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少夫人對食】(3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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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2-05

心也是真的,我確確實實喜歡極了你。”

“小姐……”看著突然正經起來的柳無依,葉流觴的腦子已經快要轉不過來彎了,原來開這麼多玩笑只是為了讓她開心起來嗎?心頭像被蒙著一塊熱布,又悶又暖,憋的她眼睛都熱了。

“唉,雖然我現在已為人婦,我不能給你任何承諾,也不能與你雙宿雙飛,但至少在這裡,在這個大院裡頭,我能力範圍內,我儘量給你最好的東西,以後私底下,你要是喜歡的話可以喚我無依,我喚你流觴可好?”

葉流觴已經徹底說不出話了,她哽咽著不斷點頭,看起來可憐極了。

現在的她真的只有柳無依了。

“莫要太難過了。”柳無依不忍的再次抱住葉流觴:“人各有命,雖然老葉家被逐出村子,但現在還沒到寒冬,興許還有希望,你再去打聽打聽,我不是給了你月銀嗎?若他們還活著你便接濟一下他們,若銀子不夠與我說,我就當這銀子是商鋪虧了。”

“不行,不能用你的銀子。若是他們活著,我便用我的銀子接濟好了,人的確各有天命,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他們得自己找到出路,總不能一直用你的銀子的。”葉流觴連忙拒絕,柳無依待她這般好她已經無以為報了,哪裡還能用柳無依的銀子去接濟她的家人,雖說商鋪是柳無依管理,但這些銀子其實都是東廂的,東廂不屬於柳無依,她怕柳無依受到牽連。

“你果然是……”柳無依嘆了聲氣,並沒有堅持,伸手拭去葉流觴眼角的淚珠,緩聲道:“以後若有什麼不開心的都可以過來與我說,現在我們也算情定了,沒有少夫人也沒有元妓,只有我與你。我曉得你思慕於我,但你亦要曉得,我同樣留戀於你的。”

“嗯,小姐,我曉得了。”葉流觴感動的再次紅了眼眶。

“說了你該喚我無依了,流觴。”柳無依似笑非笑的糾正葉流觴的說辭。

親暱的一聲“流觴”帶著十足的眷念,尾音還略上揚,一下子就勾住了葉流觴的心間,葉流觴只覺這一聲叫的她骨頭都酥了,她的臉紅的徹底,頭都不敢抬。

“流觴”是夫子給她取的名,但平時只有夫子會這麼喚她,後來夫子離去,她回到了葉家村,別人都叫她葉家女郎,葉流觴三個字也就消失在世人眼前,只有她自個兒還記著這個名字,卻不想這個名字有一天讓柳無依叫出來,她輕柔的嗓音硬是把流觴喚的柔情似水,光是聽著就令人害羞至極。

她害臊的回了句:“無、無依,我……我先去忙了。”說罷,她就磕磕巴巴的逃離這處。

看著葉流觴落荒而逃的背影,柳無依唇角的笑意越發大了,這人要不要這麼純情呀,只是叫個名字,至於嗎?她無奈的搖了搖頭,緩步向前院走去。

葉流觴回到庫房整理今日採買的東西,只是她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捂著胸口急喘,似乎很難受,她按著心口的部位,掌下怦怦的撞擊猶如擂鼓,她拼命吸氣,懷疑繼續這般下去,有朝一日她會因心悸猝死,這就太丟人了。

有了柳無依的告白,葉流觴接下來的日子變得更加充實,她不再擔心柳無依會不會厭倦她的情況,每天除了日常的活計便是偷偷摸摸和柳無依私會,順便打聽老葉家的去處,戀情的到來總能讓人忘卻苦惱,日子還時不時臉紅心跳的。

輕快的日子過得特別快,不知不覺間,距離林少爺進京趕考已然過去大半個月,估計不久後就要回府了,二夫人早已出了月子,但因上回喜宴的事情,二夫人現在基本被限制在自己的院內,和打入冷宮差不多。

不同柳無依作為主母可以源源不斷的發揮剩餘價值,身為少爺的妾,二夫人自嫁入林府的那天起就發揮完了作為家族棋子的價值,按照這裡的觀念,二夫人嫁給林宇,林家再給二夫人家族對等的好處,利益等價交換後交易就結束了,二夫人作為棋子的作用已經用盡,所以她這個人也就不重要了。

