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生,然後撿到冷眼女魔頭】(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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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3-30

  第十四章 葉落花盡再相逢

  她躺在那裡,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只是小睡一會兒,隨時都會下床離開。精緻的眉毛微微皺著,髮髻散亂,釵子歪斜到耳旁,睫毛濃密如幕。

  “她懷孕了,不到四個月。”王郎中再次丟擲這個結論,鬆開她的手腕,收拾起藥箱。床邊其餘五人同時沉默,手裡的兵刃還在往下滴血。瘦削的郎中提著藥箱,用肩膀從他們中間擠出一條道來,走到門口,還是忍不住回頭說道:“你們每個人都比她該死。”

  “你先去吧,幫忙弄具棺材來。”我扶著床頭勉強起身。王郎中盯著我看了片刻才轉身離去,和姍姍來遲的唐虎擦肩而過。

  “算算時間,如果她沒有在宋浦成還健在的時候亂搞,死掉的多半是宋家的子嗣。”我拉起被單,遮住楚香文的臉。

  “不必再說了。”田七沉聲道。

  “如果她沒懷孕,你會不會這麼惱怒?”

  “我叫你別說了!”老人臉上青筋暴起,肘窩的傷口又溢位血來。宋顏期待的、南境的憤怒直到此刻才真正爆發出來。戰士們的血性,最後是由婦人和嬰兒的死激發出來的麼?我看向被單下楚香文玲瓏的胴體,心裡五味雜陳。

  房間裡一時只剩下唐虎揉搓衣角的聲音。他盯著楚香文的屍身,臉上涔涔流下汗來。楚香文暗中整合的事暴露,他又身居宋府,我們本來以為不會再見到他。

  “齊老闆,豐源商行還有多少人可以用?”田七轉向齊白露。

  “約莫六十。”

  “足矣。鐵馬堂的人還在路上,若此刻開始急行,明天便能開始攻城。我們裡應外合,先把人馬弄進城來。”田七左右看看:“諸位有何意見?”

  林遠楊不語,何知節則摸摸下巴開口:“鬧出這樣大的動靜,陳無驚不知會如何應對?”

  “不必去城門。”我開口打斷:“陳無驚驟然打上門來,為的是拖延時間。我們已被發現,接下來只會被圍追堵截,疲於奔命。”

  “此間暴露,莫非不是你乾的好事?”齊白露斜眼看過來。

  我只當沒看見:“我們直接去宋府。無論陳無驚想做什麼,都不能讓她進行下去了。”

  “迎仙門的人比我們多。”何知節提醒。

  “我們比他們強。什麼事值得陳無驚冒險上門求戰?她一定到了緊要關頭,半刻也拖延不得。我們束手束腳,反而落了下策。”

  “你已經見識過,哪怕殺了陳無驚,那些門人也非我等應付得過。”田七挑起白眉:“我鐵馬堂的人必須進城。”

  “他們會進來的。”我保證。

  “沈延秋呢?”林遠楊突然開口:“你答應過。”

  “少不了她。而且活蹦亂跳,神擋殺神。細枝末節,就交給你處理?”

  “可以。”林遠楊深深看了我一眼,這才轉過頭:“唐虎,得虧你還活著。宋府的佈防知道多少?”

  “大半門人都散在府邸周圍,外宅只住了一個人。”他嚥了口唾沫:“葉紅英。”

  田七冷冷哼了一聲,何知節則雙手抱肩。林遠楊轉向齊白露:“麻煩齊老闆收拾人馬,我們明日出發。”

  好嘛,新仇舊帳一起算。我喘了口氣,一個沒注意又滑到地上坐著。這具身體彷彿寄居著另一個人的靈魂,骨與血破損又復原之後,是否還屬於我?該死的,等到事情結束之後,一定要問個清楚。王郎中啊,你最好靠譜。

  踏上冰冷的長街,叫喊聲一併甩在身後。林遠楊行事果決得很,從出發開始,只用半個時辰便打到宋府門口。外圍的迎仙門人並沒有孩童的血傍身,除去那陰狠的秘術,他們也不過是普通的武夫,僅憑豐源商行的護衛便能抵擋一二。齊白露居中排程,唐虎前往城門與守軍斡旋,一切都為了我們四人能直達宋府。

