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老公】 (094-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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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4-28

94、紀念冊



三模過後,校慶文藝匯演如約而至。

早上舟若行著急出門,羅烿烿往她書包側面口袋塞雨傘,“天氣預報說今天有雨。”

“媽,你看這豔陽高照,有雨也是小雨。”

舟若行跳腳提鞋子出門就往電梯口跑,羅烿烿在後面喊雨傘雨傘,她擺手說不要不要。

不聽話就只能自食其果。

結局就是剛下公交車,兜頭就被澆成落湯雞。

舟若行把書包頂在頭上,踩著水花跑進校門。

頭頂突然雨停,飄來一把黑傘。

不用看,光聞這熟悉的氣息就知道是誰。

“進教室換下溼衣服。”南天遠一臉平靜。

“穿我的。”

“那你光著?”舟若行仰頭,愣住。

南天遠沒穿校服,西褲襯衫,領口別一枚藍色浪花造型胸針。

有那麼一瞬,她以為回到了未來。

南教授很無趣,中規中矩,常年西裝襯衫。衣櫃裡同款不同色的襯衫可以按照調色盤由淺及深排序了。舟若行曾嘲笑他審美荒漠,他也不解釋,淡淡道,“這樣讓學生把目光集中到講義上。”

這句話,舟若行後來總算是明白了。

但凡她老公在穿搭配飾妝面洗護上下一點功夫,那學生們的眼神就追著南教授漂移了。

記起了,今天文藝匯演,南天遠要登臺獻曲。

從校門口到教室,短短一段路,舟若行渾身彆扭。

如果眼神是箭,她已經成了諸葛亮的那艘草船了。

落魄的南公子,也還是南公子。神情寡淡,單肩挎了書包,乾淨又清冷。寬肩窄腰長腿,沒穿校服,在一眾藍白相間的海洋裡更顯惹眼。

尤其是,他還為一個女生撐傘,雨傘微斜,自己溼了小半邊肩膀。

舟若行想遁形,垂下頭看腳尖走路,說話都不敢看他,“進了教學樓分開走。”

她說的話,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他不僅亦步亦趨跟在她後面上樓梯,還問她吃沒吃早飯,想吃什麼。

大庭廣眾之下,人來人往擦肩而過,頗有好奇又遵循非禮勿視,遮遮掩掩打量他們。

從書桌裡拿出校服外套,南天遠堆在她懷裡,催她趕緊去換衣服。

舟若行有點生氣,回身把校服甩在他桌上,鼓著腮幫子,“你能收斂點麼。”

“我對老婆這樣,有問題麼?”

轟!舟若行臉上爆紅一片,起身去捂他嘴。動作太大以至於椅子背頂到南天遠書桌,刺啦一聲刺耳。

“又來暴力了是不是?”被捂著嘴,南天遠醞了笑,在她掌心吐著熱氣。

咔嚓!

閃光燈陡然一亮。

舟若行和南天遠皆是側首微楞。

玄斐然放下單眼,回看照片,滿意地笑,“南天遠,你今天這模樣可要好好拍照留念。”

“若若,你站過去,笑一個。”她指揮兩人近一些。

舟若行像河豚,氣鼓鼓地,“我去換衣服。”抓起他桌上的外套跑出去。

南天遠寵溺搖搖頭,撐腮翻開習題。

“下午文藝匯演,可想而知你出場後的效果。”玄斐然重新端起相機,找角度對準他。

“拍什麼?”南天遠一圈圈轉筆,慢悠悠問。

“青春紀念冊。”玄斐然說,“最後一次集體狂歡啦,用鏡頭記錄珍貴瞬間。”

“不要覺得每一天都差不多,其實細節都藏在生活裡。”玄斐然化身小哲學家,“我整理照片時候,還是很有感觸。這就是為什麼我著迷於攝影,它留住了時間裡的光影。”

玄斐然翻到剛才那張,給南天遠看,“你和若若氣質完全相反,沒想到還蠻搭。”

小小螢幕上,舟若行雙手從後捂住南天遠,眼角帶嗔,又不是完全生氣,更像撒嬌。南天遠任由她動作,眉眼全是包容。

舟若行脫了溼透的校服。裡面是一件粉色絲綢打底。蕩領低開在胸口,藏不住可疑的紅痕。

低頭看了看白嫩溝壑間的星點吻痕,她輕咬唇角,心底一角像小貓翻過來的肚皮,柔軟又毫無防備。

南天遠的校服外套很大,她將拉鍊拉至下巴,再翻過衣領。袖口挽了幾道,仍舊顯得鬆垮。

對鏡整理片刻,確定沒有紕漏,她才拉開衛生間門,走回教室。

周身都是他的味道,清冽的薄荷香。她整個人被襯得有些嬌小,縮在明顯不成尺寸的外套裡。

剛坐穩,身後又伸來溫柔的大掌。

指尖觸及脖頸,她一哆嗦,心像坐鞦韆。

他幫她整理後側衣領,整齊翻出,“別動。”

她耳廓發燙,他順勢摸了那通紅的耳垂,低笑,“害羞什麼。”

咔嚓。

玄斐然又捕捉到細節。

舟若行聽到快門聲,更羞臊,撲過去搶玄斐然相機,“別亂拍。”

玄斐然用肉身保護相機,賊笑,“都是青春啊,青春的味道!”

