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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4-20
角，掙扎了幾下卻沒推開。田文皓的拳頭捏得咯咯響，指甲幾乎掐進掌心。他想衝上去把這混蛋拉開，可腳下像是灌了鉛，動不了分毫。周圍的路人投來好奇的目光，有人低聲議論，有人偷笑，這場面像把刀子，一下下戳在他心口。
楊帆終於鬆開沈墨書，舔了舔嘴角，笑得更賤了：“老婆，你這嘴唇還是那麼甜。”他故意把“老婆”2個字咬得重，像是存心要氣人。沈墨書低著頭，喘著粗氣，臉上的羞澀和憤怒交織在一起。她狠狠瞪了楊帆一眼，低聲罵道：“你瘋了吧？當著文皓的面你胡來什麼！”可這話說得軟綿綿的，像是撒嬌，沒半點威懾力。
田文皓再也忍不住，聲音拔高了幾度：“媽！你到底在幹什麼？這傢伙是誰？你告訴我！”他指著楊帆，手都在抖，眼底燒著一團火。沈墨書咬了咬唇，想開口，可話卡在喉嚨裡，怎麼也吐不出來。她知道這事兒沒法圓，兒子那失望又憤怒的眼神，像針一樣紮在她心上。
楊帆卻像沒事兒人似的，拍了拍田文皓的肩膀，笑嘻嘻道：“兄弟，別這麼激動嘛。以後咱倆各論各的，我喊你叫哥，你喊我叫爸。”他這話說得輕佻，像是故意在挑釁。田文皓猛地甩開他的手，吼道：“你閉嘴！誰是你兄弟？你算個什麼東西！”他氣得胸口起伏，恨不得一拳砸在那張欠揍的臉上。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候，一道清脆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文皓！你怎麼了？”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少女小跑過來。她長得嬌小，眼睛大大的，臉上帶著點慌張，正是葉凡。她一到田文皓身邊，就自然而然地拉住他的手，抬頭看了看楊帆和沈墨書，愣了一下，隨即露出個甜甜的笑：“阿姨好！我是葉凡，文皓的女朋友。”
沈墨書勉強擠出個笑，點點頭：“你……你好。”可她的眼神卻飄向田文皓，帶著點複雜的情緒。楊帆挑了挑眉，上下打量著葉凡，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葉凡被楊帆看得有點不自在，往田文皓身邊靠了靠，假裝不知道的小聲問：“文皓，這是怎麼回事啊？你媽旁邊這位是……”她話沒說完，田文皓就冷冷打斷：“別問了，沒什麼好說的。”他拉著葉凡的手，轉身就走，像是再多待一秒都會爆炸。葉凡被他拽得踉蹌了一下，回頭看了沈墨書一眼。
沈墨書看著兒子遠去的背影，心像被什麼揪住，疼得她皺了皺眉。她推開楊帆，低聲罵道：“都怪你！非要在這兒胡鬧，現在好了，文皓他……”她說到一半，聲音哽住了，眼圈有點紅。楊帆卻不當回事，摟住她的腰，笑得一臉無賴：“哎呀，老婆，兒子大了，以後會理解的，走，咱去吃飯，給他們接風洗塵。”他不由分說，拉著沈墨書往停車場走。
田文皓拉著葉凡走了幾步，停下來，胸口還在劇烈起伏。葉凡小心翼翼地拽了拽他的袖子，聲音軟軟的：“文皓，你別生氣了。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你媽她……那個男生，看起來跟你差不多大，可能是朋友吧？”她這話說得小心，可田文皓卻冷笑一聲：“朋友？哼，你沒看見他們那德行！”他咬著牙，眼底滿是屈辱和憤怒。
葉凡咬了咬唇，想安慰他，可又不知道從哪兒說起。她握著田文皓的手緊了緊，像是想給他點溫暖。田文皓低頭看了她一眼，心裡的火氣稍微平了點，可一想到剛才那幕，胸口又堵得慌。他深吸一口氣，勉強擠出句：“算了，走吧。”可他心裡清楚，這事兒沒那麼容易過去。
楊帆的目光在葉凡身上多停留了幾秒，嘴角的笑意越發濃了，像只貓盯著剛發現的老鼠。他轉過身，懶洋洋地靠在沈墨書肩上，手指在她腰間輕輕一捏，低聲笑道：“喲，文皓這小子眼光不錯啊，找了個這麼水靈的小姑娘。”這話說得輕佻，帶著點讓人不舒服的曖昧。沈墨書皺了皺眉，推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別胡說八道！”可她語氣裡那點嗔怪，聽著倒像情人間的打情罵俏。
田文皓的臉更黑了，手攥著葉凡的手腕，下意識緊了緊，像是怕她被楊帆那雙不老實的眼睛勾了魂。葉凡被他捏得有點疼，輕輕“哎喲”了一聲，抬頭看他，眼神里滿是困惑：“文皓，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她聲音軟糯，像撒嬌的小貓，偏偏田文皓這會兒滿心都是火，哪裡顧得上她的溫柔。他冷冷掃了楊帆一眼，咬牙道：“沒什麼，走吧，咱們去吃飯。”
“我和你媽已經定好飯店了！”楊帆一拍手，像是沒聽出田文皓語氣裡的排斥，自顧自接話，他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拉沈墨書的手，動作熟稔得像在自家客廳。沈墨書被他拽得一個趔趄，臉又紅了，低聲罵道：“你能不能正經點！”可她沒甩開他的手，只是垂下眼，像是默認了這親暱。
田文皓看在眼裡，心口像被什麼堵住，悶得喘不過氣。他拉著葉凡，轉身就走，步伐又快又急，像是想把身後那對男女甩得遠遠的。葉凡小跑著跟上，鞋跟在地上噠噠響，忍不住小聲嘀咕：“文皓，你慢點呀，我跟不上……”她抬頭看他，眼神里帶著點委屈，可田文皓頭也沒回，只冷冷扔了句：“快點，別磨蹭。”
