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側畔】(138-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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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1-22

第一百三十八章 緣由天定

  九月初四這天,天剛大亮,彭憐便獨自出門,前往洛高崖府上提親。

  若按平常大戶人家規矩,三媒六聘總是要的,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
期、親迎等等,一套流程下來,只怕沒有三五個月難以成行。

  彭憐卻不必如此,一來他畢竟是洛高崖愛徒,二來他如今身份貴重,已是新
科舉人,自然不必再請託媒人來上門提親。

  他輕車簡從,一路灑落而行,很快來到洛府,下人見是他來了,趕忙開了門
請了進來。

  彭憐從前都是走熟了的,也不用人領路,只是緩步而行,等著進去通稟之人
知會了老師洛高崖,這才來到後院正房求見。

  如今欒秋水與丈夫分居,已經從正房搬了出去,一直與女兒洛潭煙住在後院,
此時天色尚早,想來她還未過來,彭憐心中泛起淡淡相思,更加急切,想要將洛
潭煙娶到身邊。

  他心中隱秘之處,其實頗為喜歡欒秋水成熟嫵媚,與喜歡應白雪練氏其實別
無二致,只是那兩女一個拋家舍業捨身相隨,一個本就是亂世浮萍自願常伴左右,
長相廝守本就不難。

  如今最難者,一個是柳芙蓉,一個便是欒秋水。

  在他心中,洛潭煙位置獨特,兩人一同進學,朝夕相處時日之多,可謂冠絕
眾女,彼此心意相通、志趣相投,每每別出心裁,便讓彭憐歡喜無限,身邊又有
姐姐母親助陣,床笫間風情無限,尤其家風厚重,洛高崖引領一省文風,諸般考
慮,實在是正妻最好人選。

  相比之下,嶽凝香佔了個家資殷實,相比文壇影響,嶽元祐卻實在洛高崖差
了太多。

  彭憐並不如何在意洛潭煙身後背景,但並不意味著他不該在意,他身邊人不
該在意。

  唯有洛潭煙這般人物,才能讓陳泉靈也好,嶽凝香、許冰瀾也罷,以及應白
雪、練氏等女心甘情願做小。

  不說身世背景,姿容相貌,便是學問以及為政之道,便連洛高崖都要與她探
討,遑論眾女與彭憐了。

  心中想著洛潭煙的好,彭憐快步入內,衝著那正中高坐之人大禮參拜,朗聲
說道:「學生彭憐,見過老師!承蒙老師栽培,學生已經中了舉人,乃是本科五
經魁之一,名列第四!」

  洛高崖拈鬚微笑,伸手虛扶道:「憐兒快快請起!你這喜訊,為師早些日子
便知道了!你們那總裁大人蘇雲秀,與為師相交莫逆,只看你那文風便知是我愛
徒,取個第四名,已經是委屈你了!若是換個八面玲瓏的,得個解元卻也不是難
事!」

  彭憐知道是老師抬舉自己,便謙虛笑道:「學生幾斤幾兩倒是頗有自知之明,
那日機緣巧合,與那位解元郎同桌共飲,看他那般氣度非凡,便非是學生可比;
等到瓊林宴上見過諸位亞元,才知天下英雄各具風采,從前學生倒是真有些坐井
觀天、妄自尊大了。」

  洛高崖哈哈一笑,喜不自勝說道:「這般謙虛平和,倒是頗有聖賢遺風,你
能如此去想自然最好,雲州地處西南,文脈其實不顯,相比中原腹地文風淳厚,
終歸差了些許,來年赴京會試,到時見過天下英才,你才知雲州不過彈丸之地,
偌大天下,才是你等縱橫馳騁的所在!」

  他說得豪情萬丈,彭憐也是點頭不已,心中對來年赴京會試,也是多了一份
期待。

  師生二人說起考試諸事,有言及省中諸位要員,一時絮絮,不一而足。

  正說著話,卻見門外走來一位婦人,她身上一件淡粉色白綾寬襖,身下一件
白羅繡花緞裙,頭戴金絲翠葉?髻,左右墜著兩枚碧玉蝴蝶,耳中戴著金絲吊墜,
面上淡淡妝容,雙目秀美猶如秋水,紅唇一點似喜似嗔,嫋娜行來,翩然若仙。

  彭憐趕忙起身,躬身行禮說道:「學生見過師母!」

  欒秋水藏好眼中深情,明明兩人昨日還在車中歡好過,眼前少年的陽物還在
她陰中丟了濃精,夜裡卻翻來覆去相思入骨,知道情郎今早要來,她早早就收拾
妥當,迫不及待便來正院,名為看望丈夫,其實只為再見彭憐。

  便連洛潭煙都笑話她戀姦情熱,欒秋水卻只是俏臉微紅,絲毫不以為忤,她
今時今日心境已然不同,對彭憐可謂死心塌地,恨不得每日都長在他身上才好,
只要能一解相思之苦,便是被女兒嘲笑又能如何?

