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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3
視左武第一軍的左武第二軍,就是呂氏真正的心腹親信。
呂巨君早就準備好弒君,一方面他對自己控制的京畿駐軍並不十分放心,另
一方面王哲全軍覆沒之後,左武第二軍也沒有必要再駐留塞外,耗費錢財,於是
他早早就將左武第二軍調回京師。
左武第二軍遠在萬里之外,一路要經過無數州郡,正常調動不可能不驚動天
子。因此他下令解散左武第二軍,把軍隊調動變成離人返鄉,甚至那些獸蠻人也
夾雜在隊伍之中,以此掩蓋行跡。
應該說呂巨君作得很成功,兩千餘名左武軍士卒萬里赴京,在朝堂上沒有引
起任何波瀾。劉驁活著的時候也不知道有一支名義上已經不存在的軍隊,已經離
洛都近在咫尺。
突然多出兩千名左武軍和百餘名悍勇絕倫的獸蠻武士,使勝負的天平完全傾
斜。劉建雖然擁有五支北軍,但經過一日的血戰,早已傷亡累累,即使以蒼鷺留
有後手,在碾壓式的力量面前,也難逃覆滅。
程宗揚心裡長嘆一聲,呂巨君這混帳小子太謹慎了,不就是殺個天子嗎?居
然把左武軍也搬回來了,這孫子也不嫌累!早知如此,自己就應該與劍玉姬那賤
人聯手,先把江充和呂奉先那一波人馬滅掉。眼下局面已經徹底失衡,呂巨君既
然在白虎門出現,只怕蒼龍、朱雀、玄武四門都已經圍住,劉建連同他手下那幫
從龍有功的「大臣」都在宮中,這下要被呂氏一網打盡了。
就在此時,呂巨君忽然抬起頭,朝闕樓望來。隔著飛雪,程宗揚正好看到他
眼中那抹森冷的殺意。
第三章
子時三刻。
南宮。長秋宮前。
戴著高冠的許楊策馬而出,揚聲道:「蔡常侍!還不來拜見呂校尉?」
程宗揚回頭一看,蔡敬仲早就躲到柱子後面,連個影子都沒露。在他的授意
下,一名內侍趴在欄杆上嗚咽道:「回呂校尉!蔡常侍力敵亂軍,身被七創,眼
下只剩一口氣了,嗚嗚……」
許楊寒聲道:「長水校尉呢?讓他出來說話!」
內侍哽咽道:「回呂校尉,長水校尉夜裡本來是要回的,可是天太黑,剛才
又是下雪又是結冰的,不小心滑了一跤,大胯給扭了。這會兒也起不了身。呂校
尉,求你進來看看他吧。」
呂巨君低聲吩咐幾句,江充略一點頭,然後打馬上前。到了宮門處,卻被幾
名期門武士攔住。
那名內侍又叫道:「長水校尉吩咐過了,長秋宮都是后妃,外人不好入內,
還是請呂校尉自己進來。」
呂巨君牙齒都快咬碎了,呂戟自從進入長秋宮之後就沒有再出來,接著又有
兩名使者一去不返,就是隻豬也知道情形不對。這會兒那奸賊話裡話外只想引誘
自己入內,居心不問可知!
