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露均霑】(30-36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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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2-02

得好好賺錢,我就有事沒事來你們家蹭蹭飯。大家夥兒從小一起長大,我就充當姊妹當中的一個了吧?如何?”

趙胭聽她打趣自己哥哥,連忙制止:“三娘。”

秦娘子走後,趙胭本是想把那副畫好好藏起來的,可是去賀禮堆那兒尋的時候,忽然發現怎麼也找不著了。

趙胭失落得回到自己屋子,掌了燈,一眼便看見了放在几案上畫卷。她剛要去拿,便被一人抱住。

趙胭差點尖叫出聲,可又一琢磨,覺得這感覺無比熟悉,試探地問出口:“大哥?”

趙祁楊抱著她,縮在她的脖子裡,悶聲道:“不是說不要了嗎?怎麼還找這幅畫?”

趙胭被這個姿態羞紅了臉,扭著身子要出來。趙祁楊箍緊了她,讓她絲毫動彈不得,又質問道:“你是不是喜歡那個葉二郎?是不是?”

“我沒有。哥哥,我沒有撒謊,我都不認識他。”

“當真?”趙祁楊的熱氣噴在趙胭的耳邊,撓得她的心有些癢癢的。

“嗯……”趙胭輕聲回答。

趙祁楊沉默一瞬,沒有藥放開她的意思,又問:“那你喜歡誰?”

趙胭就是個深藏閨中的大小姐,從來沒有人這般直白地問過她這個問題,一時半會兒竟也答不上來了。

趙祁楊見她愣神,以為她真的有了喜歡的人,一下子將她從懷裡轉了面,神色嚴肅地問道:“誰?你喜歡誰?”

“我……”趙胭努力思索著喜歡誰可以讓他不生氣,腦袋一動,忙答道,“我喜歡哥哥你呀!”

趙祁楊身軀一震,眼神里是難以置信:“你……你再說一遍……”

趙胭看他表情,知道答案說對了,便又道:“哥哥你呀。”

趙祁楊緊緊地抱住她:“當真?你沒騙哥哥?”

“沒有呀。我喜歡哥哥,也喜歡念念,喜歡祁松,祁棟,大家我都喜歡。”

趙祁楊聽見這話,面色又暗了下來。他捧著趙胭的臉,鄭重說道:“蓮蓮,我與他們是不一樣的,你知道嗎?”

“怎麼不一樣?”

“我不是你親哥,我是你表兄。我原名叫魏念遙你知道嗎?”

趙胭記起來大娘子似乎是同她說過這件事,便點點頭:“蓮蓮知道啊。”

“自古表兄妹結親,是親上加親的。蓮蓮……你……你當真喜歡我嗎?不是作為兄長,而是作為一個尋常男子。”

趙胭這才明白過來趙祁楊指的是什麼,一時語塞,臉紅的能滴出血來。

趙祁楊見她這般嬌憨之態,心中歡喜愈甚,一個沒忍住,鬼使神差的親了下去,觸碰上趙胭那柔軟的唇,他如同被開閘放出的野獸,想撕碎她,卻又隱忍著細細啄吻。趙胭從來沒有被誰這樣對待過,一下子軟成了一灘水。趙祁楊從臀部橫臂抱起她,讓她所有的力氣都放在自己身上,仰著頭親吻她。

趙祁楊怕他們的倒映映在窗上,一腳踢翻了燭臺。屋裡瞬間黑暗,趙胭嚇得一把抓住趙祁楊的胳膊,剛想說“哥哥我怕”,趙祁楊的舌頭就長驅直入,卷著她的舌頭吮吸起來。

黑夜之中,只有粘膩的口水聲。

不知過了多久,趙祁楊放開趙胭,額頭抵著額頭,又問她:“現在呢?你喜歡我嗎?”

