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少夫人對食】(3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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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2-05


“好啦,不是說回去嗎?快走吧。”葉流觴開口趕人,哪個身心健康的天元受的了這樣挑逗?她記住了。

“好,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養傷。”

“小心些。”

柳無依心裡酸酸的,這裡雖然小小的,像個地窖,但卻比她的大院子更溫馨,可到底夜深了,她不想休息也不能影響葉流觴休息,在葉流觴溫柔的哄聲中,她念念不捨的離開了。

柳無依離開後,葉流觴趴在床上,心頭湧起一股悵然,她們現在處於如膠似漆的時候,見面的時候驚喜萬分,可一旦分開便徒留徹夜孤寂,後頸的腺體還在蠢蠢欲動,信香躁動渴求著什麼,慾望更是羞恥的頂住床板,她苦悶的埋在枕頭上。

葉流觴,你一個農家女能和千金小姐戀愛已經叄生有幸了,為何還不知足?



(四十一)如何收場?



柳無依摸黑逃回自己的院子,心裡已是小鹿亂撞,自己這出搞得像逃命似的。她小心拉開房門,同樣貓著腰鑽進去,秋華已然等候多時,面對突然出現的柳無依也不由得嚇了一跳。

“小姐回來了?”

“嗯,可有人來過?”柳無依一邊脫身上的衣服一邊低聲問,今夜她是看著時辰的,大概花了半個時辰,該不會留破綻。

秋華的注意力卻在柳無依的模樣上,小姐有些氣喘,頭髮也很亂,身上的衣服還亂糟糟的,看起來像摸爬滾打了一番,但她臉上的竊喜和興奮卻又讓她看起來像一個偷腥的小孩。

秋華忍著悶笑,自從喜歡上元妓小姐便一天一個樣,表情非常生動,白天還在患得患失,現在就暗喜了,甚至還多了很多小女兒家的羞赧。葉流觴可真是厲害,是小姐的心藥嗎?心病還須心藥醫,這回她是真信了這句話了。

回過神來後,她上前伺候柳無依更衣:“自是沒有,小姐呢?可是放心了?”

“放心是放心了,只是她傷的太重了,你明天給她安排一間寬敞透亮的房間,再安排個嬤嬤伺候她,免得落下病根。”想到葉流觴的傷勢,柳無依眼神冰冷。雖然沒有大礙,但十大板哪裡會把人打成那樣,有人分明想打死葉流觴,對方是誰她也能猜到。

柳無依首次感到由衷的憤怒,她自問一向對府中的家奴不錯,不會苛責,對二夫人也沒有擺架子,難道真是因著太沒有主母的架子嗎?任何人都能越過她傷害她珍視的人,人性本惡,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寬容以待,她的大度沒有換來別人的尊重,反而換來了上杆上線。

“上刑的家丁你問過嗎?”

“嗯,今天我就抓了那家丁問了,說是二夫人給了銀子,讓他往死裡打,還說會給他贖身出府,所以他就真往死裡打了,真是蠢貨,連府中誰是主子都分不清。”秋華說起那家丁也是一臉憤懣,二夫人說他就照辦,不僅傷害了葉流觴,也無視了柳無依,少夫人沒有準話,少爺也沒有準話,他就聽二夫人的。

“東廂的家奴什麼時候歸二夫人管了?那奴才好大的膽子,平日裡我待他們不薄,他們竟這樣回報我,還想仗勢欺人,這種又蠢又壞的奴才不要也罷。”柳無依冷著臉:“他不是要出府嗎?讓他出府,出府後尋人打一頓,讓他也嚐嚐被死裡打是什麼滋味。”

“是,小姐。”

“至於二夫人,妾室不守本分,夫君說我管理不當,明天便關院子裡思過,沒有我的允許不準離開院子半步。”

秋華驚愕的看著柳無依,自家小姐一直都文文弱弱的,也不怎麼理事,這回真的動怒了。

“怎麼了?可是覺得我做的過分?”見秋華不說話,柳無依瞥過去,那眼神竟然冰冷無比。

“沒有。”

“秋華,有沒有想過,以德服人的前提是別人敬我,可是現在,一個奴才都能欺負到我的頭上,二夫人的勢莫非比少夫人還要強嗎?若我不這般,別人只會變本加厲,這次運氣好她沒有損了,若有下次,或者連我都會為人所害。”

