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步深淵】(164-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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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0-25

的一切,這是她
多日以來能想到的能為好友開脫的理由,不過細想起來,也並不是沒有道理。

  她的話讓剛才還激動的清雯一下子沒了聲音……

  如果,當初他並沒有救自己,自己好像還真的沒有交往男女朋友的意願,當
初見到他的時候,也只是覺得他是個帥哥,並沒有往處物件的方向去想……

  可是,事情已經發生,怎麼可以那麼比喻呢……

  「其實你們一開始就是來源於感動,再加上之後長時間的交往,慢慢習慣了
對方的存在,你只是心理上無法接受他的離開,這些,可能只是因為習慣,並沒
有心靈上的那種真實意義上的火花。」

  顯然,江清雯被她說的有些混亂,大腦已經無法徹底理清思緒,只是不停的
搖著頭……

  「然後,你們只是交往了很短的時間,你就出國了,嚴格來說,你們沒有真
正意義上的在一起過。」

  「不是的!我們一直都是有聯絡的!而且,回國以後,我們就在一起了!」

  江清雯努力的辯解著,她不希望自己如好友所說的那樣,這麼多年難道只是
因為習慣?她無法接受!

  「是,你們是聯絡了,但是,你們只是問候吧,其實,你們生活中的一切,
都沒有深入交流過!」

  趙詩婷篤定的向好友身邊坐了過去,如果說之前還是她紙上談兵,在看到清
雯眼裡越來越模糊,不確定的目光後,她覺得,就是如自己所說的這樣!

  「不,不是的……」

  是的,大學幾年,兩人雖然保持著聯絡,但也只是簡單的問候,礙於距離那
麼遠,雙方都儘可能的報喜不報憂,這樣就導致了其實許多心事被掩埋在心底,
很少有過深度的交流。

  這一點,江清雯自己也是清楚的,但她卻從沒認真的想過,當被趙詩婷從深
處扒出,一句句話直擊心房的話語像魔咒一樣縈繞在耳邊,她的內心開始不安起
來,難道,自己一直以來的堅持真的只是因為習慣嗎??

  「你回來以後,我知道那段時間你很忙,他也很忙,你們當時一度幾乎沒有
聯絡,當時還是我勸你儘可能和方磊出去玩玩,你還說等忙完了這陣子再說,我
都記著呢。」

  「可是,那只是工作原因,不代表其他。」

  「然後,你工作步入正軌,方磊又忙了起來,其實,你們只是形式上的情侶,
或許,你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喜歡他。」

  趙詩婷繼續說明著自己的想法,仔細回想起來,就是這樣的,也許,就是這
樣,才讓清雯不小心犯了錯吧……

  這也是她最為接受的結果,如果,兩人恩愛的如膠似漆,好友還是出軌的話,
自己真不知道如何和她恢復往常的友誼,現在看來,江清雯急促又不確定的樣子,
更是鞏固了她這個想法!

  「沒,沒有!我是愛他的!」

  江清雯突然站了起來,聲音激動了起來!

  「那你為什麼不讓他碰,反而讓那個男人碰呢?這隻說明那個野男人有比方
磊更多的點契合你而已!」

  趙詩婷也一下子站了起來,雖然比江清雯矮了許多,但並不耽誤她的氣勢發
揮,兩人目光對視,她堅定無比,而她,卻節節敗退……

  「不是的,我愛他,我愛他!」

  江清雯身體轟然下落,沙發被壓出了一個淺坑,她雙肘抵在膝蓋上,無力的
把手伸進頭皮,一下下的抓著頭皮,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她徹底亂了,多年的感情在好友的話語中被踐踏讓她心有不甘,但,卻無力
反駁……

  一直以來,兩人雖然保持著聯絡,但都是淺嘗輒止,其實她有想過,自己和
馬海似乎反而一同經歷了更多波折,與陪伴,但是,像詩婷說的,難道自己喜歡
上了馬海?這怎麼可能!

