的道：「嘿，好看吧？網上買的，出
門前剛到的。」
陳艾艾身穿一套小翻領的牛仔裙，剪裁修身得體，腳上穿了一雙到腳踝的硬
質小皮靴，顯得十分靚麗俏皮。
周子衿問道：「新鞋啊？」
陳艾艾點頭道：「是啊！」
周子衿苦笑道：「我們去逛步行街啊，大姐。」青青抬抬腳，給陳艾艾展示
了自己的白色「波鞋」。
陳艾艾挽著周子衿的手，笑道：「走啦！走不動就讓你揹我。」周子衿苦笑
搖頭：好吧，這一次自己和姐姐在第二層，陳艾艾又在大氣層。
陳艾艾問道：「江城有什麼好吃的？」
青青答道：「熱乾麵、鴨脖啊！」
「oh，yeah！這個好極了。我必須吃上這口！」
周子衿苦笑道：「吃飽了，晚上你還吃不吃啊？」
陳艾艾道：「晚上回來，就裝作食不下咽，沒有胃口，不就好了嘛。」
青青抿嘴笑道：「一打嗝兒都是滷鴨脖和熱乾麵的味道。」
陳艾艾道：「那我憋著，不打嗝不放屁。」
周子衿笑罵道：「真粗俗……」陳艾艾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句，更是惹得周
子衿搖頭嘆息：「唉……我怎麼就攤上你這麼個娘們兒。」逗得陳艾艾忍不住得
意的哈哈大笑。青青問道：「她跟你說什麼了？」
周子衿道：「她要請我吃屁，貼臉輸出那種。」
青青乾嘔道：「惡……真噁心，說的我都快沒食慾了。」
周子衿點點頭道：「是啊！我想著……她要是再吃點不新鮮的，再竄稀了…
…「
青青趕緊阻止道：「快別說了，你更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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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過年之前的某天，周子衿在家收到了噩耗，自己的舅舅去世了。
外公和外婆都還在，只是因為他們遠在一千公里外的江城，所以周子衿對媽
媽的孃家人並不親近。只是這一次過世的是他的親孃舅，親媽的哥哥，所以周子
衿也只能義不容辭的陪著親媽南下江城奔喪。
陳艾艾看出婆婆心情低落，提出隨行的請求。李莉很欣慰，感覺這個媳婦還
是很貼心的。青青看看兩個孩子，說道：「那……我就不去了吧？兩個孩子禁不
起來回折騰，我就在家帶孩子吧。」
周子衿不想讓姐姐單獨在家，可以說他防微杜漸，也可以說他就是病態的獨
佔欲，總之姐姐和某些人見面，會讓他心裡升起濃烈的危機意識。陳艾艾拿捏自
己男人的心理很準，說道：「把孩子都帶去唄，這也是老李家第四代的孩子了，
應該給太姥爺、太姥姥看看吧。」這句話說到李莉的心坎裡，青青這下也沒了反
對意見，只能也跟著一起去江城。
周懷安開車將老婆孩子送到火車站，瞅準機會把兒子拉到一邊囑咐道：「看
著點你媽媽，別讓她太傷心。再就……快過年了，早去早回。」周子衿一一點頭
答應下來。
因為是春運高峰期，動車也受到了一些影響，車廂裡顯得有些嘈雜。李莉愁
眉不展，無心關注環境，周子衿卻擔心姐姐和陳艾艾會不習慣這種人員稠密的環
境。
青青懷抱著孩子展顏笑道：「我們天天都在這種環境裡工作，怎麼會不習慣？」
陳艾艾也笑道：「嘿，是啊。在家歇了一年，倒是覺得這種環境好親切。」
周子衿見親媽還是皺眉不語，就尋找話題道：「姐，你和艾艾都是第一次做
動車吧？」
「還真是。都說動車又快又穩，還真是的。」青青看出弟弟的想法，配合著
他打開了話匣子。
陳艾艾道：「我印象中，坐火車還是那種咣噹咣噹的過鐵軌的那種……」