曾經喜歡與否,趙胭無法確認,可如今她確是篤定,她喜歡,不是那種兄妹之間的親情,而是作為一個女人去喜歡一個男人。

她與趙祁楊約定,在她及笄之日,求爹爹還趙祁楊原名,給他們二人賜婚。

她期盼著那天的到來。

她以為,她的父親疼愛她超出了尋常人的限度,就一定會答應她這件事。

可她錯了,她的父親,當著所有賓客的面,還沒等她與哥哥說出賜婚的請求,便宣讀了聖旨——

正一品宰輔趙庭之之大女趙氏趙胭,淑慎性成,勤勉柔順,雍和粹純,性行溫良,克嫻內則,淑德含章。著即冊封為蓮淑妃,欽此!

十五歲的趙胭怎麼都不會想到,就在她與哥哥商量求婚之前,她的父親趙庭之就早已看穿了他們之間的情愛。皇帝年過四十子嗣單薄,前些年剩下的唯一一個皇子也三歲夭折,後宮嬪妃亦無懷孕之人。皇帝不願過繼宗室子弟,便聽從了大臣們納妃的建議。

趙庭之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緣由,他人不得而知,可在趙胭看來,她的父親棒打鴛鴦,她的後半生就這樣毀在了她父親的手裡。



(三十五)大結局(上)



又是一年大雪,京城的雪下得似是要將天地傾覆一般。

趙庭之走在宮殿幽長的迴廊內,宦官們在前提著燈籠為他引路。

“椒房殿”,趙庭之立在巍峨的宮殿前,身上落滿了白雪。

他已過四十,頭上長出了些許白髮,如今看過去,卻已像是個鬢已星星矣的老頭。

“大人,皇后娘娘已起身了,您可以進去了。”

趙庭之沒有停留,他抖落身上的白雪,脫了履,走進椒房殿。

趙胭坐在梳妝檯前,鬢髮高束,金釵翠玉點綴其間,鎏金的燭臺映在平整光潔的大理石上,如同九天的銀河,而趙胭就如同九天清冷孤寂的仙女,日復一日地停留在此地,孤芳自賞。

“大雪天的,宰輔大人怎麼來了?”趙胭開口就是冰冷。

趙庭之看著趙胭,冷聲道:“他回來了。”

趙胭描眉的手一頓,笑道:“那又如何?”

“你們到底在計劃什麼?當年你進宮,他離家出走從軍,如今無召帶兵回京,這是謀逆的死罪!”

趙胭咬著牙,扔下手中的黛石,她瞥眸冷笑:“宰輔大人這是在擔心什麼?是擔心他帶兵謀反,還是擔心他謀反不成會牽連你和你的霸業啊?”

趙庭之望著她,身軀忽然頹唐下去:“你與先帝已有一子,若無差錯,有我與徐叔的勢力,這太后必定是你。皇上身體不好,你如今還是安心過日子,不要再想其他的了,蓮蓮。”

久違的小名,趙胭竟要笑出了淚:“我一直想不明白你為何要拆散我與哥哥……您能告訴我嗎?爹爹?”

趙庭之不說話。

趙胭忽然笑了起來:“您以為您不說,我就不知道了?您有沒有覺得,我與哥哥長得越來越像呢?”

“你們是表親,你與他母親是親姐妹,自然相似。”

趙胭彷彿是聽了一個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她抹了把淚道:“是嗎?若真是這樣,那就要先恭喜父親了。”

“什麼意思?”

趙胭走過去湊近趙庭之,笑道:“同姓相親,其生不藩。若我與哥哥並非親兄妹,那我們的孩子,不就不會是個病兒殘兒了嗎?”

趙庭之瞬間轟雷掣電,他結巴地說不出話來:“你……你說什麼……”

“老皇帝四十多了,後宮那麼多的妃子生不出來,怎麼一到我就生得出了?早年您讓清路公公喂皇上吃藥,皇上身子早就壞了,後宮妃嬪們有身孕的也被您灌藥小產了,就連唯一生下來的皇子也被你親手殺了……”趙胭嗤嗤笑道,“父親,您因為權力造了那麼多的殺孽,總有一日會報應到您頭上的。”

她看著他:“我和哥哥的孩子,就是你的第一個報應。”

趙胭沒等他回答,起身不看他:“宰輔還是走了吧,等一下哥哥要來我殿中纏綿,被您看見,我們還怪不好意思的。”