車廂裡的空氣像是被凍住了，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心頭。沈墨書開著車，手指攥著方向盤，指節泛白，眼神時不時瞟向後視鏡，試圖捕捉後座田文皓的表情。楊帆坐在副駕駛，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手卻不安分地搭在沈墨書的大腿上，指尖輕佻地摩挲著她絲襪的邊緣。田文皓死死盯著車窗外，路燈的光影在他臉上跳躍，映出他緊繃的下頜線，像是在咬牙忍著什麼。葉凡坐在他旁邊，雙手絞在一起，低著頭，偶爾偷瞄田文皓一眼。
“文皓啊，你這大學生活咋樣？談戀愛了吧？哦，對，你旁邊這小姑娘不就是……”楊帆突然開口，語氣裡帶著點揶揄，像是故意要挑起點什麼。他一邊說，手一邊往沈墨書腿上滑，動作隱晦卻又明目張膽。沈墨書臉一紅，狠狠瞪了他一眼，低聲呵斥：“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可她聲音裡那點羞惱，聽著更像是欲拒還迎。
田文皓的肩膀明顯一僵，頭也沒回，冷冷回了句：“跟你沒關係。”這話像刀子，短促卻鋒利。楊帆哈哈一笑，像是完全沒把這敵意當回事，手指卻更放肆了些，輕輕捏了捏沈墨書的大腿內側，惹得她身子一顫，臉頰瞬間燒了起來。
葉凡咬著唇，感覺自己像被夾在兩塊巨石中間，動彈不得。她想說點什麼緩和氣氛，可腦子裡一片空白，只能乾巴巴地開口：“那個……楊帆哥，你平時都幹啥呀？聽阿姨說，你還在上高中？”她聲音軟軟的，帶著點討好的小心，可這話一齣口，田文皓的眼神更冷了，像刀子一樣剜了她一眼。
“楊帆哥？”楊帆挑了挑眉，笑得更肆無忌憚了，“喲，小妹妹這稱呼我喜歡！高中生咋了，照樣能把你阿姨哄得開開心心，對吧，墨書？”他故意壓低聲音，湊到沈墨書耳邊，吐息曖昧得讓人起雞皮疙瘩。沈墨書推了他一把，臉紅得像是熟透的蘋果，低罵道：“你給我閉嘴！”可她這推搡軟綿綿的，像是撓癢癢，楊帆反倒笑得更歡了。
田文皓的拳頭在膝蓋上攥緊，指甲幾乎要掐進肉裡。他強忍著沒爆發，可眼角餘光卻不小心掃到前座——楊帆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滑進了沈墨書裙底，動作隱秘卻又張揚。沈墨書咬著唇，像是想抗拒，可身子卻不自覺地軟了下去，腿微微張開，像是默認了這大膽的挑逗。她的呼吸亂了，臉頰潮紅，眼底甚至閃過一絲迷離。
葉凡也看到了這一幕，小臉刷地紅了，心跳得像擂鼓。她下意識攥緊田文皓的手，想提醒他別看，可田文皓的目光早已死死釘在前座，眼神里夾雜著憤怒、屈辱，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複雜情緒。
前座的楊帆像是沒看見田文皓的眼神，嘴角依然掛著那抹痞笑，手指在沈墨書的大腿根，動作越發肆無忌憚。沈墨書的呼吸亂得像斷線的風箏，胸口起伏得厲害，臉上的紅潮蔓延到脖頸。她想推開楊帆，可手剛抬起來，就被他輕輕一按，像是被抽走了力氣，整個人軟在座椅上。她的眼神飄忽，偶爾掃過後視鏡，看到田文皓那張鐵青的臉，心頭一緊，可緊接著，楊帆的手指一勾，她身子一顫，低低的呻吟從喉嚨裡漏了出來，細碎得讓人臉紅心跳。
“老婆，放鬆點，文皓又不是外人。”楊帆的聲音低沉，帶著點戲謔，像是故意說給後座聽。他側過臉，沖田文皓挑了挑眉，“對吧，兄弟？一家人，有啥不能看的？”這話像根針，狠狠扎進田文皓的神經。他猛地抬頭，眼睛紅得像要滴血，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句：“你他媽閉嘴！”聲音低啞，帶著股子拼命的狠勁。
楊帆哈哈一笑，像是被逗樂了，手卻沒停，依舊在沈墨書腿間挑逗，動作慢條斯理，像在炫耀什麼。沈墨書咬著唇，試圖壓住喉嚨裡的聲音，可那股熱浪從下腹竄上來，燒得她腦子一片空白。她低罵了句：“楊帆，你混蛋……”可這話軟綿綿的，像是撒嬌，惹得楊帆笑得更肆意。
葉凡縮在座位上，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小手攥著裙角，指節泛白。她偷瞄田文皓，見他額角青筋暴起，嚇得心跳更快，可眼睛卻不自覺地飄向前座。楊帆的手指在沈墨書裙底若隱若現，沈墨書的腿岔得更開，旗袍被推到大腿根，露出白花花的皮膚。葉凡咬住唇，覺得喉嚨幹得發燙，心底卻有股莫名的躁動，像被什麼點燃了。她趕緊低頭，試圖甩開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畫面，可心跳卻怎麼也慢不下來。
“文皓，你冷靜點……”葉凡終於憋出一句話，聲音細得像蚊子哼哼，手又試探著去碰他的胳膊。這次田文皓沒甩開她，可整個人像繃緊的弦，僵硬得像塊石頭。他的目光死死鎖在前座，像是想把楊帆燒出個窟窿。楊帆卻像沒事兒人，手指在沈墨書腿間越發放肆，惹得她低吟一聲，聲音黏膩得讓人骨頭酥麻。
沈墨書突然清醒了點，猛地抓住楊帆的手腕，低聲吼道：“夠了！別在這兒！”她聲音裡帶著點慌亂，像是終於意識到兒子的目光。她扭頭看了眼後視鏡，正對上田文皓那雙冰冷的眼睛，心臟像是被攥緊，疼得她喘不過氣。可楊帆卻不依不饒，手指輕輕一頂，沈墨書身子一抖，喉嚨裡又漏出一聲悶哼。她狠狠瞪了楊帆一眼，可那眼神里卻夾雜著點複雜的情緒，像憤怒，又像妥協。
“喲，老婆，你這反應可真帶勁。”楊帆舔了舔嘴唇，笑得像只偷腥的貓，手終於從裙底抽出來，慢悠悠地擦了擦手指，動作誇張得像在挑釁。田文皓的拳頭攥得咔咔響，指甲掐進掌心，滲出絲絲血跡。他想衝上去把楊帆那張欠揍的臉砸爛，可一想到母親那副模樣，胸口就像被堵了塊石頭，沉得他喘不過氣。
車廂裡的氣氛像拉滿的弓弦，隨時都會斷裂。楊帆靠在副駕駛座上，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像是對這場鬧劇毫不在意。他的手指還在沈墨書大腿上輕輕划著，像是意猶未盡。沈墨書緊咬著唇，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回方向盤上，可臉上的紅潮怎麼也退不下去。她知道田文皓在看她，知道他心裡的憤怒和屈辱，可她卻沒辦法解釋，也不敢解釋。
