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步深淵】(134-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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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0-14

吳阿姨?

想不到馬海還挺有手段的,什麼時候兩個人在一起了自己都不知道?

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在村裡說的彷彿離開自己就和要死了一樣,三番兩次的想要對自己動手動腳,私下裡竟然兩個人都處到一起了!什麼時候的事!?

突然間有一種被騙的感覺,尤其是自己最為珍視的第一次……

一時間心裡竟有些不是滋味!

自己,這是被一個老頭,渣了?!

「姐姐?」

要看仙女姐姐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苗苗小心的扯了扯她的胳膊……

「那個,老闆兩個吧,另一個,拿個蘋果味的吧。」

「姐姐,是三個……」

苗苗在一邊小聲嘟囔了一下,抬頭看了看她的仙女姐姐,感覺她好像有些不開心……

「你舅舅本來就吐了不能吃涼的了。」

心裡強壓著恨不得殺了馬海的衝動,沒發作已經是儘可能的壓制了,現在還要給他花錢?門都沒有!扔火堆燒了都不可能給他花!

「姐姐,我,我會把錢還給你的!」

苗苗以為是錢太多了姐姐不樂意了,畢竟二十塊一個,三個要六十了,好像有些失禮了……

「不用,姐姐請你的,乖,別想太多。」

「還記得路嗎?」

不一會,苗苗手上已經一邊一個拿著有些顫顫巍巍的冰沙杯,看得出拿的有些費力,按理說她應該給小丫頭送過去的,不過她實在是不想看到馬海那個讓她噁心的嘴臉!

一想起自己竟然被馬海這樣的人陰差陽錯拿了第一次她心裡堵的無法呼吸!

自己竟然成了他腳踩兩隻船的船了!

虧自己還以為他是好人!

一時的情緒上頭讓她無法對馬海進行客觀的判斷,如果是以前的自己,她非要去當面給他一耳光,但屢次的報復似乎都讓自己進入無法掙脫的泥潭,她學聰明瞭,現在她能做的,就是遠離!自己真是鬼迷心竅了,竟然會被這樣的人騙!!!

「嗯,記得,姐姐,那我先走了……」

她一向不太記得路,看著複雜的小路一臉的茫然不過她感覺到姐姐好像不知道因為什麼不太開心,不想再繼續麻煩她……

「你看,從這個衚衕進去,然後兩次左轉,一直往前走,大概再右轉一下就到了,那姐姐就不送你了,海盜船很大的,很好認識的。」

江清雯以防萬一又囑咐了她一次,自己都能找來,回去應該沒問題的。

小丫頭聽的似懂非懂,她看得出姐姐好像心情不太好,也就沒好意思再過多麻煩,雙手拿著玻璃杯連連道謝了幾聲就順著她手指的方向走了過去……

江清雯目送她離開,剛才還滿眼柔和的美眸瞬間冰冷如霜!

……

「哪呢……」

一個粉紅色的小小身影小手有些費力的拿著手上剛做好的沙冰,在炙熱的陽光下肉眼可見的融化著,在密佈的人流中間不停的來回轉身看來看去,顯然急的小腦袋上出了一層細汗……

剛才從馬海的方向過來的時候她就是一路問路才找到的餐飲店,買完水後她本就不太記路,不斷盤錯的街道讓她原地繞了好幾圈,此時也顧不得手被冰冷的水瓶激的有些麻木,著急的不停的環看著四周,她急的快要哭了出來!

