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殺死我的月光】(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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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7-09

(一)高中同學



拳館內,慘白的燈光刺眼地籠罩著中央的拳臺,渾濁的空氣中瀰漫著皮革發酵的酸澀、汗水蒸騰的鹹腥,以及消毒水尖銳的金屬味,每次呼吸都像吞嚥一把灼熱的鐵砂。

兩個雄性軀體在聚光燈下繃成滿弓,汗珠順著他們肌肉溝壑滾落,在帆布檯面砸出深色印記。

第二回合結束的鈴聲響過三遍,他們仍保持著猛獸對峙的姿態,胸膛劇烈起伏帶動肩胛骨張合,睫毛上的汗滴墜成危險的角度。

這場無聲的角力裡,先眨眼的人註定淪為獵物。

直到場邊助手的聲音刺破凝滯——

“謝硯。”

邢昊蒼深棕色的瞳孔驟然收縮,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刺了一下。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對面的拳頭已撕裂空氣,裹挾著凌厲的風聲直逼面門。

邢昊蒼反應極快,偏頭閃避,可終究慢了半拍——楚臨奚的拳頭擦過他的顴骨,拳風颳得皮膚生疼,留下一道火辣辣的灼熱感。

高手過招,差之毫釐,便是天壤之別。

邢昊蒼剛避過這一拳,後頸便被楚臨奚猛地扣住,力道兇狠地向下壓去。

下一秒,膝蓋重重撞上他的腹部,劇痛瞬間炸開,讓他悶哼一聲,喉間湧上一股腥甜。

但邢昊蒼沒給對方喘息的機會,反手絞住了楚臨奚的手腕,肌腱暴起時爆發出驚人的扭轉力——

“砰!”

楚臨奚被一記過肩摔狠狠砸在拳臺上,帆布震顫,汗水飛濺。

兩人喘息著支起身體,目光相撞時濺出無形的火星。

又一次,平手。

楚臨奚一把扯下拳套,隨手丟給候在一旁的秘書,翻身躍下拳臺。汗水順著他的下頜滴落,在燈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助手陳霄眼疾手快地把資料遞了過去。

楚臨奚隨手翻了兩頁,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喲,還真是你的高中同學啊。”

他指尖輕點檔案,語氣帶著幾分譏誚:“公司經營不善,連年虧損,去年血虧1.87億……銀行已經不肯放貸,難怪會找到你的地下錢莊——”

楚臨奚頓了頓,笑意更深:“連七日貸這種高利貸都敢碰,看來是真的走投無路了。”

目光落在一張照片上,他眉梢微微一挑:“女朋友倒是越來越漂亮,這小子豔福不淺啊。”

邢昊蒼正用毛巾擦拭額角的汗,聞言動作微不可察地一頓,轉瞬恢復如常。

一張照片倏地飛來,被他兩指穩穩夾住。

白淨的臉龐猝不及防闖入他的視線。

照片裡的女孩黑髮如瀑,襯得肌膚瑩白如玉,她鼻樑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卻掩不住那雙眼睛曾經在他記憶裡的清亮。

邢昊蒼比誰都清楚

——摘下眼鏡後,那雙眼睛有多漂亮。

此刻,林知遙唇角噙著淺笑,她全神貫注地看向身旁的謝硯,眉眼間盡是溫柔。兩人站在一起,養眼得像是被偷拍的明星情侶,連空氣都彷彿鍍上一層柔光。

邢昊蒼眸色驟沉,指節微微發力,照片邊緣被捏出一道細微的摺痕。

狠厲之色,悄然攀上他眉梢。



(二)註定吃苦



高三,十三班。

體育課讓整層樓都陷入一種懶洋洋的寂靜,只有兩個正值生理期的女生躲在角落,耳朵裡塞著同一副耳機,分享著當時最火的港臺情歌。

MP3里正播放著楊千嬅的《少女的祈禱》——最近被林知遙設定成單曲迴圈的歌曲。

“哎,我跟你說!”短髮女生許躍晴像只歡快的小麻雀,湊近好友耳邊壓低聲音,“昨天又有女生向咱們班草告白了,這個月都第十個了吧?你說謝硯到底喜歡誰啊?不過我要是他,估計也挑不過來。”

