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樓行醫錄】(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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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4-23


  “……”風離揉揉太陽穴,壓抑心中怒火。

  “而小森的內力,被一道氣鎖封住了,氣鎖名為重樓,是幽姬開發的。”他再次撒謊,重樓氣鎖是他結合古法獨自研發的,擺出幽姬的大名,是為嚇住風離。

  風離果然有些動搖,“宗主也有參與?你還有多少秘密隱瞞我?”“我都會告訴你的,小森——直白地說,她是我的禁臠、我的洩慾玩物,目前年紀尚小,養大了就是性奴。”“小森數次救我性命,曾與我共處水深火熱,完全受我的支配。她與那些趾高氣揚囂張跋扈的朱邪氏不同,出生時命格有缺,被拋棄于山野中。”巡花柳緩緩講述起兩年前的滅門一事,從幽姬倒戈、誅殺朱邪策,朱邪族餘黨投奔廬陽尋求庇護時說起。

  ……

  兩年前。

  朱邪餘黨逃跑至廬陽南山村,偽裝成農戶朝耕晚織。

  朱邪策暴斃,天元宗五行堂爭名逐利,有意挑選朱邪氏族其中一人為傀儡宗主,不願斬草除根。

  這與幽姬所意相悖,但她疲於權力鬥爭,又身負重傷,抽不開手。只得暗中組織人手去追殺殘黨,以絕後患。

  巡花柳當時年十七,雖武功平平且胸無大志,但奇策百出、尤擅使毒,被派遣前往廬陽,擔任毒師一責。

  朱邪餘黨共七人,幽姬保險起見,共派出三十人,以黑衣蒙面之姿,伺機暗殺這七人。

  他們潛入南山半月,最終鎖定其藏身之處,並約定襲殺日期。

  襲殺當日清晨,巡花柳亦潛入南山村,在村落附近九道水渠與水井中投毒,此毒名為「迷離散」,一種高強度的蒙汗藥,被河水層層稀釋後,藥效微弱,只會使人迷糊犯困。

  這南山村人多為弱冠老人,鮮有年輕壯漢,身體本就不好,一旦被迷離散暈住,即刻犯暈嗜睡、長眠不醒。

  他找到空曠地界,將一袋袋藥囊沉於水渠上游,以便夜間襲殺時掩人耳目。

  巡花柳花費大半天時間,從第一渠投毒到第九渠,再返回第一渠確認情況。

  這一返回,將他嚇得半死。

  遙遙望見一位少女蹲於河岸,將一袋袋藥囊盡數拉上岸。

  巡花柳遠遠探查,覺得此人內力微淺,似乎並非習武之人,膽子便大了起來,靜步走近少女身後,踢出一腳欲將她踹下河中。

  誰料少女後背宛若長了眼睛般,翻身向側邊閃躲,輕巧避開這一踢擊。

  巡花柳滿臉驚詫,這女孩貌似武功不弱,自己看走眼了?

  他一腳踢出,來不及收勢、一頭栽向河中。

  臉面丟盡剎那,那少女轉過身,伸手托住了他的胸膛,穩穩扶平。

  少女問道:“這藥袋,是你放的?”

  “……是吧。”巡花柳心慌,默哀著我命休矣,不但投毒被發現、打草驚蛇了,自己還落入他人手中。

  “到下游放去,別毒壞我的菜地。”

  說罷少女便垂下頭,放開巡花柳,繼續將河中毒囊拖上岸,整理起河岸的菜苗。

  “咦?”巡花柳未免有些發愣,“姑娘,你就只說這些?”少女微抬臻首,眼明似琉璃,透露出一絲清澈的疑惑,“那…我還要做什麼?”巡花柳走近端詳她,正見面如秋水,波瀾不驚,“你…應當是會武功的吧?”“會些。”

  “你叫什麼名字?”

  少女眨眨眼,老實道:“小森。”

  “姓氏呢?”

  “姓小。”

  “???”巡花柳看著他,卻見小森滿臉認真,純真得不像會騙人,悻悻道:“這世上,沒有小這個姓吧。”“我不知道,孃親從來都這麼叫我。”

  “你娘叫什麼?”