「姐姐,請問你知道海盜船在哪嗎?」

一個路過的女生搖了搖頭,她頭一次來這裡,並不熟悉這裡的佈置……

「好吧謝謝姐姐……」

對了,右轉,姐姐說右轉來著……

「哥,你真想幹一票?」

「不然怎麼辦,債你還?」

「我哪有那麼多錢!」

遊樂場摩天輪下,偏僻的一角,一處荒蕪廢棄的草地上放著一根根生鏽了的鐵管,一個壯碩的男子穿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嘴角叼著香菸,正坐在圓柱形的水泥管子上喝著啤酒,天氣有些悶熱讓他敞開了肚皮,身邊站著一個長相普通的男人,似乎心裡十分煩躁,不安的在一邊不停的走來走去……

「媽的,不管了,幹一票。」

他這幾天一直混跡在小孩子比較多的遊樂場試圖碰碰機會,每年這個時候這裡小孩子和家長走失機率就會高很多,賭債壓的他喘不過來氣,他想著橫豎一死不如搏一把!反正已經窮途末路了!

「我還是怕……」

「怕啥!賭的還少嗎?梭哈是一種智慧!」

「哥,今天在碰一天,再找不到明天我真不和你幹了!」

另一個男人顯然有些害怕,還沒有完全泯滅人性。

「走!」

坐在水泥管上的男人猛的把菸頭摔到地上用鞋踩扁!

……

「苗苗怎麼還不回來……」

在長椅上坐了好一會,胃終於是舒服了一些,馬海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了,這丫頭怎麼還不回來……

「可能是人多排隊久吧,你要不放心先去看看,我在這等著,萬一小丫頭回來也好能找到人?」

吳芳也覺得時間有點長了,不過孩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了,這麼多人呢,不會有什麼事的,她並沒忘不好的方向打算。

「我去看看吧還是。」

馬海還是不放心,畢竟還是小孩子,或多或少還是放不下心來。

「好,我在這等著。」

馬海走了一個衚衕,迎面一排都是各式的餐廳冷飲店更是數不勝數,看的人眼花繚亂。

一個瘸腿的身影有些急促的行走在人流之中,格外的扎眼。

「幹什麼!?」

「對不起對,對不起……」

馬海不停的在隊伍外往裡看來看去,一個年輕的女孩餘光感覺一張滿是橫紋的老臉不停的在自己身邊擠來擠去,不由的呵斥聲,眾人目光瞬間投射過來,他連忙不停的道著歉……

一排門店隨著馬海一個接一個的走過,他心中的不安也逐漸加劇……

當他再次跑回海盜船前的小廣場,看到吳芳正在左右顧盼的背影,胸口好似突然被一塊巨石砸中!轟的一下佝僂的身影搖晃了幾下,差點沒站穩摔到……

「麻煩,麻煩看一下,看過這個小,女孩嗎!?」

馬海的汗水不知不覺已經把白色襯衫浸個透,他著急的舉著手機,裡面是一張苗苗的照片,小女孩正無憂無慮的對著鏡頭笑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閃動著光芒。

此時他顧不得其他,一路亂撞著從人群中擠進來,可以清楚的看到他拿著手機的手和腦血拴一樣哆嗦個不停,額頭上青筋暴跳。

「沒……」

攤主定睛看了一眼,搖了搖頭,大夥看到他好像真的有急事,也並沒惡語相向……

「好謝謝……」

倉惶回應了以後馬海立刻擠到了下一個店鋪……

如果,如果,苗苗在,自己手裡,丟了,他可真活不下去了!!!

「好像見過……」

功夫不負苦心人,當馬海問到第三個店鋪時,老闆百忙之中有些不耐煩,但是這個小女孩沒錢來著自己那時候脾氣也不太好就說重了一點,所以印象很深……

「那,那你看到她自己一個人嗎?往哪走了!」

馬海一聽他見過苗苗,激動的抓住了他的衣袖,臉色漲紅,手指不斷的顫抖著,好像一隻即將溺亡的野獸。

「你鬆開!」

店主中年男子顯然有點被馬海嚇到,連忙的推搡!

「大,大哥我,俺求你,你好好想,想想女孩往,往哪走了!求你了!」

剛說完,撲通一聲在眾目睽睽之下竟然直接跪在了店前!

