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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7-24
76 早戀
鍾靈固執地拒絕池青灼想要幫她學業的念頭，自己和胡月互相劃重點，帶著忐忑完成了月考。
鍾雲慧早就詢問過月考事宜，鍾靈解釋學校時間安排略有推遲，還沒有結果，鍾雲慧這才作罷。
等待月考成績是煎熬的，鍾靈現在不敢自我感覺良好，從上次後她整個人完全沒底，晚上做夢都夢到月考成績出來，鍾雲慧知道後立馬又把她訓了頓。
她還沒有特別完全從上次，和鍾雲慧的對話中走出來。
鍾靈撥出口氣，不斷安慰自己，不要緊張，沒關係。
月考成績出來的那天是週二，在教學樓下的告示張貼牌處，貼著一片白色紙張，一群學生把告示牌圍堵得水洩不通。
胡月拉著鍾靈擠進人群中，好不容易擠到前面，胡月倒是很自覺，直接從較為末尾的幾張開始找自己名字。
鍾靈也沒底，跟著她伸出手指，緩慢一一往下看。
在看到七百多名也沒有自己名字時，鍾靈心如擂鼓。
胡月在接近九百的名次找到自己，嘆了口氣，看鐘靈在旁邊停下，明顯不敢往下看。
胡月心態樂觀，反過來安慰鍾靈，“別害怕，到我這都沒你的名字呢。”
“你趕緊往前面看看哦。”
鍾靈聽聞胡月的話後，重新倒著往前面找自己的名次。
四百六十八名。
鍾靈鬆了口氣，總算不是退步。
胡月則越過鍾靈，往更左邊的位置靠去，胡月在第一頁紙上找到池青灼的名字。
鍾靈還在看她各科分數，主要是物理和數學，物理相對之前有提升，數學則大差不差，其餘科目有一些提升，所以總體名次往前靠了些。
不過，還是很遙遠。
這個成績，完全達不到去一個好大學的程度。
鍾靈思緒飄散，被胡月的聲音拉回，“鍾靈，池青灼考得很好誒。”
雖然鍾靈相對內向又羞澀，但是池青灼對她太明顯，胡月問她問不出來什麼，索性預設兩人的戀愛關係。
周圍還有其他人，鍾靈簡直想捂住她的嘴，為什麼非要叫她呢。
還好關注池青灼並不是件突兀的事情，大家沒有投過太多視線。
胡月對鍾靈招手，鍾靈挪到她旁邊，順著她的手看向池青灼那一欄。
第一張紙往頂頭上看，一眼就看到他的名字。
鍾靈往後面看了看他的各科分數，發現他每個科目成績都很穩定，任意單科目拿出來，都是在榜單上十分靠前的名次。
她看總分，七百多。
鍾靈想了想自己的分數，覺得這個差距不是一點半點。
但是，池青灼其實很少提起他的成績，在一起的時候，他的喜好關注和普通人沒有太大差別，會偶爾看遊戲比賽，看電影動漫。
以至於讓鍾靈從來沒有認真想過，原來兩人之間不僅是性格家境上的差距，更有未來前程的差距。
胡月也在一旁感嘆，“他怎麼一點都不偏科，連語文都考這麼高。”
鍾靈拉著她擠出人堆，兩人走在校園的小徑上。
胡月用肩膀推鍾靈，把鍾靈撞得往旁邊傾斜，“你不讓池青灼幫你補補課。”
鍾靈想說，他的確幫她補過課了，不然成績還能更差。
不過鍾靈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揉了揉肩，看胡月，“你呢，不擔心成績嗎？”
胡月答，“擔心啊，但是我能有什麼辦法。”
一副聽天由命的模樣。
“還有，別轉移話題。”
鍾靈停頓片刻，問她，“你不覺得我和……他，差距很大嗎？”
胡月捏她的臉頰，看她清澈眼神，“嗯，是有那麼點。”
鍾靈還未來得及感受其中的悲傷情緒，胡月繼續道，“可是沒有人規定一定要相近才能一起吧。互補不是也很好嘛。”
“那如果和他有關的其他人不喜歡你，怎麼辦。”鍾靈有些急問出問題。