趙庭之跪在地上半晌沒動,良久他才支支吾吾地說出口:“祁楊……已經被我殺了。”

趙庭之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椒房殿的,風大雪大,他殘弱年老之軀,被吹得搖搖欲墜。

當他知道趙祁楊帶兵回京的那一刻,他就已經下定了決心,這個孩子不能要了。可那是他養了近二十年的孩子啊,每天看著他一點點長大,會喊父親,會念書識字,會寫文作詩,他還曾寄予厚望,望他能夠成龍成鳳,這樣他對他便再也沒有什麼愧疚了。

可什麼都變了,這個孩子死在了他的劍下,就在他將劍刺進他胸膛的那一刻。趙祁楊還盯著他,看著他,彷彿在質問他:“為什麼?為什麼你們的過錯,要我們來承擔?”

趙胭也哭啊,她嘶喊著,抓著他的衣領,叫:“為什麼!為什麼我和哥哥什麼都沒有做錯,但是不管是什麼都要我們來承擔!!!!為什麼!!!!”

趙庭之渾渾噩噩地回道趙府,燕婉瞧他面色不霽,剛想問發生了什麼事,就見小廝匆匆忙忙從外頭趕來,“撲通”一聲跪下:“老爺夫人,皇后娘娘她……她上吊自縊了……”

趙庭之彷彿什麼也聽不見了,他望了一眼燕婉,忽然一口鮮血嘔出喉腔,人直直地栽了下去。



(三十六)大結局(下)



趙庭之病了很久,久到連皇后娘娘的祭禮都沒能參加。燕婉不知道他進宮那日到底發生了什麼,問了他,他也沒說。

燕婉隱隱約約有些察覺,趙祁楊帶兵進京被斬殺馬下,他當日進宮見趙胭,趙胭自縊身亡。一日之間,痛失兩個孩子,那兩個孩子雖不是自己所生,但是是自己一手帶大的,燕婉豈能不心痛。可又想起當年將趙胭送進宮前,趙庭之那副神色,那些話語,她都覺得頗有深意——他們二人斷不可結合,若結合,那便是逆天之罪。

表親結合,逆天之罪?

聰明如燕婉,她不是想不到,她只是不敢想,她一點都不敢想。

趙庭之醒來的第一句話,是“把念念嫁了吧,嫁給克己,過幾日就去提親,若是到了國喪,這事變數就太多了。”

徐禮岸早在幾年前便回了京城,做了一品的太尉,徐克己與趙容青梅竹馬,兩個人本就是兩情相悅,這樁婚事再好不過。是以,提親當日,婚期便定下了,是在明年的五月初四。趙容其實沒心情在自家姐姐喪期定親,她還同徐克己說要一起反對,說過幾年再說,左右二人之間容不下別人,晚幾年都沒關係。

可不管是趙庭之還是徐禮岸,都極力促成這樁婚事,好似若不就此定下,便再也沒可能了一般。

皇后二十國喪,留下三歲的太子交給作為宰輔的外公輔佐。加之老皇帝本就是趙庭之一手扶植,趙庭之在朝中勢力龐大,又與太子有著莫大的關聯,他撫養太子,無人敢置喙。老皇帝隱隱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可他卻無能為力。

皇后國喪三月之期一過,趙庭之便請旨自降官位至太子太傅,陪伴太子讀書,為國教育儲君。老皇帝看著底下黑壓壓跪著求皇帝不要下降趙宰輔官職,笑了笑,道:“那就不降了,升吧,啊?升,如何?哈哈哈哈——升吧,就……升作攝政王!管教儲君,輔佐政務。朕……就安心養病了,如何?”