上午的課,大家都沒心思聽。

文藝匯演傍晚開始,下午自習時間,大家心早就飛了。

玄斐然遊蕩在輔導室、教室、閱覽室之間,拍了個暢快。

南天遠舉起手機,朝穆雋使了眼色。

葫蘆:哎,又下雨了,寫這章的時候正遇上大降溫,一秒入冬。越寫越感慨,你們的十八歲青春,還記得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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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玄斐然



穆雋也是今天的主角之一。

森林綠真絲襯衫,白色西裝外套,領口手工刺繡銀色復古花紋。教室有點熱,他脫了外套,將袖口挽至肘下,白皙的腕骨清晰明朗,帶有隱隱的欲和魅惑。

不斷有女生藉口過來找他自拍,他多數也是配合。

與南天遠不同,穆雋總是爽朗地笑,毫不吝嗇露出八顆牙齒,標準陽光小生。

讀懂南天遠的眼色,他靠過去。

南天遠側額又點了點遠處的玄斐然。

玄斐然正低頭劃手機,剛才好頓忙活,鼻尖沁出薄薄汗滴。

她眉眼生得大氣又散亂,雙眸微分開,眼中總是漫不經心的笑和捉摸不透的霧。唇線分明,唇珠總是水潤暗紅,微微上翹。髮際線不高不低,自帶美人尖,雖梳了偏分齊耳學生頭,仍收不住骨子裡的媚和美。

赤焰濃烈,惹人飛蛾撲火。

手機另一端的人問,寶貝兒,上次舒服麼?

玄斐然緩慢打出一個問號。

咻,又滑上一條資訊:這週末出來放鬆放鬆?

噠噠噠——

玄斐然落指:我說過,如果你主動聯絡我,我們就完了。

對方發來一個黃豆汗,出來約還裝什麼清高!

胸脯起伏,玄斐然很想摔手機。

一開始接近她的男生,無不因為她這張漂亮的臉。久而久之,她養了不少魚。雖不是初衷,但少女也渴望被千萬人寵,抗拒不了濃烈又輕易到手的恩愛。

牽手上床,流水線說愛你。

果斷拉黑刪除,一氣呵成。

“老師來了!”

玄斐然反射性把手機藏進書桌。再一回頭。

哪裡有老師,卻看到穆雋撐在桌子上,望著她笑。笑容若三月暖陽,春意盎然。

“又作弄我!”

穆雋一手搭在她椅子背上,一手包握她書桌的邊緣,將她困在身體與牆壁之間。

“斐然,今天我帥不帥?”

很臭屁地問,頗有別人打我右臉,我把左臉也湊上去的意味。

這句話在玄斐然心湖投下石子,一圈圈漾開漣漪。玄斐然抿唇抑住笑,去推他肩膀,“離我遠點。你每天都很帥的呀。”

“那你為什麼都不來找我合影?”

沒想到他這麼直接。玄斐然說,“以後有的是機會,急什麼。”

一句話,讓穆雋微醺。

有的是機會。

這是默許,抑或另一種回應麼?

穆雋四下看了看,大家各忙各的,老師也沒來,教室人不多,更多的人早就去了禮堂。

雨很大,砸在窗上,粉身碎骨。

他偷偷捱過去玄斐然的粉頰。

玄斐然感到一陣熱氣的撩撥,想轉頭問你要幹什麼,這一側首。

兩張唇不期而遇。

雨點從窗柩滑下,匯成一條小溪。

她瞪大了眼睛,他卻一把扣住她腰身,闔上雙眼。

蜻蜓點水般微觸,溼軟的舌尖舔了唇珠,玄斐然捂嘴看他,睫毛撲閃。像是蝴蝶閃翅逃離花蕊,再誘人的花香,都不是她停留的理由。

“好熱。”玄斐然顧左右言其他,脫了外套,只穿著白色長袖棉t,拿了相機起身,“讓一讓。”

穆雋長腿擋住她,不願意挪開。

良久,他自嘲笑了聲,讓開。

手機震動,他開啟鎖屏,和南天遠聊天記錄裡湧進幾張高畫質圖片。

他盯著其中一張看了很久,中指食指拉開螢幕對角線,放大。

素顏的少男少女,唇齒相依,他沉醉其中,她卻清醒,意欲逃離。

南天遠又發訊息:青春紀念冊。

“再笑大一些!”玄斐然彎腰跪在一排女生面前,指導情緒,收入鏡頭。

“斐然,幫我們拍一張!”

“斐然,我也要!”