胡月嘆氣，“喂喂喂，鍾靈，不就是早戀嗎，有沒有結果還不一定，你怎麼就這麼著急要其他人也喜歡你。”
“還是你就覺得你一輩子只談這麼一次戀愛，以後都要和他結婚啊。”
鍾靈聽到胡月說的結婚之類字眼，連忙否認，“我……沒有。”
胡月哦了聲，瞥她發紅的耳垂，“那你糾結這麼多幹什麼。鍾靈，你跟他談，不虧好吧。”
“我要是你，先談上再說，我才不管配不配。”
“畢竟這種級別的，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遇到。”
鍾靈低低嗯了聲，陷入沉思。
所以，是因為想得太遠，要得太多嗎？
＊＊＊＊＊＊＊＊＊＊＊＊
77 接吻
當天晚上，池青灼照例把人以喂寵物名義拐回家中。
鍾靈成績有進步，不可否認其中很大一部分功勞來自池青灼，提升顯著。
她對池青灼抱有要說不敢說的感謝之意。
池青灼察覺到她看自己的眼神和以往不太一樣，打趣道，“怎麼，有話說？”
鍾靈跟著他的腳步去往書房，“嗯……就是月考成績出來了，我成績在進步。”
“……謝謝你之前幫我。”
池青灼看她，嗯了聲，“答題卡給我看看。”
鍾靈去客廳把自己的包拿過來，最近幾天因為在講試卷，整理錯題，她把所有的東西都帶在了包裡。
鍾靈找到物理那張答題卡，連帶著試卷，一起遞給他。
池青灼坐在軟椅上，直接把鍾靈拉過來，腿分開讓她坐在自己單側大腿上，隻手攬著她的腰，隻手認真翻閱鍾靈試卷。
鍾靈有時對池青灼的感情很複雜，比如現在，池青灼查閱她答題卡的專注模樣，眉眼出眾，面部線條幹淨流暢，仍然給人漠然疏離之感，但是好像又摻雜著什麼不一樣的東西。
池青灼看完將答題卡翻過來，對照著試卷，淡淡開口，“選擇題第九，第十，如果沒有記錯，我之前好像跟你講過。”
鍾靈沒有想到他說這個，一下子慌神，靠近他把手中的試卷拿過來，小聲道，“我……我看看。”
鍾靈臉都快埋到試卷上，一顆心撲通撲通地跳，比面對老師時還要緊張。她知道考的什麼知識點，只是她還是粗心算錯了結果，白天老師講的時候鍾靈就意識到自己錯在哪裡。
鍾靈抬起頭，攥著紙張邊緣，“是我太粗心了……”
池青灼又把答題卡接過，翻到大題第二題，“這個題，也講過。”
鍾靈臉色燒紅，有種被抓住弱點後的羞愧，她輕輕嗯了聲，忐忑等待他接下來的訓話。
池青灼陳述事實，“你本來可以多考十分以上。”
兩道選擇題加一道大題，如果沒出錯，她的名次會更靠前。
池青灼理念簡單，試卷中大部分是基礎加中等拓展延伸知識，少部分是有難度的題目，而鍾靈只要把基礎加中等拓展這塊分數拿下就好。
鍾靈知道他是客觀評價，但是內心不可避免產生沮喪情緒，手指搭在膝上絞成一團，頭也微微垂著。
“嗯……我下次會注意的。”
池青灼沒有批評教育別人的習慣，何況這個人是鍾靈。
他放下答題卡，指腹抬起去勾著她下頜摩挲，鍾靈看他，眼裡的黯淡清晰可見。
“不高興了？嗯？”那一聲嗯更像是從鼻腔中哼出的，悠閒而散漫。
鍾靈搖搖頭，“我……是不是太笨了？”
“學東西挺快的，哪裡笨了。”
“你教過我的，但是我還是沒做對。”
“沒有人能保證自己不會錯。”
池青灼手繞過鍾靈搭在她身後的桌面上，鍾靈整個人幾乎被他圈入懷中。
池青灼和她對視，鍾靈的手只能搭在他肩上，才從他的話中緩過來，就看到他湊近的臉，鍾靈下意識往後躲。
就這麼點空間，鍾靈退到後背抵著桌沿，再無可退。
池青灼伸出手撐在她的後頸，側著臉閉眼，貼上鍾靈水嫩的粉唇，摩挲幾秒後含住潤溼她的唇瓣，在鍾靈以為他要深入的時候，池青灼後撤。
鍾靈雙眸半闔，眼神迷離看向他。
池青灼再度揉著她的後頸，看到鍾靈的模樣唇角勾起，湊上前去重新輾轉她的唇瓣。