趙庭之立在堂下,沒說話,良久緩緩下跪,叩首:“臣,謝過皇上。”

慶曆二十年夏,宰輔趙庭之封攝政王,兼太子太傅,管教儲君,輔佐政務。同年,帝退居後宮,養病安息。

趙庭之給燕婉拿了個一品誥命的品階,還親自讓人畫了冠冕禕服,用綠松石、白玉石、珍珠、點翠等裝飾頭冠,絲綢金線為底,繡以鸞鳥,雲錦,荷花,白鶴等圖案,賜玉軸承聖旨,風風光光,一如她還是那個名震天下的千金閨秀。

燕婉看著眼前的景象,失神難言。

趙庭之望著她,淡淡道:“當年你未能拿的鳳冠,如今我替你拿來了。”

趙庭之是攝政王,燕婉則是攝政王妃,按理不得戴鳳冠穿禕服,可如今無人敢下趙庭之的臉色,亦無人敢反駁。

“試試?”趙庭之出聲。

燕婉搖搖頭,將衣服收了起來:“王爺……我們……退吧。”

趙庭之聽見這話,緊緊地攥住茶盞,問道:“你說什麼?”

燕婉輕嘆一口氣:“我說,我們……不要再繼續下去了。”

權力,野心,已經將你身邊的人消磨殆盡,終有一日,你會燒到你自己的。

趙庭之彷彿聽見了一個笑話,他邊笑邊起身:“婉兒,就差一步,就差最後一步了。就差最後一步,我們就可以坐上真正的皇位,你就可以穿上真正的禕服鳳冠了。”

“可是妾身不想要。”燕婉仰頭看著他,她一把抱住趙庭之,“官人,妾身不要。妾身只想一家人好好地在一起,好好地看著念念出嫁,祁松祁棟娶親,我們一家人好好的,妾身其他的什麼都不想要。”

“不,絕不可能放棄!你還記得當年住持給我解籤,他說了算嗎嗎?他說我想要的東西,只有我自己才能去拿到。婉兒,我們就快成功了,為什麼要放棄呢?”

“官人!清漪她已經神志不清了,有一次妾身去看她,她望著妾身叫娘……”燕婉淚如雨下,“官人,我們不要再爭了好嗎?我們就安安心心把太子教好,若太子……我們再找個宗室子弟一起養……我們……”

“不!沒有宗室子弟!也沒有什麼太子!只有我!”趙庭之眼裡是熊熊燃燒的慾望與渴望,“只有我,才配坐上那個位子!”

燕婉近幾日眼皮總是跳,心也是慌慌的,她將三個孩子送到了徐家,又將魏清漪安置到郊外的淨慈庵,一個人去了慈安寺。

當年的住持早已圓寂,燕婉找到了他的徒弟,一見面便拜了三拜。

“阿彌陀佛,施主行如此大禮,心中有何所求?”

燕婉眼裡蓄滿了淚,遞上當年趙庭之求的籤:“師父,我是何人,想來不與師父說您也是知曉的。這是當年王爺找您師父解的籤,您給看看,是不是算錯了什麼?”

那僧人頓了頓,笑道:“今時不同往日,當年王爺所求之事,與今日王妃所問之事大相徑庭,那這籤,解得自然也就不同。”

燕婉愣住:“那今日到底該如何解?”

“‘君問山前未有路,斧在掌中自劈開’,當年解籤是不是說‘王爺所求,需得自己去爭取’?”

“正是!”

“如今所解,便是‘王爺現在已沒有前路了,今後要遭的所有劫難,都是自找的禍根啊’。”

——今後要遭的所有劫難,都是自找禍根啊。

燕婉抖著手,跪下來問道:“那該如何化解呀?”

“在施主您啊。”僧人雙手合十,“當年我師父所說你今後之路一帆風順不假,但也要看您個人和您身邊的人的造化了。”

“我身邊的人?”

僧人笑了笑,朝燕婉叩拜,轉身離去。

太子自出生,便有先天的不足之症。在宮裡好水好食好藥的養了好幾年都不見好。趙庭之的臉色也越來越陰鬱,他想讓太子死,卻不是如今,最起碼得等到老皇帝死才行。可如今老皇帝身體再不好,也要比這個奄奄一息的小孩子活得長久。

趙庭之看著這孩子,滅頂的無力感潮水般湧來——這可不就是趙胭與趙祁楊給他的報應嗎?

