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少夫人對食】(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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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2-02

”,但真要處起來其實是“士商工農”,只是誰也不敢說出來。農民意味著糧食,沒了糧食離亡國也就不遠了,但古往今來的歷史都在訴說一個殘酷的事實,農民養活了許多人,卻唯獨養不活自己。

人們互相傾訴著今年的苦難,隊伍一點點拉長,不知不覺排到了林府門前。

此時林府門前就地擺放著幾個大箱子,清麗溫婉的女子站在門旁,夥計們把箱子搬到她面前,依次開啟。隨著箱子開啟,金銀玉器反射出的明光晃得百姓頻頻側目。

“我去,林府這是作甚?怎麼這麼多金貴的東西?”

“還有一大車肉呢。”

大家循著聲音看去,見到又有一隊夥計拉著板車過來,板車上面堆滿了肉菜,而跟著肉菜板車的後方,還有一車酒水。

“聽說林家這幾天有喜事,這些都是大老爺宴飲的東西。”看著那一車酒肉,人們瞪大雙眼,饞的直咽口水。

“這麼多肉,老爺們吃得完嗎?吃剩的給我們都夠吃很久了。”有人砸著嘴道。

“想得美,老爺們吃不完,府中還有很多家奴呢。”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男人豔羨的看著從府裡走出來卸貨的家奴:“我這輩子都沒吃過這些,當奴的倒是先吃上了,聽說當奴的還認字呢。”

前段時日他去集市就撞見過林家採買的婢子,那些婢子各個識文斷字,著實叫他震驚。莊稼人別說識字了,能吃一頓飽的就不錯了,如此相較,他們倒比奴子還要貧賤了。

“哈?奴子認字作甚?又不能讀書。”男人的聲音勾起了人們的興趣,他們不相信奴子都能識字。

“也沒有明文規定奴子不能識字呀,聽他們說這都是少爺的意思,林少爺說東廂不養貧賤之人,現在少爺房裡的奴全部都識得一兩個字,還會算數。”

“這般厲害?聽你這麼說林少爺也是個厚道之人,少夫人也是出了名的厚道。”

“那他們房裡的奴豈不是過著神仙日子?”

“就是神仙般的日子唄,我們現在過冬還沒有著落,他們卻在準備宴客呢。”

“真叫人羨慕呀。”

大家不約而同的羨慕起來,只是一片羨慕聲中,反對的聲音也緊隨其後。

一位穿著古舊長袍的老者皺著眉說道:“一個兩個沒骨氣的,羨慕有何用?大好兒郎不想著志在千里,去置得一份家業,竟想著做奴才,奴才不過是低賤的玩意兒,主子半點不悅就能掉腦袋了。”

老人的話似乎喚醒了大家的骨氣,很多人頻頻點頭,只是片刻又有人反駁。

“主子不仁厚才會掉腦袋,若主子都如林少爺這般,哪裡不好了?主子不悅會掉腦袋,揭不開鍋的我立刻就丟了性命。況且,老人家你這般有骨氣,不也跟著我們在這兒排隊,乞求糧鋪賣你一點米嗎?”

說到最後那句,年輕人有意瞥了眼老人,老人雖然還穿著長衫,但已經很破舊,老人的身材也很枯瘦,臉色蠟黃,估計很久沒有吃過飽飯了。早年讀過書,可惜到了現在,過的還不如奴才。

“你!”