李莉也從回憶中回過神來，說道：「以前我帶子衿回江城看姥爺、姥姥，都
是做那種綠皮車，每次都是他舅舅來接站……」說起自己兄長，李莉忍不住又紅
了眼眶。
「媽……」陳艾艾和青青一左一右，也不知道該怎麼勸自己婆婆。
李莉擺擺手道：「人生無常，媽只是有些難受……實在是太突然了……」
青青看向子衿：人生無常，人真的會……無論是否還有眷戀不捨……周子衿
讀懂了姐姐的眼神，伸手握住了她有些冰冷的小手。「珍惜眼前人，莫留遺憾…
…「他湊到青青耳邊小聲說道：」很榮幸，今生遇見你。「
只這簡單的一句話，青青忍不住眼淚刷的流了下來。一直注視著他倆小動作
的陳艾艾酸酸的說道：「你倆又說什麼悄悄話了？怎麼還直接把青青說哭了啊？」
李莉也平復了心情，抿嘴笑看著兒子和侄女。青青擦擦眼淚展顏笑道：「臭
子衿知道我淚點低，還故意逗我哭。」陳艾艾不依不饒，一個勁問青青道：「老
公說啥了啊？」青青只是搖頭不語，即便說了，只怕陳艾艾也無法體會她那種心
境。
車程過半，李莉緊繃的神經慢慢遲緩下來，依靠在座椅上睡著了。青青坐在
二媽身邊，她的手還在輕拍懷抱中的女兒，自己也打了瞌睡。陳艾艾興致很高，
和周子衿和兒子一起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她因為從小的家庭環境，幾乎沒
有出來旅遊過。只有當她高中畢業，直接飛去了地球另一端，當真是不飛則已，
一飛飛老遠。
「你當年高中就是英語專業畢業的？」周子衿問道。
陳艾艾點點頭道：「問道學歷有點複雜，我當初是國航特招的2 2 的學生。」
周子衿聽了嘴角微扯，陳艾艾，陳二二？嘿嘿……陳艾艾不知道男人心裡的
怪想法，繼續說道：「當時我在國航幹兩年，又出國來加航幹兩年，屬於半工半
讀的性質。我好多同學都進了大學，我家……你也知道什麼情況，我媽供不起我，
我就直接進了加航。」
周子衿點點頭，愛憐的撫摸了下陳艾艾額頭，知道她那些年肯定很難熬。
「我姐不是說你學聲樂的嗎？」周子衿又問道。
陳艾艾瞥了他一眼道：「她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你都沒認真問過我，就看出
你多不關心我了。」
「……」
周子衿舅舅的葬禮，就是在火葬場舉行了一場簡單的遺體告別儀式，周子衿
和舅舅之間沒有太多甥舅感情，但是眼看著外公失魂落魄一般，外婆和親媽抱頭
痛哭不止。周子衿這時候才詳細瞭解到舅舅的死因，心臟驟停、猝死，是那種一
家人都無法理解也無法接受的方式猝然離世。因此，對於周子衿和舅舅不算親近
的外甥來說，舅舅的突然去世，也讓他極為觸動，更不用說他朝夕相處的家人們。
舅舅剛過50歲的年紀，他的離世，對於自己外公、外婆，對於舅媽和表姐，
無疑是天塌地陷的災禍。
小孩子肯定不適合來火葬場，青青一個人留在周子衿外公家裡帶孩子，陳艾
艾則陪同著出席了葬禮。周子衿有些不好意思的拉著她的手道：「艾艾，真不好
意思，新媳婦第一次上門，就是出席這種活動。」
陳艾艾今天也是特意打扮過一番，只是畫了淡妝，身上穿了一套黑色的禮服，
西裝、西褲外加黑皮鞋，顯得莊嚴肅穆，周子衿卻不合時宜的感覺媳婦兒今天的
打扮很有感覺。還真是「要想俏一身孝」啊！他趕緊拋開心裡齷齷齪齪的想法。
陳艾艾沒多說什麼，她很會察言觀色，但是她就是學不會處理親戚之間的關
系，而在這陌生的城市裡，在這一群陌生的人中，她能依靠的也只有周子衿和李
莉母子。只不過，現在婆婆明顯沒時間顧及到她的感受，而自己男人……很明顯，
