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鵰離影】(第一部風起雲湧)32 絕處天謀(上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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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7-20

 第三十二章:絕處天謀(上)

  臘月二十,潭州。

  陰雲低垂,細雪如絲,斜灑於烏瓦青巷,落地即化,只餘一片溼寒。街市尚
算熱鬧,販夫走卒匆匆往來,挑擔小販高聲吆喝著糖餅、燈綵、臘味;鋪子門前
掛起半舊紅綢,卻掩不住寒風中的蕭索。年味若隱若現,卻終未熱鬧起來,彷彿
連人心也被這雪幕壓得沉沉。

  東市坊一角,一間舊茶鋪簷下,幾名貨郎閒坐歇腳,低聲說笑。牆根下,一
名拄竹杖的老乞丐蜷坐寒風中,破碗裡散著幾文碎銀。

  那破碗微微傾斜,碗沿一側被高高墊起,似是地面不平所致,外人看來毫不
起眼。然若仔細觀察,便能發現,正是碗底壓著的一線暗青色,才讓這破碗失了
平穩。

  熙攘人群中,一名青年緩步踱來,不疾不徐。

  他行至近前,步履未停,寬大的袖袍看似隨意地自碗口一拂而過。

  袖風到處,竟帶起一股微不可察的旋力,將那碗沿輕輕一抬!

  就在那碗底離地分毫的電光石火之間,一道暗青色的極細竹影,已被他袖中
探出的兩根手指如靈蛇探物般精準地拈走!

  「嗑」的一聲輕響,破碗已然落回原處,不再傾斜,平穩如初。

  老乞丐連眼皮都未抬,只懶懶打了個呵欠。

  而那青年,早已未作停留,隨人流過石橋,向南城而去。

  南隅石橋畔,一座恢宏大宅肅然而立。門樓高峻,黑底金書匾額風塵濟會,
義貫湘潭。

  兩側聯句遒勁有力:肩擔天下事,行走五湖間;