“斐然……”

從教學樓到禮堂,玄斐然儼然成了班級御用跟拍攝影師,鏡頭裡的主角除了要登臺的兩位帥哥,更多是昔日朝夕相伴的同窗。

開心的,失望的,緊張的,無所事事的,都是青春的顏色。

禮堂裡緊鑼密鼓進行上臺前最後準備。

玄斐然在後臺捕捉幾個鏡頭,又拉開酒紅絨布,站在經年累月磨損出裂紋的古香古色的木質舞臺上,向上眺望。

觀眾席上有班級已經三兩入場。高三區域坐得最滿。於他們來說,在校的每一天都是倒計時,從現在開始,經歷的每一件事情,可能都無法重來。

見過的人,說過的話,以為明天還很長,卻轉眼東西。

踩上寬廣的臺階,拾級而上,玄斐然走到班級座位前。

“看這裡看這裡!”她舉起手,打了響指。

同學們停止了閒聊,饒有興趣轉向她,換上各自認為最好的表情。三十多顆小腦袋擠在一起,清純的瞳眸一起望向攝影師。

穆雋和南天遠因為要上臺,坐在了最前面,還沒去化妝。

舟若行穿著南天遠的校服,坐在他身後,故意拉開半個身子,卻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有人在下面暗搓搓牽了手,有人藉此機會去靠近心中的那個身影。

取景框裡的面容卻模糊,這雨,是下到了相機裡麼?

玄斐然說等一下,抬手抹了抹眼角。

相機出問題了麼,為什麼無法對焦了。

她的手微抖。

“放鬆,來,大眼睛,笑,一、二”

三還沒喊出來,有人拍拍她的肩。

班主任仍舊掛著國寶一樣的黑眼圈,黑框眼鏡,厚瓶底,穿著無趣又寡淡。

“玄斐然,你也去,我來拍合影。”

“老師……”

“快去。”班主任催她。

她把相機從脖子上拿下交給班主任,跑上一級臺階,卻發現不知站在哪裡好。大家都坐在一起,親密無間。

穆雋往南天遠那邊側了側身子,說,“斐然。”

同學們喊快點快點,她只好硬了頭皮過去。

閃光燈裡,很多人眸間都是星光熠熠。

班主任說,這照片我會一同放在時間膠囊裡。

同學們,真正的告別都不是轟轟烈烈的。一個轉身,一聲再見,可能就是永遠。她拍拍手,好啦快回去坐好,穆雋南天遠,你們去後臺準備。

舟若行抬頭,看無數白熾燈在穹頂射下半昧的光。眼睛些許刺痛。

曾經,全班是有這樣一張集體照,亦是在文藝匯演上。只不過那次,她和玄斐然並肩站在後排,離穆雋和南天遠有著對角線距離。

班主任也如今天這樣說著離別,珍惜等等字眼。

那時候她渾然不解,只想著苦逼操蛋高三趕緊過去。看不順眼的人就可以從生命中消失,她也可以瘋狂追星踢球睡懶覺,不用與綿延不絕的作業再糾纏。

什麼左右手定律,連帶那些人名效應,統統滾遠。

這一次,她想慢一點,再慢一點說再見。

回頭發現,想象中浩大的告別終究無法實現。如果散場難以避免,唯有珍惜當下是對分離最好的註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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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說再見(微H)



穆雋吶吶走到玄斐然面前,“你幫我化妝?”

玄斐然低頭撥弄相機引數,沒掀眼皮,“我要在這跟拍,後臺有的是人手。”

所以,穆雋在化妝間草草塗了幾筆,就候場去了。

南天遠說,“穆大帥哥不用化妝,姑娘們心中自帶濾鏡。”

因為下來晚了,化妝間沒有人。

舞臺後面臨時搭的隔板間,只有半個窗戶。此時窗外烏雲密佈,宛若黑夜,已經全然不見陽光。

雨水爭先恐後撲打在玻璃上。

鏡子四周一圈白熾燈,明亮柔和,令人無處遁形。

幾步之遙的舞臺上音響嘹亮,歌舞伴奏甕聲甕氣傳來。

楚慈擰了門鎖進來,靠在門板上,從鏡子裡看南天遠,“我幫你吧。”

她已經換上演出服,單肩淡粉色舞裙,小魚尾裙襬。一整個肩頭臂膀裸露在外,半個乳球若隱若現。白桃般的臀瓣下是兩條豐潤的長腿。

不似舟若行那樣緊緻,甚至有點肉肉,整個人珠圓玉潤,像是上等白珍珠。

他掏出手機,簡短打幾個字。

過來化妝間。

傳送。然後手機扔到桌上,淡淡落嗓,“不用。”

“時間要來不及了。”

楚慈拿起桌上的鱷魚夾,繞到他面前,擋住鏡子,夾起他劉海,露出額頭耳朵。

端起下頷,忽略他的眼睛,仔細審視,操起手旁的小鏡子,往上面倒了妝前乳,指尖挑起一團貼上他面頰。

南天遠歪了肩膀躲過去,“謝謝,我自己來。”

她幾乎捱到他身邊,彼此穿得都很單薄。她溫熱的小腹輕落在他上臂外側,動作之間擦蹭而過。楚慈不給他拒絕的機會,仔細塗完了第一層,又拿起兩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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