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骨】(1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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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4-18

唐無章,她也得順著。

  浩浩蕩蕩的車隊換了個方向,徑直往停靠畫舫的湖畔駛去。未免有刺客行刺皇帝,一小批侍衛與太監先一步到畫舫開道,並讓其中最為華貴的兩艘畫舫行至稍離人煙的地方停靠。畫舫掌櫃一聞見皇上親駕,瞬間喜出望外,不論內侍太監提出種種的要求,都恭敬地一一應承下來,絲毫不敢怠慢。

  皇帝並未穿龍袍,而是穿著尋常世家公子的常服。皇帝相貌清俊,加上身份尊貴,每一步都彰顯著帝王顯赫的氣質,讓畫舫中的女子們個個都不禁羞紅了臉,個個都希望今夜能被年輕俊逸的帝王看中,自此便可飛上枝頭變鳳凰,享盡榮華富貴。

  太后對畫舫全無一點興致,早早便尋了間上房歇息去了。嫣昭昭亦對這些無趣的歌舞無甚興趣,便也上房安置。唯有皇帝興致極高,摟著顏嬪坐在臺下一邊欣賞悅目的歌舞,一邊喝著畫舫花魁的倒的清酒。

  那酒算不上什麼陳年好酒,可看著倒酒的美人,皇帝覺得杯中酒亦香醇了許多,還帶著淡淡的美人香。

  畫舫內一片歌舞昇平,歌女吟唱、彈唱琵琶的聲音不絕於耳。唯有毫無人煙的甲板上,幽幽坐著一抹落寞的人影。

  “皇后娘娘真是好雅緻,竟不湊畫舫內的熱鬧,卻獨孤一人坐在此。”謝辭衍驀然出現在身後著實讓嫣昭昭一驚,可旋即又緩了過來。

  她眼尾瞥了他一眼,謝辭衍經常穿著一身玄色的衣袍,就連罩在外面的披風也是玄色。“攝政王殿下不也同本宮一樣麼?”

  謝辭衍在夜色的掩蓋下微微勾起了唇角,她哪裡知道自己是因為在廂房看見她獨自一人坐在此處才特意走下來,就想和她待上一會兒。

  待回了宮,他們好像也就沒有機會再見面了吧。

  興許變回像他們以往的那般,只有每年的宮宴才能瑤瑤見上一面。不過就有過幾次雲雨之事,他怎麼就忘了他們從來就不是可以隨意相見的身份。

  謝辭衍並未回答她的話,只靜靜地站在她身側。

  夜裡涼風寒人,見她穿得單薄,連斗篷也沒有圍上,謝辭衍袖下指尖微緊。轉瞬,便解下身上斗篷欲蓋在她身上。嫣昭昭見狀後,側身閃躲而過。“攝政王殿下還請自重,此等舉動並不是你我身份該有的。”

  謝辭衍動作一頓,“不過是一件斗篷罷了。”他話雖如此,可那斗篷究竟是沒有披到她身上。

  “並不只是一件斗篷。”嫣昭昭搖頭,“攝政王這般高貴的身份本就不該與本宮這后妃糾纏,皇上疑心重,屆時若是被人給瞧見的話,你我要如何向皇上解釋?”其實嫣昭昭的心裡話並不是這一句,她心裡想的全是那日碧落與她說的那些話,她想問的是若有一日真被皇帝發現他們二人之事,他會選擇保全自己而將她推出去麼。

  可話到嘴邊,卻變了意思。

  她又有何資格問他這樣的話。她雖為后妃,可前朝之事她亦不是一概不知。當今皇帝荒淫無能,攝政王既有治國之能又能率兵打仗,才是明君之選。往前她還未與他有這般關係之時,她亦覺得謝辭衍終非池中物,定不會對龍椅絲毫不感興趣。