等到唇被吮得有些發紅嘟起，他才撬開鍾靈牙關，進入到她口腔內。
他有心溫存，舌尖掃過鍾靈內側的齦肉，察覺到鍾靈腰後一縮，唔了聲。
摸著她後頸的手下移至她的背部，手掌張開隔著衣服貼在她脊心處，輕輕挪動撫慰著。
鍾靈微眯開眼，看到池青灼眼睫閉著，鼻樑和自己的蹭在一起，動情而投入。
鍾靈完全沒有辦法抗拒這樣的池青灼。
她被吻得往後靠，抓著他的手改為環在他脖頸，冰涼細長的手指貼在他裸露的肌膚，慢慢被他的溫度染熱。
她聽到池青灼喉結滾動的聲音，那是他在吞嚥從她口中渡過去的津液。
鍾靈的臉愈發紅。
池青灼吻了她後還嫌不夠，又沿著唇親她的下頜，手指捏著她耳垂的那塊軟肉偶揉捏，像是愛不釋手的玩物。
吻落在脖子側方，鍾靈立即癢得躲避，“脖子……不行……”
吻最後重新覆在她唇上，青澀地磨合著唇瓣，簡單地貼合又分離，把鍾靈吻得如墜雲霧。
“以後還是幫你補課，好嗎。”
“下次會提升得更多。”
鍾靈沒有回答。
池青灼咬了一口她的唇瓣，又覆著親上去。
鍾靈發出意味不明唔的聲音，腦袋還未轉換過來，就聽到他說，“那就當你同意。”
等到兩人廝磨完，鍾靈已經身體軟了，趴在他懷裡，閉著眼睛喘著氣。
＊＊＊＊＊＊＊＊＊＊＊＊
78 不急
鍾靈是想池青灼給她補課的，尤其在成績有提升情況下，她很難不貪戀這種小小的成就感。
池青灼也明白，很多時候對她，不是要她自己做選擇，而是直接把選擇遞給她。
她一直都習慣這樣的相處模式。
安安靜靜，不爭不搶，聽話懂事。
池青灼沒有見過比她脾氣更軟的人。
看著靠在他肩上的人，池青灼抬頭看牆上掛著的時鐘，十點了。
“老師講的都聽明白了嗎？”
鍾靈感覺自己上課還算聽得認真，點頭，“應該明白了。”
池青灼聽她回答，眉眼上挑，把試卷翻到後面的大題，指了指，“那重新解一下。”
鍾靈不覺有他，俯身去拿筆，想從他腿上下來。
池青灼托起她的腰，分開腿後讓她坐在自己兩腿間的位置，併攏腿夾住她，身體後仰靠在座椅上，閒散道，“做吧。”
鍾靈不想掙扎浪費時間，支著手肘在桌面，低頭開始認真解題。
鍾靈沉浸在思緒中，沒有察覺到窗外不遠處的霓虹，染上霧濛濛細雨，直到在玻璃窗戶上滑下蜿蜒水痕。
池青灼平時喜歡開窗透氣，不經意間一縷風剛好從旁側視窗穿進來，鍾靈被吹得顫了顫。
池青灼察覺到她的動靜，瞥了眼窗，“冷嗎？”
鍾靈老實回答，“有一點。”
天氣最近陰晴不定，鍾靈只穿了校服薄外套，此時絲絲涼意襲來。
池青灼沒打算關，胸膛貼上鍾靈後背，把她細小骨架罩在自己身軀下，擋住風的方向，“嗯，寫完了嗎。”
鍾靈感受到他的溫度，很暖，比剛剛好一些，但是他說話的氣息就在自己身後，鍾靈渾身不自在，“還沒……”
她想起身，“我去……關窗。”
“先寫完，我一會兒去。”
“好吧……”
鍾靈本就無頭緒的題目，他在背後看著，她更是有種被監工的感覺，最後一問愣是想不起來如何做。
池青灼看她半天不落筆，挪開她的手，看她在草稿紙上寫的答案，前面小問的結果是正確的。
人在接收知識的時候，大多數是被動接收，被動做筆記，跟著別人的思路基本不會察覺到自己的問題。
只有在自己思考的時候，才會明確短板到底在哪裡，是否掌握。
池青灼敲桌子提醒，“想想怎麼列式子，把未知項求出來。”
鍾靈精神緊張，根本察覺不到問題，半晌才不好意思說，“忘記怎麼列了……”
倒是坦誠。
最後池青灼反覆拉著她提醒指導，鍾靈才解出來。
果然，聽懂不代表自己懂了。
時間過得飛快，已經不早，池青灼捏她的腰，“走，送你回去。”
外面下著淅淅瀝瀝小雨，建築都好似隴上一層薄霧，鍾靈看了眼，窗戶還是沒關。
她低頭，把筆裝進筆袋，收拾好試卷等東西裝進包裡。
