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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4-23
自己這是做了何孽,會遭如此禍事。
“你報仇?你打得過嗎?”
巡花柳氣急敗壞,臭罵道:“我為救你搭上半條命,你卻要去送死,想置我於何地?我孤身一人又身負重傷,如何翻越這座百里大山。”幽姬門下弟子素來與他互看不順眼,逮住這次機會,必定往死裡折磨他。
“唔……”小森被嗆住,溼潤眼眸中蘊含自責神色。
“先逃跑,跑到深山中,甩開徐鷹的眼線。”
“……好吧。”小森心無主見,附和答應。
冷靜之後,她也是心有餘悸。雖說她每日都有練習武藝,卻只不過是自娛自樂的瞎練,從未實戰過、不知自己深淺,如若貿然復仇,確實與送命無異。
相通之後,她抹淨淚水,壓下心間的悲悸,表情堅韌而剛毅,“逃…我們先逃!”“你們要逃到哪去?”
寂靜竹林突然冒出陌生人音,巡花柳二人臉色驚變,警惕四顧。
身後樹叢“莎莎”作響,一人撥葉而出,來人身高八尺體型壯碩,渾身筋肉磊磊,手持斬馬巨刀,如若金剛羅漢般威風凜凜。
“巡花柳,我往日就看你為人奸邪,屢次輕薄恩師,罪錯罄竹難書。更想不到你竟是朱邪走狗,私自通敵。師父待你不薄,你卻公然叛逃,可否知罪?”來人言語滿是譏笑嘲諷,“今日我要替恩師清理門戶,砍去你的四肢、做成人彘塞進酒罐中,處以醉骨酷刑。”巡花柳黑著臉罵道:“破軍…你他媽好大的膽子,不過是隻沒腦子的奴狗,膽敢以下犯上。”此人乃是紫薇七星中的「破軍」,擅使八極驚雷刀法,功夫霸道兇狠,與巡花柳有大過節。
他收到徐鷹聯絡,趕來截殺叛徒。
破軍冷哼,“有難時叫恩師「母上」,無難時叫「姬姐姐」,你這般不守人倫道德的廢柴,早該被治理了。”一言將盡,驚雷刀隨後而至。
破軍猛然踏地,借踏地衝勁揮刀直劈巡花柳面門,有開天闢地、斬山斷海之勢,刀刃劃過之處,空氣轟鳴,如若驚雷炸響。
巡花柳無力抵擋,眼睜睜看著刀刃落下。
孃的……徐鷹尚還知道手下留情,破軍根本是想置他於死地。
在這間不容髮的剎那,小森扯著巡花柳的衣領向後一甩,丟擲二丈遠,隨後騰身空翻,用身體翻轉的間隙避開刀刃。
咦?
破軍與巡花柳皆譁然,前者凝重,後者心喜。
這個小森姑娘武功似乎不弱。
小森躲過刀刃後,後躍三步,半蹲在巡花柳身旁,伸手道:“我要武器!”“只有扇子。”巡花柳從袖中掏出鋼骨扇,遞與她手。
“這怎麼用?”