“小姐言重了,小姐做什麼自有小姐的道理,秋華支援小姐,況且,秋華也早就想讓小姐管管那些奴才了。”秋華趕緊表明態度,只是心裡又很酸澀,她知道小姐最不喜就是管理後宅管教奴子什麼的,可是不這般或許連自保都做不到,小姐從來都沒有選擇。

“你也這般想?”柳無依不禁好奇。

“小姐平日都不管奴才,那些奴才都敢在我面前蹬鼻子上眼,小姐或許想以德服人,可是大多時候奴才就是要管的,不管連尊重人都不懂。”

“唉,你能這般想便好,我就是明白的太遲了。”柳無依嘆了口氣,躺在床上,心裡想的卻是葉流觴——以德服人的前提是那人正直,比如葉流觴這樣的。

“那小姐可要歇了?”

“嗯。”

秋華給柳無依點上安神香,又貼心的吹滅了燭火,退了出去。燭火熄滅,廂房頓時被黑暗籠罩,柳無依縮在被子裡,一日心情跌宕起伏,現在鬆懈下來反而感到濃濃睏倦。

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上面似乎還殘留著葉流觴的氣息,想著那人爽朗的笑容,寵溺的眼神,還有無微不至的體貼,女兒家的那顆春心又開始萌動了。

入夢的時候,她夢見自己和葉流觴逃出了林府,比翼雙飛,在人間自在翱翔,她們攜手共看秀麗山河,共看日月星辰,到最後白頭偕老。

真的很幸福。

香爐內的安神香還在燃燒,榻上安眠的女子嘴角隱隱勾起了一抹細微的弧度,想必這位淑女正在做什麼良辰美夢呢。到後半夜,外面下了一場雨,簷滴稠密的聲響成為她的搖籃曲,當她從安神的雨夜醒來,天色已是一片暗淡的明光。

透過鏤空的窗花看向屋外,此時雨勢漸緩,細雨連成一片雨幕,雨滴沿著屋簷滴落滑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風偶爾從窗外灌入屋內,風力不大還很柔,但風攜帶的寒意還是讓她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

一夜涼雨,氣溫竟然驟降了,秋季彷彿一夜之間就過去了,早晨有了初冬的寒意。

柳無依緊了緊身上的被子,今年的氣候竟然如此變化莫測,明明以前十月還是秋高氣爽,但現在竟然冷的腿骨發酸。想到葉流觴身上的傷勢,她立刻從床上爬起來,身體康健的她還覺得刺骨,那人的身體扛不住這樣的溼寒。

“秋華。”

“小姐醒了?先洗漱罷。”秋華推門進來,手上端著一盆熱水,盆上搭著手帕。

“今天可是降溫了?”柳無依就著熱水淨手,看著屋外問道。

“可不是嘛,昨晚我都凍醒了,添了一床被子才睡去,早上起來手腳冰冰的。”秋華把水盆放下,又到一旁的衣櫃裡拿出一套禦寒的衣裙替柳無依更衣。

夾棉的大衣非常禦寒,但穿上身會顯得非常臃腫。柳無依看著自己裹成一個粽子般,有點不自在,這樣也太醜了。以前她不在意穿著打扮,可自從喜歡葉流觴,房內的梳妝檯就豐富了不少,衣櫃也多了不少新衣,想到自己不爭氣的舉動,柳無依又笑了笑。

大衣把嚴寒隔絕在外,想到葉流觴估計沒有厚實的衣服,本著不能委屈心上人的心情,她對著秋華道:“這般冷可不妙,趕緊給她換個房間,床褥被子都要新的,用棉的,炭盆也要支上,她有傷在身受不得寒,還有衣服也給她準備幾套,別凍壞了。”

“小姐,她只是一個低賤的農女,哪裡需要這麼仔細?”秋華努著嘴淡淡道。

“秋華!”柳無依對她的態度不滿,呵斥了一句。

“小姐才認識她多久便這麼向著她,又給藥材又安排住處,昨晚還特意去看她,現在連衣服都要給她準備,小姐能給她這麼多,她呢?她又能給小姐什麼?”秋華忍不住打抱不平,她認為小姐太卑微了,什麼都想著元妓,都像個老媽子一般,小姐少說也是個千金小姐,對一個農女這麼卑微她心裡不舒服。

