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側畔】(135-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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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1-08

別人那般去府學那裡看榜,
而是獨自來到望江樓上飲酒。

  此樓高有四層,於最高處可將省府繁華盡收眼底,嚴濟看著江水浩浩湯湯遠
去,一時心中意難平。

  自與顧盼兒相識至今,二人每日相親相愛,自己發奮讀書,顧盼兒紅袖添香,
倒也其樂融融。

  有時他起立四顧,只覺得如此經年累月,倒也不失為一樁美事,什麼雄心壯
志,不如盡付流水。

  萬里江山如畫,終究不敵美人恩消磨英雄骨,自己壯志未酬,每日里卻醉情
聲色,此時想來,心中頗為自責。

  他正獨坐飲酒,忽聽樓梯聲響,有人快步上了樓來,嚴濟回頭去看,卻見一
位少年閒適而來。

  那少年身形高大健壯結實,面容英俊,舉止瀟灑,身穿深灰道袍,頭戴儒生
蹼頭,手中一柄摺扇輕搖,說不出的恬淡閒適、悠然自得。

  他在臨江另一張桌上坐下,見嚴濟盯著自己看也不著惱,和煦一笑,便有讓
人如沐春風之感。

  嚴濟微微一笑以示善意,隨即繼續飲酒,不再去看那少年。

  不多時,店小二送上酒菜,那少年竟也獨坐飲酒,只是眼望江流,毫無情緒
波瀾。

  嚴濟遊目四顧,望江樓上只有自己與這少年兩人,此時天色尚早,這時出來
喝酒的,只怕也是有故事的人,他斟滿酒杯,遙遙示意,隨即一飲而盡。

  對面少年也飲了一杯,隨即拎著酒壺酒杯過來,笑著對嚴濟說道:「兄臺請
了!此時樓上只有你我二人,獨自飲酒忒也無趣,你我二人共飲幾杯如何?」

  嚴濟心中喜他瀟灑從容,便笑著點頭說道:「固所願也!兄臺請坐!」

  「兄臺一身襦衫,也是本科鄉試考生?」

  少年點頭說道:「正是正是!今日放榜,本想去看一眼的,後來忽然覺得沒
什麼所謂,便乾脆過來喝酒!」

  他說的隨意,嚴濟也不以為然,笑笑說道:「看與不看,終究都不會改變結
果,真個中了,會有人報信到住所,若是不中,便是去看了也是無用。」

  「確實是這個道理!」少年舉杯一飲而盡,隨即笑道:「早聽說這望江樓景
美酒香,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虛傳!」

  嚴濟見他連幹了三杯,面上竟是毫不變色,知道也是善飲的,便笑著說道:
「今日大霧攔江,雖不如晴天時一望無際、浩蕩千里,總也別有一番情致!為此
勝景,你我再飲一杯!」

  少年舉杯共飲,笑著拱手一禮說道:「小生彭憐,不知兄臺高姓大名!」

  嚴濟放下酒杯,也是拱手笑道:「在下嚴濟,見過彭兄弟!」

  兩人相視一眼,隨即哈哈大笑,頗有惺惺相惜之感。

  彭憐隨即說道:「嚴兄,你我雖是初次相識,小弟卻不是第一次見你,不說
考場外你倒著騎驢而去,便是當年在雲谷縣城,小弟便曾偶然見過你一次!」

  彭憐記心甚佳,那日考場外看嚴濟騎驢而去,便似乎在哪裡見過,後來苦思
冥想,終於想起當年在雲谷時見過一般景象。

  「雲谷……」嚴濟沉吟片刻,隨即笑道:「那時在下途經雲谷,果然與賢弟
緣慳一面麼?想來你我頗有夙緣,終於今日相見了!」

  二人哈哈大笑,隨後絮絮閒談,從學問說到天下大事,只覺得彼此極是投緣,
頗有相逢恨晚之感。

  忽而街上吵嚷聲起,數十個人呼呼啦啦穿街過巷,徑自朝望江樓而來。

  「狀元郎何在!狀元郎何在!」

  「亂叫什麼!這叫解元公!小二,解元公可在樓上飲酒!」

  那一群人裡又有衙役又有好事的遊民,只為了第一時間為解元公道喜討些賞
錢,呼呼啦啦上來,將那一樓大廳擠得滿滿登登。

  一個官差登樓兩步,揮手大喝一聲,隨即將那小二一把拎起,大聲喝道:
「我且問你,今科解元,可在此間飲酒?」

  那小二稀裡糊塗,哪裡知道誰是解元公,半晌才回過味來,賠笑說道:「幾
位公爺,三樓有兩位秀才老爺飲酒,要不您上去看看?」

  樓梯上吵嚷一片,嚴濟與彭憐相視一笑,彭憐先道:「小弟來此飲酒卻是臨
時起意,考場上那幾篇文章,實在是拿不出手,這解元公,實在便是嚴兄了!小
弟這裡先與嚴兄道喜了!」

