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裡的罌粟花】(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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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7-09

會像我以前那樣了……”

  “那……以後呢?”

  “啊?什麼以後?”白鐵心又似酒力剛醒一般,側過頭看了看我,接著想了想——也不知道這次是輪到了他敷衍我,還是他此刻真是想到了什麼就說了什麼,繼續道:“剛剛晚上大概九點鐘的時候,沈副局給我打了電話了,那個林霜晗明天就不會來上班了,她爸媽靠關係把她弄去D港上班,下週完成人事調動。空缺的職位不用著急,警院還會調來四個馬上畢業的警校生來把空缺補充上。我暫時也不會有什麼心思想這個了……至於小C那邊,我這兩天就會想辦法去找她賠禮道歉。我覺得還是先以我們處裡工作的事情為主吧……”

  “哎!這就對了嘛!有啥事解決就完了,像你這麼光在這買醉然後哭……喂?你在吃什麼?你怎麼還在吃這個東西!”我話剛剛說道半路,轉頭一瞥,竟然看見白鐵心這傢伙又拿出了一小盒用著“綠箭”薄荷糖鋁盒裝著的藥片,對著手心倒出來了一片後捂進口中,就往喉嚨裡吞——白色小圓片,中間還壓了一條縫,顯然這玩意根本不會是什麼葡萄味的綠箭薄荷糖。

  “我就吃一片,沒事……”

  “什麼沒事?我早都告訴你,生死果這玩意對身體有害的!咱們之前帶回來的那個叫申萌的女人,她是怎麼死的?她的屍檢報告和照片你不是都看過麼?你怎麼還吃!”我對他大聲責問道。

  他卻漫不經心地笑了笑:“啊哈哈,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跟我說什麼對身體有害,是吧,但是現在咱們這邊也沒辦法證明這玩意到底有沒有害、到底多有害啊?甚至咱們現在連這裡面最基本的成分都不知道是啥,你咋就能斷定這玩意真的有害呢?就因為一個對自己人生無望了、然後跑去色情會所裡賣淫的騷浪人妻的死來判斷?這也太武斷了、太不符合科學精神和辦案邏輯了吧?萬一這真就是個保健品呢?那每年全國還有吃荔枝和銀杏果吃太多了吃死的呢,荔枝和銀杏果就也都是毒品麼?而且,是,退一萬步講,萬一這玩意真有害又怎麼樣?那個姓申的浪婊子她先前可是拿這玩意當飯吃的,吃一次比我這一盒都多,我每次就吃這麼幾片,能咋了?那少帥張漢卿還抽大煙就洋酒呢,不照樣活了一百多歲嗎?沒啥事的!”

  “不是……那你哪來的錢買的這玩意啊?”我警覺地追問道,“我可抓過買這玩意的毒販子,這玩意的行情價可不低。而據我所知,你的月薪可不夠……”

  “我說咋的,秋巖,你又要審問我啊?哈哈!”

  “我這不是關心你,才問問麼?我是怕你走錯路!”

  “哈哈哈,你才是別‘走錯路’!你剛才在那條道上一直走,明明再過兩個紅綠燈就到了,你看你這拐的!現在連北都找不到了吧?”白鐵心依舊跟我嘻嘻哈哈著,然後抻了個懶腰,連打了倆哈欠,才跟我說道,“反正我這藥片兒,是有人給我的,至於是誰你就別問了。其實現在不少高官還有吃這玩意的呢,只不過你不知道罷了。真的,秋巖,我也勸你一句,關於這藥片兒的事情,你要是想吃找我要,不想吃,那其他的事情你就別管了——咱局裡有一個方岳就夠讓人鬧心的了!”

  我突然發現我自己真的開始說不過大白鶴了,而且他的詭辯能力絕對上了不止一個臺階,那些話語的邏輯好像也沒什麼漏洞,所以我只能保持沉默。

  “你真不來點?”白鐵心看著我,笑了笑,又衝著自己的手心扣出一粒生死果來。

  “我不吃。”

  “還跟我裝,哈哈,明明這玩意你之前自己吃過的……”說著,他又把那一粒捂進了自己的嘴裡。

  “哎?你怎麼又吃了一片?”

