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紅妝】(1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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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2-16

第十四章 舊傷新痛



回到王府,她們一路無語。剛進正院門口,江若寧便快步轉向雅竹居的方向,明顯歸心似箭。

宋楚楚終忍不住,幾步追上去,語聲凌亂:「你別聽她胡說!我說了,我沒有要害你!」

江若寧臉色蒼白,神情恍惚,眼底浮著一層疲憊,還夾著一絲恐懼。她腳步未停,只輕聲道:「宋娘子,我並沒有不信你。」

她說得輕淡,卻明顯只想快些回房、遠離是非。

宋楚楚氣急敗壞,只覺冤屈至極:「那、那個蕭氏害你,不是被王爺發為軍妓了嗎?你給我一百個膽子,我都不敢傷你一根頭髮!」

「蕭氏」二字一齣口,江若寧腳下一絆,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中般一僵——原本已無幾分血色的臉,這下更是瞬間失了所有氣色,連唇瓣都泛出青白。

她猛地別過臉,喉頭一陣翻湧,彷彿胃底的噁心正要奪門而出,天旋地轉,幾乎喘不過氣來。她一句話也沒說,腳步卻驟然加快,象是隻想逃離這裡,連春華都快扶不住她。

宋楚楚見狀更覺焦急,情急之下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脫口喚道:「江若寧!」

就在此時,一道沉穩的腳步聲自側廊傳來。

湘陽王大步踏入正院,目光如劍,一眼便鎖住院中景象——一人神色驚慌,一人臉色慘白,身形不穩。

他眸色驟沉,聲音低冷如冰:「你們在做什麼?」

他立於廊下,緊緊盯著宋楚楚握著江若寧手腕的那隻手,指節因過度用力而發白。周圍氣息頓止,所有下人噤若寒蟬。

「放手。」 他聲音平靜,卻如驚雷壓頂,叫人從骨子裡發寒。

宋楚楚一怔,回神之際才意識到自己還緊握著江若寧。她急忙鬆開,卻不敢抬頭看他。

湘陽王緩步上前,眼神如霜,一字一句道:「直呼準側妃的名諱,你這些日子學的禮儀,全都餵了狗么?」

宋楚楚面如死灰,欲辯又止,最終默默跪下,低聲啟唇:「妾……知錯。」

江若寧只覺胸口一緊,頭昏耳鳴,強撐著身子福了一禮,語氣勉力平穩:「王爺,只是一場誤會,莫責宋娘子……妾實感不適,請允妾先行退下。」

湘陽王微微皺眉,目光在她蒼白的臉上停留片刻,終是頷首,冷聲吩咐一旁下人:「傳沉大夫,今夜守在雅竹居,不許離一步。」

湘陽王先後傳喚了兩位王妾的貼身侍女——阿蘭與春華問話,二人所述關於寶玉齋及正院所發之事,前後一致。待事由理清,他方才命人將宋楚楚傳至書房。

宋楚楚被引至書房外時,雙腿已是發軟。她幾次想開口問問阿蘭湘陽王的神色如何,卻連舌尖都像打了結,發不出聲音。

她深吸一口氣,終是抬手推開書房的門。

書房內靜得可怕,香篆縷縷,瀰漫著淡淡沉香,湘陽王坐於案後,神色沉靜如冰,目光卻未即時落在她身上。

她的心跳得飛快,胸口像塞了一塊發燙的鐵,每一次呼吸都象是刮皮剝肉。她死死低著頭,雙手交握於身前,指尖冰涼、微微顫抖,象是擔心一抬頭便會對上他的眼。

她想開口,卻發不出聲。喉頭像被什麼卡住,乾澀、灼熱,心頭只剩一個念頭:

——若王爺以為我想害江若寧,那我會不會……也會被髮為軍妓?