二夫人若安分守己的話可以在少爺房內安穩的度過此生,不然的話,送給別人或賣了都是很正常的事,但顯然,對死物或許可以做到,但對活人來說,安分守己本身就是很難辦的事。

此時,二夫人的房內。

二夫人在自己的房內來回踱步,因被禁足,每天她被濃濃的煩躁之情圍繞。夫君不管她,孩子也沒了,曾經設想的主母之位也離她而去,她幾乎日日生活在夢魘中。

每天夜裡她都會夢見自己要成為主母了,可是剛剛坐上那個位置,緊接著柳無依就會出現在她面前。

夢境中的柳無依帶著標誌性的面癱臉,她明明是主母,柳無依卻蔑視的俯瞰她,那眼神不摻任何情緒,彷彿在看一個小丑。柳無依無情的把她從主母的位置拽下來,她辛苦生下的孩子不認識她,聽著孩子叫柳無依孃親,和柳無依親密無間,她幾欲癲狂。

每晚從夢魘中驚醒,再無助的度過後半夜,被夢魘折磨的心力交瘁,二夫人現在已經什麼都不想考慮,只想讓柳無依也體會一下這種珍視的東西被奪走的錐心之痛。

經過打探,她知道柳無依和葉流觴關係匪淺,如果她能戳破她們的姦情,或陷害葉流觴,這樣是不是就能讓柳無依痛苦?肯定是這樣的,但柳無依畢竟是主母,她沒法直接對付柳無依,也空口無憑,柳無依和葉流觴都不是省油的燈,她們防備意識極強,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今天的二夫人也在苦思冥想對付柳無依的計策,正午時分,春花從外面走進來。

“有何發現?”

“今天元妓一直在後廚清點採買的物件,和周小丫有說有笑,看著關係不錯。”

“周小丫?”二夫人愣了一下,半天都想不出來這是誰。

“是元妓進府那日少爺一同帶回來的坤澤,帶回來後少爺就沒有臨幸過她,她一直在廚房幫廚。”春花解釋道。這些天她奉命監視葉流觴,把葉流觴做的事按時回報二夫人,剛剛去廚房領飯菜的時候見葉流觴和周小丫聊天,一般來說家奴間互相聊天也常見,但葉流觴是個獨行俠,除了去柳無依那裡平時基本獨來獨往,也就和周小丫交流比較多,她也就上了心。

“哦?這麼說來周小丫是葉流觴很信賴的人?”二夫人頓時眼睛放亮。

“不清楚,不過她們比較親近是真的。”

“周小丫是個什麼樣的人?”

“就一個普通農家女孩吧,奴婢方才和她寒暄了幾句,性子單純善良,沒什麼心眼,是個傻的。”春花眼神有些鄙視,像周小丫這樣的傻子居然能活這麼久,看起來還活的挺不錯,肯定少不了葉流觴的關照了。

“倒是個能入手的人。”二夫人雙眼浮現一抹陰險,她走到身後的櫃子,不一會兒拿著一個東西過來,把手中的東西交給春花,春花感到手心一沉,金屬的質感讓她一陣驚愕,這竟然是一個完整的銀錠。

“夫人?”手中的銀錠上刻著幾個字元,春花識的字雖然不多,但這幾個字她是認識的。夫人突然給她這樣一個銀子,意圖顯而易見。

“你在府外找個人冒充奴才去周小丫那買點吃的吧。”

二夫人吩咐道,臉色更加陰沉,這計策或許騙不了柳無依和葉流觴,但對付一個沒見識的村姑綽綽有餘。

葉流觴不是和周小丫關係好嗎?她便賭一把葉流觴會不會袒護這個奴才,若不袒護,她就藉機弄死這個奴才,若袒護,那就最好不過了。

柳無依,葉流觴,林宇,林府,這塊遮羞布也該掀一掀了。



(三十八)把元妓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秋意漸濃,秋風裹著北風不斷席捲大地,不知不覺深秋漸至,初冬降臨,在時光的雕琢下,地面已是金黃燦爛,往日青蔥的樹梢無不成了光禿禿的枝丫,路上人丁稀少,商鋪也因生意不好早早關門打烊了,就連糧鋪也是早早閉門謝客。