  嚴濟苦笑一聲,「我臨出門前倒是對內子說了到此飲酒,若果然是愚兄中了
解元,這事倒是有些難辦了些……」

  彭憐頗為不解,正要再問,卻見樓梯上上來數人,為首一名中年衙役拱手作
揖對二人道:「二位相公,哪位是今科嚴濟嚴相公?」

  嚴濟轉過身來,平淡如水說道:「我是。」

  那衙役喜上眉梢,拱手一禮笑道:「恭喜相公,賀喜相公!您高中了,是今
科的解元郎!」

  一旁另一個衙役也擠上前來,不顧同僚鄙夷目光,大聲說道:「解元郎!本
縣父母陳大人已在府中相候,還請解元郎速速還家!」

  嚴濟苦笑一聲,衝彭憐拱手道:「如此愚兄便先去了,今日這酒,倒是不能
再喝了!」

  彭憐拱手笑道:「人生何處不相逢!嚴兄且去,小弟結賬即可!」

  嚴濟也不虛偽客套,微微點頭,便隨著眾人簇擁下樓去了。

  彭憐起身憑欄遠望,但見大江肆意奔流,市井喧囂一片,他心中凝定,便是
方才如此喧囂吵鬧,他也沒想過會是自己中瞭解元,這份自知之明極是難得,這
份豁達心境,卻更是精修道法而來,平常人怕是難以望其項背。

  他又喝了幾杯醇酒,只覺得酒興已盡這才下樓結賬,朝門外走去。

  將近晌午,客人漸多,有幾位錦衣客人與他擦肩而過,一人不住回頭矚目彭
憐,在門口愣怔良久,直到友人呼喚方才醒過神來入內。

  彭憐醉意上湧,卻不知道這些,他昨夜在知州夫人白玉簫處過夜,今晨天微
亮時才出來,這些日子他夜裡都會過來與白玉簫纏綿繾綣,直將那妖嬈婦人哄得
心花怒放,如今對他已是言聽計從,將他當做神明一般。

  彭憐本欲還家,路上遇到兩個酒醉書生,才想起今日放榜之事,他轉頭去了
貢院,卻被門前如山如海的人群勸退了,回來路上,鬼使神差上了望江樓,卻與
今科解元同桌飲酒,世間諸事之奇,如此可見一斑。

  已是薄暮時分,彭憐輕輕打了個酒嗝,這才推門而入。

  正院之內,應白雪正來回踱步,見他進門,這才長出口氣說道:「奴的祖宗!
你可算回來了!」

  彭憐一愣,隨即問道:「出什麼事了!」

  見他關切,應白雪連忙笑道:「喜事!喜事!相公中了舉人了,鄉試第四名!
名列五經魁呢!」

  彭憐微笑點頭,「只知道能中,沒想到竟還是個經魁!」

  應白雪喜不自勝說道:「相公還請抓緊更衣,報信的人先去了咱們舊時住著
那院子,輾轉才來到這裡,本來就晚了幾分,一時半會又找不到相公,拖延至今,
只怕貢院那頭,受禮已然開始了!」

  彭憐一拍腦門,趕忙入內更衣,隨即匆匆作別應白雪,直奔貢院而來。

  等他亮明身份,早有衙役上前將他領進貢院大門。

  中庭之內,站著幾排考生,為首一人穿著綴紅青色緞袍,頭戴官紗大帽,氣
宇軒昂,正是之前見過的嚴濟。

  眾人正行大禮參拜,彭憐也不刻意上前,只在末尾處同樣行禮,並不引人注
目。

  隨即眾人入內,與主考官重新見禮。

  彭憐與眾人全不認識,只認得嚴濟一人,各項禮畢,眾人才告辭出來,彭憐
等那些新中舉人與嚴濟打過招呼,最後才過去說道:「嚴兄如今是新科解元,小
弟也來湊個熱鬧,你我如今已是同年之誼,日後倒要多多照拂小弟才是!」