“她很好,我也很好,況且,我給她的東西瞧得見,她給我的東西卻是瞧不見的。”柳無依厲聲道,誰都不允許說葉流觴的不好,與她直白熱烈的感情不同,葉流觴的感情要內斂許多,就比如昨晚,明明身子虛弱成那樣,她卻依舊努力安慰心焦的她,她知道,她擔心葉流觴的同時,葉流觴也在擔心她,在這裡除了秋華也就這麼一個人真心待他。

“那小姐可想過如何收場?”在秋華看來,柳無依的這一段感情是沒有結果的,甚至風險很大,一旦敗露,是要浸豬籠的。

“收場?”柳無依頓了頓,眼神閃了閃有些糾結,隨後又坦然道:“我沒想過收場,也不需要考慮這個,與她在一起一天是一天,今生有人同生共死,何其幸哉?”

……

秋華張著嘴,半晌說不出話,小姐的感情發展是不是太快了,好像經歷了昨晚之後,她一下子就熱情了許多,連矜持一下都不行了。一開始她希望元妓幫到小姐,但只是希望她能成為小姐的左膀右臂,可現在那人卻成了小姐的心尖肉,已經到了同生共死的地步。

小姐貴為氏族,葉流觴不過是一介白丁,她認為人與人的性命是不對等的,元妓死不足惜,小姐的命可比她金貴多了。但小姐又太認真,她的開心是能感受到看得見的,她捨不得斷送小姐的幸福。

“小姐,你覺得值得嗎?”到頭來,她只得乾巴巴的問道。

“值不值重要嗎?我只想這般做,從小到大所有人都在逼我,現在我不過是想做自己想做的事,僅此而已,若這是有罪,聖人說功過相抵,我捫心自問,我的前生所積累的功勞該能抵扣這一回的過錯了。”

“小姐!”

“你不必勸我了,我真的很開心,也很喜歡她。”

柳無依的笑容非常輕鬆,直面內心的感覺她竟然時至今日才感受到,忤逆的罪惡感也沒有那麼嚇人,她願意承擔這麼做的後果,只為了能抓住那份幸福。

看著柳無依的笑容,秋華竟然覺得小姐這一刻的笑容和葉流觴如出一轍,充滿了朝氣,和麻木的強顏歡笑完全不同,這種笑容極具感染力,讓她也忍不住想發笑。

看著柳無依自如的走出去,鑽進一片雨霧中,秋華卻愣在了原地,一時間她發現自己好像從未真正瞭解過小姐。

自小有主見的小姐這回選的竟是一條不歸路,可真是為難死她這個奴子了,若以後真的敗露了,當如何是好?想不明白的她索性先不想了,甩了甩頭,連忙跟了上去。

和柳無依一起去偏殿看了看孩子,乳孃已然喂完奶了,因昨夜降溫,現在放了兩個炭盆,溫度適宜,見此柳無依也就放下心來。

看了孩子後,接下來就是給自家的情郎找一處好地方養傷。柳無依表現的幹勁滿滿,不斷在府上走街串巷,挑選合適的住處,也不用人跟著伺候了,像極了一個市井村婦。

為落人口舌,柳無依最終給葉流觴選了一間不大不小的房間,雖然不大,但佈局精巧,房間坐北朝南,遠離家奴居住區,安靜而透亮,還準備了幾盆養眼的綠植,置辦的新穎的傢俱,考慮到葉流觴喜歡看書,她很體貼的準備了一張書桌和書櫃,把大部分書都搬到了這裡。

葉流觴學習能力很強,她不希望葉流觴荒廢了學業,更希望葉流觴能在這裡得到鍛鍊,成長的更加耀眼。

準備妥當後,葉流觴就搬進了這間特意為她準備的住處。剛住下來葉流觴就能感覺到她的用心良苦,書櫃上的書籍種類齊全,生意經、本草經、遊人雜錄應有盡有,身下是柔軟的床褥,身上是厚實保暖的棉被,還有兩套嶄新的棉襖,每天有炭盆取暖,有熱水供應,當然還有一個貼身伺候的老嬤嬤。