  而接觸下來,她更加確定謝辭衍有意於那個位置。既有大事謀劃,便不可有任何能成為他汙點之事阻礙他的前路。而她,要是再與他糾纏下去,便只會成為他稱帝的汙點。

  她並沒有如此偉大,為了要謝辭衍稱帝而遠離他。只是,這大盛朝的百姓與這後宮中的嬪妃皆深受其害,若是大盛朝不易主,只會終將有一日覆滅。

  她也是這大盛朝的子民,自是希望坐在那位置上的是一位明君而不是昏君。

  “皇后娘娘想要成為這大盛朝中最尊貴的女人麼?”謝辭衍答非所問,甚至還忽而說出如此一句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話。“娘娘可以在這後宮中執掌實權,即便皇帝沒有寵幸於你,也依舊能夠風光無限,榮寵加身,不再被太后當做棋子拿捏,你可願意?”

  嫣昭昭愣了一瞬,旋即笑開。“攝政王這是什麼話?本宮是中宮皇后,除去太后不說,本宮難道不正是這大盛朝中最尊貴的女人了麼?而且,本宮不覺得榮寵加身是什麼好事,身懷榮寵便也意味著,箭矢所在之地,鋒芒太過並全然是益處。”

  聞言,謝辭衍眉眼舒開,眼底沁了點點繾綣之色,輕笑一聲。忽而將手中斗篷扔下,將嫣昭昭一把扯入自己懷中,不顧她的掙扎,徑直在她耳邊回答方才她的問題,嗓音壓得極低,卻又滿懷真摯。“我不會讓那一日有機會到來,即便有,哪怕是殺了皇帝,我也不會讓他傷你分毫。”

  他原想著莫要拖累於她,許諾她一生長安榮華,安度餘生。他給過她徹底離開的機會,只要她答應,他便會為她鋪好一條安逸的路。現下她既不要,那便待在他身邊吧。

  就這樣一直,一直待在他身邊。



  (24)心悅

  嫣昭昭心頭大駭,“你瘋了!”她更劇烈地掙扎著,可又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以免惹人聞聲而至,見到他們二人在此糾纏,屆時便是跳下這湖水也百口難辯了。“你放開我,謝辭衍——”

  聞見她喊自己的名字,謝辭衍動作一頓,終還是鬆開了她。

  嫣昭昭漲紅了臉,心裡是又驚又慌,忙四處張望著,看有沒有人潛伏在附近悄悄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而後,她嗓音壓得極低,說話極輕,“皇帝尚坐在龍椅,你豈能說出這等大逆不道的話來!”

  他這番話要是被人給聽去傳入皇帝耳裡,便是等同送了一把劍到皇帝手裡,讓他有堵住悠悠眾口的理由斬殺攝政王。

  “大逆不道又如何?我謝辭衍做過許多大逆不道之事。而你,亦是我偏要做的大逆不道!”謝辭衍也不曉得自己究竟是怎麼了,竟在見到她後不由自主地洩露出內心深處那本該掩藏起來想將她佔有的慾念。像是恐慌,又似不安。他總覺得嫣昭昭就像一縷抓不住的風般,只要她想就能飄往他再也尋不著的地方。

  所以他才會想拼了命地將這縷風緊握在手心,不讓她消失。

  “謝辭衍。”嫣昭昭雙眸緊盯著謝辭衍的眼睛,眼底似一潭看不見底的湖水般,連一絲漣漪也無。“你是心悅於我麼?”

  謝辭衍沒料想到她竟會如此直白問了出來,一時楞了神,正欲開口回答時,卻被嫣昭昭先一步開口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

  “你喜歡我什麼呢?”她輕撫著自己的臉,淺淺勾起一抹惹人心醉的笑意來。“是喜歡我這張臉還是這副身段?”

  嫣昭昭嘴角輕翹起的那抹弧度多了點嘲諷之意,“你對我,真的是喜歡麼?你瞧,皇帝后宮佳麗三千,他對哪一個妃嬪不是因為看中了她的姿色才加以寵幸?就像新晉的顏嬪,她既漂亮又嫵媚,床第功夫更是了得,皇帝當時亦是對她寵愛有加,榮寵一身。可再美的皮囊也會有衰敗的一日,顏嬪費盡心機才重新換來今日的復寵,可這樣的寵愛又能維持多久呢?”