  “就叫娘。”

  “你還真老實,問你什麼都答,卻都答非所問。”巡花柳對眼前少女大感興趣,單純木訥,又身懷武功,實在奇特,“你家裡人多嗎?”小森清秀面容上浮現一絲煩躁,似是想起不悅的事物,“以前,家裡人很少,只有我和娘。幾日前,突然來了很多親戚。”這些人吃得多,懶惰又高傲,很是煩人。

  巡花柳心一凜,據情報所言,朱邪氏餘黨投奔廬陽其餘族人,眼前這女孩不會就是接應之人吧?

  “妹子,我感覺和你很投機,我們多聊一會兒。”小森撇嘴道:“你往水裡投毒,看著不是好人,我其實不想理你。”巡花柳摸摸鼻子,尷尬道:“這上游山石嶙峋、樹木叢生、人畜難行,空曠的土地就這丁點大,為何你要在此種地?”如若不是她在這低劣的土裡種地,自己的惡行也不會被發現。

  小森低垂螓首,眸中流露悲傷,“我家的三畝田……都被霸佔了,只能上山種菜。”即使她種得勤快,收成依舊寒磣,根本不夠三餐四季的日常溫飽,常需飲水充飢。

  這也是她看到巡花柳投毒,卻不制止的原因,她對同村人極為不滿。

  巡花柳聽得同情,“你不是會武功嗎?用武功教訓他們呀?”“娘不許。”

  藏鋒守拙,裝出不會武功、易被欺負的樣子,倒是隱藏身份的好方法。

  巡花柳沉吟半晌後道:“投靠你家的親戚,有幾人呢?”“嗯……七個。”

  人數對上了,果真如此——眼前這有問必答的無知傻瓜,就是朱邪餘黨的投靠之人、是巡花柳的仇敵。

  可看著小森懵懂天真的模樣,難免生起惻隱之心,竟是不忍與她為敵。

  “你和你的親戚,關係好嗎?”

  “不太好…他們…和你一樣,不是什麼好人。每天賴在家裡,什麼活都不會幹……”說到討厭的人,小森滔滔不絕起來。

  南山村窮困,青壯年大多出村打拼,在村裡的多為耄耋老人,彼此爾虞我詐,貪圖蠅頭小利,正應那句窮山惡水出刁民。

  小森與其母親孤苦無依,正是他們欺負的物件。明明小森身懷武藝,卻被禁止使用,只得暗吞眼淚。

  她並無年齡相近的朋友,更無人與她搭話、聽她傾訴心事。此刻巡花柳相聊,雖嘴上不說、心底卻覺相談甚歡,話也多了起來。

  “那群親戚,他們高傲得很,讓我和娘端茶送水,衣服都不自己洗,把我們當傭人使喚,太過分了。”巡花柳幼時,常常被朱邪族的子弟刁難毆打,對其印象差得離譜。

  聽到小森數落,心裡連連贊同,“小森姑娘,我越發覺得與你投緣,給你個忠告,今晚上不要回家。”小森搖搖頭,“為什麼我不能回自己家?我還要回家做飯。孃親腿腳不便,只有我能上山擇菜。”“……”巡花柳總不能說今夜,他們要襲殺朱邪餘黨。

  他想了想,沒來由地道句:“小森姑娘,我對你一見如故,能娶你為妻嗎?”“你你你在說什麼呢?!”小森羞怒,彎彎柳眉倒豎,嗔道:“我們才說過幾句話,我都不認識你!”“你家有後院嗎?”餘黨的藏身所早被鎖定,巡花柳對房屋構造瞭如指掌,明知故問道。

  “有是有…你怎地前言不搭後語…”莫名其妙地表白,又莫名其妙地繞到其他話題。

  “今夜丑時,能否在你家後院與我相見?”

  “唔!”