田文皓的目光終於從前座挪開，落在車窗外。路燈的光影在他臉上跳躍，映出他眼底的溼意。他狠狠咬住牙，強迫自己把眼淚憋回去，可心底卻像被撕開一道口子，疼得他幾乎要窒息。他想起小時候母親抱著他哄他睡覺的樣子，想起她為了他熬夜改作業的樣子，可現在，那些畫面卻被前座那一幕狠狠碾碎，像是有人拿著刀在他心上剜了一塊肉。
飯店的包廂裡，空氣像是凝固了，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心頭。圓桌上擺滿了精緻的菜餚，熱氣騰騰的紅燒魚散發著誘人的香氣，可沒人動筷。田文皓坐在最角落，背脊挺得像根鐵棍，目光死死盯著對面的楊帆，眼底的怒火像是隨時能噴出來。沈墨書坐在兩人中間，低頭摳著指甲，嘴唇抿得發白，像是想開口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葉凡縮在田文皓旁邊，小手攥著他的衣角，眼神在幾人之間遊移，像是隻誤入狼群的小鹿，緊張得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文皓，吃點東西吧，這魚可是你小時候最愛吃的。”沈墨書終於憋出一句話，聲音乾澀得像秋天的枯葉。她抬起頭，試圖擠出一絲笑，可那笑容還沒成型就僵在臉上。田文皓連眼皮都沒抬，冷冷地哼了一聲，手裡的筷子被他捏得嘎吱作響，像是要折斷。
“吃？媽，你覺得我現在有胃口？”田文皓的聲音低沉，帶著股壓抑的怒氣，像是一頭被逼到絕境的狼。他猛地抬頭，直直看向沈墨書，眼底的失望像是刀子，扎得她心口一疼。沈墨書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喉嚨像被堵住，只剩下一聲微弱的嘆息。
楊帆卻在這時開了口，語氣輕佻得像在聊天氣：“喲，文皓，火氣這麼大幹嘛？一家人坐下來吃飯，不得其樂融融嗎？”他端起酒杯，慢悠悠地晃了晃，杯子裡紅酒盪出細密的波紋，映著他眼底的戲謔。他朝沈墨書使了個眼色，像是示意她接話，可沈墨書只是低頭，避開了他的目光。
“一家人？”田文皓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猛地拍了下桌子，震得盤子叮噹作響。他站起身，椅子被他帶得往後一滑，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楊帆，你也配提這三個字？你他媽比我還小几歲，憑什麼坐在這兒跟我媽裝一家人？”
這話像一記重錘，砸得包廂裡安靜得只剩呼吸聲。葉凡嚇得一哆嗦，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田文皓的袖子，小聲喊了句：“文皓……”可田文皓像是沒聽見，胸膛劇烈起伏，眼眶紅得像要滴血。沈墨書猛地抬頭，嘴唇顫抖著想說什麼，可楊帆卻搶先一步，慢條斯理地放下酒杯，笑得更深了。
“文皓，話可別說得這麼難聽。”楊帆的聲音懶洋洋的，卻帶著股讓人不寒而慄的冷意。他歪著頭，像是打量獵物的豹子，眼底閃過一抹算計。“你媽懷孕了，我的小孩。你說，這算不算一家人？”
這話像一顆炸彈，炸得田文皓腦子一片空白。他愣在原地，像是被抽乾了力氣，眼神緩緩移向沈墨書，帶著點不敢置信的顫抖：“媽……他說的是真的？”
沈墨書的手指猛地一抖，指甲掐進掌心，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她低著頭，避開田文皓的目光，喉嚨裡像卡了塊石頭，半天擠出一句：“文皓……是真的。”她的聲音細得幾乎聽不見，可每個字都像針，狠狠扎進田文皓的心。
“你瘋了吧？！”田文皓的聲音猛地拔高，帶著點撕裂的嘶啞。他踉蹌著退後一步，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氣，撞得身後的椅子咣噹一聲倒地。他的眼神在憤怒和震驚間切換，手指顫抖著指向楊帆：“你……你他媽騙我媽的吧？！她都快四十了，怎麼可能……”
“文皓！”沈墨書猛地站起來，聲音裡帶著點崩潰的尖銳。她快步走到田文皓面前，想拉住他的手，可田文皓卻像被燙到一樣，猛地甩開她。沈墨書的眼淚瞬間湧了出來，聲音哽咽得幾乎說不出話：“文皓，你聽我說……我……我只是想……”
“想什麼？想讓我接受這個小白臉？！”田文皓咆哮著打斷她，眼淚終於忍不住滑下來，砸在地板上，像一顆顆破碎的玻璃珠。他指著楊帆，聲音裡滿是恨意：“媽，你看看他！他才多大？比我還小！你怎麼能……怎麼能跟他……”
葉凡看得心都揪起來了，趕緊起身，輕輕拉住田文皓的胳膊，小聲勸道：“文皓，你別這樣……阿姨她……她肯定有自己的苦衷。”她的聲音軟得像棉花糖，帶著點小心翼翼的安撫，可田文皓卻像沒聽見，胸口劇烈起伏，像是隨時要炸開。
“苦衷？”田文皓冷笑一聲，笑得比哭還難看。他轉頭看向葉凡，眼底的痛苦像是深不見底的漩渦：“葉凡，你也覺得我該接受？接受我媽跟一個比我還小的男人搞在一起，還懷了他的孩子？”
葉凡被他吼得一愣，眼眶也紅了，嘴唇動了動，卻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她咬著唇，低頭攥緊了手指，心裡亂得像一團麻。她是外人，夾在中間，進退兩難，只能小聲呢喃：“文皓，我……我只是不想你太難過……”
楊帆卻在這時站了起來，慢悠悠地拍了拍手，像是看完了一齣好戲。他走到沈墨書身邊，輕輕摟住她的肩，動作親暱得讓人牙酸：“好了，文皓，火氣別這麼大。我給你們開好了賓館，今晚先住下，明天咱們再好好聊。”
“你他媽閉嘴！”田文皓像是被點燃的炮仗，猛地衝過去，揮拳就想砸向楊帆。可沈墨書卻一把攔在他身前，眼淚嘩嘩地往下掉：“文皓！夠了！你不能這樣！”