朝上不順心,他自己的身體也每況愈下,燕婉心疼,想叫太醫來看看。趙庭之卻是打死不從,絕不讓太醫碰到自己一分一毫。

只要燕婉求他看病,他便開始砸鍋砸盤:“本王沒病!本王還可以活得長長久久!本王沒病!”

可就算他在倔強,也有知道自己大限將至的一天。

小太子還是死了,就死在趙庭之的懷裡,就像好多年前,趙祁楊死在他手下,趙胭死在他眼前。

離宮前,他還撐著一口氣,可一到王府門口,他便再也撐不住了。

如一座巨山轟然傾塌,石落土崩,總會殃及他人。攝政王黨派的人開始蠢蠢欲動,他還沒死,便就已感受到了樹倒猢猻散的徵兆。

趙庭之留著最後一口氣,命徐禮岸篩選合適的宗室子弟進京繼承大統。徐禮岸怕他看不到了,便立即命人去辦。

皇家親族凋零,旁系卻是人丁興旺。徐禮岸挑了個十五歲的少年,眉目清秀,器宇軒昂,乾淨灑落,渾身上下皆是朝氣蓬勃。趙庭之只看了一眼,便點頭:“就他了。”

攝政王下旨封青州團練使之子為太子,其妹為公主,又給趙祁松與那個公主賜了婚,還要再寫什麼的時候,終究是提不起筆了。

那夜,燕婉帶著孩子們跪在他的榻前,隱忍著哭聲:“官人……”

趙庭之朝她招了招手,燕婉連忙膝行上前:“官人?”

“我死後,有徐家……和陸家作保,他們不會……為難……你們,好好地,帶著……孩子……好好……活下去……”

“是,是!妾身明白!”

“我這輩子……造孽太多……皆是報應……皇位近在咫尺……我卻只能……拱手、讓人……恨啊——恨——”一口氣撥出,“恨”字彌留在嘴邊,就再也咽不回去了。

慶曆二十一年夏,攝政王趙庭之歿,享年四十三歲。

在安頓好趙庭之葬禮很久後,燕婉一直想不明白原先還生龍活虎的一個人,為何會變得如此萎靡,幾月之間形容枯槁,命踏黃泉。

她漫步在趙府的後宅花園裡頭,想著去看看魏清漪,只見她院子裡的花開得極為鮮豔,紅色黃色藍色,濃烈地簇擁著生長,還散發著迷人香氣。燕婉站著聞了許久,忽然有些頭暈。她匆匆走過,心下驚奇,這花原先也沒在後宅見過,怎麼今兒個就那麼多了呢?

而且……這花的模樣,她似乎在哪裡見過?

燕婉沒法細想,她推開魏清漪的屋子,只見她屋裡的窗戶盡數開啟,陽光灑進,整間屋子亮堂堂的晃人眼。自魏清漪發狂病一來,她總是喜愛關緊門戶,不讓任何人進入,只允許燕婉日常來看她。今兒個怎麼忽然變了呢?

燕婉看魏清漪在繡花,笑著湊過去:“繡什麼呢?”

魏清漪手上沒停,一針一線耐心地繡著:“曼陀羅。”

“曼陀羅?”燕婉忽然想起什麼:那不就是院子裡種的那些嗎?

她訝異地看著魏清漪,只見她微微瞥眸,眨著清亮的眼睛,對她抿唇一笑。

那一瞬間,燕婉記起了所有——廚房送來的清粥小食總會蓋上那麼幾片花瓣,趙庭之說吃了舒心許多,燕婉邊囑咐小廚房以後他所有的吃食都記得放些花瓣進去,還不許孩子們動,必須全部留給他。

她還記得趙庭之的書房裡頭,也插著一束曼陀羅,顏色鮮豔,無與倫比。

所有的所有在今天交匯,讓她得出一個根本不願意相信的答案。她抬眼看向魏清漪,只見她眯著眼,噙著笑,開口道:“姐姐,我聽說念念有了身孕,那祁松的婚期,又是什麼時候呀?”

燕婉渾身發抖,她緊緊地捂住了自己嘴,因為她怕有些話,她會忍不住說出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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