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露均霑】(30-36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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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2-02

是因為趙庭之的偏愛,她的房裡才會留著那麼多的孩子,一個都沒有往外送。如今齊鳴都開了口,燕婉不好再拂她的面子,掖了掖趙祁棟的裹被,對著孩子笑道:“阿孃回去了啊,祁棟乖,好好聽大娘子的話。”

趙祁棟似乎是聽見了,對著燕婉笑出了聲。

趙庭之知她擔心,拉過她走到門邊說道:“你放心,我看著,一會兒就把孩子抱回去。快去休息吧,彆著涼了。”

燕婉望著趙庭之,將他拉到僻靜的拐角處,踮起腳尖,在他的唇角親了親:“別累著自己。”

趙庭之攬住她的腰,在她額上印上一個吻:“嗯,晚上等我來。”

燕婉嗔怪地推了推他,轉身朝後院走去。

酒桌上觥籌交錯,齊鳴穿梭其間,應對如流——

“哎喲,這不是張家大娘子嗎?對啊,你看這孩子多水靈,我們趙府的孩子啊,個頂個的好。可不是嗎!”

“秦娘子您來啦!好久不見好久不見。對啊,我們叫趙祁棟,棟樑的棟,這孩子長大了啊,一定像他父親一樣。您慢慢吃啊……”

齊鳴抱著孩子轉了一圈,誰也沒讓碰,就怕有人身上帶著冷氣或病氣過到孩子身上,給自己帶來沒必要的麻煩。席上的人見過孩子後,齊鳴抱著孩子來到趙庭之面前道:“官人,大家都誇孩子好看呢。”

趙庭之望著她懷裡孩子的模樣,笑道:“是啊,這孩子生得真不錯,粉琢玉砌的,長大了一定是個冰雪聰明的孩子。行了,大家都見過了,把孩子送到藝靈齋去吧。”

齊鳴點點頭,也不放心別人送,就自己抱著孩子去了後院。趙庭之便帶著趙祁松和趙祁楊見長輩,他們都在讀書的年紀,見人交際都是應該學會的,以後入仕待人接物,必不可少。

席面酒過三巡要送客了,趙庭之見齊鳴還沒回來,不由地有些疑惑,他遣人去後院看看。半晌,回來的人滿頭大汗,喘著粗氣附耳道:“老爺……大娘子說……說……她身體不適,想請太醫來看看。”

趙庭之蹙眉:“身體不適?可有說是怎樣的不適?”若是有了身孕,那便麻煩了。

小廝搖頭:“不知,大娘子只說要太醫來看。”

“還一定要太醫來看?”

“對。”

趙庭之皺了眉頭,又叫人去太醫院請了太醫,管家送客,自己匆匆往後院趕。

可誰知根本不是什麼大娘子身體不適,後院早就亂做了一團,藝靈齋裡亂哄哄一團。燕婉伏在搖車面前,目不轉睛地盯著趙祁棟:“祁棟,你看看娘,你睜開眼睛看看娘!祁棟……”

“燕娘子,您快起來,小公子身上的疹子也不知是不會傳染,您若是病倒了,誰來照顧小公子啊……”

“你們放開我!”燕婉不管不顧了,她伸手去夠趙祁棟。趙祁棟卻一聲不吭,就靜靜地躺在那兒,彷彿無聲無息,靜悄悄地睡著。

可他真的是睡著嗎?齊鳴方才抱來放下的時候,這孩子就開始一點點起疹子,哭了一陣後就漸漸沒聲了,不管燕婉如何叫他,他就是沒有反應。

齊鳴候在一旁不敢上前,但是不聞不問更是不該,她挪了幾步,輕聲咳了咳,勸道:“劉……劉姐姐,我去請太醫了,你……”

“祁棟怎麼了!”趙庭之從前院趕來,齊鳴瞧見他正要上前說清楚狀況,卻被趙庭之一把攔開。

她一愣。

趙庭之攬著燕婉起身,哄道:“你先別怕,太醫馬上來了,我定讓他用最好的藥。別怕,別怕……”

趙庭之撫摸著燕婉的背脊,用溫熱的手掌安慰著她。

燕婉淚流滿面,伏在趙庭之的胸膛上哭個不停,她不是個脆弱的人,但如今她是真的不知該怎麼辦了。她的前半生經歷父兄罹難,家破人亡,得幸遇上趙庭之沉冤昭雪,當初在廟裡求籤,主持曾說日後便會事事通暢,可如今這般又是怎麼個說法?