  “就兩片!兩片下肚能醒酒!不知道吧?”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

  “對了,我聽說咋的,昨晚方岳找你麻煩了?”白鐵心看著我的手剎後方擺了一包溼巾紙抽,從裡面拿了三片,掰過了後視鏡對著自己的臉上,然後擦乾了臉上的淚痕。

  “是,局裡遭賊了。我和夏雪平的抽屜也被人翻了。”

  “這我聽說了。那個傻逼……那他找你白話啥了?覺著你是監守自盜?”

  “那倒不是……就隨便聊了兩句而已。”我想了想,還是決定不把昨天晚上,我和方岳在風紀處辦公室裡的對話說給白鐵心聽。

  “那他都找你說啥了?”

  “就是,管閒事、八卦唄,還能說啥——問我是不是要去見蔡勵晟的女兒,還跟我說,自己喜歡讀馬克思、列寧、陳仲甫、李守常、魯迅,還有執政黨太祖爺和現任的易元首的著作。”

  “操!真能裝逼!哈哈哈,他那種賤胚子,居然還是個讀書人哈,還讀這玩意……都是老掉牙的東西了!”白鐵心大大咧咧地摁下車窗,然後隨手把用過的溼巾朝著車窗外一甩。

  “他不招人喜歡,但是我覺得他好像還是有點思想和信仰的。”

  “信仰,呵呵……那玩意,就是政治家忽悠老百姓、並自我忽悠的王八蛋!”大白鶴嗤笑道。

  “那你信仰啥啊,老白。跟你相處這麼久,我都沒問過你這個。”我又對他問道。

  大白鶴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啊,我現在我就信仰自己,外加信仰肏屄!哈哈哈……”笑了一會兒,白鐵心又轉頭看了看我,想了想補上了一句,“我還信仰我兄弟,我信仰我兄弟何秋巖——這麼說行嗎?哈哈哈哈!”

  “哦,是麼……”聽到他後來跟上的這句表白,我可一點都不像他那樣興奮,反而心裡有種不踏實與落寞。

  “行啦!該停車了!到地方啦!”白鐵心懶洋洋地前後左右一頓擺了擺腦袋,然後又三百六十度轉了一圈脖子,頸椎骨關節處發出了刺耳的“嘎吱-嘎吱”的響聲,接著他還在沒等我把車停穩的時候就摁了安全帶卡扣,並拉開門閂就準備下車。

  “你等會兒……”我連忙把車停好,又踩了腳剎,四處看看,眼見著這是個極其閉塞的衚衕:

  左手邊是個陳年工廠大院,年頭久得比先前重案一組中蘇媚珍埋伏的那個工廠還要久,大院的周圍那一米九多高的圍牆上,牆皮已經脫落得七七八八、轉頭的縫隙裡似乎還有壁虎和各種昆蟲在來回來去地鑽著爬著;右手邊也是一個老舊的建築,綠油漆的牆圍和那滿是裂紋的白粉牆上,早就長了幾層黴斑不說,還被煙熏火燎得全是黑印,但是大門口的招牌,卻很不匹配地安裝了一臺LED燈箱招牌,上面赫然寫著五個大字“悅麗墾舞廳”。舞廳的大門口旁邊,流出了一個收發室,在這個時間,從收發室裡面傳來的,是陣陣如雷的鼾聲,還有兩個大概過了五十快六十的老大爺,一高一矮,全都謝了頂,身上裹著似浸了油缸一般的膩黃軍大衣,蹲在門口抽著煙,眼神陰冷、警惕又滿帶疲憊和木然地盯著我的這輛車;再往裡,還擺著臺嶄新的安檢儀,裡面同樣有個五十多歲的大爺,身上裹了一層大衣還不夠,還蓋了一件臃腫的,頭上戴了頂早就起球的、滿是汙漬和塵土的毛線帽子,靠在一臺接線上早就破了皮、暴露出來裡面電線的電暖氣片,聽著收音機裡的二人轉,靠著身後早已積著好一層都能拿來織毛衣的灰的一大堆硬紙殼箱子睡著大覺。他的雙手還放在旁邊的桌上,一手纏上一把金屬探測器的掛繩,一手還攥著早已空空如也的“大綠棒”啤酒瓶,桌子上滿是花生殼。再往裡面,好似燈火通明,但卻又都被密不透光的黑色毛氈布和帆布擋了個結實,所以坐在車裡的我,只能隱約聽見裡面好似在放著鄧麗君演唱的《小城故事》,卻並不能看見任何的畫面。