看著那些書,葉流觴知道柳無依的用意,也不想辜負她的期許,養傷期間基本都在看書,府上的事暫由柳無依打理,在這期間兩人過的很平靜,直到不久後鹿鳴宴到來。



(四十二)鹿鳴宴



鹿鳴宴是朝廷宴請新科舉人的鄉飲酒,作為解元的林宇自然處於邀約之列,但放榜後林宇拉著一群狐朋狗友泡館子,逛染坊,花天酒地根本沒有時間,鹿鳴宴也就拖到了現在。

兩天後,十月十五這日,柳無依早早梳妝打扮,等邁出院子時,那位賢良淑德的大家閨秀再一次出現在眾人眼前。

“為夫到前頭騎馬,你坐馬車罷。”林宇坐在馬背上昂首挺胸,居高臨下的看著柳無依,此時他覺得自己像一個凱旋而歸的將軍,柳無依是在家等待他的妻子,這個想象極其貼合人們印象中的天元氣概,讓他暗喜。

“是。”柳無依看都沒看林宇一眼,起身上了馬車,還順手放下了車簾。

眼睜睜看著陡然放下的車簾,竟然一刻都沒有停歇,林宇頓時感到心頭憋了一口氣般沉悶。

柳無依,現在他已經是解元了,竟然還是不屑看他一眼,莫非還覺得他配不上她嗎?等他明年一展宏圖,今科及第,騎馬遊街的時候別人都紛紛向他丟手絹,到時倒要看看柳無依又是什麼表情。

“上路。”

揚鞭一甩,伴隨著馬兒的一聲嘶鳴,浩浩蕩蕩的人馬上路了。

鹿鳴宴,是古往今來用於宴請新科舉人的鄉飲宴會,在古時候,鹿有吉祥如意蒸蒸日上的象徵,皇帝圍獵皆以獵鹿為佳,皇帝逐鹿是家國興邦之兆,以鹿鳴設宴,更有禮賢下士之意,寓意朝廷對學子們的器重,希望學子們學成有歸為治國安邦盡力的厚望。

馬車行駛在空曠的道路上,因天氣轉涼,現在路上人丁更少,商鋪閉門謝客,糧鋪也不開門了。

經過幾家糧鋪的時候,似乎看到有幾位不願走的老百姓聚在外面,現在氣溫只有幾度,但那些百姓依舊穿的很單薄,站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柳無依不忍心看,放下了車簾。

坐在馬車裡,右手撫上心口,這樣一副畫面忽然讓她的心底有了些不知名的焦灼。

想到葉流觴,以前的葉流觴也是老百姓的一員,若不是葉流觴賣身,是不是葉流觴已經悄然消失在這個世上。

葉流觴說得對,她根本不懂何為平民百姓,她自幼待在閨閣,出門又有專車接送,見的無不是出身高貴的世家子弟,認識的出身最低的都是私塾裡頭的夫子,但那說白了還是一個寒門。現在看著那些無助又迷茫的饑民,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和食不果腹之人大談尊嚴豈不可笑?

還有老葉家,之前葉流觴認罪認罰說找到老葉家動了歪心思,但是她知道,葉流觴根本沒有找到老葉家。就城中這副慘淡的狀況,即便老葉家有葉流觴賣身的二十兩銀子,可對方被驅逐出村子又不識字,恐怕凶多吉少。

自從上回提起過之後葉流觴便再也沒有提起此事,她不知道那人是怎麼想的,還是說已經一個人默默承受了一切。

心口再次被一種酸澀的感覺佔據,若是可以,她希望葉流觴也能幸福一生,可是現實總是如此殘酷,噩耗和不幸總是如影隨形,緊緊抓著葉流觴,她希望把葉流觴拉出來,可連她自己也深陷泥潭。她和葉流觴分別處於兩種不同的角色,扮演著世人想要的樣子,除了那份真心,很多東西連感同身受都很難做到。

柳無依希望自己能更加理解葉流觴,至少從理解老百姓的身不由己開始,葉流觴也會這樣嗎?理解身為世家小姐的不幸。

馬車緩緩駛入京城,空曠的道路上終於出現了不少人煙,城裡商鋪開著,酒樓客棧絡繹不絕,大部分都是進京赴宴的舉人,城中城外就像兩個世界。

抵達順天府時,鹿鳴宴也開始了。

向小吏告知了來事,給了官府的文牒,林宇和柳無依便來到衙門後的宴會區。這種中舉的人都已經來了,大家看著姍姍來遲的柳無依和林宇,眼中皆是驚豔。當然,他們看的是柳無依。