齊鳴挪了幾步上前,想同趙庭之說什麼,只見他抬手一攔,示意稍後再議。齊鳴怕趙庭之怪罪她,可這事卻也不是她做的,被人冤枉的滋味不好受,可一見趙庭之也沒有不讓她解釋的模樣,心中便稍稍安定,等候太醫的到來。

太醫來的很快,看診時不言不語,燕婉盯著都有些心驚。

太醫瞧了一眼眾人,說道:“還請諸位退至屋外,微臣現要施針了。”

燕婉一聽這話,不管不顧地衝到趙祁棟的榻邊,拉著搖床不走:“不,我不走,我要和祁棟待在一處,我哪兒都不去!”

趙庭之看燕婉如此心中一痛,但他卻不能不聽太醫的話,半抱著燕婉起身往屋外走:“你且放心。”他雖這樣說著,但心中卻是慼慼然,這是他的孩子啊,他最小的孩子啊,方來到人間滿月,難道就要這樣奪走他的生命嗎?

燕婉被裹挾著走出屋子,她一眼都沒瞧齊鳴,齊鳴也是坐立難安,她本就害怕這個孩子出事,是以事事小心,別人想抱一下都不願意,可為何還是這樣了呢?為何呢?

太醫從屋裡匆匆而來,額上有細細密密的汗,他擦了擦,神色有些難看。燕婉一眼便瞧明白了,她立馬撲了上去抓住太醫的手臂,急切地問道:“祁棟如何了?太醫,祁棟如何了?”

“夫人切莫著急,小公子性命無憂,只是……”

“只是什麼?”趙庭之聽見前頭一句話時心情已輕鬆大半,又聽見後半句話,不由地皺起了眉頭。

太醫低聲道:“小公子這病,不是尋常疹子,而是……中毒。”

那一剎那,過往種種湧入腦海,喬希的冷漠,鮮血和最後的話如同奔湧地海浪,沒頂的絕望和恐懼將趙庭之淹沒。他一步上前,箍住太醫的肩膀道:“中毒?誰?怎麼下的毒?”

太醫只是個小官,趙庭之是正二品的參知政事,是副宰,如此被副宰質問,太醫不禁心跳如擂鼓,他有些結巴:“小公子……可有吃過些什麼東西?”

趙庭之瞥向齊鳴,齊鳴一激靈,連忙回答:“不曾,不曾在席間吃過任何東西。”

這趙庭之是看著的,他點點頭。

太醫又問:“那可接觸過什麼人?又或者聞過什麼東西?”

“只抱去過席間,期間祁棟只碰過我、官人和燕娘子。”

太醫蹙眉:“這就奇怪了,這毒若不是直接接觸是斷不會染上的,可若說是在席間感染,只有小公子一人染毒也屬實蹊蹺……對了,燕夫人,您是如何發現小公子起疹子的?”

燕婉定了定神思:“往日的這個時辰,祁棟都是要睡覺的,我打算給他換一身舒適的衣裳,方才將衣服換好,便看見他身上起了這些紫紅色的疹子。”

太醫一愣,忙道:“那衣服呢?”

“衣服?”燕婉心驚,忙吩咐道,“快!去把小公子的衣裳拿來!”

下頭的一個丫鬟哆嗦著走出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小……小娘,小公子的衣服……已經讓下人們洗掉了……”

“洗了!?”燕婉尖聲喊出來,她冷笑,“呵,三伏天都不見得你們如此勤快,臘月裡你們倒是願意拿冷水槳衣了?說!你們當中是不是有人受了指示!”