  “我說,老白,這是什麼地方?”我不解地看向白鐵心。

  白鐵心轉頭看了一眼車窗外,又對我笑了笑:“舞廳啊,咋了,秋巖,你難道這二半夜困得不認字了嗎?”

  “我當然認字!”我不免眯起眼睛,無奈地看著大白鶴,接著說道,“只不過是這麼破破爛爛的地兒,你他媽跟我說這是個舞廳?這他孃的能是個舞廳?這地兒真不是個廢品收購站麼?”

  大白鶴看我對這種地方一無所知,臉上便立刻露出了無比得意的笑,邊拉開車門邊對我說道:“哈哈,看來還有你‘何大明白’不清楚的東西呢——這玩意,學名叫‘砂舞廳’,可以寫作‘紗窗’的‘紗’,又可以寫作‘砂石’的‘砂’。你看見那個大長黑幔子了麼:咱們從外面看,可能稍微簡陋了點兒,就像你說的,有點給人感覺像是個收破爛的地方,但是在這幔子裡面,我可告訴你,那可是個別樣的粉紅色天地!啥叫‘敗絮其外、金玉其中’啊?哈哈!”

  “原來是這個地方……”聽到“砂舞廳”這三個字之後,我算是明白了這地方到底是幹啥的了。先前剛工作的時候,晚上打電話,大頭和牛牛兩個人就跟我吐槽,他們派出所就調節過好幾起跟這種“砂舞廳”有關的家庭暴力和民事糾紛,有的是因為家裡丈夫總去砂舞廳鬧離婚的,有的時候因為媳婦揹著老公孩子去砂舞廳當舞女賺外快的,還有幾個是“仙人跳”;爾後我在風紀處的時候,伍育明大哥也總帶人去他們家附近的幾個砂舞廳裡掃黃,當然他本身對於那些上了歲數的半老徐娘和門口的幾個比他歲數都大的保安打手們沒啥大仇,倒是趕上伍育明的女兒快參加考試的時候,家附近的舞廳里居然總開個通宵不說還把音樂聲音放得老大,附近的居民實在不堪其擾,於是伍育明才下決心坐了個義舉端了周邊所有的舞廳。

  但是這種事情,我之前都沒過問過。我也不太清楚這樣的舞廳,裡面到底是什麼樣。並且對我而言,市中心的那幾家比較有名的可以喝酒吃西餐、裝飾環境都有意往高階和流行方面靠攏、無論是進出的客人還是上班的服務員都西裝革履的夜總會,那才能叫做“舞廳”。

  我這邊其實對於這種地方已經有了一定的概念了,大白鶴卻還在好心地對我“科普”著,尤其是他一下車,看到了先前蹲在門口抽菸發呆的幾個大叔大爺級別的保安一見他來了之後通通站了起來,他便更加興奮地賣弄著:“這種地方,秋巖我告訴你,在全國都有的!在南方叫‘摸摸舞’,在南島又叫‘摸摸茶’,而在咱們F市這兒,又有個名字叫‘老頭樂’。你知道啥意思不?哈哈哈!等你待會兒跟我進去,你就明白了!而且,你不是也喜歡歲數稍微大點兒的女人嘛!不過話說,你他媽還在風紀處當過代理處長呢,你咋連這地方是幹啥的都不知道呢?還得我來給你講!來,過來——”

