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痣】(67-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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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6-11

作者:渤渤洶湧
2024/06/11

 (六十七)



  在這場豪賭中,沒有人是贏家,只有傷害和被傷害。被傷害的人痛苦萬分,傷害的人內疚自責,即使說一萬句「對不起」也無法讓受傷的心癒合。

  我渾渾噩噩的晃盪到公司樓下,從來沒有這樣靜靜的抬頭看看自己工作過的高樓,於是努力仰著脖子想要找一找自己到底在哪一層辦公,看到的卻是一片陰霾的天空,灰色的天空下,高樓大廈上密佈的玻璃像是一排滔天巨浪,居高臨下的壓過來,讓我一陣頭暈目眩。

  這裡充滿了壓抑,以至於我呼吸困難,我很想在這人來人往的樓下,放聲大喊,大聲喝罵。

  操……!操……!操……!

  其實,這個世界很簡單,只是因為有了人,所以才變得複雜了,於是,我們這些叫做人的動物便因此覺得生活也變得複雜了。

  這是一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道理——我並不是個瘋子,雖然我想發瘋;我還要工作掙錢養家;明天我還有一個報告要交,接下來還要準備下周去北京的會議材料……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等著我,所以我不能在這裡瘋子般的吼叫,於是我只能在保安疑惑的目光中,低頭默默的走進了大門,按下電梯按鈕,走進電梯,再次按下24樓的按鈕,然後就是閉目等待,似乎是在等待這電梯變得越來越慢,永遠也不要走到頭,似乎又像是個死刑犯等待著槍響的那一刻。

  叮的一聲,電梯的門緩緩的從中間分開,邁步的剎那,我抬頭看了一眼,綠色的阿拉伯數字24……我想,這是個好數字,科比的號碼是24……

  「今晚我加班,可能會回去的晚些,你早點睡……」不敢給郭穎打電話,只能給她發了條微信。

  坐在椅子上,呆滯了很久都無法進入狀態,電腦螢幕上的那些字母、數位元、漢字、圖形就像一隻只螞蟻,爬上了我的眼睛,讓我難受的緊緊閉上眼睛。

  白皙的臉頰,黑白分明的杏眼,不斷滾落的淚珠,淡淡的雀斑……我抱著頭痛苦的自言自語道:求你了!不要再出現了!你走!你快走!你不要再在我的眼前晃悠了!我要死了!!

  「嘀咕什麼呢?」背後傳來詢問聲。

  「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我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道:「沒事,就是有點累……」「那你早點回去休息……」

  「今晚要加會兒班,明天得交報告了……沒事,你忙……」我用力的搓著僵硬的臉道。

  「用不用我幫你?」她還是那樣熱心,探頭過來看著螢幕。

  與以往不同,我聞到她身上的香味兒後,突然感覺到極度的恐懼,我拼命的屏住呼吸,把腦袋撇到一邊。

  我這是怎麼了?為何變得如此小心翼翼?為何不像往常那樣憊賴的深吸一口氣,對著她笑著道:「好香啊!」然後看著她臉上浮起淡淡的紅暈,一臉賤笑的衝她挑挑眉……我到底是怎麼了?我不安的扭動著身體,如芒在背,只想離她遠遠的,彷彿下一刻她要傷害我,或者,我怕傷害了她?

  「你離我那麼遠幹嘛?」她皺著眉嗔道。

  「我……我內急,去下洗手間……」說著我就站起來像逃避瘟疫一樣的疾步離開。

  「你!」身後傳來一聲嬌嗔。

  冰冷的水撲灑在臉上,讓我不由的打了個冷戰。望著鏡子裡眼睛發紅、表情猙獰的人,我幾乎認不出這是自己了……你這個無恥的人!你這個卑鄙的人!你這個混蛋!你怎麼不去死!

  我對著鏡子不斷的罵著自己,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鏡子裡的那個無恥卑鄙的混蛋砸碎!

  你為什麼還要再回來!你為什麼不果決的離開我!你為什麼還要想著我!你為什麼……????

  鏡子裡的混蛋似乎變成了那個白皙的頰上有淡淡雀斑的女孩兒,那雙黑白分明的杏眼像是會說話一樣,向我喃喃的低吟著,聲音是那麼的柔膩,柔膩的如同五月的糯米粽子,讓人忍不住輕輕的咬一口……手機的鈴聲突然打斷了我的幻想,鏡子裡的女孩兒瞬間破碎消失。

  「你怎麼還不回來?」方才的那個女孩兒焦急的問道。

  我深吸了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些,道:「馬上!」「你到底怎麼了?大冷天的洗什麼臉?……」她關心的問道。