  「憐兒快快請起!」欒秋水趕忙扶起眼前少年,忽覺乳中一痛,原來被情郎
偷偷捏了一記,她抬頭看了後面丈夫一眼,知道彭憐身形寬大,這般遮掩著他看
不到,便放下心來,笑著說道:「聽老爺說你中了舉人,我也替你高興!」

  「多虧老師辛苦栽培,才有學生今天成就!」彭憐說的誠懇,臨分開前,卻
又捏了婦人手腕一下。

  欒秋水面色平常彷彿無事發生,走到洛高崖身邊位置坐下,笑著說道:「老
爺這些年也教了不少學生,中了鄉試第四名、得了五經魁的,你倒是頭一個!」

  「咳咳!」洛高崖被妻子揭穿老底,不由老臉通紅,不住嗆咳起來。

  欒秋水白了丈夫一眼,「我說的不對麼?你那些弟子,有幾個如憐兒這般有
出息的!」

  洛高崖無奈說道:「天賦不同,自然不可同日而語,憐兒過目成誦,豈是旁
人可比?」

  「就是說!」欒秋水深情看了眼情郎,繼續說道:「如憐兒這般年紀便即中
舉,便是歷朝歷代也不多的,今後繼續用功,倒是金榜提名,怕也不是難事!」

  「那是自然!」洛高崖拈鬚微笑,得意說道:「這些日子,你便在府裡住下,
左右明年三月赴京之前,為師再與你講些經學義理,你有博聞強記之能,用心去
學,便是那會元、狀元,也不是遙不可及!」

  彭憐面色微微侷促,沒想到洛高崖對他期許如此之高,卻聽欒秋水一旁笑道:
「妾身也是這麼覺得,到時候且騰間院子出來專門給憐兒讀書,也好過他來回奔
波,耽誤了學業!」

  「好,好!一會兒便著手安排!」洛高崖沒想到妻子也這般心思,便有些深
情去看欒秋水,誰料欒秋水卻轉過頭去並不理他,心中隨即黯淡下來。

  欒秋水當年病重,他不久便另覓新歡,當時只道欒秋水必死,誰料竟忽然好
了,眼見妻子愈來愈風韻動人,卻從不肯對自己稍假辭色,洛高崖心中明白,自
己當年負心薄倖,實在傷了欒秋水的心,是以一直不敢強求,他又哪裡料到,妻
子這般變化,卻是眼前愛徒所致?

  彭憐看了眼欒秋水,心說你這是添的什麼亂,連忙起身拜倒在地,慨然說道:
「恩師容稟!小生與潭煙同窗數月,只覺彼此情投意合,先前功不成、名未就,
學生雖有仰慕之心,卻不敢冒然剖白心跡,如今鄉試中舉,這才下定決心前來,
懇請恩師將潭煙許配於我!」

  他話一說完,便一個頭磕在地上,只聽洛高崖沉吟片刻,肅然說道:「你是
覺得中了舉人,就有資格娶我洛高崖的女兒了麼!」

  彭憐抬起頭來,只見洛高崖神色淡然,早沒了之前笑吟吟模樣,心中暗叫糟
糕,嘴上卻從容說道:「學生與潭煙兩情相悅,還望老師成全!」

  他又是一個頭磕在地上,仍是不起。

  洛高崖淡然說道:「婚姻大事,當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媒六聘一樣都
無,父母之命更是無從談起,你好歹也是讀書人,這般親自提親,豈不失了禮數?」

  彭憐抬起頭來,慷慨說道:「您是學生老師,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學生
要與誰提親,您首肯便有了父母之命;您又是潭煙生父,只要您同意,女方的父
母之命便也有了。至於三媒六聘,不過世俗之禮,只要老師肯成全,學生自然不
肯委屈了潭煙!」

