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姐婿】(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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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6-05

她不禁悵惘,男人對情事就如此看重嗎?

紀栩見紀綽臉上如澆了彩墨似的,神色一剎憤恨、一剎隱忍、一剎又彷彿迷茫……瞧此情景,她覺得比自己失血後飲下一碗糖水還要舒暢妥帖。

前世她和主母給予她和母親的,她會一點一點叫她們償還回來。

這,才是個開始。



(六)惑得郎君恨不得弄死她



想到母親,紀栩在心裡斟酌一番,開口道:“姐姐,我想把姨娘接到宴府,您知道,我打出生就沒和她分開過,她不在我身邊,我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姐夫氣勢積威,我怕再面對他,萬一又害怕緊張,身子哪裡又生出個什麼毛病,耽誤了姐姐的破煞大事,那就不好了。”

“有姨娘在府上陪著,我會安心許多,說不定過幾日便能伺候姐夫了。”

紀綽聽著紀栩言辭,像在外面遇到些風浪就要回家找孃親安撫的孩子,可她從今夜知道,紀栩絕不如她表面看上去那麼純真。

紀栩勾引宴衡的做派,宛若天賦異稟、信手拈來,跟那青樓妓子招客似的熟稔,在床上的淫言浪語、呻吟泫泣,只惑得郎君恨不得作弄死她。

她是一點沒瞧出來紀栩有畏懼姐夫的樣子,反倒隱約有雀佔鳩巢的苗頭,遑論需母撫慰。

梅姨娘可是她和母親拿捏紀栩的倚仗,她斷不會輕易將人置於人前。

紀綽思忖須臾,佯作為難地道:“栩栩,你也知道姨娘的身子,母親一直在請名醫調冶著,請她過來宴府,我心裡十分情願,可就怕路上車馬勞頓,再加上突換住所再有個水土不服什麼的……你和姨娘對我有恩,若姨娘有個閃失,我和母親真的寢食難安、夜不能寐啊。”

紀栩聞言,只在心裡冷笑,恐怕紀綽是擔心母親來到宴府,萬一身中慢毒之事敗露,不僅影響她節度使婦的賢名,還會致使自己不願再聽話替孕。

畢竟宴家不比紀家。紀家除了她爹那個糊塗蛋外,什麼都是她們母女說了算,宴家,上有老夫人、夫人,中有宴衡,下有各方主子的眼線,紀綽想一手遮天,怕是多受掣肘。

正因如此,紀栩才提出要將母親接到宴府,遠離紀家那方沼澤之地,母親才有生機。

日後,不管她使出什麼法子替母親尋醫問藥,背靠宴衡這棵大樹,做起事來總會順風順水、事半功倍一些。

紀栩沉吟片刻,佯作捂臉,“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她彷彿不甘受辱又極力忍耐:“姐姐,我不想再伺候姐夫了,他像個禽獸,在床上掐我脖子,還咬我的胸,射在我臉上……你找別人伺候他好不好?”

後覺自己說錯了話似的,她又哀泣:“沒有姨娘陪伴,這宴家我是一日也呆不下去了……”

字裡行間,竟有一種不把梅姨娘接過來、她就不願再配合圓房的意味。

紀綽和溫嫗面面相覷,對紀栩這一齣著實無奈。

紀綽本想教導紀栩,“她若自重,姐夫怎會如登徒浪子”,可轉念,紀栩出身卑賤,自甘下流,也活該被郎君作踐,同她講矜貴自持,似對牛彈琴。

她莫名地還生出一種隱秘的愉悅,原以為宴衡多受她迷惑,現下看來,不過是把她當個洩慾的玩意。

思及紀栩是以她的身份勾引宴衡,而宴衡這般肆妄,擺明了不敬正妻,那她往日在他面前的端淑風範、高雅情致豈不毀於一旦?

