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步深淵】(134-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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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0-14


哎,自己怎麼越來越懶了,不能一直在家了,自己得去哪玩玩才行,突然很想念熱鬧的氛圍……

網頁倒映在她瞳孔之中不停的下滑,大量的假期景點被她一目十行……

「噠噠噠……」

麵包還沒就著奶嚥下,突兀的敲門聲差點嗆了她一下,連忙拍了拍胸脯,那兩團沉甸甸的乳肉搖晃個不停……

這麼晚誰啊!?

門外的人生怕她聽不到一樣,逐漸加快了頻率……

她站起來走到門前透過貓眼一看,剛才無比平靜的心境瞬間被盪漾起陣陣波瀾!

他,他怎麼又來了,不是還沒解封嗎!?

貓眼中馬海和猴子一樣,敲幾下門把耳朵貼在門上聽聽動靜,因為他怕江山如果還在家就壞了,萬一聽到有什麼不對,他好趕緊跑到消防通道里藏起來。

果然,當江清雯腳步聲被他捕捉到,他連忙瘸著腿掉頭跑到樓梯間,露著一個小眼睛,無比警惕。

他也不想這樣,只是被江清雯拉黑了實在找不出別的辦法了,只能硬著頭皮試一試。

如此滑稽一幕被她盡收眼底,然而隨後,她便拿起了手機。

「保安室嗎?你們不看人的嗎?什麼人都往裡當,我家門口有個收破爛的,你們趕緊帶走!」

她說話的語氣類似對下屬一般訓斥的語氣,她現在,一點也不想看到這個始作俑者,她無法接受自己家被他越來越熟悉乃至來去自如,當孤獨的脆弱過後,當時自己的想法多麼的可笑,一個人就一個人,她不需要任何人!

很快,電梯開啟,兩個保安連拉帶拽的把馬海弄的有些驚嚇!

一定是閨女,她在家!

「哪來的老頭子,最近就有人反應樓道總丟東西,趕緊給我走!」

「俺,俺走,俺走……」

……

遊樂園門口,人潮湧動,熙熙攘攘,或是情侶或是一家三口臉上充滿了笑著,小孩子手上拿著五顏六色的氣球跑跑跳跳著,各類小販吆喝著賣各種零食,商鋪開了門,門內的貨架上擺放了琳琅滿目的玩具和紀念禮品,時不時從裡面傳來一陣陣尖叫聲熱得眾人頻頻回頭……

大門口人群中一個看似拾荒老頭和小孩子的組合還是那麼吸引眼球。

「舅舅,還有誰來呀?」



第137章

「一個,阿姨,人來了,記得打招呼……」

在路人頻頻回頭看著這個奇怪的組合之時,馬海已經早已習慣,咧開嘴寵愛的看著眼前這個身穿淡粉色運動裝的小人兒,摸了摸她的頭,路過的兩個壯實的男人留著板寸,眼角有一處顯眼的刀疤,那目光讓人格外不適,馬海暗暗把外甥女往懷裡抱了抱……

「啊?還竟然是女的?!舅舅是不是處物件了?」

小丫頭人小鬼大,聽到竟然是女人,她眼前一亮,亮晶晶的杏眼一副審視的樣子看著馬海,讓他老臉一紅……

說實在的馬海是感覺這個吳芳好像是對自己有點意思,這麼多年還沒有一個異性主動聯絡自己,本想著拒絕來著,可是人家昨天在倉庫裡給自己忙這忙那的,他一向吃不得人情,在吳芳的主動下,哪好意思拒絕……

現在馬海就指望她真的只是為了上次那次意外失誤而已,如果她真的想和自己進一步發展,現在自己心裡已經滿滿的全是閨女了,他不知道怎麼拒絕才會不會傷害到她。

話說,閨女昨天明明在家,為什麼讓保安上來攆俺,那幾個人把自己扔在門口現在屁股尖還有些疼……

「不,不是,就一個,朋友!」

馬海趕緊擺手拒絕。

「哼!」

她才不信是朋友,看來有必要好好撮合一下兩人才行,舅舅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帶自己和女人一起出來玩,看他的笨樣子,哎,自己又要操心了!