  “我說,老白,我還是……”

  “什麼‘還是’不‘還是’的,快過來!”大白鶴真是越睡越興奮,剛才在車裡一掃而光的醉態,在這功夫也被他重新撿了起來。他不由分說地一把摟過我的脖子,推著我就往舞廳裡面走去,搞得我費了好大力氣,才轉身抬起車鑰匙,對著車門按了一下才把車鎖上。

  而這邊那幫看起來歲數比我們家何老太爺都大、白頭髮直逼邵劍英的保鏢們一看到白鐵心用胳膊夾著我的脖子走到了門口,站起身來的他們,竟然全都恭敬地對著白鐵心點了點頭,笑臉相迎地打著招呼:

  “喲,這不是小白警官麼?”“這大下晚兒黑的跑過來,雅興啊!”“爺們兒來啦!看你這臉色,喝多少酒啊今天又是?”“白警官,今天又帶來一個小哥兒來快活?”

  ……

  “幾位老哥!大晚上的,在門口杵著?”白鐵心也很熟絡地跟這些大事大爺們打著招呼。

  “嗐,這不是都二半夜了麼,困!站外面這旮旯抽口煙!”

  “主要是被小冷風吹一吹,能精神精神!嘿嘿!不信你看裡面那老金,睡得哈喇子都流好幾回了!”

  “小白警官,這咋弄,也不知道你今兒來啊!樓上‘水吧’早就沒好臺了,好些人擱裡頭就歇著睡覺了。不早說下回來前兒打個電話麼?下回來之前打個電話,哥哥們都給你留好雅間兒!”

  “用不著,”大白鶴抬手一揮,“我就是喝點酒,然後也是喝閒了,跑過來看看。正好我這兄弟有車。”說完又指了指我,“給你們老哥兒幾個介紹一下:這是我在警局裡頭最好的兄弟,咱們警察界的另一位青年才俊何秋巖警官!”

  “小何警官!”“小何警官好!”

  我也只好對著這幫大爺大叔們點了點頭。剛才離得老遠我沒看清,走近了我才發現,這幾位大叔身上,要麼是滿是褶皺的臉上還留著刀疤、要麼是棉襖露出的脖頸上繡著紋身,更別說還有缺牙的、斷指的,一個個雖然笑臉盈盈,但也長得凶神惡煞,再看他們身上的打扮如此落魄,更讓我心中打起萬般防備和抗拒。

  “告訴你們啊,我這兄弟,最喜歡三十五以上、五十歲以下的盤子比較靚的徐娘‘老車’,也是個不怕‘費油’的主兒!話說今晚有‘好車’麼?”

  “有有有!裡邊請裡邊請!”

  說著,其中一個老大爺就把我和白鐵心往舞廳的一樓大廳裡面迎,後面還有很好客的,扶著我和白鐵心的後背,把我倆送過了安檢儀。我是不知道白鐵心,但是我身上可是帶著槍的,出門之前我特意別在了身上,於是當我的身子越過了安檢門之後,安檢門立刻發出了“吱哇”“吱哇”的報警聲,這陣刺耳的聲音,也徹底吵醒了先前一直靠在紙箱子和電暖氣附近的那個大叔。

  那個大叔睜眼之後,看著安檢門又看了看我和白鐵心,立刻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樣站了起來,手上還握著一把照明跟防身兩用的電棍。他驚愕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邊根本沒顧過來理睬自己、而是跟一邊的那幫看場的大叔大爺們打哈哈的白鐵心——他也似乎根本不認識白鐵心,於是他只好睜著兩隻充滿了懵圈感的眼睛,帶著顫音地對我和白鐵心問道:“咋了,身上揣傢伙了?”