劉建已經是甕中之鱉,只能困守宮中苟延殘喘,倒是長秋宮內的定陶王和金
蜜鏑等人,一旦放過,必成後患。
呂巨君一揮手,已經在靴底裝上防滑鐵齒的射聲軍整齊跑來,在長秋宮大門
外列成三排。
箭矢破空的銳響,夾雜著大門合閉的「吱啞」聲響成一片。吳三桂綽矛撥開
利箭,一步一步往後退去,終於在衛尉軍搶上來之前退進門內。宮門旋即轟然關
閉,雨點般的箭矢落在門上,發出一片震耳的「奪奪」聲,頃刻間便密密麻麻布
滿一層。
闕樓上的期門武士也撕下面具,悍然彎弓還擊,宮門前箭矢交錯,不時有人
中箭倒地。呂巨君兵分數路,衛尉、長水二軍由呂淑帶隊,圍攻長秋宮。廖扶、
呂奉先率左武、射聲二軍奪下已經失守的永福門,直逼玉堂殿。古格爾的獸蠻部
族則由內侍張惲帶領,奔向天子停靈的昭陽宮。
呂氏一方倒黴在武庫被奪,更沒想到劉建竟能如此狠心,將積蓄漢國曆代精
華的武庫付之一炬。眼下軍中缺乏攻堅的重型裝備,只能砍倒宮中的樹木,捆紮
成衝木,用人力抬著,撞擊宮門。
不過宮中也沒有好多少,長秋宮是皇后寢宮,各種建築一味追求華麗,根本
沒有考慮過防禦,更不可能把皇后寢宮建成天下無敵的要塞。因此無論闕樓還是
宮門,都是裝飾性居多。那些衛尉軍抬著衝木,冒著箭矢狠撞數下,宮門便被撞
脫,如果不是吳三桂帶著人用重物堵住,早已經大門洞開。
程宗揚眼見不是事,忙叫來馮大法,指著宮門前的衛尉軍道:「把手雷拿出
來!給我炸!」
馮大法往下看了一眼,當時就兩眼翻白,暈了過去。
程宗揚趕緊揪著他的衣領把他打醒,「馮爺!馮爺!是我錯了!我來扔!你
只管施法!」
馮源出了一頭虛汗,好不容易才哆嗦著摸出一隻黑黝黝的鐵疙瘩。程宗揚接
過來掂了掂,然後對著正在撞擊宮門的衛尉軍扔了下去。
密封的鐵製罐子準準飛入人群,落在地上滾了幾下,然後就不知道被人踢到
哪裡去了。
程宗揚一臉懵逼地扭過頭。
馮源臉色煞白,舌頭打結地說道:「忘……忘了……」
程宗揚只好蹲下來給這位恐高的大爺拍背順氣,「不急不急!咱們再來……
好了嗎?」
馮源擦了擦頭上的汗水,使勁點了點頭,然後閉上眼睛奮力催動法力。
程宗揚又拿過一枚手雷,用力投下。結果鐵罐剛一脫手,便轟然一聲巨響,
凌空爆開,如果不是他躲得夠快,飛濺的碎片幾乎能把他的手炸掉。
程宗揚又驚又怕,叫道:「馮!大!法!」
馮源還沒能從恐高症中擺脫出來,驚嚇之餘,身體抖得跟篩糠一樣。
「莫急莫急。」蔡敬仲這會兒露出頭來,溫言道:「你用的是平山宗的火法
吧?來來來,深吸一口氣,然後跟我念:平、山、火、法——好!施法!」
蔡敬仲投出的鐵罐正落在衝木中間,隨著一聲巨響,無數鐵片迸射而出,不
僅將毫無防備的衛尉軍炸倒一片,連捆紮樹木的繩索也被炸斷,成捆的衝木散落
開來,不少軍士幸運地躲過爆炸,卻被樹幹砸傷,倒在地上大聲哀嚎。
呂巨君已經帶人穿過永福門,聽到背後的巨響,不由變了臉色。他並沒有把
長秋宮那點區區兵力放在心上,卻沒想到他們能折騰出這麼大動靜。
闕樓上傳來一波一波聲嘶力竭的高呼,「平、山、火、法——好!」
「平、山、火、法——好!」
每一聲高呼,都能看到一個烏黑的物體從天而降,然後伴隨著震耳的巨響,
炸出一片火光。
宮門前的衛尉軍已經潰不成軍,不少人被炸斷手腳,倒在血泊中掙扎慘叫。
那些衛尉軍本來鬥志不堅,遭此重創更是逃得比兔子都快。
「節奏很好!」蔡敬仲誇獎一句,然後又拿起一隻鐵罐子,交待道:「這回
念慢些……」說著抖手一擲,沉重的鐵罐彷彿被投石車投出一樣,劃過數百步的
