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個秘密】(65-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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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3-27

第六十五章 蛇,影



“這裡寫對了為什麼還是錯了?”

“公式沒有配平。很簡單的加減法,再試一次。”

“啊——好麻煩……”某人拉長語調,聲音像是靈活的水從李炙的手心滑走,一開始還以為是錯覺,低頭看時,某人已經伏在了他的膝上。

不想學習的時候,她總有千萬種辦法搗亂,讓他分心。

“起來,我算一遍給你看。”李炙的手指穿過她的頭髮,莫名大膽地尋到她的耳朵,捻起那一粒柔軟的耳垂。

“不要!”她將臉埋在他的衣服裡,穿出來的聲音也是悶悶的。然後慢慢的,她的身體越來越下滑。

少女沾染香氣的髮絲和肌膚摩挲過粗糙的布料,留下幾道長長的劃痕,像是被人打出來的指印,他見過她許多的狼狽時刻,總能做到波瀾不驚地略過,但這一次,他無法控制地伸出手用力抓住了她。

“先別走!”

那些溼漉漉的頭髮從頭皮上剝落,密密麻麻地纏繞在李炙的手指上,像是瘋長的水草,將他包裹。

“……我好難過。”她叫了誰的名字,哥哥,李炙,還是琪琪?李炙覺得恍惚,就好像從沒在這人嘴裡聽到過一句實話。

眨眼間,那個人團坐在地上,身體被剝成刺眼的白,她的臉時而乖順時而狡黠,最後突兀地變成一張稚嫩的臉龐。

小小圓圓的眼睛,鎖在櫃子裡,像是兩顆夾在縫裡的珠子,明明都是漆黑一片,但她的眼睛好似在發光。他見過小時候的她嗎?為何一點都不記得了?

李炙撥開那些層迭的溼潤的頭髮,像是挖開粘稠的黑色淤泥,越是想抓住她,她反而沉得越深,他漸漸著急起來,突兀地喊出一個名字。

“……淖,淖爾,楊淖爾?……呼。”

李炙睜開眼,看著房間的天花板,門外傳來刺耳的撓門聲,很快又安靜下來,可可被抱走了。

“小炙?睡醒了嗎?今天我們要去那個地方看看哦。”

——

李炙機械地穿戴好帽子,在莊依拿過圍巾之前就將自己包成了一顆粽子,出門前他還頗有耐心地安撫了一下焦躁的可可,終於坐上車時,時間已經臨近中午了。

這段時間李炙過得有些渾噩,倒不是因為身邊少了個聒噪的人,而是那樣的人變多了。

甄淖休學之後,突然冒出來很多不認識的人找他的麻煩,李炙很討厭處理多餘的事,乾脆也請假回家了。

甄淖消失的那天晚上,給了他一張紙條,他當時並沒有在意,甚至立刻扔掉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像是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牽引了他的人生,媽媽很突然地提起要給他換一個醫生。

“那個醫生住在郊外,地方很清靜,最重要的是他那裡病人很少,也不用擔心你待著不習慣。”

“媽媽的意思是我需要住院嗎?”

莊依打方向盤的手突然放慢了,她側過頭看了李炙一眼,他的神情如舊,只是有些疲憊的樣子。

“小炙,你的病……媽媽問過醫生了,最好是儘早移植新的肝臟,不管結果如何,我們都要試試。”

李炙沉默了片刻,最後點頭,順從道:“好,都聽媽媽的。”

莊依沉沉地吐出一口氣。

車子在高速路上飛馳,很快駛入一處偏僻的小路,在山裡繞來繞去。李炙擔心莊依被有心人坑騙,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導航,看到地圖上某個越來越接近的地址,李炙的瞳孔猛地放大了。

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媽媽先帶他去一家餐廳吃了午飯,李炙吃得不多,先一步離開餐桌到外面透氣。

這裡氣溫偏高,到處都是綠色的樹木,山不算高,但起伏連密,牆似的圍出一片盆地。

不遠處坐落著一棟紅磚小樓,樓房看起來很老舊,紅磚退了色,還爬滿青苔,生鏽的柵欄上了鎖,能看到門後的草地亂糟糟的,像是被人踩過。

李炙發呆似的盯著某處看,其實他在思考為什麼媽媽會突然帶他到這裡來,又是甄淖搞得鬼嗎?