  碗結四方緣,身隨萬里風。

  此地,正是丐幫潭州分舵所在,根深勢重,威震一方。

  側門處傳了暗號,那截「春雨」竹筒便迅速送往後院。

  石坪上寂靜無聲,一名灰袍壯漢手握蒼龍古槍,凝神而立。槍身黝黑沉重,
寒芒吞吐間,彷彿挾著風雷之勢,每一式都震起碎石飛沙。

  此人正是潭州分舵舵主石問秋。一杆古槍橫掃湘鄂,名震江湖。

  忽聞東廊腳步疾來,一名弟子快步上前,單膝跪地,抱拳稟道:「稟舵主,
諸位副座與長老已在前廳候齊,請舵主移步。」

  石問秋緩緩收勢,蒼龍槍在掌中一旋,最後一式「游龍歸海」收得乾淨利落。

  他將長槍遞給候在廊下的親隨,取過架上的布巾拭了拭手,理了理衣衫,大
步向前廳走去。

  前廳內爐火熊熊,副舵主、長老等早已列席等候,氣氛凝重。

  就在這時,簾動風起,一道高大身影闊步而入。

  眾人齊齊起身見禮:「見過舵主。」

  石問秋微微頷首,沉聲道:「都坐吧。」

  一名執事拱手稟道:「稟舵主,暗哨送來急訊,一支韃子輕騎自北而來,直
奔潭州。」

  石問秋眉頭微皺:「多少人馬?」

  「只有四騎。」執事答道。

  石問秋聞言,冷聲道:「區區數騎,也敢來我潭州撒野?」

  二舵主接著道:「舵主,江陵血案之後,幫主失蹤已近一月。如今韃子悄然
南下,只怕來者不善。」

  一長老介面:「外間已有流言,說幫主與韃子私通,人言可畏。若這四人真
是衝著幫主來的,只怕會生枝節。」

  堂中頓時議論紛紛,有人憂心忡忡,有人憤憤難平,或言韃子異動必有深意,
或嘆幫主一事使丐幫處境維艱。爐火映照下,氣氛愈發壓抑。

  「啪」地一聲,石問秋已猛然起身,一掌拍案,烏木巨響,堂中瞬時寂靜。

  他目光如炬,厲聲道:「幫主失蹤,是我丐幫家事!外敵敢犯潭州,便是欺
我大宋無人!誰敢再妄議幫主,休怪我不留情面!」

  話音落地,堂內鴉雀無聲,唯有爐火噼啪作響。

  石問秋聲色稍緩,轉而沉聲道:「傳令下去——查清韃子行蹤,各關隘設伏。

  膽敢踏我寸土者,殺無赦!」

  「謹遵舵主之令!」眾人齊聲應下。

  爐火照映,殺氣騰騰,廳中再無雜音,只餘熱血湧動,寒風難侵。

  夜色如墨,寒風刺骨。

  四騎在官道上疾馳,馬蹄踏在凍硬的土路上,發出沉悶的響聲。撥出的白氣
在夜風中瞬間消散,連人帶馬都已是強弩之末。

  「前面就是潭州了。」韓升指著遠處隱約可見的城牆輪廓,聲音因寒冷而有
些發顫。

  李嶷勒馬放緩,正要說話,胯下戰馬突然一個趔趄,險些將他掀翻。

  不只是他一個。四匹戰馬幾乎同時受驚,嘶鳴著原地打轉。

  「怎麼回事?」林慎勒緊韁繩。

  周時羲抬頭望向南方,手指向天空。

  眾人順著看去,本該純黑的夜幕上,一團暗紅色的雲氣正在緩緩旋轉。那不
是普通的雲,而是像某種粘稠的血霧,在夜空中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漩渦中
心黑如深淵,周圍卻有暗紅色的光華在流轉,如同一隻巨大的血瞳在俯視大地。

  「那是什麼?」林慎瞪大了眼睛。

  就在此時,路旁樹林中突然騰起一片黑影,是棲息的鳥群受了驚嚇,撲稜著
翅膀四散而逃。它們的叫聲淒厲而慌亂,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

  戰馬開始不安地打著響鼻,原地踏步,耳朵緊貼後腦。

  「籲——」韓升拉緊韁繩,試圖安撫坐騎,但馬匹依然焦躁不安。

  那團血色的雲氣依然在緩緩轉動,時而收縮,時而膨脹,像是某種巨大生物
的呼吸。

  冷風帶來的血腥味越來越濃。

  「韃子往那邊去了。」周時羲檢視路面痕跡。

  李嶷點頭:「走。」

  說完便率先催馬前行。其他三人立即跟上,雖然馬匹有些抗拒,但在主人的
控制下還是向前奔去。

  他們離開官道,向著那片異象籠罩的區域進發。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前方傳來水聲,江岸露出一片沙洲。

