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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3
道得不多。」
孟非卿追隨嶽鵬舉的時間最久,如果趙墨軒說的是真話,說不定還見過他。
不過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真見過也未必還記得一個小小的書僮。
半個時辰之後,三十箱金銖全部裝完,其中六輛各裝四箱,三輛載客的馬車
分別裝了兩箱。這樣安排效率雖然低了些,但把可能存在的危險性降到最低,即
使有個別車輛出事,也不至於損失太大。並且同時兼顧了速度和舒適性,算是目
前能拿出的最周到的安排了。
裝完金銖,眾人接著裝上各種箱籠之類的行李。車上四箱金銖就有七八石,
外面堆的行李看起來不少,其實沒有多少份量,大都是些用來掩人耳目的尋常物
品。
眾人拿出的最後一件行李,是一塊又黑又亮,光可鑑人的板子。
高智商一臉稀奇地說道:「這是哪兒來的屏風?怎麼才一扇?」
程宗揚道:「什麼屏風?這是案板,專門用來剁餡的。」
高智商沒話找話地說道:「這麼大的案板,能剁好幾百斤餡吧?」
「哎?你在這兒混什麼呢?你明天還得趕路呢,怎麼還不去睡?」
算緡令一齣,高智商和義縱就一直在大司農府署泡著。兩人臭味相投,混得
親如兄弟。高智商在義縱面前把遊冶臺吹得天花亂墜,讓義縱眼饞得要命。這回
義縱接到詔命,赴舞都上任,非要把高智商也拉上。
程宗揚也掛記著自己與雲如瑤的婚事,正想找人去看看七里坊的婚居修建得
怎麼樣了,兩下一合計,索性打發高智商走一趟。
高智商涎著臉道:「師傅,我想出去一趟……成不?」
「去哪兒?」
高智商嘴裡打了個含糊,「我跟那誰……約好了。」
程宗揚沒聽清楚,以為他約的不是義縱,就是馮子都那幫狐朋狗友,隨口問
道:「誰?」
「還能是誰?」高智商臊眉搭眼地說道:「不就是小云嗎……」
程宗揚奇道:「你早點幹嘛呢?這都半夜了。」
「小云她爹睡得晚……」
這個理由很過硬,但程宗揚毫無同情心地一口回絕,「不行。這幾天外面不
太平。」
「就隔一個裡坊,要不了多少時候。真不行,我帶劉詔一起去。」
程宗揚沒答理他。
高智商軟磨硬泡,又扯上旁邊的人幫他說話。這小兔崽子自打被哈大爺灌過
瀉藥,瀉出半桶肥油,整個人突然開了竅,嘴巴特別會來事,最後不光程鄭,連
盧景也開了金口,程宗揚只好讓步。
「要敢耽誤正事,等哈大爺醒了,我就請他再配副狗皮膏藥,把你前面招禍
的玩意兒貼上。」
高智商舉起手,發誓道:「師傅!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耽誤事!劉詔!劉
詔!快跟少爺走一趟!」
高智商叫上劉詔,興沖沖地一溜煙出去了。
盧景道:「你這徒兒,可不大像你。」
「別說我了,連他爹都不怎麼像。真不知道隨著
誰了……」程宗揚說著,心
裡浮出個念頭,頓時心下咯噔一聲,趕緊把這個念頭拋開。
說話間,敖潤匆匆進來。程宗揚訝道:「你不是在宮裡嗎?出了什麼事?」
「徐常侍讓我傳句話,」敖潤壓低聲音道:「天子方才下詔——程頭兒,你
被革職了。」
程宗揚腦中一暈,天子是要對自己動手了嗎?就因為趙合德?我還往宮裡給
你送過一個呢!真是新人上了床,媒人丟過牆,卸磨殺驢啊這是!
「說仔細些!」
「徐常侍也沒說太細,只說姓蔡的在天子面前搬弄是非,揭出寧成和程頭兒
你買地的事。」
「買地?我還沒買呢!哪個姓蔡的?」程宗揚說著心下一涼,不會是他吧?
敖潤道:「我琢磨著,可能是……」
話音未落,韓玉飛身進來,「蔡常侍來了。」
程宗揚一邊往外走,一邊滿心糾結。自己忙得腳不沾地,蔡敬仲還要往自己
後院放火,實在太混帳了!問題是自己怎麼見這個混帳呢?一見面就拍桌子,狠
狠臭罵他一頓?痛快是痛快了,要萬一他來個破罐子破摔呢?後果不堪設想啊。
要不抱著他的大腿苦苦哀求,動之以情,求他放自己一馬?他倒是痛快了,
自己臉面還要不要了?
一臉冷漠,見了面冷哼一聲,表示自己對他那點小勾當不屑一顧,擺出一副
高深莫測的姿態,讓他不敢小看自己?問題是自己心裡沒底啊。蔡爺一高興,再
給自己捅個天大的簍子出來呢?
心下計議未定,已經進了迎客的大廳。正看到蔡敬仲戴著一頂斗笠,一本正
經地跪坐在席前。
這孫子還有臉來!程宗揚火冒三丈,恨不得一腳踹過去。
蔡敬仲倒是泰然自若,他摘下斗笠,放在席側,露出他那張沒有表情的死人
臉,然後用他又尖又細,跟活鬼一樣陰惻惻的聲音說道:「大喜啊!」
程宗揚頓時被噎住了,居然有臉來報喜,還有你那表情,到底是報喜還是報
喪呢?