老人彷彿被戳中了痛處,捂著胸口頓時氣喘起來,大家連忙過去扶他,老人一把甩開他們,拿著自己的一個破米袋疾走遠去,走時嘴裡還振振有詞。

“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呀。”

大家並沒有把老人的話放在心上,他們或許也有骨氣,可惜骨氣早已在生存的焦慮和飢餓磨滅殆盡,老人走後,他們仍是羨慕的說起了林家的奴才。

這邊的柳無依輕輕嘆了口氣,方才百姓的談話或多或少傳到了她的耳中。不成想今年收成如此之差,百姓都羨慕起當奴才了。

只是從方才聽來,她猜對了。

林宇讓葉流觴教家奴認字的目的湊效了,現在城裡的百姓開始傳出林少爺厚道的說辭,秋闈過後,若她猜的不錯,林宇便會擔任一個不上不下的職位,還是一個對林老爺很有利的職位。

林老爺位居左都御史,當今朝廷的正叄品大員,御史這個職位從古至今都是許多人需要巴結的物件,其中就有柳家,自己正是柳家丟擲的誠意,而林宇也是林家對柳家的回應。她自嘲的笑了笑,因林老爺的職位太過惹眼,註定需要親信幫忙處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林宇為何非得有個功名就顯而易見了。

只是她知曉又能如何?她與他們早已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況且天底下哪裡有她說話的地方。

柳無依無力的垂下眼簾,屏退腦中翻湧的思緒繼續清點今日送到府中的貨物。家宴在即,每天都有大批貨品送到府上,這都需要她親自清點驗收。

半個時辰後,她命家奴把貨品收歸庫中,隨著硃紅大門關上,門後奢華的世界也把門外的窮苦大眾隔絕。

柳無依回到東廂,此時家奴們正在整理院中的貨品,只一眼她便看到站在家奴中格外顯眼的人。

葉流觴指揮著家奴們,現在府中家奴多了,還要添丁,事情一下多了起來,只有她一人根本指揮不過來,適逢經過這段時間觀察,葉流觴的品行還是有保障的,見她有較出色的管理能力,柳無依索性讓葉流觴代管家奴。

葉流觴顯然很是擅長管理事務,不一會兒就指揮家奴把繁瑣的禮品分類擺放,儲存起來。

只是看著發育的越發亭亭玉立的女郎,她站在家奴中,有條不紊的發號施令,期間有個別家奴會以異樣的眼光打量她,或揹著她竊竊私語,而女郎卻好似完全瞧不見,也聽不到,表現的沒有任何不適。越看柳無依就越覺得疑惑。

葉流觴是個非常琢磨不透的人,按理說是個元妓,是最低賤的人,依照柳無依的觀念,這樣的人要麼就是有小心機的人,要麼就是麻木不仁,自卑又懦弱的人,但葉流觴每次都表現的脫離她的預判。

冊子上登記著葉流觴擴張產道的記錄,基本每天晚上都要去,雷打不動,二夫人和那兩個婢女的性格,她略知一二,並不是好相處的人,對方定然不會輕易放過葉流觴。

只是這麼久了,為何眼前這人就看不出絲毫屈辱呢?

柳無依又一次無法自拔的陷入視奸的詭異行為中,柳無依有時候也會覺得自己瘋了,自從葉流觴到了府上,她的行為也越發脫離一個大家閨秀該有的準則。

不打量不要緊,一打量她又嚇了一跳。

葉流觴似乎又變了個樣,這人從到達林府的那天起便一直在變化,這種感覺很神奇,猶如一個花蕊漸漸綻放成花朵的過程。

還記得當初的葉流觴就是一副骨頭架子,現在的葉流觴,身體勻稱了許多,還飽滿了起來。

飽滿,這個詞可以用來形容軀幹,也可以用來形容某些特殊的部位。柳無依的視線一點點挪至女郎胸前,記憶中的那裡是平坦無阻的,此時鼓起了一些,腰臀也不再那麼細窄,女郎的身體多了許多美好的弧度,這些弧度彰顯著她正在蛻變,從一個乾癟枯瘦的黃毛丫頭,變成青春伶俐的少女。

柳無依震驚的打量著與剛進府時候宛如兩個人的葉流觴,現在她站在家奴中,脊背挺直,縱使穿著奴僕裝,也硬是讓她穿出儒雅書生的氣質。看著比家奴們高出半個頭的人,她還長高了!明明才進府的時候瘦小的像根可憐的豆芽菜,別說家奴了,還沒她壯,現在她卻有著接近她的個頭,褪去了包裹在外層的粗糙皮囊,露出了裡頭宛若初生的光彩。