現在他腦子裡全都是外甥女,現在好像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

這一舉動給門前排隊的人嚇了一跳,頓時轟散了大半!

「你這老小子起來啊!這我怎麼做生意!」

店主一看也是慌了神,連忙對著馬海連拉帶拽,今天這都是碰到什麼人!這一看就是孩子丟了吧!

「俺求你,俺求你了!俺求求你了,大,哥,大哥!」

馬海急的快哭了出來,剛想磕頭,被他拉著脖子一下子拉了起來!

「你等下我給你調下監控!!」

「謝謝,謝謝!!!」

一個佝僂的身影此時的卑微看的讓人心酸……

周圍越來越多的人都在議論紛紛,已經有不少人拿著手機開始錄影了……

「你看,我這隻能錄到門口一點,我記得有個女的幫這小丫頭買了兩個冰沙,然後往哪走了我也不知道……」

馬海跌跌撞撞的擠進屋裡,渾濁的小眼死死盯著電腦螢幕,那個身影就算遮蓋的再嚴實,他也瞬間就可以認得出,是她……

一時間緊張的心總算可以放心,在店主不可思議的目光下,剛才還如臨大敵的馬海現在卻是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嘿嘿嘿的笑個不停……

這個孩子他看的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

原來,是碰到清雯了,那他就放心了……

這閨女也不和自己說一聲,估計,還在生自己氣吧……

「你,認識這個女的?」

馬海連忙點了點頭……

「嚇我一跳,那你趕緊走吧,我還得做生意!」

見是誤會一場,店主也好忙給這個不速之客推了出去!

「小丫頭呢??」

見馬海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來,卻只是她一人,吳芳立刻緊張起來!

「沒,沒事,被俺,俺姐接走了……」

他自然不能說就在清雯那裡,不然沒法解釋為什麼他會和主持人關係那麼近,只能先找個理由搪塞一下。

「那就好,嚇我一跳,怎麼也不和你說一聲!還以為走丟了呢!」

吳芳這才舒了一口氣,這第一次見面孩子就丟了自己可難辭其咎。

「那個,俺,俺也先回家了……」

既然孩子不在,馬海也就不想再繼續和吳芳有什麼糾葛,他怕自己離的太近的話她會亂想,現在他心裡只有清雯一個人,正巧內什麼機會和她見面,有了孩子,自己去找她也是找的理所當然!他現在恨不得直接飛到閨女的家門口!有一肚子話想和她說!

「額,那你不吃飯了!?」

吳芳本以為沒有了孩子兩人獨處能更自在一些,誰知馬海已經想要離開,心裡突然一陣失落……

「嗯,家裡做好了,那,今天,先這樣……」

說完,馬海轉身快步往大門口走去,難掩即將要見到情人的歡喜,現在自己聯絡不到她,看來只能去她家門口等了……

而吳芳,則默默的摘下頭髮上戴著的髮簪,身體向長椅重重的坐了下去……

傍晚……

太陽落山,沒有了陽光街道變的朦朧,取而代之的是五色的霓虹燈亮起來,照耀的整條街上一片明亮,而馬海已經在清雯家門口守了幾乎於一個下午時……

久違的電梯聲讓馬海在半夢半醒中突然回魂,連忙擦了擦嘴角處的口水,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從江清雯家門前一邊的消防走廊臺階上站了起來……

隨著門被開啟,江清雯今天戰利品頗多,本來她並不是太經常逛街購物來著,只是一個人實在無聊,用金錢填補一下多日來的空虛,她大包小包的雙手被佔的滿滿的,從鞋子到帽子,上下整整買了兩套衣服,當馬海探出頭時,她正費勁的走出電梯……

「閨,閨女……」

一天的好心情被身後沙啞且渾濁的聲音攪弄的蕩然無存!

他……又來!!!

這個混蛋不和吳芳約會又來找自己幹嘛!吃著碗裡看著鍋裡!?