  “我帶槍了。怎麼了?”我冷冷地回了一句。

  “帶……帶槍了?”大叔一下子慌了,但還強裝鎮定地握緊了手中的電棍,對我說道,“拿出來!”又指了指自己的左前方不遠處道,“存上。”

  “警用手槍,你讓我存上?你們這是啥地方?有這資格?”

  我反問了三句話。然後徹底給面前這個身高似乎還不足一米六的五十多歲大叔問懵了。

  正在這時候,我身邊擦過了一個渾身滿是臭汗味、臭汗味裡面又滿是老煙油味的大叔,他看了我一眼,又對那個剛睡醒的大叔說道:“啊,這個小兄弟兒你用不著管,這是咱們舞廳的貴客!你放心吧,出不了事兒!”隨後又對我說道,“走吧,小兄弟,進去吧!要是願意把羽絨大衣存前臺的話,你去存上吧!別的事兒你甭管啦!”

  “不是啊,他說他帶著槍呢……”那個剛睡醒的大叔依舊有些慌,但還仍然堅持著自己的“崗位責任”,對著剛過來的那個大叔壓低了聲音道。

  “——這小子也是個條子!你敢管條子?咱們舞廳還想不想開了!”

  “啊……”剛睡醒的大叔瞠目結舌地看著我,猶豫了一番之後才對我點了點頭,“那個啥……那你進去吧,這旮旯沒事兒了。”

  我舒了一口氣,又看了看剛從我身旁跑到收發室門口的白鐵心。這傢伙在這種地方,竟然能夠跟這幫人混得如此遊刃有餘,真是讓我意想不到:

  “哈哈哈……這老哥,你還請我?拉倒吧!該咋回事就咋回事——來,這是二十塊錢,兩張門票,裡面那個何秋巖兄弟也是我帶來的!這還有五十塊錢,上兩杯扎啤——要最好的啊,少拿一般的馬尿糊弄事!我他孃的第一回來的時候,你們給我喝的那是個啥?他媽的一股餿味兒不說,酒裡還有沙子!對了,再上個果盤兒來!然後這,五百塊錢大鈔,你們老哥五個拿著,抽個煙喝個酒啥的……客氣啥!你們要是把我真當親弟弟你們就拿著……”

  在大白鶴跟著那幫大爺大叔們閒聊加客套的時候,我只能百無聊賴地站在安檢門旁邊環視一圈周圍。仔細一看,這個地方還相當的有意思:在安檢門的旁邊,便是舞廳的吧檯,吧檯的材質是實木的、而不是什麼複合木板搭成的東西,看起來相當的氣派,但是年頭也夠久的,因為在邊邊角角的地方,我還看到了有幾隻蜘蛛正掛在厚厚的蛛網上,也不知道是被走廊裡時不時竄進來的冷風凍透了,還是就在上面睡著覺;吧檯後面,是一個穿著西式揹帶褲的女人,身材豐滿,但是模樣差了太多,滿臉都是痦子,而較為滑稽的是,這個女人還在自己的西裝襯衫外面套了兩隻帆布防塵套袖在自己的胳膊上。此時此刻,女人正一邊吃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胡椒牛肉味泡麵,一邊刷著直播軟體看著上面的兩個男人光著膀子對著鏡頭對罵,女人時不時地也會朝著我和白鐵心這邊望望。

  吧檯旁邊還有個小屋子,佔地面積可能不足十平米,但是門口還特地掛了個牌子,上面手書八個打字“‘除房’種地,‘閃人’免進”——沒錯,八個字裡還有倆字是錯別字。然而,這個被稱作廚房的、看樣子應該只是個儲物間改造的地方,裡面就有一臺飲水機、一個擺了四桶金屬桶裝啤酒的櫥櫃,還有四個冰櫃。再往廚房的邊上,就是一樓和二樓的樓梯,樓梯的旁邊,居然還有一副電梯,只不過那電梯的傳送帶和能從側面看到的齒輪,早就不知從多少年前就已經生了紅鏽。而在樓梯的上面,還掛著一個已經破了皮的牌子,依稀可見一些“2F經營:日用品文化用品衛生巾流行衣物男女內衣時尚傢俬”之類的字樣。

