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闕】1-10(母子,後宮,純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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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6-16

  她抬眸時,眼底的寒意讓侍女立刻匍匐在地:「奴婢找遍王府,只在殿下枕
下發現這個……」

  檀木盒子上雕著並蒂蓮紋,壓著一封素箋。

  「母親大人親啟」五個字寫得龍飛鳳舞,最後一筆還帶著少年人特有的張揚
上挑。

  李清月用指甲輕輕挑開火漆,信紙展開的沙沙聲裡,窗外一株開得正盛的藍
鬱金香,花瓣無風自動,簌簌飄落數點幽藍。

  李清月素指捏著信箋一角,著眼看去,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眸
色沉靜如封凍的湖面。

  唯有眉心極輕地蹙了一下,似有魚影掠過冰層,轉瞬無蹤。

  孃親:我這次想自己一個人出去走走,不帶隨從護衛了。

  您別擔心,我戴著您給的那枚護心墜,安全得很。

  在府裡悶了這麼多年,實在想出去透透氣。

  我打算先去桂州看看,查查龍脈之事。

  要是事情順利,我還想去楊州湊個熱鬧——今年的武林大會據說特別精彩,
說不定能打聽到些有趣的訊息。

  最後我一定按時進京,絕不會耽誤歲末進宮的事。

  給您留了個小禮物,是我自己做的。

  我特意用真氣溫養了三個月,戴在手上冬暖夏涼。

  要是……要是您想我了,就摸摸手腕上手串。

  愛您的麟兒。

  李清月唇線忽然抿緊,指尖在「愛您的麟兒」處無意識摩挲,鼻息略重了一
分,呵得信紙邊緣微微卷起。

  頸側淡青血管浮現,如冰下暗流突然湍急。

  哼的一聲,轉眼去看那外表精美的盒子,她打開出來,只見裡面有一手串,
手串上有兩顆玲瓏塞子,裡面有幾顆相思子,下面有一首詩。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

  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指尖觸到盒中物事時卻驀地僵住。

  紅豆手串在暮色中泛著溫潤的光,兩顆玲瓏骰子咔噠相撞,露出內裡殷紅的
相思子。

  「小混蛋……」低罵聲揉碎在春風裡。

  李清月突然轉身,流雲袖掃過案上茶盞。

  侍女們嚇得屏住呼吸,卻見太妃背對著眾人,肩頭微微發顫。

  窗外藍鬱金香突然枯萎又重生。

  那手串不知何時已戴在她腕上,襯得肌膚勝雪。

  紅豆貼著脈搏跳動,像少年頑皮的心跳。

  ……

  春風掠過樹梢,驚起幾隻山雀。

  姜青麟懶洋洋地躺在老槐樹的橫枝上,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寬大的侍從
布衣隨意敞開,露出鎖骨一道心形胎記——那是出生以來就帶來的。