  趙詩婷看著好友痛苦的樣子,貼著她慢慢把她摟住,即使她知道這樣,清雯
也不是完全佔理,但,起碼,和赤裸裸的出軌相比,這是她勉強能接受的,而且
她仔細想過,兩人的相處方式,確實有些問題,可是隻緣身在此山中吧……

  「你,最近,是不是一直在,那個男人身邊?」

  感覺到自己懷裡的身體繃緊了一下,她就知道,剛才她身上那隱約的味道…


  「那,那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她無助的抬起頭,眼神空洞,彷彿一瞬間就被抽乾了靈魂一般,趙詩婷看著
心疼,卻也只能嘆息,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幫好友,只是,她感覺到一向獨立的好
友在感情上卻是如此的優柔寡斷,她覺得,自己應該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也許,你們都應該冷靜一下,仔細捋一下和對方的關係,也想一下那個男
人到底哪個地方如此吸引你……」

  趙詩婷輕拍著好友的後背,安慰著,畢竟,這些話只是自己根據兩人的交往
方式摸索出的想法,難免會有些想當然,最終,還是要看當事人怎麼想,自己只
是提供一個作為旁人的想法而已,看著好友在兩人之中如此的糾結,掙扎,不是
長久之計,即使她終究是站在江清雯這邊,她也不想方磊那邊收到過多的傷害,
有時候,長痛不如短痛,總比結婚以後再發現清雯的某些事,來的要好,同時,
她也希望好友是因為真心喜歡才去結婚,而不是用婚姻來逃避自己內心……

  「其實,他,好像也和他前女友,好上了……」

  「啊!?」

  趙詩婷一下子推開了懷裡的腦袋,不敢相信的看著好友!

  江清雯緩緩扒開夾在自己臉頰兩側的雙手,黯然說道。

  「我給他打電話,他騙我說在工作,其實,我知道他和他初戀去美國了……」

  她幽幽開口,一直堵在心口的話終於可以有人傾訴,壓抑感小了不少……

  「你,怎麼知道的,訊息準嗎!?」

  趙詩婷立馬坐在她身邊抓住了她的手,冰涼的嚇人……

  「嗯。」

  「哇,他膽子好肥,有這麼漂亮的準媳婦不要,跑去採野花!?」

  話剛說完,趙詩婷好友,意識到一個問題……

  「也好,這樣你們互不相欠!」

  這樣,可能清雯就不會那麼愧疚了吧……

  她果斷搖了搖頭。

  「是我不對在先,是我對不起他。」

  江清雯從不是一個那別人的錯誤來合理化自己問題的人,而且從詩婷知道自
己買避孕藥的這個事情來看,也許,他早就懷疑自己了,所以才去詩婷那裡試探
的吧,自己才是這件事的根源,昨晚的衝動冷靜下來,自己又有什麼資格所謂的
報復呢……

  可能一切都是自己的執念吧……

  她說的沒錯,如果自己和自己說的那麼愛方磊,又怎麼會和馬海發展到現在,
細細回想起來,馬海似乎比方磊更早的走進自己的心裡,一幕幕的跌宕起伏,仿
佛上天早早就安排好了劇本,如果他不是一個老頭子,或許……

  會有愛情嗎?

  她不敢斷言。

  「你,是和那個男人,真的,做了嗎?……」

  江清雯把頭依偎在好友的肩膀上,臉色緋紅,輕輕的點了點頭……

  「唉,或許,你真的比較更喜歡那個男人多一點吧……」

  趙詩婷眼神空洞的看著天花板,竟然不禁有些感慨,方磊這麼多年沒有開啟
過她的身體,那個男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男女之間,真是讓人說不清……

  「也不是,就是,感覺和他在一起,好像很放鬆,加上他總有莫名其妙的小
動作,開始覺得這個人怎麼可以這樣,但是慢慢的,就……」

  江清雯也逐漸徹底打開了心房,這讓她享受著從未有過的放鬆,本以為是很
難以啟齒的事情,但是莫名的,面對閨蜜,她願意分享……

  「就覺得很享受……?」

  她把下巴輕放在她的頭頂。

  「嗯,應該吧,就是,說不出什麼感覺……」

  「哎呦,我們的女神也動了凡間心思了!」

  「哎呀,沒有!」

  面對好友的取笑,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不是有些說太多了,連忙把頭挪開,
重新坐起上身,害羞的把凌亂的髮絲別到耳後……

  「還說沒有,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樣嬌羞的樣子,那個男人真是命好,能
把你搞到手!」

  趙詩婷越說越氣憤,小拳頭狠狠的砸了幾下沙發!