人都是視覺的動物,皮囊的好壞與否會直接影響人們對其人品的判識度,這副模樣的葉流觴,柳無依也無法避免的覺得其清麗。

溫文爾雅,素雅乾淨,那雙眼睛澄澈如琉璃,裡頭還有些涉世未深的懵懂。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葉流觴的眼神如剛剛進府的那般,她並沒有被深宅大院的腐朽汙染,反而像極了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蓬,乾淨的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這人怎麼會這樣?她就一點都不覺得在府裡生活憋屈嗎?身為元妓,葉流觴尚能活的這麼從容,而她身為尊貴的少夫人,卻整日活的如同一個深閨怨婦……莫非她不如葉流觴?

柳無依心裡冒出來一股酸勁,與生俱來的驕傲叫她不願承認自己比葉流觴差勁的事實。

葉流觴怎麼低賤,也終究不是坤澤,她又豈能體會到她的無奈!

出神間,身前再次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少夫人,禮品已經整理好了。”葉流觴走到柳無依跟前,只是這回她的臉板著,與柳無依的表情如出一轍。

現在的她簡直把察言觀色的本領練就的爐火純青,應對不同的主子,她學會了用不同的方式。對少爺和二夫人,她只需點頭哈腰自認低賤就能最大程度的減輕侮辱。對家奴們,她只需友好溫和,他們就不會過多議論她。唯獨對少夫人,她並不知曉用什麼方式最合適,少夫人整日面無表情,導致她摸不清少夫人的性子,堆笑示好都行不通,最後只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學起了少夫人面無表情,反正這般總是沒錯的。

“嗯。”柳無依點點頭,裝作漠不關心的姿態瞅了眼倉庫,正要離開時,她又想到什麼,問道:“對了,你可會算賬?”

“會一些。”

“何為會一些?”柳無依下意識回問,此人說話都開始留心眼了!

“會。”葉流觴面不改色的改口。

“既然會這段時日再幫我做一下賬罷,隨我到賬房來。”柳無依淡淡說完這句轉身往賬房走去,葉流觴只好跟上,暗忖:怎麼感覺她需要做的活越來越多了。

來到賬房,柳無依先拿出賬本給她:“這段時日我無暇顧及府中的日常賬冊,這部分就交給你做了,今後日中婢子們採買的用度你都要記清楚,收支要算好了,採買剩下的銅板也要清點核實,仔細著,免得弄錯了。”

“明白。”葉流觴接過沉重的賬本,翻開一頁,紙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字,看著就眼暈。

上面都是些日常開銷,瓜果蔬菜柴米油鹽醬醋茶,基本就是大小事務事無鉅細的全部記在一起,她有些疑惑,為何不分開多本賬本來記呢,也方便查閱。只是看少夫人已兀自埋頭忙碌,她只好收起這份疑惑,坐下來開始記賬。

手中握著毛筆,熟悉的感覺漸漸迴歸,她已然很久沒有握過毛筆了,上次用毛筆寫字也是幾年前的事了。

那時她還跟著夫子遊歷人間,之後回到家裡,家中貧困,她只能種地謀生,深陷飢餓的漩渦中,她的涵養和知識全部埋沒在那一畝叄分地中,到林府後雖然課婢子們認字,可用的是炭筆,現在用毛筆寫字都有點不自然。

蘸了墨汁,小心翼翼的在賬本上寫下每一個字,少夫人除一開始不放心過來看了幾眼,之後便沒有再管她。

賬房頓時安靜下來,只有算盤珠子撥動的噼啪聲與偶爾紙張翻動的細微聲響。

各自埋頭忙碌的二人並不說話,氣氛卻非常融洽,看起來就像一對成親多年的伴侶。

秋華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處處能幫到小姐的元妓,她竟覺得小姐和元妓般配的不得了,她們相敬如賓,琴瑟和鳴,伴侶間互相扶持,無需像面對少爺那般自稱卑賤。

不禁想,若小姐嫁的不是少爺就好了!