田文皓的拳頭僵在半空，指節泛白，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才沒砸下去。他看著沈墨書那張淚流滿面的臉，心底的憤怒像是被一盆冷水澆滅，只剩無盡的疲憊和絕望。他咬著牙，聲音低得像從喉嚨裡擠出來的：“媽，我恨你，我永遠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永遠。”
說完，他猛地轉身，拉起葉凡的手，頭也不回地衝出了包廂。門被他摔得震天響，像是把所有的憤怒都砸在了那塊木板上。葉凡被他拽得踉蹌，幾次想開口，可田文皓的背影冷得像塊冰，她只能咬著唇，默默跟在他身後。
包廂裡，沈墨書像是被抽乾了力氣，癱坐在椅子上，雙手捂著臉，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她的肩膀一抖一抖，淚水從指縫裡滲出來，滴在桌上，像一朵朵綻開的血花。楊帆站在她身邊，輕輕拍著她的背，聲音低沉卻帶著點蠱惑：“老婆，別哭了。文皓就是一時接受不了，過兩天就好了。”
沈墨書猛地抬頭，眼淚模糊了視線，聲音卻帶著點歇斯底里的尖銳：“過兩天？楊帆！你知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恨我！他恨我！”她一把推開楊帆，手指顫抖著指向門口：“你看看他那眼神！他是我兒子啊！我怎麼能讓他這麼恨我……”
楊帆皺了皺眉，像是被她的情緒弄得有點不耐煩。他抓了抓頭髮，語氣裡帶上點敷衍：“行行行，別激動。我去找葉凡談談，看看他們到底什麼想法。”他頓了頓，嘴角又勾起那抹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放心，老婆，我會搞定的。”
沈墨書愣愣地看著他，眼底的淚光還沒幹，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她咬著唇，聲音低得像在自言自語：“楊帆……你真的能讓文皓接受我們嗎？”
楊帆沒答，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轉身朝門口走去
與此同時，田文皓拉著葉凡衝出飯店，夜風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涼得刺骨。他停下腳步，鬆開葉凡的手，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氣。葉凡站在他身後，咬著唇想說什麼，可田文皓卻突然轉過身，一把將她抱進懷裡，抱得那麼緊，像是怕她會消失。
“葉凡……”他的聲音悶在她的肩窩裡，帶著點哽咽的顫抖，“我是不是特沒用？我連我媽都護不住……”
葉凡愣住了，鼻頭一酸，眼淚也跟著掉下來。她輕輕拍著他的背，聲音軟得像春天的風：“文皓，你別這麼說……你已經很努力了……”
夜風裹著河水的溼氣，涼颼颼地鑽進衣領，田文皓鬆開葉凡，背過身，雙手插進兜裡，盯著河面上一圈圈漣漪，像是想把滿腔的火氣都扔進去。葉凡站在他身後，裙襬被風吹得微微晃動，她咬著唇，幾次想開口，可田文皓那僵硬的背影像堵牆，硬生生把她的話堵了回去。
遠處，楊帆的身影從飯店門口晃出來，步伐不緊不慢，他遠遠看見田文皓和葉凡，頓了頓，朝他們走過來，皮鞋踩在石板路上，發出清脆的“噠噠”聲，在這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
“文皓，”楊帆的聲音懶洋洋的，帶著點讓人不爽的從容，“聊兩句？”
田文皓猛地轉過身，眼神像刀子似的剜過去，拳頭在兜裡攥得咯吱響。他沒說話，只是冷冷盯著楊帆，像頭被逼到牆角的狼。葉凡趕緊上前，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聲音軟得像在哄小孩：“文皓，我先回去看看阿姨，你……你別衝動，好嗎？”
田文皓的喉結滾了滾，像是嚥下了一肚子火。他看了葉凡一眼，眼神複雜得像打翻了調色盤，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低聲擠出一句：“你去吧。”
葉凡鬆了口氣，朝楊帆禮貌地點了點頭，轉身朝飯店走去。她步子邁得小心，像是怕踩碎了什麼，可背影卻透著股倔強的單薄。田文皓盯著她消失在燈光裡的身影，眼底閃過一抹痛色，隨即又被怒火蓋了過去。
楊帆雙手抄兜，歪著頭打量田文皓，笑得有點意味深長：“喲，火氣挺大啊。年輕人，脾氣得收收，不然傷身體。”
“你他媽少廢話！”田文皓咬著牙，聲音低得像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你到底想幹嘛？勾搭我媽，還想讓我叫你爹？”
楊帆挑了挑眉，像是被這話逗樂了。他往前走了兩步，站到田文皓身邊，視線落在河面上，語氣卻輕得像在聊天氣：“文皓，我沒想當你爹，也沒想搶你媽。你信不信，我只是想讓她開心點？”
田文皓冷笑一聲，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開心？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高中生，懂個屁的開心！我媽跟你在一起，就是自毀前程！”
楊帆沒急著反駁，只是低頭笑了笑，像是早料到他會這麼說。他慢慢沿著河邊往前走，步伐悠閒得像在散步：“走走，邊走邊聊。你這火氣，憋著可不好。”