正想著,他突然出現幻覺似的,看到那扇鐵門後竄過一道身影,藍色相間的衣服,頭髮亂糟糟的披著,雖然很快就閃了過去,但李炙還是明銳地捕捉到了那雙熟悉的眼睛。

他猛地站起來,手下意識攥成了拳,不等他做出下一步反應,那道身影又跑了回來,像在追逐什麼東西。

“別過來!別靠近我!滾啊!滾遠一點!瘋子,瘋子,我會殺了你的!!!”

撕心裂肺的吼叫聲傳來,甄淖在小小的院子裡狂奔,她一隻鞋子跑掉了,襪子鬆垮地掛在腳踝上,脖子上的圍巾像是兩片長長的羽毛,她撕扯著圍巾,指甲將脖子撓出血,然而無論她多麼努力,那條圍巾仍舊對她窮追不捨。

“嗚嗚嗚……不,我不要,我不要!”

李炙恍惚地走到那扇鐵門前,夢裡的場景如此真實地復刻在他眼前,甄淖穿著病服,衣衫不整地跪在地上,她嘴裡呢喃著什麼,手不住地撓自己的皮膚。

“甄淖。”

她的頭髮打了結,不再似往日那般柔順可愛,聽到熟悉的聲音,她極慢地抬起頭。

李炙看到兩顆充血的眼珠,她瘦了許多,眼眶深陷,皮膚白到近乎透明,甚至都能看到青色的血管在流動。

甄淖咧開嘴,對他露出一個瘮人的微笑。

“你來了。”

……

“他也來了。”

……

“你看到了嗎?就在你身後哦,你要小心……要小心……別被他……”

話未說完,一個人突然跑了過來,她拿著一件肥大的衣服,一把將甄淖罩住,將她摟進懷裡。

那動作,很像是用陷阱捕了一隻鳥。

“好了好了,沒事了,我們回去吧。”

那人穿著工作服,胸前掛著胸牌,是甄淖的護工。甄淖最近鬧得厲害,一個不留神就會偷跑出來。

好不容易安撫住狂躁的甄淖,護工抬起頭對李炙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不好意思啊,嚇到你了。”

李炙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她平時不這樣的,她平時……很乖的,最近受了點刺激……”

護工還想幫甄淖解釋,或許她也知道甄淖很在意別人對她的看法,擔心回去之後,甄淖如果回憶起發生的事,又會為此鬱鬱寡歡。

“沒事。”李炙好不容易開了口,喉嚨乾澀得可怕,說話時像是有刀片在刮。

“生病的人,不需要道歉。”

“謝謝你的理解,我們先走了。”護工攙扶著甄淖,半擁著她往屋裡走,甄淖只穿了一隻鞋的腳走得踉踉蹌蹌,嘴裡仍在唸念有詞。

“……真的,是真的!我看到了!”

“嗯嗯,是是,看到了看到了,我也看到了呢,外面太冷了,我們進去再看吧。”

“不……不是,不要……”

李炙站在原地看她們走遠,放在口袋裡的那隻手拿出來時,手心已經被指甲摳破了皮,他麻木地扯下那塊皮,不覺得有多痛。

他其實一直都知道甄淖的心理有問題,他也知道她的許多下意識行為是在向他求救。可他就是這樣一個麻木又冷漠的人,要怪,只能怪她自己選錯了人。

他又一次勸服自己不去多管閒事,就像以前那樣就好,像以前那樣當作什麼也……

他回過頭,突然發現身後站了個人。

“你好?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眼前的男人穿著得體,戴著一副斯文的眼鏡,削瘦銳利的眼,笑得和善又虛偽。

“啊,原來是你,你是小淖的同學對吧?你來這裡……是為了看她嗎?”