  樹下拴著的灰毛驢突然打了個響鼻,蹄子不安地刨著土。

  姜青麟隨手摘下一片樹葉彈在驢耳上:「慌什麼?又沒追兵。」

  可指尖卻無意識地摩挲著懷中的護心符——符上母親繡的纏枝紋早已被汗水
浸得發亮。

  「嗯啊,總算逃出來了!」他伸了個懶腰,震得樹葉簌簌落下。

  四年軟禁,連王府花園裡有多少塊石板都數清了。

  如今這野風裹著泥土氣的自由,讓他忍不住長嘯一聲,驚得毛驢直甩尾巴。

  躺在樹幹上的姜青麟只覺渾身舒暢,只時正想著該先往哪去,半日前在茶棚
歇腳時,他偷聽到兩個散修議論——「玉樹縣那個新開的玄陰秘境,聽說有人撿
到火靈花瓣了!」

  「放屁!那等神物怎會……」

  姜青麟的茶盞頓在半空。

  火靈花,傳說中的「火屬仙藥」。凡人食一瓣可生靈根,修士服之能提純火
脈。

  大齊開國四百年,史冊記載不過五株,最近一株還是七十年前劍宗老祖在極
北火山所得。

  他下意識摸了摸胸口暗袋。

  那裡藏著一封十二年前的舊信,紙張已泛黃,落款畫著個歪歪扭扭的小太陽
——那是姜湘鈺教他認字時,他偷偷在她信上添的。

  信紙上的墨跡暈開了一角。

  那年他五歲,剛學會寫「鈺」字,興奮地舉著宣紙滿殿跑:「姐姐看我寫得
好不好?」

  羊角辮小姑娘踮腳搶過紙,卻被墨跡蹭花了臉。

  她也不惱,反而用沾墨的手指在他鼻尖一點:「小麟要快點長大,以後給我
寫一百封信!」

  大齊前太子姜恆膝下僅此一女,封號「永寧郡主」。

  如今郡主已芳齡十八,卻仍待字閨中。

  非是皇家不急,實乃郡主自孃胎裡便帶了一種罕見的寒毒,深入骨髓,只能
依靠大齊龍脈之氣強行壓制。

  雖自小得龍脈護持,仍需每半年承受一次龍氣灌體之痛,苦不堪言,卻始終
無法根除。

  皇帝為此遍尋天下名醫奇藥,耗費無數心力,也只能尋得些火系靈藥稍作緩
解。

  能徹底拔除這寒毒根基的,唯有傳說中的火靈花。

  此次一定要把火靈花拿到手,好幫她治好著寒毒。

  就在他心念電轉之際。

  「秦王殿下好雅興。」清冷如碎玉的嗓音毫無徵兆地貼著耳畔炸響!

  姜青麟渾身汗毛瞬間倒豎,頭皮發麻!這聲音他刻骨銘心!身體比腦子反應
更快,他猛地就想翻身躍下,然而左耳驟然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

  兩根冰涼滑膩、如同上好白玉雕琢而成的手指,已精準地擰住了他耳廓最敏
感的軟骨,一股刺骨的寒意順著耳尖經脈直竄丹田,凍得他半邊身子都僵麻了!

  「娘、孃親?!」他僵硬地梗著脖子,一點點扭過頭。

  李清月就站在橫枝之下,一身黛青色留仙裙纖塵不染,宛如月宮仙子謫落凡
塵。

  然而,那曳地的精緻裙襬暗紋之上,卻詭異地凝結著一層細碎的冰晶,無聲
昭示著主人趕路時毫不收斂的修為外放與心緒激盪。

  她另一隻手裡,赫然拎著一個精巧的食盒,盒蓋半掀,裡面躺著三塊他今早
溜出王府小廚房時順走的桃花酥。

  「王府的狗都學會翻牆了。」

  她冷笑,「你卻連隱匿符都貼反了。」

  姜青麟一手扶著耳朵一邊開口:「哎呀,疼疼疼,孃親,孃親,放手,放手,
耳朵要被你揪出來了。」

  李清月見他吃痛的模樣,心中因他不辭而別而燃起的怒火終究消減了幾分,
心下一軟,那兩根玉蔥般的手指便鬆開了。

  姜青麟揉了揉耳朵,看著臉色冰冷的孃親,不由心裡矮了一分:「孃親,你
怎麼來了,這都能找到我,我記得我出府之時沒人發現啊,你怎麼找到我的,娘
親」

  李清月憋了兒子一眼,不由一哼:「你這點小伎倆還想瞞過誰」

  「是是是,孃親神機妙算,手段通天!您就告訴我嘛,我都跑出這麼遠了,
您是怎麼一抓一個準的?」說著話,手已經極其自然地牽上了李清月微涼的素手。

  李清月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親暱舉動弄得微微一僵,素手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
下意識就想抽回。

  姜青麟卻握得緊,抽了幾下未能掙脫,她便也不再強求,任由他牽著,只是
臉上的冰霜之色更重了幾分,語氣帶著薄怒:「我給你的護心符,除了能抵擋元
嬰修士的全力一擊,在你受到致命威脅時我能感知,其本身……便是我親手煉製
的感應之物,百里之內,自有牽引。」

  姜青麟聞言恍然大悟,忙從懷裡掏出那枚溫熱的護心符,仔細端詳,果然見
符籙內部有極其微弱、如同呼吸般明滅的靈光流轉。

  「我說呢!」

  他懊惱地一拍腦門,「佈置得那般周密,跑出上百里地,怎麼這麼快就被逮
住了……」

  李清月聽完,剛剛緩和一絲的臉色瞬間又冷冽如冰,鳳眸銳利地釘在他臉上:
「你看起來很得意?」

  姜青麟頭皮一緊,連忙擺手,一臉誠懇:「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知道是
孃親擔心我的安危才親自尋來的!」