昔日喧鬧熙攘的街道變的冷冷清清,偶爾一陣秋風吹過,帶起滿地落葉,落葉紛飛,秋風蕭索,偶爾路過幾個粗衣打扮的農人,整個畫面盡顯蕭條之色。

城內的蕭條同樣影響了城郊的林府,本就寂靜的林府因蕭蕭秋風看起來更加僻靜,這裡猶如無人問津的桃花源,安靜又隱秘,門廊下的紅燈籠在風中來回晃動,冷風吹過,帶來一陣桂花香。

幾度秋意濃,最是桂花香。

此時已到十月下旬,庭院內的桂樹枝葉上綴著點點亮黃,每當桂花飄香時便是秋闈放榜的日子,所以秋闈放榜也叫桂榜。距離放榜過去大半個月,今天正午時分,一輛裝扮豪華的馬車從道路的遠端緩緩駛來,慢慢停在了林府硃紅的大門前。

車上下來一位玉面男子,隨從恭敬的簇擁著男子進府,伴隨著這位男子回府,死一般寂靜的林府突然騰的一下熱鬧了起來。

這是他們的少爺,未來林府的主子,林少爺趕考歸來了。

“宇兒回來了,來來來,讓娘看看,看看我的林解元。”老夫人收到兒子回來的風聲立刻出來迎接,放榜的那天就有人過來送信了,她知道自己的兒子這次榜上有名了,還是解元。

秋闈榜上有名的叫舉人,雖然比不得進士,但舉人和秀才還是有很大不同的,俗話說窮秀才富舉子,能成為舉人已經是很不錯的成績,林宇更是解元,現在國事緊張又天災橫行,解元足以為官了。

得知兒子是這屆鄉試的解元,老夫人幾乎落了一夜的辛酸淚,兒子不僅當爹了,還學業有成,再也不是別人眼中的草包了,現在的她在京城的官夫人面前也能抬起頭來,稱讚自己生了個好兒子。她看著眼前“玉樹臨風”的林宇,久久不知該說什麼,只是看到兒子臉色的憔悴,淡淡的黑眼圈又刺痛她的心。

“看來我的宇兒這段時日實在辛苦了,溫習功課很累罷。”

“還好,好郎兒“志在四方”,娘近來可安好?”林宇有點心虛的問道,其實現在考試過去也大半個月了,或許之前溫習功課有點累,但這半個月純粹是玩出來的。

得知自己是解元后,他的自信幾乎成倍的增長,放榜後每天和狐朋狗友瞎轉,聽小曲兒逛窯子,砸了不少冤枉錢,沒日沒夜的能不憔悴嗎?若不是銀子花光了身體又實在頂不住了他還不捨得回來呢,多睡幾個美人豈不快哉。

“果真是長大了,都曉得孝順娘了,娘日日在這府中能有什麼事,倒是你,瞧瞧這臉色,快回去洗洗風塵,今夜準備了家宴。”

“好,那兒子先回房了。”

拜別老母親後,林宇雄赳赳氣昂昂的往東廂走去,看起來就像一隻驕傲的公雞。他是這一屆的解元,兩天後便是鹿鳴宴,他準備帶高高在上的柳家千金過去,看這回還有誰覺得他配不起柳無依。

以前的他一沒有功名,也不算林家真正的繼承人,別人都私底下議論他說癩蛤蟆吃天鵝肉,配不起柳無依,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不僅有了功名,還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他反而覺得柳無依高攀他。

踏進東廂院門,柳無依同樣像以前那樣,恭候在門前,當然,還有二夫人,只是今天二夫人破天荒的沒有上趕著湊上來,而是畢恭畢敬的站在原地,與柳無依差不多模樣,都是面無表情。

“夫君回來了。”柳無依欠了欠身,一如往常見了丈夫也不施神采。

“孩兒如何了?”林宇看了圈家眷們,沒看到自己的女兒,趕考已過去一月了,風流快活的他一度忘了家裡的夫人,但卻牢牢惦記著親骨肉,也是有點想念了。

“安好,現在在妾身房內由乳孃照顧,孩兒還小,天涼,妾身不便把孩兒抱出來。”

