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紅妝】(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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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2-17

第二十章 避子



辰時初,宋楚楚終於睜眼,在榻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娘子,您起來了。早膳已備好了。」杏兒笑吟吟的迎上前。

宋楚楚揉著手臂坐起,臉頰還帶著一抹淡紅。昨夜湘陽王……又心血來潮,把她綁了個結結實實,折騰得她渾身痠軟。

幸好湘陽王尚算體貼,從不真要求她早起侍候。

今日的早膳有桂花糯米小飯糰,蜜漬金桔,燕窩冰糖羹。

宋楚楚吃得心滿意足,唇角邊都沾了點金桔糖漿。

待杏兒收了碗筷,她才微微蹙眉,總覺得似是少了些什麼。

思考片刻,才想起——

「杏兒,避子湯呢?」

杏兒聞言,拍了拍額頭,興奮道:「都忘了稟告娘子了。王爺今早吩咐,從今日起撤了娘子的避子湯!」

這話一齣,宋楚楚手指頓了頓,眼裡微微一亮。她下意識地抬手撫向小腹,指尖輕柔,彷彿已能感受到未來某種溫熱的生命在那裡跳動。

可那抹喜悅只維持了片刻,便被一股無聲的悶意悄然湮沒。

近日府中風聲漸起,說湘陽王有意立正妃——雖未對外明言,卻已傳得沸沸揚揚。還聽說前些日子,有位劉姓貴女被他帶入府中,在正院現身。雖無人明講她的身份,但眾人心中已有猜測。

宋楚楚咬了咬唇。立妃在即,自己這點寵愛怕是撐不了多久。

避子湯被撤,她應該高興的。可心底卻泛起莫名的酸意與怯意。

李嬤嬤曾言,王妾所出的孩子,若非嫡母身亡,大多都得交給正妃撫養。妾室無權教子,更無法親自撫育。她自己便是庶女,自幼被侯夫人冷眼看待,什麼委屈沒吃過?

若真有了孩子……自己又憑什麼保他周全?

宋楚楚垂下眼,手慢慢收回,掌心掐得微微泛白。原本甜滋滋的早膳,此刻竟像壓在心頭的一塊石。

二日後申時,天氣悶熱,宋楚楚坐不住,便遣走了杏兒與阿蘭,自己漫步至偏廊小院。她早打聽過,這時辰灶房那頭的小丫頭阿桂常會提著藥籃,把廚下所需的草藥送去後院藥櫃,一邊送一邊順手整理,是府中少數經常接觸藥材、嘴巴又不那麼緊的下人。

見四下無人,宋楚楚輕聲喚住了她。

「阿桂,你先別忙……我問你一件事,只問問,不是叫你做什麼。」

阿桂一臉懵懂:「娘子儘管吩咐。」

宋楚楚遲疑片刻,終是壓低聲音問:「那避子湯……我聽說都是由藥房配好,送來的。若……若有人想繼續服用,要怎麼才拿得到?」

她話一齣口,臉頰便漲紅了。說得委婉,其實是直問「怎麼偷拿」。

阿桂嚇了一跳,支支吾吾:「這……奴婢不知……不過上次好像聽說,春桃姐曾幫二嬤嬤領過——」

「噓——你小聲點!」

宋楚楚心亂如麻,自從那日向阿桂探詢避子湯之事後,便夜夜難眠。

她其實也知自己魯莽——那般話,說出口便已越矩。真正叫她付諸行動,她更遲遲不敢……只怕踏出那一步,便是萬劫不復。

此後她再未提起此事,連杏兒與阿蘭都察覺她神情恍惚、心事重重,卻又不敢問。

這日黃昏,天氣乍暖還寒,宋楚楚正坐於怡然軒的窗邊,挽著衣袖,細細為一張綾紙上色。這是她近日間來練筆的小花鳥畫,手中細筆點到鳥喙時,便聞廊外傳來幾聲低低的「給王爺請安」,緊接著便是細碎的腳步聲。