池青灼在玄關處找了把黑色黑傘，單手拎著，推開門後，鍾靈亦步亦趨跟在身後。
傘不算大，池青灼沒有將傘全擱在她身上的美好品德，只踩著水潤清透的地面，“靠近點。”
鍾靈穿的還是雙小白鞋，走起來小心翼翼，生怕甩水上來，應了聲後抓上他的手臂，貼著他身側，乖巧至極。
池青灼只拿了一把傘，鍾靈不好拿走他的傘，只好接受他把自己送到單元樓下。
鍾靈抬頭看自家那戶，燈光是暗著的，以往大都數時候鍾雲慧都會等到她回來，雖然有些疑惑不過鍾靈也沒細想。
“那我先上去了。”說完抬起腳就想往自家樓戶裡走。
被拉住手腕。
鍾靈看他，輕輕嗯了聲，像是在問怎麼了。
池青灼黑眸在夜色中明亮異常，半晌後若無其事放開手，“早點睡。”
沒關係，不急。
鍾靈總感覺他要說的不是這個，但是她也無心詢問，說了句你也是後才走上樓梯。
池青灼看著她那點柔弱身影，直至消失不見後才舉著傘往外走去。
司機還在原地等他，他在要走近時剛好看到一抹熟悉身影。
不是鍾雲慧又是誰。
鍾雲慧從計程車後面的一輛轎車中下來，她站在副駕駛位置的窗外擺手，聲音在夜裡尤為清晰，“就到這裡，你快回去吧。”
車內與她年齡相仿的中年男子握了握她的手，“好的，那你回去給我發訊息。”
鍾雲慧應聲後抽離手，轉身往小區方向走去。
池青灼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上，手臂支在窗沿，手指觸在下頜邊緣，對師傅淡然道，“走吧，師傅。”
窗外景色變幻，忽明忽暗的光打在池青灼冷峻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變化。
＊＊＊＊＊＊＊＊＊＊＊＊
79 父親
鍾靈回家，開啟兩道門時發現屋裡並沒有人，客廳昏暗一片。
“媽媽？”鍾靈開啟燈，試探往臥室方向喊了聲。
沒人應。
鍾靈揹著書包去開啟主臥的門，空無一人。
“人呢，奇怪。”鍾靈小聲嘀咕。
話音未落多久，鍾靈就聽見開門的聲音，鍾雲慧正開啟門從外面進來。
“媽媽，你加班嗎？”鍾靈問。
鍾雲慧似乎也沒料到鍾靈如此問，愣了一秒後點頭，“嗯，有點事沒忙完。”
鍾靈沒有什麼懷疑，只點頭，想起自己月考成績出來，猶疑著坦白，“月考成績出來了，這次是四百多名。”
鍾雲慧把帶著跟的黑色皮鞋脫下，換上拖鞋，手提著包放在沙發上，聽到鍾靈的話後看了看鐘靈。
“嗯，比上次有進步。”
“是在學校上晚自習的效果嗎？”
鍾靈本來站在一旁攥著睡衣袖，聽到鍾雲慧的話腦海立即浮現池青灼幫她補習時的樣子，她含含糊糊應了聲嗯，“應該是吧。”
“不過差距還是很大，還需要繼續努力。”鍾雲慧坐在沙發上，讓鍾靈坐過來。
鍾靈坐到她身邊，神態拘謹。
兩人自從上次爭吵後，並沒有說開，像天底下所有子女和父母的關係一樣，似乎從來都只會產生爭吵和矛盾，在矛盾過後，永遠不可能有平等坐在一起彼此認真談話和解的時刻。
“我給你在陳阿姨那裡拿了一些益生菌，還有一些增強抵抗力的營養品，你學習壓力大，但是身體也很重要。”
“最近還有腸胃不舒服嗎？”兩人坐在沙發上，鍾雲慧訴說著對鍾靈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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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雲慧早就詢問過月考事宜，鍾靈解釋學校時間安排略有推遲，還沒有結果，鍾雲慧這才作罷。