(十八)怒火



寧靜的時光悄然而去,等葉流觴寫完最後一個字放下筆時,太陽已是西偏。

書案上放著滿滿叄頁新賬,葉流觴檢查無誤後長吁一口氣,賬要是做錯了,她可就玩完了。現在的她已經無有什麼能失去的了,失去了尊嚴,失去了驕傲,僅剩這一條殘命,這也就導致她更加惜命,更想活下去。

她揉了揉因著長時間板著臉而痠疼的臉頰,下意識偷看了眼伏案在另一端的人。

果然,還是板著那一張臉。

少夫人的臉就不會抽筋嗎?

葉流觴暗暗想著,活動了下自己痠疼的臉頰,再次偷偷打量端坐在案前的女子。

除了那張千年如一日的木頭臉,少夫人的一言一行同樣和她的臉一樣。她坐的筆直,握筆的姿勢都是中規中矩,今天她仍是一身襦裙,雖然現在天氣開始轉涼,但午後的氣溫仍是炎熱,少夫人卻還是那一身繁瑣的禮裙,也就顏色不同區別於不同的日子,裙上的盤扣扣到脖子處,裙襬也是堆迭至腳踝,不會因為在家而稍顯放鬆。打扮、動作、姿態,她的一簇一笑彷彿都是為了詮釋“規矩”兩個字而生。

葉流觴不太懂大戶人家的規矩,不過從少夫人的言行來看,“怒莫高音,喜莫大笑”便是如此了。只是她實在無法理此類規矩存在的意義是什麼,把人變成一根木頭,真的沒問題嗎?

想了一會兒,她的視線落在少夫人的臉上。

那是一張巴掌大的小臉,螓首蛾眉,她並不施濃妝,每次都是淡妝示人,只描下眉,點唇釉,當然這份妝面也是千年如一日的,可能是為了映襯她的木頭臉而打造。

她的皮膚很白,透出健康的粉色,葉流觴不由得聯想到一句話,膚如凝脂面若桃花,可真是適合少夫人呢。這時,那一對細彎蛾眉微微蹙起,似乎為什麼事所煩惱,眉心形成一個小巧的拱橋,煞是可愛。

更讓她難以忘懷的是那一雙眼睛,那如桃花般漂亮的雙眼,澄澈明亮,燦若琉璃,眼白乾淨略透淡藍,靜如秋水。只是,都說桃花眼是最富有情感的眼睛,可眼前的一雙眼雖明亮,裡面卻無有任何迷離的情愫,或許正是因著無有情愫,這雙眼才會如琉璃般透光,明亮卻失了真。

葉流觴滿腦子天花亂墜,眼神卻越發黏在上面,除開木訥的表情,少夫人的確是她瞧見的最美的女子了。她也是正值青春年少的女子,也會有點芳心,瞧見如此美豔的坤澤,她會感到親暱,而且少夫人雖然冷冰冰的,但不似少爺和二夫人那般惡語中傷她,還間接幫過她,給她安排了事務,叫她能在林府適應下來。

心裡總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少夫人不似外表看起來的那麼冰冷,也不是少爺二夫人之流,而是一個心懷善念之人。

若能和這樣的人成為……朋友,或是。

“你在作何?”

葉流觴猛地清醒過來,見少夫人審視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她的身上,心下頓時湧起一陣慌亂。

她方才在幹嘛?竟盯著一個有夫之婦瞧,對方還是自己的主子,她這般和登徒子有何區別!