苗苗小小的個子一手託著下巴可愛極了,上下看了看馬海的衣服,伸著小手就把他有些褶皺的白襯衫塞到了肥大的灰黑色西褲的褲腰裡。

「來了……」

不遠處一輛公交站下來一箇中年婦女走過來。

她身材偏胖,穿著白t恤衫,牛仔褲被撐的很緊,短髮梳的很整齊還特意戴了個白色小鳥樣式的髮簪,昨天夜市特意在地攤買的,一張圓臉上帶著和善的微笑,讓人看了很舒服。

苗苗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過去。

這就是未來舅媽嗎!?

小丫頭見一個胖阿姨向自己這裡擺著手,也不管身後的馬海,邁著小碎步就跑了過去。

「你好,你是馬海的朋友嗎?」

她甜甜的問道。

她的聲音非常柔美,有些孩子的純真就像是一顆軟糖,能瞬間擊潰人們心底所有防備。

「呃……是啊……」

初次見面,中年婦女微微怔愣一下後,趕緊點點頭,眼中帶笑的微微伏下身揉了揉她的肩膀。

這就是昨天他說的外甥女吧,真可愛,臉蛋圓嘟嘟的和雪球一樣。

「你幾年級了小朋友?」

「五年級啦,阿姨快來,我舅舅盼你很久了,早上就一直在唸叨你!」

她趕緊拉著中年婦女的手就往馬海身邊拽,熱情的讓她有些尷尬,他,真的這麼期盼嗎?一時間吳芳竟不敢去看正對自己一個勁憨笑的馬海。

而馬海自然是聽到外甥女的添油加醋的說,自己哪有唸叨吳芳,不過他一直在想著閨女才是真的……

顯然吳芳覺得這麼可愛的小孩子怎麼會撒謊,一下子信以為真了,兩人低著頭在苗苗的拉扯下越來越近,能清楚的感覺的到彼此之間的尷尬……

「你,你外甥女長的真可愛。」

吳芳本來腦子急想好了開場白被心中的羞澀所打亂,沒想到都這把年紀了還和年輕丫頭一樣,心裡暗罵了自己沒出息。

聽到別人誇讚馬海自然很高興,輕輕拉起小丫頭的手,一臉憨笑的點了點頭。

苗苗一看吳芳的反應,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心裡暗暗竊喜……

這麼說吳芳對我舅舅有意思咯,這可太好了!看來他終於可以有個伴了,不用自己孤孤單單的!

「走呀,裡面可好玩了,走!」

在兩人彆扭之時,她一手一個拉住雙手的小手,過往的人們也給迥異的三人不自覺讓出一條小道,頻頻回頭看著這三個奇怪的組合。

遊樂園裡,和三人和諧的氣氛不同,寬闊的鵝卵石路兩側盡是各種各樣的餐廳禮品店,兩側的人們密集,彼此前後只間隔一兩米,他們有男有女,大多都是成雙成對的,洋溢著濃郁的幸福,時不時有小孩子拿著氣球從人群中不停穿梭,後面的大人一路道著歉一邊在後面追著。

有一個人影在成雙結對中卻顯得那麼形單隻影,她高挑的身材在人群中普遍比大多數女生高出半個頭,一頭烏黑的秀髮隨風飄揚著,在陽光照耀下泛著金黃色的微光,白皙的皮膚透著粉紅色,白膩的如破殼的蛋清,修長的美腿在裙襬中不停交替前行,僅露出一小截骨感纖細的腳踝和米色老爹鞋,整個人的氣質就像是一個芭蕾舞者,每一個腳步都是那麼優雅,步步生蓮……

她好像氣質有些惆悵……

人們不停的向這自帶白光的女人看去,她穿著白色碎花長裙的樣子聖潔的不食煙火,仿若仙子一般,只可惜面部包裹嚴實,墨鏡和口罩遮蓋住整張美輪美奐的臉蛋,不過這更讓人臆想連篇……

就是這樣一個不著凡塵的女子,已經不是完璧之身……

「嘔……」

三人身後的海盜船已經進行著下一輪搖盪,一次次人們的尖叫聲此起彼伏,馬海終於忍不住,剛下來就瘸著腿一路小跑到不遠處黑色垃圾桶旁嘔吐個不停!