宋楚楚忙放下畫筆起身,還來不及理好衣襟,湘陽王已步入殿內。他步履從容,面色淡淡,袁總管緊隨其後。

她行了一禮:「見過王爺。」

「起來吧。」他語氣不冷不熱,眼神落在她桌上的畫紙上,淡淡瞥了一眼,隨即轉開目光。

宋楚楚瞧著他,又偏頭望了眼站在一側的袁總管,心中隱隱不安。

湘陽王是怡然軒的常客,袁總管卻不是。

這時,小廝捧著托盤進來,交予袁總管。袁總管沉默地將托盤擱於桌上。盤中是一碗湯藥。

湘陽王落座,將身一倚,朝那碗藥抬了抬下頷,語氣平靜:「喝了。」

宋楚楚盯著那碗熱氣騰騰的湯藥,遲疑片刻,低聲問道:「這是……什麼?」

湘陽王聞言,聲音清冷,字字如刀:「你不是在找避子湯嗎?」

她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親王續道,語氣不疾不徐,卻透著一股令人心驚的寒意:「這裡有一碗更好的。喝了,一勞永逸——絕子絕孕,往後再也不需避子湯。」

他語氣平靜得冷酷,象是在說一件與己無關的小事。

宋楚楚一聽那句「絕子絕孕」,臉色倏然慘白,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兩步,聲音發顫:「不……妾只是一時糊塗,妾不想——」

湘陽王未語,只冷冷看著她,彷彿在等她自己崩潰。

袁總管一揮手,兩名小廝即刻上前,欲按住她。

宋楚楚倏地揮袖,強自鎮定地喝道:「走開!」

她隨永寧侯學過幾年武,情急之下反應極快,手肘一擰,竟將一名小廝撞得跌退幾步,另一人也被她反推撞倒在案几邊角。

袁總管一驚:「娘子,莫要自誤——」

宋楚楚退至榻前,面色蒼白,眼底滿是恐懼:「王爺……妾知錯了……求您饒了妾這一回……」

湘陽王終於動了。

他自座上起身,一步步走向她,神色陰沉得幾近可怖。她心底一陣顫慄,卻也不敢逃,只能緊緊抱住自己。

他站定在她面前,垂眸俯視,聲音冰涼刺骨:

「無妨——本王親自來。」

話音未落,他已一手扣住她後頸,將她拽至桌前,力道之重使她頓時動彈不得。瓷碗貼上唇邊,熱湯灌入,她喉頭被迫張開,整個人驚懼萬分,雙手緊抓他的衣襟,指節發白,淚珠沿著臉頰止不住地滾落。

她劇烈咳嗽,卻無力反抗。

一碗湯藥灌盡,他才鬆開手。宋楚楚整個人癱坐在地,顫抖如葉,唇色褪盡,眼中水光氤氳,竟連哭聲也啞了。

「王爺……」她一邊咳嗽,一邊含糊帶哭地問:「這、這碗……真的是……絕子藥嗎?」

湘陽王立在她面前,居高臨下,長久未語。

她聲音幾乎斷裂:「妾知錯了……不該動這種心思……可若這藥當真會讓妾終身不能為人母……那妾……妾該怎麼辦……」

她忽地爬跪上前,拉住他的衣袍,淚水滾落如珠:「妾以後再不敢了……王爺,求您,求您告訴妾……可有法子能補救?可有一線餘地?」

她一句一問,幾乎是用盡了力氣。

湘陽王終於俯身,伸手捏起她的下頜,與她四目相對,語氣冷冽:

「倘若你真敢暗中服藥,那後果你承不承得起?」

他頓了頓,見她眼中滿是驚懼與懊悔,這才緩緩道:「你方才喝的,是沉大夫今晨所配之方——養血調經,溫補氣脈,極適備孕。」

宋楚楚猛然一怔,整個人僵在原地,驚魂未定。

他甩袖而起,語氣冷淡如常:「禁足三日,好好反省。三日後,來書房請罪。」

說罷,他轉身離去,袁總管亦隨之退下,內室一片靜默。

三日後——

書房內,燭火靜靜搖曳,昏黃的光落在湘陽王沉穩的側顏上。

他坐於案後,手中未執筆,只是長久地凝視著幾張展開的紙張。

他看不透宋楚楚心中所思。每每以為她已然收斂,轉眼卻又行出叫人措手不及之舉。

打探避子藥——她這是哪來的膽子?