  「那是,他撿便宜了。」

  江清雯傲嬌的努了努嘴巴,馬海真是上輩子做了什麼好事吧……

  「呦呦呦,高潮過沒?」

  趙詩婷曖昧的看著好友,把小臉湊過去眼中閃爍著壞壞的光芒,這種時候,
江清雯不自然的紅著臉低下頭不再吭聲。

  「別不好意思嘛,姐姐又不是外人,告訴姐姐唄……」趙詩婷見好友臉色紅
的快滴血了,好不容易聊到這個份上,她一直以來就十分好奇自己這個看起來不
食人間煙火的閨蜜床上會是什麼樣子,這徹底的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哎呀,我不懂你說什麼!」

  江清雯起身就要走,結果又被好友拉住手抓了回來!

  「你手上什麼怎麼這麼剌手……」

  「啊?」

  江清雯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任憑詩婷把自己右手手掌攤開,剛才在醫院沒擦
乾淨的液體現在已經乾燥了有些發硬,趙詩婷摸了幾下,又伸頭聞了聞,狐疑了
幾秒後,恍然大悟!

  慢半拍反應過來的江清雯羞的不行,連忙把手抽了回來!

  她又不是清純小女生,自然知道這個味道的含義是什麼!?

  「我就說你身上味道有些不對,你是給那個臭男人手銀了!?」

  「哎呀你別胡說!」

  江清雯連忙用另一隻手捂住了詩婷的嘴!

  她是屬狗的嗎!這麼點蛛絲馬跡也能推理!

  「你們發展的還真是快,竟然能讓你這麼服務?!」

  趙詩婷嫉妒的要死,這讓她更是對那個男人充滿了好奇!

  「你,你再亂說,你就走!」

  賭氣不去看她,扭過身背對著好友,假裝氣呼呼的樣子,實則羞的耳根滴血
……

               第165章

  「我覺得,我的建議沒錯,雖然可能對方磊很不公平,但是,你真的挺喜歡
那個男的的,不然你的性格,怎麼可能……」

  身後幽幽的話語讓江清雯身子一僵……

  自己怎麼可能喜歡那個要什麼都沒什麼的老頭,不過是……

  「我,我不喜歡他。」

  「撒謊,你得性格,如果如不了你的法眼,碰你一下你都要回家狠狠的洗個
澡,更別提還幫他做這種事……」

  趙詩婷對著她的後背皺了下鼻子,這丫頭真是後知後覺,她知道她身體似乎
很敏感,但絕不是一個思想放蕩的人,誰都可以的人,不然方磊也不會這麼多年
都沒拿下。

  看來,自己又要給她做心理輔導了!

  「我,我只是,覺得,有點舒服,他又總是很急,莫名其妙就……」

  「你呀,就是嘴硬,不過話說,我倒是想見見那個男人了……」

  「我,我其實,和他,已經決定不來往了!」

  江清雯雖然會和好友敞開心扉,但告訴她是誰還是一段不可逾越的距離,她
怎麼可能告訴好友自己被一個老頭子……

  聽到好友的話她立馬警覺起來!

  「啊?為什麼!?」

  都說女人的心思你別猜,就連同為女人的趙詩婷都摸不到頭腦。

  江清雯原地扭捏了好一會,開口道。

  「我,只是覺得,人生,還有,別的,事情做,不能沉迷在這個其中。」

  「切,不要騙我哦,我猜你就是越做越感覺心理負擔越重,感覺對不起方磊,
對不?」

  「也有這方面的原因,不過,我真的是這麼想的,我,有點害怕……」

  她轉過身,異常的嚴肅。

  方磊的原因自然是有,只是,她感覺自己那方面的慾望似乎已經越來越不受
控制了,她不想就這樣和馬海沉淪下去,她承認,她會享受其中,但是從小到大
的家教和羞恥心讓她不得不去做出取捨,她沒法想象這樣下去自己會變成什麼樣,
每每激情過後,她都覺得自己好髒,好不要臉……