程宗揚噎了半晌才順過氣來,「喜從何來?」
「主公諸事繁忙,蔡某設法為主公分憂,已然初見成效。」
這話說得……要不是自己知道這貨幹了什麼鳥事,還真被他矇住了。
「你說的替我分憂,就是在天子面前搬弄是非,打我的小報告,捏造謠言,
好讓天子革了我的職?」
蔡敬仲謙遜地說道:「這都是蔡某應該做的,主公不必多禮。」
「看清楚!我這是跪坐,不是跪謝!」
程宗揚在蔡敬仲對面坐下,兩人只隔著一張几案,要想抽他耳光,只是一伸
手的事。話說回來,他要想抽自己耳光,也是一伸手的事。
程宗揚壓抑下伸手的衝動,誠懇地說道:「大哥,我知道你著急,可你也不
能就這麼坑我吧?」
看著蔡敬仲眼中露出的詫異,程宗揚心下發狠:你再給我裝?我看你還有什
麼說的!
「你不就是嫌我事多,怕我辦大行令的差事,耽誤你實驗室的事嗎?大哥,
不是我說你,你這也太自私了!」
蔡敬仲好整以暇地說道:「還有五日,便是仲冬。」
「嗯?」程宗揚知道仲冬是指入冬的第二個月,也就是下個月,但這跟大家
要談的有什麼關係?
「每逢仲冬,天子循例降旨,慰勞四方諸侯。」蔡敬仲道:「淮南王、趙王
事敗,如今漢國共有十位諸侯,梁王、燕王、齊王、代王、江都王、廣川王、清
河王、膠西王、河間王、定陶王。而大行令的差事,就是奉詔施諭四方。」
蔡敬仲話說到這裡,程宗揚就明白了。也就是說從下個月開始,自己這個大
行令可不能摸魚了,要依次去各處諸侯的封地,降旨慰勞。十個諸侯國,自己要
跑下來,年都得在路上過了。
「蔡某知曉主公不可輕離,便設法替主公辭了大行令的差事。」
二話不說就把主公坑了,還臭不要臉地專門跑來表功,我偏不讓你得意!
程宗揚黑著臉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想去呢?告訴你,我正打算往膠西國去
一趟!你把我飯碗砸了,我還怎麼去!」
蔡敬仲略微皺了皺眉,「膠西國?膠西倒是不用去。」
程宗揚奇道:「為何?」
「膠西王劉端生平不近婦人,不修宮室,不蓄財物,不收租賦,不置衛士,
不居其國。每每丐服出遊,居無定所。」
程宗揚聽得目瞪口呆,諸侯王裡還有這種奇葩?這位膠西王不會是入了丐幫
吧?不近婦人還好說,也許他是同性戀呢?不修宮室,不蓄財物也可以理解,也
許是品行高雅,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呢?不收租賦?這個就太神了,已經超越了
聖賢的境界,完全可以封神了。
蔡敬仲諄諄勸導道:「主公若是要去膠西,最好是布衣微行,以大行令的身
份大張旗鼓前往,反而見不到人。」
程宗揚點頭稱是。自己不過是借題發揮,可怎麼也想不到會遇上膠西王這麼
個奇葩,只能認栽了。
「大行令雖然沒有了,但關內侯的爵位,大夫的官銜,常侍郎的加官尚在,
無非是不用辦那些無關緊要的公差而已。」
程宗揚繼續點頭稱是。蔡爺都做得這麼周全了,自己還有什麼好說的?
程宗揚興師問罪而來,偃旗息鼓而罷。接下來,兩人進行了一番親切而深入
的交談,程宗揚誠懇地表達了謝意,蔡敬仲友好地表示自己只是履行職責,對主
公的謝意是萬萬不敢當的,然後順便又對實驗室的設計和進度,提供了一些中懇
而詳實的意見。雙方在會晤中總結了以往,展望了未來,在諸多方面達成共識,
為下一步合作奠定了堅實的基礎。最後程宗揚親自把蔡敬仲送出門,一直目送他
遠去,才悻悻然回到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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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未亮,車馬已經準備停當,十幾匹膘肥體壯的高頭大馬早已休養多時,
此時刷洗得油光水滑,套上馬具,一匹匹精神十足立在車前。車上安排了兩名馭
手,途中可以輪換。載客的一共三輛車,劇孟不由分說佔了最前面一輛,車上除
了他,還有奴婢淖氏。哈米蚩單獨乘一車,青面獸留在洛都,無法隨行,這會兒
正扒在車邊,把兩隻洗剝乾淨的肥羊往車裡塞。
隨行眾人以吳三桂為首,蔣安世作為副手協助。隊伍裡除了鵬翼社和星月湖
大營的老兵,還有三名面生的漢子。這三人是劇孟的鐵桿親信,劇孟被劉丹騙走
囚禁,不久前才與他們聯絡上,此時三人守著劇孟的大車寸步不離。由於郭解僅
存的幼子也在車上,王孟也約好帶人護送,但眼下風頭剛過,緝拿的文書還未撤
下,不好直接露面,因此在城外守著,約好出城之後再匯合。
哈大爺還在棺材裡封著,送行就免了。延香為了照料郭解的幼子,也同車而
行,敖潤這會兒正攀在車邊,咕咕噥噥不知說些什麼酸話。程宗揚想囑咐幾句都
擠不過去,只好走到劇孟車邊,說了幾句送行的話。
劇孟為人豁達暢快,若是換成別的「大俠」,這會兒多半要硬撐著大俠的體
面,死活留在洛都,好表現一下大俠的風範。劇孟壓根兒沒什麼廢話,盧景過來
一商量,就答應去舞都。此時離別,他倚在榻上笑道:「哥哥留在這邊也幫不了
你什麼,先去舞都玩兩天,等你忙完,過來找哥哥喝酒。」
「行啊。」程宗揚一口答應,然後把那隻錦緞包裹的玉匣放到他榻側,叮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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