  空氣沉重潮溼,時間才剛到下午,天色已與傍晚無異。希望雨下起來之前,能把這一切都結束。我當先兩步,推開宋府的大門。院子裡一片寂靜,花草都與上次來時無異。田七押後,厚重的大刀拖在石磚地上,迅速而無聲地看過左右廂房:“無人。”

  我和林遠楊對視一眼,同時出腳踹開廳堂的門。聽得門響,葉紅英並不抬頭。她坐在桌案旁,對著滿桌的佳餚發呆。飯菜都極豐盛,粥飯還騰騰冒著熱氣,桌邊的人卻面目蒼白,幾乎瘦脫了形。

  “葉紅英。”田七沉聲道:“你夫婦先前也頗有聲名,為何一門心思做了陳無驚的走狗?束手就擒,還有一條生路。”

  “陳無驚找到我們的時候,我還說是什麼人值得興師動眾。”葉紅英的聲音聽起來格外嘶啞,“她忽然變得那麼強,話不投機便撕破臉皮。”

  “不過是學一門損寰術,殺一個人而已,哪怕我們夫婦為這秘術折幾年壽,也好過死在陳無驚劍下,對不對?我沒想到是沈延秋,沒想到她中了損寰術仍然不死,”葉紅英慘淡地笑起來,“我沒想到,‘鐵仙’還有個畜生作同伴。”

  “這麼恨,你對她做什麼了?”何知節靠近我,鬼頭鬼腦地問。

  “別操那閒心。”我感覺臉上的肌肉快要僵住。

  “事到如今,田堂主,還有什麼好說呢?”她彷彿下了極大的決心,終於拿起筷子。一塊肉被她夾在半空,色澤鮮豔汁水充盈,看上去可口無比。我愣了一瞬,只覺如墜冰窟,立刻浸出滿背的冷汗:“阻止她!”

  大刀帶起沉雄風聲,田七翻身斬斷桌案,杯杯盞盞滾落一地。葉紅英騰身而起,半空中擲出手裡的筷子。我左右躲開筷子上前,卻見她已經開始咀嚼。那張從前豔麗而今蒼白無比的臉上忽然泛起一陣陣的潮紅,裙襬中了邪般狂舞起來。

  “褫……汝血!”她的尖叫刺得人耳廓一陣陣地發酸。我下意識拔劍,卻只是削斷了幾根指甲。葉紅英飛身躍到面前,一爪不中隨即拔刀,金鐵嘶鳴有如活物。我只能橫劍抵擋,巨力傳來,逼得人硬生生矮了三分,宋家名貴的木地板頓時被踩出兩個凹坑。那邊何知節的短刀與九節鞭同時攻來,葉紅英不躲不閃,再而三朝我揮刀。長劍濺出燦爛的火花,我不斷退後,腳跟在地上劃出兩道溝壑。

  鐵鞭落在皮肉上,聲音像是炸雷。葉紅英的裙子應聲炸裂,露出隱隱泛起暗紅的皮膚——這下我確定她吃的是什麼了。雖為人婦,她的年齡並不大,皮膚光潔柔嫩,身段玲瓏絕佳。但此時她渾身的骨肉都開始縮緊,皮膚上繃著一條條的皺紋。火紅的光亮起來,勾勒出肌肉的邊界,葉紅英原本豐滿的嬌軀變得木柴一樣乾癟,肌腱密密縮在一起。她雙手持刀舉過頭頂,再次大力劈來。我已經沒了防守反擊的信心,只得就地打滾躲開。一擊之下地板碎裂煙塵四濺,隨即便被大刀從中破開。田七一馬當先,何知節側方突刺,林遠楊長鞭後發先至,如此攻勢,怕是神仙來了也得打個趔趄,但葉紅英伏在地上,嘴裡發出“呵呵”的冷笑。