  他又是一個頭磕在地上,只是良久,洛高崖卻沉默不語。

  彭憐正自心中疑惑,卻聽欒秋水失笑一聲說道:「好啦好啦!莫要再逗他了!
都快磕破頭了!」

  洛高崖看了妻子一眼,責怪說道:「秋水忒也沉不住氣!總要這小子多磕幾
個響頭才肯讓他得逞!不然難解我心頭之氣!」

  欒秋水看彭憐抬起頭來,悄悄與他遞了個眼神,笑著說道:「憐兒這般人才
出眾,與煙兒正是良配,你還心頭有氣,不是憐兒出現,煙兒年近二十還不肯出
嫁,你只怕心中更氣!」

  洛高崖老臉一紅,輕咳兩聲後才對彭憐說道:「你我師生之間,倒也不必瞞
你,昨日潭煙回來,便與為師說了,今生非你不嫁云云,真個氣死老夫!」

  「這些年來,雲州上下達官顯貴之家來提親的都快把門檻踩爛了,便連臨近
州府,都有慕名而來提親的,也是老夫寵溺太過,煙兒竟是一個都看不上!」洛
高崖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說道:「眼看這幾年年紀漸長,若是再嫁不出去,只
怕便要成了老姑娘!我這做父親的雖然不捨她早嫁,卻也著實為此操碎了心!」

  「你個臭小子不知是哪一世修來的福分!」洛高崖神色和緩,鄭重說道:
「老夫早有此意招你為婿,便是鄉試不中倒也不妨,你這般年紀,以後慢慢去考
便是!兒女婚姻大事卻耽擱不得!如今你二人既然情投意合,一個非你不嫁,一
個非她不娶,老夫自然要成全你們!」

  「您……您答應了?」

  「當然!」洛高崖喜笑顏開,大手一揮笑道:「你與煙兒珠聯璧合,正是天
作之好,為師豈有不答應之理?只盼你們早日成婚,快快誕下麟兒,也好讓老夫
一享兒孫繞膝之樂!」

  欒秋水趕忙起身過來扶起彭憐,被他順手捏了一記玉手,渾若無事笑道:
「婚事還未定妥,老爺就惦記起抱孫兒了,還好意思說妾身沉不住氣!」

  「婚姻大事,不可倉促行事,如今既然你家中長輩不在,為師便全權做主,」
洛高崖拈鬚微笑,「左右此事不可耽擱,莫要誤了你明年赴京會試才是!」

  「一切但憑恩師做主!」彭憐喜不自勝,他原以為此事不會如此順利,洛高
崖之前從來不假辭色,如今說了實話,才知道老師竟然也在為女兒婚事發愁。

  師徒二人又說了一會兒閒話,彭憐才留下洛高崖夫婦二人商議婚事安排。

  洛高崖既是彭憐老師,又是洛潭煙父親,兩人婚姻大事他一人便全權處置,
彭憐倒是省卻不少煩惱,他徑自來到後院洛潭煙閨房,卻見洛潭煙正在寫字。

  一張寬大書案背後,一位青春少女手執狼毫大筆,正揮毫潑墨筆走龍蛇,她
一身蔥白米色綾衫,外面罩著一件淡粉色比甲,下身一條天藍色織金緞裙,秀髮
簡單攏在腦後,面上全無粉黛,神情專注至極。

  彭憐倚門注目觀瞧,也不出聲驚動,只是這般遠遠看著,心中喜樂非常。

  他身邊女子,喜好舞文弄墨、吟詩作畫的在所多有,陸生蓮更是雅擅丹青,
但如洛潭煙這般痴迷書畫又造詣精深的,卻是絕無僅有。

  一眾女子,只將此當作薰陶情懷、閒情雅緻之舉,唯獨洛潭煙,卻是發自內
心喜愛詩文經典,她自幼熟讀諸子百家經史子集,更受父親薰陶專心治學,一身
學問可謂不讓天下鬚眉,若果真以女兒身參加科舉,怕是比彭憐要厲害得多。

  洛高崖引領一省文風,隱隱為西南文壇魁首,門生故舊遍佈天下,學問精深
自不必言,他膝下無子,便一直將小女兒當成兒子來培養。

  也是天意如此,洛潭煙自小便極其好學,與長姐喜好胭脂水粉不同,她最喜
歡父親書房裡的滿架書籍,每每讀書遇到難解之處,還有父親這般文壇巨匠傾盡
全力指導,學問之深,自然非尋常讀書人可比。