  “一日?一個月?還是一年?”她指尖輕點在謝辭衍的胸膛的位置上,“你這兒,又能有我多久?”

  在嫣昭昭看來,天下烏鴉一般黑,天下男人皆薄倖。她父親是,她名義上的丈夫亦然如此。她雖貴為嫡女,可家中妾室姨娘多不勝數,自小她便見父親流連在各種姨娘的房中,總是能見到母親躲在房中暗自垂淚。母親為了留住父親的心,總是對他百般隱忍一再退讓,可她這般吞聲卻仍舊沒有換來父親的一絲垂憐,反而更加得寸進尺。

  而她,亦正是母親為了討好父親而犧牲的一枚棋子。

  皇帝更是自不用說,他比父親風流更甚。在家時,母親便曾教導過她,哪怕不擇手段,哪怕去爭去搶,都要將丈夫的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這樣往後下半輩子的生活才有盼頭,才會幸福。

  那時她便覺不對,可仍是懵懂難辨。入宮後,她看見皇帝身邊的妃嬪們為了爭奪一個男人的寵愛,個個面目猙獰不惜陷害、不惜栽贓,更不惜做出泯滅人性的事來求得男人的愛,那一刻嫣昭昭才霍然覺得可怖極了。

  她不想變得像那群女人一樣面目可怖,更不想像母親一樣卑微地等待一個男人的垂憐。她要那個男人愛她就不只是愛她的皮囊,她要男人親手將他的愛捧在手心給她。否則,她寧可不要。

  爭搶來的愛便不再是那純粹的愛了。

  也或許,這世上根本不存在長久且純粹的愛。

  以謝辭衍的才能,他終有一日會登上那個萬人景仰的位置。到那時,他還會喜歡自己麼?即便喜歡,即便他不顧群臣反對納她為妃,後宮佳麗三千,她屆時也不過是他後宮中的女人之一,她要等多久才能等到他的回眸,到那時她和後宮那些女人又有何區別。

  “攝政王如要成一番事業,糾纏於本宮只會讓你原本光明的前路染上汙點。”她眸色隱隱黯然,稍縱即逝,嘴角笑意卻愈發明媚起來。“將一切錯誤的關係撥亂反正,各自安好,不好麼?”

  嫣昭昭先往後退了一步,朝他福了福身,垂下眸子不再看他一眼,似乎這樣就能徹底將眼前這個男人從自己的腦海中抹去。“夜深了,本宮該回去歇息了,攝政王請便。”

  話落,她連給謝辭衍說一句話的機會也不給,徑直便轉身離開了甲板。

  見她旋身離去,謝辭衍下意識伸出手欲將人兒給抓住,可伸出的掌心停留在半空中,指尖微攥,終還是緊握成拳垂落下來。

  罷了。

  她意已決,他將她強行留下又能如何?

  向她剖白心跡,告訴嫣昭昭自己並不僅僅是喜歡她的皮囊麼?

  她會相信麼?

  不,她不會。

  她身在後宮,豈會相信這世上有從一而終的真情。別說嫣昭昭,就連他自己也不相信這世上有什麼永垂不朽的愛。

  若是以前,嫣昭昭不曾來到他身邊時,他還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慾念,不去看她不去竊聽有關她的一切。可一切都在她踏入謹園的那一日改變了,被她指尖撫亂的心該如何撥回原軌,既已在他心上之人又如何能當做從未出現。

  沒有她,他又怎會安好。

  謝辭衍看著她逐漸遠去的背影,輕輕低喃,似是回答又似在說與自己聽。“不好。”他揚起一抹笑意,眸中滿是勢在必得的執欲。“是你先招惹本王的,豈容你說走就走。”