“沒事便好,你做事為夫是放心的。”林宇滿意的點點頭,看著眼前端莊大氣的柳無依,白皙的臉龐,硃紅的唇瓣,因天冷,那張櫻桃小嘴撥出一點點白霧,看著竟像仙子吐氣般。

他心頭一熱,每天看慣了外面的野草野花,縱情聲色,沒想到回來看到自己這朵家花反而覺得清新脫俗。青樓的女人雖好,但實在太俗媚,身上那股胭脂水粉的氣息揮之不去,柳無依卻不同,她是正經人家的女兒,身上那股知書達理的氣度全然不同,與生俱來的冷然讓她面若清華,氣質無雙,太過潔淨的人總會引人去玷汙。

柳無依被看的不自在,林宇的眼神太過露骨,這讓她感覺噁心。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葉流觴的雙眼,那雙乾淨帶著一絲探究的眼睛,眉眼間透著靈動與聰敏,與林宇的眼神完全不同。

難怪世人都說眼睛最能反應一個人的內心,如此看來果真一點不假,縱然林宇身穿金絲白袍,那雙渾濁的眼睛卻是傳遞出裡頭只有酒囊飯袋的內容。

她稍稍偏了偏頭:“妾身已讓廚房準備了熱水,夫君舟車勞頓,先沐浴一番洗洗風塵罷。”

“是得先沐浴一番,這回為夫高中解元,過兩日是鹿鳴宴,到時你隨我過去罷。”林宇收回自己灼熱的視線,對她道。

鹿鳴宴是朝廷為表對人才的器重,在放榜後會讓州官設立鹿鳴宴宴請新科舉人,其中第一名解元還會賞賜銀兩,到場的學子都會帶上自己器重的夫人夫侍,互相交流感情,氣氛比較輕鬆沒有那麼多的繁文縟節。林宇沒有過多考慮就決定帶柳無依去,在鹿鳴宴上他們絕對是“郎”才女貌,多有面。

“是,妾身知曉了。”

“我先去沐浴了。”

林宇離開後,柳無依眼中含著複雜,她知道林宇中舉了,但她也很清楚林宇幾斤幾兩,他怎麼中這一個解元的。難不成真是所謂的大器晚成?她不信這種說辭,林宇肚裡沒有墨水,別說解元,中舉都不可能。事到如今不是猜疑的時候,只能祈禱這草包有點底線,免得牽連她們。

等柳無依嘆著氣離開,門廊下只剩孤單的叄個人影,二夫人和兩個婢女。

二夫人從始至終都沒有動彈,也沒有說一句話,她抿著嘴唇,細瞧之下她的唇瓣微微勾著,帶著一抹冷笑,她的雙眼不知何時已然佈滿森人的血絲。

——林宇回來完全沒有正眼瞧她,柳無依也得了去鹿鳴宴的機會,只有她,一無所有。

走著瞧。

“讓你們做的事如何了?”

“已經辦好了,現在銀子在周小丫身上了。”春花低聲道,知道今天少爺回來,她一大早就去支開了門衛,夏花趁機領著外面找的人摸回來,喬裝打扮成家奴去周小丫那裡買食物。那人已經在周小丫那裡買了一頓大肉,不出所料,周小丫完全沒有察覺。

“沒有讓人看到吧?”

“沒有,都支開門衛的。”

“那便好,我們等著看好戲了。”

二夫人陰險一笑,她徑直往廚房走去,周小丫專門給家奴盛飯,若有人用錢另買,便會先把錢收著等忙完了再彙報給葉流觴。現在才午時剛過,所以銀子肯定還在周小丫身上,只要讓少爺見到銀子就行了。

主僕叄人慢吞吞來到廚房,剛剛好撞見抬著熱水進來的周小丫,她們不動聲色的打量著,見少女懷裡鼓鼓的,似是放了什麼,二夫人眉頭往上一挑,對著兩個婢女示意了一個眼神。

春花夏花收到夫人的旨意,悄悄跟上了周小丫,待周小丫走進浴房後,她們趁機在浴室門前扔了碎石,還潑了些水。

周小丫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設計了,她把熱水倒進浴桶中,又添了些涼水,試過溫度蒸好後少爺也過來了。她侷促的退開,並沒有注意到門前的碎石,一腳踩上,來不及驚呼便摔了個人仰馬翻。

“啊!”