  他說得毫不客氣,嚴濟卻毫不在意,笑著點頭說道:「自然自然!明年赴京
會試,你我兄弟二人還要並肩作戰!」

  兩人略略寒暄,又有人過來與嚴濟說話,彭憐笑著拱手告辭,這才回到家中。

  府中張燈結綵,一團喜慶氣氛,正廳燈火通明,應白雪置辦了幾桌席面,就
等彭憐歸來慶功。

  見他回來,正忙活著的翠竹連忙福了一福,隨即轉身小跑入內傳信去了。

  彭憐正莫名其妙,卻見珠兒綵衣在那裡捂嘴偷笑,便笑著問道:「搞什麼名
堂?」

  兩個丫鬟自不敢說,不過片刻,後院腳步聲響,一種鶯鶯燕燕各自穿著喜慶
服飾,一起來到前廳,衝彭憐一起行禮道:「妾身恭迎老爺回府!」

  從左至有,練氏應白雪陳泉靈洛潭煙洛行雲欒秋水依次排開,後面嶽溪菱與
嶽池蓮並排而立,由著陸生蓮許冰瀾兩位晚輩扶著,笑吟吟看著眾女此舉,也是
一樣的喜慶衣裳。

  應白雪最先說道:「以前叫老爺官人只是敬稱,如今卻是實至名歸了!」

  欒秋水也道:「如今便是有了官身的舉人老爺,妾身等也跟著沾光了!」

  「不過鄉試中個舉人而已,何必這般興師動眾?」彭憐若無其事過去坐下,
由著丫鬟們給自己更衣。

  應白雪笑道:「泉靈父親考了一輩子都只是個秀才,相公不及弱冠便是舉人
了,將來前程不可限量!」

  嶽溪菱也笑道:「你舅舅便是舉人出身,便是你樹廷表哥,也是十九歲時中
的舉人,吾兒比他還要早了三年,卻不可妄自菲薄!」

  彭憐笑笑搖頭,「孩兒倒不是妄自菲薄,只是覺得這一日下來,一切便如做
夢一般……」

  欒秋水說道:「人逢喜事精神爽,不過是沒緩過神來,相公可不要與落榜士
子說這些話,會被人打的!」

  「哈哈哈!」眾女鬨堂大笑起來,氣氛歡愉至極。

  應白雪眾女等彭憐與嶽溪菱入座這才各自坐下,她最先說道:「這幾日相公
怕是極其忙碌,妾身便想著趁今日方便先吃了這慶功酒,不然到時候只怕輪不到
我們了……」

  嶽溪菱點頭笑道:「誰說不是呢!明日去拜會你舅舅,再去拜謝一眾大人,
到時還要回去向你師父提親,可有的你忙呢!」

  彭憐轉頭去看洛潭煙,見她被眾人看得俏臉通紅,便輕輕握住少女玉手,柔
聲說道:「便是不中舉人,我也要拐了潭煙出來生兒育女,如今中了舉人,正好
回去與老師報喜,再向他提親!」

  他說得深情,眾女無不側目,洛潭煙更是眼眶微紅,輕聲說道:「看姐夫中
了舉人,奴心裡也極是高興,便像是自己也中了舉人一般……」

  聽她這麼一說,眾人面面相覷,隨即又哈哈大笑起來。

  一旁洛行雲抱住妹妹香肩笑道:「我家煙兒恨不是男兒身,不然的話,只怕
便是得個解元都不在話下!」

  「我才不要做男子,真做了男人,如何還能與姐夫親熱?」洛潭煙說的鄭重,
顯然這事她真的想過。

  眾女又是忍俊不禁,欒秋水知道女兒脾性,連忙隔著洛行雲說道:「莫要胡
言亂語!讀書都讀傻了!」

  雖然在彭憐身邊欒秋水從不責怪女兒,但她素來威嚴,姐妹兩個都是怕的,
聽母親出言責備,洛潭煙吐吐舌頭,只是挎著彭憐手臂再不言語。

  應白雪一旁出言打破沉默,「有件事倒要說與相公得知,白日里趙家送來賀
銀五百兩,卻是第一個登門道喜的,想來這幾日夜裡相公與那知州夫人一番辛苦
倒是沒有白費!」

  眾女無不玲瓏剔透,都聽出了她話中微微醋意,只是這般呷醋,旁人卻輕易
不敢,唯獨應白雪有恃無恐。

  彭憐不以為意,只是說道:「他們倒會見風使舵,實在是讓人佩服至極。」

  欒秋水笑道:「若相公只是中個舉人,趙家也不至於這般畏懼,莫說知州大
人撐腰,便是相公這般小小年紀便能中舉,將來前途不可限量,他們吃了熊心豹
子膽,也不敢輕易得罪相公!」