“合扇點穴,展扇化勁,扇刃可作刀、扇面可當盾,隨心而動,妙用無窮。”事到臨頭,他居然還有閒心妙語連珠、侃侃而談。
“不會。”
小森臉色頓沉,將扇子還給他,從他腰間摸索出木盒金針,右手銜住一枚小針,身如飛燕般向破軍掠去。
破軍蓄勢揮刀,斬馬刀勢如破竹,一刀一刀接踵而至,刀風幾乎將少女掀翻。
小森不急不躁,從容不迫,迎著刀鋒直面而上,或側身躲閃、或縮身險避,宛若一條泥鰍在破軍半丈內遊走。狂暴的斬馬刀,竟是傷不到她分毫。
每從破軍身側飛掠,金針皆刺入破軍膚上,劃出深紅血痕,打鬥片刻,其身上已遍佈傷跡。
巡花柳目瞪口呆,破軍的玄天決已練至第七層,竟被小森打得毫無辦法,斬馬刀空有威勢,卻難以觸及小森的衣角。
“這是…撿到寶了啊。”他心中歡喜,“真乃絕處逢生、天不亡我。”破軍臉色難堪,把沉重笨拙的斬馬刀插進地中,抱架開拳,轉換打法,以較為靈活的剛拳攻上小森,二人纏鬥幾十回合。
八極拳剛勇靈活兼備,拳風鋪天蓋地呼嘯而來,小森閃避不得,只得見招拆招。
她本沒多少打鬥經驗,拳對拳拆招對打,立刻落入下風。
正當她吃力分神之際,破軍闖步貼住她身,一招「立地通天炮」從下至上,猛擊下顎。
二人距離極近,小森反應不及,結結實實捱上一掌,腦袋當場就蒙圈了。
她本是小女孩,怎能抵擋成年剛猛漢子全力一擊,在暈厥前一刻,她強行定神,手中金光一閃,趁著破軍一招未盡,小金針爆射而出。
破軍忽感腹心刺痛,丹田內力狂洩,喉頭一甜鮮血湧喉,他低頭看去,正見金針沒入肚臍,只剩短短的針尾。
“好…好功夫,”他捏住針尾,向外拔去,“小小年紀,能讓我的大刀束手無策,更能用軟針刺破我的丹田。”破軍閉目調息內力,丹田內力激盪,恐需小半時辰才能恢復如初,“不愧是朱邪策的私生女,果真天資縱橫……”他聲音徒然驟冷,“此子斷不可留,必須當場斬殺。”說罷,破軍掏出冷煙,以內力激之。冷煙一飛沖天,於高空爆炸綻放,絢爛綺麗,光耀大地,方圓十里清晰可見。
這是在搬救兵了,破軍自認鬥不過小森,放出冷煙呼喚同黨。
巡花柳衝向前,抱住被通天掌擊懵的小森,乘著破軍調息內力的檔口,撒腿逃跑。
……
“師弟,為何紫薇七星每個人都討厭你?”巨門、破軍、連同風月樓的祿存孫玉婷,對待巡花柳的態度都極差。
“破軍說你屢次輕薄宗主…是真的嗎?”
巡花柳心虛擦汗,“如果說那算輕薄的話……其實也沒說錯…”風離怒目瞪著他,“你怎麼敢的,你都幹了些什麼?”“……我拿著按摩推拿為由……把幽姬摸了個遍……還有當眾叫她「姬姐姐」……偷看她沐浴洗澡……偷她的褻衣……求她與我雙修……借試藥之名,喂她焚情膏吃……”“你的人格還能再低劣些嗎?”風離幾欲發作,確實不怪幽姬門生討厭巡花柳,是他身為人子,不幹人事在先。
即使他天性好色,也不能如此對待養母,“宗主視你為己出,辛苦養育數十年,烏鴉尚知反哺,你卻如此荒唐…實在不孝!”“師姐,你也知道,幽姬沒比我大多少歲,她認我做義子,其實是有深意的。”巡花柳起講述一段秘辛,“這關乎我的身世……”“你不是孤兒嗎?”
“哼哼,不全是,據我查閱,我的生父是幽姬的師兄,具體是誰不清楚。”此段秘聞,是他從水月樓主口中撬出。
“幽姬對她的師兄、我的生父愛而不得,抱憾終身。多年之後,她的師兄去世,留下遺孤——也就是我。”“幽姬睹孩思情,強迫我當她的義子,假裝與師兄結合過,以填補心中空缺。”風離噎住,“這話…你別亂說…千萬不能說!”無論真假,對幽姬都是莫大的侮辱。
“師姐儘管放心,這些只對你說過,”巡花柳笑道,“我不忍心看母上孤獨終老,方才撩撥她的,這哪是不孝,這分明是大孝!”風離豎掌打斷,“我不想聽你扯歪理,繼續說兩年前的事。”……
巡花柳唯一能拿出手的事物,便是這雙腿。施展起輕功狂奔,當真是一騎絕塵。
二人逃至深山中,四周叢林密佈,需撥草前行,巡花柳不識道路,停下腳步,輕揉小森人中,將她喚醒。
“咳…咳咳……”小森嘴鼻間溢滿鮮血,甦醒之後腦袋震痛,她強撐著站起,又踉蹌摔倒在地,四肢不斷抽搐。
“冷靜些、冷靜些,躺下,暫時沒事了。”巡花柳環抱住她,在她腦門上安撫揉捏,以緩震痛,“你的功夫不錯……小小年紀,竟然和破軍打得不相上下。”“唔…咳……水……”
“水?我沒有水?你認路嗎,哪有水源?”