田文皓瞪了他一眼，猶豫了幾秒，還是跟了上去。他也不知道自己為啥要聽楊帆的，可能只是想找個地方，把心裡的那團亂麻扯清楚。河邊的小路鋪著碎石，踩上去咯吱作響，夜色濃得像化不開的墨，兩人的影子被路燈拉得老長，像兩條互不妥協的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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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帆終於鬆開沈墨書，舔了舔嘴角，笑得更賤了：“老婆，你這嘴唇還是那麼甜。”他故意把“老婆”2個字咬得重，像是存心要氣人。沈墨書低著頭，喘著粗氣，臉上的羞澀和憤怒交織在一起。她狠狠瞪了楊帆一眼，低聲罵道：“你瘋了吧？當著文皓的面你胡來什麼！”可這話說得軟綿綿的，像是撒嬌，沒半點威懾力。
田文皓再也忍不住，聲音拔高了幾度：“媽！你到底在幹什麼？這傢伙是誰？你告訴我！”他指著楊帆，手都在抖，眼底燒著一團火。沈墨書咬了咬唇，想開口，可話卡在喉嚨裡，怎麼也吐不出來。她知道這事兒沒法圓，兒子那失望又憤怒的眼神，像針一樣紮在她心上。
楊帆卻像沒事兒人似的，拍了拍田文皓的肩膀，笑嘻嘻道：“兄弟，別這麼激動嘛。以後咱倆各論各的，我喊你叫哥，你喊我叫爸。”他這話說得輕佻，像是故意在挑釁。田文皓猛地甩開他的手，吼道：“你閉嘴！誰是你兄弟？你算個什麼東西！”他氣得胸口起伏，恨不得一拳砸在那張欠揍的臉上。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候，一道清脆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文皓！你怎麼了？”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少女小跑過來。她長得嬌小，眼睛大大的，臉上帶著點慌張，正是葉凡。她一到田文皓身邊，就自然而然地拉住他的手，抬頭看了看楊帆和沈墨書，愣了一下，隨即露出個甜甜的笑：“阿姨好！我是葉凡，文皓的女朋友。”
沈墨書勉強擠出個笑，點點頭：“你……你好。”可她的眼神卻飄向田文皓，帶著點複雜的情緒。楊帆挑了挑眉，上下打量著葉凡，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葉凡被楊帆看得有點不自在，往田文皓身邊靠了靠，假裝不知道的小聲問：“文皓，這是怎麼回事啊？你媽旁邊這位是……”她話沒說完，田文皓就冷冷打斷：“別問了，沒什麼好說的。”他拉著葉凡的手，轉身就走，像是再多待一秒都會爆炸。葉凡被他拽得踉蹌了一下，回頭看了沈墨書一眼。
沈墨書看著兒子遠去的背影，心像被什麼揪住，疼得她皺了皺眉。她推開楊帆，低聲罵道：“都怪你！非要在這兒胡鬧，現在好了，文皓他……”她說到一半，聲音哽住了，眼圈有點紅。楊帆卻不當回事，摟住她的腰，笑得一臉無賴：“哎呀，老婆，兒子大了，以後會理解的，走，咱去吃飯，給他們接風洗塵。”他不由分說，拉著沈墨書往停車場走。
田文皓拉著葉凡走了幾步，停下來，胸口還在劇烈起伏。葉凡小心翼翼地拽了拽他的袖子，聲音軟軟的：“文皓，你別生氣了。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你媽她……那個男生，看起來跟你差不多大，可能是朋友吧？”她這話說得小心，可田文皓卻冷笑一聲：“朋友？哼，你沒看見他們那德行！”他咬著牙，眼底滿是屈辱和憤怒。
葉凡咬了咬唇，想安慰他，可又不知道從哪兒說起。她握著田文皓的手緊了緊，像是想給他點溫暖。田文皓低頭看了她一眼，心裡的火氣稍微平了點，可一想到剛才那幕，胸口又堵得慌。他深吸一口氣，勉強擠出句：“算了，走吧。”可他心裡清楚，這事兒沒那麼容易過去。
楊帆的目光在葉凡身上多停留了幾秒，嘴角的笑意越發濃了，像只貓盯著剛發現的老鼠。他轉過身，懶洋洋地靠在沈墨書肩上，手指在她腰間輕輕一捏，低聲笑道：“喲，文皓這小子眼光不錯啊，找了個這麼水靈的小姑娘。”這話說得輕佻，帶著點讓人不舒服的曖昧。沈墨書皺了皺眉，推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別胡說八道！”可她語氣裡那點嗔怪，聽著倒像情人間的打情罵俏。
田文皓的臉更黑了，手攥著葉凡的手腕，下意識緊了緊，像是怕她被楊帆那雙不老實的眼睛勾了魂。葉凡被他捏得有點疼，輕輕“哎喲”了一聲，抬頭看他，眼神里滿是困惑：“文皓，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她聲音軟糯，像撒嬌的小貓，偏偏田文皓這會兒滿心都是火，哪裡顧得上她的溫柔。他冷冷掃了楊帆一眼，咬牙道：“沒什麼，走吧，咱們去吃飯。”
“我和你媽已經定好飯店了！”楊帆一拍手，像是沒聽出田文皓語氣裡的排斥，自顧自接話，他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拉沈墨書的手，動作熟稔得像在自家客廳。沈墨書被他拽得一個趔趄，臉又紅了，低聲罵道：“你能不能正經點！”可她沒甩開他的手，只是垂下眼，像是默認了這親暱。
田文皓看在眼裡，心口像被什麼堵住，悶得喘不過氣。他拉著葉凡，轉身就走，步伐又快又急，像是想把身後那對男女甩得遠遠的。葉凡小跑著跟上，鞋跟在地上噠噠響，忍不住小聲嘀咕：“文皓，你慢點呀，我跟不上……”她抬頭看他，眼神里帶著點委屈，可田文皓頭也沒回，只冷冷扔了句：“快點，別磨蹭。”
車廂裡的空氣像是被凍住了，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心頭。沈墨書開著車，手指攥著方向盤，指節泛白，眼神時不時瞟向後視鏡，試圖捕捉後座田文皓的表情。楊帆坐在副駕駛，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手卻不安分地搭在沈墨書的大腿上，指尖輕佻地摩挲著她絲襪的邊緣。田文皓死死盯著車窗外，路燈的光影在他臉上跳躍，映出他緊繃的下頜線，像是在咬牙忍著什麼。葉凡坐在他旁邊，雙手絞在一起，低著頭，偶爾偷瞄田文皓一眼。