  「沒什麼,不用你管」我生硬的打斷她的話,坐下來發現剛才離開的那段時間,她已經幫我寫了不少。

  我卻並不領情,反而煩躁的對她道:「你怎麼給我改了?!」「我……」她紅著臉嚅囁道:「我不是想幫幫你嘛,你發這麼大火幹嘛?」「……」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轉身不再理她。聽到她在身後跺了跺腳輕哼了一聲,然後踩著高跟鞋嗒嗒幾步回到自己的座位。

  我猛按著撤銷鍵,把她好不容易做的東西全部刪除,結果自己卻一個字也寫不出來了,只好對著螢幕發呆。

  「你到底怎麼了?剛才那麼兇!」或許她在後面發現我有些不正常的發呆,便發了條微信問我。

  我只好回頭苦笑著對她道:「真的沒事……或者你當我間歇性精神病發作好了……」她撲哧一笑,白了我一眼道:「那你還不回去?剩下的我幫你啦,你不會擔心我做不好吧?」「那好吧,我剛才還真的一個字都寫不出來。後面請你吃飯,謝啦!」,我也不再矯情,對她點點頭道:「那我先走了,操,他媽的!」「粗俗!」她嗔道,「等我弄好了發你郵箱……」  出了公司,我就在地鐵站附近徘徊著,一點也不想進去,不想回家,什麼也不想幹。

  有生以來第一次走進了酒吧,時間有點早,人並不多,很安靜,所以我也很安靜的聽著音樂,躲在角落裡喝著悶酒。

  我從來都不喜歡一個人喝酒,因為一個人喝的時候會覺得酒很難喝,難以下嚥。可今天我卻覺得酒很好喝啊,不知叫什麼名字的酒倒進口裡,呲牙咧嘴的嚥下去,酒水沿著喉嚨直到胃裡,像是燒成了一條火線,我咬牙切齒的道:「好,真他媽的爽!」當駐唱歌手開唱時,我已經喝的有點暈。一個女孩兒抱著吉他坐在椅子上,昏暗的燈光下一頭順直的秀髮遮住了半臉,這應該是一個清秀的女子,正如她那聽起來很舒服的乾淨嗓音。

  郭穎發來微信問我什麼時候回家,她困了。我說,我還在加班,或許今晚就不回去了。她說,能不能回家來弄?我說,不行,公司的資料不能帶回家,你先睡吧……帶著一絲欺騙後的內疚,我繼續往嘴裡倒著暗紅色的液體,一邊痛苦的嚥著,一邊罵道:真他媽的難喝!

  這時,臺上的女孩兒唱道:

  「為救李郎離家園,誰料皇榜中狀元

  中狀元著紅袍,帽插宮花好新鮮

  李郎一夢已過往,風流人他如今在何方

  從古到今說來話長,不過是情而已

  這人間苦什麼,怕不能遇見你

  這世界有點假,可我莫名愛上他

  黃粱一夢二十年,依舊是不懂愛也不懂情

  寫歌的人假正經啊,聽歌的人最無情

  牡丹亭外雨紛紛,誰是歸人說不準

  是歸人啊你說分明,你把誰放那

  ……」

  耳邊的歌聲讓我愣住了,手中的杯子擱在唇邊,一動不動。直到再一次聽到「黃粱一夢二十年,依舊是不懂愛也不懂情。」我突然鼻子發酸,忍不住的一口把酒喝下,自言自語道:「少年不識愁滋味。」然後自嘲的笑啊笑,笑得眼淚快要流出來了,便努力的忍著眼淚道:「他媽的天涼好個秋!」好像有電話來了,拿起手機不耐煩的問道:「誰啊!」「我呀!東西發你郵箱了,你趕緊看看吧……怎麼那麼吵?你在哪呢?」「哦,謝了!你要不要過來喝點?」我大著舌頭道。

  「哦?你自己嗎?」

  「廢話!來不來?!」

  「那……那你等我」

  那個唱歌的女孩兒走了,帶著她的吉他悄悄的走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她,或許下次再來這裡的時候,她已經不再了。

  「黃粱一夢二十年,依舊是不懂愛也不懂情,寫歌的人假正經啊,聽歌的人最無情,可我最愛是天然,風流人啊如今在何方,不管是誰啊,躲不過還是情而已,你問我怕什麼,怕不能遇見你,是否你走過了我身邊,恍恍惚惚一瞬間……」「呦,你自個兒唱起來了?」她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抿著嘴巧笑嫣嫣的問道。

  「你想嚇死我啊!」我眯著眼睛怒道。

  「你今天很討厭啊!火氣這麼大!」她嗔道。

  「我煩著呢!要麼陪我喝酒,要麼就趕緊滾!」我不耐煩的擺手道。

  「你!」她用尖銳的高跟鞋踢了我一腳,道:「你真是個無賴!讓我過來了又讓我滾!滾就滾!」「別走!」我見她真的轉身離去,便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力氣有點大,她被我拉倒在椅子裡。