等待月考成績是煎熬的，鍾靈現在不敢自我感覺良好，從上次後她整個人完全沒底，晚上做夢都夢到月考成績出來，鍾雲慧知道後立馬又把她訓了頓。
她還沒有特別完全從上次，和鍾雲慧的對話中走出來。
鍾靈撥出口氣，不斷安慰自己，不要緊張，沒關係。
月考成績出來的那天是週二，在教學樓下的告示張貼牌處，貼著一片白色紙張，一群學生把告示牌圍堵得水洩不通。
胡月拉著鍾靈擠進人群中，好不容易擠到前面，胡月倒是很自覺，直接從較為末尾的幾張開始找自己名字。
鍾靈也沒底，跟著她伸出手指，緩慢一一往下看。
在看到七百多名也沒有自己名字時，鍾靈心如擂鼓。
胡月在接近九百的名次找到自己，嘆了口氣，看鐘靈在旁邊停下，明顯不敢往下看。
胡月心態樂觀，反過來安慰鍾靈，“別害怕，到我這都沒你的名字呢。”
“你趕緊往前面看看哦。”
鍾靈聽聞胡月的話後，重新倒著往前面找自己的名次。
四百六十八名。
鍾靈鬆了口氣，總算不是退步。
胡月則越過鍾靈，往更左邊的位置靠去，胡月在第一頁紙上找到池青灼的名字。
鍾靈還在看她各科分數，主要是物理和數學，物理相對之前有提升，數學則大差不差，其餘科目有一些提升，所以總體名次往前靠了些。
不過，還是很遙遠。
這個成績，完全達不到去一個好大學的程度。
鍾靈思緒飄散，被胡月的聲音拉回，“鍾靈，池青灼考得很好誒。”
雖然鍾靈相對內向又羞澀，但是池青灼對她太明顯，胡月問她問不出來什麼，索性預設兩人的戀愛關係。
周圍還有其他人，鍾靈簡直想捂住她的嘴，為什麼非要叫她呢。
還好關注池青灼並不是件突兀的事情，大家沒有投過太多視線。
胡月對鍾靈招手，鍾靈挪到她旁邊，順著她的手看向池青灼那一欄。
第一張紙往頂頭上看，一眼就看到他的名字。
鍾靈往後面看了看他的各科分數，發現他每個科目成績都很穩定，任意單科目拿出來，都是在榜單上十分靠前的名次。
她看總分，七百多。
鍾靈想了想自己的分數，覺得這個差距不是一點半點。
但是，池青灼其實很少提起他的成績，在一起的時候，他的喜好關注和普通人沒有太大差別，會偶爾看遊戲比賽，看電影動漫。
以至於讓鍾靈從來沒有認真想過，原來兩人之間不僅是性格家境上的差距，更有未來前程的差距。
胡月也在一旁感嘆，“他怎麼一點都不偏科，連語文都考這麼高。”
鍾靈拉著她擠出人堆，兩人走在校園的小徑上。
胡月用肩膀推鍾靈，把鍾靈撞得往旁邊傾斜，“你不讓池青灼幫你補補課。”
鍾靈想說，他的確幫她補過課了，不然成績還能更差。
不過鍾靈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揉了揉肩，看胡月，“你呢，不擔心成績嗎？”
胡月答，“擔心啊，但是我能有什麼辦法。”
一副聽天由命的模樣。
“還有，別轉移話題。”
鍾靈停頓片刻，問她，“你不覺得我和……他，差距很大嗎？”
胡月捏她的臉頰，看她清澈眼神，“嗯，是有那麼點。”
鍾靈還未來得及感受其中的悲傷情緒，胡月繼續道，“可是沒有人規定一定要相近才能一起吧。互補不是也很好嘛。”
“那如果和他有關的其他人不喜歡你，怎麼辦。”鍾靈有些急問出問題。
胡月嘆氣，“喂喂喂，鍾靈，不就是早戀嗎，有沒有結果還不一定，你怎麼就這麼著急要其他人也喜歡你。”
“還是你就覺得你一輩子只談這麼一次戀愛，以後都要和他結婚啊。”
鍾靈聽到胡月說的結婚之類字眼，連忙否認，“我……沒有。”
胡月哦了聲，瞥她發紅的耳垂，“那你糾結這麼多幹什麼。鍾靈，你跟他談，不虧好吧。”
“我要是你，先談上再說，我才不管配不配。”
“畢竟這種級別的，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遇到。”
鍾靈低低嗯了聲，陷入沉思。