男人探究的眼神透過鏡片看向李炙,彷彿要將他看穿。

——

一日的工作結束,護工向唐醫生簡單彙報了甄淖今天的情況。

“下午的時候她跑到外面玩,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開始發狂,說有人要勒死她,可是院子裡根本沒人,我確認了好幾遍,監控也看過了,在她說的那個時間段真的沒有人過來。”

……

“她堅持不是幻覺,我也沒有辦法,只能依著她說。”

……

結束工作彙報,護工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住處,正思考著要不要換個工作,視線落到房間門口的衣架上,那上面掛著一根長長的圍巾,顏色斑駁,乍一看還以為是蛇。

她嚇了一跳,回過神來鬆了口氣,可很快又瞪大了眼。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監控裡的甄淖在出房間時根本沒有戴圍巾!



第六十六章 兔子



電視裡播放著紀錄片,冬季,覆滿白雪的枯草地鑽出一對長長的耳朵,灰褐色的絨毛在冷風中抖動,冬眠失敗的兔子,只能在寒冬中覓食。

床邊放著幾盒拆開的巧克力,包裝上落了灰塵,一隻手伸過來四處摸索,從角落裡翻出一塊完整的巧克力。

“還吃?看看你臉上的痘。”一個女人的聲音。

甄淖抬起頭,看到徐淵站在門口。

“關你什麼事?”甄淖聲音冷冷的,固執地將巧克力塞進嘴裡,苦澀的可可粉在舌尖融化,一隻手伸過來掐住她的下巴,用力卡住她的嘴唇,兩根手指伸入到喉嚨裡用力摳撓著,深褐色的濃稠液體順著手背淌下來,隨後,耳邊響起尖叫聲。

“快來人!她想自殺!救命啊!”

……

住進療養院的第二十六天,甄淖嘗試吞藥自殺,被護工救下,甄琴匆匆趕回來,最後卻停在了病房門口。

徐淵原本坐在椅子上發呆,見她來了,連忙站起身,來到她身邊扶住她的胳膊。

“怎麼這麼快就到了?很累吧,要不要先……”

“徐淵,我不想管她了。”甄琴嗓音乾澀,透著濃濃的疲憊。甄淖在這裡治療了這麼久,病情不見好轉,反而越來越瘋瘋癲癲!

“我不知道我還要怎麼做,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麼,是不是非要把一切搞得一團糟她才滿意呢?又或者說……她其實是故意的,她見不得我好過。”甄琴的聲音越來越堅定,她咬著牙,眼裡佈滿紅血絲,最近她一直在籌備新畫展,今天恰好是開展第一天。

“這麼重要的日子,這麼重要的日子……全都被她搞砸了。”

“阿琴,別這樣想,小淖的病不是一天兩天……”

“她沒病!”甄琴突然揚起頭,幾乎歇斯底里地大吼道:“徐淵,她沒有病!你們都不許說她有病!”

“好好,我不說,你先冷靜,先坐下來好嗎?”

甄琴推開她的手,微微踮腳然後又迅速收了回來,她沒看病房裡甄淖的樣子,只說洗完胃就趕緊送回療養院關起來。

——

“這種地方,真的能住人嗎?”

關著甄淖的療養院的隔壁,莊依帶著李炙檢視醫院的環境,因為地處偏僻,這裡的設施都很簡陋,雖然護工已經盡力打掃得乾淨整齊,但莊依還是有些不滿意。

回頭看看李炙,他似乎又在神遊,順著視線看過去,發現牆上一行螞蟻大小的字,歪歪扭扭寫著“我好痛”。

李炙像是被什麼紮了一下,他猛地縮了一下手,莊依擔憂地看著他。

“小炙,你哪裡不舒服嗎?”