身子重重摔在地上,懷裡的銀兩也因此滾落一地,周小丫捂著屁股痛的小臉漲紅,只是顧不上摔得疼,連忙一骨碌爬起來,少爺已經走到她的身後,她頓時感到一股山一般的壓力落在了肩上。

慌張的垂下頭,卻看到滿地銀兩,又下意識去撿,正要把完整的那一個銀子撿起來時,一雙手比她更快撿起了那個銀子。

“少爺?”

“這銀子你哪來的?”

“這……這是奴婢早上,早上得來的,有個家奴與我買肉食。”周小丫怯生生的說。

林宇的臉霎時變得極其難看,手中的銀子上刻著大龍國號的字樣,這是一枚官銀,銀子分官銀和市銀的,官銀不能在市面流通,只能在府中存放,一個家奴身上如何會有官銀?還用來買肉食,這奴才在撒謊!

他一把抓起周小丫的衣襟把人用力往門外一帶,男人力氣極大,周小丫幾乎被拋了出去,滾在地上,尖銳的石塊劃破了她的手心,硃紅的珠滲出來,她紅了眼睛,卻不敢哭,只膽戰心驚的匍匐在地。

周小丫不敢站起來,只敢趴在地上,看著走上來的一雙男人的大腳,她的心頓時懸到了嗓子眼。林宇臉色陰沉的可怕,冷怒陰寒的氣息瞬間讓周小丫聯想到初次,那刻骨銘心的疼痛,身體的記憶總是比大腦更加難以抹去,她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小臉已是一片慘白。

瑟瑟發抖之際,更讓她驚懼的聲音冷冷傳來。

“來人,這賤奴偷竊官銀,家法伺候。”

!!!

官銀?周小丫驚愕的看著地上的銀子,這是官銀?她根本不知道,今日早上有個家奴過來和她買肉食,一連買了好多大肉,還給了她一個完整的銀子。

她是第一次見到完整的銀子,本來懷疑過的,但那個家奴說這是以前少爺賞賜的,她來府上也就幾個月,並沒有過多懷疑,還很自豪的收起來打算傍晚交給葉姐姐呢。可是現在,少爺竟然說這是官銀?她不知道官銀是什麼,但知道偷竊是什麼意思。

驚慌失措的周小丫囫圇跪在地上,拼命磕頭:“少爺,奴婢冤枉呀,這真的是早上有家奴過來買肉給奴婢的,奴婢沒有偷。”

“沒有偷如何有官銀?到底怎麼來的,說!”林宇拿著銀子忽然朝著周小丫的頭扔去。一個銀錠不輕,這般用力的砸下來,周小丫的頭頓時就見了紅。

頭上猛然傳來的劇痛讓周小丫眼前一陣陣發黑,她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撞的滿頭血紅:“沒有,奴婢說的都是實話,真的是從別的家奴手上得來的。”

“還不說實話嗎?來人!”

怒斥很快吸引了不少的人,家奴們平時在府中無聊的緊,好不容易碰上點事就全都八卦著過來,圍著周小丫指指點點。周小丫的小臉已經沒了最後的血色,人與人之間的悲喜並不相通,她的絕望驚恐卻是淪為了別的奴才的快樂。

家丁們陸續趕來,還拉來了長椅和木板,光是看到那厚厚的木板周小丫幾乎要嚇癱了,她會被打爛嗎?

等葉流觴和柳無依聞聲趕到,周小丫已然讓幾個強壯的家丁按在了長凳上,一個身強體壯的家丁已經舉起了木板,只待少爺一聲令下就會把周小丫杖斃。

柳無依暗道不好,連忙上前:“夫君,這是在作何?”

“作何?這奴才私竊官銀,還當眾撒謊,你平日裡都在作何?府中的奴子都這般沒有規矩了。”林宇氣的臉色發青,一段時間沒有回來,他的房內都出現小偷了,柳無依平時到底有沒有在管教家奴。

柳無依掃視一圈,連忙把地上的銀子撿起來細瞧,上面印著戶部的字型,確實是官銀,她有點著急道:“夫君莫要生氣,是妾身疏於管教,只是官銀又如何是一個後廚奴子能偷到的,其中定有蹊蹺,夫君還請先容妾身審問。”

“哦?似乎有點道理。”林宇盛怒的氣焰淡去些許,他示意家丁把周小丫重新架起來,冷聲問:“再給你一次機會,銀子到底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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