這念頭一閃而過,讓她背脊一冷,全身止不住地顫了一下。

她不敢想下去。那不是普通的懲戒,而是徹底的羞辱與毀滅。她怕得幾乎站不住,怕那男人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將她推入深淵。

終於,湘陽王抬眼看她,語氣平靜:「宋楚楚——」

宋楚楚驚駭抬頭,眼神驚惶,唇色發白,驟然跪倒在地,聲音顫抖:「妾真的沒有要害她!」

湘陽王微蹙眉,目光凝在她身上。

她咬緊了唇,身前交疊的雙手不住發抖,只執著重複:「妾沒有要害她。」

他眼中帶著審視,望著她顫慄的身軀、臉頰上滾落的淚珠,終於低聲問:「你在怕什麼?」

宋楚楚本能地以雙臂抱緊了自己,嗓音微顫:「妾不要……去軍營……」

湘陽王原本心頭還是一片茫然。直到這句話落下,他眼底的迷惑才象是被利劍劈開。

他怔了一瞬,旋即揉了揉眉心,神情有幾分啼笑皆非。

靜默片刻,終於語氣低沉,象是強壓著一口無奈的氣:

「……誰說要把你發去軍營了?」

他走近幾步,望著她哭得梨花帶雨、把自己衣袖都捏皺的模樣,終於吐出一句:

「本王若真要罰你,還輪得到你跪著喊冤?」

見她還跪著,臉上滿是懵懂與淚痕,他語氣更低了幾分:「起來,別哭得象是要被拉去斬首一樣。」

宋楚楚連忙起身,手忙腳亂地抹著臉,認真又委屈地道:「……可妾覺得那比斬首還難受……」

湘陽王當場一噎,半晌才啞聲問:「你腦子裡裝的是哪門子荒唐事?誰跟你說,王府妾室犯錯,就會發去軍營?」

她低頭小聲道:「大家都說,當年蕭氏是給江娘子下毒,才被髮去軍營的。」

湘陽王瞥了她一眼,「那與你何干?你要給江若寧下毒嗎?」

宋楚楚頓時眼圈微紅,跺了跺腳,「妾才沒有!但……但江娘子以為妾要害她……」

「她可曾說過這話?」

宋楚楚怔住,搖搖頭。

湘陽王輕嘆一聲,語氣卻漸冷:

「你可知道,蕭氏當年下的,是什麼毒?」

她搖頭。

他聲音低沉,帶著難掩的寒意:

「斷腸引,無色無味,慢性毒。蕭氏將它溶入香膏與花露,讓江若寧日日以皮膚接觸,毒性潛伏,侵蝕氣血,最終疼痛入骨。每每毒發,便痛不欲生。若非及時發現,她活不過當年冬日。御醫晝夜調理,歷一年又四月,方敢斷言毒盡根除。」

宋楚楚驚愕地望著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蕭氏心機深沉,蛇蠍心腸。那你現在明白,本王為何會以雷霆手段來處置她了?」

她半晌才低聲道:

「那……王爺信妾沒有要害她?」

湘陽王聲音含著一絲嗤笑:「就你?下毒?恐怕還沒動手,先把自己毒倒了。」

宋楚楚一怔,委屈地抿唇,低聲辯道:「妾……也不是那麼笨……」

「還敢嘴硬。」他眸光一沉,卻也再無剛才那股冷勁,「往後,莫要再提蕭氏。你也看到今日江若寧的樣子。」

「是。」她應道,隨後漂亮臉蛋上掠過怒意,「那今日侯夫人便是故意的!她不忿江娘子替妾說話,才刻意揭她的傷疤!」

湘陽王聞言眸色微斂,聲線更沉幾分:

「此事本王自會處置。今日之事,已夠你驚擾一場。去歇著吧。」

宋楚楚欲言又止,突然跪地伏身,求道:「王爺,侯夫人性子霸道,身邊周嬤嬤更是倚勢欺人……但求王爺明察,莫將此事遷怒於爹爹。爹爹久鎮邊關,少涉京中事端,實非其咎……」