  她抬起一隻握刀的手,指頭扭曲成奇異的形狀。紫色的光芒大盛,她左手一揮,大片的光影便向四周飛濺。有沈延秋之例在前,沒人敢直面“損寰”,紛紛拼命躲閃。我親眼見到過這秘術如何把葉紅英生生抽乾,但此時她已用迎仙門的法子變得不人不鬼,暗紅手臂不斷在乾癟和充盈之間變換,燒灼的味道越來越濃。

  九節鞭捲起一張椅子甩去,木板尚在半空就崩裂為碎片,落到地上已經變成一片片灰燼。攻勢土崩瓦解,我閃到林遠楊身邊,左右看去,田七和何知節臉色都不好看,但起碼沒中招。葉紅英站在房間中央,仰起頭,殘存的黑髮披散下來。施展“損寰”的指頭一根根掉在地上,她握住手腕,眼裡忽然湧出淚來。

  “救我。”那對黑眸裡似乎還殘存著人的神光,葉紅英死死盯著林遠楊:“官人,救救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神光被燃燒的血吞噬,於此同時,後院響起腳步,聲音大的嚇人。有多少人在整齊劃一地踏步?那腳步節奏不快,卻格外堅定,一步,兩步,直惹得人頭皮發麻毛骨悚然。葉紅英用沒了指頭的手掌猛擊自己的頭顱,灼熱的血落在地板上騰起黑煙。

  “這他媽到底是什麼東西?!”何知節臉色難看至極。聽到他出聲,葉紅英驟然扭過頭來,脖子幾乎轉了一百八十度。她驟然蹬地,木板碎裂而身形激射,何知節連忙把話塞回喉頭,踏著牆發瘋似地逃開。葉紅英緊隨其後,卻撞上田七那厚重的刀刃。

  我幾乎能聽到頭骨在鋼鐵上碰碎的聲音,葉紅英卻渾然不覺。她抓住大刀,依然用力地伸著腦袋。從前姣好柔美的面龐被刀一分為二,緊接著是半邊頭顱。被割成兩片的舌頭帶著粘稠熱血伸出來,幾乎碰到田七握刀的手。老頭子咬緊牙關想抽回刀去,可用盡全力也沒能挪動半分。

  長鞭“嘩啦啦”響起來,林遠楊抬起手腕一甩,鞭梢捲住葉紅英的腳腕。那鞭上的力量比起大刀更加磅礴,女捕頭矯健的身體繃成一張長弓,猛然把葉紅英掀向另一面牆壁。一聲轟然巨響,牆上好大個人印,林遠楊不看不管,再次揮鞭將葉紅英從牆中拽出,狠狠砸在地上。煙塵之中,一隻皺縮的手伸出,握住了鞭梢。皮膚之下血液亮起,緊接著鋼節開始發紅。林遠楊臉色一變,立刻甩手抽回長鞭,但鋼水淅瀝,九節鞭已少了一段鋼節。

  房後的腳步已大得人無法忍受。田七與何知節對視一眼,持刀攔在葉紅英身前:“你們先走,我與何公子攔在這裡。”

  “可有把握?”林遠楊甩著鞭梢降溫。

  “沒有,一點都沒有。”何知節搖搖頭:“你們最好要快,田老頭子這次是為了我才親自出馬,不能折在這女人手裡。”

  “少說兩句,你那爹能多活二年。”田七看向我:“二位,時間不等人。”

  “多謝,記得搗毀心臟,那是罩門。”我點點頭,轉身與林遠楊一同突破窗戶,落地之前,背後再次響起女人的尖叫。穿過幾層院牆才堪堪把打鬥的聲音拋在身後。依稀還記得宋府的佈局,我奔跑起來,一路循著腳步而去——那聲音如此之大,完全不必費心追蹤。

  “你在練陽見到過迎仙門的法術?”飛馳之中林遠楊的聲音依然穩定。

  “是,為找出那個罩門還死了許多人。”我看向女捕頭:“你似乎沒什麼反應。”

  “追著沈延秋,什麼都見識過了。”林遠楊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她什麼時候到?”