  「我很生氣!」她皺著眉道,掙紮著要把手從我的掌中掙脫出來。

  「我道歉!我錯了!我混蛋!我嘴賤!我不是東西!你說可以嗎?」「你就是個無賴!」她嗔道,看起來氣消了一些。

  我苦笑道:「那你說,我該怎麼做你才不生氣了?」「你放手!我就不生氣了……」她說著便用力的把手掙脫出來,揉了揉嗔道:「用那麼大勁兒幹嘛……」喊來服務員,讓她自己點酒水,聞著她身上的香味兒,我對她說:「我是不是又做錯了?」「嗯?」她抬起頭來疑惑道。

  「我覺得不該喊你來,你應該回家的……」我撓著頭髮道。

  「你今天有病吧!大老遠的把我喊過來後就不停的趕我走?」她終於受不了了,怒道。

  「你誤會了……我只是覺得自己不該再下手了……」我藉著酒勁口不擇言道。

  「你什麼意思啊?!」她紅著臉嗔道。

  「你說呢?」我眯著眼睛盯著她道。

  「你……!這個流氓!」她罵道。

  我本以為她會羞惱的起身,在離開之前扭頭道:無恥!

  只是,這一幕並未發生,這是怎麼了?今天到底怎麼了?世界變得好陌生啊,有點假。

  「你不走?」我納悶道。

  「我為什麼要走?」她撇撇嘴道。

  「你不怕我禍害了你?」

  「就你?」她瞥了我一眼不屑道。

  「操!」我低頭罵了一句,「我今天剛禍害了一個女孩兒,所以很難受,於是就來喝點酒……」「哦?」她終於抬起頭正眼看著我。眼睛是大的,眼皮兒卻是單的,眉毛是畫的,如新月一般的窈窕。「是你下午出去的時候?我說呢,你出去那麼久……」她撇撇嘴道。

  「其實,我出去一趟什麼也沒幹……」我用力的搖了搖暈乎乎的腦袋,道:「哦,也不是,只是抱了抱親了親,然後就回來了,哈哈……」說罷,我就像個瘋子一樣笑了起來,笑得彎了腰。

  「有病!」她道。

  「是啊,我他媽的有病!哈哈,你不知道去年我破了她的處,上次又上了她,本以為她不會再理我了,誰曾想,哈哈,我……哈哈,笑死我了,她竟然說她很想我,想我……哈哈,你說傻不傻?」我一邊笑著一邊肆無忌憚的說道。

  她目瞪口呆的看著我,我透過眼睛裡的水光看著她,繼續道:「我本以為她不是處,上了床才發現我錯了,我本想只是玩玩而已,今天見面後才發現我又錯了,她竟然對我說,她很想我!哈哈,你說傻不傻?!……」「你哭了……」她道。

  「有嗎?哈哈!」我抹了抹臉,道:「這是笑的,你不覺得我說的很好笑嗎?我他媽的都快笑死了!你怎麼不笑?難道不好笑嗎?哈哈……你說傻不傻?真他媽的傻!」「是,她很傻!」她咬著唇道。

  「不!她不傻!曾經她心裡有追求,有希望……真正傻的人是我!不,我也不傻,我只是無恥而已……」我抱著頭痛苦的說道。

  「是,你是挺無恥的!」她道。

  「謝謝!這是我今天聽到最中肯的一句話,他媽的,其他的都是假的……寫歌的人假正經啊,聽歌的人最無情……」我問她:「我是不是很無情?」她點點頭道:「嗯,你是很無情!」

  「我不敢不無情啊!我怕愛上她啊,我不敢愛上她啊,哈哈……我真無恥!竟然為自己找了這麼一個藉口,哈哈……喝酒!」她一直都沒有動放在她面前的酒杯,於是我伸手抓起她的杯子,道:「你怎麼不喝?真的怕喝多了我禍害你?哈哈……」沒想到她奪過杯子,仰頭喝了個底朝天,輕蔑的對我道:「就你?你喝多了……」「嗯,我是喝多了你回家吧!」我扶著桌子站了起來,晃了晃道:「看來我不能送你了……」「你也走!」她道。