湘陽王靜靜看著她跪伏的身影,沉默了片刻,淡聲道:

「本王自有分寸,退下吧。」

夜色如墨,雅竹居內燈火微明,簷下風鈴輕搖,發出細碎聲響。湘陽王未曾通傳,僅著常服,靜立於迴廊深處,隔著半扇未掩的窗,聽見屋內細語斷續。

「娘子,這是為什麼……?」

春華聲音發顫,象是攔也攔不住眼前的一切。

江若寧立於燭影下,臉色蒼白,聲音卻毫無溫度:「我讓你說。」

「娘子……」

「我讓你說。」

她一字一頓,唇角泛白,雙眼死死盯著春華,像在與什麼可怖的回憶角力。春華終於跪下,聲音低到幾不可聞:「……蕭綰。」

江若寧沒有回話,只重複道:「再說一遍。」

春華顫聲:「蕭綰……」

「再說。」

「蕭綰……」

江若寧低下頭,手指緊握衣襟,指節泛白,整個人微微發抖。她的眼淚靜靜滑落,聲音卻更冷:「再說。」

春華哽咽著喊:「蕭綰……蕭綰……蕭綰……」

江若寧終於別過臉,象是再也撐不住,淚流滿面,嗓音近乎破碎:「我代表的是王府的臉面……旁人不過隨口提兩句,我便潰不成軍……簡直是個笑話。」

屋內一片沉寂,唯餘她隱忍的啜泣聲與風鈴聲交纏。

窗外的湘陽王立了許久,手指無聲握緊。他的神情一如常日,看不出半分波瀾,只在轉身時,目光狠戾,森寒透骨。

他沒有推門進去,也未讓任何人察覺他的到來,只於沉默中轉身離去。

翌日,永寧侯府門前。

袁總管立於臺階下,神情恭謹卻不卑不亢,拱手向前迎出的管事通報:「奉湘陽王命,傳侯府下人周嬤嬤入王府問話。事涉王府內務,旁人無須多言。」

那管事一聽,神色變了幾分,卻不敢攔,唯唯諾諾退下。

不多時,永寧侯夫人親自出來,衣履整齊,臉色沉著。

「袁總管,周嬤嬤是我房中老人,這般拿人入府,是否太過唐突?」

袁總管垂首不語,待她話音一落,方才溫聲道:

「夫人,王府之事,自有王府定奪。此番嬤嬤言行不當,傳出之語竟說夫人教人無方、挑撥妾室,影響不小。王爺一向敬重夫人為太后表親,自不信此言。只道是嬤嬤一人妄為,壞了規矩。」

他話語婉轉,卻字字如針。

永寧侯夫人眉心微蹙,終是冷哼一聲:「既如此,便讓她入府說清。」

袁總管拱手:「謝夫人體諒。」

夜色籠罩下的王府小牢,只有幾盞搖曳的火把,將周嬤嬤猙獰的臉龐映照得忽明忽滅。她被粗麻繩捆縛在木樁上,身後兩名護衛輪番揮動著粗木棍,每一記悶響都伴隨著她痛苦的哀嚎。血水浸透了單薄的囚服,凝結在地面上,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氣。

就在此時,一道挺拔的身影緩緩踏入陰影之中。

湘陽王未發一語,僅靜靜站於陰影之外,火光映在他冷峻的輪廓上,宛若一尊不動的鐵像。他目光掃過那猙獰哀嚎、血跡斑斑的畫面,眸中無怒、無憐,甚至無興致。

只見他抬手輕抖,一柄摺扇展開,將血腥氣一寸寸驅散,彷彿是在嫌惡空氣,而不是嫌惡那個人。

隨後,他轉過身,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未曾留下,腳步從容、無聲無息地離去,宛如從未來過。