  “快了。”算算時間,如果田七那鐵馬堂走得快,城門的騷亂恐怕已經開始,陳無驚不放心宋家的兵丁,城門的守衛只會多不會少。又越過一道高牆,面前終於開闊起來,我和林遠楊同時剎住步子,再也不敢朝前跑了。

  “這你也見識過?”我偏頭看她。

  “沒有。”林遠楊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偌大的院子裡,上百個孩童行屍走肉般挪動步子,排成詭異的螺旋。他們面泛青紫,眼睛半閉,手臂安靜地下垂,一步一步踏得震天響,腳掌都磨出血來。他們一來到院子中央的池邊便匍匐在地,在石階的邊緣上用力劃破自己的手腕。幾十條纖細的血流墜入池塘,孩童放血放到渾身蒼白,頭一歪就栽進池子,濺起半人高的血花。池塘裡已經密密麻麻飄著一層屍體,陳無驚立在中央,淡紫長裙拖曳在血中。她懷抱著什麼圓滾滾的東西,聽到動靜便轉過身來。

  “姐姐,是貴客。”她懷裡傳來清朗的笑聲……那是陳無憂的頭顱,披散著一頭黑髮,頸子上還連著短短一節椎骨,斷面平滑而顏色血紅。

  “怎麼,你要見客嗎?還是姐姐來吧。”陳無驚低下頭,臉上的笑容那麼溫暖。她慢慢蹲下去,把那顆頭放在池子裡,從旁抽出又一把軟劍:“從前我很喜歡軟兵器,和林捕頭一樣,也使過鞭子。現在力氣變這麼大,忽然變得不順手,可惜,也只能將就。”她朝我看來,殘缺的右眼眶還滴著血:“見過紅英了嗎?飯菜可還滿意?”

  面對如此瘋子,我半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有默默拉開劍勢。氣貫全身之際,我忽然注意到身邊的女捕快已經憤怒至極。她望著院子裡的孩子,肩膀不住顫抖著,手裡的鐵鞭“格格”作響。

  林遠楊一句話也不說,腳下的石磚砰然炸裂,人已經徑直衝了出去。我吃了一驚,連忙跟上,但人還在半道,九節鞭已經在血池裡炸響。林遠楊的第一擊就接近全力,連鐵鞭中段都發出了接近音爆的聲響,激起兩丈高的血幕。但陳無驚已經側閃躲開,軟劍劃破血幕,刺向林遠楊的咽喉。

  “小心!”我從孩童中間穿過,由下至上看得清楚,連忙出聲預警。林遠楊凌空轉身,鞭子在身前畫出一條銀晃晃的界線。軟劍一擊不中立刻收回,陳無驚斜睨過來,藉著下墜順勢一記鞭腿。

  阿蓮的劍招裡無所謂格擋。我咬緊牙關,頂著她千斤巨力的壓迫施展“破羽”。身在半空無處借力,哪怕是陳無驚也不過是肉體凡胎,只要廢她一腿或者一臂,勝率便能大大增加。真氣流轉內力湧動,我終於如願以償使出了最快的劍招。破羽,擊雲,停風,劍上泛起暗淡的白光,血池邊緣硬生生被劍風清出一片空白。陳無驚終於不得不收回小腿,眼看我就要成功了,她分明避無可避。

  可我竟不如她快!那個嬌小的女孩在劍影裡搖曳如孤舟,卻依舊片葉不沾。她就那樣搖晃著墜落,在劍招中伸出一隻手來,精準拍在劍身上。以手掌發力,陳無驚旋轉起來,在間不容髮之際穿越所有殺招落在池中,隨後輕飄飄地一轉身。面前銀光一閃,脖頸忽然無比冰涼。我甚至來不及停止長劍,已經能看到自己的血噴湧而出。