  這…這不就是幽會嗎……小森雙頰滾燙泛紅,猛猛搖頭,“我才不要,你別來,我不會見你的。”“我會來的,”巡花柳笑笑,“我會來你家後院等你,但願你不會讓我吹一夜冷風。”今夜,他要在暗處偷吹迷離散、順帶放火燒屋。如若小森與他有緣,真的在後院與他相見,便用藥迷暈,趁亂帶走。

  如若無緣,那他放完火便跑,各自死生有命。

  可他不知,另外二十九人早確定襲殺人數,小森已在必死名單上,如若攜小森逃走,勢必會被歸為叛黨,遭同門追殺。

  “哪有你這樣的!”小森橫豎為難,又羞又氣,這般不由分說的態度,根本是在強迫人。

  巡花柳不再搭話,吹響口哨,將被撈起的藥囊裝入隨行麻袋中,揮臂告別,“小森姑娘,晚上再見。”徒留下苦惱的少女。

  ……

  與巡花柳分別後,小森心緒起伏,又惱又羞,滿腦子都想著方才的對話。

  可謂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自己要不要去見他……當然是不想去,對他的名字、品行、家世一概不知,僅僅交談寥寥數言,便被索婚……即使她見識淺薄,也覺此人風流浪蕩,並非良配。

  更何況她才初及豆蔻,離談婚論嫁還早得很……“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吶……”小森喃喃道。

  她根本無法專心做事,瞎忙活一陣,揹著一大捆洗淨的菜葉,雙手提著兩桶上游淨水,踏上歸程。

  回到家燒水煮菜、清掃屋舍也是心不在焉,屢屢出錯。但她為人低調,即使是滿懷心事,舉止怪異,也無人在意。

  一屋九人,投奔的七位親戚用完餐後共聚一處,商量日後對策,母親縫補女紅,小森躲進柴屋中,猶豫著今晚去不去見巡花柳。

  思索半天,她最終道:“我就去…就去露露面,讓他不要再和我往來……”……

  入夜,今夜星光暗淡,烏雲壓頂,村中大多數人異常犯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小森在簡陋閨房中,守著窗外日晷,心跳隨時間流逝逐漸加快。

  長久孤獨等待後,日晷針影終於移到丑時,她嘩地站起,收斂氣息翻牆而出,竟是有些迫不及待。

  走進後院中,小森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香味奇特,她尋香而去,走近一處牆邊,藉著黯淡的月光,賀然看到一根冰冷的鋼管。