案上的畫紙從怡然軒帶回——他吩咐袁總管去尋,杏兒便交出了宋楚楚近日習畫之作。紙上花鳥輕盈,筆觸未算老練,卻已見用心。

湘陽王一張張翻閱,最初只是隨意一掃,直到翻到幾張人物輪廓時,手指微微一頓。

頭一張,是他。畫中他頭戴發冠,神情凝肅,身形挺拔,只勾了眉目與輪廓,並未細描。

第二張,是他卸去朝服後的模樣,發未盡束,一縷烏絲垂落肩前,那是隻有在內室她才見過的樣子。

他心中微動。

直到他翻到第三張,畫中人換了。

是永寧侯。

一張披甲立姿,鎧甲斑駁、筆勢銳利;一張便服小像,眼角含笑,鬢邊幾絲銀髮細描入微,連眼尾皺紋也未遺漏。

湘陽王指節輕叩桌案,燈火下,他眸中一絲陰影悄然擴散。

畫他處處節制,如臨深淵;畫她父卻情感流淌,筆筆落情。

這點差距,看似無意,卻讓他胸口微悶。他忽地意識到——宋楚楚心中那最柔軟的依戀,從來都不是給他。

他神情未變,繼續往下翻。

便見一朵筆觸細膩、姿態舒展的野花,細蕊微卷,花瓣開得極有韻致,色彩斑斕卻不俗豔。

他認得這花——夜寒草,邊關苦寒之地獨有之物。

他四年前曾因西北補給之事駐守邊關三月,見過那花在雪地中孤然盛放,極柔,也極倔。

他突然想起宋楚楚的話,伴隨著那恣意的笑容——「王爺,妾隨爹爹在邊關住過幾年,會騎馬的。」

當時乍聽之下,他並未在意。如今細想,愈發不是滋味。

他伸手將畫按回案上,指尖微緊。那一瞬的動作幾近溫柔,卻裹著難以言喻的壓抑與冷意。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

袁總管低聲稟道:「王爺,宋娘子已到。」

湘陽王語氣平靜,未抬眼:「讓她進來。」

門被輕輕推開,宋楚楚穿著一襲淡桃色襦裙,神色忐忑,行至書案前福身叩首,聲音輕細:「見過王爺,妾特來向王爺請罪。」

湘陽王未即抬頭,聲音平淡如常:「起來吧。」

宋楚楚應了一聲「是」,緩緩起身,站定原處,卻不敢多看他一眼。

她垂著眼,餘光偷偷一掃案上,見那幾張紙張半展未收,心頭一緊——她認得,那是自己的練習畫。畫花畫鳥的幾張在上,還有幾張人物輪廓……

她心頭一跳,下意識地握緊衣角——那幾張王爺與爹爹的描稿……杏兒怎會交上去?