燕婉如今已顧不得體面,她幾步走到那個小丫鬟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說。”

那小丫鬟哭著搖頭:“不是奴婢,不是奴婢,奴婢本來只是想將衣裳拿下去的,可……可……”

趙庭之皺眉:“說!磨蹭什麼!”

小丫鬟瞧了一眼齊鳴,支支吾吾道:“大娘子房內的雅芝姐姐說……讓我交給她……奴婢,奴婢想躲懶,便……便……給了雅芝姐姐……”

齊鳴聽罷這話,呼吸急促,她驚恐地看向趙庭之,連忙辯解:“官人,不是妾身!妾身斷不可能做這種事!”

趙庭之沒說話,只對著下面的人抬了抬下巴:“去,把雅芝叫來。”

雅芝被帶上來的時候,早已換了一身粗布衣裳,背上還揹著一個包裹,儼然一副要出逃的模樣。

趙庭之坐於高堂,望著底下的雅芝,冷聲開口:“想逃?”

雅芝抿著唇不說話。

“你以為不說話,就能救得了你?你的賣身契還在我們地方,沒有戶籍和通關文牒,你能去得了哪兒?還有你的父母,住在茶園巷三十二房吧?還有一個弟弟,你就這樣跑了?”

這話剛落,雅芝眼淚便簌簌下來了,她哭道:“奴婢也是沒有辦法了,官人……奴婢……奴婢若是不逃,怕是……怕是……”

齊鳴咬著牙,冷聲道:“你這賤婢又要說什麼誑語!”

雅芝含著淚抬頭:“大娘子,您何出此言呢?奴婢這麼做,不都是您指使的嗎?”

“住口!我何時指使過你此等事情!”

“大娘子,您莫不要忘了。年前您置辦冬衣的時候,便讓奴婢去藥店買藥材,說是用藥水浸泡過後的衣料會有香氣。但是您卻囑咐奴婢替小公子買了不一樣的藥材,還說小公子年小體弱,就是要用不一樣的。您……您還囑咐奴婢……今日小公子換洗的衣物,一定要拿去好好洗洗!這不都是您說的嗎”

“你……你含血噴人!”

“奴婢豈敢!奴婢這條命都在您手裡,賣身契戶籍都在您手裡,奴婢這般誣陷您又有什麼好處?”

齊鳴這下完全慌了,年前她什麼事都交給雅芝做,無非就是看不順眼她,想作弄她,可如今卻成為了她陷害趙祁棟的證據,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奴婢自知做了錯事,不敢隱瞞,本是因為心中害怕想跑,可如今……奴婢即使不為自己,也要為他人想想,奴婢便不想跑了”

“他人?”趙庭之蹙眉。

雅芝淚中帶笑,面上有些許感慨,她咬著唇,撫摸上肚子,望著趙庭之:“老爺……奴婢……奴婢……”

齊鳴身體一震,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雅芝又道:“奴婢自知無法不配成為這個孩子的母親,但是隻要他在奴婢肚子裡待上一日,那奴婢便要為他積一日的德……奴婢不願在欺騙他人,便一定要講這些話講出來!”

此番話說罷,齊鳴渾身上下似是虛脫了一般——雅芝為了孩子從良,而自己則是幕後主使?這話天衣無縫,事情前後相接,亦是毫無紕漏。她有些惶恐地望向趙庭之,只見他冷冷一笑,起身走到雅芝面前,挑起她的下巴:“為孩子積德?”

雅芝被這語氣嚇得抖了下,輕輕“嗯”了一聲。

“誰的孩子啊?我……沒碰過你啊。”

此言一齣,在場之人無不震驚。雅芝瞳孔震動,嘴唇翕合半分說不出話來:“老……老爺……”

趙庭之笑道:“與他人私通,又誣陷大娘子?膽子可真是大啊。”

“奴婢沒有!”

燕婉咬牙:“管你有與沒有,若是祁棟今後烙下了病根,你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雅芝搖頭:“老爺,奴婢沒有私通!奴婢沒有!這一切都是大娘子命奴婢做的!都是大娘子!”