所以，是因為想得太遠，要得太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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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接吻
當天晚上，池青灼照例把人以喂寵物名義拐回家中。
鍾靈成績有進步，不可否認其中很大一部分功勞來自池青灼，提升顯著。
她對池青灼抱有要說不敢說的感謝之意。
池青灼察覺到她看自己的眼神和以往不太一樣，打趣道，“怎麼，有話說？”
鍾靈跟著他的腳步去往書房，“嗯……就是月考成績出來了，我成績在進步。”
“……謝謝你之前幫我。”
池青灼看她，嗯了聲，“答題卡給我看看。”
鍾靈去客廳把自己的包拿過來，最近幾天因為在講試卷，整理錯題，她把所有的東西都帶在了包裡。
鍾靈找到物理那張答題卡，連帶著試卷，一起遞給他。
池青灼坐在軟椅上，直接把鍾靈拉過來，腿分開讓她坐在自己單側大腿上，隻手攬著她的腰，隻手認真翻閱鍾靈試卷。
鍾靈有時對池青灼的感情很複雜，比如現在，池青灼查閱她答題卡的專注模樣，眉眼出眾，面部線條幹淨流暢，仍然給人漠然疏離之感，但是好像又摻雜著什麼不一樣的東西。
池青灼看完將答題卡翻過來，對照著試卷，淡淡開口，“選擇題第九，第十，如果沒有記錯，我之前好像跟你講過。”
鍾靈沒有想到他說這個，一下子慌神，靠近他把手中的試卷拿過來，小聲道，“我……我看看。”
鍾靈臉都快埋到試卷上，一顆心撲通撲通地跳，比面對老師時還要緊張。她知道考的什麼知識點，只是她還是粗心算錯了結果，白天老師講的時候鍾靈就意識到自己錯在哪裡。
鍾靈抬起頭，攥著紙張邊緣，“是我太粗心了……”
池青灼又把答題卡接過，翻到大題第二題，“這個題，也講過。”
鍾靈臉色燒紅，有種被抓住弱點後的羞愧，她輕輕嗯了聲，忐忑等待他接下來的訓話。
池青灼陳述事實，“你本來可以多考十分以上。”
兩道選擇題加一道大題，如果沒出錯，她的名次會更靠前。
池青灼理念簡單，試卷中大部分是基礎加中等拓展延伸知識，少部分是有難度的題目，而鍾靈只要把基礎加中等拓展這塊分數拿下就好。
鍾靈知道他是客觀評價，但是內心不可避免產生沮喪情緒，手指搭在膝上絞成一團，頭也微微垂著。
“嗯……我下次會注意的。”
池青灼沒有批評教育別人的習慣，何況這個人是鍾靈。
他放下答題卡，指腹抬起去勾著她下頜摩挲，鍾靈看他，眼裡的黯淡清晰可見。
“不高興了？嗯？”那一聲嗯更像是從鼻腔中哼出的，悠閒而散漫。
鍾靈搖搖頭，“我……是不是太笨了？”
“學東西挺快的，哪裡笨了。”
“你教過我的，但是我還是沒做對。”
“沒有人能保證自己不會錯。”
池青灼手繞過鍾靈搭在她身後的桌面上，鍾靈整個人幾乎被他圈入懷中。
池青灼和她對視，鍾靈的手只能搭在他肩上，才從他的話中緩過來，就看到他湊近的臉，鍾靈下意識往後躲。
就這麼點空間，鍾靈退到後背抵著桌沿，再無可退。
池青灼伸出手撐在她的後頸，側著臉閉眼，貼上鍾靈水嫩的粉唇，摩挲幾秒後含住潤溼她的唇瓣，在鍾靈以為他要深入的時候，池青灼後撤。
鍾靈雙眸半闔，眼神迷離看向他。
池青灼再度揉著她的後頸，看到鍾靈的模樣唇角勾起，湊上前去重新輾轉她的唇瓣。
等到唇被吮得有些發紅嘟起，他才撬開鍾靈牙關，進入到她口腔內。
他有心溫存，舌尖掃過鍾靈內側的齦肉，察覺到鍾靈腰後一縮，唔了聲。
摸著她後頸的手下移至她的背部，手掌張開隔著衣服貼在她脊心處，輕輕挪動撫慰著。