  血腥味撲面而來,濃得讓人作嘔。

  李嶷舉手示意停下。

  沙洲不大,一眼能望到頭,月光下能看清遍地橫陳的屍體。

  「丐幫的。」韓升低聲道。

  李嶷眉頭皺,抬頭看天。

  天上那團詭異的紅雲正在緩緩消散,暗紅色的光華漸漸隱沒在夜色中。

  李嶷觀察片刻:「下馬檢視。」

  四人翻身下馬,拔刀在手,小心踏上沙洲。

  屍體散落一地,死狀慘不忍睹。有的胸腔被撕開,內臟散落;有的四肢扭曲
成不可能的角度;最觸目驚心的是那些面目全非的屍首,血肉模糊得幾乎認不出
人形。

  李嶷走到一具屍體旁蹲下。死者仰面朝天,胸前的傷口從左肩撕到右肋,深
可見骨。他伸手檢視傷口邊緣——不平整,有撕扯的痕跡,完全不像刀劍造成的
齊整切口。

  更讓他在意的是傷口的寬度。五道平行的撕裂痕,間距均勻,像是某種巨獸
的爪子一把抓下。他比了比自己的手掌——那爪印至少大了兩倍有餘。

  血還未完全凝固,屍體尚有餘溫。看來這場殺戮剛結束不久。

  李嶷站起身,繼續檢視。沙洲中央,一個丐幫弟子被撕成兩截,上下身分離
三丈有餘。還有幾具屍體沒了頭顱,斷頸處血肉模糊,留下參差不齊的齒痕。

  「頭兒,二十三個。」韓升檢視一圈後回來,「都是丐幫的,六袋七袋居多。

  傷口都一樣,爪痕。」

  「這邊有發現!」林慎在另一頭喊道。

  李嶷快步過去。林慎正蹲在地上:「韃子的馬蹄印。蹄鐵紋路跟咱們一路追
的一模一樣。」

  他起身指向四周:「那邊還有,還有那裡,到處都是。」

  「這些丐幫之死,可是那些韃子所為?」韓升湊近,臉色有些難看,「莫非
又是什麼邪術?像破廟那樣?」

  他嚥了口唾沫,目光下意識地避開地上的殘骸。

  李嶷沒有立刻作答,只是望向夜空。

  血雲已經散盡,星月如常,彷彿方才的異象從未出現。

  可地上的屍體提醒著他們——這一切都是真的。

  他看著那些撕裂的軀體,眉頭越皺越緊。二十三個丐幫好手,頃刻間被屠戮
殆盡。

  這絕非尋常武功所能做到。

  沙洲中央,周時羲正蹲在那裡,像是發現了什麼。

  聽到腳步聲,他緩緩站起。

  「如何?」李嶷走近。

  「是石問秋。」

  李嶷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一具魁梧的屍體橫在地上。咽喉被撕開,胸腹間血
肉模糊,旁邊是那杆蒼龍槍。

  丐幫潭州分舵舵主石問秋,身高八尺,虯髯如戟,慣使一杆蒼龍槍,武功在
丐幫中排得上號。更重要的是,此人與黃蓉關係密切,是丐幫中對黃蓉忠心耿耿
的舵主。如今黃蓉被朝廷通緝,石問秋自然也在監視名單之列。

  眼前這具屍體,從體型到兵器,都與卷宗中的描述完全吻合。

  周時羲遞過一張紙和一個青竹小筒。

  「春雨?」

  「嗯,他身上的。」

  李嶷展開紙條,只見上書四字。

  字跡娟秀,筆鋒卻隱帶凌厲。李嶷凝神細看,眉頭微蹙。

  他將紙遞給眾人,道:「黃蓉的筆跡。」

  韓升接過,低頭細看一眼,輕聲念出:「聽雪如初……確實是她的筆跡。」

  隨即眉頭微皺,「乍聽像是戀人舊語,懷念初遇聽雪之景。」

  林慎一愣,遲疑道:「這是黃蓉寫給石問秋的……情書?」

  「黃蓉何許人也?」韓升冷笑,「心機深似海,算無遺策。這等女人,豈會
無端寫些風花雪月?她的每個字,都暗藏機鋒。」

  他指著紙條:「「聽雪如初」——聽起來像是懷念往昔,實際是在告訴石問
秋,一切按最初的安排行事。」

  韓升越說越篤定:「想想江陵血案。丐幫內有人通敵蒙古,各方勢力暗流湧
動。黃蓉與石問秋聯絡,自然要用這種隱晦的暗語。」

  林慎直接問道:「她讓石問秋做什麼?」

  「設伏截擊。」韓升點頭,「黃蓉知道韃子在追緝她,必然會有佈置。這暗
語就是行動的訊號。可惜……」

  他望向滿地屍骸,語氣轉冷:「石問秋低估了韃子的手段,反被屠戮殆盡。」

  韓升話音剛落,眾人一時無語。

  沙洲沉寂,只有江水拍岸的聲響在夜色中緩緩迴盪。血腥味隨風而來,混著
寒意,令人心頭髮緊。

  李嶷環顧四周,眉頭緊鎖。月光灑下,將沙洲照得一片慘白,屍骸殘影斑斑。

  片刻後,他緩緩搖頭,語氣低沉而篤定:「不對。」

  他指著腳下溼沙:「此地三面臨水,地勢平坦,一覽無遺。若真要設伏,這
裡最不合適。」

  李嶷目光轉向北方,那裡山影重重:「我們方才經過的山谷,兩側峭壁夾峙,
林深石密,才是設伏的絕佳之地。石問秋若真要截擊追兵,斷不會舍險就平,跑
到這江心沙洲來送死。」

  韓升張了張嘴,欲言又止。那處山谷的險要他親眼所見,李嶷所言確實有理。

  「那他來此作甚?」林慎疑惑道。

  「遭遇。」周時羲開口道。

  他走到石問秋的屍體旁,蹲下細看:「石問秋來此,並非為了設伏,而是另
有目的。卻在此處意外遭遇了韃子。」

  周時羲站起身,目光望向江面:「石問秋武功不弱,若是有備而來,即便敵
不過,也不至於如此慘敗。但若是突然遭襲,來不及擇地而戰,就只能在這沙洲
上硬拼了。」

  林慎恍然:「你是說,石問秋本是要渡江?」

  「正是。」周時羲點頭,「過了江,便是南下的官道。」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那張紙上:「「聽雪」,很可能是一個地名。」