  「其實,我剛才那麼說,就是希望你及時和方磊講清楚,這樣對他傷害會小
一些,你也能擺脫掉心理壓力,如果你真的喜歡,男女的事很正常的呀,男人有
需求,我們女人也有呀,我之前只是生氣你把方磊矇在鼓裡而已,至於說別的,
我倒是不支援你主觀的憋著,你知道你為什麼突然變得自己有些害怕自己嗎?」

  趙詩婷雙手把住清雯的雙肩,認真的盯著她的雙眸。

  「為什麼?」

  「因為你太壓抑自己了呀,就和一個水壩一樣,總是不放水,一放水可不是
就是洪水了嗎?」

  「可是……」

  「看得出那個男的你也很喜歡,和方磊說清楚就好,各自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總比勉強在一起同床異夢要好,除非,你有些變態的癖好……」

  一邊說著,趙詩婷皺著眉頭往後仰了一下後背,一臉嫌棄的樣子……

  「你說什麼呢,我才沒有!」

  氣的江清雯拿起一個抱枕朝她扔了過去!

  「那不就結了,當然我不去勸你分手,你自己想想我說的話是不是有道理吧,
但是你如果讓我發現你再和方磊不明不白的時候還和那個男人鬼混,我真的會和
你絕交的!」

  這次,她沒有再開玩笑,江清雯也知道,雖然詩婷平時大大咧咧習慣了,但
是她認真起來,或許,她真的會不再理自己會……

  其實,在得知方磊和那個女人在一起時,她已經做好了分手的準備,她可以
忍受客觀事實,但,她忍受不了他主觀的欺騙,加上好友的話,讓她不得不重新
思考一下,她到底和他,真的有自己想象的,那麼愛嗎……

  而和馬海的賭,她依然不想放棄,她有屬於她的高傲,如果是青年才俊,還
好,她不想自己美麗的身體就這樣被一個馬海……

  「好啦,不說沉重的話題了,問你呢,高潮是什麼感覺?」

  說著,她伸手就往好友拿高隆的胸脯惡作劇的抓了過去……

  卻不知衣服裡的嬌嫩早已經傷痕累累……

  「呀別動……!」

  好痛……

  「才不告訴你!」

  為了防止她再來,江清雯連忙起身跑開,趙詩婷哪能放過她,馬上就追了上
去,一時間嬉笑打鬧聲充斥著屋子……

  …………

  另一邊,畫面就悲涼了許多,馬海一隻右眼無比空洞的盯著天花板,隔壁床
的老頭一個掀開床簾對著馬海啊啊哦哦的似乎想說著什麼,他沒有那個閒心去理
會,回想起早上的種種,不知不覺中乾裂的嘴角勾起了一絲猥瑣的笑容……

  閨女,早上,竟然,主動……

  嘿嘿……

  她一定是喜歡,俺的,不過,他也知道她鐵了心躲著自己,到底要什麼方法
出院那天才能找到她呢……

  兩人的打賭到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辦
法,城市這麼大,她如果不在家的話,自己可去哪找她呦……

  突然手機在枕頭下震動個不停。

  是媽……

  「喂,媽?」

  「我說你這死孩子這幾天消失了不成,電話也打不通!」

  電話那頭的張娟剛一接通電話就是劈頭蓋臉的訓斥,聲音之大讓馬海下意識
的把話筒稍微挪遠了一些。

  「媽,差不多得了,快進入主題。」

  馬晴也把耳朵湊了過來,提醒了一下張娟。

  這都好幾天了馬海始終聯絡不上,他們倒不是怕馬海有什麼事,主要是一直
惦記著馬海和那個女人的進展,這讓兩人抓心撓肝的。

  馬海大傷還沒恢復,本來看到母親的來電還很開心,聽到姐姐小聲的說話時,
老臉還是瞬間耷拉了下來……

  「兒子,媽問你,你和之前你說的那個娘們,最近怎麼了?」

  母女倆腦袋幾乎貼在了一起,就為了聽清馬海說了什麼。

  怎麼可能不放心上,這可是往自家飛的大白鵝,也是搖錢樹,怎麼可能放跑
了!

  「俺,俺最近沒找她。」

  「不找她幹嘛!你這孩子工作也不忙,沒事就往她那跑唄!」

  「對啊,還指望人家找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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