鍾靈微眯開眼，看到池青灼眼睫閉著，鼻樑和自己的蹭在一起，動情而投入。
鍾靈完全沒有辦法抗拒這樣的池青灼。
她被吻得往後靠，抓著他的手改為環在他脖頸，冰涼細長的手指貼在他裸露的肌膚，慢慢被他的溫度染熱。
她聽到池青灼喉結滾動的聲音，那是他在吞嚥從她口中渡過去的津液。
鍾靈的臉愈發紅。
池青灼吻了她後還嫌不夠，又沿著唇親她的下頜，手指捏著她耳垂的那塊軟肉偶揉捏，像是愛不釋手的玩物。
吻落在脖子側方，鍾靈立即癢得躲避，“脖子……不行……”
吻最後重新覆在她唇上，青澀地磨合著唇瓣，簡單地貼合又分離，把鍾靈吻得如墜雲霧。
“以後還是幫你補課，好嗎。”
“下次會提升得更多。”
鍾靈沒有回答。
池青灼咬了一口她的唇瓣，又覆著親上去。
鍾靈發出意味不明唔的聲音，腦袋還未轉換過來，就聽到他說，“那就當你同意。”
等到兩人廝磨完，鍾靈已經身體軟了，趴在他懷裡，閉著眼睛喘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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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不急
鍾靈是想池青灼給她補課的，尤其在成績有提升情況下，她很難不貪戀這種小小的成就感。
池青灼也明白，很多時候對她，不是要她自己做選擇，而是直接把選擇遞給她。
她一直都習慣這樣的相處模式。
安安靜靜，不爭不搶，聽話懂事。
池青灼沒有見過比她脾氣更軟的人。
看著靠在他肩上的人，池青灼抬頭看牆上掛著的時鐘，十點了。
“老師講的都聽明白了嗎？”
鍾靈感覺自己上課還算聽得認真，點頭，“應該明白了。”
池青灼聽她回答，眉眼上挑，把試卷翻到後面的大題，指了指，“那重新解一下。”
鍾靈不覺有他，俯身去拿筆，想從他腿上下來。
池青灼托起她的腰，分開腿後讓她坐在自己兩腿間的位置，併攏腿夾住她，身體後仰靠在座椅上，閒散道，“做吧。”
鍾靈不想掙扎浪費時間，支著手肘在桌面，低頭開始認真解題。
鍾靈沉浸在思緒中，沒有察覺到窗外不遠處的霓虹，染上霧濛濛細雨，直到在玻璃窗戶上滑下蜿蜒水痕。
池青灼平時喜歡開窗透氣，不經意間一縷風剛好從旁側視窗穿進來，鍾靈被吹得顫了顫。
池青灼察覺到她的動靜，瞥了眼窗，“冷嗎？”
鍾靈老實回答，“有一點。”
天氣最近陰晴不定，鍾靈只穿了校服薄外套，此時絲絲涼意襲來。
池青灼沒打算關，胸膛貼上鍾靈後背，把她細小骨架罩在自己身軀下，擋住風的方向，“嗯，寫完了嗎。”
鍾靈感受到他的溫度，很暖，比剛剛好一些，但是他說話的氣息就在自己身後，鍾靈渾身不自在，“還沒……”
她想起身，“我去……關窗。”
“先寫完，我一會兒去。”
“好吧……”
鍾靈本就無頭緒的題目，他在背後看著，她更是有種被監工的感覺，最後一問愣是想不起來如何做。
池青灼看她半天不落筆，挪開她的手，看她在草稿紙上寫的答案，前面小問的結果是正確的。
人在接收知識的時候，大多數是被動接收，被動做筆記，跟著別人的思路基本不會察覺到自己的問題。
只有在自己思考的時候，才會明確短板到底在哪裡，是否掌握。
池青灼敲桌子提醒，“想想怎麼列式子，把未知項求出來。”
鍾靈精神緊張，根本察覺不到問題，半晌才不好意思說，“忘記怎麼列了……”
倒是坦誠。
最後池青灼反覆拉著她提醒指導，鍾靈才解出來。
果然，聽懂不代表自己懂了。
時間過得飛快，已經不早，池青灼捏她的腰，“走，送你回去。”
外面下著淅淅瀝瀝小雨，建築都好似隴上一層薄霧，鍾靈看了眼，窗戶還是沒關。