林知遙安靜地聽著,黑框眼鏡後的眼睛偶爾彎成月牙,偶爾輕輕“嗯”一聲表示附和。

這個年紀的少女,話題總是繞不開那些耀眼的異性。

“遙遙!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許躍晴突然用肩膀撞了下好友,生怕她戴著耳機聽不清,還特意提高了音量。

“啊?”林知遙如夢初醒般眨了眨眼,“在聽啊。”

“那我剛才說什麼?”許躍晴圓溜溜的眼睛瞪得更大了,非要好友複述才肯罷休。

林知遙抿了抿唇,陷入沉思。

她們全然沒有注意到

——就在這時,教室後門多了道高大的身影。

邢昊蒼站在門口,手裡緊緊攥著兩張演唱會門票。

那是他打了整整兩個月零工才買到的一等座。

想到林知遙每次跟朋友提起楊千嬅時亮晶晶的眼神,少年冷峻的眉眼不自覺地柔和下來。

她會喜歡的。

只是缺個合適的時機約她一起去。

就在這時,他聽見那個總是安靜溫柔的聲音說:“邢昊蒼帥是帥,不然也不會被評為校草,可他的出身不好,出身不好也就算了,整天就知道打架,總喜歡出入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遲早有一天,小混混會變成大混混……”

林知遙推了推眼鏡,聲音輕卻清晰:“以後跟他的女生,註定要吃苦的。”

剎那間,世界彷彿被按下靜音鍵。

先是尖銳的耳鳴,接著是刺骨的寒意,最後滾燙的血液直衝頭頂。

邢昊蒼稜角分明的俊臉漲得通紅,手中的門票被攥得皺成一團,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也渾然不覺。

轉身時,夏日的陽光正好斜斜地照進來,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那兩張皺巴巴的門票,最終安靜地躺在了走廊的垃圾桶裡。

在那個蟬鳴聒噪的夏天,他的愛情還沒開始,就已經倉促落幕。

七年了。

整整七年未見。

照片裡的她面色紅潤,連發梢都透著被精心呵護的光澤。

看來跟著謝硯,確實沒吃過什麼苦頭。

邢昊蒼將照片隨手甩給陳霄,轉身走向沙袋區。

拳館老闆馮程像塊風乾的臘肉般懸在半空,幾個馬仔正輪番用他練手。鮮血混著唾液從撕裂的嘴角溢位,在腫脹的眼皮上凝結成暗紅的痂。

模糊的視線裡,他只看到一雙肌肉虯結的腿漸行漸近。

馮程混沌的大腦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若是被這雙腿踹中胸腔,怕是連肋骨都會扎進肺裡。

他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鐵鏈隨之嘩啦作響。

邢昊蒼單膝點地蹲下,拇指粗暴地抹開馮程眼瞼上的血痂。在對方渾濁的瞳孔裡,他看見自己冷峻的倒影

二十五歲的面容,眼底卻沉澱著經年累月的戾氣,像是淬了毒的刀鋒。

“馮老闆。”邢昊蒼聲音很淡,像在討論今天的天氣,指尖卻掐進對方淤青的顴骨,“我體諒你資金週轉不開,連利息都給你抹了零頭。”

突然加重力道,聽見骨頭髮出不堪重負的聲響,他說:“也請你體諒我的難處,畢竟我手底下,還有一群兄弟要吃飯。

目光斜掠向牆角,被捆成粽子的少女正瑟瑟發抖。

女孩十四五歲的模樣,校服領口歪斜,露出了半截雪白的後頸,像只待宰的羔羊。

邢昊蒼走了過去,用鞋尖挑起少女小巧秀麗的下巴,扯出了一個森然的笑:“令愛倒是生得標誌,黑市上未開苞的雛兒……”

他故意停頓兩秒,笑著道:“她應該能幫你分擔不少。”