“文皓啊，你這大學生活咋樣？談戀愛了吧？哦，對，你旁邊這小姑娘不就是……”楊帆突然開口，語氣裡帶著點揶揄，像是故意要挑起點什麼。他一邊說，手一邊往沈墨書腿上滑，動作隱晦卻又明目張膽。沈墨書臉一紅，狠狠瞪了他一眼，低聲呵斥：“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可她聲音裡那點羞惱，聽著更像是欲拒還迎。
田文皓的肩膀明顯一僵，頭也沒回，冷冷回了句：“跟你沒關係。”這話像刀子，短促卻鋒利。楊帆哈哈一笑，像是完全沒把這敵意當回事，手指卻更放肆了些，輕輕捏了捏沈墨書的大腿內側，惹得她身子一顫，臉頰瞬間燒了起來。
葉凡咬著唇，感覺自己像被夾在兩塊巨石中間，動彈不得。她想說點什麼緩和氣氛，可腦子裡一片空白，只能乾巴巴地開口：“那個……楊帆哥，你平時都幹啥呀？聽阿姨說，你還在上高中？”她聲音軟軟的，帶著點討好的小心，可這話一齣口，田文皓的眼神更冷了，像刀子一樣剜了她一眼。
“楊帆哥？”楊帆挑了挑眉，笑得更肆無忌憚了，“喲，小妹妹這稱呼我喜歡！高中生咋了，照樣能把你阿姨哄得開開心心，對吧，墨書？”他故意壓低聲音，湊到沈墨書耳邊，吐息曖昧得讓人起雞皮疙瘩。沈墨書推了他一把，臉紅得像是熟透的蘋果，低罵道：“你給我閉嘴！”可她這推搡軟綿綿的，像是撓癢癢，楊帆反倒笑得更歡了。
田文皓的拳頭在膝蓋上攥緊，指甲幾乎要掐進肉裡。他強忍著沒爆發，可眼角餘光卻不小心掃到前座——楊帆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滑進了沈墨書裙底，動作隱秘卻又張揚。沈墨書咬著唇，像是想抗拒，可身子卻不自覺地軟了下去，腿微微張開，像是默認了這大膽的挑逗。她的呼吸亂了，臉頰潮紅，眼底甚至閃過一絲迷離。
葉凡也看到了這一幕，小臉刷地紅了，心跳得像擂鼓。她下意識攥緊田文皓的手，想提醒他別看，可田文皓的目光早已死死釘在前座，眼神里夾雜著憤怒、屈辱，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複雜情緒。
前座的楊帆像是沒看見田文皓的眼神，嘴角依然掛著那抹痞笑，手指在沈墨書的大腿根，動作越發肆無忌憚。沈墨書的呼吸亂得像斷線的風箏，胸口起伏得厲害，臉上的紅潮蔓延到脖頸。她想推開楊帆，可手剛抬起來，就被他輕輕一按，像是被抽走了力氣，整個人軟在座椅上。她的眼神飄忽，偶爾掃過後視鏡，看到田文皓那張鐵青的臉，心頭一緊，可緊接著，楊帆的手指一勾，她身子一顫，低低的呻吟從喉嚨裡漏了出來，細碎得讓人臉紅心跳。
“老婆，放鬆點，文皓又不是外人。”楊帆的聲音低沉，帶著點戲謔，像是故意說給後座聽。他側過臉，沖田文皓挑了挑眉，“對吧，兄弟？一家人，有啥不能看的？”這話像根針，狠狠扎進田文皓的神經。他猛地抬頭，眼睛紅得像要滴血，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句：“你他媽閉嘴！”聲音低啞，帶著股子拼命的狠勁。
楊帆哈哈一笑，像是被逗樂了，手卻沒停，依舊在沈墨書腿間挑逗，動作慢條斯理，像在炫耀什麼。沈墨書咬著唇，試圖壓住喉嚨裡的聲音，可那股熱浪從下腹竄上來，燒得她腦子一片空白。她低罵了句：“楊帆，你混蛋……”可這話軟綿綿的，像是撒嬌，惹得楊帆笑得更肆意。
葉凡縮在座位上，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小手攥著裙角，指節泛白。她偷瞄田文皓，見他額角青筋暴起，嚇得心跳更快，可眼睛卻不自覺地飄向前座。楊帆的手指在沈墨書裙底若隱若現，沈墨書的腿岔得更開，旗袍被推到大腿根，露出白花花的皮膚。葉凡咬住唇，覺得喉嚨幹得發燙，心底卻有股莫名的躁動，像被什麼點燃了。她趕緊低頭，試圖甩開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畫面，可心跳卻怎麼也慢不下來。
“文皓，你冷靜點……”葉凡終於憋出一句話，聲音細得像蚊子哼哼，手又試探著去碰他的胳膊。這次田文皓沒甩開她，可整個人像繃緊的弦，僵硬得像塊石頭。他的目光死死鎖在前座，像是想把楊帆燒出個窟窿。楊帆卻像沒事兒人，手指在沈墨書腿間越發放肆，惹得她低吟一聲，聲音黏膩得讓人骨頭酥麻。
沈墨書突然清醒了點，猛地抓住楊帆的手腕，低聲吼道：“夠了！別在這兒！”她聲音裡帶著點慌亂，像是終於意識到兒子的目光。她扭頭看了眼後視鏡，正對上田文皓那雙冰冷的眼睛，心臟像是被攥緊，疼得她喘不過氣。可楊帆卻不依不饒，手指輕輕一頂，沈墨書身子一抖，喉嚨裡又漏出一聲悶哼。她狠狠瞪了楊帆一眼，可那眼神里卻夾雜著點複雜的情緒，像憤怒，又像妥協。
“喲，老婆，你這反應可真帶勁。”楊帆舔了舔嘴唇，笑得像只偷腥的貓，手終於從裙底抽出來，慢悠悠地擦了擦手指，動作誇張得像在挑釁。田文皓的拳頭攥得咔咔響，指甲掐進掌心，滲出絲絲血跡。他想衝上去把楊帆那張欠揍的臉砸爛，可一想到母親那副模樣，胸口就像被堵了塊石頭，沉得他喘不過氣。
車廂裡的氣氛像拉滿的弓弦，隨時都會斷裂。楊帆靠在副駕駛座上，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像是對這場鬧劇毫不在意。他的手指還在沈墨書大腿上輕輕划著，像是意猶未盡。沈墨書緊咬著唇，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回方向盤上，可臉上的紅潮怎麼也退不下去。她知道田文皓在看她，知道他心裡的憤怒和屈辱，可她卻沒辦法解釋，也不敢解釋。