距離,朝遠處的呂巨君飛去。
「平、山、火、法——好!」
馮源又是一聲大喝,結果使出的法力如泥牛入海,疾飛的手雷連煙都沒冒一
股。
程宗揚叫道:「怎麼回事?」
馮源哭喪著臉道:「太遠了……」
飛出的鐵罐已經超過馮源的施法距離,但蔡敬仲全力一擲,威力也自不小。
那團鐵球炮彈一樣直飛過去,呂巨君甩開韁繩,匆忙躲避,「呯」的一聲,坐騎
頭顱被鐵球擊中,砸得腦漿迸出。
那隻鐵罐就像沾滿血汙的鐵西瓜一樣嵌在馬匹頭顱中,呂巨君餘悸未消地喘
著氣,一邊緊緊盯著闕樓上那名鬼鬼崇崇遮住面孔的死太監,然後沉聲道:「請
大巫來。」
幾名披髮的胡巫出現在戰陣中,他們畏懼手雷的威力,沒有靠得太近,只遠
遠舉起骨杖,齊聲吟誦。
經歷過江州之戰的程宗揚立刻反應過來,「不好!快撤!」
眾人剛剛撤走,那些胡巫已經施法完畢。大地猛然一震,長秋宮前青石鋪成
的石階彷彿水面一樣掀起波浪,冰層碎裂,原本鋪設緊密的青石震盪變形,形成
一片彼此參差交錯的亂石堆。程宗揚等人所在的闕樓首當其衝,闕樓巨大而堅實
的基座從中折斷,樓體搖晃著緩緩傾頹下來,最後轟然倒地。
那些胡巫如法炮製,將宮門北側的另一座闕樓也用地陷術摧毀。這一次闕樓
卻是向內倒去,將宮牆砸開一個兩丈寬的缺口。
大地的震顫剛一停歇,衛尉軍與射聲軍便從宮牆的缺口蜂擁而入。失去宮牆
的防禦,守在宮內的期門武士、兩廂騎士、殿前執戟、劍戟士只能與呂氏軍正面
廝殺,雙方傷亡都迅速飆升。
吳三桂帶領宮中守衛,逐門逐殿地與敵軍對攻,在尺寸之地反覆爭奪。王孟
身材威猛,劍法也一反輕靈,走的剛猛一脈,長劍一齣,必定見血。吳三桂揮舞
著長矛,招術大開大闔,兩人兵器一長一短,雖然是頭一回並肩殺敵,卻配合得
分外默契。
比他們更猛的,那要數雲大小姐。雲丹琉刀法大進,那柄青龍偃月一如既往
的所向披靡,但攻守之際比以往多了幾分餘力,更加收放自如。她帶著雲家幾名
護衛,牢牢守住通往內殿的鳳儀門。使得吳三桂等人毫無後顧之憂。
吳三桂與王孟都是豪勇的性子,越殺越是過癮。
王孟大笑道:「痛快!痛快!」
吳三桂高呼道:「兄弟們!把他們打出去!每人賞一百金銖!」
那些期門武士聞言精神一振,竟然真的跟著吳三桂等人一波反撲,將衛尉軍
逐出長秋宮,然後將宮中幾株足有數百年的梅樹、古松伐倒,堵住缺口。
衛尉軍本來就士氣低靡,又遭此敗績,更是一蹶不振。射聲軍雖然精悍,但
都是射手,不利攻堅,最後只能功敗垂成。
不過幾名胡巫施術之後,長秋宮東面的宮牆裂縫處處,已經無險可守,隨時
都可能被人破牆而入。一旦左武軍擊滅劉建,回師來援,長秋宮唾手可得。因此
退下來的衛尉軍並沒有急於再次組織進攻,即使在呂淑的催促下,也拖拖拉拉不
肯送死。
程宗揚也和他們一樣,覺得長秋宮是守不住了,如果不想死在這裡,眼下就
得趕緊逃出去。一旦衛尉軍再次進攻,只怕就走不掉了。
程宗揚把指揮權交給盧景和蔡敬仲,孤身奔往寢宮。他已經打定主意,假如
趙飛燕願意走,自己就放火燒燬長秋宮,掩蓋皇后失蹤的痕跡。如果趙飛燕不肯
走,而是決定以身相殉……那就只有把她打暈帶出去了事。
至於其他的妃嬪,只能祝福她們好運了。畢竟秘道只有一條,無論出於保密
的考慮,還是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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