  彭憐縣試、府試、院試一路順風順水,而後鄉試中舉奪得經魁,洛潭煙可謂
居功至偉,洛高崖名為老師,實際上只是關鍵處略作點撥,平日裡卻都是洛潭煙
與彭憐一起進學、考校學問。

  兩人之間,起於男女情慾,而後情投意合,志趣相投,彼此惺惺相惜,卻是
遠勝旁人。

  應白雪最先動過心思,初時欲招彭憐入贅,而後退而求其次,想讓女兒泉靈
嫁予彭憐為妻,再然後知事不可為,便再也不存這份心思;柳芙蓉為求與彭憐雙
宿雙飛,也將女兒獻了出來,她之前一直有意與嶽溪菱定下婚事,卻被彭憐所阻,
最終不了了之。

  至於許冰瀾,因為與彭憐相識不久,家中又全無根基,從開始就沒動過這個
心思。

  其時彭憐不過是個平常少年,而今他中了舉人,無異於鯉魚躍龍門、飛上枝
頭變鳳凰,眾女自然更加難以高攀。

  屋中少女筆走龍蛇,進退轉折間自信十足,整個人透出一股無與倫比的雅緻
之美,與屋中諸物、紙上大字渾然一體、宛若天成。

  彭憐忽然心有所悟,輕輕邁步進門,從後面擁住少女纖腰,隨後與她深情擁
吻。

  洛潭煙毫不經意,只是淡然回頭,一句「你來了」只說一半,便被少年唇舌
堵在嘴裡。

  一道奇特氣息從情郎唇舌泌出,隨後沁入心脾,周流全身,瞬間驅走秋日輕
寒,洛潭煙輕吟一聲,只覺心曠神怡,腦海中一片清明。

  良久過後,兩人這才依依不捨分開,少女緊緊摟著彭憐脖子,嬌聲道:「好
姐夫,這是怎麼回事?」

  彭憐輕輕搖頭,「我也不知,從前有過一次這般體驗,那次我用陽根,將這
股靈氣哺給了雪兒母女與你姐姐,這次則是全給了你。」

  洛潭煙秀目中異彩連連,呢喃說道:「彷彿全身冰涼涼的,又覺得熱乎乎的,
很舒服,很輕鬆,心神安定,好像思緒都更加清楚了……」

  「你喜歡就好……」彭憐在少女唇上輕啄一口,隨即將她放開,笑著問道:
「煙兒在寫什麼?」

  「你自己看嘛!」洛潭煙俏臉緋紅,雙手握著彭憐大手,滿心歡喜。

  彭憐細細看去,卻是一首蝶戀花填詞。

  「兩鬢秋風登繡樓。斜倚欄杆,日暮西山後。歸棹聲聲水東流,江山如畫人
如舊。

  「雲煙已去不從頭。攬月同行,獨照山川秀。落拓一生何所求,輕舟殘酒燈
如豆。」

  彭憐細細吟來,只覺其中滿是滄桑之意,不由皺眉說道:「煙兒青春未艾,
為何如此意境滄桑?」

  洛潭煙輕聲一笑,隨即柔聲說道:「昨夜與父親深談,而後回屋躺下便睡不
著,一想到要嫁予姐夫,到時母親還要與姐夫長相廝守,那便只剩下父親自己,
只覺得他晚景淒涼,心中有感,這才寫下這首詞的。」

  彭憐這才明白,若是將此詞所寫換成洛高崖,倒是頗有些相仿,只是他不能
明言,便勸道:「便是煙兒出嫁、你娘隨我遠行,老師身邊也不是全無親近之人,
新納幾房妾室自能相伴,老師身體強健,便是老來得子也未可知,煙兒倒是比不
過於擔心。」

  洛潭煙輕啐一口,嬌嗔說道:「小心被父親聽到,不然將你亂棍打死都是輕
的!」

  彭憐輕聲一笑,「我既然得了你們母女這般心肝寶貝,便是被老師打死,也
是心甘情願的……」

  洛潭煙嬌嗔白他一眼,隨即促狹問道:「姐夫你是否想過,若是成親之後,
我再不許你如此胡來,你該如何是好?」

            第一百三十九章 冥冥之中

  雲州城內。

  州府衙門門前,八聲禮炮響過,一眾雲州大小官員迎出門來,隨後一頂八抬
大轎輕輕落地,從上面下來一位紅衣男子,他一身赤色官服,頭戴獬豸四梁金冠,
面上鬚髮泛白,面龐卻清癯消瘦、隱泛紅光,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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