小森抱著頭,艱難四視,勉強辨認出方位,手指著一處,沙啞道:“走…這邊,這邊有水。”“好。”巡花柳背起少女,向她所指方位行去,約走半刻鐘時間,果然找到一條溪流。
可不巧的是,溪流旁站著一青衫書生,手握判官筆,在溪流邊負手矗立。
書生聽到聲響,微微而笑,“我已經恭候你多時,少主。”書生乃是紫薇七星之一,天權星「文曲」。
破軍放出冷煙暴露巡花柳身位,再結合地勢——文曲推算出他必定會尋找水源,故而提前來到這條溪水旁守株待兔。
“老子操你媽,文曲——”巡花柳面孔幾乎猙獰,“真是陰魂不散,就你個廢物書生,也想殺我?”“呵,你本有大好前途,卻自甘做賊,真是白瞎師尊的栽培。”文曲亦滿臉譏諷,揮舞判官筆,殺向二人,“書生筆下三尺劍,毫鋒可殺人,我和你結怨已久,今日該清算了。”……
“你和文曲也有恩怨?”
“我和七星幾乎都有樑子,所以在幽姬門下混不下去了。”巡花柳坦誠道,“不然我何要投入木堂門下、當你的師弟?”“怎麼結的怨?”
“說真的我也不懂……”
巡花柳思索半天,“是幽姬的偏心吧?七星與我同為孤兒,我卻能當她的兒子,享受恩寵。而他們只得當弟子,吃盡苦勞。”“青年時練武,我的功夫最為差勁,卻被幽姬直接內定為七星之首「貪狼」,引得很多人不滿……雖然最後這「貪狼」我沒當。”“我時常惹事犯錯,總能被幽姬原諒,不受責罰,連獨闖宗門秘境偷學禁術一事都能受豁免……這一來二去,他們怨恨我,我也無話可說。話說回來——最恨我的人應當是「貪狼」與「廉貞」。”“此事我也有耳聞,不必多說。”
貪狼與廉貞互為對偶星,貪狼寡義、主桃花之煞星;廉貞趨利,次桃花之兇星。
承擔此星辰名的二人必須配婚、互補互足,方能承擔凶煞雙星的邪怨。
當年幽姬內定巡花柳為貪狼,再擇一女徒為廉貞,欲為逆子配婚。
此女名為鬱瑤,為天元宗的女性翹楚,生性好強,雖敬仰恩師幽姬,卻對婚配極度不滿,萬分不願嫁於臭名遠揚的巡花柳,時常找茬得罪、壞他好事,令巡花柳對其討厭萬分。
七星之名多為決鬥爭奪,巡花柳自從接過貪狼頭銜,每日每夜受人挑戰,可他毫無武學天賦,功夫在幽姬弟子中墊底,只得避而不戰,丟盡臉面。
幽姬門下的大師兄,名為聞人羽,同是天元宗翹楚,與鬱瑤關係極好,彼此心有好感,若不是幽姬強行配婚,這兩人大有可能喜結良緣。
聞人羽、也就是如今的貪狼,天天圍堵巡花柳、強迫他與自己決鬥;鬱瑤站在聞人羽這邊,為其推波助瀾。
二人騷擾得巡花柳煩不勝煩,他索性將貪狼之名拋下,憤然離去,投入隔壁木堂麾下。
幽姬左右為難,最後終將貪狼之名給予大師兄聞人羽。
貪狼與廉貞、聞人羽與鬱瑤歷經磨難,總算修成正果,得到名義上的婚約,本是大喜之事,巡花柳卻突然發難。
他在聞人羽獲受「貪狼」星名的當夜,用藥迷姦鬱瑤,奪走了少女的初紅。
此事鬧得很大,天元宗上下皆知。鬱瑤哭了三天三夜就差上吊自殺,聞人羽被戴了頂大綠帽,差點提刀手刃巡花柳。
當時朱邪策還是宗主,聽聞此事也是義憤填膺,指責幽姬過於偏寵巡花柳,並親自處罰這混蛋,杖巡花柳二十棍、五十鞭,關山崖裡反省一年。