葉流觴心底的幻想消失無蹤,她把頭埋的極低,不敢與少夫人對視。

見她一直低著頭,柳無依心裡有點不悅,這是做賊心虛了?方才感到若有似無的目光落在臉上,雖說小心翼翼的,但一直黏在她臉上不帶挪的,那眼神帶著隱晦的渴求,小天元莫非還動了情思不成?

果然天元就是天元,狗改不了吃屎!這樣的人怎麼會比她強,天元永遠無法體會她的苦楚。

“你方才在作何?”她就像抓住了葉流觴的把柄,緊咬不放的質問她。

葉流觴身子一縮,急急道:“抱歉少夫人,方才是我孟浪了。”

“你倒挺實誠,可曉得衝撞了主子有什麼後果?你就不怕我責罰嗎?”沒想到她會直接承認,柳無依更覺惱火,狡辯都懶得狡辯?

葉流觴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從頭上壓下來,要把她的尊嚴壓扁,但她並不是一個敢做不敢當的人,即是失禮在先,狡辯不過是多費口舌,認了便是。

“既然是我做的,若少夫人覺得有罪,該責便責,我自去領罰便是。”她突然抬起頭來,坦蕩的說道。

“……。”

柳無依皺緊了眉,不知為何,她突然感覺眼前的葉流觴變得尤其刺眼。

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到底在神氣什麼?擺出這麼一副坦蕩無畏的模樣,是想向她表明什麼?

表明天元的驕傲?還是表明不卑不亢的骨氣?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元妓,有什麼資本在她面前舞?

胸口就像是憋了一口氣,她不知曉這股氣因何而生,只是越發洶湧,憋得她喘不上氣來。一向波瀾不驚的臉出現了細微的抽動,最後,一抹詭異的弧度因著嘴角上揚而顯露出來。

“很有骨氣呀,你是在公然挑釁我嗎?”

“並非,只是我覺得狡辯蒼白無力,做了便是做了,不管怎樣元妓都會擔著。”

“擔著?你一個奴才有什麼能耐擔著?無非就是一條爛命,殺你都嫌髒手那種,莫非叫你教幾日家奴就以為自己不一樣了,鶴立雞群了?”柳無依怒極反笑:“不過是區區一個下賤的元妓,伺候人的玩物,你能擔什麼?”

她的聲音帶著微怒,聲線壓的很低,帶著力道吐出最尖銳的言語去刺激葉流觴。

柳無依的目的的確生效了,她的話猶如一把尖刀,徑直插入葉流觴心口那道深深掩藏的傷疤上。

葉流觴坦然的表情頓時凝固,甚至有點皸裂,她深深吸了口氣:“奴婢自是曉得自己是個元妓,只是這又當如何?莫非少夫人也認為,我成為元妓就該時時刻刻屈辱於這個身份?再時刻困擾其中,幽怨不得終?”

柳無依的氣息更加低沉了,她甚至覺得葉流觴在借這話來諷刺她,暗喻她!

“不然呢,難不成該覺得很驕傲嗎?”柳無依臉上的冷笑更加名揚,她甚至嘴角都在抽動:“若是我成了個可笑的元妓,我立刻便要自行了斷,我有羞恥心,不允許自己被人玩弄於股掌。”

葉流觴整個人僵在了原地,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變得一片蒼白,她的嘴唇努力蠕動著想反駁什麼,最後卻只擠出了一絲苦笑:“所以呢,夫人覺得我該秉承自尊去死嗎?”

既然這麼看不起她,為何還要安排她教導奴子?又為何還要安排她幫忙算賬?直接殺了她不就好了,反正她活著都是多餘的。她慘然扔下這句話,轉身逃離此地。

以為少夫人會不一樣,竟不想也是這般,幻想深宅大院裡頭有真情,她太天真了。

看著她慌亂遁逃的背影,轉身時眼尾閃爍的淚光,她就這麼被她罵了出去,連賬本都來不及還她。柳無依心中的惱火已然散去大半,隨後有點懊惱坐了下來。

她怎麼會說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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