這句話像一針腎上腺素直接扎進馮程心臟。

本是奄奄一息的男人突然劇烈抽搐起來,鐵鏈在橫樑上刮出刺耳的聲響。被封住的嘴發出困獸般的嗚咽,暴突的眼球爬滿血絲,太陽穴青筋像要炸裂。

儼然一條被捏住七寸的蛇。

邢昊蒼抬手製止上前的馬仔們,慢條斯理地在馮程衣領上蹭淨指間血跡。

“1個月。”他起身,陰影籠罩著涕淚橫流的男人,“這是看在你女兒的面子上。”

浴室蒸騰的熱氣中,邢昊蒼仰頭,任水流沖刷胸膛。

七年前少女的那句“以後跟他的女生,註定要吃苦的”猶在耳畔。

他倒想要看看,謝硯把她護得多周全。

“約謝老闆吃個便飯。”邢昊蒼一邊繫著襯衫紐扣,一邊給陳霄交代工作,銀質袖釦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記得提醒他……”性感的喉結隨著他吞嚥動作上下滑動,聲音變得微啞,“務必帶上那位林秘書。”

鏡面倒映出他驟然收緊的下頜線。



(三)重逢



林知遙曾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戰士,從不信命理玄學,可二十四歲這年,命運卻接連像她擲出重錘——父親確診區域性晚期肺癌,母親所在的工廠倒閉後長期失業,就連她供職的公司也瀕臨資金鍊斷裂。接二連三的打擊不停地挑戰著她心理承受能力,她已經想把所有的貼身衣物都換成紅色的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父親早年購置的醫保覆蓋了部分靶向藥費用,讓這個搖搖欲墜的家庭勉強喘了口氣。

醫院繳費視窗前,她正低頭核對賬單,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螢幕上“謝硯”兩個字讓她太陽穴突突直跳。

上個月,她第3次拒絕了他的告白,可這個男人不僅保留了她的職位,甚至提出要資助父親的醫療費。公司如今風雨飄搖,延遲發放工資已經讓一批有能力的同事提前逃離,她怎麼能再接受這樣的援助?

有些恩情如山重,既然知道這輩子難以償還,便不能輕易接受。

“今晚七點,悅華酒店。”電話裡的聲音沙啞疲憊,卻刻意放輕了語調,“陪我出席個飯局。”

攥著繳費單的手指微微發緊,她望著走廊上“腫瘤內科”的猩紅指示燈牌,緩緩地應了一個“好”字。

“一杯倒”是她的綽號,但她相信謝硯會一如既往地護著自己的。

林知遙素來仗著天生麗質,連上班都懶得化妝。可今天卻為了飯局破天荒地衝回家,硬是擠出二十分鐘畫了個淡妝,甚至翻出半年沒戴的隱形眼鏡,套上那條壓箱底的及膝長裙。

趕到酒店時,電子鐘的數字剛剛跳成19:00。

“麻煩等一下——”

她一個箭步衝上前,手掌“啪”地抵住即將閉合的電梯門。

金屬門緩緩退開,林知遙喘息著抬頭,猝不及防撞進一雙深棕色的眼睛裡。

內勾外翹的桃花眼本該含情脈脈,卻被兩道濃黑的劍眉壓成凜冽的刀鋒。

七年時光把少年眼角那一丁點溫柔都磨成了寒光,卻抹不去她刻在骨子裡的記憶——邢昊蒼。

許躍晴的語音還在手機裡迴圈播放:“邢爺回來了,聽說他在搞什麼金融公司,名氣很大……”

完全忘了自己曾經叫人家“校霸”、“小混混”、“古惑仔”。

林知遙設想過無數重逢的場景,卻怎麼也沒料到會是在酒店電梯裡,自己還狼狽地撐著門喘粗氣。

“進不進?”陳霄手指懸在關門鍵上。

她慌忙跨進電梯,輕聲致謝。

晚高峰的電梯像沙丁魚罐頭,不斷有人擠進來。她被迫後退,突然感到一隻溫熱的手掌扣住她的腰,後背撞上堅實的胸膛。

“這麼多人,看不見?”