書房靜得落針可聞。

湘陽王終於抬眼,視線掃過她面容,落在她眼下那一抹紅腫與倦意上,語氣平靜無波:「這些畫,你都認得吧?」

宋楚楚心口一窒,低聲道:「回王爺,是妾近日練筆所作……若有不敬,妾願受罰。」

他挑眉一笑,視線落在紙上,聲音含著幾分諷意:「不敬倒也談不上。只是,本王頭一回見妾畫主君,只勾輪廓;畫父親,卻描得細緻入微。」

她猛然抬頭,臉頰瞬間白了一層,語氣帶著慌亂:「妾、妾不是這意思……只是……」

「只是什麼?」他接聲而出,聲音不重,卻壓得她透不過氣來。

她更慌了,連忙福身低頭:「妾知罪……妾不該畫得輕重失當,妾……」

他驀地打斷了她:「本王記得,你曾居邊關?」

話鋒驟轉,令她一怔。宋楚楚小心回答:「是,妾九歲喪母,爹爹憂侯夫人容不下妾,遂帶妾去邊關。至十四歲那年,他說妾已長大,不宜久居軍營,便送妾回京。」

湘陽王沉吟片刻,終是冷聲啟唇:「永寧侯自以為體貼,卻未曾細思,將一女兒家置於滿營鐵血之地,日久年深,終教她成了什麼模樣。」

宋楚楚低頭不語。她能感受到他語中的不悅,卻又說不上來他究竟在氣什麼。

「於邊關五年,都做些什麼?」

「也就……騎馬、學鞭、聽將士們說邊關故事、看星星……」

湘陽王聞言,冷冷一笑:「聽來倒是比王府自在得多。」

語畢,他起身繞案而行,步步逼近,在她身側停下,語氣仍淡:「今日請罪,請的是哪一樁?」

她一怔,心頭怦然亂跳。

他俯身逼近,聲音低如碎冰:「是揹著本王問避子藥,還是——揹著本王,心懷他念?」

宋楚楚猛地抬頭,眸中帶著錯愕:「妾心裡……只有王爺……」

「只有本王?」他語聲一沉,冰意潛伏其中:「得寵卻避孕,承歡卻藏心。你說『心悅』,依本王看來,不過是圖得安穩。若非無路可走,你豈會留在這府裡,不隨你父親回邊關過你的自在日子?」

宋楚楚幾乎是驚慌失措地跪下,淚水瞬間湧滿眼眶:

「不是的!妾心裡只有王爺,絕無二心……」

她抬手覆上小腹,聲音發顫:「妾也想為王爺孕子,只是……李嬤嬤曾說,妾室所出的孩兒,將來都得交由正妃撫養。」

她小嘴一撅,淚珠啪嗒掉落:「王爺快要立妃了,不是嗎?如今連正妃是誰都還未明……」

語氣愈發委屈:「妾也是庶出,從小受侯府大房的白眼、冷落。妾怕……將來孩兒若也如此,日日受人輕賤……」

說著居然低低地抽泣起來。

湘陽王蹙眉,神情愈發複雜。那一絲怒意似被她的眼淚微微軟化,卻轉瞬又被心底更深的一層憤意吞沒。

他抬起她滿是淚痕的下巴,聲音寒涼如鐵:「宋楚楚,你是在說——本王的骨血,進了宗簿、冠了王姓,還會比你在侯府過得不如?」

她渾身一顫,只覺愈辯愈錯,唇動欲言,卻終究無聲。

「你怕的,既非王府之制,亦非正妃之名……你是認定,本王護不住你與孩子。」

語畢,他怒極轉身,袖袍翻飛,冷聲丟下一句:「跪夠了,便滾回怡然軒。」

說罷大步離去,未再回首一眼。



第二十一章 相思



湘陽王自那夜怒然離去後,整整七日未踏入怡然軒半步。

曾經三日不見,便要親來尋她,如今竟能一連七日未至。這般冷落,對宋楚楚而言,幾乎如墜冰窖。

她日日守著軒中,起初還盼著他一時氣惱,隔日就會來看她;可一日復一日,屋中寂靜無聲。

即便偶爾在後園碰上,湘陽王也神色冷然,徑自走過,連餘光都未曾落在她身上。

怡然軒內吃穿用度一如往常,該有的從未少過。偏偏越是如此無可指摘的體面,越讓人心底泛起無聲的委屈與惶恐。

她沒料到,只七日而已,心竟似被揉碎一般,每日里吃不得幾口,夜裡更是翻來覆去,常至天明才淺眠片刻。

杏兒看在眼裡,心疼不已,卻也不敢多言,只小心伺候著。

這日酉時,天色昏黃,春寒料峭,宋楚楚倚在窗前,望著院中枯枝出神,忽聽阿蘭匆匆進門,神情透著幾分焦急。

「娘子,聽說王爺奉皇命,明日卯時出府,恐要離京十數日……」

宋楚楚猛然轉頭,一顆心「咚」地一沉。

離京十數日?她已被冷了七日,若再等上十日……那便真是半月不見。

她神情怔怔,低聲問:「去何處?」

阿蘭搖頭:「未明說,只說是奉旨差事,袁總管今日忙得腳不沾地,清風堂那邊都在收拾行囊。」

宋楚楚咬了咬唇,胸口悶得難受,連呼吸都緊了幾分。

她想見他。

哪怕只說幾句話、只看他一眼也好。

哪怕他仍冷著臉,斥她多事,也好。

只要能再靠近一點,只要……能讓他知道,她這幾日,是怎樣地思他、念他、怕他不再要她。

她終於起身,換上一襲淺色衣裙,命杏兒梳好頭髮,吩咐:「不必點香,不必穿珠花,只要不失禮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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