  而就在我看過去的時候,我才發現一樓到二樓的樓梯下面,居然還藏著一對兒男女躲在緩步臺下,但在我正想弄明白他們在幹什麼的時候,那對男女就已經從裡面走了出來,眼見著那個長得黑胖的男人正提著褲子,艱難笨拙地扣著自己的皮帶,明明那已經是皮帶上的第一個釦眼,那肥胖的男人也廢了好半天勁兒,才把皮帶扣死;而那女人澤則真是個蜂腰翹臀的騷浪貨,雖說年齡差不多也得四十多了,身上不免多了皺紋和贅肉,但也稱得上是個尤物,眼見她打扮的花枝招展,頭髮明顯是燙過的、還染成了葡萄紅,耳朵上還掛著兩顆葵花籽仁大小的翡翠耳墜,從臉上到脖子上,都打了一層厚厚的粉底,哦,當然還有從鎖骨以下、到自己的乳暈以上故意露出白花花奶肉和深邃乳溝的飛燕形狀的空隙也是一樣——明明門外零下三十六度的冷空氣不停滴往裡面竄,而那女人卻只穿著一條跟自己頭髮一個顏色的紫紅旗袍,下面是縫接處還往外支稜著線頭的黑色半透明絲襪,並且,從旗袍兩側的岔口,露出的潔白的、卻有些臃腫的大腿肉來看,女人的下半身應該是真空的。我正猜測著,只見女人不知道從哪掏出了一瓶礦泉水來,對著自己的嘴巴就灌了一口,隨即她就近找到牆角處,對著大理石地面,就把口中剛剛漱出來的白濁液體連著那口水,熟練地吐在了地上,而女人一彎腰或者微蹲下時候,瞬間飄起的衣袂下,便展現出了那隆起的恥丘和上面茂密的陰毛。

  “咋樣……”男人終於繫好了皮帶,也不知道是因為剛剛系皮帶時候累的、還是因為什麼,他連連喘著粗氣,步子也邁得又暄又顫,卻腆著臉笑著對女人問道:“比前兩回時間長了點吧?”

  女人聽了這話,眉毛一皺,連忙從吧檯上抽了兩張做工極其粗糙的再生餐巾紙,擦了擦自己的嘴巴,然後一抿嘴,接著很職業地對男人笑著,猛點了點頭:“嗯,比之前長兩分鐘了。挺厲害了!”

  男人心滿意足地笑著,但好似又察覺到了女人的敷衍,於是又找補著,並帶著諂媚之意說道:“主要你的嘴巴也太厲害了,寶貝!我家那口子根本比不了……太舒服了!”

  “嗯,行吧。天兒也不早了,你趕緊回家吧,要不然你家那口子不還得盯著打電話跟你鬧麼?”

  “沒事兒,我怕她麼?一個臭老孃們!下回……呼……你等我下回,我回去再好好補補,下回來了,我肯定能堅持住,不讓你這小嘴巴得逞!肯定能堅持到肏上你的小緊屄!”

  “行啦!你可真是肉剛到嘴裡,你就想著鍋裡!這次你剛舒服完,腿還在那兒擰勁兒轉筋呢,就想下次?你可真貪!而且你這麼能折騰,光是嘴巴就這樣,那你弄我騷屄,你還不得把我渾身骨頭弄散架了麼?”女人臉上不帶絲毫的媚意,話裡話外全是調情的味道,“好了好了,下回的事情下回再說行不行?你先讓我歇會吧!”接著,女人又回到角落出,拿起了自己仿貂絨的披肩和手包,披上了披肩後從手包裡拿出了手機,緊接著撥了個快捷號碼,又拿起了電話,壓低了聲音道:“喂?你在哪呢?……已經來了是麼?行,你稍等我一會兒吧……”

  女人接著電話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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