  鋼管由外向內,破牆插入,管頭正對著她的臉,倏地噴一股濃烈香氣。

  小森猝不及防,吸入大量迷離散,頃刻間天旋地轉、頭重腳輕摔倒地上。

  丹田內力自行流轉護體,維持著心智澄明,可她四肢脫力,只能睜著眼,呆呆望著烏黑天空,什麼也做不了。

  四周迷離香氣愈發濃烈,半刻鐘後,前堂突然爆發廝殺吶喊聲,旋即慘叫聲、刀劍碰撞聲不絕於耳。

  其中,似乎夾雜著孃親的哭喊。

  小森心中大急,卻又無能為力,便在這時,巡花柳翻牆而入,左手持著火把,右手拎著油桶。

  他看到地上昏迷的少女,抿嘴一笑,“小森姑娘,你果然沒有失約。”他將油潑在房樑上,抬手丟擲火把,霎時間火勢蔓延,一條火龍於屋頂肆虐。

  投完毒、放完火後,他走近小森身旁,自言道:“你是想活命,還是不想死?”小森巧目中流露深深的怨恨,兩行清淚緩緩流下。

  “哦,不說話,那你便是想活命。”巡花柳抱起小森,回望一眼仍在搏鬥廝殺的戰局,趁亂逃了。

  他一路隱藏行蹤,向村外的南山深處行去。



  第二十四章 往事·仇承

  巡花柳摟緊懷中幼女,在屋簷的陰影中穿行。

  遙遠的打鬥聲隱隱迴盪耳畔,小森根本不知是何情況,內心焦急如蟻噬。

  二人在黑暗中飛掠,眼看就要走出村門,沒有遇到同門阻攔,巡花柳放下心來。

  正這麼想著,一聲炸裂巨爆聲響徹天空,從上空的烏雲中激射出一道白光。

  白光如箭,劃破這無盡夜空,從他的臉頰耳畔擦過,射入身後土地。

  巡花柳眼中掠過驚慌神色,他停下腳步,摸摸臉頰,滿手沾血。

  來不及反應,背後突然傳來猛烈推力,伴隨轟鳴巨響,二人被氣浪掀翻在地。

  天空中傳出一人聲音:“巡花柳,師父之令為誅殺朱邪氏全員,不留活口,你為何擅自攜人逃跑?”巡花柳撐地爬起,他的後背被火藥炸傷,如灼燒般作痛。

  他顧不得身體受傷,抱起無力的小森,咬牙切齒道:“滾開,徐鷹!”幽姬派遣的三十人,十人為僱傭的江湖殺手,另外二十人為她的心腹。

  心腹二十人,並非每位都直接參與戰團,比如巡花柳,職責是投毒放火;徐鷹則是縱觀全域性、督察戰況,並完整詳細記錄經過,事後上報幽姬。

  幽姬門下共四十三人,分別以天罡三十六星與紫薇七星命名,其中半數死在開禧北伐那年,另外一半,九成都在南山村中,可謂傾巢而出。

  徐鷹人如其名,目力如鷹,擅使霹靂堂雷火槍,十里內百發百中。他為幽姬親傳弟子、心腹中的心腹,被鍍以天璇星「巨門」之名。

  「巨門」為暗星,行於陰暗,不見天光。正像他此刻藏身天際,不知蹤跡,手中握著雷火槍這一大殺器,致命而詭詐。

  巡花柳深知先前那一槍只是警示,故意擦傷打偏,第二槍肯定會瞄準要害。

  媽的…這麼大的威力…被擊中肯定必死無疑。

  他咬著牙,強撐著道:“給我滾開,不要攔我的道。”“少主,放下人,否則休怪我不留情面。”

  巡花柳冷笑著,“狗一樣的東西,你只是我母上的一隻狗,還想殺我?”他用身體護住少女,不讓徐鷹有可乘之機,“這個女孩…老子救定了。”“……”徐鷹沉默,誠然,巡花柳是幽姬義子,而自己只是幽姬的弟子,兩人身份有別,如若殺了巡花柳,他也不會好過。

  “少主…盡給我出難題。”

  天空中再次傳出悶響,一道較為黯淡的白光衝破雲霧,擊穿巡花柳的手臂。

  血花綻放,臂骨碎斷,疼得他面色扭曲,幾欲暈厥。他看向左手,只見整手頹軟垂地,手臂上開出恐怖的血口子,隱隱可見森然白骨。

  “你大爺……”他疼得倒抽涼氣,猛咬下唇強行鎮定,“真他媽開炮啊。”徐鷹緩緩道:“我看在恩師面上,不願得罪你,此槍,便當是過路費。”言外之意便是放行了。

  巡花柳臉上閃過意外神色,“好,你倒是一條好狗。”他不再言語,單手抱著小森跨出村門,逃向南山深處。

  隱藏暗處的徐鷹深當機立斷取出筆紙、點燃火折,藉著火光寫下急報,長吁一聲喚來信鴿,將急報發往雁蕩。

  報中書:巡花柳攜廬陽朱邪策私生之女叛逃,權請師父定奪。

  ……

  東二廂中。

  巡花柳拉高衣袖,向風離展示自己左手內側的醜陋疤痕,“看到了嗎師姐,就是這道傷疤,雖已縫合半年,可每到陰溼天氣依舊隱隱作痛。”風離輕撫疤痕,緊咬上唇:“混蛋徐鷹…未免太過分了,這是在毀人根基。”她畢竟與巡花柳相交十餘年,雖常常抨擊他下流好色、不知廉恥,心裡卻是站在他那邊。