田文皓的目光終於從前座挪開，落在車窗外。路燈的光影在他臉上跳躍，映出他眼底的溼意。他狠狠咬住牙，強迫自己把眼淚憋回去，可心底卻像被撕開一道口子，疼得他幾乎要窒息。他想起小時候母親抱著他哄他睡覺的樣子，想起她為了他熬夜改作業的樣子，可現在，那些畫面卻被前座那一幕狠狠碾碎，像是有人拿著刀在他心上剜了一塊肉。
飯店的包廂裡，空氣像是凝固了，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心頭。圓桌上擺滿了精緻的菜餚，熱氣騰騰的紅燒魚散發著誘人的香氣，可沒人動筷。田文皓坐在最角落，背脊挺得像根鐵棍，目光死死盯著對面的楊帆，眼底的怒火像是隨時能噴出來。沈墨書坐在兩人中間，低頭摳著指甲，嘴唇抿得發白，像是想開口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葉凡縮在田文皓旁邊，小手攥著他的衣角，眼神在幾人之間遊移，像是隻誤入狼群的小鹿，緊張得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文皓，吃點東西吧，這魚可是你小時候最愛吃的。”沈墨書終於憋出一句話，聲音乾澀得像秋天的枯葉。她抬起頭，試圖擠出一絲笑，可那笑容還沒成型就僵在臉上。田文皓連眼皮都沒抬，冷冷地哼了一聲，手裡的筷子被他捏得嘎吱作響，像是要折斷。
“吃？媽，你覺得我現在有胃口？”田文皓的聲音低沉，帶著股壓抑的怒氣，像是一頭被逼到絕境的狼。他猛地抬頭，直直看向沈墨書，眼底的失望像是刀子，扎得她心口一疼。沈墨書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喉嚨像被堵住，只剩下一聲微弱的嘆息。
楊帆卻在這時開了口，語氣輕佻得像在聊天氣：“喲，文皓，火氣這麼大幹嘛？一家人坐下來吃飯，不得其樂融融嗎？”他端起酒杯，慢悠悠地晃了晃，杯子裡紅酒盪出細密的波紋，映著他眼底的戲謔。他朝沈墨書使了個眼色，像是示意她接話，可沈墨書只是低頭，避開了他的目光。
“一家人？”田文皓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猛地拍了下桌子，震得盤子叮噹作響。他站起身，椅子被他帶得往後一滑，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楊帆，你也配提這三個字？你他媽比我還小几歲，憑什麼坐在這兒跟我媽裝一家人？”
這話像一記重錘，砸得包廂裡安靜得只剩呼吸聲。葉凡嚇得一哆嗦，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田文皓的袖子，小聲喊了句：“文皓……”可田文皓像是沒聽見，胸膛劇烈起伏，眼眶紅得像要滴血。沈墨書猛地抬頭，嘴唇顫抖著想說什麼，可楊帆卻搶先一步，慢條斯理地放下酒杯，笑得更深了。
“文皓，話可別說得這麼難聽。”楊帆的聲音懶洋洋的，卻帶著股讓人不寒而慄的冷意。他歪著頭，像是打量獵物的豹子，眼底閃過一抹算計。“你媽懷孕了，我的小孩。你說，這算不算一家人？”
這話像一顆炸彈，炸得田文皓腦子一片空白。他愣在原地，像是被抽乾了力氣，眼神緩緩移向沈墨書，帶著點不敢置信的顫抖：“媽……他說的是真的？”
沈墨書的手指猛地一抖，指甲掐進掌心，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她低著頭，避開田文皓的目光，喉嚨裡像卡了塊石頭，半天擠出一句：“文皓……是真的。”她的聲音細得幾乎聽不見，可每個字都像針，狠狠扎進田文皓的心。
“你瘋了吧？！”田文皓的聲音猛地拔高，帶著點撕裂的嘶啞。他踉蹌著退後一步，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氣，撞得身後的椅子咣噹一聲倒地。他的眼神在憤怒和震驚間切換，手指顫抖著指向楊帆：“你……你他媽騙我媽的吧？！她都快四十了，怎麼可能……”
“文皓！”沈墨書猛地站起來，聲音裡帶著點崩潰的尖銳。她快步走到田文皓面前，想拉住他的手，可田文皓卻像被燙到一樣，猛地甩開她。沈墨書的眼淚瞬間湧了出來，聲音哽咽得幾乎說不出話：“文皓，你聽我說……我……我只是想……”
“想什麼？想讓我接受這個小白臉？！”田文皓咆哮著打斷她，眼淚終於忍不住滑下來，砸在地板上，像一顆顆破碎的玻璃珠。他指著楊帆，聲音裡滿是恨意：“媽，你看看他！他才多大？比我還小！你怎麼能……怎麼能跟他……”
葉凡看得心都揪起來了，趕緊起身，輕輕拉住田文皓的胳膊，小聲勸道：“文皓，你別這樣……阿姨她……她肯定有自己的苦衷。”她的聲音軟得像棉花糖，帶著點小心翼翼的安撫，可田文皓卻像沒聽見，胸口劇烈起伏，像是隨時要炸開。
“苦衷？”田文皓冷笑一聲，笑得比哭還難看。他轉頭看向葉凡，眼底的痛苦像是深不見底的漩渦：“葉凡，你也覺得我該接受？接受我媽跟一個比我還小的男人搞在一起，還懷了他的孩子？”
葉凡被他吼得一愣，眼眶也紅了，嘴唇動了動，卻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她咬著唇，低頭攥緊了手指，心裡亂得像一團麻。她是外人，夾在中間，進退兩難，只能小聲呢喃：“文皓，我……我只是不想你太難過……”
楊帆卻在這時站了起來，慢悠悠地拍了拍手，像是看完了一齣好戲。他走到沈墨書身邊，輕輕摟住她的肩，動作親暱得讓人牙酸：“好了，文皓，火氣別這麼大。我給你們開好了賓館，今晚先住下，明天咱們再好好聊。”
“你他媽閉嘴！”田文皓像是被點燃的炮仗，猛地衝過去，揮拳就想砸向楊帆。可沈墨書卻一把攔在他身前，眼淚嘩嘩地往下掉：“文皓！夠了！你不能這樣！”