男人聲音壓得極低,她能清晰地捕捉到他唇齒間的熱氣拂過了耳蝸。

瞬間回到高一那年夏天。

也是這樣突如其來的觸碰。

當時她被飛馳的摩托車嚇得僵在原地,是邢昊蒼一把將她拽進懷裡。

她餘驚未定,卻被少年帶著怒意的吼聲震得她耳膜發疼:“你瞎了嗎——?!”

後來邢昊蒼松開手,喉結動了三次才勉強憋出一句:“下次過馬路小心點。”

走出幾步又回頭,陽光下他的耳尖紅得滴血:“眼鏡度數不夠就去重新配一副。”



(四)罰酒



而現在,電梯的冷光裡,他無名指上的鉑金戒圈正硌在她後腰。

涼意順著脊椎爬上來,林知遙臉上剛泛出的紅暈漸漸褪去了顏色。

“看到了。”她咬住下唇,聲音細若蚊蠅,“你可以鬆手了。”

回答她的是驟然收緊的手臂,兩人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甚至能感覺到彼此的心跳。

早已不是正常的社交距離。

“叮——”

電梯門滑開的瞬間,謝硯看到這一幕,難掩驚愕。

“遙遙?”他目光在兩人交迭的身影間震顫,最終定格在邢昊蒼臉上時,瞳孔劇烈收縮,“……邢總?”

白紙黑字的借貸合同突然有了具象的壓迫感。

謝硯此刻才明白陳霄為何執意要自己帶上女秘書。

邢昊蒼眼底翻湧的慾念,分明是猛獸鎖定獵物的眼神。

謝硯擠不出一絲笑,思索著要找什麼有的藉口才能合理地送走林知遙。

一早就候著的酒店經理冒了出來,提醒他們包房已經準備好,就連他們提前點好的特製菜餚也可以儘快上。

作為唯一的女性,林知遙自然而然地被安排坐在了邢昊蒼身旁。

“約好七點,謝總和……”

邢昊蒼輕叩桌面的手指頓住,忽然傾身靠近林知遙,目光如刀劃過她泛紅的耳垂:“林秘書,倒是準時。”

聞言,林知遙剛端起的水杯磕到了桌沿。

若要較真,她分明遲到了一分鐘。

——按酒桌規矩,該罰三杯。

還是這麼容易臉紅。

邢昊蒼眸色一暗,忽然將紅酒杯推到她面前。

“謝謝,我、我酒精過敏,喝水就好了。”林知遙選擇裝傻到底,再次端起了水杯。

耳邊傳來了他惡魔低語般的聲音:“就不知道借給貴司的1億,能否也這麼準時到賬了。”

1億?!

林知遙被水嗆到,劇烈地咳嗽起來。

明明記得公司借了5千萬週轉,怎麼過了不到3周,就膨脹成1個億?!

接過謝硯遞來的餐巾,她趁著擦拭嘴唇的時候,壓低音量問:“我沒聽錯吧?”

謝硯的手掌在她背上輕輕一拍,卻繃緊了聲線:“邢總,這正是我想和您商量的事,公司資金週轉不靈只是暫時的,楚氏集團已經決定注資進來,金額高達3.2億,只需再寬限2天——”

“恐怕謝總還不知道。”陳霄冷笑著截斷他的話,指尖在平板上輕點,調出一份檔案,“邢先生持有楚氏19%的股份。今早的董事會,這項決議已經被他否決。”

唯一的生路就這麼被徹底堵死。

林知遙呼吸一滯。

“邢……”她下意識要喚出那個藏在記憶深處的名字,又硬生生改口,“邢總。”

指尖觸到冰涼的酒杯,她深吸一口氣:“遲到是我的錯。”

紅酒在杯中晃動,映出她蒼白的臉。

原本只想淺嘗輒止,可邢昊蒼的目光如刀鋒般壓來

——那是一種無聲的脅迫。

她閉了閉眼,仰頭將整杯酒一飲而盡。

酒精灼燒喉嚨的瞬間,林知遙才想起自己剛才謊稱“酒精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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