齊鳴氣得“噌”地一下從座椅上站起來,狠狠地甩了個巴掌給雅芝:“放肆!暗通款曲的賤人,如今還血口噴人!”

雅芝伏在地上大哭,還是不認:“老爺,真的是大娘子指使,真的是啊!”

“拖下去。”趙庭之冷聲命令。

“老爺——老爺——”雅芝被帶了下去。

屋外天色黛青,還落著細細的雪花,遞上是一條被人拖出來的痕跡,趙庭之看著,轉頭對齊鳴冷哼道:“大娘子,我們……和離吧。”



(三十三)夫妻和離後宅寧



齊鳴與趙庭之和離了,齊鳴同他自辯趙祁棟之事自己一概不知。趙庭之只是輕輕地瞥了她一眼,道:“不管是與不是,我都不會再信你了。我累了,我喜歡女人充盈後宅的感覺,但是我為此……算了,你還是走吧。和離於你而言,是件好事。”

直到齊鳴離開趙府,她都不知道趙庭之那欲言又止的話語中,到底藏了什麼。

趙庭之送走她,臨別前,又給了她一沓銀票。

“官人這是……”齊鳴不解。

“日後就要改稱呼了。這迭銀票算是我給你的不唱,你在我趙家待了那麼些年,一直都是兢兢業業,不管是孩子還是妾室你都照顧的很好。左右是我對不住你,你就收下吧。”

齊鳴接過銀票,良久才回過神來問道:“官人要和離,當真是因為祁棟的事嗎?”

趙庭之笑了笑,招呼馬車道:“來,送你們小姐回家。”

齊鳴望著趙庭之轉身離開的背影,長嘆了一口氣,上了馬車——她想,他應當是為了燕婉吧。

趙庭之去了藝靈齋看燕婉,趙祁棟無大礙,只是孩子小,再少的毒對於孩子來說都有可能是致命的。燕婉害怕極了,沒日沒夜地守在趙祁棟身邊,就怕再出什麼差錯。

趙庭之立在外頭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一切都是他的錯,他本意只是想離間齊家主僕二人,卻不想這事情報應到了燕婉與他孩子身上。不管是顧喬希還是胡夷倩,他因為女人之事遭了太多的劫難,如今又差點讓他失去孩子,他是再也不想納妾尋花了。

他走到燕婉身邊,攬著她,安撫道:“太醫說了孩子沒事,你別太擔心了,去休息一下吧?嗯?”

燕婉搖頭:“我怕……”

趙庭之用額頭抵著她,緩緩道:“別怕,她們我都趕走了。齊鳴我和離了,衡倩我也送到莊子裡去了。家裡就只有你和清漪二人了,你別怕。以後不會再來人了,不會了……”

“官人……太醫說祁棟以後怕是會落下病根子。這可怎麼辦……她還那麼小……”

趙庭之攬著她:“別怕,我們找最好的郎中給他看病,以後,什麼都給他最好的,就把他放在身邊,哪兒都不讓他去。嗯?”

燕婉輕輕的觸碰自己孩子的臉頰,生怕將他碰碎,她含著淚應答:“好……”

這件事的真實原委,沒讓外人知道。京城的人只是傳齊家娘子無子,趙庭之為保其名聲,才選擇和離。趙庭之聽見這樣的傳言,立馬去將說閒話的人抓了起來關了幾天,又派人送了點東西去齊家。京城的人看這架勢也不像不歡而散,又畏懼趙庭之和齊家的權勢便也漸漸地不說了。

齊家本不願放開趙庭之這顆大樹,還想塞庶女來做妾,被趙庭之一一回絕了。

說是家中一妻一妾,享齊人之福便滿足了。

一妻一妾,這話說出去,人們便知曉了。

果然,不過幾日,趙庭之將燕婉娶作了正妻,又在族譜上改了她的名字,讓她用回了原來的舊名——劉亦菱。而魏清漪也被抬為了側室。家中年輕的小丫鬟們全部都被調去伺候少爺姑娘們,留在趙庭之他們身邊的也都是些府裡規規矩矩的老實人們。

這一齣一來,京城中的閨眷們無不稱頌趙庭之的治家之德,說他是修身齊家治國,樣樣都做得好。

可這修身齊家治國後頭還有個平天下,倒是沒說出來。趙庭之聽著小廝們對他說著街頭巷尾的閒話,嘴角噙著輕蔑的笑意,又問:“宮裡又如何了?”