正心緒紛雜,紀栩又在對面哭哭啼啼,紀綽瞧她這模樣,不像真的覬覦姐夫,許是見識短淺只會逢迎媚上那一派應付郎君。

她揉了揉眉心,嘆氣道:“此事容我考慮考慮,還要同父親母親商議,你先別任性。”

紀栩見紀綽口氣鬆動,也不“戀戰”,帶著滿臉委屈和期冀回房了。

見紀栩離開,紀綽頓時塌下肩膀,撫額道:“阿姆,你看宴府這個情形,能把梅姨娘接來嗎?”

溫姆沉思片刻,斟酌道:“大娘子,雖說郎君不常來後院,但小娘子總住在您院裡,這不是長久之計,尤其郎君現在嚐了情事……萬一哪天聽到了些風吹草動,我們可不功虧一簣。”

“如今最緊要的,是使小娘子乖順圓房懷上身孕,您名下有個自己的嫡出孩子,日後才好堵住悠悠之口,在宴家站穩腳跟。”

“若依小娘子的意思,接梅姨娘過來,倒也可行。隨侍的婢女婆子府醫,一併從紀家帶過來,若是人手不夠,調我們院裡的忠僕過去,只一點,不叫宴家的下人接觸梅姨娘就是了。”

“至於小娘子,她和梅姨娘的一舉一動都在您的掌控之中,諒她也翻不起什麼風浪。照老奴看,小娘子許是真的思母了。”

紀綽何嘗不明白這些道理,可今晚紀栩的差錯和“忤逆”,讓她有種提線傀儡彷彿有了自身意識、不再任她擺佈的感覺。

她躊躇片刻,撲到溫姆懷裡:“阿姆,我實在是怕……”

溫姆撫摸著她的長髮,輕聲道:“大娘子,從您嫁入宴家的那一天起,這條路是我們必須要走的。您越快“圓房有喜”,才能越早坐穩宴家少夫人的位置。”

紀綽深深地吁了口氣。

眼下開弓沒有回頭箭,即便鋌而走險,她也得保全自己的名聲和地位。

“揚州第一美人”的風光,誰敢玷汙和損傷,她遇神弒神,遇鬼殺鬼。



(七)雪夜偶遇



翌日,紀綽邀紀栩一同用午飯,正商量接姨娘過來的事宜。

一個婢女匆匆進來回稟:“大娘子,郎君過來了。”

紀綽看了紀栩一眼,紀栩會意,起身掩入耳房中。

不過多時,宴衡進門。

紀栩透過耳房和寢房之間貫通的牆洞,窺著二人的一舉一動。

只見紀綽迎上去,笑盈盈地道:“郎君這會兒怎麼有空過來,用過午膳了嗎?”

宴衡就著婢女奉上的熱水和帕子濯手拭乾,又換了家常便履,邊進內室邊道:“我用過了,只是過來看看你。”

說完,步子一頓,瞧見寢房的一張膳案,微微皺眉。

紀綽循著宴衡的視線看去,找補道:“天冷,我今天身子不舒服,叫溫姆陪我在寢房一道用午膳,郎君勿怪。”說著示意下人撤下膳食。

“無妨。”

宴衡尋了個膳案旁空閒的椅子坐下,也請紀綽入座,似乎瞧見紀綽對面的一碗紅棗人參糖水,笑道:“身子不舒服還不仔細喝?”

紀綽憑方才的用膳習慣坐在了原先位置上,糖水擺在她對面,宴衡顯然是以為紀綽鬧性子溫嫗在哄勸她喝,故才有此一言。

紀綽似乎意識到自己的紕漏,找補:“我剛剛抿了兩口,有些燙,溫姆正替我納涼。”

宴衡點頭,伸手端過那碗糖水,放到紀綽面前:“我摸著瓷碗溫度,可以入口,你可不要忌諱就醫。”

“郎君嚴重了。”