  李清月不由的嘆了口氣,才開口道:「你此番要去桂州,路程是如何安排的。」

  姜青麟想了想才道:「我想先去玉樹縣那邊,那邊開了個秘境,聽別人說裡
面發現有火靈花蹤跡,我想先去看看,然後再去桂州。」

  李清月微微頷首,算是認可。

  忽然,她抬起眼簾,目光落在兒子臉上,話語裡帶上了一絲難以言喻的、近
乎促狹的奇怪味道:「你是不是忘記了你有個小心上人了。」

  姜青麟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怎麼把那丫頭給忘了,是不是關太久了。

  一幕幕回憶開始湧現上來,當年他父王來到瀘州就藩,當地有個少數民族,
「苗族」,他們以獨自功法修煉,尤為出名的就是蠱蟲和毒了,並不與世相同。

  當年父王初至瀘州就藩,轄地內有一支勢力龐大的少數民族——苗族。

  他們傳承獨特功法,尤以詭譎莫測的蠱毒之術聞名於世,自成一體,與中原
習俗迥異。

  苗人多聚居在「南疆府」,大齊開國後雖設流官管轄,卻屢遭激烈反抗,令
朝廷焦頭爛額。

  直到先帝時期,苗人內部再次爆發大規模起義,最終竟被其族中勢力自行鎮
壓。

  朝廷權衡利弊,索性允其自治,設土司管轄,自此南疆府倒也安定了下來。

  父王初到瀘州,為穩固邊疆,也與當地最大的苗寨修好,在他六歲那年,便
為他與當時苗寨族長的女兒定下了娃娃親。

  彼時懵懂,並不知定了娃娃親。

  他任記得小時候第一次見到她的情景,一陣鈴聲傳來,才看到人,頭上繫著
鈴鐺:髮髻兩側各系一串細小的銀鈴鐺,跑動時叮噹作響,脖子帶著蝴蝶項圈:
銀製蝴蝶墜子,翅膀可微微扇動。

  身著繡花短褂靛藍色底,袖口繡彩色蜈蚣紋。

  下襬百褶短裙,僅到膝蓋,裙襬繡滿星星和月亮。

  第一次見到他那雙眼放光的摸樣:「你長得好稱透,我們耍朋友嘛?」。

  再大些,有次隨父王正式拜訪苗寨。

  那丫頭已是鬼精靈一個,竟拿著一條色彩斑斕、一看就劇毒無比的蠱蟲來嚇
唬他。

  當時才九歲的姜青麟仗著天生純陽之體百毒不侵,竟笑嘻嘻地徒手捏住了那
條扭動的蠱蟲。

  小姑娘驚得瞪圓了眼睛:「你咋個不怕咧?——我喜歡你,你長大取我做婆
娘,要得不!」

  她那直白火辣、毫不扭捏的性格,讓從小見慣閨閣淑女的姜青麟大開眼界,
也印象深刻。

  那時兩人尚不知曉婚約之事,只覺得投緣。

  後來知曉了婚約,那丫頭更是名正言順地三天兩頭往王府跑,纏著她這位
「麟鍋鍋」自他被軟禁後,雖也見過幾面,得知他無甚大礙,她便也放了心。

  後來她似乎繼承了苗疆聖女的某些傳承,族中長老便嚴令禁止她再頻繁跑出
來見這位名義上的未婚夫婿了。

  而此時,遠在千里之外的苗疆深處,一座臨溪而建的吊腳樓上。

  一位眉心墜著一枚精巧彎月銀片、晃動間流溢著七彩光華的明媚少女,忽然
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她揉了揉挺翹的鼻子,大眼睛彎成了月牙兒,自言自語道:「肯定是我的麟
鍋鍋在想我咯!」

  姜青麟此時想起不優身體一僵,這要是上京忘了去南疆府跟那位小祖宗照個
面……等回來……

  他簡直不敢想象會被她怎樣數落,更怕的是她那些層出不窮、奇形怪狀的蠱
蟲!雖說純陽之體不懼蠱毒,但看著那些蠕動的、毛茸茸的、色彩斑斕的小東西,
依然讓他頭皮發麻。

  萬一將來成親……洞房裡要是爬出條蜈蚣或者掉下只蜘蛛……姜青麟猛地打
了個寒顫:「我出瀘州前會去看看的。」

  李清月指尖敲了敲兒子額頭:「楊依依上月及笄禮,族老們已經在準備婚聘
了。」

  她故意頓了頓,「聽說……她養了窩新蠱?」

  姜青麟喉結滾動。

  上次見那丫頭,她非說「情蠱」是糖丸,結果他拉了三天肚子。

  李清月看著這個兒子,突然蹦出一個念頭,這小子此番離了瀘州,天高海闊,
見識了外面的繁花似錦、鶯鶯燕燕……會不會……連娘都拋在腦後了?