“清路公公來報,說是麗嬪的孩子沒了,是個……男孩兒……皇上如今只有兩位公主,本指望著這胎的……唉……”

趙庭之點點頭:“知道了,下去吧。”

“是。”

“對了,告訴清路,好好做事,他和宓兒的孩子,還有他在老家的親人都會平平安安的。”

“是,小的明白。”

趙庭之望著窗外只冒出飛瓦雕簷的宮殿,長嘆一口氣。

與齊家聯姻,以此讓齊家對他們放鬆警惕交出兵權。再把兵權交由徐禮岸,出征犬狄,建功立業,加之自己在京中廣建人脈,入主內閣。

封將拜相,一文一武——這是徐禮岸離開京城,與他定下的約定。

徐禮岸一早便知趙庭之的志向並不僅僅屈從於皇權,他要的就是皇權。

皇帝無子,加之前朝的奪嫡,他所有的兄弟死的死,散的散,宗室子弟要麼就是不成器,要麼就是年紀還小。皇帝三十出頭,覺得自己還行,強扭著勁不肯聽從大臣們的意見過繼子弟。

只要等皇帝的女兒長大,再等趙庭之自己的兒子長大,求娶公主,繁衍子息,繼承大統。

那這天下,不就是他趙庭之的囊中之物了嗎?



(三十四)趙家有女初長成



趙胭已經十四歲了,只要再過三個月,便是她的及笄禮。

十五歲,是一個姑娘最美好的年華,她可以放下孩童的束髮,挽起高高的華美的髮髻,還可以帶上自己喜愛的珠翠玉簪,穿上顏色各異,繡花繁茂的衣裳。

趙胭等這一天,已經等了整整兩年了。

女子十五而笄,可待嫁矣。

在兩年前的生辰之夜,她從閨密那兒收到了葉家二郎的賀禮,是一副她遊梅園的仕女圖,畫上的人嫋娜款款,害羞帶露。趙胭瞧了一眼,便臉紅得不再看了。

一旁的趙祁楊卻十分的不悅,沒好氣道:“什麼東西,酸裡酸氣,來這兒髒人眼睛。”

趙胭雖說和這個葉二郎不熟,但也不願意自家哥哥詆譭別人的心意,出口道:“哥哥,你別這樣說。”

趙祁楊蹙眉:“怎麼?你喜歡那個人?”

趙胭臉更紅了:“沒有的事。”

趙祁楊冷哼一聲:“最好沒有,你若接受了他這心意,就是私相授受,全京城哪個大家閨秀會這般,你告訴我?義父是正一品宰輔,那個葉家幾品?你告訴我?”

趙胭本還挺開心的,但被趙祁楊這般數落,心中頓時難過,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哥哥,我……我沒有和他私相授受……我也與他不相熟……”

閨密秦家娘子也看不下去了,連忙勸道:“好了好了,是我的不是了。這葉家二郎是我哥哥的同窗,此前我與蓮蓮去梅園賞花,恰巧就碰見了。沒有趙大哥你說的那些事兒。”

趙祁楊煩躁,卻也覺得自己話說的太重,有些後悔,便低聲道歉:“好了,是哥哥錯怪你了,別哭了。”他抬手擦去趙胭的眼淚,“但是你得答應哥哥,以後不能與他來往,明白嗎?”

趙胭怕趙祁楊再生氣,抽噎著點點頭。

秦娘子倒是樂了:“那怎麼?合著你妹妹一輩子不出嫁?你守著她一輩子?”

趙祁楊挑眉:“那有何不可?義父收養我,養我那麼大,別說蓮蓮一人,家中那麼多的兄弟姊妹,我都是願意養的。”

秦娘子笑道:“那敢情好啊,趙大哥以後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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