紀綽頰上飛了兩抹紅雲,儼然是溫存次日面對郎君體貼不勝嬌羞的新婦。

宴衡側頭與紀綽又低聲說著什麼,紀綽面上紅意更濃,直把椅子往旁挪動……

紀栩看著這對宛若伉儷情深的璧人,容貌登對,才華登對,家世也勉強登對……令人見之無不稱頌,可她心裡,卻像有一把匕首在深處慢慢地剜。

前世,她是至死都沒能見光的替身,今生,仍如角落裡的老鼠一樣,仰視著敵人志得意滿的風光。

但她什麼都不能做、不能說,只能龜縮在這間陰暗的耳房裡,等待一朝翻身的時機。

紀栩的身子緩緩地癱跪了下去,忽然,她聽到宴衡問紀綽:“你昨夜除了月事外,可還有哪裡受傷?”

紀綽聞言,尋思紀栩和宴衡昨晚在帳幃裡是不是做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她不動聲色地道:“郎君何出此言?”

宴衡瞧紀綽眸中疾速閃過的一抹恍惚和拘謹,自他進門起,她恢復到從前完美偶人似的模樣,彷彿又時刻嚴陣以待生怕自身出何紕漏。

他感到有些索然,但憶起昨夜她嬌麗俏皮的風致,耐著性子道:“今日下人替我淨衣,發現衣襟和腰帶上都有血跡。”

紀綽聽完心中羞駭,她知道紀栩昨晚來了癸水,卻沒想到她如此冒失,竟將穢血染到了宴衡衣上。

她佯作窘迫地道:“昨夜帳昏,若有失禮之處,請郎君擔待。”

宴衡見她垂首低眉,烏長的睫毛在雪白的眼瞼下輕顫,偏她又著一身華美緋衣,頗有幾分他們之前袒裎密語時“月下芍藥”的味道。

他一時心猿,想去拉她的手。

誰知紀綽如遇登徒浪子,倏地躲開了,慌亂得連椅腳都掙後兩步。

往日她端如菩薩便算了,昨夜已經半赴雲雨,再這般,未免做作。

宴衡起身:“我還有些公務要忙,你自便吧。”

紀綽看著宴衡出門的背影,不由向他追了兩步,又無力停下。

她不是不想與他親近,而是過於害怕他發現她的秘密,她承受不起那種被千夫所指、萬人唾棄的悲慼下場。

當務之急,還是要紀栩養好身子,儘快與宴衡圓房懷上身孕,才是正道。

紀栩被迫俯首帖耳聽了紀綽一番教導,先前指她逢迎媚上,這又嫌她腌臢無禮。

不過她心知肚明,宴衡和紀綽誤解的癸水染衣,實則是她手上有傷,那會兒環抱他時蹭到的罷了。

紀綽估摸為使她安心,沒出三日,便把姨娘接到宴家。

紀綽叫她圓房之後再拜見母親,紀栩推辭先見母親才生勇氣和姐夫周旋,又因母親為長,她提議她要扮作紀綽,親自去探望母親。

紀綽自是不允,但她寸步不讓,再加委屈落淚,逼得紀綽只能應下。

姨娘住在宴府後花園的西北側,那邊是賓客休憩場所,紀栩隨著溫嫗沿著花園裡的迴廊往那邊去。

為了掩人耳目,她們是摸黑出門,晚間天上下起了大雪,如鵝毛、如飛絮,紛紛揚揚飄滿了人間。

四周亭臺樓閣、草木枝葉都覆上一層晶瑩的潔白,但唯有殷紅的梅花凌寒盛開,紀栩憶起母親最是愛梅,轉身下了臺階,想去園子裡折兩枝梅花給母親插瓶。

“娘子……”溫嫗在後面喚道。

紀栩不理,小跑到梅花樹下,摘下一枝矮梅,她還看上一枝欹側橫斜的梅花,踮了踮腳,幾次夠不著,正想要不要叫溫嫗和婢女幫忙,卻見頭頂伸來一隻月白上繡雲紋的衣袖,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替她折了下這枝梅花。

她回頭,正是宴衡。



(八)幹那夜未完成的事



紀栩行禮如儀:“郎君。”

宴衡將手中梅枝遞給溫嫗,開口道:“身子好些了嗎,雪夜出來玩耍。”

溫嫗極有眼色地接過她手中梅枝,紀栩搓了搓手,往其中呵了口熱氣:“好多了,謝謝郎君掛念。我正要去梅姨娘那邊,知道她喜歡梅花,特意折了兩枝。郎君呢,是要去探望母親和祖母,還是從她們那邊剛回?”