  她知道巡花柳參與過廬陽截殺一事,事後身受重傷,躺床半年才能下地,當時還認為是與朱邪氏搏鬥所傷,未曾想竟是……自己人所傷。

  “師姐所言甚是,七星著實可恨,有朝一日,我要把他們都廢了,一個不留!”風離扶額,不願搭話……風月樓裡的孫玉婷,就是七星之一的「祿存」。

  「祿存」屬財星,孫玉婷於商賈一事很有才幹,輔助水月樓主經營風月樓。

  儘管風離與她關係並不親密,但好歹也是一片屋簷下同甘共苦的同僚,怎容他說廢就廢。

  她轉頭看看小森,眼中敵意消失大半,岔開話道:“後邊的事呢?”……

  從巨門手中逃走後,巡花柳藉著記憶,來到今早與小森相遇的溝渠河畔,從懷中翻找出一枚保命丸,含在嘴中。

  隨後將小森拋於水中,少女受凜冽河水刺激,冰水入腦,迷離散頓消,身體重新恢復自由。

  “幫我止血先,我要痛死了……”巡花柳仰躺地上,橫過斷臂,傷口處血肉模糊,還有些許鋼片嵌入肉裡,看著觸目驚心。

  小森爬上岸,年幼的巧目中滿是驚恐,渾身不住顫抖。

  “這…這是…怎麼回事…”

  “媽的,先止血啊!”巡花柳嘶聲低吼,他氣若游絲,面色慘白,顯然已快暈厥。

  “幫我…挑碎片,我左腰有一木盒,盒中有小針。”少女爬向他,顫悠悠地摸出盒子,取出兩枚金針呈握筷狀,藉著月光在傷口碎肉中翻找斷鋼。

  她的動作很快,片刻工夫,肉眼所視之處皆無異物。

  巡花柳將身上金瘡藥,全數塗抹於傷口處,上藥之痛更烈百倍,疼得他死去活來。

  “撕下布條幫我包紮,找根木條架著…我的臂骨斷了。”“好…好!”小森聞令而動,撕衣折木,迅捷無誤,巡花柳使喚起來有種得心應手的感覺。

  包紮完成後,少女慌張問道:“到底…發…發生了何事?你究竟是何人?”“事情很簡單……你的親戚,與我們有深仇大恨,我們是來討仇的。”“什麼!”

  小森血目發紅,雙拳緊握,殺意徒生,彷彿下一刻就會暴起發難。

  “放下拳頭!你眼瞎嗎,看不出來我在救你?”巡花柳痛心疾首,“要殺的人裡不包括你,你是被牽連的。白天與你相聊,我覺得你很無辜,根本不該死,所以一腔孤勇地把你救走。”他看著斷臂,悔不當初,“用一條手臂,救個素不相識的女人,這代價太大了。”“……”小森珠淚滾滾,“我…我和娘…是被牽連的?”“是!”

  “娘…和親戚們…會怎樣?”

  “估計都得死。”

  “我娘…我要救她!我要回去!”

  “你他媽去救個屁!”巡花柳氣衝腦門,趕忙攔腰抱住她,怒罵道:“你去送死嗎?逃吧!”他此刻是真的後悔,擅自救走仇敵,定然會被歸為叛黨奸細,遭同門圍剿。

  救走小森,根本不是因為心善,而是貪戀美色。

  小森並非傾世美人,久做農事,肌膚呈麥棕色,粗糙拙劣;年紀不大,身材瘦小,五官未長開,最多隻是未經雕琢的璞玉胚子。

  與天元宗裡深居簡出、水靈溫婉、窈窕動人的師姐妹相比,兩者高下立判。

  可是那份純真呆傻,卻讓他精蟲上腦、性慾澎湃,莫名其妙地沉淪思戀,想納她為己用。

  所以他鬼使神差地救下小森,受到同門追殺。做事不經大腦、不慮後果,換來的就是這般下場。

  沒辦法,騎虎難下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

  巡花柳緊扣住小森手腕,防止她擅自離去,“我不會害你,聽我的,先跟我躲進南山,穿山逃至浙江,再設法返回雁蕩,向我母上坦白,才有一線生機。”小森聽得一愣一愣 “雁蕩?浙江?”

  她常年耕居小村,不識文字、不通時事,連地名都認不得。

  “聽不懂就不解釋了,總之跟我走。”

  小森搖搖頭,她含淚道:“我要…要給娘和他們…報仇,我會武功的,爹爹教過我槍法。”與母親相依為命十三餘年,安分守己,不爭不搶,卻突欲飛來橫禍,鬧得家破人亡。

  自己僥倖得救,救己恩人卻是滅族仇人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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