天氣的炙熱加上失重的搖晃剛才在船上時他就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強忍著到了結束……

「舅舅你怎麼了?」

苗苗要看著不對勁,連忙一路跟了上來,吳芳也一臉擔憂跟在後面……

「沒,沒事,就是有點不舒服……」

馬海臉上因嘔吐而充血發紫,額頭上的汗珠滴落在他的腳下,皮鞋裡腳趾頭都蜷縮起來,整張臉因難受而變得扭曲。

吳芳和苗苗趕緊扶住他。

「是海盜船晃的吧,我也有點不舒服來著。」

吳芳上前一邊說著一邊輕拍著馬海那瘦骨嶙峋的背脊。

「那,那反正中午了,咱們先休息一下去吃飯吧,我如果早上不吃東西坐車也會暈的……」

小丫頭自責的樣子讓人看了心疼,當時她就不該強拉著舅舅上來一起玩的,之前都是自己玩他在下面看著,今天多了個阿姨,她想著都有些參與感,沒想到讓舅舅這麼不舒服……

「也行……」

馬海點點頭,紫色的舌頭舔了舔乾裂的嘴角,隨即從邊角有些泛白的口袋中摸了摸……

「苗苗,你和阿姨先呆會,舅舅去給你們買點水……」

「那個我去買吧,你不舒服別動了。」

吳芳趕緊起身。

舅舅這麼不舒服本來已經無心去玩別的,但看到這個胖阿姨關心舅舅的樣子,想著還是給兩人一些空間也是好事……

「哎呀舅舅我去買吧,正好我想吃冰沙了!」

小傢伙一下子起身對著吳芳擠眉弄眼,弄的吳芳一陣不好意思,小小年紀竟然什麼都懂。

「不行你不認識路……」

「沒關係的,我也不小了,很快就回來!」

說著苗苗從馬海兜裡搶過紙幣,短馬尾搖晃個不停,一溜煙的跑開了。

「別跑遠了!」

馬海不放心的叮囑一聲,這孩子……

「怎麼樣?你也是,一把年紀還被小孩子慫恿玩這個!」

吳芳關心的扶著馬海在椅子上坐下來,有些不滿地抱怨著。

「孩子開心,俺沒事,俺身體不差的,主要早上沒吃飯胃有點空……」

馬海身上有些沒力氣,坐在長椅上想快點緩過來。

其實今天這個地方就是年輕人來玩的,兩人把這個當成約會地點顯然有些趕鴨子上架了,還是公園適合兩人。

「怎麼樣,實在不舒服咱先回去?」

吳芳還在不停的幫馬海拍著後背順著氣。

「沒事一會就好了。」

很早就答應苗苗來玩了,還才沒一會他可不想看到小丫頭失望的眼神……

這老頭子,難道是因為和自己第一次約會捨不得自己?

吳芳想著小丫頭剛見面時的話,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但臉上卻是甜蜜幸福的笑容,心裡也暖暖的。