她低頭，把筆裝進筆袋，收拾好試卷等東西裝進包裡。
池青灼在玄關處找了把黑色黑傘，單手拎著，推開門後，鍾靈亦步亦趨跟在身後。
傘不算大，池青灼沒有將傘全擱在她身上的美好品德，只踩著水潤清透的地面，“靠近點。”
鍾靈穿的還是雙小白鞋，走起來小心翼翼，生怕甩水上來，應了聲後抓上他的手臂，貼著他身側，乖巧至極。
池青灼只拿了一把傘，鍾靈不好拿走他的傘，只好接受他把自己送到單元樓下。
鍾靈抬頭看自家那戶，燈光是暗著的，以往大都數時候鍾雲慧都會等到她回來，雖然有些疑惑不過鍾靈也沒細想。
“那我先上去了。”說完抬起腳就想往自家樓戶裡走。
被拉住手腕。
鍾靈看他，輕輕嗯了聲，像是在問怎麼了。
池青灼黑眸在夜色中明亮異常，半晌後若無其事放開手，“早點睡。”
沒關係，不急。
鍾靈總感覺他要說的不是這個，但是她也無心詢問，說了句你也是後才走上樓梯。
池青灼看著她那點柔弱身影，直至消失不見後才舉著傘往外走去。
司機還在原地等他，他在要走近時剛好看到一抹熟悉身影。
不是鍾雲慧又是誰。
鍾雲慧從計程車後面的一輛轎車中下來，她站在副駕駛位置的窗外擺手，聲音在夜裡尤為清晰，“就到這裡，你快回去吧。”
車內與她年齡相仿的中年男子握了握她的手，“好的，那你回去給我發訊息。”
鍾雲慧應聲後抽離手，轉身往小區方向走去。
池青灼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上，手臂支在窗沿，手指觸在下頜邊緣，對師傅淡然道，“走吧，師傅。”
窗外景色變幻，忽明忽暗的光打在池青灼冷峻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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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父親
鍾靈回家，開啟兩道門時發現屋裡並沒有人，客廳昏暗一片。
“媽媽？”鍾靈開啟燈，試探往臥室方向喊了聲。
沒人應。
鍾靈揹著書包去開啟主臥的門，空無一人。
“人呢，奇怪。”鍾靈小聲嘀咕。
話音未落多久，鍾靈就聽見開門的聲音，鍾雲慧正開啟門從外面進來。
“媽媽，你加班嗎？”鍾靈問。
鍾雲慧似乎也沒料到鍾靈如此問，愣了一秒後點頭，“嗯，有點事沒忙完。”
鍾靈沒有什麼懷疑，只點頭，想起自己月考成績出來，猶疑著坦白，“月考成績出來了，這次是四百多名。”
鍾雲慧把帶著跟的黑色皮鞋脫下，換上拖鞋，手提著包放在沙發上，聽到鍾靈的話後看了看鐘靈。
“嗯，比上次有進步。”
“是在學校上晚自習的效果嗎？”
鍾靈本來站在一旁攥著睡衣袖，聽到鍾雲慧的話腦海立即浮現池青灼幫她補習時的樣子，她含含糊糊應了聲嗯，“應該是吧。”
“不過差距還是很大，還需要繼續努力。”鍾雲慧坐在沙發上，讓鍾靈坐過來。
鍾靈坐到她身邊，神態拘謹。
兩人自從上次爭吵後，並沒有說開，像天底下所有子女和父母的關係一樣，似乎從來都只會產生爭吵和矛盾，在矛盾過後，永遠不可能有平等坐在一起彼此認真談話和解的時刻。
“我給你在陳阿姨那裡拿了一些益生菌，還有一些增強抵抗力的營養品，你學習壓力大，但是身體也很重要。”
“最近還有腸胃不舒服嗎？”兩人坐在沙發上，鍾雲慧訴說著對鍾靈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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