田文皓的拳頭僵在半空，指節泛白，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才沒砸下去。他看著沈墨書那張淚流滿面的臉，心底的憤怒像是被一盆冷水澆滅，只剩無盡的疲憊和絕望。他咬著牙，聲音低得像從喉嚨裡擠出來的：“媽，我恨你，我永遠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永遠。”
說完，他猛地轉身，拉起葉凡的手，頭也不回地衝出了包廂。門被他摔得震天響，像是把所有的憤怒都砸在了那塊木板上。葉凡被他拽得踉蹌，幾次想開口，可田文皓的背影冷得像塊冰，她只能咬著唇，默默跟在他身後。
包廂裡，沈墨書像是被抽乾了力氣，癱坐在椅子上，雙手捂著臉，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她的肩膀一抖一抖，淚水從指縫裡滲出來，滴在桌上，像一朵朵綻開的血花。楊帆站在她身邊，輕輕拍著她的背，聲音低沉卻帶著點蠱惑：“老婆，別哭了。文皓就是一時接受不了，過兩天就好了。”
沈墨書猛地抬頭，眼淚模糊了視線，聲音卻帶著點歇斯底里的尖銳：“過兩天？楊帆！你知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恨我！他恨我！”她一把推開楊帆，手指顫抖著指向門口：“你看看他那眼神！他是我兒子啊！我怎麼能讓他這麼恨我……”
楊帆皺了皺眉，像是被她的情緒弄得有點不耐煩。他抓了抓頭髮，語氣裡帶上點敷衍：“行行行，別激動。我去找葉凡談談，看看他們到底什麼想法。”他頓了頓，嘴角又勾起那抹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放心，老婆，我會搞定的。”
沈墨書愣愣地看著他，眼底的淚光還沒幹，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她咬著唇，聲音低得像在自言自語：“楊帆……你真的能讓文皓接受我們嗎？”
楊帆沒答，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轉身朝門口走去
與此同時，田文皓拉著葉凡衝出飯店，夜風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涼得刺骨。他停下腳步，鬆開葉凡的手，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氣。葉凡站在他身後，咬著唇想說什麼，可田文皓卻突然轉過身，一把將她抱進懷裡，抱得那麼緊，像是怕她會消失。
“葉凡……”他的聲音悶在她的肩窩裡，帶著點哽咽的顫抖，“我是不是特沒用？我連我媽都護不住……”
葉凡愣住了，鼻頭一酸，眼淚也跟著掉下來。她輕輕拍著他的背，聲音軟得像春天的風：“文皓，你別這麼說……你已經很努力了……”
夜風裹著河水的溼氣，涼颼颼地鑽進衣領，田文皓鬆開葉凡，背過身，雙手插進兜裡，盯著河面上一圈圈漣漪，像是想把滿腔的火氣都扔進去。葉凡站在他身後，裙襬被風吹得微微晃動，她咬著唇，幾次想開口，可田文皓那僵硬的背影像堵牆，硬生生把她的話堵了回去。
遠處，楊帆的身影從飯店門口晃出來，步伐不緊不慢，他遠遠看見田文皓和葉凡，頓了頓，朝他們走過來，皮鞋踩在石板路上，發出清脆的“噠噠”聲，在這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
“文皓，”楊帆的聲音懶洋洋的，帶著點讓人不爽的從容，“聊兩句？”
田文皓猛地轉過身，眼神像刀子似的剜過去，拳頭在兜裡攥得咯吱響。他沒說話，只是冷冷盯著楊帆，像頭被逼到牆角的狼。葉凡趕緊上前，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聲音軟得像在哄小孩：“文皓，我先回去看看阿姨，你……你別衝動，好嗎？”
田文皓的喉結滾了滾，像是嚥下了一肚子火。他看了葉凡一眼，眼神複雜得像打翻了調色盤，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低聲擠出一句：“你去吧。”
葉凡鬆了口氣，朝楊帆禮貌地點了點頭，轉身朝飯店走去。她步子邁得小心，像是怕踩碎了什麼，可背影卻透著股倔強的單薄。田文皓盯著她消失在燈光裡的身影，眼底閃過一抹痛色，隨即又被怒火蓋了過去。
楊帆雙手抄兜，歪著頭打量田文皓，笑得有點意味深長：“喲，火氣挺大啊。年輕人，脾氣得收收，不然傷身體。”
“你他媽少廢話！”田文皓咬著牙，聲音低得像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你到底想幹嘛？勾搭我媽，還想讓我叫你爹？”
楊帆挑了挑眉，像是被這話逗樂了。他往前走了兩步，站到田文皓身邊，視線落在河面上，語氣卻輕得像在聊天氣：“文皓，我沒想當你爹，也沒想搶你媽。你信不信，我只是想讓她開心點？”
田文皓冷笑一聲，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開心？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高中生，懂個屁的開心！我媽跟你在一起，就是自毀前程！”
楊帆沒急著反駁，只是低頭笑了笑，像是早料到他會這麼說。他慢慢沿著河邊往前走，步伐悠閒得像在散步：“走走，邊走邊聊。你這火氣，憋著可不好。”
田文皓瞪了他一眼，猶豫了幾秒，還是跟了上去。他也不知道自己為啥要聽楊帆的，可能只是想找個地方，把心裡的那團亂麻扯清楚。河邊的小路鋪著碎石，踩上去咯吱作響，夜色濃得像化不開的墨，兩人的影子被路燈拉得老長，像兩條互不妥協的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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