每想到此事,巡花柳總是大笑出聲,“貪狼和廉貞這對狗男女,自作自受,當真活該。”風離擺擺手,臉色不善,“都說別提此事,你若再提,我可要訓斥你了。”關於此事,她覺得巡花柳做得太過分,都是同門師兄師姐,不該得罪得如此徹底。
“你接著說遇到文曲之後的事。”
……
巡花柳放下小森,主動迎擊。他知道文曲與他一樣武功平平,所擅之處在於兵法謀略,故得「文曲」之名。
此次圍剿餘黨,都是文曲一手謀劃,計劃可謂嚴謹周到、滴水不漏,唯獨漏算了巡花柳叛逃。
他是軍師,武功甚至不及巡花柳,卻孤身一人而來,未免有些瞧不起人。
巡花柳獨臂相鬥,二人交手數十合,絲毫不落下風,鄙夷道:“誰給你的膽子,竟然認為我打不過你這宵小之輩。”“哼!”文曲抓住他的得意時機,判官筆尖狼毫甩向他面門,“那你嚐嚐這招。”他的嘴角皺起詭異笑容,只見狼毫上突然有筆墨滲出,濃烈的墨汁灌入巡花柳喉腔。
“操你媽——居然來陰的。”巡花柳吐出墨汁,剛想抬出左手擦臉——他的右腳竟然邁了出去。
“操,居然玩這個。”巡花柳臉色蒼白,此墨汁乃是奇毒「噬心丸」的毒液,一旦吸入,可令人四肢錯亂、感官倒逆。
正如他此刻,欲抬左手,卻伸出了右腳,想伸出右腿,反而抬起了左手。四肢的控制被交錯調換,說不清的彆扭。
這下連站立行走都困難,談何打鬥,他結結實實吃下幾拳重擊,跌坐地上。
小森腦瓜依舊發暈,但看到巡花柳危難在即,奮不顧身衝上前加入戰團。
她小心翼翼避開判官筆的狼毫,以防毒墨入體,再次交手數十回合,她抓住文曲的破綻,以掌為刀擊向其後頸,此造大開大合,略有捨身之意。
文曲臉上再浮陰笑,他抓的就是這一時機。
他大張開嘴,舌尖處赫然有一枚細小鋼管,管中噴湧出少許噬心丸的墨汁,正中小森鼻腔。
少女出拳未收,抵擋不及,鼻腔吸入毒墨,突感身體不受控制,摔坐倒地,她強忍下心慌,細細感受身體狀況——左手與右腿、右手與左腿的支配互換了。
“原來如此。”想清楚後,小森重新站起,揮拳衝向文曲。
“怎麼會?”文曲難以置通道,明明瞄準了鼻腔,確保毒液入體、感官互換,為何仍能站起?
交手招架幾圈,他發覺小森動作卡頓、招式簡單,只有單純的擰跨加直襬勾拳。
這下他更為驚訝,這分明是硬頂著四肢錯亂而行動,“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小森沒有理會,一記正直拳砸向他的面門,將其擊飛三丈,正待追擊,突聽頭頂風聲呼嘯,她本能翻滾躲閃。
轟隆!!!
一杆鋼槍紮在小森方才站立位置,樹叢中又走出一人,作武夫打扮,身著馬步衫、腳著長釘靴,乃是紫薇七星之「武曲」。
武曲背負兵器匣,匣中刀劍棍棒匕鐮鞭應有盡有,他在武學造詣上雜而不精,習百家之兵器、集百家之專長。
“文曲,你為何要貪功冒進?若不是我及時趕到,你就要死在這了。”武曲嚴厲指責道。
“……”文曲側目,保持沉默。
巡花柳真的絕望了,強敵一個皆一個出現,身中的噬心丸可維持半個時辰,遙看小森也是搖搖欲墜,這武曲武學雖雜,卻絕不弱,兩人都山窮水盡,該如何抵擋?