他也不善於應付眼前的局面。
舅舅的遺體火化後的飯局上，周子衿的外公和外婆還無法從痛失親兒的打擊
中緩過神來，即便女兒帶著外孫和重孫回來，也無法驅散二老眼中的陰霾。舅媽
勉強支應著，不斷對小姑子說著過意不去的話。李莉心裡也很難過，沒遠嫁之前，
大哥對自己一直是極為照顧的，還是這些年離得遠了，自己有了家庭、有了兒子，
生活的重心都圍繞在下一代周圍，兄妹倆聯絡漸漸少了，只有去年周子衿出國後，
李莉夏天回國一趟江城，卻不想幾個月時間，和哥哥已經是天人永隔。
李莉想起哥哥的音容笑貌，眼淚止不住嘩的又流了下來，說道：「嫂子，我
們也都是……誰也沒想到……哥走的這麼突然……瑩瑩大學才剛畢業……我們也
覺得接受不了……」她一番話說的舅媽和表姐又都忍不住落了淚。唯獨周子衿和
陳艾艾有些尷尬，如今哭不出來的，很明顯就是外人。陳艾艾更是有些後悔，應
該攛掇青青來參加葬禮，自己留下帶孩子。好在李家人還都沉浸在悲痛當中，沒
有人會挑剔他們倆是否哀痛。一直哀悼到傍晚，回到下榻的酒店的周子衿和陳艾
艾才算是放鬆了下來。
青青看兩個人都很疲倦的樣子，就問道：「怎麼樣？外公和外婆，舅媽和表
姐都……」
周子衿搖搖頭道：「不太好，主要太突然了……」周子衿看自己親媽走進客
房，識趣的沒再多提這事，怕自己親媽再受了刺激情緒失控。
青青看婆婆哭腫了雙眼，示意道：「你和艾艾去隔壁那間房，洗洗塵，休息
一下吧，我在這陪著媽。」她今天沒出席李家的葬禮，這時候也正是她在婆婆面
前表現一下的機會了。
李莉點點頭，這一天又是火又是灰，她確實需要好好洗個澡，拿了自己換洗
的衣服，就直接走進了浴室。
青青小聲道：「你們也去洗洗吧，我在浴室裡放了柚子葉。」周子衿沒想到
姐姐突然搞起封建迷信，但是看她抱在懷裡的十月，才明白姐姐的苦心：大人們
禁得起折騰，但是孩子們卻……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陳艾艾以為男人心情不好，所以老老實實的走進浴室，當她脫下衣服時，周
子衿從背後摟住了她。「子衿別鬧……」陳艾艾微微掙扎道。
周子衿卻說：「艾艾，我想要……」結果就順理成章的，浴池裡，陳艾艾跪
在男人身前，伸手、張口熟練的含住了男人火熱的大龜頭，嘖嘖有聲的吸吮起來。
「嗯……嗯……」周子衿閉著雙眼，兩隻手輕撫在女人頭頂，腰部還輕輕的
不斷向前挺送。陳艾艾含了一會兒雞巴，嘴都有些酸了，吐出了雞巴歇歇嘴，周
子衿拽著她，兩人順勢一倒，趟進注滿水的浴缸裡。
「哼……哼……老婆……剛才吃中午飯的時候，我就特別有衝動想要你……
感覺你今天特別美……「周子衿穿著粗氣，雙手在陳艾艾小寶貝兒身上不斷
遊走。
陳艾艾雙眼中閃著迷離的光，溫順的像只小貓，慵懶的依偎在男人懷裡，還
不斷撒嬌似的，用額頭在男人胸膛上磨蹭著：「我也是……不知道為什麼……就
好像身體有強烈的交……繁衍慾望。」
周子衿笑道：「或許就像你說的那樣，人在面對生死的時候，都會本能的產
生交配的衝動吧。」
陳艾艾紅著臉笑著抬起頭，輕輕捶打男人道：「什麼交配啊……感覺好LOW
……」
「那好，不說交配，說性交……肏屄……說……」
「說你MB，快日我……」
有的時候，夫妻間罵得越髒，越是情趣。
青青陪在李莉身邊，婆媳倆也在一起洗澡。青青將柚子葉上的水不斷淋向自
己二媽，這時候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勸慰二媽。自然不是天底下所有兄妹都像自己