  彭憐故意瞪眼說道:「你說誰小呢!」

  欒秋水嬌羞一笑,「奴錯了……相公哪裡都大……」

  眾女登時鬨堂大笑起來,想不到欒秋水放開身心後,竟是如此妙人。

  「今日大喜的日子,姐妹們不如都與相公喝個交杯,提前讓相公感受一下金
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如何?」練傾城高高舉杯,首倡盛舉。

  眾女自然喜滋滋答應,喝過交杯酒的,自然便想舊夢重溫,沒喝過的自然更
加躍躍欲試。

  嶽溪菱看了看旁邊那桌,小玉蓮華與幾個丫鬟同坐,已是哈欠連天睏倦非常,
她擺手叫來翠竹,吩咐她將兩人送回去睡覺,這才對一旁長姐嶽池蓮說道:「一
會兒姐姐也與憐兒喝個交杯,之前我已與雪兒說了,到時讓她安排,咱們姐妹都
更名改姓,嫁予他為妾!」

  嶽池蓮面色一紅,卻是微微點頭答應下來。

  彭憐先與洛潭煙喝了個交杯酒,隨後依次下去,與眾女各自合飲,到應白雪
這裡卻直接將美婦按在桌上,將她口中醇酒吸了出來,卻比交杯還要旖旎萬分。

  待到嶽溪菱這裡,彭憐端著酒杯,微醺說道:「那日與孃親洞房,卻沒機會
喝這杯交杯酒,今日溪菱兒先飲一杯,等來日大婚,才算真個補上了!」

  嶽溪菱面色嬌紅,媚聲說道:「一切但憑相公吩咐,奴兒無不遵從!」

  母子二人手臂勾連,一起飲了交杯,其中情意深深,不足為外人道也。

  彭憐又與姨母等人喝了,便連幾個丫鬟也都沒有放過,一圈飲罷,已是醉意
上湧。

  應白雪叫了幾個酒力差些的與彭憐一起回房,其中柔情繾綣香菸旖旎自不必
提,她卻與練氏、欒秋水、嶽溪菱、陸生蓮、洛行雲幾女,繼續在廳中吃酒閒談。

  「雪兒到底打算如何安排,才能讓婆母姐妹嫁入彭家?」練氏雙腮暈紅,她
喝了不少,卻是毫無醉態。

  「婆母本來便在山中修道,如今相公功成名就,婆母回山隱居不是名正言順?」
應白雪柔聲說道:「我早已安排了人,相貌身材均酷肖婆母,到時由她代替婆母
會玄清觀修道,平時避居不出,誰又能知道是真是假?」

  欒秋水好奇問道:「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應白雪耐心說道:「以子娶母,終究驚世駭俗,若不佈置周密,到時惹出禍
端來,豈不後悔莫及?」

  「至於姐姐,」應白雪握住欒秋水柔荑,笑著說道:「卻要容小妹賣個關子,
不能說與你聽了。」

  「如今相公中了舉人,開枝散葉自然不在話下,」練傾城又豪飲一杯,隨即
問道:「到時妻妾成群子嗣眾多也是自然,只是中舉之後,是如舅老爺一般選任
出仕,還是繼續赴考,搏個狀元及第,可有定見了麼?」

  眾人聞言一愣,洛行雲最先說道:「這事還得相公自己定奪吧?我等吟風弄
月還成,參謀這些,豈不費力不討好麼?」

  應白雪搖頭笑道:「相公心思,只怕不想再考,之前便已說過,鄉試中與不
中都不會再考了,若是咱們姐妹都不望夫成龍,怕是他不會再考了。」

  她言外之意,便與練氏不謀而合,彭憐畢竟年輕,雖比同齡男子有主見些,
卻也極易受人左右,尤其眾女與他情深,若是時時規勸,只怕他也會改變心思,
要繼續科考。

  嶽溪菱卻忽然正色說道:「鄉試中了舉人便已足夠,接下來卻是不能再考的
了。」

  眾女不覺有異,唯獨應白雪心中驚訝,心說婆母不是一貫支援相公繼續科舉
的麼,如今如何竟轉了性?

            第一百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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