正當她回頭想用高跟鞋踹他一腳的時候,卻發現馬海正鬼頭鬼腦的往自己身後的電梯一陣撒嘛……

他找什麼呢?

「你看什麼呢?趕緊滾!」

江清雯的語氣毫不客氣,不想和她,過多糾纏,顯然,她現在對馬海就像是火藥桶一樣,一點就炸!

「那個,孩子,你給送回家了嗎?」

馬海眼角苗苗不在,轉念一想他可能直接給送回家了,怎麼可能還帶到自己家呢……

「什麼孩子?」

江清雯正開著門鎖,聽到馬海莫名其妙的無言懷疑他是不是腦子有什麼問題……

「就,就苗苗,你,你不是把她帶走了嗎?」

「你有病吧?我帶走她幹嘛?趕緊走,沒空搭理你!」

說著,江清雯把手裡東西往家裡瓷磚地面上一放,砰的一聲關上了門,聲音之大在走廊中不停的迴響著,而馬海,剛才還討好的笑容一點點僵硬在臉上,彷彿一座蠟像……

「馬海真是瘋了,竟然說自己……」

當整個玄關只剩下自己,四周出奇的安靜,她摸索著打開了照明燈,心裡卻逐漸意識到不對勁起來……

苗苗不是自己回去了嗎?難道沒回去!?

那孩子不是知道路的……

難道……

越想,心裡一陣惡寒逐漸升起,她有些不敢在讓思緒不停的飛揚下去!

門再次被猛的推開,而馬海如一灘爛泥一樣堆積在牆邊,嘴唇已經發白,目光呆滯彷彿被吸走了靈魂!

江清雯心中頓時一涼,心生不妙!

「苗苗沒回去?」

馬海豆大的眼淚瞬間從鬆弛的眼眶之中掉到了褲檔上!

江清雯見狀心裡已然明白!

自己就說應該送那孩子回去的!難怪一下午心裡總是空落落的!這麼說來自己真的是難辭其咎!

她努力保持鎮定,平穩住了呼吸,上前一把拉出馬海的領子試圖讓他站起來……

「想不想找到苗苗了!?」

馬海痴呆一樣的看著她,淚眼婆山的點了點頭。

「那就給我起來,別弄那要死不活的樣子!」

……

一聲突兀的剎車聲突起在遊樂園門口,離閉園還有一會,還有不少臨末的遊客陸續走出,一輛黑色賓士車上下來一男一女形象體態天差地別,剛下車,兩人一前一後的向前跑進園內,消失在黑暗中……

「那個,你好,我們小孩下午的時候在園裡走失了,可以麻煩您調下監控嗎?」

為了最基本的禮貌,江清雯把墨鏡和口罩摘了下來,禮貌的向遊樂園門口的工作人員詢問。

那名男工作人員一瞬間就認出了眼前的美人是什麼身份,頓時驚訝的嘴巴合不上……

「你,你是那個!!!」

江清雯微微一笑,那傾國傾城的容顏此時就是最好的通行證!

「麻煩您一下。」

「不,不吃麻煩不麻煩!」

緊張到口吃,見狀立刻把兩人帶到了一臺電腦前,指了指畫面說:

「這是監控錄影,我們的攝像機也是在剛剛才啟動,因為你們下午時間比較短暫,所以我也不確定你們是否能夠看到。」

「哦,謝謝了。

馬海好像如夢初醒,連忙趴在她身邊,眼睛一眨不眨的死死的盯著監控畫面!

一邊的工作人員這才看到美人身邊的馬海,驚訝的一擰眉頭……

如此大美人身邊怎麼跟了個這個又老又醜的人物,不過好像在節目中看到過他!

江清雯神情嚴重的注視著監控畫面,可是這麼看無疑是大海撈針,突然靈光一現,她從兜裡掏出手機查詢了一下下午掃碼付冰沙錢時候的時間。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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