旱災頻發,能夠繼續科舉的也就這些官家子弟了。他們對東廂主母早有耳聞,都說林家少夫人溫婉賢淑,德才兼備,是才華與美貌集於一身的大美人,今日一見,果真是翩若驚鴻,宛若游龍,不同凡響呀。

這樣一個驚才絕豔的大美人站在林宇身旁實在讓人惋惜,就算林宇有一堆名頭標榜,什麼林家繼承人、鄉試解元,但和柳無依一比,氣質是不會騙人的,一個清雅卓越,另一個卻滿是腌臢的濁氣。

“喲,林解元來了,來來來,就等你了。”府尹笑臉相迎,心下雖然也看不起林宇,但林老爺給了他好處,考試前已經知會過他,他主考的時候便特意關照了下林宇。

“嗯,今日帶了內子過來。”林宇領著柳無依在最前頭的一張桌子坐下。

“原來這就是林夫人呀,久仰久仰。”

“久仰了。”柳無依微微欠身,涵養還是那麼讓人挑不出錯。

“好好好,今天是鹿鳴宴,大家想必也知道現在朝廷職位空虛,坐在這裡的你們已經算得上是一位朝廷命官了,本官也知道你們的家族早已為你們安排了一切,所以在此與你們共飲一杯,明年春闈,希望還在這裡看到進一步封官的你們。”府尹舉起酒杯,示意眾舉人們。

“好,借您吉言,我們來年還來這裡用宴。”

學子們紛紛高舉酒杯,互相碰了碰說了幾番吉利話,幾杯酒下肚,兒郎們的話匣子也打開了。與郎君一同過來的夫人夫侍們伺候郎君用膳,聽著郎君大談家國情懷,他們只能頹然地垂著頭,插不上半句,在這座寬敞的殿內,他們不再是一個高貴的夫人,反而成了一介侍奉人的侍女。

“林解元,林御史讓本官告訴你,他已與戶部通了訊息,下月你便到戶部先當個郎中。”酒過叄巡,張府尹突然想起了林御史吩咐下的事,遂告訴了林宇。

“戶部郎中?”林宇驀然抬起頭。

“嗯,原本戶部的職至少也要進士才能做的,不過你是解元,破例了,只是明年春闈儘量考好些,拿個考前的名次,以免落人口舌。”

“原來如此。”林宇瞭然,眼底霎時閃出精光,他突然站起來,和柳無依對府尹深深一躬身:“小子在此謝過張府尹了。”他知道僅靠他爹是不可能讓皇帝破例的,張府尹肯定也沒少用力。

柳無依也深深一拜。

“好了好了,謝不謝的,大家都有幫忙。”府尹眯著眼,擺了擺手。

“是,小子激動了,今後定不會辜負張府尹的厚待。”

“你明白便好。”

二人互相寒暄了幾句,皆是點到為止,接下來的宴飲氛圍卻因林宇擔任戶部郎中一職變得微妙起來。

柳無依慢慢吃著菜,感受到時不時落在身上的嫉妒目光,心裡沉沉的。戶部的職位意味著什麼她太清楚了,她自己就在經營商鋪,太清楚管賬的意味,戶部自古便是人人嚮往的肥差,這裡的油水多的撈不完,雖然林宇只是擔任郎中,職位低,但卻是一個有實權的職位。

一老一少,一個御史一個戶部,林家估計要變天了。

想起過來時看到的冷清街道,飢寒交迫的百姓,現在她真的能體會到葉流觴說的,泯滅在古今史料的長河中說的不是她這樣的千金小姐,而是那些平民百姓。即便外面已經遍地饑民,當官的卻沒有一人想著解決百姓溫飽問題,他們仍是想著封官加爵。尋常百姓與其說是泯滅在古今史料的長河中,倒不如說從未存在過。

只是林宇供職一事,本是好事,但看著和府尹談笑風生的林宇,她竟然有種如芒在背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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