  李嶷聞言,緩緩開口:「如此看來,石問秋南下,或許是與黃蓉約定在「聽
雪「會合。」

  翌日,湘潭。

  正午時分,城隍廟香火鼎盛,廟後市井熱鬧非凡。紅紙燈籠在街風中輕輕搖
曳,小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糖畫、餈粑、燈籠、香蠟琳琅滿目;酒坊門前新貼
的「歲酒已熟」四字大紅耀眼;巷口有頑童擲銅錢嬉戲,清脆笑語與遠處鑼鼓隱
約交織,年味正濃。

  天下第一味酒樓。

  李嶷與周時羲踏入酒樓,官袍鮮明,在熙攘的食客中尤為扎眼,眾人見狀紛
紛低語,氣氛頓時凝重了幾分。

  「二位官爺請裡邊坐!」店小二迎了上來,滿臉諂笑,「可是用飯?」

  「有雅間麼?」李嶷目光淡然。

  「有有有,樓上請!」小二連忙引路,「二樓雅間幽靜,最適合官爺談話。」

  踏上二樓,走廊兩側雅間密佈,木牌題名各有意境——「墨香」、「品茗」、
「望江」……

  李嶷緩步經過「賞月」雅間,腳下微微一頓。

  「聽雪,」他忽然低聲問道,「可有名為「聽雪」的雅間?」

  小二怔了一下,隨即賠笑道:「官爺真是巧了,「聽雪閣」在三樓,二位要
去?」

  李嶷與周時羲交換了個眼神:「帶路。」

  二人跟隨小二緩步拾級而上,穿過二樓的喧鬧,一步一步踏向三樓的寧靜。

  樓梯木板微微吱呀,似在訴說著往來賓客的蹤跡。

  到了三樓,小二才輕輕推開「聽雪閣」的門,笑意盈盈:「兩位官爺請坐,
小的這就去沏茶。」

  李嶷踏入雅間,腳步微頓。

  空氣中飄著一縷極淡的香氣,淡到幾乎察覺不到,卻讓他心頭一跳。

  這是間臨江的廂房,窗外湘江水色如墨。室內陳設雅緻——檀木圓桌配梨花
木椅,牆上掛著一幅《聽雪圖》,筆墨清淡。

  他站在門邊,沒有立即入座。那股若有若無的香氣縈繞不去,分明是……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伸手入懷。指尖觸到玉簪時,整個人忽然僵住。

  緩緩取出玉簪,他將簪身湊近。

  一模一樣。

  簪上殘留的幽香與室內這縷氣息如出一轍——那是隻屬於她的味道,清甜中
帶著說不出的溫軟。

  李嶷眼神微凝,將玉簪收回懷中。

  「這雅間裡有股香味。」李嶷環視四周,「可能她來過……」

  周時羲見他神色有異,也不多問,只是點了點頭,旋即俯身,在房內細細查
探。

  李嶷走到那幅《聽雪圖》前。

  那是幅絹本掛軸,素繩懸於牆鉤,畫面以淡墨繪雪,庭中廊下,一女子獨立
遠望,神情清冷。

  畫幅垂落自然,表面並無異狀。

  「這裡。」他低聲道。

  周時羲走過來,兩人對視一眼。

  「看看畫後。」李嶷說。

  就在此時,門外響起兩聲輕叩。

  「官爺,茶水來了。」

  「進來。」

  門應聲而開,小二端著茶盤走入,將茶盞一一擺好,正要告退。

  李嶷語氣平靜:「去,請你們掌櫃的過來一趟。」

  小二一愣,忙應道:「是,官爺稍候。」說罷轉身退下,順手帶上了門。

  門扉闔上,腳步聲漸遠。

  李嶷重新走到畫前,周時羲已經伸手扶住畫框一側。兩人默契地將畫軸從牆
鉤上取下,小心翻轉。

  畫框背面,右下角處有一小塊蠟封,透過半透明的蠟層,隱約可見疊得方正
的紙張。

  李嶷用指甲輕輕刮開蠟封邊緣,抽出裡面的東西一張銀票。

  「匯通銀號,一萬兩。」

  李嶷將銀票舉在鼻端,停留片刻。那種若有若無的香氣,與懷中玉簪一般無
二。看來這銀票在黃蓉身上放了許久,早已沾染了她的氣息。

  「是她留給石問秋的。」李嶷將銀票對著光細看。

  門外傳來輕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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