和子衿這般，但是親情肯定是割捨不斷的，更何況他們是親生兄妹。她打量著二
媽鬢間生出的華髮，她的背影也已略見佝僂不再挺拔。
李莉問道：「青青啊，算一算時間，咱們娘倆好多年沒一起洗澡了呢。」
青青從愣神中醒過來，答道：「是啊，媽。」
李莉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一圈，笑道：「還真是大姑娘了呢。」
青青心裡撇撇嘴道：切，還不是都便宜您兒子了呢……想起子衿，青青嘴角
眉梢都忍不住露出喜色。
李莉拉著青青的手說道：「子衿從小就依賴你，現在啊，更是沒眼看……有
時候我都想揍他。」青青知道婆婆說的都是事實，一瞬間腦海裡就有了畫面，但
是她能說什麼，總不能表態說婆婆說得對，我也覺得他好煩人，下次他在貼我就
大巴掌呼他吧？
「你們好好的在一起，人生幾十年，說短不短，說長也真的不長……」
青青看出二媽是受了不小的刺激，說話並沒有太大的條理，只是在宣洩情緒，
所以她只是靜靜的聽著，聽著二媽回憶往事，說她小時候的事情，說她和子衿小
時候的事情。
李莉今天哭得傷了心、傷了神，洗完澡出來就上床休息。青青在另一張床上，
看著懷中不諳世事的兩個孩子，心中思緒萬千：對於子衿舅舅離世這件事本身，
她並沒有太多感觸，但是懷裡的孩子，幾年後就會歡蹦亂跳的跑著跳著氣自己了，
再過幾年孩子上學了，可能到時候自己都抱不動了，再過幾年……青青以前從來
都沒有這麼多聯想，可是現在自己也已經是當媽的人了，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青青聽見有敲門聲，走到門邊問道：「誰？」
周子衿道：「老婆，我啊。」
青青開啟門，笑問道：「你怎麼過來了？艾艾呢？」
「她累了，睡著了。」子衿笑道。
青青牽著男人的手進了屋，一起躺在一張不算寬敞的床上，中間隔著兩個熟
睡的小糰子，有了孩子之後，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隔開了，心卻貼的更近了。「子
衿你看……十月多像你小時候……」青青半撐著身子，低頭小聲說道。
周子衿溫柔一笑，也放輕了聲音道：「像嗎？我都記不得了……」
青青不開心的噘著嘴問道：「那你是不是也忘了我小時候的樣子了？」
周子衿嘿笑著，伸出手搭在姐姐肩上，說道：「嘿，怎麼會？姐姐小時候的
樣子像個小天使……是我一生都會銘記的……」周子衿沒說完，青青已經開心的
湊過臉來，在他唇上輕吻一下然後說道：「嘿嘿……雖然知道你這都是騙人的甜
言蜜語，但是我就是愛聽呢，怎麼辦？」
周子衿也湊過來，親吻著姐姐的臉龐，輕聲低喃道：「這怎麼能是花言巧語
呢？這都是發自肺腑的真心話啊。」
青青笑道：「咯咯……那你說說，我小時候長什麼樣子？」
周子衿想了想，說道：「我記得你小時候啊……梳著兩個羊角辮兒，眉心點
紅點兒，一笑還有兩個酒窩兒……還有兩顆小兔兒牙的，甚是可愛。」周子衿喜
提姐姐一頓爆錘，甚至驚動了旁邊半夢半醒的親媽。李莉咳嗽一聲，說道：「你
兩個要胡鬧去隔壁去，我和兩個寶貝兒都要睡覺。」
青青紅著臉道：「媽，我們沒……就是聊小時候的事呢……子衿他揭我的短。」
李莉也不再理會他倆，周子衿這時候就翻身下床，也不等姐姐反駁，就一把
將她抱了起來，嚇得青青小聲道：「子衿，你幹什麼啊！」周子衿嘿笑道：「媽，
我和姐出去一趟，你看著兩個寶貝兒啊。」李莉道：「嗯，你們去吧。」