她模仿著紀綽的口吻與宴衡寒暄。

宴夫人和宴老夫人住在後院西側,宴衡此時現身花園,想來和兩位長輩有關。

宴衡淡淡道:“才陪母親和祖母用過晚膳。”

紀栩心中飛快盤算,難得藉著紀綽的身份,與宴衡私下偶遇,她要不要利用他做點什麼。

她接姨娘過來,是為設法給姨娘體內的慢毒尋醫問藥,但照紀綽看管她們的架勢,她想帶姨娘出府看診恐怕得費些功夫,何況還要甩開溫嫗、婢女和侍從等一眾人。

她兩世為人,但一直都被拘在院中,對揚州城內醫士水平並不瞭解,若再找個庸醫白白誤事,而且就算她成功為姨娘看醫解毒,紀綽動用紀家和宴家的力量,頃刻間便能得知她的不臣之心,將她和姨娘捉回審查、幽禁甚至抹殺。

紀家處置一個妾室和庶女,此乃家事,相信宴衡也不會過多詢問。

紀栩斟酌一番,當機立斷地想定,為姨娘尋醫解毒,還是要從宴衡這裡借力,更為妥當。

她思忖著該怎麼開口,要與宴衡獨處,正兀自出神,只見他朝她近前一步,納罕道:“兩三日未見,怎麼瞧著變矮了?”

紀栩比紀綽小了兩歲,不知是不是人沒長開,身量比紀綽低了半根手指,平常乍看不覺,細察確有分別。

她重生初見宴衡那夜,他們在昏暗的寢房沒說上幾句話,就滾到榻上了,是以,他這會兒詳看才發覺。

紀栩想著找個理由搪塞過去,忽見溫嫗插口道:“少夫人今晚出門得急,穿著家常平底繡鞋便到外面了。”

紀栩介面:“是,許是這個原因。”她抖了抖身上的狐裘披風,“這衣裳也壓我身量了。”

宴衡不鹹不淡地瞥了溫嫗一眼:“知道你家娘子穿的什麼鞋子出來,你還放任為之,紀夫人便是教導你這般照顧娘子的?”

他黑髮用玉簪高束,鬢角一絲不亂,穿著一身月白衣袍並玄青大麾,整個人立在雪夜裡,彷彿天宮蒞臨人間巡視的神仙,神色和語氣雖是淺淡,氣勢和言辭卻有一種不怒自威的壓迫。

溫嫗躬身忙道:“郎君教誨的是,我這就叫婢女去給少夫人送雙麂皮靴來。”

宴衡置若罔聞,溫嫗的肩背一直彎著。

紀栩猜測,宴衡是對溫嫗的回話不滿,畢竟他親自指出了溫嫗的錯處,溫嫗仍倚老賣老,不對主子的事情親力親為以示彌補,反而使喚下人借花獻佛。

可是,宴衡哪裡知道,溫嫗是受了紀綽的命令要盯緊她,何況她這個替身恰巧遇上了他這個姐夫,溫嫗更得寸步不離地跟著,以防她鬧出什麼么蛾子來。

至於她穿單薄的繡鞋出門,這實屬無奈。

紀綽接她過來宴府,便把她的舊衣舊鞋丟掉,她平日只在紀綽寢房旁邊的東耳房活動,最多涉足寢房,冬天房裡燒著地龍,紀綽不知是有意無意,也沒有給她置辦出門的冬鞋。紀綽的腳量比她大,她穿紀綽的鞋子走路拖沓,故而情急之下,就穿單鞋出來了。

溫嫗是紀綽的乳母,她既扮作紀綽,肯定得替溫嫗解圍。

紀栩上前攙住宴衡的衣袖,嬌聲道:“我平日在溫姆面前多有任性,她也是拿我沒辦法。你前幾日不還說我身子不適也沒仔細喝糖水,今晚之事,你睜隻眼閉隻眼了。”說著,輕輕地搖他手臂。

宴衡註定她半晌,失笑道:“是不是隻有夜裡,你才不會畏懼我?”