誰知武曲從兵器匣取出一把環首刀,連帶著刀鞘一同扔到他身邊。
“少主,我無意與你為敵,這把刀、還有這把槍,好好拿著。”武曲微微一笑,這江湖講究的是人情世故,“我只是來營救文曲的,並未見過你們。”巡花柳大感意外,頂著四肢錯亂摸索著握住刀,“武曲…兄,雖然不知你在玩何花樣,但此恩…我必定報答。”“少主,一路順風。”
“你瘋了!”文曲怒目而視,“你為何放他走?”武曲似笑非笑,用只有他能聽到的音量嘀咕道:“師兄,你為人聰慧,為何想不明白其中深意?”“巡花柳是何人?恩師的逆鱗,你今日為難他,明日恩師就把你趕出門去。更何況現在恩師是宗主,他就是少主,得罪少主於你有何好處?”“巨門徐鷹已經發出快報,過兩日恩師親自定奪,豈輪得到你教訓他?”文曲臉上陣紅陣白,說不出話。
小森戰戰兢兢拔出長槍,退回巡花柳身邊,架住他的手臂,幫他維持平衡。
“現在…我們該如何?”
“走吧,他放過我們了…翻過這座山,到浙江湖州去…不行,喝些水先。”二人牽扶同行,蹲到溪邊猛灌幾口涼水。
武曲似乎想到了某事,沉吟片刻,忽然道:“少主,待你回宗門後,最好去找鬱瑤師姐談談。”“我才不要。”
“自從兩年前你犯下錯事,鬱瑤師姐性情大變,茶飯不思,寢食難安,日益頹廢……解鈴還須繫鈴人,好歹同門一場,至少相聊一下,算我拜託你了。”巡花柳雖打心底討厭廉貞鬱瑤,但他畢竟才欠下人情,架不住誠懇拜託,只能答應道:“我明白了……如果有機會,我會拜訪她的。”“如此甚好,”武曲微笑,做人就是要這樣,八面玲瓏方能平步青雲,“少主,時候不早,請速上路。”……
小森把頭埋進溪流中,淚水、血水被溪流沖洗殆盡,但心中的悲憤與痛恨永在。
她將破軍、文曲、武曲、巨門的臉龐或聲音,牢牢記在腦中。
此仇,不共戴天。
她和孃親何其無辜、何其悲慘,一夜之間家破人亡、陰陽兩隔。
名為仇恨的種子深埋心間。
隨後被巡花柳從水中拉起,走在荒山草道上,一直渾渾噩噩,恍若夢中。
四周寂靜,再無人追殺他們,二人一直走、一直走……小森終於如夢初醒,驀地跪地,崩潰大哭。
“嗚嗚……嗚嗚啊啊啊啊啊啊!”少女整身抽動,淚水橫流,悽慘的哭聲驚掠群鳥。
巡花柳漠然矗立,欲言又止。
“我要…我要報仇!我要殺光他們!”
此刻,他也不知救下小森是否正確。
“你不能報仇。”
“為什麼?為什麼,你到底…到底是哪一邊的人…你明明與殺我孃親的人是一夥,為何要救我?”小森崩潰、迷茫、扭曲、掙扎、瘋狂,各種感情互相糾纏、混合、攪拌,最終化為血海深仇,盤踞心間。
“只要我活著,你就不許復仇。”
巡花柳聲音斬釘截鐵,不留絲毫退讓,“你想報仇?呵呵呵呵呵,虧我費盡心機救走你,真是餵了狗。你敢報仇,先把我殺了。”說罷,他單手拔刀出鞘,環首刀刃劇顫,方才還同生共死、禍福與共、死生相托的二人,轉眼拔刀相向。
第二十五章 往事·情轉
竹雲莊東二廂中。
巡花柳敘說良久,風離久坐腿痠,將搭在一處的雙腿放平,起身舉臂、挺腰收臀,舒緩筋骨。
“師姐,你最好不要整天蹺二郎腿,對身體不好。”“你少管我。”
“……”巡花柳無語,“蹺腿對脊椎不好,你居然不信我?”“你和鬱瑤談過了嗎?”風離岔開話,“武曲說得沒錯,對鬱瑤一事,你做得實在不應該。”關於此事,還有後話。巡花柳迷姦鬱瑤、被朱邪策處罰後,關在無人山崖思過一年。
他在思過時寫了本萬餘字短篇話本,男女主角的名字是聞人習與鬱稻,明擺著就是聞人羽和鬱瑤。
書中將二人詆譭為姦夫淫婦,做盡世間淫邪之事,為世人所不齒。話本結尾,這對狗男女被公正嚴明的判官巡柳花替天行道、處以浸豬籠之淫刑。
書成之後,巡花柳跑到主管財貿商會的金堂,懇求堂主印刷出書,竟被嚴詞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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