「咔噠！」房門已經關閉，李莉這才睜眼，將兩個小寶貝兒抱到自己床上，
笑著低聲自語道：「這兩個臭孩子……」
出了房門，兩人正巧撞見對門一對小情侶出門。對方見他倆只穿著中衣公主
抱的樣子，先是嚇了一跳，緊跟著就露出了玩味的笑意。青青拍了拍周子衿，示
意他趕緊放自己下來，在對方笑意盈然的注視中，打開了隔壁間的房門。
一躲進屋裡，青青就嗔怪的輕錘男人道：「都怪你！」周子衿沒有給青青繼
續抱怨的機會，伸手強勢的將姐姐堵在了厚重的房門上。青青也被突如其來的壁
咚整懵了，雙手握著拳高舉著，唇也被臭弟弟的嘴堵得嚴嚴實實的。
陳艾艾聽見聲響，湊過頭一看，趕緊掏出手機記錄眼前的「霸道總裁壁咚強
吻」。青青瞥見陳艾艾正舉著手機，就輕輕推開了子衿，說道：「好了，別鬧了。」
周子衿不解的問道：「我沒鬧啊，辦正事呢。」
青青擔心男人縱慾傷身，就說道：「你不累啊，才剛剛……」她向著陳艾艾
的方向瞥了一眼，周子衿會意，知道姐姐是心疼自己的老腰，伸手將陳艾艾也攬
入懷中，笑道：「艾艾第一次來江城，我們出去逛街吧，好不好？」
「那你帶我們去逛步行街，吃江城小吃，好不好？」青青提議道。
周子衿看看時間，說道：「去可以，不過要早點回來，晚上還要和姥爺、姥
姥吃飯。」
二女點頭同意，各自簡單花了淡妝，換好衣服，就準備出門。陳艾艾見青青
要穿羽絨服，就勸道：「外面十幾度呢，穿不住羽絨服。」青青換上一件駝色風
衣，遮住了她身上的長袖印花連衣裙，裙子上半身是純黑的顏色，前襟開得很低，
青青胸前大片白色的肌膚更是顯得白的晃眼，在腰部特別做了收腰的處理，不但
將青青的好身材凸顯的淋漓盡致，白底黑色印花的長裙，更襯出青青雙腿修長。
周子衿讚道：「姐，你這條裙子版型不錯啊，什麼時候買的？」
青青見他發現到了閃光點，心裡美滋滋的道：「嘿，好看吧？網上買的，出
門前剛到的。」
陳艾艾身穿一套小翻領的牛仔裙，剪裁修身得體，腳上穿了一雙到腳踝的硬
質小皮靴，顯得十分靚麗俏皮。
周子衿問道：「新鞋啊？」
陳艾艾點頭道：「是啊！」
周子衿苦笑道：「我們去逛步行街啊，大姐。」青青抬抬腳，給陳艾艾展示
了自己的白色「波鞋」。
陳艾艾挽著周子衿的手，笑道：「走啦！走不動就讓你揹我。」周子衿苦笑
搖頭：好吧，這一次自己和姐姐在第二層，陳艾艾又在大氣層。
陳艾艾問道：「江城有什麼好吃的？」
青青答道：「熱乾麵、鴨脖啊！」
「oh，yeah！這個好極了。我必須吃上這口！」
周子衿苦笑道：「吃飽了，晚上你還吃不吃啊？」
陳艾艾道：「晚上回來，就裝作食不下咽，沒有胃口，不就好了嘛。」
青青抿嘴笑道：「一打嗝兒都是滷鴨脖和熱乾麵的味道。」
陳艾艾道：「那我憋著，不打嗝不放屁。」
周子衿笑罵道：「真粗俗……」陳艾艾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句，更是惹得周
子衿搖頭嘆息：「唉……我怎麼就攤上你這麼個娘們兒。」逗得陳艾艾忍不住得
意的哈哈大笑。青青問道：「她跟你說什麼了？」
周子衿道：「她要請我吃屁，貼臉輸出那種。」
青青乾嘔道：「惡……真噁心，說的我都快沒食慾了。」
周子衿點點頭道：「是啊！我想著……她要是再吃點不新鮮的，再竄稀了…
…「
青青趕緊阻止道：「快別說了，你更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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