小牢裡,周嬤嬤撕心裂肺的哀嚎漸行漸遠,最終被夜色一口吞沒,連同那滿地血痕與懸命哀求,一併抹去,彷彿這世上,從未有過這個人。

次日,王府內傳出訊息:周嬤嬤突因舊疾發作,未及回府,已命喪王府小牢。遺體不送,遺物卻整齊裝箱,隨袁總管親自送回。

永寧侯府門前擺下一木匣,裡頭除了一串舊珠釵,還有一枚繡著「周」字的小帕。另附一信,信中無主名,唯寥寥數語:

「嬤嬤老邁,耳目易誤,已由王府代為清肅,日後不勞夫人費心。妾室之名,望侯府莫再妄評。」

永寧侯夫人手捧木匣,目光落在那枚繡著「周」字的小帕上,臉色一瞬陰沉如鐵,指節不自覺地收緊,幾乎將帕角捏皺。



第十五章 找罰



寶玉齋事件,宋楚楚與江若寧皆受了委屈,湘陽王雖未明言,卻花了不少心思彌補。

數日內,怡然軒與雅竹居先後收到一個雕工精巧的木盒,裡頭分別裝著她們當日看上的團扇和步瑤。

湘陽王也常往雅竹居走動,命沉大夫按時診治,細細調理。漸漸地,江若寧臉色轉好,雙眸恢復了一貫的清澈靈動,唇畔也漾開了清雅如舊的淺笑。

而宋楚楚,得知周嬤嬤死訊那日,正午日頭正烈,她正倚在窗下,懶洋洋地拿著王爺所送的團扇撥風。

杏兒湊近,在她耳邊壓低聲音道:「說是……那晚進王府問話,突然舊疾發作,未及救治……人就去了。」

舊疾發作?宋楚楚手一頓,心底不由打了個寒顫。

可片刻後,卻有一絲快意浮上心頭——王爺還是疼她的。

她本還想尋機會問湘陽王那日侯夫人口中的「太后賜死」是何意,但如今……似乎不該問……

此後一月餘,宋楚楚性子明顯乖順了不少,習畫與女紅皆肯下功夫,成品也日漸見章法,就連湘陽王也評一句——「嗯,還能看。」

雖然,她還是更熱衷於騎射,幾乎每隔兩日,便央著去練武場奔馬拉弓。湘陽王將她的改變看在眼裡,平日相處時少了責備,多了幾分寬容與溫柔,連帶床第間也溫情了不少。

宋楚楚自然心喜。每回與他獨處,見他眼底柔情流轉、手勢輕緩有致,心中便像被塞滿了什麼似的,暖得不可言說。

不過——似乎又少了點什麼,雖然她說不上來。

這日午後,宋楚楚於怡然軒專心繡著手帕,一針一線,繡出一朵芙蓉花的雛型。湘陽王說了——把手帕繡成才能再去練武場。

她指尖一挑,拉動絲線,卻不慎將案上的燭臺撞倒。

「娘子!」杏兒驚呼一聲,急忙扶正燭臺。

兩滴熱油趁勢濺落,灼灼落在她的手背上,迅速滲出兩點嫣紅,宛若梅花初放。

「嘶……」宋楚楚輕聲喊疼,下意識地收手按住灼處。

那熱意燙在肌膚上,卻比不上那瞬間自心底湧出的悸動更叫人慌亂。

——她忽然記起了初次侍寢那夜。

湘陽王壓在她身上,俊臉如霜,熱油自沉銀燭臺連線墜下,落在她的雪膩肌膚——她的身子似是被喚起了記憶,當晚是如何掙扎、求饒,又於男子手中達到高潮。

她指尖發顫,臉頰緋紅。

「娘子,你怎麼了?可燙得厲害?」杏兒見她神情不對,語帶焦急。

「沒、沒事……就是有點熱。」宋楚楚垂下眼,輕聲回道。

是夜——

鞭影驟落,帶著破風之勢,狠狠抽在她白皙的玉背上,留下一道紅痕,鮮明驚心。

「啊——!」宋楚楚痛撥出聲,整個人被震得一顫,額上迅速沁出冷汗,雙手下意識地扶住面前的牆壁。