紀栩聽溫嫗說過,紀綽和宴衡成婚的過去一年裡,兩人因著守孝,夜裡極少獨處。她代替紀綽和宴衡親密的那一夜,恐怕是“夫妻”頭一遭耳鬢廝磨。

想起那日紀綽對宴衡避如猛獸,她覺得好笑又可悲,此時宴衡問起,她少不了得替紀綽怪異的行為圓場。

紀栩想了想,壓低聲音:“我那會兒上面還疼,下面失血,可伺候不了你。”

宴衡在她腦門彈了一下:“我看起來就那麼像不知分寸的好色之徒?”

紀栩掩嘴笑道:“看著像張著血口,難以饜足。”說著,比了個鬼臉。

宴衡作勢抬手,紀栩以為他要欺她,連忙小跑,卻被他從後一把箍住腰身,打橫抱起。

“幹、幹嘛?”

紀栩拽住他的衣袖,緊張得說話都支吾。

宴衡勾唇笑道:“幹……我們那夜未完成的事,好坐實我難以饜足的罪名。”



(九)認清你的身份



在紀栩的前世記憶中,宴衡確實是個在床事上難以饜足的人。

他一沾上她,如災難臨頭要縱慾至死,一回回翻來覆去地抽插,她像那砧板上的魚,被他這柄利刃片得毫無招架之力,只能抽搐飆水、魂魄盡銷。

若他只是交歡就罷了,他在床上還特別喜歡戲辱人,比如想要就得淫叫、歡愉不許洩身……想想就令人奔潰。

紀栩聽著宴衡沉穩有力的腳步聲,一顆心七上八下。

他該不會一時興起真的要了她吧?他下身那樣粗大,是會像前世初次那般直來直去插得她苦不堪言,還是會像二次那般手段百出撩得她欲死不能?

她原本推遲圓房,一則是想先找到避孕法子,二則是想探出母親身體實情再伺機而動,把自己易給宴衡以求庇護。

可他若待會兒想要,她該找什麼法子推脫?上回他插了胸,這回叫他插嘴嗎?

宴衡瞧懷中女子埋在他胸膛,不知腦子裡在想些什麼,一側耳垂和頸子漫上一片紅暈,彷彿他已經怎麼著她。

剛才路過花園,他原無意和紀綽碰面,但見她又跑又跳跟個孩子一般在那裡折梅花,偏身量不夠,急得似想喊人幫忙。

他決心再給他和紀綽一次機會,畢竟“紅袖添香、琴瑟和鳴”的默契,也非一朝一夕便能磨合出來。

其實還是他看到她活潑身影的第一眼,莫名有種預感,他的“月下芍藥”回來了。

“到了。”

紀栩聽到宴衡開口,她扭頭,一排排高聳的書架映入眼簾,原來他帶她來了就近的藏書閣。

樓內不比外面地寒,她推了推他的手臂:“謝謝郎君體貼,我可以下來走了。”

宴衡置若罔聞,抱著她徑直上了三樓。

走到一處“默思齋”的房間門口,侍從披雲打開了檀門,叫人送上熱茶和熏籠。

宴衡把她放到房內小榻上,給她脫鞋褪襪,握著她凍得冰涼通紅的雙足,輕輕擱在熏籠上汲暖。

紀栩捏著手裡的茶盞,熱茶入口渾不知味似的,一時苦澀,一時回甘,她眨了眨泛酸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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