  她既不信他心中有她,那他便以行動證明給嫣昭昭瞧,他謝辭衍與她心中所想之人皆不相同,也並非僅心儀她的皮囊與身段。

  她嫣昭昭哪裡會知曉,他對她的心思根本不是在她入了宮以後才有的,而在更早以前。只是那日她認不得他,他卻將此人記入了心中。

  自此,那抹驚豔的身影再無法抹去,甚至連遺忘都無法。



  (25)入宮

  翌日,過了午時,皇帝才施施然著人準備回宮事宜。與之一併同行回宮的還有兩位新冊封的妃嬪,倩常在與麗常在。

  而此二人便是昨夜為皇帝獻上廣袖舞與琵琶的歌女,許是宮中妃嬪個個都是貴女出身,玩久了便總感覺索然無味,絲毫不及宮外女子那般,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似帶著鉤子般勾人,惹得他欲罷不能。而宮外女子在床第上更大膽些,往後要想肏二女便可從中挑選,一嘗那極樂滋味。

  太后知曉以後極不高興,可卻又對皇帝無可奈何,終只能嘆息了之。

  而回宮後不久,嫣昭昭便接到訊息她的母親,一品誥命夫人因思念心切,向太后請旨要入宮與她一敘以解相思。

  聞見訊息時,嫣昭昭便覺此事並不簡單。只因,她入宮這麼久以來,她那以父親唯尊的母親從未入宮看望過她,哪怕一次。

  而當現下生她育她的生身母親站在鳳儀宮內殿中央向她行禮,臉上卻未見一絲思念之情時,她便知曉她又一次猜對了。

  “娘娘近來可好?”誥命夫人程瀅朝嫣昭昭見禮,臉上堆滿親切的笑意,可她仍是覺得陌生。

  “母親請起,快坐。”她看向站在身旁的碧落,“奉茶。”

  程瀅見碧落出去備茶以後,忙抓緊問道:“娘娘莫怪臣婦僭越,可臣婦身為娘娘的母親,這話卻是一定要問出口。”

  嫣昭昭不以為然,“母親請問。”

  她壓低了嗓音,“娘娘實話告訴臣婦,入宮至今,是否都未曾與皇上行夫妻之禮?”

  嫣昭昭聞言,不由愣了一息,旋即反應過來後便坦然回答。“是。”

  “你、你……”程瀅簡直恨鐵不成鋼,竟是一時氣得失語,想如在家時那般呵斥於她,卻又因她的身份而箝口,心頭憋悶氣憤,痛心疾首。“娘娘糊塗啊!”

  見她端坐在上首位置不發一語,高高在上宛如沒將她的話聽進耳裡般,程瀅更是著急,掌心緊握著椅柄,艱澀吐出一句,“娘娘可是還在責怪母親?”不等嫣昭昭回答,她便已然打從心底認定事實就是如此,忙道:“都過去這麼久了,娘娘已是大盛朝尊貴的皇后,米已成炊,娘娘又何苦倔強至此!”

  見她的母親竟如此輕描淡寫便帶過當年她所受的一切苦楚,心中不免泛起一陣澀意,可更多的,卻是怨。她怨她的母親,更怨她唯利是圖的父親與所謂的族人。

  哪怕過得再久,依舊不會消亡。

  嫣昭昭的不否認卻沒能讓程瀅勾起一絲愧疚,反而她心裡還覺得嫣昭昭不識好歹,她當時雖用了些手段將其強嫁給了皇上,可卻也絲毫並未委屈於她,甚至讓她坐上了別人日日夢寐以求的皇后位置上,她到底有什麼對不起自己女兒的地方!

  思及此,程瀅更是有了底氣,隨即便端起了母親的架子來。“娘娘若是繼續如此,這皇后位置可坐不穩吶!”她看了一眼門外,確認沒人偷聽後,才輕道:“你父親已經安排你庶妹入宮,今日便是特意讓我入宮來先一步告知於娘娘,望你以後能多扶持她。”

  嫣昭昭眼色沉著了一分,眼眸輕抬。“是哪位妹妹。”

  程瀅臉色難看了幾分,“是你沅姨娘的女兒,嫣梔媃。”