緊接著,又是一鞭,準確地落在她的左肩胛上。

她幾乎站不穩了,痛楚如火燒般蔓延開,令她低低哭出聲來:「妾……妾不敢了……嗚……王爺……饒了妾吧……」

就在她顫聲求饒之際,身後的男人忽地俯下身來,唇貼著她的耳畔,聲音低沉沙啞,透著一絲令人戰慄的戲弄:「都溼成這樣了,還讓本王饒了你?」

他的手掌同時落下,順勢探入她腿間,輕易便沾染了一片溼潤……

宋楚楚驀地驚醒,猛地坐起,胸膛劇烈起伏,呼吸紊亂,掌心緊緊抓著被褥。

內室昏暗,帳幔垂落,唯有她一人靜坐榻中。

低頭望去,腿間一片溼熱黏膩。

她忽覺耳根燙得發燙,滿面潮紅。她咬緊唇,羞懼交加,不知該如何自處。

之後的日子裡,湘陽王總覺得宋楚楚有些異樣。

她仍每日按時繡花、習畫,日間偶爾會去練武場騎騎馬,若非細看,彷彿與從前無異。但只要他靠近她半步,她便像被撫逆了毛,渾身繃緊,目光閃躲,連指尖都會下意識地捏緊衣角。

那種想要逃的慌亂,與她平時嬌氣撒嬌的模樣判若兩人。

他初時未在意,只以為是女兒家的小心思。但次次在榻上親近時,他才發現她的反應也變了。

他的指腹才輕輕掠過她腰際,她便似有些受驚般蜷起身子,耳根泛紅,嗓音也比從前更怯——象是羞,也象是怕。

那不是抗拒,也不是討厭,象是……極深的羞怯。

湘陽王眉頭微蹙。

更奇的是,昨日袁總管在書房稟報府中瑣事時,語氣難掩疑慮地補了一句:「宋娘子近日似有些心神不寧……怡然軒的玉瓶、香爐、茶盞,這個月皆被她『不小心』摔破了三樣。」

湘陽王當時未作聲,心底卻升起一縷莫名的困惑。

她從前雖然愛鬧,但到底機靈伶俐。如今倒好,連盛水的瓷盞都拿不穩?

當夜,宋楚楚在榻旁替他更衣,卻連為他解衣帶的手都不穩,繫了又解、解了又打結。

「……在想什麼?」他忽地低聲問,語氣平靜。

宋楚楚一怔,像被驚著似的抬頭,忙搖頭:「妾沒……沒想什麼……」

他垂眸望著她,目光平和,卻看得她心虛得要命。

「沒想什麼,怎地繫個衣帶也能折騰半日?」他語氣淡淡的,有意無意地靠近。

她卻慌得往後一縮。

湘陽王眸光一沉,總算篤定了幾分心中的猜測。

這女人——果真有鬼。

但他未拆穿,只低低一笑,伸手穩穩握住她手腕,含著一絲不容抗拒的力道:「又開始怕本王了?」

宋楚楚心頭一跳,唇齒微顫,卻不敢說半個字。

他未再追問,只讓她如常替他更衣。

又過了兩日,宋楚楚的「心神不寧」沒有消減。那些碎裂的瓷器從怡然軒蔓延到王府各處,所到之處,皆是她「不小心」的痕跡。

湘陽王看在眼裡,心底的狐疑如同被撩撥的野火,漸漸燒得他按捺不住。

這日午後,他甫從宮中處理完政務歸來,便悄然回到了書房。剛踏至門外,便聽見裡面傳來一陣極輕微的、象是某物被小心翼翼觸碰的聲音。

湘陽王腳步一頓,眸光微沉。書房是他處理要務的重地,除了袁總管和少數幾個心腹,旁的侍女連靠近都不被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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