李炙搖搖頭,等出了門他才鄭重地對莊依說,他要回去上學,其餘的事,等考完試再說。

莊依本來也不太滿意這裡的環境,順勢就帶他回了家,回去的路上,他們的車與另一輛車相會,莊依專注地打著方向盤,沒注意到對面車窗降下來幾寸,露出一對嶙峋可怖的眼睛。

——幾天後

日子似乎又迴歸了正常,早六晚九的課業生活,放學之後到附近的公園遛貓,城裡的景象比鄉野還要蕭索,這個冬天對於李炙來說似乎格外漫長。

他想起在音樂教室的那個傍晚,甄淖賴在他的肩膀上,問週末可不可以和她一起回家。他當時怎麼回答的?他居然忘了。

然後,腳步不自覺地來到了甄淖居住的小區。

小區裡燈光明亮,幾顆高大的樹木光禿禿地立著,保安亭裡傳來嘈雜的電視聲,李炙往裡面瞥了一眼,發現保安戴著耳機。

他意識到什麼,腳步向發出聲音的巷子走了幾步,叮叮咚咚的聲音更加明顯,李炙皺起眉,下意識想離開。

然後,他聽到了一個意外的名字。

“操,快說啊,你到底知不知道那個甄淖賤人在哪兒?”

砰!梆梆梆!又是幾聲巨響。

“你,罵誰賤人?”孫默齊被人揍得滿臉傷痕,但他還是爬了起來,將黃崖按到在地。

他來這裡找甄淖好幾次了,都沒有見到她人,反而碰上了之前在巷子裡起過沖突的傢伙們,本以為是巧合,但好幾次他都看到那些人圍繞在小區附近,一看就不懷好意。

尤其是這個黃牙黃髮的傢伙,孫默齊一直都記得他。

今晚沒想和他們起衝突,畢竟對面人多,但在看到他們攔截調戲一個路過的人時,孫默齊還是沒忍住站出來替那個人解了圍。

代價就是,他又一次被拽到巷子裡揍了一頓。

他的太陽穴捱了好幾拳,眼睛有些模糊了,但他還是憑著本能掄起拳頭砸向黃崖。

“我,說過的吧,不許你動她!”

“靠,弄他!”幾個人七手八腳地按住孫墨齊,又是一陣拳打腳踢。

“嘀嘀——!”

巷口突然傳來尖銳的警報聲,黃崖一行人見狀連忙丟下孫墨齊跑了,臨走前還撂下狠話,說知道孫墨齊在哪個班,讓他以後小心點兒。

孫墨齊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迷迷糊糊間好像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那人只是遠遠地瞥了他一眼,丟下一包藥就離開了。

“喵嗚……”

貓的聲音,很快又被人捂住了。

“噓,馬上回家。”

李炙摸了摸可可的腦袋,抱著它往回走,身後不遠處走出來幾個人影,畏畏縮縮地四處張望著。

“他x的,沒看到警車啊,被騙了吧?”

“臥槽!誰幹的啊,怎麼每次都能遇到攪局的,幹!”

“好不容易遇到個扛揍的,老子還沒打過癮……嘶,錯了,錯了,崖哥,咱還回去嗎?”

被瞪了一眼的男人看向領頭的黃崖,黃崖摸著被打破的嘴角,若有所思地看著前面的身影。

細細長長的影子,像鬼一樣。

“那個人,怎麼看著那麼眼熟……操,那他媽的不是李炙嗎?!”

果然,賤人都是扎堆出現的!

——

夜晚,病房裡很黑,床頭的加溼器發出微弱的光,窄窄的過道旁是一張空著的陪護床,為了看著她不讓她亂來,護工睡在了她身旁。

她睡得很沉,甚至打起了鼾。也是,這種情況下,一般人都會睡得很死,但甄淖不一樣,她這些年吃過太多藥,有些東西對她早就沒用了。

儘管如此,她還是爬起來摁滅了加溼器。這已經快成為她的習慣了。她看向櫃子上的空水杯,裡面殘留著一點白色的液體,如果不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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