「哎呀,真是的,我怎麼會這麼想呢……」

吳芳搖搖頭,臉頰上又是一片緋紅,不知道是因為害羞還是因為激動,一張胖臉紅通通的有著不符合她這個年紀的嬌羞……

「這水怎麼這麼貴呀……」

一家飲料店內,一個小小的身影問了問價錢,再摸了摸口袋裡馬海給的一點點零錢,勉強才夠買一瓶水,她看著五顏六色的冰沙杯嚥了咽口水……

顯然,她有些饞買的葡萄口味的冰沙了,天氣這麼熱吃起來一定很爽……

「這裡東西就這樣。」

老闆忙的滿頭是汗,無暇顧及眼底這個小丫頭,轉身擺弄著刨冰機後面已經排了一條長龍……

「那,那可以先給我,我一會送錢過來嗎?」

「誰家孩子趕緊領走,別在這妨害!」

顯然炎熱讓和催促讓老闆脾氣不是太好,接連擺手試圖把小丫頭轟出隊伍,誰知卻引來了隊伍後面人們的指責,如此可愛的小丫頭大家都有憐憫之心。

「你這老闆小孩都攆,不買了!」

「對,不買了!」

人們接連起鬨,很快剛才還排成長龍的隊伍僅剩下了零星幾人。

自己逛,好像,也沒什麼不好的吧。

看著周圍成群的好友有說有笑,她倔犟的安慰著自己,不知不覺中手裡多了很多小袋子,她一向喜歡小玩物……

時間真快,那時候地上還都是雪,身邊也不是現在這般空空如也。

腦海不由浮現出多年前的場景,那時候真是無憂無慮,一晃這麼多年了,兩人卻始終沒有什麼機會舊地重遊,還是多年前的樣子,除了商店的門頭,其他基本沒有什麼變化……

她步調放的很緩,任由身邊的人流不停的經過自己,看似在看著身邊的景物,實則則是在回憶過去那個完美無瑕的自己。

「是苗苗……?」

那個從不遠處後緩緩走來的高挑身影看到那粉色的小小身影不由的身影一滯。

她記憶力無比的好,加上那個小丫頭可愛圓滾滾的側臉,她數米之外就看到了那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好久不見她好像長高了一些……

她怎麼在這?難道是和馬海過來玩的?還是和張娟她們……

她對馬家人一向沒有什麼好印象,唯獨這個小丫頭她一直是很喜歡的……

「苗苗?」

她試探性的輕聲呼喚了一句,女孩彷彿聽到有人在身後叫自己,擰著眉頭看得出她有些不開心,狐疑的看了看身後,直到看到那個高挑的身影……

「仙,仙女姐姐……?」

雖是被遮蓋了面容,但那窈窕的身材和過目不忘的氣質讓女孩短暫的失神以後,那疑惑的杏眼肉眼可見的狂喜馬上衝到她身邊緊緊的拉住她的手,看得出小丫頭真是非常喜歡自己……

「你怎麼自己在這,你家人呢?」

江清雯半蹲下來和苗苗持平對視,伸手捏了捏她肉滾滾的圓臉,還記得小丫頭還想把自己攢的零花錢給她舅舅付醫藥費呢,小小年紀就這麼懂事,讓她印象很深。

「我舅舅做完海盜船有點想吐現在在那邊休息呢,我來幫他買水,姐姐你怎麼在這呀,就自己嗎?」

苗苗往她身後看了看,空空如也,那個大哥哥不在嗎?

那麼大歲數還去玩那個,他不吐誰吐?

「嗯,我閒著無聊自己來一轉轉,怎麼不買了?」

她看到剛才苗苗雙手空空如也轉頭想走,好奇的問道。

「舅舅沒給我拿那麼多錢,我想買冰沙吃,錢不夠……」

原來如此……

江清雯看著小丫頭有些窘迫的樣子底下了頭,想起自己小時候和母親拮据的樣子,一時間同情心氾濫……

「你喜歡什麼口味的?」

說著從隨身的口袋中拿出手機……

「姐姐,你要請我吃沙冰嗎?」

一提到吃剛才還不開心的小臉頓時盛放成一朵紅花!

「嗯,就當是多日不見的禮物了。」

「那,那我要葡萄味的!」

「幫我做一個冰沙。」

她柔軟細膩的聲線如溫暖的春風拂過,老闆聽的愣了幾秒,這才反應過來神。

「好好!」

感覺到身後的衣服被輕輕的拉扯了幾下。

「姐姐,我可以要三個嗎?我這還有點錢……」

剛說完,小手便把手中褶皺的兩張五元十元紙幣還有幾個硬幣塞到了江清雯手上……

「三個?吃多了胃不舒服的。」

她好心勸阻。

「嗯嗯,我還有舅舅,還有一個阿姨。」

「阿姨?」

出於本能問了一句。

「就是之前節目裡姐姐給舅舅介紹的那個胖胖的阿姨呀,感覺她對舅舅很有意思呢,還沒謝謝姐姐呢!」

看著笑眼如花的小臉無比純真,她一時間腦子有點沒轉過來。

是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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