  捂著脖頸踉蹌退後,我一時駭得渾身僵硬。那邊長鞭襲來,陳無驚抬手一接,頓時被帶著飛起來,身體在半空畫了個半圓,她甫一下落便用力踏地,半條小腿都陷進地裡。林遠楊面色一變,可此時放棄武器無異於束手就擒。猶豫之際,陳無驚雙手握住鋼節,大幅度轉動身子,林遠楊完全無法抵抗,這次換成她在空中飛圈子。陳無驚立在原地,染血的裙襬飛舞露出蔥白一般的大腿。她將長鞭越收越短,直到猛一伸手握住林遠楊的喉嚨。身高差距過於懸殊,女捕快只能跪在地上,兩條長腿憋屈地扭絞著。頸上手指收緊,林遠楊頓時眼珠暴突。

  該死,兩個人況且捉襟見肘,單打獨鬥更是死路一條。我再次逆運噬心功,脖頸上的傷口迅速合攏彷彿無事發生,能爆發出來的速度又上了一個檔次,但與此同時,噁心感從丹田一直衝到腦顱,胃裡翻江倒海,手和腳一陣陣地發燙。我挺起長劍飛撲過去,試圖直接斬斷陳無驚的手腕,可哪怕以逆運噬心功之後的速度,離陳無驚也還是差得太遠。

  佈滿血絲的眼睛一斜,林遠楊索性不再攻擊陳無驚的手,轉而用雙腳絆住了她的小腿。這一下阻擋簡潔又有力,使得陳無驚的躲閃慢了一瞬。長劍沒能貫進她的心臟,而是直挺挺穿過了左肩。我不敢把它拔出來,頂著陳無驚不斷地前進,前進。

  手和腳都痠麻,我捏緊拳頭,重擊她的鼻樑,如願以償聽到了骨裂的聲音。陳無驚把手指插進我的小臂,竟生生摳住了橈骨。我痛得渾身顫抖,索性一個頭槌把她仰面砸倒,一直摔進後面的廂房。窗戶碎裂,木門搖搖欲墜,煙塵裡我看清她的位置,便接著追去。長劍在她肩上留下一個豁口,血染紅了紫色衣裙,可陳無驚彷彿渾然不覺。她閃身躲開鋒刃,手裡軟劍已經遞了出去。我幾乎看不清她的動作,胸口傳來劇烈的疼痛,幾乎能聽到鋼鐵刮擦在骨骼上的聲音。

  “你怎麼就是不願意去死呢?”陳無驚撥開“停風”,左右撩斬廢掉我的膝蓋,投來居高臨下的眼神。

  我只是抬起劍。但陳無驚大約已經受夠了。門外傳來鐵鞭破空的聲響,她一腳蹬在我的胸口,軟劍發出淒厲的風聲。天旋地轉之間,我竟然看到了自己的後背。他媽的,這景象陳無憂應該也看過。

  “……哎。”黑暗裡我聽見女人的嘆息。眼皮重的要死,拼了老命也睜不開一條縫。不過也是,孤零零一顆頭哪裡來的力氣?位置在變,脖頸下邊涼颼颼的地方忽然碰到了什麼東西。溫暖的觸覺滑過臉頰,視野終於明朗——她撐開了我的眼皮。

  “我教公子逆運噬心功的法子,可沒讓您這麼不要命似的天天用。”藍色裙子的女人把我的腦袋扶回原處,衣襬在廢墟里蹭上了許多灰塵。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我嘆道。這世界太龐大太神秘了,如今也算有了一身本事,智識卻和當初在破廟裡時沒什麼長進,只覺人人都心懷鬼胎事事都另有隱情。

  “陳無驚馬上就要成功了,公子和林捕頭做的還不夠。”女人蹲在面前,神色認真。

  “我有什麼辦法?我已經盡力在拖了。”

  “公子等待的棺材已經進城了。”她略一歪頭,黑眸閃閃發亮。不對,應該是藍色……她的眼睛到底是什麼顏色來著?

  “你怎麼知道?”我艱難地問。

  女人淺淺一笑:“就和我知道廟裡的事一樣。”她捅捅我的臉頰:“可惜公子現在趕不到棺材那兒。做個交易怎麼樣呢?”

  “講。”舌頭越來越僵硬。

  “不求您眼下就拿什麼東西,日後相見,別忘了奴家這個人情便是了。公子點個頭,我這就帶您離開這兒,就讓林捕頭先頭疼一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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