  嫣昭昭瞬息間瞭然。與她所想無二,她的母親絕不會因思念女兒入宮來,此番入宮想來也並非全是告知於她嫣梔媃將入後宮為妃,亦是想讓她上點心思爭寵。無他,母親不想自己輸給了沅姨娘後,她所生的嫡女也輸給姨娘所生的庶女。

  沅姨娘是父親在家中最為疼愛也是最為看重的姨娘,所生的嫣梔媃自也當作眼珠子似的來教養。母親亦正是因為沅姨娘多次與父親拌嘴,直至父親厭煩也沒能將他的心從姨娘那拉回來一分。父親是朝中重臣,自不會做出寵妾滅妻之事,他給足了母親該有的臉面與尊敬,就連掌家大權也在她手裡,只是這些臉面裡獨獨沒有愛。

  如今便是看她入宮許久不僅沒有誕下龍嗣,甚至還不得皇上寵愛,急得沒有辦法,也是知曉指望不上她,便又再送入一名嫣家女來爭寵,希望以此來為家裡掙一個大好前程。

  多麼諷刺可笑,男人們都說他們才是這世間能頂天立地的英雄男子漢,女人們就只需在家相夫教子就好。可如今,他們所謂的前程便就是靠犧牲一個又一個女人來得。

  程瀅見她即便知曉嫣梔媃要入宮來與她爭寵仍舊不慌,更是怒其不爭。“娘娘怎還如此淡定?難道娘娘就不怕這皇后的位置他日便要拱手讓人了嗎?!”

  嫣昭昭站起身,一步步踏下臺階走到母親面前,雙眸仔細端詳著她的臉。明明和她兒時記憶中良善的母親是一模一樣的臉,可卻與兒時那般完全不同。“當年本宮就同母親說過,本宮不願嫁給皇上,更不願做這大盛朝的皇后。這話,今日亦然未變。”

  “你!”程瀅氣得連嘴唇都在輕顫,“你怎會如此不識好歹!你為皇后,身份尊貴,天下貴女臣婦都要跪倒在你腳下,吃著最好的珍饈,穿著最好的料子,享盡別人想象不到的富貴,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沒有愛。”嫣昭昭紅唇微啟,眸中閃過一絲悲涼之色。“母親方才所說的這些中,唯獨沒有愛。”

  “本宮住在這富麗堂皇的鳳儀宮中,無一處不奢華至極,可這兒對本宮而言卻不是宮殿,而是一座冷冰冰的牢籠。一個沒有愛,只有無數算計覬覦的地方。”她直視著程瀅無甚波瀾的雙眸,“本宮與母親沒有區別,你不也是如此麼?住在偌大的房中,管著家裡每一分銀錢,父親可曾來房中看過你一眼?可曾心疼過你一分?母親哪怕在病中父親也從未憐惜過你分毫。本宮問母親一句,你快樂麼?”

  程瀅一噎,所有話頭全堵在嗓子眼,嘴巴張張合合,卻說不出來話。靜默半晌,她梗起脖子,似一隻驕傲的天鵝不肯低下頭半分。“要愛幹什麼?這世上哪有女人單靠愛過一輩子的?!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哪有握在手上的權利來得實在!”她語重心長道,“娘娘年紀尚小,話本看多了才會生出那些個莫須有的心思來,可你不能如此糊塗啊!”

  她捏起嫣昭昭細若無骨的手拍了拍,“母親絕不會害你,要緊的是把實權握在手裡,愛不愛的有什麼要緊,女人有了子嗣才有盼頭啊!你聽母親的,好好籠絡住皇上的心生下龍嗣才是要緊事!”

  嫣昭昭眉頭輕蹙,將自己的手給抽回出來,往後退了一步,冷眼看著已然有些執拗的母親,再看不見從前半點溫婉。“母親今日告知嫣梔媃將入宮一事,本宮已然知曉。若無他事,母親便回吧。”

  她沉思半晌,又道:“至於父親那邊,母親且告訴他,既入了宮便都是妃嬪,本宮既坐上六宮之主的位置,便不能偏頗領頭結黨營私,本宮亦不會扶持任何人,嫣梔媃往後如何,便是她的造化。”

  她如此說,正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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