  「我?去哪?我可不想回家,回家會被妹子咬死的……很疼!」我用力的搖搖頭道。

  「走吧!出去醒醒酒!」她一邊說著,一邊拽著我的衣服往外走。

  「你剛才哼的是什麼歌?」她問道。

  風吹得臉有點疼,也讓我的腦子稍微清醒了一些。我道:「記不清了,以前聽過,在你來之前有個女孩兒也唱過,很有感覺。」「無病呻吟……」她笑著道。

  「嗯,有點!」我苦笑道,「嗯?你是說我還是說她?」「當然是說……你們啦!」她捂著嘴笑道。

  「……」

  「我送你回家?」她道。

  「啊?」我嚇了一跳,道:「不至於吧!而且我不想,呃,不敢回家,要知道我跟她說今晚加班的,我一身酒氣的回去,豈不是死定了!」「家有悍妻?」她眯著眼笑道。

  「還好」,我苦笑道,「痛並快樂著……」

  「家有母老虎還出去找食兒?」她撇撇嘴道。

  「……」

  「你過會兒怎麼辦?不會在馬路上過夜吧?」她問道。

  「我去開個房睡唄……」我道,然後藉著酒勁兒又壞笑道:「要不一起?」她紅著臉瞪著我,嗔道:「流氓!」

  「矜持啥?都是成年人,過了今晚啥都沒了,不是嗎?」我低頭看著滿是紅暈的臉,笑道。

  「你是不是經常這樣?」她笑著問道。

  「嗯?」

  「經常這樣直白、露骨的邀請……」

  「我想想啊!」我晃了晃腦袋,道:「好像這是第一次吧,之前我都是很含蓄的,哈哈……」她白了我一眼,道:「我和你是同事哎……」

  「哦?」我上下打量著她,笑著問道:「你的意思是……?」「我走了,不管你了!」她抿著唇笑道。

  「要不你送我去酒店吧……」我攤攤手道。

  「不!」她道。

  「……」

  我看著她上了計程車,然後車窗開啟,她衝我笑了笑道:「再見!」操!我對著揚長而去的計程車罵道。

  咦?剛才似乎、好像是她結的賬?操,他媽的……



  (六十八)



  特意去了公司接待客戶的定點酒店,因為我知道那邊有洗衣乾衣的服務,我得用一晚上的時間把衣服上的酒味兒去掉。

  躺在床上,我對著黑夜和空氣低聲道:「你假正經什麼?」黑夜和空氣不語,我又道:「她假正經什麼?」世界本來是簡單的,因為有了人,才變得複雜,那麼我們假正經什麼?

  「以後再也不假正經了」,迷迷糊糊中我對自己說道。

  ……

  幾天後我在北京開會的時候,得知自己竟然通過了研究生入學考試的初試,下月中旬去NJ複試和麵試。

  泥人說過,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想做一個有始有終的人,在公司撞到最後一天鍾,然後輕飄飄的走人,也不想因為公司的小江湖,在最後的半年多時間裡被領導穿小鞋——我還想再多混幾個月的工資——所以,第二天便又老老實實的繼續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電話裡我對郭穎說,今年的情人節沒法陪你過了………她笑道,我收到你的花兒了,我很喜歡。

  我道,希望我回家的時候,花兒還沒凋零………她道,我已經插在花瓶裡了,每天都會換水。

  我猶豫了一會兒道,我下個月中旬去NJ面試……那邊的她似乎愣了一下,片刻後道,我知道了……,我們是不是又要分開了?

  我道,每週我都會回來看你的,或者你去看我………你不是想買輛車嗎?

  她道,不,我要先買大房子!

  我說,好,買房子,生孩子。

  她撒嬌的問道,你想我了嗎?

  這個問題似乎在哪裡聽到過,很熟悉,熟悉得想也不想的便脫口答道:想了啊!想的昨晚都失眠了……掛了電話,我愣了愣,才終於想起了那個美麗的女孩兒,只是她下巴上的那顆痣似乎變淡了。我自嘲的笑了笑,然後突然很想聽到她的聲音,瞭解她的近況。正當我坐在床頭按著座機的數字,耳中聽著一聲接著一聲的提示音時,我才想起,大洋彼岸的此時卻是深夜……我無奈的扣上電話,嘆息一聲。

  世界因為有了人才變得複雜。

  我想起大學時候,很多次給她打電話卻因為那點可憐的自尊心,總是在撥通後馬上結束通話;如今,我也很想給她打電話,卻擔心電話的那一邊無人接聽,或者……,或者她不方便接聽,甚至更害怕聽到另一個男人的聲音……我有些煩躁的拿起手機,撥通後直接就問道:「你在哪?」「能在哪?在公司啊,剛吃完飯,有事?」

  「我想見你,明天我提前回去……,不回家了」「什麼意思?」她嗔道。

  「你說呢?」我賤笑著道。

  「我們是同事哎!」她嘆息道。

  「別假正經了!」我怒道,「我明天下午到,你洗白白等我吧!」不等她說話,我便掛了電話。

  操!假正經!我心裡大罵。

  很快便收到了她的微信:你就是個無賴!

  我回道:過會兒我會訂好房間,明天回上海後就直接過去,你愛來不來!

  她道:那你就洗白白等我吧……

  ……

  當我聽到敲門聲開啟門後,她上下打量著我笑道:「洗白白了?」我臉上一紅,有一種月臺秀的小姐被客人品頭論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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