  這念頭一起,她自己都覺莫名,隨之而來的卻是一陣更深的煩悶,不由冷哼
一聲,語氣又冷硬起來:「你除了要去見她,沿途記得去日月關,日月關的駐軍
上月傳訊,說在邊境發現妖族異動。」

  李清月突然掐訣凝出冰鏡,鏡中浮現邊關烽火臺,「你外公傳訊,讓你進京
前過去一趟,說有事要交代與你,還有你外公的舊傷……最近發作得厲害。」

  說完臉色稍稍轉紅的李清月,從懷裡摸出了一本藍色古籍,猶豫片刻才繼續
開口道:「這是陰陽和合法下篇,是由合歡宗先祖所創的,後來不知道怎麼就到
了我師傅的手中,那會我和你父王聯姻之時,師尊便將它交予我,說是……」

  她似乎有些難以啟齒,語速加快,「說是於…於穩固道侶根基、精進修為大
有裨益。上次…我與你…」

  話到此戛然而止,她臉上已是嫣紅一片,宛如冰山上驟然綻放的雪蓮,美得
驚心動魄又帶著凡塵的羞窘。

  「反正就是對雙修有益之功法,雖說已經遺失了上篇,但仍是一本修煉神法。」
只是她沒發現書頁間夾著一片乾枯的藍鬱金香。

  那本藍色古籍被拍在姜青麟胸口,封皮上《陰陽和合》四個字猶帶霜痕。

  姜青麟聞到一絲若有似無的冷梅香——和母親寢殿薰香一模一樣。

  李清月廣袖翻卷如雲,卻掩不住腕間紅豆突兀的豔色。

  姜青麟瞥見書頁間乾枯的藍鬱金香——正是七年前他冒死採回的那朵。

  她突然掐住兒子下巴,指甲在喉結上壓出月牙痕,「若讓我發現你拿它胡作
非為——」話未說完就被拽入懷中。

  紅豆手串突然發燙,兩顆玉骰咔噠相撞,露出內裡血紅的相思子。

  李清月沒有防備被兒子猛的一拉,整個人失去重心,整個人靠在了姜青麟的
懷裡,當反應過來,不由柳眉倒豎,質問到,「逆子!你幹什……」

  姜青麟沒有回答,臉上帶著笑意看著她,手指摸上了她手臂上的手串,臉上
開始顯出洋洋得意的表情。

  李清月被他這直白又放肆的目光看得心頭莫名一虛,方才升騰的怒火竟被這
突如其來的近距離接觸攪得七零八落。

  被他強健的手臂圈在懷裡,她才恍惚驚覺,這小子的肩膀何時已如此寬闊?
胸膛何時已如此堅實?時間竟過得這樣快……快得讓她措手不及。

  那個曾在她身後跌跌撞撞、咿咿呀呀喊著「孃親」的稚嫩孩童,不知何時已
悄然長成了需要她微微仰視的青年。

  此刻,她被他牢牢圈住,竟要費力仰頭才能看清他帶著戲謔笑意的臉。

  這認知讓她心頭湧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慌亂和……被冒犯的羞惱。

  她強作鎮定,試圖掙脫,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微喘:「光天化日,成何體統!
還不快放開!」

  「我就不。」耳邊傳來了姜青麟戲謔的聲音,李清月頓時火冒三丈,抬起了
頭,剛想要教訓教訓她這個翅膀硬了的兒子。

  「逆子!」她掌心凝出冰刃,卻在觸及他咽喉時突然軟化。

  這個細節讓姜青麟膽子更肥,低頭就含住那兩片薄唇。

  雙唇被驟然封緘!李清月腦中轟然一片空白,本能運轉功法又強行散功,就
在這靈力激盪、心神失守的間隙,一條溫熱而靈活的舌頭已不由分說地撬開了她
的貝齒,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勾纏住了她無處躲藏的小舌!

  「唔……你……嗯……放……放手……啊……」破碎的、帶著濃重鼻音的抗拒從
她被堵住的唇齒間斷續溢位。

  姜青麟貪婪地追逐、吮吸著孃親口中那清甜又帶著冷梅幽香的津液,兩人的
氣息徹底交融在一起,發出令人面紅耳赤的細微水聲。

  李清月被他噙著唇舌,喉間發出幼鹿般的哀鳴,一雙鳳目瞪得滾圓,死死盯
著近在咫尺的兒子,那眼神里混雜著滔天的羞怒、難以置信的震驚,還有一絲連
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迷離水光。

  若非這是她的兒子,她真想一口咬斷那放肆的舌頭!然而,她片刻的失神和
隱忍,似乎被對方解讀成了默許。

  她的忍讓似乎讓姜青麟得寸進尺,忽的感覺胸前受襲,李清月瞳孔驟縮。

  元嬰期的護體罡氣本能暴發,卻又在震飛兒子的瞬間收力——結果只讓他跌
坐在樹根上,連衣角都沒擦破。

  李清月胸口上下起伏,臉色還帶著紅暈,急促的喘息讓她飽滿的胸線勾勒出
驚心動魄的弧度。

  絕美的臉上紅暈未褪,甚至更盛,幾縷被氣息吹亂的髮絲粘在汗溼的鬢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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